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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第五十六章

作者:叶潮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罗非远:“没听过。怎么?”


    初霁:“赵代门主父女都长了一双势利眼,没点来头,赵景儿能这么快投怀送抱,赵括之还笑脸相迎?对了,听说这人还是跟尤水生一起来的。”


    罗非远:“这还不简单。你看他手上拿的那个画扇,应当是传说中的蛟骨幻天扇,那扇子是那位臭名昭著的炼器师天蚀的手笔。他恐怕也有些来历。赵括之和尤水生,心中都该有数,若是他再露出一鳞半爪的身份,再知情识趣地献上些宝贝当见面礼,赵括之和尤水生自然就贤侄长贤侄短了。”


    初霁:“可我总觉得……这人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你说,怎么会没一个人听过这什么寒音宫呢?”


    罗非远:“外域广大,指不定是哪个犄角旮旯里旁门小派充大尾巴狼呢。要么……”


    初霁下意识看他:“要么什么?”


    罗非远:“要么就是魔宗的人装的。”


    初霁:……


    罗非远:“你别多想。”没说你。


    初霁:???


    她倒是没多想,只是魔宗的乔装进你们玄门干什么,以丝滑的姿势自投罗网吗?


    还未等她说话,只听外间传来脚步声和铁链拖地的沉重响声。


    片刻的功夫后,孙大洪先进来,他身后,两名春泽派的弟子押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被铁链锁着的血迹斑斑的老妪进来了。


    张奉臬一看到眼都红了,喉间咯咯作响地了冲上去,他身后的几个小胖高嵩等人也都气愤难言,一涌而上,却悉数被拦下。


    张奉臬怒视着尤水生:“你们抓人便罢,为何要这般折磨她!”


    尤水生冷哼:“我儿命都没了,她受这点磋磨算什么。”


    张奉臬手攥紧青金剑,手上青筋骇人。


    阴掌事垂着的头动了动,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她气若游丝道:“你们这般、咳咳、这般做什么,我还没死呢。退、退下!不要、不要作这般小儿女情态……”


    张奉臬忽而面带祈求地看了一眼注视着他的罗非远,咬牙不甘退后。


    尤水生嘿嘿一笑道:“罗少主,人已经如你所说带来了。”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罗非远上前几步,审视般地上下打量着阴掌事,众人只见他袖间寒光一闪,叮叮当当几柄小剑已经飞出,将那些铁链一一砍断。


    尤水生厉声道:“罗家小子!你是要当众劫人吗!”


    春泽派众人纷纷亮出随身的法器,各种刀枪剑戟的声音齐发,尤水生则是走到了他那口鼎旁。殿中气氛一时十分紧绷。


    罗非远却突然笑了,这一笑没有半丝不安,也没有兵戈的杀伐气,端的是山河裂变花团锦簇,众人心想这罗家少主倒是生了副好皮囊。也不知当年的惊蛰公子罗舒放,又是何等风姿了。


    他不紧不慢道:“急什么。我只是先卸了锁链,等下方便行事罢了。”


    初霁猛地心中一动,她知道罗非远要做什么了!


    此时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如坠云雾,尤水生身边的春泽派却都加紧了戒备。


    罗非远冲温焰点头,温焰转身跟旁边的白衣剑士吩咐了句什么,只见片刻后,两白衣剑侍带了个人进来,那人着外门弟子的粗布袍服,有些拘谨地磨磨蹭蹭走上来,手上还带着把涂了油漆的木剑。


    罗非远道:“阴掌事,你用剑刺面前这人。”


    掌事师姑只掀了掀眼皮,嘶哑着声音:“你要干什么?”


    罗非远:“这你不用管。只消用尽全力,朝心窝处刺一下便成。你只想象着,你要杀了面前这人。”又对那弟子道,“不必木头似站着等她杀,你可以躲。”


    掌事师姑依旧站着不动。


    罗非远:“阴掌事,我知道你这般做,有你的打算。只是,你有没有替他们想过!”


