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是不解气,周东风接着抱怨:“老赵家的破民宿你都睡,拽了我的手就脏死你啦?”
沈清瑞愣住,死龟毛?说他吗?
他摆摆手,只见那修长的手上划了一道正在流血的伤口。
周东风咬住下唇,心想:死嘴,骂早了。
“你好像对我有很多意见?”沈清瑞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上的伤口,一边问。
周东风自知理亏,含糊地回答:“没有,我应激了不行吗?话说回来,我要不要自首?”
沈清瑞摇摇头:“自首?不是我们要报警吗?”
周东风犹犹豫豫:“但是……我们伤人了,咱们俩身上都没伤口,怎么看都不像受害人。”
“你懂不懂法律?”沈清瑞一边用纸巾捂住伤口,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直接拨了110。
到了警察局之后,周东风还是有些紧张地坐在这里,该死的沈清瑞,要是自己真的被关起来了,她一定要让他保释自己。
警察听完后,一起去了老赵的民宿。
那一群混混还在,其中一个脑袋上还裹着纱布。
周东风心虚地移开视线,但耳边还是传来了那个混混的声音。
“你还敢报警!警察叔叔,是她打我啊!警察叔叔,你得让她赔我钱!她砸我脑袋!”混混坐在地上就开始耍赖。
这话周东风就不爱听了,她蹭地站起身喊道:“我无缘无故就砸你?要不是你们要做的那点恶心事,我能砸你嘛?”
见周东风有些激动,沈清瑞扯着周东风回来,示意她没必要大吵。
周东风顺应着闭口,靠在床架子上,节省力气。
沈清瑞走上前去同警察讲话,周东风又站直身子,想听听这位有什么高见。
“首先,是这群人意图侵犯我的财产,我没钱,他们就动手抢我的衣服……”沈清瑞还没说完,那混混先沉不住气喊:“那不是还没碰你嘛!”混混毫无法律意识地喊了一句。
警察抬起眼皮盯着混混看了一会儿,混混有些心虚地移开眼睛。
“又是你啊。”警察看清了几个人的面貌,老熟人了。
这几个人里没几个干净人,几乎个个蹲过牢。
虽说周东风他们现在已经占据了优势,可是调查是个很麻烦的事,现在证据也没有很多,全靠她和沈清瑞用嘴说。
“能和解吗?”周东风小声贴着沈清瑞问。
沈清瑞眼中划过一丝不可置信:“你读过书吗?”
周东风不服,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说:“什么意思啊?看不起谁?”
沈清瑞懒得解释,只丢下一句:“□□未遂不能私了。”
周东风皱眉,沈清瑞问:“又怎么了?”
周东风咬咬牙说:“能不能不提这个?就说咱们是打架。”
“为什么?”沈清瑞问。
周东风抿嘴说:“难听,这小镇上就这么些人,明天全小镇的人都知道了。”
沈清瑞眼中尽是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放弃维护自己的权益,就因为怕人说?
左右不过是周东风自己的事,沈清瑞只是对她这种没有勇气与恶势力斗争的样子感到失望。
“除了想抢你钱,还有别的吗?”警察问沈清瑞。
周东风在暗处拽了拽他的衣服,眼神紧盯着他。
“没有了。”沈清瑞说出口,周东风卸了大半的力气。
**
周东风和沈清瑞两个人灰头土脸地回了民宿,赵全和华梅看到他俩吓了一跳,又是问又是帮忙找纱布。
经过了刚才的事,沈清瑞一路都没怎么和周东风说话。
“你手还能弹琴吗?”趁着赵全与华梅忙碌的间隙,周东风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
她其实有些害怕沈清瑞真的伤到筋脉,毕竟听说是钢琴家,要是真不能弹了,那自己罪过就大了,搞不好还得养着人家。
“本来就不能弹了。”沈清瑞恢复了平时那副模样淡淡地说。
本来就不能弹了?这是什么意思?手早就坏掉了?之前舞台的失误都是因为手坏了吗?
沈清瑞看到周东风满脸疑惑的样子说:“和手没关系。”
周东风听不懂,弹钢琴不就是用手弹嘛?和手没关系,难不成还是脑子坏了?
她咽下想要吐槽的话,把身子往前挪了挪。
赵全和华梅听了这俩人的经历,心惊肉跳,睡意全都消散了。
“老赵家怎么会藏这么些人?他们不会出来之后报复咱们吧?”华梅焦虑起来。
“谁知道。”周东风折腾一晚上,觉得自己也是活该,去看人家笑话,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你接下来怎么办啊?不回北京了?”赵全有些阴阳地问沈清瑞。
沈清瑞一点也没听出来:“不回,这附近有兴趣班吗?”
