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之外的空地上,黄沙被马蹄踏得尘土飞扬。
西戎太子石弘,策马来到距离城门仅百米之处。
他扬起手中巨弓,朝着城头继续高声辱骂、
“哈哈哈!城上的赵国乌龟们,瞧见爷爷我了吗?”
“待会儿破了你们后面的村镇,定要叫你们亲眼看着爷爷如何快活!”
“你们赵国,就是我们西戎的后院,我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们能奈我何……”
他意气风发,准备调转马头返回本阵。
就在这一刹那——
“砰!”
一声清脆的锐响,自城头发出!
几乎同时,石弘猛地向后一仰,眉心出现一个恐怖的血洞,脑后瞬间炸开一团红白混合物。
他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身躯晃了晃,直挺挺地从马背上栽落。
“噗通”一声砸在干燥的土地上,溅起一片烟尘,再无声息。
刹那间,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无论是城下嚣张的西戎骑兵,还是城头憋屈已久的陇西守军,全都愣住了。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那具尸体上,方才还气焰熏天的西戎太子,怎么就……瞬间毙命了?
“太子?!”
“太子殿下!”
短暂的死寂后,西戎阵中爆发出惊骇的呼喊。
一名身材魁梧的左副将反应最快,他猛踢马腹,冲到石弘尸身旁,慌乱地翻身下马。
他刚俯下身,想去探查...
“砰!”
城头那索命的怪响再次传来!
这名左副将的身体猛地一震,同样是头部中弹,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重重地扑倒在石弘的尸体旁。
“怎么回事?!!”
另一名右副将惊恐地望向城头,却根本没看到任何箭矢发射的轨迹,既无弓弦震动,也无破空之声,这诡异的死法让他心底寒气直冒。
“妖法!难道是赵国人的妖法?!”
他强自镇定,策马冲上前,敏捷地跃下马背,想要看清同僚的死状。
然而,他的脚刚触及地面——
“砰!”
第三声枪响再次传来,
“啊——!”
右副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右大腿瞬间爆出一团血花,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窟窿,骨头都被击碎了。
他再也站立不住,抱着断腿在地上疯狂打滚,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接二连三的诡异打击,让西戎军阵出现了明显的骚动。
五名忠心耿耿的中层军官见状,不顾危险地策马冲出本阵!
“保护将军!”
“快救右副将!”
其中三人迅速张弓搭箭,朝着城头方向盲目抛射,试图压制那不知名的威胁。
另外两人则身手矫健地跳下马,试图去搀扶惨嚎着的右副将。
隐藏在城垛某处的李阳,微微一笑,再次瞄准目标,果断地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
那两名试图搀扶的军官,他们的大腿接连中弹,惨叫着倒地,与右副将滚作一团。
砰!砰!砰!
又是三声急促的枪响,那三名正在放箭掩护的西戎军官,如同被点名般,胸口或头部接连绽放血花,一声不吭地栽落马下。
转瞬之间,陇西郡城门前方圆百米之内,西戎头领死伤惨重,发出来的惨嚎声,在空旷的战场上持续回荡。
“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怎么就死了?将军们怎么都倒下了?”
“看不见箭……也看不见人……是巫术!一定是赵国的巫术!”
“长生天在上……这……这太可怕了!”
恐慌在西戎军中迅速蔓延,士兵们面面相觑,脸上血色尽褪,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种超越他们认知的攻击方式,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尤其是那些持续不断的凄厉哀嚎,更是加剧了这种心理压力。
“快……快来救我们……”右副将强忍着剧痛,嘶声力竭地向本阵方向呼喊。
然而。
剩下的西戎骑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一人再敢上前。
很快,两个不信邪的西戎骑兵大吼一声,催马冲出。
可他们刚跳下马背——
砰!砰!
两颗子弹精准地钻入他们的胸膛,两人脸上的悍勇瞬间化为绝望,都一声未吭扑倒在地,微微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这一下,彻底击溃了西戎人最后一丝勇气。
剩余的西戎骑兵竟不由自主地,集体向后退了一段距离,惊恐万分地望着城头,再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
城头之上,则是另一番景象。
所有的陇西守军,从普通士卒到各级将校,脸上都充满了扬眉吐气的振奋!
