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心这边皱皱眉头,还不曾回房休息,方才还十分热闹的客栈,却忽然变得静悄悄的。
整个客栈的人,都被人用迷药给迷倒了。
叶倾心与南宫洬、申酉三人来不及惊讶,昨夜一路跟随而来的黑衣人,此刻已经在客栈里现身。
不过一众黑衣人并没有直接要与他们打斗的意思,而是恭敬开口道:
“端王殿下,彻查闽南之事于朝廷可是毫无益处,何必大动干戈做这样无意义的事呢?
若端王殿下肯就此折返,闽南定每年送上万两黄金,作为对端王答谢的礼物,
非但如此,若端王殿下日后要争太子之位,闽南也会不遗余力相帮。”
黑衣人首领恭恭敬敬,似乎是想要与南宫洬达成某种交易。
南宫洬毕竟是天子器重的端王,真杀了他,整个闽南也会保不住,
与其冒险,不如每年拿出一万两黄金,与端王殿下交个朋友。
何况闽南,出了名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草药最多,无论是想要人悄无声息的死,
还是想要什么人的眼前出现幻觉,亦或是想让谁长睡不醒,身体日复一日的病重,却让大夫查不出缘由,
亦或是,南疆失传了数百年之久的蛊虫,在他们闽南,都可以寻到踪迹。
只要端王点头,整个闽南,以后都是端王殿下的朋友。
南宫洬笑笑,然后抬手把叶倾心面前那盘被下了药的菜,挪到那位首领的面前。
“口口声声要交朋友,却暗中下毒害我王妃,是何意思?”
神色未变,但南宫洬的眼神却无比凌冽,眼底透出的寒意几乎能杀死一个人。
首领语气依旧恭谨,“殿下言重,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毒药,不致命的,这毒,闽南能下,就能解。”
黑衣人语气看似恭谨,实则告诉南宫洬,若不应允,今日只是不致命的毒药,下一回,就不一定了。
“既是要交朋友,为何你们主子不露面?”南宫宸目光下垂,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黑衣人便即刻道,“主子早已在闽南备好了接风宴,只等殿下到达闽南,共同商议大事。”
黑衣人恭恭敬敬。
“明日一早,本王会与王妃一同赶去闽南,让你家主子把接风宴备的丰盛一些。”
南宫洬说着,忽然目光一冷,又道,
“对了,若你们主子还有什么花招想要对付王妃,王妃若出事,天子必定大军压境,
到时别说性命,整个闽南,都要被大军踏平,为我王妃陪葬。”
说完,南宫洬便重新笑笑。
黑衣人首领不再言语,随后点头离去。
黑衣人离去之后,客栈中昏过去的人此时又都醒了过来。
叶倾心便皱眉,看这意思,明日一早她是不能启程回京了,一人折返一人留下,
闽南一眼便知道南宫洬结交为假,实为探查闽南。
到时他们觉得自己必死无疑,难道会让她顺利回京,会让南宫洬安安静静留在闽南彻查?
叶倾心深呼吸一口,罢了罢了,都是她自己选的,刀山火海,就陪他走这一遭吧。
南宫洬便皱眉,“你为何笃定,本王只是假意与他们结交?
足足一万两银子,够一百户普通人家,何况有整个闽南助力,太子之位便如探囊取物,你为何觉得本王不会心动?”
南宫洬就这样看着叶倾心。
叶倾心便忽然笑了笑,“端王殿下,你我既然各取所取,就不必如此相互试探了,
何况,若端王殿下今日能为了太子之位便弃闽南百姓的安危于不顾,
日后殿下大事谋定,又让我如何相信,你会护我爹娘周全?”
叶倾心一字一句,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端王会问出这样奇怪的话来。
随后,叶倾心又郑重的看着南宫洬,“所以端王殿下,是真心要与闽南合作?”
随后皱起眉头。
“自然不是,本王只是觉得,轻易被人看穿不是什么好事。”
叶倾心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一丝无语的笑容。
这本叶倾心和南宫洬正要各自回房休息,远远的忽然走来一个书生模样的人,
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捏出一个布包,放在二人面前的桌子上。
叶倾心与南宫洬对视一眼,然后看向书生,书生便小心翼翼开口道:
“将这些草药悬挂在身上,能在闽南服下他们的草药后,还保持清醒……”
书生一字一句,方才那群黑衣人来时,他其实并没有被迷晕,只是见客栈所有人都倒了下去,
为确保安全,所以才倒下装晕的,方才端王与那群黑衣人的话,他都听见了。
他原本带了大批草药,要到闽南去寻人的,不过听见端王要去闽南,所以忍痛割爱,打算将这药给端王。
端王便重新皱眉,“你难道没有听本王说,本王此去闽南,是与他们达成了交易?”
书生点点头,“自然听见了,不过也听见了这位姑娘口中所言,端王殿下,并非如自己口中那般,贪慕钱财。”
书生一字一句,“何况端王殿下的政绩有目共睹,太子之位,原本就是探囊取物,何必再多此一举?”
“这草药给二位殿下,只是可否请二位在闽南,帮我寻一位姑娘,名曰青念,是我未婚妻,
一月之前她说要去闽南大户人家中当丫鬟给自己攒些嫁妆,可是这一去便没了踪影……”
书生连连叹气。
“若遇见,你的话,一定转告。”叶倾心抢在端王前面,一字一句。
书生一脸高兴,便点点头,“那我便守在此间客栈,若她离开闽南,定要让她来此寻我。”
叶倾心便点头。
休整一夜之后,二人便重新朝着闽南出发,足足走了两日,途径一处荒无人烟的荒漠之后,一行人才抵达闽南。
叶倾心和端王才下马车,远远的便有一队人马过来迎接。
“这便是端王殿下吧,我家主人早已备好了接风宴,只等殿下与王妃一到,便请过去用膳。”
迎接之人,笑眯眯的,南宫洬的目光却不善。
“你家主人好大的架子,要与本王合盟,却连亲自出来迎接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