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沿着司遥指的方向,临到进京的最后一段让被人追了上拉,这路一半潮湿,许是上天给自己的磨难。
“哪里跑?”
她的脊背生出一阵凉意,头皮发麻,整个人的心都被逼到嗓子眼上,一路上的躲藏让她的心已经摇摇欲坠,甚至自私地想,自己若是将怀中的香囊扔了,独自逃跑,兴许他们会放了自己。
她又不是没有帮司遥,她尽力了。
可要是这香囊是司遥救命的关键,自己又将它扔了,万一那些人和那位公子是一伙的,知道她身后的小动作,会不会对她发火。
手上因跑得太急摔破了皮,等反应过来,痛感会一阵一阵传来,伤口上混了灰尘,也许那个香囊并不能帮到她什么……
正当她要求饶时,一根金簪从头上掉了下来。
她被卖后,手上没有一分钱,这金簪是司遥帮她梳头时别在头发上的,绣衣楼,众多人中只有她相助,拉着自己跳舞才免去皮肉之苦,金蕊将皮肉之苦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将香囊放进怀中,往里塞了塞。
剑直直冲向她的胸口,恐惧让她闭眼,铁剑相撞摩擦,落花碾入泥中,积聚在树叶上的雨水洒了下来,金蕊伸手遮挡,刚刚劈向她的剑被人拦了下来,他驾着马,穿着墨色薄纱,头发用一根玉簪束住,面容清俊闲雅,眉头却有不可抗拒的威严。
追赶的几人不敌他,纷纷逃窜,见自己没有危险了,金蕊连连道:“多谢这位公子相救,山脚的路被雨水打湿,寸步难行,公子眉眼着急是在赶路?”
“我找人。”
李昀昨夜难眠,半夜出城,顺着溪国行动踪迹一路寻找,正要侧身上马,余光被金光闪过,面前女子头上的金簪熟悉。
他的目光落在簪子上,金蕊道:“这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
“你朋友在哪?”
莫非他就是司遥要她找的人,金蕊不敢耽误,连忙将怀中的香囊给他,将司遥嘱咐过的话重新说上一遍,李昀问了身材样貌,确认是司遥后,策马飞驰。
他这么厉害,一脸着急的去救司遥,想必司遥不会在有性命之忧,金蕊顺着山路一路向下,频频回头,兜兜转转又跑到了南湘。
这家生意可真好,门槛都要被人踩断。
她嘟嘟囔囔说着,身后有人回答:
“这是自然了,我敢说我们家的墨独一无二,写过的人还想写,话说回来,姑娘,你让让呗。”
金蕊察觉自己挡路了,脸上浮现尴尬,连忙退到路边,他应该是这家墨坊的孩子,身上的衣服被墨渍染黑,手上乌黑,搬着一筐木头。
山上有一间简单的屋子,李昀下马跑去,里面空无一人,桌上还有刚动了筷子的饭菜,看颜色闻气味,时间不久,转了一圈,这里已经没了人的痕迹。
他在山上找了一路,无果,回宫后严格强闯了进来。
叶遇拦不住,立马要请罪。
“殿下,易王身后有人贴身保护,他们不像是景国人,这几日天气好,眼看就要放晴,臣看他们不日便要入京了。”
—
人是会得寸进尺的,尤其是司遥,躺在舒服的毛皮床上,不管吕遇怎么叫她都不起来,天知道她需要投入一段毫无压力的觉是有多么幸福。
而且还让她找到了一个好帮手——
池春水。
只要叫她她不应,自会有人为她辩解。
这人简直将得寸进尺演绎得淋漓尽致。
溪山君近日沉迷于木雕,搓木头的滋滋声尝尝在营帐中响起,很难想象木屑站到全身,他申请专注的盯着木头。
他这人行为动作全凭喜好,司遥见他喜欢搓木头,来来回回找了一堆适合做木雕的木头,堆放在他脚边,以前她总是用最大的恶意揣度他,因为他是一个无视生命,甚至对自己也很绝情。
怪异的行为让司遥觉得他是一个可怕的人,直到今天他才发现溪山君是一个没有活着的理由的人,他不像他的兄长一样沉迷于兴国,也不像吕遇一样,有着报仇的信念。
造就了他不知道人为什么而活。
找到一个爱好也是不错的,他一做就是一天,茶也不喝,饭也不吃,天天琢磨着木头,手上有几处已经被磨破了皮,他却乐此不疲,不想停下。
她轻轻咳了咳。
“该休息的时候还要休息。”
“现在对我来说就是。”
话音刚落,溪山君举起锉刀对着司遥比了比,又放下手继续打磨,司遥好奇,凑过去一看,他手中的木头有人的影子,难道是把自己当模特了?
