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江青河都在演武场刻苦修炼,并未再离开武院。
第四日清晨,他盘膝坐在床榻上,凝视着眼前浮现的面板:
【境界:淬身(大成)】
【功法:铁衣功(大成-9/30),断柴功(圆满)】
【武技:碎岩掌(小成-1/10)】
【潜能点:3(每日可得0-1点)】
活血散用尽,江青河明显感觉到修炼速度慢了下来。
在铁衣功大成之后,进度只是微不可查地上涨了几分。
提纵术则有些难以琢磨,江青河总觉得只差临门一脚,仍未能入得了门。
武技碎岩掌,倒是进步颇为可观,向大成之境迈进了十分之一。
需知常人修炼武技,三两年小成,十年大成。
绝大多数人,便止步于此了。
功法的圆满之境,可以靠丹药硬堆上去。
而武学的圆满之境,极强的悟性与坚韧的毅力,缺一不可。
“再有半个多月,铁衣功便能达到圆满,届时若提纵术入了门,将其提升至小成,当可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了,到时看看形势如何,能否再去药堂采购些丹药。”
......
辰时三刻,赵光义看着台下的众人,洪亮的声音在演武场上回荡:
“各位,今日检验你们当前的修行进度。”
“老规矩,测试力量!”
说着大手一挥,指向演武场边缘整齐排列的石锁。
石锁大小不一,从数十斤到千斤不等。
二十余名武徒,整齐的排成了一列。
队列最前面的王二,是个瘦高青年,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只见他一个箭步,跨至三百斤石锁前,扎稳马步,双手握住横杆,额角青筋暴凸。
“起!”
随着一声大喝,石锁应声而起,稳稳悬于头顶。
周围响起一片喝彩声,王二满脸通红地放下石锁,得意地朝众人拱了拱手:“让各位见笑了!”
第二个上场的便是龚杰,整个演武场顿时安静下来,看着这个矮壮汉子缓步走向七百斤的石锁。
“龚兄这次肯定能刷新纪录!”
“上个月便听闻他能举起六百多斤了......”
窃窃私语声中,龚杰深吸一口气后突然睁眼,双臂肌肉如虬龙般隆起。
“哈!”
七百斤石锁,被他举重若轻地托起,在空中纹丝不动地停留三息,方才缓缓落地,脸色因为用力过猛略有些发红。
“好!”
“龚兄竟已达大成之境!”
“龚兄威武!”
喝彩声如雷贯耳。
台上的赵光义看到此,微微颔首,却带有一丝惋惜之色,内心暗叹一声:
“是个好苗子,若是放在几年前,兴许就被师父收为弟子,可惜了。”
后面众武徒一个个接连上场测试,但再未有一鸣惊人者。
起先王二的三百斤记录,也仅有寥寥几人勉强持平而已。
演武场上的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平淡。
像是场精彩演出,进入了中场休息一般。
轮到排在末位的江青河时,众人看着这个入院半个月以来,一直沉默寡言,从早到晚总是埋头在演武场的少年。
有的一副看热闹的神情,更多的,则是带着一丝好奇之色。
江青河缓步走向石锁区,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没有过多的犹豫,径直穿过二百斤、三百斤的石锁。
在五百斤的石锁前,稍稍停顿片刻,继续向前。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藏拙没有任何用处。
只有展露出足够的实力,才能获得武院的重视,或许就此能够见到平老,拜入其门下!
“五百斤了啊,还不停下?”
“这家伙要干什么,难道失心疯了吗?”
“他,他没走火入魔吧?”
无视耳边传来的声音,江青河最终停在了一千斤石锁前。
这个通体黝黑的巨石锁,比他的腰还粗,据说已很久很久,无人能举起。
演武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瞪大眼睛,盯着场中的少年。
龚杰内心也有些震惊,他这些时日是看着江青河从早练到晚,一天未曾间断。
虽知对方进境之快,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但石锁这东西,重量越往上,难度越大。
到了极限,加上个十斤八斤,都会让人崩溃。
而江青河竟然会直接挑战淬身圆满之境,方可勉强举起的一千斤石锁。
台上的赵光义,此时目光也不由微微一凝。
他看到江青河行走间,手背上泛出的淡淡光泽,眼中流露出一抹惊异之色。
“没记错的话,这个家伙,半月前才刚入院,现在竟然已小成了?”
此刻,整个演武场的气氛都变得紧张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场中的这个少年。
入院半个月的新人武徒,挑战一千斤石锁,这可能吗?
“呼!”
江青河深吸一口气,看向眼前的石锁,缓缓蹲下,双手握住冰冷的横杆,腰腿发力如弓弦满月,猛地一抬!
“起!”
随着一声清喝,那多年未被人举起的千斤石锁,竟然缓缓离开地面!
江青河双臂肌肉如钢筋般绞紧。
一寸、两寸......石锁最终稳稳悬于头顶!
举着石锁,江青河保持着这个姿势,在演武场中央缓缓转了一圈。
方才将石锁放回原位,霎时大地为之震颤了一下。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着演武场。
所有人都像被点了穴道一般,僵在原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台上,赵光义难掩震惊之色:
“江青河!铁衣功你已修炼圆满了?”
江青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抱拳道:
“赵师兄,我这半月日夜苦练,未有懈怠,侥幸突破至大成,但尚未圆满。”
一旁众武徒眼神复杂地看着江青河,内心已无力吐槽:
你侥幸一下便能够突破大成,那我们苦练这么久,却连小成的门槛都摸不到,一直在入门阶段徘徊,这算什么?
上午的这场修行校验,俨然成了江青河一人的独秀。
他以碾压之势横扫全场,一骑绝尘般将众人远远甩在身后。
相比之下,龚杰的表现也有些黯然失色了起来。
考校结束后,赵光义又简单讲解了一些修行中的部分细节,便宣布结束。
“江青河,随我来。”
演武场内众武徒,看着被赵光义带往武院深处阁楼的江青河,眼神中有的带着不甘,有的带一丝嫉妒,更多是一片茫然,尚未从方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