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让我假扮大二学生?”星野空的奶茶杯被他突然捏扁,小脸上满是惊愕。
“老婆,求你了。”雾岛莲讨好地一把抓过星野空的手,“下个月我请你做美甲。”
“不行,斋藤可是大学教授,我多说两句话就露馅了。”星野空一个高中都没读完的酒吧服务员,他对那些药剂学的专业知识一点都不了解。
雾岛莲:“两个月的美甲。”
“不行……”星野空踟蹰了一下,猛吸一口奶茶,小嘴嘟嘟:“就上次斋藤质问你暗害黄毛那事儿,我听着就害怕,还是算了,我胆子小。”
“外加一张环球影城门票。”
“我——”
“新干线的费用我出。”
“这可是你说的!”星野空一拍桌子。
“当然。”雾岛莲拍着胸脯:“只要这次计划成功,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行、行吧。你想怎么实施计划,我都听你的。”
十一月底,海湾的风送来丝丝缕缕的小雨,旧T城的高塔插进乌云里,天地间被罩上一层灰蓝色的毛玻璃。
旧t大门口的车辆川流不息,到处都是背着双肩包戴眼镜的学生,女孩子们穿着半身裙,两个膝盖在寒风里冻得发红。
雾岛莲戴了个冷帽把头发盖住,套了件他衣柜里最普通的铆钉小皮衣,下面穿了条半截短裤,漆皮短靴,撞色堆袜。他怕被人认出来,还煞有其事地在鼻梁上架了副墨镜。
星野空笑道:“老公,你穿得太张扬了,不像大学生,像歌舞伎町的牛郎。”
雾岛莲斜视星野空,他今天也不穿女装了,从头到脚一身学生制服,“你看着也不像大学生,像主题咖啡厅的男招待。”
两人互瞥两眼对方,一齐走进了旧t大的咖啡厅。
雾岛莲提前选了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星野空则是坐在咖啡厅门口。
雾岛怕星野空冻着就给孩子点了杯热卡布奇诺。
雾岛莲躲在墨镜后,手上撑着一本美妆杂志,观察着落地玻璃窗外的路人。
几个进出咖啡厅的女孩见到躲在角落里的雾岛莲便叽叽喳喳地笑道:“哇塞,好帅,是杂志模特吗?”
“穿衣好有品,我之前在涩谷见到过这种类型的。”
“要不要去搭讪……”
雾岛莲的注意力全在玻璃窗外。
突然间风铃响动,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男人出现在咖啡厅门口,他手上夹着一个公文包,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寒意。
雾岛莲眼睛一颤,是斋藤晃司。
快一个月没见,他依旧像是个固定出现在avg游戏里的高颜值npc,眉目冷峻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张嘴呼出来的都不是热气。
雾岛莲有些恍惚,之前那个对他温声细语的斋藤晃司难道是他的第二人格么。
星野空面对斋藤,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不敢看他,“斋藤医生,你好、我、我是……信息素药剂学专业的大二学生,我叫星野空。”
雾岛莲皱眉,他这么紧张别让斋藤看出来点什么。
斋藤顶着一张扑克脸,机械地将手里的公文包摊在桌子上,从夹层里拿出一个牛皮本。
“因为ppt不能外传,所以只能给你笔记本,拿去复印吧。”
星野空也没想到他那么好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谢谢。”
“没事。”
正在星野空要将书本拿走之际,斋藤的声音突然响起:“星野空同学,你退选的是权医生的哪门课?”
雾岛莲心脏一紧,抓着美妆杂志的手微微颤抖。
糟糕,他忘了跟星野空交代这件事儿了。
星野空颤声:“呃……就是,那个……”
“说不出来么?”
