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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旧游时节好花天

作者:西南村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小翠楼与离园相隔不远,因人群拥堵,师兄妹两个挤了半刻钟才挤到离园。


    跑堂着急忙慌地招呼:“两位公子订座了吗?今天实在没有虚席,订了位置才能入座。”


    南启嘉庆幸一早就让哥哥订好了贵宾看台,报了南恕的名字,由跑堂领他们入座。


    两人刚坐下,还未点菜,眼尖的舞娘就围了上来。


    “哟,这不是丝萝看上的那相好嘛!”


    殷昭惊愕讶然,再三确认:“我?什么萝?什么相好?”


    一红衣舞娘瞄一眼南启嘉,揶揄道:“哎哟哟,这不是小南公子吗!好些天不见,不知公子有没有想我啊?”


    语毕上手掐了一把南启嘉的腰。


    殷昭暴怒而起,喝道:“你做什么?!”


    “公子好凶啊!”红衣舞娘躲在南启嘉身后,“这位该不会还不晓得,我们小南公子是位姑娘吧?”


    “是个姑娘你也不能这么摸!”殷昭撅住那舞娘的手腕,将她拽离南启嘉身侧,“滚!”


    那舞娘疼得直叫唤:“杀人啦杀人啦!小南公子你交的什么朋友!上来就动手,快救救我!”


    南启嘉赶紧将两人分开,对殷昭说道:“不要这样对女孩子!太无礼了!”


    殷昭掏出一块白色帕子拭手:“谁让她动手动脚的。”


    那舞娘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呐这是!”


    “你别生气,这是我大师兄,他就是看着凶,其实……”南启嘉只知殷昭打小对自己不错,且想不起他对别人的好,索性不再说服这舞娘。


    她转而对殷昭道:“这位姑娘名叫掩玉,是我的朋友。”又摸了一把掩玉姑娘白皙的脸蛋,“你看,我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别较真了师兄。”


    殷昭还欲说些什么,又迎来更大的麻烦。


    丝萝来了。


    她见了殷昭,双眼精光毕现。


    丝萝早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存心让殷昭吃点亏,好给掩玉出气,故意对南启嘉说:“小南公子不知,这位公子前日来此,一眼相中了我,还说要给我赎身,这才几天,就翻脸不认人,小南公子可要擦亮眼睛,别被这不明不白的虞国人骗了去。”


    “你、你、你说什么?”殷昭几乎从不与女子打交道,这种场面下慌得语无伦次,“姣、姣姣,我、我没有。”


    南启嘉素日混迹各大风月场所,人称“香兰一霸”,自是了解丝萝是个吃不了亏的性子,心知定是殷昭惹了她不快刻意报复的。


    两边都不好得罪,南启嘉只好和稀泥。


    “其实师兄你也不要多心,丝萝快意恩仇不拘小节,就喜欢开些小玩笑,何况丝萝姑娘玉骨冰肌我见犹怜,你要是真的喜欢她,那也是人之常情,我懂的。”


    “你懂什么?”殷昭语气不快,自嘲似的说,“也是,你懂什么。”


    南启嘉委实不懂师兄在气什么,但见他面色沉沉,不敢再追问,只好闭口不言。


    丝萝和掩玉原就只想戏耍殷昭一番,哪晓得这人开不起玩笑,也不敢再多说半句。


    此刻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不是,我说,这是在闹哪样?”


    慕容悉和南恕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打破了这几相默然的场景。


    慕容悉与殷昭对视片刻,两人默契地装作互不相识。


    南启嘉拱手,行男子礼节:“见过献王殿下。”


    “许久不见,南姑娘不必多礼。”慕容悉眼含笑意,侧身对南恕说道,“这离园生意实在火爆,谷雨来得晚了没订到位置,与南兄兄妹挤坐,不会打扰你们相聚吧?”


    “自是不会。”南恕招呼慕容悉落座。


    南启嘉也推搡殷昭坐下,南恕这才留意到多了个人。


    “这位是?”


    “我……朋友。”


    殷昭不愿让旁人知晓他的行踪,南启嘉便连南恕也瞒了过去,但这南府大公子也不傻,凝神注视了这貌似昔日同门的男子少顷,当即心知肚明。


    南恕道:“既是舍妹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南某的朋友。这位是献王殿下,殿下为人随和,兄台不必拘谨。”


    殷昭与慕容悉相互向对方见礼,四人盘膝落席。


    南恕尽主人礼数,为席间众人添酒,因知晓殷昭身份特殊,故决口不问其来处,只招呼他喝酒吃菜。


    反倒是慕容悉倍感新奇,问道:“寻常兄长对弟妹在外结交的朋友多少有些防备,怎的到了南兄这里,既不问姓名,更不问出处,似乎对南姑娘的朋友过于放心了些。”


    南启嘉一口酒呛在喉咙里,猛咳不止。


    殷昭与南恕登时从座上弹起。


    “来,深呼吸。”南恕抚按南启嘉的背脊,柔声训斥,“说几回了,喝东西不要分心,专心些。”


    殷昭接过跑堂给的热帕子,凑上前去替南启嘉擦拭唇角。


    师兄妹三人有共同生活的经历,南恕并不觉殷昭此举有何逾越之处,而始终端坐在旁的慕容悉窥见端倪。


    待南启嘉止了咳嗽,慕容悉一本正经地调笑道:“南姑娘娇憨可爱,不知是否许了人家?”


