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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下棋

作者:渡清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明天应该会大修,可以缓缓看,么么哒,爱你们!)


    夜晚往往是内卷时刻,对于李长明这样的无敌卷王来说更是如此,不过他最近的学习进度还可以,今天又没有特别想学的,便点开了哲学迷思。


    比起其他清晰明确的学习模式,哲学迷思是一本永远也无法让人看清的书,它就像哲思般映照着人与万物,永远宁静温和的注视着每一个来访者。


    李长明在这片海洋当中不断的下沉,上浮,直到这片思想的海洋洗清尘世间的一切繁杂,直到他的意识缓缓下潜,映照出真实的自我。


    在足以看清一切的镜湖面前,他的思绪被温柔的理清,最后聚拢成一盘无形的棋。


    李长明擅长下棋,因为下棋的过程是一种思想的碰撞,有的人擅长攻守,有的人擅长诱骗,还有的人棋意绵绵,仿佛永远也无法探出真伪。


    在一黑一白的碰撞间,数十步前的一颗子足以决定最后的成败,但转瞬间的灵感也足以为棋盘留出一线生机,为最终的胜利奠定基础。


    但哲学迷思给他的棋,是一盘永远也不会下完的棋。


    因为每当他下一个子,最初的棋子就会消失。


    而哲学迷思的棋盘永远也没有边界。


    “你想告诉我什么?”李长明注视着平静水面中自己的倒影。


    他的心很沉静,就像是这盘棋一样。


    镜湖没有回应他。


    他的心缓缓坠下,被温柔的海洋所包容,最终被睡梦的低语拥抱着。


    李长明在这样的沉默中缓缓睡去,直到第二日的天明。


    他洗漱后惯例打开门,想要活动活动筋骨,不想今日的院子已经站着一位勤劳的客人。


    傅瑾安手持着一根坠着铁锭的七尺麻绳,专注的看着前方。


    他站的笔直,手臂微屈,手腕发力间麻绳绷直,以一种迅速而灵活的方式挥向面前的空地。


    七尺麻绳的长度和铁锭的重量并不轻,想要挥动都不容易,但傅瑾安手中的麻绳像是他意志的延伸,时而像灵蛇般摆动,时而像猛兽般飞出。


    李长明之前几档也有玩过软鞭,但他更注重一击必中时的劲力,很少用铁锭来锻炼手臂的力量感和对于方位的准确判断力。


    傅瑾安如今的做法,倒给他拓展了另一种可能。


    “瑾安起的这么早?”


    他随手抓起一把被丢在一旁的石块,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将一颗丢向了傅瑾安。


    傅瑾安一挥麻绳,石块和铁块相碰的瞬间便擦出了火花,他用的力道极巧,石块顺势回弹,被李长明偏头躲过。


    “这不是因为刚来殿下身边兴奋嘛。”傅瑾安笑道。


    “倒是殿下年纪轻轻,怎么也起的这么早?小心长不高哦。”


    “放心。”李长明再次甩出了三个石块,这一次他手上微微发力,那石块不过小拇指盖大小,却仿佛带着撕裂空气的锐意,直直向着傅瑾安的四肢袭去。


    “我将来肯定比瑾安要高些。”他略带孩子气的说。


    “诶,我可不信。”


    傅瑾安足尖点地,那软边在他身侧舞成了半圆,随着“啪”的两声脆响,左右石子被他抽飞,最后一枚被鞭子的中间缠住往回一拉,又重新狠狠向着李长明射去。


    “殿下吃的又少,睡得又少,可不是什么长久之相哦。”


    李长明单手翻身躲过一枚,手上迅速又抓起了一把石子,他屈指如弹弓,一道灰影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贴着地面疾驰而来,在撞倒一枚石子的同时,另一枚石子迅速飞来。


    傅瑾安没有意识到他攻势如此凌厉,那枚石子贴着他的脸颊一厘的位置划过,最终钉在了身后的墙面上。


    “瑾安的美意我明白。”李长明走到他面前,拉了他一把。“不过瑾安小小年纪就用如此重的铁锭,也不是什么长久之相。”


    “如果想要锻炼的话,不如和我一起练习?”他笑。


    “我保证倾囊相授。”


    傅瑾安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表情有点楞。


    “不愿意吗?”


    “没有强逼你的意思,如果瑾安保证爱惜身体的话,我也绝不阻挠。”


    “……不是。”傅瑾安轻轻说。


    “什么?”李长明实在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如果您能教导我的话,我感激不尽。”傅瑾安抬头,表情无比认真。


    他的舌根发苦。就好像这样的话,他早已想说了很久。


    李长明正对上他一双苦涩的眼睛,不由的停下了动作。


    因为这是一双明显不符合他年龄和性情的眼睛。


    仿佛埋藏着太多晦涩的过往和苦痛的悔意,直到凡心无法承载溢出的情感织成一壶永远也无人理解的温酒,再缓缓被人丢弃和埋藏。


    他从未见过这个游戏的人有如此表情。


    “你……”


    他刚想开口询问,耳边却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


    门被猛烈的敲响。


    李长明如梦初醒的准备去开门,傅瑾安却先他一步,打开了那扇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门。


    门外是几个没见过的陌生宫人,身后还跟着拿着棋盘的沈月辞。


    “几位是?”傅瑾安问道。


    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以往的轻松,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有人说这里可以通过挑战来获得牙刷,果真吗?”


