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特写实时跟随,从安夏纱出现在通道口就开始了。
初次亮相,练习生们的造型百花齐放,安夏纱走的是罕见又大胆的Y2K风。
千禧时代的复古感扑面而来,安夏纱金红相间的发色在色彩更为夸张的混搭美学中毫不突兀,反倒很抓眼球。
不拘一格镶满亮片的短款机车服,肥肥大大的宽松长裤上订着机械风金属铆钉,踩着的半长靴涂满复古印花,头发间挂了极尽繁复的亮钻坠子,在发丝晃动间bulingbuling闪烁。
服装上短下长,安夏纱个子本来就高,跟显得腿长逆天。
秦昭对这样整个人像糖果纸一样花花绿绿的安夏纱完全不熟悉。
……果然吗?秦昭若有所思地偏了偏头,换个妆造像是换个人。
练习生们对YKC的敬意,在安夏纱试探性地伸出腿划拉两下、确认台阶位置的动作中,逐渐祛魅。
莫汕:“…………”
他条件反射看向原翊杉,眼神中透露着吐槽的渴望。
原翊杉警惕地微微摇头,意思是忍着,不许。
这位怎么看都会是妥妥的高位练习生,粉丝战斗力必然极强,要将一切被网暴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中。
莫汕悻悻作罢,在内心报复性地默念了三遍。
……他真的好像那张探出一条腿的火烈鸟表情包啊!!x3。
安夏纱不希望像几分钟前那样,差点摔个狗啃泥。
他四肢仿佛不听控制般摸索着前进,在确认接下来没有台阶后,终于找回了平时的松弛感,放松下来大步流星走到台前。
“导师们好,我是来自YKC的练习生安夏纱。”
Y2K风想穿得有个性,最重要的就是松弛感。
安夏纱看不出丝毫紧张,他两手背在身后,朝着导师们鞠了一躬后,指着眼睛简短解释:“不好意思,麦粒肿犯了戴不了隐形眼镜。如果对话时我看错方向,请老师们谅解。”
他这么一指,所有人都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瞧了瞧。
原来眼妆画得重是为了遮红肿。头发打碎半遮,倒是刚好符合整体的复古风格。
lenziD导师不近视,想象不到:“到了会找不到人的程度了?”
安夏纱习惯性皱了皱眉,半眯起眼。
他目光在几位导师间不确定地寻梭了半天,最终对着许年纶导师点头回答:“差不多吧。”
lenziD看了看茫然眨眼的许年纶:“……好的,我信了。”
柯霁屿导师看向米雅导师,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绷不住的表情。
不行了。《星光熠熠》果然本质是综艺,这是个喜剧节目吧。
方星琰导师几乎从不笑场,他翻看资料,问的都是跟业务相关的问题:“训练时长三年?我知道YKC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月末考核。方便问下你来之前最后一次考核的成绩吗?”
这也是练习生们非常想知道的问题,顿时一个个都竖起耳朵。
安夏纱笑了:“当然是A。”
好一个当然。
方星琰导师嘴角翘了翘,不再多说,示意安夏纱直接用舞台说话。
轻快又熟悉的节奏响起的那一刻,导师们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代,笑容不自觉爬上脸颊。
怪不得安夏纱的装扮是千禧时代的风格。
这跟他选择的初舞台歌曲基调完全适配。
二十年前,这首歌火遍大街小巷。旋律轻松,节奏是充满街头感的hiphop框架,副歌让人心情好到飞起的melody与old school标准的东海岸嘻哈风rap融合,朗朗上口,记忆犹新。
秦昭的脚尖跟着点了点节拍。
音乐总是跟回忆挂钩。
这首歌火的时候,秦昭还没有出生,却贯//穿了秦昭妈妈最青春的学生时代。
她开车送秦昭上学时,常常会连上蓝牙播放喜欢的歌听,还会跟着disco特有的节拍摇晃肩膀,跟唱时总是挂着愉快的笑,就像是被旋律带回了无忧无虑的年纪。
R&B抒情的部分同样配合着鼓点与切分,越简洁明快的旋律越有记忆点,听过就很难忘记。
更何况秦昭跟着妈妈听了不止一遍这首歌,他对编曲的每个细节都熟悉,修长漂亮的指尖不自觉跟着晃啊晃。
安夏纱最擅长的就是大框架的hiphop,飞起的头发丝都像是在随着funk的吉他弦跳跃,副歌适时露出充满感染力的灿烂笑容,机车服的下摆扬起,像是舞动的青春。
个人定位是主舞的安夏纱感染力极强。
Mobius9上一世的C位,自然是有真材实料在的。
毫无悬念,导师们给出了A等级。
头发剪得太碎,安夏纱被扎得眼睛疼,用手向后梳了两下,露出光洁平整的额头。
“谢谢导师。”
跳舞时的热情洋溢随着音乐停止潮水般褪去,安夏纱的高兴也仅限于短促地笑了下,上扬的嘴角很快抚平,恢复了寻常的弧度。