    他是对南恕说着话,眼睛分明直愣愣盯着殷昭。


    “若是南姑娘尚未议亲,本王愿越俎代庖,为南姑娘遍寻郸城好儿郎。”


    “既知是越俎代庖,”殷昭声寒如冰,“那就不劳献王殿下费心了,大家还是各扫门前雪,自己顾好自己吧。”


    慕容悉搁杯挑唇:“不麻烦,我与南兄乃苔岑之交,南府的事,自然也是本王的事。”


    殷昭森然冷笑,嗤道:“献王殿下还有闲心插手南府的家事,可南大公子却未必能解殿下当前的困境,这买卖可不划算啊。”


    眼看就要剑拔弩张了,南恕堆笑道:“两位莫要伤了和气。多谢殿下记挂舍妹,只是……实不相瞒,家父对舍妹的姻缘早有打算,两年前就定下的,正是我师弟。”


    殷昭唇角微微抽搐,指甲深深嵌进桌腿里,抠出血渍却浑然不觉。


    慕容悉煽风点火道:“哦?是哪位师弟?”


    南恕微瞥一眼邻座的殷昭,答道:“自然是李成谏将军家的阿严。”


    殷昭将视线转落在南启嘉脸上,怒意赫然,看得南恕有些发怵。


    “哥哥,别说了!”南启嘉愤然起身,“师兄就是师兄,什么姻缘不姻缘的,那是父亲和李叔父的玩笑话,你为何要对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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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完还踢了南恕一脚,独自一人跑了。


    三人立刻追出去,岂料南启嘉早已被人潮吞噬,寻不见人影。


    南恕赔礼道:“对不住啊殿下,还有这位……兄台,改日再叙,我找舍妹去了,二位请自便。”


    随即也一头扎进人海中。


    慕容悉轻笑道:“虞皇陛下,现在得空与在下再续一杯了吧?”


    “慕容悉,我发现你这个人不仅可怜,”殷昭一记眼刀剜过去,“还很卑劣。”


    “好说好说,各取所需罢了。”慕容悉意味深长地说,“陛下给我想要的,我自然也会给陛下想要的。共谋天下,彼此都安心才是最重要的。”


    殷昭不再言语,连看都懒得再多看慕容悉一眼,转身没入人群。


    辛苦殷昭和南恕走街串巷找了南启嘉大半宿,哪成想人家小姑娘心态好,撒完气也没往心里去,从离园出来后直接就回家了。


    南恕被人挤得五脏六腑揉成了团,踏进家门,半蹲半跪在地,狂呕不止。


    再推开南启嘉的房门一看,登时火冒三丈。


    南启嘉暖暖地把自己裹在绒被里,跟个蝉蛹似的,呼吸均匀。


    南恕抡圆了膀子要给她两个大嘴巴,手掌都快杵脸上了,小姑娘眼皮子都没抖一下,可见真是睡得极沉。


    南恕忿忿不平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找了你快一晚上,你倒好,哈喇子流一地,真是没心没肺。”


    骂完又揉揉她的头,轻手轻脚带门离去。


    殷昭默默等在南启嘉住的小院外,见南恕面色平静地从里走出,长长舒了口气。


    两人走到前庭,才敢出声说话。


    南恕道:“从小就这样,万事不过心,天塌下来都能睡。”


    殷昭道:“看出来了。”


    久别乍见,昔日同门如今扭捏相对。


    “怎么不来家里住?”南恕说,“死丫头常常问起你,娘也总说起你们小时候的事,好歹让娘照顾你几日,她也高兴。”


    殷昭想起师娘笑眯眯的眼,暖意流淌,道:“以后总有机会再聚,何必急于眼前。话说,你跟慕容悉怎么回事?不要轻易站队,把南家搅和进去。”


    南恕道:“是父亲的意思。你也知父亲忠于皇室,讲孝悌,重礼教。献王殿下乃高皇帝亲封太子,无故被废,现如今这位太后又实在是……父亲对慕容悉,始终是有期许。”


    “肃国这形势,各世家能明哲保身已属不易,”殷昭站在光影下,侧脸暗不可见,“还是少怀些不该有的期许为好。”


    南恕不置可否,又道:“李严过些时日会回来,不知那时你还在不在郸城。”


    殷昭问道:“他奉命随李成谏戍边,突然回来所为何事?真要向你家提亲?”


    “适才就是随口糊弄献王。”南恕顿了顿,“不过父亲和李叔父都确有此意。”


    “那姣姣呢?”殷昭颤声问道,“姣姣……怎么说?”


    南恕道:“她?你看她那没心肝的样子,她懂什么?但是父亲问她愿不愿意跟小师兄一起过一辈子,她倒是说愿意。”


    殷昭心里蓦地一痛,不确定地问:“她……真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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