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一脸焦急地看着杨婉如,眼看着她就要动手撕开信封,连忙出声制止道。
杨婉如听到张嬷嬷的呼喊,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像是烫手似的把信扔回了桌上。
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眼神也有些躲闪,似乎有些心虚。
“嬷嬷,我……我没想看啦,这是公公写给夫君的信,我怎么会拆开呢?”
杨婉如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声音明显比平时低了八度。
张嬷嬷才不管杨婉如是否嘴硬呢。
她快步上前,一把将信件从桌上拿起来,收好。
姑娘年纪小,好奇心重,万一忍不住把信给打开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毕竟这可是姑娘公公写给姑爷的信,自然得由姑爷亲自拆开才行。
就在这时,清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
“姑娘,小厨房刚熬好的药,您趁热喝了吧。”清儿轻声说道。
杨婉如一看到那碗黑乎乎的药,心里就不由得泛起一阵苦味。
她眉头紧紧皱起,对着张嬷嬷瓮声瓮气地说道:“嬷嬷,我看这药就不用喝了吧,我肚子现在还不疼呢。”
张嬷嬷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杨婉如的话一般,她面无表情地端起那碗药,然后缓缓地走到杨婉如面前,将药碗递到了她的眼前。
“姑娘,来,听话,这药还是要喝的。”张嬷嬷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杨婉如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满脸都是不情愿的神色。
“嬷嬷,这药太苦了,我真的不想喝。”她嘟囔着说道,试图用撒娇的方式来逃避喝药。
然而,张嬷嬷并没有被她的可怜模样所打动。
她依旧坚持着说道:“姑娘,你要是不喝药,来月事都疼得死去活来的,这可怎么行呢?这可是二夫人特意去求了老夫人,才给你请来了御医。御医都说了,只要你在月事来之前喝上三天这药,等月事就不疼了”
张嬷嬷的话让杨婉如想起了之前的痛苦经历。
自从她来了月事之后,第一次疼得简直要了她的半条命,二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特意去求了老夫人,老夫人这才请来了御医为她诊治。
那御医也没有办法,这是个人体质的问题,不过还是给她开了一副药,并告诉她在月事来之前喝上三天,等月事真的来了就不会疼了。
在侯府里,杨婉如有好几次都因为嫌弃这药太苦,而哄骗张嬷嬷和其他丫鬟们说她已经把药喝了,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喝,而是偷偷地倒掉了。
结果,等月事真的来了,她就疼得在床上根本起不来,只能再去请大夫。
张嬷嬷本以为她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下次应该会乖乖地喝药了。
可谁知道,这杨婉如却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主儿,下次还是一样,和张嬷嬷她们斗智斗勇,就是不肯喝药。
最后二夫人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语气也十分强硬,直接命令张嬷嬷道:“这月事前的药,你一定要盯着她喝完,绝对不能有丝毫马虎!”
杨婉如无奈,心中虽然百般不情愿,还是伸出手,接过那碗药,只觉得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让人有些作呕。
杨婉如深吸一口气,紧紧捏住鼻子,然后紧闭双眼。
将碗中的药咕咚咕咚灌进嘴里,那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让她差点吐了出来。
好苦,好苦
好不容易把药喝完,看着她痛苦的表情。
张嬷嬷见状,急忙递上一颗梅子,关切地说道:“快吃颗梅子压压苦味。”
杨婉如如蒙大赦般接过梅子,迅速放入口中咀嚼起来,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总算稍稍缓解了一下嘴里的苦涩。
皱着眉头才被抚平。
等到晚上李清荣回来。
杨婉如将信件递到他的手中,轻声说道:“夫君,这是公公寄来的信件。”
李清荣接过信,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爹爹怎么会突然来信呢?
他一边想着,一边拆开信封,展开信纸。
当他看清信中的内容时,有些无语了。
信中说的竟然是表妹的事情,而且表妹还胡言乱语地声称和自己有了私情!
这张花可真够可以的,为了来京都,什么谎话都能说出来。
杨婉如很好奇,要不是嬷嬷拦着她恐怕早就把信打开了:“夫君,公公写信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清荣看着妻子那好奇的模样,微微一笑,将信递给了她,说道:“你看看吧。”
这信里也没什么不能让妻子看的内容。
就在李清荣刚刚端起茶盏,准备喝口茶润润嗓子的时候。
突然听到了一声呜咽。
他连忙放下茶盏,看向身边的小妻子。
只见杨婉如呜呜地哭着,让李清荣顿时有些慌张。
他赶紧站起身来,拿起一旁的帕子,给她擦着眼泪:“怎么了,怎么哭了?”
刚的信他已经清清楚楚看了一遍,又没什么事,小妻子怎么哭了。
杨婉如一边抽泣着,一边用颤抖的手指着信,带着哭腔指控道:“你……你和你表妹有了私情!”
李清荣闻言,连忙解释道:“哎哟,我的小祖宗啊,你有没有看全信啊?爹在信里说了,这是张花说的,我怎么会和她有什么私情呢?她这是在瞎说啊!”
杨婉如却根本听不进去李清荣的解释,她哭得越来越伤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呜呜呜,人家……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和你有私情,难道会用自己的清白去诬陷你吗?”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慢点,慢点哭”李清荣只能温柔的轻抚她的后背。
这种诬陷的事,怎么没有,李清荣安抚着小妻子,他倒没有慌张,毕竟事没干,总不能冤枉他吧。
也没急着解释:“来来,喝口茶缓缓”
说着,就端着茶送到杨婉如嘴边。
呜,杨婉如被迫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