“是、是……《信息素抑制剂的新品评测》……”
他也真敢编。
雾岛莲焦灼地盯着不远处的两人,一个不小心手抖碰掉了装满咖啡的玻璃杯。
“砰——”的一声,玻璃杯落地炸开,咖啡厅所有人的眼光全都朝他侧了过来。
“客人,您没事吧。”一个女服务生连忙一路小跑过来。
眼看着斋藤的目光也要投过来,雾岛莲连忙用杂志盖在脸上,从上往下平移,蹲在地上清理玻璃渣:“没事没事,我来弄就好了。”
“客人,我来打扫,您的咖啡我们会再做一杯……”
“不用不用。”
雾岛能感受到斋藤冰冷的目光,也能感受到突然噤声的星野空的紧张。
他只能像个鹌鹑一样把脑袋埋进桌子下面,他突然感觉星野空说得真对,自己不该穿成这样来他学校的。
雾岛低头清理了好半晌,突然,一双黑色蟒蛇皮商务皮鞋映入他的眼中,光是鞋面上的暗纹和鞋带的编织工艺就能看出来人的优雅和矜贵。
“雾岛先生,好久不见。”
雾岛莲喉咙一梗,抬头看见斋藤晃司那张脸。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他的眉毛像是沾染了寒气,虹膜上覆着一层冷霜,说话间没有任何语调上的平仄。冷淡疏离得不像是看人类,倒像是在观察一种与他有生/殖隔离的草履虫。
“哎呀,真巧,斋藤医生,你怎么在这?”雾岛莲佯装镇定,捏着自己的裤缝从地上爬起来。
“雾岛先生能走路了,看来恢复的不错。”
“是啊,多亏了斋藤医生。哈哈……”
斋藤棕绿色的眼上下打量雾岛莲,“雾岛先生,出狱之后不是在理发店工作么?什么时候考来我们旧T大了。”
斋藤明显话里有话。
“啊——那个,我是陪朋友来的。”雾岛莲嘴角挤出一个微笑,朝不远处的星野空招招手,“哎呀,你看多巧,星野空是我闺蜜,怎么正好他也是斋藤医生的学生呢,真是太有缘分啦。”
“是么?”斋藤淡笑,“那这世界还真小,我就不打扰两位了,我要去上课了。”
“诶,别啊……”雾岛莲连忙拽住斋藤的袖口。
斋藤瞥了一眼他的爪子,雾岛莲像是被针扎一样,又怯生生地缩了回去。
雾岛莲说:“那个,我们好久没见了,我想请斋藤医生吃顿饭,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不用了,我今天的行程安排得很满。”
“医生——”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斋藤医生。”雾岛莲再次捉住斋藤的手腕,他摘下了自己的墨镜,露出一双恳切的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理发店工作,你去跟铃木狱警打听了我的近况,你也很关心我对不对?”
斋藤哑然,他抿了抿唇:“那是监狱例行回访工作。”
雾岛莲皱眉,满脸的伤心:“真的?在监狱里的时候,你还说你关心我,那你为什么不好奇我现在过得好不好呢。”
“我不好奇,我只负责你在监狱的健康状态。”
“你不是说……怕我浪费我的才华,希望我好好工作么。”
两个大帅哥本就容易引起围观,更何况此时的还是在斋藤的学校里。
来往的学生越来越多,斋藤晃司作为t大舆论中心的教授,不免有人开始拍照。
“斋藤医生,我有工作了,我只是想跟你吃顿饭……”
斋藤沉吟片刻,叹了口气:“好吧,你等我下课。”
雾岛莲的脸色像翻书一样,笑逐颜开,“好哒~”
—
雾岛莲提出要去涩谷附近的餐厅吃,斋藤思索了一会儿,让雾岛莲上了他的车。
两人在途中换了次电车,最后到了一家其貌不扬的门店前,那餐厅半截在地下室里,门口排了一队在寒风中打哆嗦的人。
斋藤环视四周,没有可疑的人,也没有狙击手。
雾岛莲以为他嫌弃门店破,凑到斋藤面前有模有样道:“医生,你别看这个店面小,但是他家的炸牛排特别好吃,面衣焦香酥脆,牛肉是三分熟的,可以自己烤。没有预约根本排不上号。”
斋藤没有吃过路边小店,不禁有些怀疑雾岛莲说话的真实性。
室外夜色渐浓,风也越来越大,雾岛提前预约了座位,等不过两分钟便被一个服务生领进了地下室的小店里。
