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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作者:素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录像?


    周东风盯着手机屏看了一眼,视频的角度刚好是老赵家民宿走廊,很明显就是老赵偷录的。


    “那咋了?”周东风看了看,确实没啥难堪的画面,仔细看看自己好像还挺神勇的,要不是那天沈清瑞非要把这种行为解释成什么□□未遂,她也不会觉得有多难受。


    老赵早就料到她不吃这一套,他拿出准备好的说辞:“这是证据!你得赔我钱。”


    吱呀一声,周东风听到二楼有了动静,她斜着眼偷瞄了几下,发现沈清瑞视她与老赵为空气,大步迈出门去。


    这几天都是这样,两个人也不说话,生活却是照旧。


    周东风每天吃饭、火车站、打扫卫生、睡觉。


    沈清瑞则是一大早就出门,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听华梅说,沈清瑞已经有很多客源了,比在她这个小民宿里赚的多多了。


    周东风没什么替他高兴的感觉,她的生意不好,沈清瑞却日进斗金,这感觉比杀了她还难受。


    “喂,你发什么愣?”老赵张着手掌在周东风发呆的眼睛前晃了几下。


    沈清瑞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了。


    周东风狠狠用力拍开了老赵的手,心里那股说不清的邪火全发在了老赵身上:“你踏马有完没完?你再来一趟,我就让你像视频里那人一样脑袋开花!”


    老赵被周东风这突如其来的脾气吓得愣住,他呆呆的像个鹌鹑一样,看着周东风拍了下桌子,甩着头发回屋了。


    名不虚传,泼妇。


    这暴脾气对外能守家,确实好。但是要是对自己也这样,就没必要给自己找罪受了。


    老赵的胆子遇弱则强,遇强则弱,他嘴里嘟嘟囔囔地准备回家了。


    哐——


    老赵吓得一哆嗦,寻声看去,是周东风推开了自己屋子的门。


    “手机给我。”平日里热情待客的周东风,现在的脸色看起来能杀人,微微晗着首,眼睛却是向上挑的,加上她那一头黑长直的头发,活脱脱恐怖片里的女鬼。


    老赵蹭过去,把手机递上去,赔笑说:“删了。”


    周东风随手把他手机一甩,回了自己房间。


    老赵赶忙弯腰把手机从半空接到了,周东风的门又一次砰地一声在他面前关掉,门口的一小块不结实的墙皮已经被震掉了。


    老赵抓着手机的手心冒出了许多汗,他连忙跑出门去,快步回到了自家民宿:“真特么泼妇。”


    赶走了老赵,周东风悬了几天的心落了下来,突然放松的神经,让她直接倒在床上睡了一天。


    被用喜欢的洗衣液浆洗过的床单散发着熟悉的香气,周东风随着这抹气味一直跑,身边是常见的柳树,走进的是她儿时的胡同。


    “姐,你要去哪?”


    周东风背着书包站在火车站前,身后跟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


    “你管不着。”周东风叼着根棒棒糖说。


    那男生倔强地挡在她的去路上:“你去打工的话很危险知不知道?”


    周东风很想抬头看看这个人,可梦中的自己却一直低头往前,推开了这个人:“你、管、不、着。”


    火车鸣笛,周东风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的风景十年如一日地没什么变化。


    突然,哐地一声,火车停了下来。


    “撞人啦!撞人啦!”


    火车中的乘客顿时躁动起来,机械地重复着这一句,周东风站起身朝驾驶室走去。


    心中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是他吗?


    驾驶室前的玻璃一片血红,周东风在那片血红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她吓得回身往后跑,身体穿过了火车,跑进了大山腹下的隧道,跑着跑着自己的脚下出现了琴键,每跑一步都能听见美妙的钢琴声。


    她渐渐慢下来,隧道也到了尽头,她看见隧道之外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还有不知名的鲜花,阳光也正好。


    周东风皱眉坐起身来,给自己接了一口水,外面是即将下山的太阳,也没有什么草地鲜花,只有剧烈的头痛。


    她揉了揉太阳穴,在心中嘀咕:怎么会梦到他呢?


    钢琴声是从梦里到现实唯一留下的东西,只是不怎么美妙,里面还夹杂着华枝枝的惨叫:“我弹不明白!”


    应该是枝枝在被沈清瑞折磨着上钢琴课,周东风扯起被子盖在身上昏昏沉沉地又躺了下来。


    下午睡得太多,晚上就没什么睡意,但是头又很痛,也做不了什么正经事情,周东风烦躁得要命,索性出门去值个夜班顺便用手机扒拉着短视频熬时间。


    刚推开门,她就后悔了,前台那里坐着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周东风条件反射地想关门,可转念一想:凭什么呢?这是她的民宿!


    于是她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站在沈清瑞身边,颐指气使地说:“你都不在这里干活儿了,大半夜坐这干嘛?”


    沈清瑞看起来也没怎么消气,冷着脸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样子说:“我花钱住店了,我想坐哪坐哪。”


    周东风说:“这是工作区域,无关人等不能进。”


    沈清瑞说:“你又没贴你的告示里,我也没五点之后退房,凭什么不让坐?”


    周东风的头更疼了:“你到底在气什么?”