多年来被西戎人压着打的憋屈,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宣泄!
他们看着下方那些恐慌的西戎人,再看向那位新任元帅,大家的眼中爆发出无比的崇拜与敬仰!
“元帅!西戎贼子士气已溃,军心大乱!末将请命,率四千精骑出城追击!我陇右铁骑亦非弱者,定能扩大战果!
冯宝将军激动地抱拳请命。
“准!”李阳收起狙击步枪,沉声道,“但切记,穷寇莫追,驱赶即可,谨防敌军反扑或埋伏!”
“末将得令!”
冯宝立刻转身,几乎是跑着冲下城墙。
片刻之后。
陇西郡城门在绞盘的转动声中缓缓洞开。
冯宝将军一马当先,身后四千陇右精锐铁骑,呐喊着冲杀而出!
这些久经沙场的骑兵,心中早已憋足了恶气,此刻如同下山的猛虎,径直撞入混乱的西戎军阵之中!
霎时间。
兵器的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垂死的惨叫声、愤怒的喊杀声汇聚成一片,响彻整个战场上空。
失去了指挥、士气崩溃的西戎军队,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在陇右铁骑凶猛的冲击下,他们很快便呈现出兵败如山倒的局面。
冯宝将军率领骑兵一路掩杀,追击近百里,直杀得西戎人丢盔弃甲,尸横遍野!
一个多时辰后,陇右铁骑凯旋而归。
队伍不仅押解着数百名西戎战俘,还带来了缴获的大量铠甲与兵器,以及上千匹雄健的战马。
李阳亲自出城迎接。
得胜归来的陇右骑兵们,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看向李阳的目光都充满了感激与信服。
冯宝将军快步走到李阳面前,单膝跪地,激动道:“启禀元帅!此战,我军阵斩西戎贼寇一千三百余级,生擒五百二十七人!缴获完好战马一千零三十匹,铁甲两千一百副,各类兵械、弓矢数以千计!我军伤亡轻微!”
“做得好!”李阳连忙扶起冯宝,“将军辛苦了!陇右的兄弟们,辛苦了!”
“不!元帅!”冯宝紧紧握住李阳的手臂,“这一战幸得元帅你击杀西戎太子与一众将领,我们陇右军才能取胜,此战首功,非元帅莫属!从今日起,我陇西郡上下,我冯宝及麾下四万儿郎,唯元帅马首是瞻!”
“愿追随李元帅,再创辉煌!”
一阵震耳的高喊声响起!
数千陇西骑兵,以及城上所有的守军,仿佛早约定好一般,齐刷刷地单膝跪地,目光炽热地望向李阳。
李阳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诸位请起!李某既受皇命,总督三郡,自当与诸位同甘共苦,共御外侮!西戎之患,绝非一日可除,但只要我等上下一心,必能灭掉西戎人,今夜,全军大庆!”
“万岁!”
欢呼声再次响彻云霄,士兵们兴奋地起身。
冯宝指着旁边那几具西戎将领的尸体,说道:“元帅,依末将之见,应当将这些西戎头领的首级,高悬于城门之上,既可震慑西戎,亦能扬我赵国军威,告慰牺牲的赵国亡魂!”
李阳点头头:“冯将军所言在理,便依将军之意处置。”
冯宝立刻命人动手,很快,西戎太子石弘以及几名主要将领血淋淋的头颅,被用长杆高高挑起,整齐地悬挂在陇西郡城门最显眼的位置。
那颗属于太子的头颅居于正中,昔日嚣张的面容此刻只剩下死寂与狰狞。
李阳看着那些高挂的人头,忽然有些不适应,这是自己第一次亲身经历如此残酷的场景。
但很快,他便压下不适,在这个古代,这是宣扬武力、打击敌方士气的常见手段,这很平常。
冯宝再次走来,低声道:“元帅带着我们立下大功,末将无以为报,日前,城中商队恰好从西域带来一批胡姬,其中有一女,据说有倾国之色,舞姿更是堪称一绝,末将本想将其转售中原贵族富商,来换取军资,现在末将觉得,应该把此等美女送赠元帅!”
“西域美人?”李阳闻言,笑道:“既然如此,本帅便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