对于安夏纱不容易被察觉的冷淡,徐闻是唯一深有体会的那一个。
他虽说有点“帅哥恐惧症”外加“潮人恐惧症”,但录制时间怎么看都要超过二十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出于客套外加确实是闷得慌,有尝试过鼓起勇气跟安夏纱发起对话。
但无一例外,几次尝试都失败了。
安夏纱落座后主动跟他打了招呼,所以徐闻本以为安夏纱是那种好说话的类型。
直到第n次吃了看似热情实则句点式回应的闭门羹,徐闻终于感觉到来自安夏纱无声的拒绝。
发现自己先入为主误会了之后,徐闻再悄悄观察安夏纱时,甚至似乎捕捉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厌烦。
徐闻不清楚是不是自己过度解读了,但他确实能从短的不能再短的对话中,清晰感受到安夏纱没兴趣跟他聊天。
徐闻:“……”
他多少有那么一丁点受挫感,但莫名的,安夏纱表面礼貌实则不爱搭理他这点,倒是让徐闻终于有了点真实感。
啊。现实就是这样。
此等外形实力各方面都优越的帅哥,是不会想要跟他这样的普通练习生做朋友的。
他们只是参加了同一档节目,安夏纱坐在他旁边,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处得来。要不是有镜头在,徐闻总打扰他打瞌睡,安夏纱说不定都不会这么好脾气的应声。
看清这一点后,徐闻就只跟右手边的人聊天了。
果然,安夏纱一次也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话。
拿了A的安夏纱回到座位,照例朝着徐闻的方向礼貌笑了笑,没有无视他,但也只是在套社交公式。
徐闻:“恭喜恭喜。”
安夏纱:“谢谢。”
对话结束。
徐闻:“。”
真的好想知道,安夏纱对跟他一个level的练习生会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
肯定不是像现在这样,空气中流淌着尬的味道。
*
录制时间实在太漫长。
起初练习生们精力充足,reaction都很投入,到后来,大家都精疲力竭,困得要死,眼皮子打架。
就连秦昭都用空心拳锤了锤自己的胳膊肩膀,很想有一张床让他躺一躺。
他中途至少还去了几次卫生间,拉伸拉伸僵硬酸痛的肌肉。
导师们是真的几乎完全钉死在座位上,少一位导师录制都要暂时中断,为了赶拍摄进度尽早下班,导师们几乎连水都不怎么喝。
任何工作都不好做。
演播厅灯光太多,打光好看但是特别热。
空调开了也不耽搁时间长了很多练习生汗如雨下,陆诤就是需要频频擦汗的那个。
汗流多了,就得补妆,绝大多数练习生现阶段都不可能拥有专属化妆师,都是见缝插针自己给自己补。
至于技术如何,就见仁见智了。
秦昭是不易出汗体质。
相比起陆诤的苦不堪言,秦昭整个人清清爽爽,一滴汗都看不到,跟陆诤形成鲜明对比。
不但没有汗,秦昭甚至连皮肤都凉凉的。
陆诤热的手心滚烫,他后悔没带个小电风扇来,只好用手拼命给自己扇风降温。
秦昭用眼神表示陆诤太夸张:“……”
有那么热吗?
陆诤的回应是,摊开滚烫的手心往秦昭跟前凑了凑,下巴点点,示意他感受一下。
秦昭冰凉凉的指尖在陆诤手上戳了两下,惊讶的眼睛都圆了一点。
陆诤生无可恋:“是真的很像在被炭烤啊!!”
秦昭无法感同身受,只能同情地眨了眨眼:“……忍忍。心静自然凉?”
陆诤悲伤远望:“…………我跟你这种天生不爱出汗的人拼了。”
不怕热的秦昭只觉得肚子很饿。
录制期间是没有时间单独给练习生们吃饭的,所有人全程饿着,从早到晚。
秦昭没有手机,不清楚确切的时间是几点,但他饿得前胸贴后背,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了。
还好他出场算得上是比较早的。
排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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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练习生确实会受影响,等了这么久精力大大消耗,又困又饿。
终于轮到陆诤,秦昭给陆诤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别紧张。”
陆诤想揉揉眼睛,秦昭及时制止了他这个动作,提醒他妆会花。
于是陆诤努力睁大了眼睛狠狠眨了两下,握拳:“我会带着A回来的!!争取跟你一个宿舍!!”