    沈清瑞这才抬眼看了她一下,头顶的灯光打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引出眼睛上的阴影。


    “没气什么。”沈清瑞又将眼睛移开,仰躺在摇椅上。


    摇椅被他压得吱呀吱呀乱响,周东风胸口里还有一团火在烧,她清楚地知道沈清瑞在逃避问题。


    她站在那回想沈清瑞的话,什么他掏钱了……不就是划清界限吗?不就是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住户与老板嘛……


    心中那团火变成了一颗不甘心的小火□□梅都是朋友……我偏偏不是。


    周东风颓靡地走到门口的沙发上,索性也不说话了,不是就不是,能怎么样?周东风自己在温莎喊一嗓子,都会有一群朋友来帮她,不差他沈清瑞一个。


    也许是自己的脸太苦瓜了,沈清瑞迈着步子朝她走了过来。


    周东风往旁边挪挪,不想和这个人再产生半点联系。


    周东风用余光瞄着沈清瑞,看到他经过自己往门口走,她心中绯议着:果然自作多情了,人家是要出门,不是来找自己的。


    她收回目光,偏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装作不在意。


    半晌,没听见开门的声音,她转头看过去,发现沈清瑞就站在她旁边。


    “上楼。”这龟毛丢下一句上楼就自己先走了。


    周东风才不去,她又不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


    走到一半的沈清瑞发现周东风整个人还歪歪着瘫在沙发上,又走回来。


    “上不了?”沈清瑞问。


    周东风从这不冷不热的语气里琢磨出来了一丝嘲讽,她翻了个白眼说:“关你什么事?我不上!”


    沈清瑞皱眉盯着周东风,周东风也不服气地在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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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他对峙。


    最终,沈清瑞冷哼了一声说:“你要是对流氓也这么有气势就好了。”


    ?


    她怎么没气势了?她可是用啤酒瓶砸了人的脑袋呢!比他威武多了!


    周东风站起身来想要反驳一下,却不料刚起身,就被沈清瑞拽着胳膊,一路拽到了楼上。


    这一路上,周东风把这二十来年学过的埋汰人的话全骂出去了,在挣扎的路上,周东风才感觉到这人力气一点儿也不小。


    进了屋子,周东风发现原本就不大的房间,因为放了华枝枝的电子琴显得更加逼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周东风大喇喇地直接坐到这个洁癖的床上,瞪着他。


    “你有病是吧?咱俩什么关系你拉我进屋子?哪家民宿让住户能拉老板进屋的?”周东风下午睡得好,气血足,能骂他一个小时,进了屋子之后,她依然不依不饶。


    沈清瑞听了这话,难得有点反应,似乎琢磨到了一些东西,他从自己的包里翻出来一个小东西扔给了周东风说:“涂在太阳穴。”


    周东风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一堆英文,看不懂。


    “管头疼的。”沈清瑞找了个离周东风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打开了电子琴的开关。


    周东风半信半疑地把药涂到了自己的太阳穴,丝丝清凉,确实减缓了不少头疼。


    减缓了,就更尴尬了。


    自己刚刚把人家骂得狗血淋头,结果对方是个好人,这不就是吕洞宾和狗嘛?呸,她才不是狗。


    “谢谢。”周东风发出了蚊子般的声音。


    蚊子声被电子琴的和弦盖住,沈清瑞没有任何反应。


    本以为沈清瑞会弹琴,却不想他动了几下手指之后就没声了,反而回过头来看她。


    咔嚓,屋内瞬间变得一片黑暗。


    应该是跳闸了,可周东风此刻不想去看什么保险栓,因为有更耀眼的东西吸引了她。


    窗帘没有拉,外面是陈年的柳树在摆着自己光秃秃的枝条,窗户开着,掺着冷的晚风吹进屋子,周东风看到风掀起了沈清瑞薄薄的黑发,月光将沈清瑞的脸变得柔和了几分。


    随后,她听到了沈清瑞那清冷的声音:“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周东风瞬间咬住下唇,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小心思被别人看得一清二楚。


    空气安静得落针可闻,周东风听得到自己懵懂而又热烈的心跳声,还有沈清瑞均匀的呼吸。


    “我……”周东风想说些什么掩盖住自己慌乱的心跳,却怎么也回答不出来眼前的问题。


    她想得寸进尺一些。


    脚步声逐渐逼近,早已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看到眼前人精致到像建模一样的五官,和在黑暗中闪烁的眼睛,呼吸声放大,与这些一同袭来的,还有初见时的那股桂花香。


    “什么?”沈清瑞靠近她问。


    “朋友。”周东风艰难地突出这两个字。


    “我希望我们至少是朋友。”周东风说。


    “至少?”沈清瑞琢磨起来。


    周东风吞了一口唾沫,脑子里没什么能回答他的话。


    沈清瑞在她头顶轻笑了一声,那冷淡的声音再次出现在静静的房间:“我们最多只能做朋友,我不喜欢你这种的人。”


    心口略略有些疼,但周东风还是仰着头,盯着他的眼睛问:“我是哪种人?”


    “强势、市侩、贪财、满嘴脏话、不讲道理、声音穿透性很强的人。”沈清瑞说了一大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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