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前辈?谁?
屈娆脚步一顿,慢半拍才回神这道声音大概是在叫她。
她先是将头上半掉不掉的兜帽拉好,然后才慢吞吞地转过身。
谁啊?难不成是云无涯?
“前辈!”
见刚刚挥出惊世一剑的前辈终于转过身,站在少有完整树旁的青年眼睛亮晶晶的,连忙一拱手:“剑修前辈!晚辈晋天佑见过前辈!”
晋天佑?
屈娆看向他。听到这个名字后嘴角忍不住一抽。
晋天佑啊……好耳熟的名字。
这不就是她笔下那个用来活跃气氛且后期狂撒狗血刀的小工具人吗?!
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对,这家伙是来——
“听闻华邑庄附近的山上有虎妖害人的事,晚辈这次是来除妖的!”
没等屈娆主动发问,那个拱手作揖的青年就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出了自己的事。
“没曾想这次前来会见到前辈那一剑英姿!”晋天佑又一次抱拳,拳肉相接发出令屈娆牙疼的闷响,青年眼睛亮晶晶的,像只看见大骨头的小狗一样欢欣雀跃地开口,“前辈!愿前辈收我为徒,荡尽天下妖邪,肃清魔道!”
屈娆:……
“咦?”灾厄悄无声息地从她身后探出个剑柄来,屈娆能听到剑灵对晋天佑发言时的评头论足,“这家伙……连引气入体都不会吧?搞什么除妖?送给守山那家伙吃,那虎头都不会看一眼吧?”
没错,大言不惭地讲着要肃清魔道,实际上给魔道送菜都会嫌肉柴,说着要除妖的青年连修士都不是。
这个明明得在一周之后,云无涯杀掉华融雪后才会遇见的普通青年,竟然提前出现在了华邑庄附近。
而且,这家伙明明是要拜云无涯为师的,怎么到头来被碰瓷的人变成了她??
屈娆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下自己的设定,确信没有在这个时候安排晋天佑上山。
或许是因为她沉思的时间长了些,先前一脸憧憬的青年人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试探性开口:“前辈?”
“我不收徒。”屈娆回神,拉低了自己的兜帽后转身,“此处凶险,望小友不要逗留,尽早离去。”
“诶?等等,前辈——!”
没等身后的人再呼喊些什么,屈娆快步朝着山上走去。
修士和普通人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几个呼吸之间,屈娆就甩开了高精力的晋天佑。
“哇,什么时候修仙界的人都变这么朴实单纯了?”偷摸溜出来的灾厄在她身边翻来翻去地闲飘,嘴里闲不住地啧啧称奇,“看见你挥剑后的样子,也敢就这样上前?老实说,要是邑不渡那家伙在这儿,早就骗得他裤衩子都没了!”
何止。
屈娆心想,这个心魔还是不太了解邑不渡。
那家伙要是了解了晋天佑的体质,恐怕会把那小子浑身上下榨成人干。
毕竟,天池锦鲤化成的人可不一般。
站在晋天佑身旁的生物,就连呼吸一口共有的空气都能得到锦鲤的眷顾,运气好得不得了。
不过晋天佑的这个不算天赋的天赋体质,只局限于普通人的身份。也就是说,晋天佑是个绝对没办法踏入修仙路途的命。
在小说里,云无涯带着晋天佑回到青天宗,并没有收他为徒,毕竟那个时候虽然境界即将突破气息不稳,但云无涯仍旧看出了这个运气很好的青年不适合修仙。
带他回来也只是因为晋天佑算是华邑庄瘟疫事件的唯二见证者。
将人交给青天宗后,云无涯就闭关突破了。
而晋天佑呢?
这家伙不知道自己不能修仙,还对照着自己看过的话本子妄图自己成为那个斩妖除魔的正道大侠,被扔到青天宗后就只做了个外门扫地的杂役弟子。
这一干就是十三年。直到女主烬粟拜入青天宗云无涯门下后,这家伙才从繁忙的杂役中探出头来,和同样无依无靠的烬粟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触。
有晋天佑在一旁,那是烬粟在青天宗过得最舒适的半年了。
屈娆虽然没有很详细地写这一段,但简短几句的话和温馨场景构造就足够让读者们抹眼泪直呼“妹宝终于过上好日子了!”,就连全文完结后也会有不少多刷的读者翻来覆去地阅读这短短一段,然后留下咬牙切齿的谜语人话语给新读者。
“珍惜现在的妹宝吧!珍惜现在的小锦鲤吧!这个时候就埋坑了,娆老贼速速来受死啊啊啊!!!”
