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军寨在寒风中寂静下来,只有巡逻队整齐的脚步声偶尔划过夜空。
赵开明告辞离去后,秦猛略作思索,对亲卫吩咐道:“去请常九先生过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常九,是幽州常氏商行的东家,乃是秦猛起于微末之时,于南河城寨便结识的重要合作伙伴。
当秦猛还只是个小小管队官时,常九便以其商人的敏锐嗅觉,冒着风险向当时规模甚小的戍堡输送了大量粮食、铁料、棉花等紧要物资。
可说是雪中送炭,极大地支撑了军寨初期的生存与发展。
待到军寨站稳脚跟后出产了“北方烈”酒和顶级好盐“雪花盐”后,双方更是达成了深度合作。常**借其遍布北地的销售网络,将这两样紧俏货销往四方,为军寨带来了滚滚财源。
秦猛大婚前两天就赶来,并未离去。
不多时,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略带喘息的寒暄声。
帘栊挑起,一个裹着厚厚貂皮大氅、活像一座移动肉山的身影,携着一股寒气挪了进来,正是常九。
他一张胖脸被冻得通红,却堆满了热情的笑容:“秦将军,这深更半夜的,唤老哥我来,定是有好事关照?”
“常老哥快请坐,深夜相扰,实在是有笔买卖要劳烦你。”
秦猛笑着迎上前,示意**搬来一张结实的槐木椅。
寒暄几句后,他直接切入正题,指着堂下早已准备好的几只大木箱,“请你来,是想看看这些东西,希望老哥你能帮忙脱手变卖。”
说罢,他一挥手,**和牛五等人上前,利落地将箱盖一一打开。
刹那间,烛火照耀下,一片珠光宝气迸射而出!
只见箱内分门别类,盛满了各式各样的金银器皿和首饰:
有雕工精细的镶嵌宝石金壶银盏,有沉甸甸的赤金项圈和手镯,还有不少做工极为精巧的耳坠、戒指、发钗等物,材质极佳,做工精细。
这些,正是此次大败**后,从缴获的战利品中精心挑选出的、品相最好、最具价值的一部分。
“哟!好东西啊!”常九那双被肥肉挤得略显细小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他也顾不得体胖行动不便,几乎是“挪”到了箱子旁,伸出胖乎乎、戴着硕大玉扳指的手指,拈起一枚镶嵌着硕大绿松石的金戒指,凑到烛光下端详。
他口中啧啧称赞:“瞧瞧这做工,这成色,绝非普通**贵族所用,怕是部落首领或是萨满的心爱之物!”
“秦老弟,幸好你没把这些好东西直接熔了换金银,那才叫暴殄天物!这些东西,只要寻对路子,转手卖出,价格至少能翻上几番!”
秦猛见他识货,心中暗喜,笑呵呵地说:“老哥好眼力。这些是近来打胜仗,积攒下的精品,旁人我信不过,只交给老哥你来处置。”
“至于最后成交价,你我八二分账,你看如何?”
常九闻言,却把胖脸一板,故作严肃地连连摆手:“哎呦喂,我的秦老弟,您这就见外了!
咱们是什么交情?帮您处理这点东西,老哥我分文不取!能为您效劳,那是我常九的荣幸!”
秦猛知他这是场面话,也是表忠心的姿态,正待再说,常九却搓着胖手,胖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扭捏:“这个……分成真不必。
只是……老哥我有个不情之请,或者说这盐买卖有个小小的瑕疵吧,想跟老弟你念叨念叨。”
“老哥但说无妨。”
“就是关于那雪花盐的买卖。”常九压低了声音,“老弟你供给我的三种‘雪花盐’,除了包装不同,价钱分了三等,可里头的盐,实打实都是一样好的货色。”
“这短时间内还好,日子长了,难免有精明的主顾会发现端倪,到时候……恐怕会影响信誉,也平白惹人眼红啊。”
秦猛一听,恍然大悟,一拍自己额头:“哎呀!瞧我这脑子,只顾着产出,却忘了这层关窍!多亏老哥提醒!此事确是我考虑不周。”
常九见秦猛从善如流,胖脸上露出他那惯有的、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显然是有备而来:
“老弟不必自责,做生意嘛,总是要不断完善。老哥我倒是想了两个馊主意,你听听看是否可行?”
“老哥快讲!”
“这中品的雪花盐,”常九眯着眼,“咱们可以往里头掺和极少量的、颜色相近的红糖粉,不必影响味道,但让人一看,就觉得这盐微微泛黄,不如上品的雪白,这价钱差别不就显得合理了?”
“至于下等的,更好办,咱不卖细盐,就做成极硬的板结盐块,吃的时候让买家自己费劲去敲碎、研磨,这品相自然就下来了,谁也说不出的不是来。”
秦猛听完,忍不住抚掌大笑,朝着常九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老哥不愧是经商奇才,此计大妙!”
“就按老哥说的办,我回头就吩咐工匠调整工艺,严格执行。绝对保证这三等盐看起来有天壤之别,绝不会让这雪花盐的买卖出半点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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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解决了这个心头隐患,常九心情大畅,脸上的笑容更盛。
秦猛趁热打铁,又正色道:“老哥,除了这批珠宝和雪花盐的事,我还有两件要紧事,需借重你的渠道。”
“老弟尽管吩咐!”
“这第一件,我军寨需要硫磺和硝土,数量越大越好。此物关乎防务根基,希望老哥能借助商队,从各地悄悄采购,秘密运来,价钱好商量。”
“硫磺硝土?”常九小眼睛闪了闪,他是聪明人,隐约猜到这东西可能与军寨正在秘密研发的某种厉害火器有关。
但他深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立刻拍着肥厚的胸脯保证:“没问题!这事儿在老哥身上。南边些的州县对此物管制不严,我定能设法搞来!”
“好!第二件,希望老哥能帮忙留意收购几种擅长长途飞行的鹁鸽(信鸽),最好是能认巢、抗病能力强的优良品种,我另有大用。”
“鹁鸽?这个更简单了!不少大户人家都养着玩,我派人去搜罗些好的种鸽来!”常九想也不想,一口答应。
对他来说,这些都是扩大与军寨紧密联系的契机,求之不得。
又商议了些细节,常九这才心满意足地告辞,带着那几箱珍宝和新的合作计划,满怀憧憬地挪出了官署,庞大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雪夜之中。
秦猛送走常九后,抬头望着漫天飞雪和昏沉沉的夜空,心中对未来的布局又清晰了几分。
财富、物资、信息渠道,都在一步步夯实,这乱世求存、图强的根基,正一点点变得坚固。
他必须发挥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来保持各种优势。
秦猛招呼一声,率领亲兵队踏着积雪返回官署,帐外的风雪再凛冽,也挡不住他回家的暖意。
推开房门,屋内烛火温柔,新婚妻子陈月娘坐在桌边看书,依旧是等他归来,听到开门声,立刻起身迎上,眼中满是关切,给他卸甲。
秦猛握住她温热的手,连日来的疲惫与肃杀,在这一刻尽数消融,又是横抱起女人去里屋。
这一夜,痴男怨女的动静依旧不小,红烛高燃,帐幔轻摇,嘎吱嘎吱声响,满室皆是温情。
隔壁房间,林婉儿却又是被这动静搅得辗转难眠,她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脸颊烫得惊人。隔壁的靡靡之音如魔音灌脑,挥之不去。
想找人说个话吧,偏偏身边的丫鬟小蛮睡得深沉,推搡也醒不来,让她更是又羞又恼,听着隔壁的房中之事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