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水”这一动作倒真像她本体的习惯,云翎甚至觉得自己以后该向专门的花匠讨教讨教,如何娇养一盆漂亮的花。
看来,之后去中心城的路上也要时常为主人寻些温泉来泡。
耳畔不断响起“哗啦”的水声,云翎忍不住,倏然扬声询问,“主人,需要帮忙吗?”
盛苒的肩线紧绷起来,忽然怯怯地抬眼看向他,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半晌,云翎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歧义,匆忙解释,“……我不过去,您放心!”
“我的意思是,我会用风,我来帮您浇水。”
瞧着他这副紧张的模样,盛苒反而松口气,甚至忍不住低笑了声。
她还是摇了摇头。
天太冷了,再浇下去,该感冒了。
盛苒抬臂带起一阵水花,瓷白的手扶在暗褐色的池边,一副准备从汤泉中起身的模样。
云翎心跳漏了半拍,在看到不该看到的场面前,立刻转身,闭了眼。
手在身侧摸索着找斗篷,指尖碰到布料,他赶紧递过去,眼睛还闭着:“主、主人,快披上,别冻着。”
盛苒接过斗篷,看着他紧闭的眼,眼尾弯得更厉害。
她其实穿了衣服。
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她故意凑近些,指尖轻轻碰了碰云翎泛红的耳尖。
云翎的耳朵猛地颤了下,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却还是没睁眼:“主人,怎么了?”
盛苒轻笑着没吭声,躲在岩石后面,三下五除二地把湿衣服换下,重新穿上干爽的新衣。
紧接着回到云翎旁边,突然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探。
云翎吓了一大跳,直到触摸到一块干燥柔软的布料,才终于松口气,慢慢睁眼,“您已经换好了。”
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先扫了眼她裹得严实的衣服和斗篷,才敢往上移。
月光下,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正止不住地滴着水。
脸颊泛着温泉熏出的粉,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子。
他的喉结悄悄滚了滚,又赶紧找出事前准备好的干毛巾,“天气寒冷,当心着凉,主人快把头发也擦了吧。”
盛苒从善如流地点头,却没自己擦,反而递回给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眼里带着点依赖。
云翎愣了愣,很快明白了,“我帮您擦。”
他的声音还带着点没平复的颤,却比刚才温柔了许多。
担心盛苒被吹得受寒,云翎没有使用异能。
而是乖乖地,用最原始的方法为盛苒擦干水分。
从没干过这么细致的活,云翎指尖捏着毛巾的一角,轻轻擦过她的发梢。
水珠被吸干,留下淡淡的花果香,混着暖泉的硫磺香,格外好闻。
他擦得很轻,怕扯到她的头发,更怕碰坏了她这株“娇贵的花”。
盛苒坐在石阶上,仰头看着他,月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认真的眼睫,还有耳尖没褪的红。
她悄悄伸手,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腕,像在安抚他刚才的紧张。
云翎的动作顿了下,低头时正好对上她的眼,里面满是自己的影子。
他喉结无声滚了滚,声音放得更柔:“主人以后想浇水,跟我说,我帮你找温泉,别自己用家里的水,凉。”
盛苒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为了能和主人多待一会儿,云翎将动作放得又轻又慢,后来看天色已晚,盛苒直打哈欠,他未免心疼。
云翎把盛苒身上的斗篷又仔细裹了裹:“该回去了,不然他们几个也要着急。”
盛苒站起身,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很暖,能把她沾了水汽的手焐热。
回程时,盛苒坐在云翎的背上,把脸贴在他的羽毛上,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比来时快了些,像在跳着小鼓。她悄悄伸手,指尖碰了碰他颈后的羽毛,在他背上一笔一画地写。
[谢谢你,云翎。]
云翎浑身一抖,飞行的动作都险些不稳。
后面两个字的笔画很陌生,他辨认了好久,才看出是他的新名字。
云翎平复呼吸,重新随即扇动得更稳,声音低哑却温柔:“主人……”
“好想听你亲口念出这两个字。”
这是她亲自赋予他的,属于他的名字。
“主人,答应我,等您的嗓子恢复了,先学我的名字,好不好?”
这个请求对于盛苒来说不算难事。
甚至从这一刻开始,她就试着张唇,卖力地扯着嗓子,试着说出这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字。
风灌进她的喉咙里,吹得她又干又疼,可耳边除了风的呼啸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落下。
还是不行。
【宿主别急,在查了在查了!】
系统重新修复程序之后,工作积极性简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
再看它最近的办事效率,盛苒心里多了几分信心。
回到家以后,房间已经被收拾得井井有条,需要带的行李也打包好,只有小小一袋。
比想象中得还要少,盛苒又亲自翻了翻,找出常穿的灰白色麻絮缊袍、浅黄毛褐,用眼神询问裴啸行,这些为何没放进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裴啸行目光落在那几件洗得发毛、发白的衣裳,内心一阵酸涩。
这几个月,妻主总会时不时地给他们添置新衣服。
可是刚才为她收拾行李的时候,裴啸行才发现,妻主已经好久没给自己买过新衣裳了。
难怪春桃过来的时候,才会那般嚣张、无礼。
“妻主,这些就别穿了。”裴啸行轻声劝,温柔地从盛苒手中抽出那些衣服,“等去了城镇,咱们再买新的。”
“是我们不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让您受委屈了。”
盛苒无所谓地笑笑,哪有什么委不委屈的呀。
他们要干的活更多,还要经常外出打猎,当然要穿更好、更保暖的衣服。
“不行!”凌瑞突然一拍大腿,抓起自己刀就往外走,“我现在就去猎雪狐!给妻主做件新的兽皮袄!明天就能做好!”
淮珺倏然变出半兽形,手臂上的鳞片漂亮又齐整,“妻主,若不嫌弃,我的鳞片也能用来制衣。”
烛九阴眼睛一亮,“我也有!我的鳞片亮!”
凌瑞一听这话,倏然有些坐不住了。
这条龙怎么竞争力这么强?!
云翎会飞,他也会;淮珺有鳞片,他也有!
凭什么狮子什么都拿不出手!
凌瑞快愁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在所有兽夫里,他大概是唯一一个,对这场旅途不抱有任何期待的。
因为他们的目的地是中心城。
他原本不想这么早就回去的。
凌瑞好担心,若是去了,他可能再也没法跟着妻主走出来。
喜欢穿成恶雌被读心?兽夫们争疯狂宠请大家收藏:()穿成恶雌被读心?兽夫们争疯狂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