还能为什么?
不就是自家闺女不知抽什么疯,生了场病,醒来后一听说娃娃亲对象要来履行婚约,死活都不肯嫁。
闹也闹了,绝食也绝了,到底是自己心疼着长大的宝贝女儿,在反复确认打死也不嫁后就想到让谢欣怡来替的办法。
“反正当初立婚约的时候也没说定的是我家婷婷,欣怡也是谢家女儿,她去履行婚约也说的通。”
看来为了把婚事推到谢欣怡身上,二伯家愣是把八百年前的事儿都仔细回忆了遍,不然也不会说出定的不是她家婷婷这话。
堂姐有娃娃亲对象这事儿书里没介绍,谢欣怡还是从谢老太那里断断续续听来的。
总和在一起大概就是原身爷爷救过战友的命,战友为报恩就跟谢老爷定了娃娃亲,战友那边最小的孙子五岁,而谢家老二当时正好生下谢婷婷。
两边在那时候定下娃娃亲,虽没点名道姓说是谁,但谢家一直默认顾家孙子的娃娃亲对象就是谢婷婷。
而且在堂姐没生那场病之前,二伯一家逢人便说自家女儿日后可是要嫁去省城吃细粮,住洋房的。
眼下突然改口,想来肯定是遇到什么困难被逼的没法了。
这年代往前走十年,给孩子定娃娃亲的人家不少,大多是两家关系好,想亲上加亲,就把适龄孩子定做娃娃亲。
等孩子大了,若互相没意见就直接结婚,想着双方知根知底又省去了托人介绍的麻烦。
但也有些娃娃亲最后没看对眼,双方商量好,女方退了定亲礼便当没娃娃亲这回事,日后正常介绍对象便是。
其实谢婷婷若真不愿嫁给自己的娃娃亲对象,二伯母家完全可以效仿第二种情况和顾家商量废除婚约,根本没必要让她去替嫁。
而且以二伯母眼高于顶的性格和谢家历来的门风,如此好的事儿怎么轮都不可能轮到她谢欣怡身上。
除非......
二伯母她心里有鬼!
谢家跟顾家有娃娃亲,顾家老爷子又一直身居高位,谢家最困难的时候连玉米馍馍都吃不饱,厚脸皮的二伯家会做出什么事,谢欣怡稍微动一下脑子就能想到。
二伯家拖着不解除婚约,临到头才让自己替嫁,若谢欣怡猜的没错,谢家这些年从顾家拿的好处一定超过他们所能偿还的程度。
而且从二伯母的态度来看,定亲礼他们肯定也不想退。
那么一大笔钱,搁谁谁愿意退。
不止不愿意退,说不定还花出去了不少,早些年他家老大老二娶媳妇聘礼给的足,不用谢婷婷的定亲礼,还能用什么。
退不起定亲礼,这婚约就不能解除,谢婷婷不愿嫁,二伯家便只能拿当初定的不是他家闺女来说事。
而事实也确如谢欣怡想的那样。
谢婷婷阴晴不定像变了个人,顾家那边来接人的日子又越来越近,徐文霞愁的紧,这些天嘴上连起了好几个水泡。
也不知小闺女哪根经搭错了,放着好好的人家不嫁,还吵着闹着要去下乡。
她和老谢轮番劝解,可小闺女轴的跟牛似的,死活不肯嫁。
要知道就顾家这条件,可是他们几辈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生在军区,工作稳定,父亲又居高位,住洋房,吃细粮,完全就是最佳结婚对象,现在却要拱手让给谢欣怡,徐文霞心里很是不甘心。
但不甘心又能如何,自家女儿拿命威胁,她再不甘心也得让。
“顾家两天后来接人,谢欣怡,你替不替你姐去嫁?”
语气商量里带着威胁,明明有求于她们,却一副施舍成全的模样,谢母半张着嘴,愣愣地看了看徐文霞,又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女儿,一时没了主意。
顾家她听老三说过,条件好的根本不是他们能肖想的,若不是因为老爷子的关系,两家可以说是几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若欣怡能嫁到这样的家庭,确实算是一门好婚事。
但就是吧,她有次无意间听大哥跟二哥提过,顾家那小孙子性子不怎么好。
不仅不务正业,还是个不服管教的刺头。
就她家欣怡这性格,过去了指不定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谢母担忧,拿不定主意,而这时一直站在她身后没说话的谢欣怡却一拍定板,“替!”
干嘛不替!
吃细粮,住洋房,老公还不常回家,不嫁,难道真等着被下乡?