秦昭回给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看着陆诤燃起斗志往后台走的背影,秦昭默默想,不出意外的话,你是不能跟我一个宿舍了。
陆诤上辈子,拿到的是B。
没有发挥失常,顶多是有点紧张。
但就算实力不变,每个人也都有更适合的曲风,和不太适合的曲风,就像硬汉怎么努力唱可爱的歌都很难不违和,娃娃脸想凶一点却往往效果不佳。
秦昭看过陆诤的练习室,跟先前的初舞台选的是同一首歌,没有发生变动。
他有委婉提醒过陆诤是否考虑换一首,但陆诤初舞台这首歌是他自己选的,他本人喜欢,秦昭也不好给他泼冷水。
会突然莫名其妙超常发挥升到A的可能性不太高。
不过秦昭不担心,后面还有主题曲测评。
初舞台得到的等级,不影响主题曲评级结果。
果不其然,陆诤高兴又遗憾地带着B等级回来了。
他低头摸了摸自己衣服上贴着的B标签,又看看秦昭身前贴着的明晃晃的A,再次攥起拳头嘟囔着。
“你等着。我会升上去的。”
秦昭不反驳:“嗯。我在A班等你。”
闻言,陆诤眼尾下垂的狗狗眼心情很好地左看看右看看,欲盖弥彰地干咳了一声。
录制持续到半夜三更。
能在后半夜拿到A的练习生寥寥无几,要么是个顶个的硬实力,要么能让导师看到未来的潜力。导师们就靠着这几个令人眼前一亮的舞台续命,中间太多舞台实在乏味的让人想换台,偏偏逃都逃不了,只能硬着头皮看完,简直是精神折磨。
凌晨两点多,在无数个F前赴后继被抬走过后,最后一组上台的两人组,拿下了珍贵的双A。
徐知晗和柏斯汭为《星光熠熠》的首次录制,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导师们站起身对练习生们笑着说“大家辛苦了”,练习生们没忍住露出终于下班的解脱笑容,克制着欢呼呼啦啦站起身,立刻痛痛快快地伸懒腰活动胳膊腿,打着呵欠往台下走。
连轴转的一天尚未彻底结束,大家要去后台拿上自己的行李,坐上等候已久的大巴车,连夜赶往宿舍。
秦昭只拿了一个20号的中小型行李箱,没背包,一身轻松。
跟他一起行动的陆诤则吭哧吭哧,俨然是把半个家都搬来了。
秦昭看陆诤艰辛地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前行,感觉这简直就是在上演愚公移山。
到底拿了些什么东西啊?
“我帮你拿一点吧?”秦昭看不下去,对着陆诤伸出手。
陆诤连连摇头,坚决不给:“不不,太沉了,我自己的东西自己背!”
秦昭正在无语凝噎,就听到冷不丁从身后冒出一个赞同的声音。
“没错,他的行李他可以自己拿。”
秦昭跟陆诤同时扭头看向说话的人。
顾傅恒拎着一个超大号的行李箱鬼出没一样闪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站在他们背后的。
他露齿一笑,一排整齐漂亮的牙在路灯下泛着烤瓷牙特有的光。
“秦昭老师,你觉得A等级和B等级的宿舍会是分开的吗?”
秦昭:“……”
顾傅恒这个人,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迂回。
练习生们浩浩荡荡上了大巴车。
宿舍比秦昭想象的远,也比秦昭想象的规模更大。
播出的节目中只拍了一个整体的远景,再就是内部的房间了。
实际去看的话,建造成城堡外形的宿舍很是恢弘,夜里灯火通明,还有喷泉和颇具设计感的花园。
看得出节目组不缺经费。
一百个练习生拉着行李箱聚集在宿舍大厅内,等待工作人员通知怎么分房间。
“房间按照等级划分。”工作人员:“A等级的练习生,是两人一间——”
听到这句话,数量不多的几个A等级练习生,各自下意识看向自己想看的人。
B等级的顾傅恒和陆诤,则一个失望地撇了撇嘴,一个遗憾地摇了摇头。
秦昭知道A等级是两人间。
未知的是,谁会是他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