    “是。”李长明说,“不知几位可会下棋?”


    “说来惭愧,其实不会。”为首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但这位宫女说你要下的棋很简单,我们便过来了。”


    李长明看了一眼沈月辞,这位来去如风的女子比了一下数字五,示意他与这些人下五子棋。


    李长明会意,之前的时日里他少有闲暇,沈月辞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总嚷嚷着要出去玩,找些新奇事,不过这段时间宫里的人都挺繁忙的,沈月辞出去了几趟后也就没什么乐子了。


    他便抽了些时间,与这位姑娘下五子棋玩。


    大概是五子棋挺好玩的,这姑娘不仅爱下,而且爱看,既然沈月辞有这样的想法,他也断没有道理不去满足。


    傅瑾安帮着他把棋盘放在了唯一的石凳上,招呼几个宫人过来下。


    “这牙刷是我和几位朋友研制而成,因为觉着方便,这才想着推广到宫廷之中。”


    “五子棋的玩法也非常简单,一人执白子,一人执黑子,横竖撇捺无论哪一种方式能够连成五个便算赢。”


    “哦哦,明白了。”为首的一人摸了摸脑袋,拾起了一颗黑子,缓缓的下在了天元处。


    李长明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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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白棋不紧不慢下在了下角星位。


    少年思考了一下,黑棋下在了右上角星位。


    李长明在原先位置的左侧又下了一子,少年则在他下的第一次右侧补上了一子。


    白子在天元右侧下一子,黑子顺着原先连着的两子上方补了一子,李长明追他一子,那少年直接在连着的三子后面又下了一子后连成四子,但白子很快将他堵的严严实实。


    ……


    少年的攻势凌厉,李长明却并不惊慌,在围追堵截的途中慢慢将自己的棋子连成一片。


    那少年对着棋盘思考了半晌,终于缓缓的放下了白子。


    “是我输了。”


    “阁下不过是输在对五子棋了解尚浅。”李长明指着棋盘,“阁下擅长围魏救赵之法,若是再娴熟一二,能同时有两处必救之处,怕是也没有几人能够胜过阁下。”


    “真的吗?”那少年显得很开心。


    沈月辞悄悄的和傅瑾安咬耳朵。“他又开始画大饼了。”


    “别这么说。”傅瑾安认真纠正,“他只是喜欢夸奖每一个人而已。”


    沈月辞:“?”


    李长明洋洋洒洒的和眼前的少年说了一通,把平平无奇的五子棋说成了以小见大的大事业,最后问还有没有人想要跟他继续玩。


    一旁的几个宫人看平常最不熟悉下棋的少年都可以跟李长明下的有来有回,自然是兴高采烈的也去玩了一把。


    结果当然是李长明和每一个人都棋差一招,最后安慰每一个人下次再来。


    那少年在一旁看的火热。


    “我还能继续下吗?”


    李长明为难的看着他。“我这牙刷毕竟还是靠卖为主,挑战不过是从中添上些趣味,也不好一直下下去。”


    “你这牙刷我全都买了。”少年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继续。”


    ……


    夕阳西下,李长明数着钱袋子很满意。


    沈月辞在一旁咬着傅瑾安今日带回来的糕点,也很满意。


    但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解,便歪着脑袋问。


    “你既然是为了卖牙刷,为什么还要跟别人搞什么挑战?”


    “人心就是如此,你想要推销一个他们从未见到的东西,便要给他们建立一个新的观点,但这样的东西是很麻烦的,我们如今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李长明心道,现代社会在漱口水出来之前哪有人在乎什么口臭?不过是资本为了售卖商品才营造出的观念而已。


    他如果只是单纯想要贩卖牙刷牙膏,难保这些古代人不会抱着以前的也能用的心态,但如果是能够通过挑战白送的,他们高低会来尝尝咸淡,这点是古今通用的。


    如果有人玩急眼了愿意买,那自然很好。


    如果有人对游戏上头愿意买,那也很好。


    但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通过这个行为快速认识宫内的人,在为接下来的行为做足准备。


    不过这些细细讲来沈月辞可能没办法那么明白的理解,李长明无意敷衍她,便尽可能的简略的讲给他听。


    傅瑾安在一旁撑着脑袋看着他俩扯天扯地,笑的眉眼弯弯。


    这样的夜晚很好,宁静,平和。


    他仰望着头顶的星河,不由自主的想。


    要是永远也不结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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