在军营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求别添乱,吕遇去钻研大毒物的时候,司遥开始用布做小孩穿的衣服,花样画了好几个,很难决定绣什么。
对着图纸撑着脸,一脸忧愁。
“要不要我帮你选?”池春水一进来,就见她难以抉择,看了一眼桌上的花样,都是景国孩童穿衣样式,手中的衣服是为了司樾腹中的胎儿。
司遥点了点头,将样式向他推去。
其实小孩子不懂美丑,可选起来她就是摇摆不定。
池春水将样式看了一遍,将一个小猫的样式推到她面前,“这个如何?”
小猫是三色猫,尾巴拿出司遥还画了一个爱心。
她看了看,就决定是它了。
“既然春水哥哥帮我解决了问题,那你说说你的困难,好让我帮一回你。”
春水哥哥、春水哥哥……司遥发现每次自己这么喊,池春水就会心软,还有一些不好意思,故意那么喊,他坐在凳子上,认真想了想,“确有一事,让我困惑。”
布达与蛮地之间隔了一定距离,可他们却始终有一种密切联系,上月有一位将士中了利剑,上面淬了毒,大夫看过后,说这是布达的毒,于是派人将放箭人捉拿,他背后的箭筒上的剑全擦了毒,有布达的,有蛮族的,这人长着蛮人的模样,在捕猎时又有布达的技巧。
探子一查,发现此人终生未去过布达。
这样的事出现过多例,让军中人揣测,一时间有些人心惶惶。
“可能是溪国也介入了,不瞒你说,我来这里不靠马不靠脚,一回神就被溪山君带到了龙州边境,溪国人会阵法,能瞬间移行,俩次往返自如,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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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与蛮俩地有一个能简便的通道,俩地私下联手,互相学习。”
而溪国便等着布达、蛮人俩国率先出手,到彼此俩败俱伤时出手,坐收渔翁之力,溪山的母亲是景国的细作,被发现时同溪王一同入葬,他不亲近溪国,也不亲近景国。
等布达蛮人起兵反抗,他们借着地势向景国发兵。
“我会写信告知殿下。”
池春水想到了前因后果,脸色紧绷。
看他忙忙碌碌的背影,司遥伸了伸懒腰,走过一道沙路,溪山君还是坐在那,雕刻着木头,早上那个小人已经有了大致轮廓,她在外喊了一声,见里面没人回答。
心中犹豫冒然进去会不会不太好,转念一想,他都冒然打扰自己这么多回了。
于是乎,一副理所应当地走了进去。
“我刚刚说了我要进来,你自己没理我,我就自己走了进来。”
这是她的解释。
“我答应你了,你没听到。”
这是他的回答。
“你中午没去吃饭吗,应该有人过来叫你。”
中午吃饭时没看见他,刚刚吃点心他也没来,虽然司遥已经习惯他不食饭,血肉身躯当然要进食了,不过她也不是勉强别人的人,每次让他吃饭感觉他都像是在上刑。
精神比身体又重要一点。
“不去。”
顺着他的话,司遥道:“为什么?”
他将手中的锉刀放下,用布擦了擦手,用一种很随意的调调回答,“怕你的池哥哥不开心。”
话落,司遥突然从凳子上起来,满脸发热,她也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喊吧,肯定是无意间被溪山君听到了,不过听到了也就听到了,他提出来让自己好尴尬。
“你好好吃饭就行了。”谁让他小动作也一堆呢。
“有点后悔了。”他这话刚落,司遥一身警惕,感觉他每次这幅神情都让她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不会他又用他的阵法给自己送到哪里去吧,一想到有这个可能。
司遥连忙用力抓住屋子中的一根柱子,“后悔什么,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让池春水永远也见不到你,我不喜欢他。”
常言道,另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天下有情人就应该终成眷属,在凉亭坍塌后,池春水对他就带了不满,称其冷漠,难道被他发现后,激烈了俩人的矛盾。
“为什么你不喜欢他,说出来,我帮你们俩个调节一下关系。”
“他长得好丑,我不喜欢,难道司姑娘还有帮人易容的本事?”
大惊、大惊!
司遥感觉自己能一口吞一个鸡蛋,她收回自己刚刚说他迷茫,他应该是哪里和常人不一样,但是又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让人误以为他只是性格奇怪,说不定他的脑子结构异常。
人怎么能容貌歧视呢,况且她觉得池春水也不算丑吧。
“身体样貌受之父母,又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不是他太丑,是你太挑剔了。”
司遥不知道说什么,决定溜之大吉,溪山君见她走了,拿起锉刀,继续磋磨着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