她不知道谢婷婷放着这么好条件的人不嫁吵着闹着要去下乡的原因,她只知道,过了顾家这个村可就没有其他更好店的道理。
他们不是算盘珠子打的响吗?他们不是既要钱又要名声吗?
那她就趁着这个档口好好跟他们算算帐!
“二伯母,顾家当初给的定亲礼不少吧?”谢欣怡话题猛地一转,缓缓来到方桌前坐下,面上带着温和的笑,言语却很犀利。
徐文霞才站稳的身子微微一颤。
没敢直视她,眼神闪躲搪塞,“能有多少,前些年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前些年什么情况?”谢欣怡不打算罢休,继续追问,“什么情况那也有个数吧。”
“那么多年了,这...这...谁记得住。”徐文霞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实数。
难得看到二伯母心虚,谢欣怡憋着笑,又问:“钱记不住,那这些年收过什么礼总记得吧?”
又是夺命一问,徐文霞只能继续装傻,“什么礼,我可没收过礼。”
要收也是老太太收的,关她什么事。
再说了,这和她谢欣怡有什么关系?
回答完,徐文霞才反应过来自己掉进了鬼丫头的陷阱,当下扯着脖子怒斥道:“你别净扯些有的没的,你就说这婚你替不替吧?”
回答不出来就狗急跳墙,看来二伯母的道行还是这么浅。
谢欣怡冷嗤摇头,也不跟徐文霞绕弯子了,“既然婚是我替的,那是不是顾家给的定亲礼也该给我。”
语气笃定,不带商量,听的徐文霞差点没破口大骂。
定亲礼给她!
想的倒美。
徐文霞被谢欣怡这话气的直笑。
她若能拿的出定亲礼,还用得着在这里低三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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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求她。
当初顾家给的定亲礼,早在两个儿子娶媳妇的时候就被她花的差不多了,再加上谢家大小十几张嘴,醒了要吃,吃了要拉的,哪还拿的出钱来还给人顾家。
谢欣怡在谢家吃了这么多年白饭,亏得她现在还好意思跟自己要定亲礼,这丫头,看着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胃口还不小。
徐文霞越想越气,刚要质问,转念想到小闺女病恹恹躺在床上还不忘叮嘱自己时的样子,又不得不暂时把气压了下去。
“没有定亲礼!”
她阴沉着脸,后面那句‘你爱嫁不嫁’努力憋着没说出口。
谢欣怡见状也不恼,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微微蹙眉疑惑,“怎么可能没有呢?难道....顾家没给?”
“还是说....有人偷偷藏了起来?”
“又或者.....”
她右手缓缓托上腮,一张纯真脸庞带着轻柔的语调让人忽略了她此时的咄咄逼人。
试探,怀疑,逼迫。
眼前的闷葫芦让徐文霞感到无比陌生。
只是陌生归陌生,现在的她根本没时间去想其中缘由。
为了不让谢欣怡继续在定亲礼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她只能往后退一步,没好气的问谢欣怡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去替嫁。
“没有定亲礼,那我的嫁妆....”
“我家...我家来出,行了吧!”
“去省城,那我这身衣服...”
“我给你新做。”徐文霞咬牙切齿,“做两套,这样总行了吧!”
“哦,对了,还有我爸的工作,当初奶奶做主给了二伯,一个月四十块,一年四百八,我爸死了这么些年,二伯母算算应该补给我们多少?”
“你们没吃没喝呀?”徐文霞听到这儿再也憋不住气,直接就怼了出来,“吃喝拉撒哪个不要钱,这么多年,我问你们要过一分没有,还好意思跟我提钱....”
她狠狠地剜了眼前的小丫头片子一眼,只道工资全用在一家大小的身上,顺便还苦着一张脸说了说自己这些年管着这个家有多么多么的辛苦。
谢欣怡当然不会信了她,不等徐文霞哭诉完,就立马出声打断了她的施法。
“听二伯母这意思,我爸的工资全花在了谢家人身上,一分也没剩下?”
徐文霞没说话,只昂着头小声嘟囔了句‘不然呢’。
见鱼已上钩,谢欣怡也不装了。
之前兜一大圈提定亲礼和工资,不过是为了把要求抬高,知道二伯母一定不愿拿出,那接下来她再提什么要求,可就好办多了。
她缓缓从座位上起身来到徐文霞面前,学着她刚才可怜兮兮的模样回击,“既然这样,工资我们就不问二伯母还了。”
话说的恳切,态度也放的极低,惹的徐文霞以为是真的,正要开口说‘这才对了嘛’,却不料谢欣怡接下来的话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们以后也不给家里增加负担,既然二伯母管这个家辛苦,我们就分开来过。”
“还请二伯母把我爸的烈士证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