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笑笑,“主人为了殿下的接风宴,准备了足足三日,现下正在家中等候。”
南宫洬冷哼一声,一路上,脸色也未曾缓和。
南宫洬充当那个十分生气的人,叶倾心便一路留心着闽南四处的地形。
整个闽南,一边是一眼无边无际的荒漠,另一边是一座连接一座的山脉,
一边被密林包裹,另一边又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江,
如此复杂的地势,难怪天子前后派来的三位大臣,都折在了闽南。
察觉到叶倾心的眼神,来人便道:“王妃不必担心,密林中到处都是毒物,
荒漠和江边也早有人埋伏,而山脉之中到处是会吃人的猛兽,
绝对不会有人能忽然冲进闽南,打搅我们的合盟。”
那人笑笑,看似在向叶倾心解释,实则告诉二人,进了闽南,就别再想着耍什么花招了。
叶倾心瞥他一眼,“那是最好,不然万一有什么歹人想要行刺,王爷一旦有个好歹的,
大军压境,任凭闽南有什么洪水猛兽守着,只怕也抵不过朝中几十万大军啊。”
叶倾心的眼神,颇带着些威胁的意味,“届时大军压境,别说是合盟,
怕是整个闽南都要被大军踩成灰烬了。”
“主人一定会加派人手,保护好王妃和殿下,共谋大事。”
说话间,那人便在院门口停了下来,恭恭敬敬对叶倾心与南宫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小人秦英,主人备了接风宴正在等着二位,请吧。”
秦英停下,他身后跟着的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也就此停下。
叶倾心与南宫洬不语,申酉正要跟着南宫洬与叶倾心一起入内时,秦英忽然伸手阻拦。
“除主人的贵客之外,男子一律不得进入主人的院子,别院中另设了其他宴席款待,请吧。”
秦英一个眼神,便已经有人要带着申酉去往别处。
申酉正要发飙,但看着自家主子暗中使得眼色,他的怒气便忽然戛然而止,
但仍旧做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算你们识趣,赶快带小爷我去别院,要是招待的不好,小爷我可是不认。”
随后大摇大摆去了别院。
申酉去了别院,叶倾心这边与南宫洬一起进了正院,这院子从门口看去平平无奇,只不过是座南方的大宅院罢了,
但入内才知暗藏玄机。
宅院虽大,但一整座院子中,不见一棵树,更不见假山和池塘,宅院的墙也比普通的宅院做的高了许多。
没有树,便无法藏匿贼人,没有假山和池塘,院子里便没有多余的杂音,
院子里但凡有什么来历不明的脚步声,便能立刻察觉,而特意建这么高的墙,是防止有人用轻功翻进院内,
除此之外,院子里还养了两只大黑狗,看起来凶神恶煞,若有生人靠近,这两条狗不说上去撕咬,
单是叫唤两声,便足矣让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警觉起来。
这院子中处处防备,按理说藏着不少秘密,应该埋伏着不少高手才对,
但叶倾心与南宫洬一路走来,院子里却只看见身姿婀娜的侍女,面容娇好、身材纤细,
各个看起来弱柳扶风,不像是武功高强的样子。
叶倾心便与南宫洬对视一眼,这闽南的主人,故作高深。
侍女的带领下,二人很快到了正院,院中已备齐了饭菜,两侧各站了侍女伺候,
不远处的台子上,舞者正翩翩起舞,身姿轻盈,台子之下,是女子正在抚琴,
一个个面带笑容,身姿轻盈,别有一番风味。
直到叶倾心与南宫洬二人出现在饭桌之前,闽南那位所谓的主人方才起身迎接,
“殿下不远千里而来,我略备薄酒,替殿下接风洗尘。”
身材矮小,不过十二三孩童的身高,也不见什么杀伐果断,倒暗藏一丝唯唯诺诺。
叶倾心与南宫洬对视一眼,闽南的主人,与他们想象中的,倒是完全不同。
南宫洬不接他的话,开门见山道,“就是你,想与本王合盟?”
“是,江边不才,愿携闽南与殿下合盟,殿下在朝中替江某遮掩,
江某每年奉上万两黄金,闽南不计其数的草药,也任殿下使用,
你我互惠互利,岂不美哉?”
南宫洬故意皱眉,“虽是互惠互利,但若残害百姓,可叫本王于心何忍呢?”
江边于是会意,立刻又道:“不过是利用神鬼之说叫百姓安心罢了,怎么能是残害百姓呢?”
说着,便已经让人给南宫洬和叶倾心斟酒,“用过膳,江某亲自带殿下与王妃去看草药,殿下与王妃一看便知。”
随后,江边又转头看向叶倾心,故意说道:“闽南有一草药,女子服下,可保青春,王妃等下亲自看看,
若是喜欢,江某每年都差人将草药送往京中。”
一顿接风宴,吃了足足三个时辰,南宫洬与江边看似闲话,实则一边拉拢,一边给对方警告。
南宫洬明知江边今日的话多是圈套,却一句一句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而江边明知南宫洬不会那么轻易被拉拢,却还是冒险请他到闽南,冒险请他到草药园中。
闽南的草药园,就在密林深处,江边不知在他们身上撒了什么药物,密林中的那些毒物才不敢轻易靠近,
草药园中雾气缭绕,四周布满了沼泽池,一个不小心踩进沼泽,便会尸骨无存。
叶倾心便皱眉,草药远四周都布满沼泽,那他们平日,是如何进入草药园中的?
叶倾心刚皱眉,江边一个眼神,便有个侍女被抓来扔进沼泽,趁侍女还未被沼泽沉没,
江边便踩着她的身体,跨了过去。
紧接着,江边又转头看向南宫洬与叶倾心,“殿下和王妃再犹豫,等她沉底,又要多死一个人。”
江边的脸上,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叶倾心的心中一阵恶寒,南宫洬抓着叶倾心的手,用手遮挡着她的眼睛,拉着她踩了过去。
南宫洬冷着脸,“我记得方才宴席,说是不会杀害无辜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