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景象与中原腹地迥异,民居多以黄土夯筑而成,显得粗犷而朴实。
街道两旁,叫卖西域特产,如色彩斑斓的毛毯、奇异的香料、干果的商铺鳞次栉比,充满了异域风情。
一行人来到郡守府邸。
进入宽敞的议事厅分宾主落座。
李阳自然地坐于主位,面前的小几上已摆满了陇西特色的佳肴。
整只烤得金黄酥脆的羔羊、各种烹制精美的牛肉菜肴,以及哈密瓜、苹果等时鲜果品,旁边还放着醇香的美酒。
副主位上的冯宝将军,与麾下几名核心将领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齐齐举杯起身。
“李元帅!”
“陇西地瘠民贫,今岁又逢旱魃。元帅雪中送炭,慷慨援助十万斤土豆良种,此恩如同再造!我等代表陇西郡全体官兵与百姓,敬元帅一杯!聊表谢意!”
李阳亦举杯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说道:“诸位将军言重了,同是赵朝之臣,保土安民乃分内之事。李某既受皇命,总督三郡,自当与诸位同舟共济,共御外侮!请!”
众人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方才重新落座。
“李元帅,请尝尝我们陇西特有的滩羊,肉质鲜嫩,绝无腥膻。”冯宝热情地推荐道。
“好。”
李阳拿起手边的小银刀,熟练地切下一块外焦里嫩的羊肉送入口中。
细细品味后点头赞道:“果然名不虚传,肥而不腻,香醇可口!”
用过几口菜肴后。
李阳放下刀具,切入正题,正色道:“冯将军,本帅既已接手防务,需对麾下兵力了如指掌。还请将军详述目前陇西郡的驻军情况。”
冯宝闻言,立刻正色答道:“回禀元帅,目前陇西郡登记在册的驻军,共计四万二千余人。其中,骑兵约有五千之数。”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无奈之色,重重叹了口气,“唉……然而,西戎骑兵来去如风,惯于避实击虚,时常绕过坚城,袭击郡内防守薄弱的县镇村庄,烧杀抢掠,旋即远遁,我军虽众,却往往被动挨打,追之不及,堵之不住,实在……实在是令人寝食难安!”
正说话间,厅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一名满脸汗水的斥候兵,气喘吁吁地冲进议事厅。
“报——!启禀各位将军!关隘之外,发现大队西戎骑兵,目测不下三千骑,正在关前叫骂挑衅!”
“什么?这群豺狼又来了?!”冯宝将军霍然起身,转向李阳,抱拳道:“李元帅,您看这……西戎贼子又来滋扰,请容末将先行前往处置……”
“本帅与你同去。正好见识一下西戎人的气焰。”李阳放下手中的酒杯。
“也好!有元帅亲临,必能鼓舞士气!”
李阳当即起身,在一众陇西将领的簇拥下,快步走出郡守府。
只见方才还人来人往的街道,此刻已变得一片冷清,百姓早已躲避回家,一队队士兵正神色凝重地向着西面跑步前进。
一行人迅速抵达西城门,沿着宽阔的城墙马道拾级而上。
刚一登上城头,一股干燥的风沙便扑面而来。
城楼上的守军见到主帅到来,纷纷让开通道,行礼致意。
李阳走到垛口前,手扶墙砖,向外望去。
只见城下数里外的旷野上,黑压压的一片西戎骑兵,粗略看去,确实有三千之众。
更令人心惊的是,其中约有一半的骑兵,人马皆覆着重甲,他们手持长弓,背负箭囊。
为首一员将领,骑着一匹雄健的黑马,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他身披鎏金锁子甲,头戴彩羽铁盔,手中握着一柄铁胎大弓,正耀武扬威地,策马在阵前来回跑动。
他勒住战马,操着生硬的华夏语,朝着城头叫骂道:“城里的赵国乌龟们!听着!有卵子的就滚出来,跟你石弘爷爷真刀真枪地干一场!整天缩在硬壳里算什么本事?哈哈哈!”
“不怕告诉你们,前几日,老子刚带人屠了你们好几个镇子!那些汉人女子,细皮嫩肉的,抓回来当两脚羊倒是正好!可惜啊,不禁玩,也没几天就吃完了!正好今天再来抓一批回去!你们呢?就只能躲在城里,眼睁睁看着!哈哈哈!”
那些骑兵们随之爆发出一阵哄然大笑,各种污言秽语夹杂着听不懂的西戎话纷纷响起。
“太子说得对!赵国人就是天生的孬种,只配给我们西戎勇士当奴隶!”
“前几天那几个小娘子,哭起来可真带劲!可惜没熬过几天!”
“太子,待会儿咱们攻破北部的几个镇子,男的统统杀光,女的全部带走!”
…
城楼之上,赵国士兵听得双目赤红,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这些西戎人来去如风,他们骑兵战斗力强悍,赵国军队根本无法与之对抗,即使暂有优势,战败的西戎人也会马上逃脱,赵国军队根本追不上,无法扩大战果,陇西郡内的百姓屡屡遭殃,惨烈非常!
“那个领头叫嚣的,是什么人?”李阳问道。
冯宝将军深吸一口气,说道:“回元帅,此人便是西戎王的长子,太子石弘。他出身西戎五大部族中最凶残的蝎族,性情暴虐,嗜杀成性,每次寇边,但凡被他攻破的村落城镇,几乎鸡犬不留,手段极其残忍!我陇西百姓,深受其害啊!”
“好,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李阳说完,转身走下城墙。
他骑上战马,一抖缰绳,朝着东门外李家军营地疾驰而去。
很快,他抵达营地,径直进入一座无人的军械库。
片刻之后,他再次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件。
他再次策马奔回西城墙。
回到城头。
冯宝等人看到那铁棍,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
“李元帅,您这是……”冯宝忍不住问道。
“此物名为‘狙击步枪’,乃本帅秘制之神兵,可在数百步外取敌人首级。”
李阳说完,在垛口处找到一个稳固的位置,架上狙击步枪。
他拉动枪栓,将一枚子弹推入枪膛,随后透过瞄准镜锁定了城外那个还在嚣张叫骂的石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