斋藤很意外,整个餐厅不到三米宽,左手边是一个纵排的菜板台,两个头上裹着汗巾的厨师正在匆忙切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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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边则是一排只有六个座的长桌。走廊窄小到仅能通过一个人。
油烟将墙面熏成深黄色,长桌年久失修,漆皮掉了几块,看起来有些斑驳。
牛排下油锅的刹那冒出的“滋啦”响声,香气充斥着窄小的房间,食客们大快朵颐着,整个小店溢满了十足的烟火气。
虽然看起来逼仄简陋,但可能真有雾岛莲说的那么好吃。
雾岛莲拉出来一张椅子,绅士地请斋藤坐下。
斋藤看着椅子上还有洗不掉的酱油渍,他皱了皱眉,还是坐下了。
“你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想什么还是很好猜的。”雾岛莲笑着说。
斋藤说:“我只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吃饭。”
“哇,没想到您不仅是老师,还是位‘大人’。那以后我可以叫你‘斋藤様’,……斋藤撒麻。”
斋藤用余光瞥他一眼:“雾岛先生越来越幽默了。”
“斋藤撒麻,斋藤撒麻,斋藤撒麻……”
斋藤的眉毛在雾岛莲的一声声叫唤中慢慢拧起来。,缓缓道:“旁边还有人呢。”
雾岛莲托腮,他好久没看到斋藤这么无奈的样子了,挺新鲜:“我要是早知道叫你大人会害羞,我在监狱里就该这么叫你。”
斋藤抿了口茶,“别总把监狱的事放在嘴上,有前科说出去不那么好听。”
雾岛莲给他的茶里放了包炒米,眯着一双狐狸眼,笑道:“是么?你介意我有前科?”
“我介意什么,你和我之间只不过是医患关系。”
雾岛轻轻揽住了斋藤的肩头,用温热的侧脸贴在男人冰冷的毛呢衣领上:“斋藤医生,其实那封电子邮件是我写的,你应该看出来了。”
斋藤往后挪了几寸:“嗯。”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我是你的仰慕者,咱们两个没那么生分吧?你能不能对我说话温柔点?”雾岛身上喷了香水,是一股海盐混合着鼠尾草的气味,他说话时嘴里的热气直往斋藤的脖颈上扑。
斋藤冷声道:“我们之间没有其他关系的可能。”
雾岛莲小脸一瘪。
正巧准备上菜,厨师将牛排放在两人面前的小铁盘上,下面的酒精灯把三分熟的牛排炙烤得滋滋冒油。
服务员前来添茶,满脸雀跃地说:“两位是情侣吗?今天本店有情侣优惠活动。”
雾岛莲听见这个马上来劲了:“打折吗?”
斋藤低头吃牛肉,味道确实很不错,无论沾芥末还是色拉酱都很好吃,再配上包菜,鲜香可口。
“是的,这一周情侣进店都有9折活动,或者是可以免税。”
斋藤瞥了雾岛一眼:他应该不会乱说——
雾岛莲:“对,我们是情侣!”
斋藤晃司默默转头。
雾岛莲疯狂扯斋藤的袖子,小声在他耳畔说:“求你了,斋藤老师——”
“这顿我请算了。”
“那怎么行,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难道我为了吃个饭要把自己的名声都折进去么?”
雾岛莲满脸不屑,“这儿谁认识你啊,你那些位高权重的朋友们肯定也不会来。”
女服务员见两人说悄悄话十分亲密,捂嘴笑道:“两位想参加活动的话,可以在我们这边登记簿签名,写一句给对方的表白词就好了。”
雾岛莲自告奋勇:“给我,我来写。”
斋藤晃司揉了揉额角:“我们分手了——”
雾岛马上捂住了斋藤的嘴,朝他瞪眼道:“白嫖的机会不要白不要,你闭嘴。”
斋藤一个一米九大个,看着雾岛莲在他身上窜来窜去,丝毫没有刚才那股子钓劲儿,满眼都是对打折的渴望。
斋藤淡笑了一下,还挺有精神的。
女服务员笑道:“我刚才本来还不确定,但听见你叫这位先生‘撒麻’,情侣之间很少有这样的称呼呢。”
雾岛莲埋头写,边写边说:“嗯对,我们俩在家玩sm,他是主人,我是奴隶。”
女店员马上朝斋藤投来讶异的目光。
斋藤晃司:“……”
他一辈子脸皮薄,没这么丢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