其实也没什么事。
就是以“惩凶除恶成为当代大侠”为梦想的小锦鲤最后为了应对推动男女主之间剧情产生的灾难,被迫以普通人体质吸纳了大量邪气,成为了自己梦想中“恶”的部分,然后被女主烬粟亲手除掉。
【……“我真的,好想和大家一起走下去啊……”脸颊上的鱼鳞显现,异常的黄红妖瞳覆盖了大片魔气。晋天佑靠在烬粟的腿上,目光澄澈又迷茫,锦鲤失焦的眼瞳将目光落在了无言落泪的烬粟脸上,“别哭啊小米粒,我完成了自己的愿望……你该为我感到高兴啊……”】
更新这章的那一天,屈娆有了自己的新外号:娆老贼。
只要是合体期的大能,都能勘破晋天佑身上的伪装,知道这家伙的真实身份。
天池锦鲤化作人形,哪怕是做成手办随身带着都会增加破境的几率,属于概念武器了。
邑不渡要是还活着,遇见晋天佑是绝对不可能放过这条小锦鲤的。
“不过,”
耳边又传来了灾厄的声音,剑灵似乎真在思考刚刚晋天佑说的话。
“收那小孩为徒也不是不行吧?反正他看上去没接触过其他修士,骗骗也行啊。但你看他身上,啧啧啧,虽然比不上修仙老道身上的东西,但也有不少值钱的家伙呢!”
灾厄越想越觉得可惜:“要我说你之前就该多薅点邑不渡身上的羊毛!啥东西也不拿,多可惜啊!”
尔后剑灵又嘀嘀咕咕什么“打粉”“抹油”“养护”的词汇,让听到这些的屈娆嘴角一抽。
这家伙真不愧是邑不渡的心魔。
不过屈娆在拒绝晋天佑的时候也想过把小锦鲤当短期跳板,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一是因为身边带上这家伙的弊大于利,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碰到云无涯。二是因为屈娆之后肯定忙着提升硬实力,照顾自己应付灾厄都够呛了,哪里还有什么精力来教一个没办法修仙的小锦鲤?
屈娆自己修炼都是靠外挂,本小说的作者又怎么了?还不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偏科战神。
她没再管喋喋不休的灾厄,速度不减,很快就遇见了往山下找来的仁伯,以及半痴半傻的华融雪。
“仙长……”
一见到她,仁伯脸上的神情就变了。局促中又带着畏惧,老人不再年轻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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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他一手将三子往后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对着不远处的修士躬身试探开口:“多谢仙长,那、那妖魔是被仙长除掉了么?”
前不久那令天地色变的剑光划破天际,出茅屋寻找幼子的仁伯也目睹了这一切。
他将本就佝偻的身形愈发压弯,心中祈求仙长不要再将注意落在三子融雪的身上。
仙长点了点头,语气平静:“疫鬼已除。”
屈娆简短几句就说明了刚刚的状况,又说地下还有不少残存的乡人,现在救出来估计还能活。
还有人活着!!
得到这个消息后的仁伯大喜过望,抓着三子的手就往下想去叫人。
华融雪就这样被他爹拖着下了山,但在下山之前,屈娆看见他回头看向了自己。
那双瞳色漆黑的眼睛将幽深的目光落在了修士的身上,可那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半痴半傻的人该有的眼神。
而前不久一举斩灭疫鬼的修士,就这样平静淡然地站在高坡上,那双似乎什么都没有容纳,又似乎天地所有一切都在其中的眼睛,只是轻轻地将目光从华融雪的身上拂过。
“……”
“儿啊?”紧紧抓着他的仁伯在走出很远一段距离后,才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向后方,那儿早已没有修士的踪迹,仁伯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态,但他的确为此松了口气。
见华融雪脸上没了惯常的傻笑,整个人安静了很多,仁伯有些担忧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融雪?”
华融雪回过神来,冲他笑了笑,没说话。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仁伯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花,又抓着他继续向下走去。
“得把这事儿告诉你娘,你娘你姐听到你回来了,事情也解决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风将老人的嘟囔声吹散,只留只言片语落在还站在原地的屈娆耳中。
修士的目光仍旧放在老人和傻子离开的方向,这让飞在一旁的灾厄有些不解。
“你看什么呢?”
剑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屈娆脸侧,顺着她的目光灾厄想要分析出对方到底在看啥,可看了半天也没能找出点蛛丝马迹,它也只能乱猜。
“那个老头?还是那个傻子?”
灾厄:“嘶,说起来好像还真有点奇怪的……那小子的眼神好像和之前不太对劲啊。”
何止是不对劲,简直快把“我有问题”这四个大字按自己脑门上了。
屈娆无声叹气。
这还有啥不明白的?
那个藏在华融雪身体里的痴傻妖王,重新恢复神志,智商占领高地,心思也活络起来了。
屈娆原本打算找个机会去华邑庄抓点药材,凑够买炉子的钱就离开,现在看这情况,估计不好溜走啊。
痴呆妖王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要不然也不会在恢复神志后想的不是修补自身恢复实力,而是去找胆大妄为的疫鬼单挑。
刺过那一剑之后,她要是就这么走了,估计之后的路身后都会跟着条尾巴。
既然这样……倒不如让她主动出击。
反正身体的控制权现在在华融雪这个小傻子手上,化神期的妖王又怎么样?不还是得时不时智商掉线?
屈娆一把握住长剑,在灾厄警惕的目光中嘴角微微上扬。
灾厄:?
总感觉它的新主人在算计着什么……
应该是剑的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