他虽然现在的水平被陈宜嘲讽,但在这个十八线小县城糊弄人绝对够用了。
“兴趣班?你要教钢琴吗?怎么收费?我家枝枝可以吗?”华梅听到这个,起了好奇心。
周东风筋疲力尽了,赵全也毫无兴趣,索性都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只剩沈清瑞和华梅在厅里说话。
次日一早,周东风还没醒,就听见有人敲门,她迷迷糊糊地起来,开了门,是老赵。
周东风打着哈欠问:“赵哥,有事?”
老赵皱着一张脸,眼睛把周东风扫了一遍。
周东风的困意全消,有些异样的不安在她心头扩散开。
老赵平日里话都说不出来几句,也算是附近的本分人。
正想着,周东风稍微放下一些戒心,又问:“有事吗?”
老赵这才缓缓开口:“昨天你们不是在我屋子里打起来了吗?这是损坏的物品的价目表……”
周东风轻松领会他的意思,反问:“你找我要?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您这样不合适吧,就算要,也要去找那群混账要啊。”
这副打发人的样子,老赵痴痴地看了很久:“我就找你要。”
?
周东风不理解,平日里在市场讲价都不敢的老赵,今天居然这么坚持。
难道他内心真觉得这钱就该她给?
周东风扯过那个儿戏一般的手写价格表,看了一眼差点把她鼻子气歪了。
被单一件五百,杯子一个两百,再往下看更是一个钉子都算在里面了。
“你家钉子是黄金做的?敢要五十块钱一个?”周东风反问。
老赵憋红了脸,可愣是一句话也不说。
周东风见他不说话,把那张纸单随手放到了桌子上摆摆手:“你没事了我就接着睡了。”
周东风马上走到自己的屋子,就在关门的那一瞬间,周东风听到了这辈子都不敢相信的话。
老赵朝着周东风的方向喊了一句:“你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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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笔账就消了!”
周东风回头,却只看见喊完话的老赵已经飞奔出门,看不到一点人影了。
“谁要嫁给谁啊?”赵全揉着眼睛出来。
周东风环视一圈,发现这几个人都醒了。
“老赵?”华梅问。
周东风点点头,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按理说,这么大的声音,沈清瑞不会听不见,他只是不想见她。
昨晚两个人意见分歧,沈清瑞就一直别别扭扭,单方面闹起脾气。好在这人闹脾气也不是大吵大闹的人,只是单纯不理人。
事情原委昨夜已经讲得差不多了,只是隐去了周东风自己不想说的那部分。
“他这是欺人太甚!这老赵平时看着挺老实的人,怎么能干这种事?”华梅气得直掐腰。
赵全也和华梅达成了少见的一致:“就是,有病吧,是不是叫什么脏东西附上了?”
周东风越听越邪门,感觉自己背后已经开始阴风阵阵,她打了个哆嗦说:“别吓人。”
三个人讨论了半天,只想出了两个办法,要么乖乖给钱,破财免灾,谁也不想被一个中邪的人给伤了。
第二个办法就是报警,告他敲诈。
周东风赶紧和不讨论也没什么区别,老赵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来,索性换了个话题。
“你昨天和沈清瑞聊怎么样?真打算让他教枝枝弹琴啊?”周东风问。
华梅说:“对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况且人家收费也不贵。”
周东风问:“多少钱?”
“一百八一节。”华梅说。
“这么低?”周东风有些意外。
华梅笑着说:“他说这是友情价。”
周东风冷哼一声没说话。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沈清瑞居然认为华梅是他的友。
想到这儿,周东风感觉自己心头一酸,华梅都能是他的友,自己呢?沈清瑞怎么看她?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周东风这几天其实过得也不怎么好,一直绷紧神经怕老赵来她民宿打滚撒泼。
更怕的是老赵把昨天的事抖落出去。
差点被人糟蹋,说出去是占理,但是她打心眼里觉得丢人,说不上的羞耻感像一个布条,勒住了她的嘴。
周东风平日里一点就着的鞭炮性格,如今也哑了火,出奇的安静。
民宿里都没有周东风看综艺哈哈大笑的声音了。
可恨的就是民宿生意冷清,她想忙起来,忽视掉这种感觉,却一点活儿也没有,偶尔静下来的时候她就会琢磨起来:明明没什么的,那些人只是抱了她一下而已……
怎么就能恶心到今天。
让周东风雪上加霜的事情,是老赵突然来访,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那副老实的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扯了下来,换上了一副得寸进尺的小人模样。
“考虑得怎么样啦?”老赵趴在周东风的前台,俯视着躺在摇椅上的周东风。
真好看,老赵仔仔细细地看着周东风。
这是温莎出了名儿的美女,要不是这人有比美貌更出名的泼辣耍赖性子,恐怕门槛早就被人踏破了。
周东风懒得看他,直接出口一句:“滚蛋。”
老赵也不急,他笑嘻嘻地拿出手机,摆弄了两下,抓着手机把屏幕递到周东风眼前:“我那天录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