    罗非远看向张奉臬等人。


    掌事师姑也看过去,张奉臬、清漪、小胖、高嵩都红了眼,似乎下一刻就要冲上来,掌事师姑心中叹息一声,终于依样照做。


    罗非远吩咐那人转过身,又让掌事师姑如法炮制,片刻后,那人身上都是点点漆痕,阴风本就虚弱无比,到此已经气喘吁吁,直不起胳膊。


    罗非远:“好了。”


    尤水生不冷不热道:“罗少主,你到底想让我们看什么?还是你只是在故弄玄虚!”


    罗非远:“别急。诸位请看。我特地找了一个同尤沐阳一般身量、体重的人,阴掌事为人瘦小,她跟尤沐阳也不熟,或者说,二人关系很恶劣。这点不必我多说,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亲眼见到过。如果见她近身杀人,尤沐阳必会心生防备,腾挪闪躲。他身上这漆痕便代表了伤口位置。”


    “而尤沐阳的尸体的伤口,在这里。”


    罗非远示意那弟子脱下外袍,里衣上以朱砂画了个碗口大的记号,形如尤沐阳的伤口。


    “因为尤沐阳尸体停在天水筑,不便带出呈上,所以我遣人去比着画了一下,不差毫厘。尤掌门回去可自行比对,便知我说的真假了。”


    尤水生心知罗非远不会在这等显而易见的东西上做手脚,不耐烦道:“那又如何?”


    罗非远垂眸,冷声:“这还不够清楚么。阴掌事根本不是杀害尤沐阳的凶手!”


    尤水生桀桀怪笑一声:“你怎知她身边没有帮手?这事,说不定是她身旁那帮手做的。你这倒是提醒我了。”他冲赵括之冷酷道,“赵门主,先前咱们的商定恐怕不作数了。既然杀我儿的人不止一个,那要从贵派多带些人走了。”


    赵括之脸色难看,尤水生并未等他答话,便使了个眼色,只见孙大洪等人已上前将张奉臬几个团团围住。


    尤水生走到鼎旁,像抚摸情人一般,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鼎:“罗家小子,我知道,你是想给你们的人脱罪,但是你错在,不该拿我儿做筏。”随后他神情一肃,眸中有嗜血的凶光,“今日,就用这几个人的命来告慰我儿的在天之灵吧。”说罢就要催动那太阴尸陀鼎。


    赵括之道:“尤兄,万万不可!”他走到鼎前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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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站住,“少主只是情急之下失言,尤兄忝为一派掌门,不要和小孩子计较。诸位都知道,阴掌事是太始剑宗的闻人宗主所派,少主与闻人宗主感情深厚,不忍看到阴掌事被杀,做些阻拦,也是情有可原。”


    阴掌事声音嘶哑道:“住口,赵括之,不要扯闻人宗主。”她说话很吃力,顿了顿才道,“这些,都是我和尤沐阳的各人恩怨,跟闻人宗主无关。”


    赵括之被一顿抢白,心中甚恼,只是阴风已是个将死之人,他暂且忍下,只作没听见,继续道:“我们先前已经说好,我已将凶手全权交由你处置。如今虽是少主不懂事在前,但你中途变卦,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叫我如何向门中人交代!”他缓了缓道,“不如我们坐下来,细细商讨,总有解决的办法!我们将离门的人,便由我们先看押,就不劳烦贵派了。”


    说罢使了个眼色,几名着青色芍药袍服的内门弟子已团团上前,但春泽派的人却并未退,两边成犄角之势。


    初霁听得刺耳,这赵括之当真是小人行径,一口一个少主不懂事,可着劲儿地给他在众人面前上眼药,暗指他难堪大任,今日若有了流血牺牲都是他的锅,另一,又暗示尤水生,私下谈,如果真如他所言,张奉臬等人少不得被带走当成牺牲品。


    她再也忍不住,出声笑道:“赵代门主打算如何谈?总不会,为了息事宁人,再搭上几个弟子吧?”


    赵括之早看初霁十分之不顺眼,当即便厉喝:“你算什么东西?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初霁:“我当然不是东西,区区小女子而已。只是赵代门主不为门中弟子张目,只一味息事宁人,今日牺牲一个阴掌事,明日再牺牲几个弟子,过段时间,这将离门的牌匾是不是都要换了?”


    在场知道赵括之面目的人心中只道“痛快”。


    赵括之再也忍不住了,青筋直跳道:“来人——”


    罗非远冷声道:“慢着!我话还没说完,赵代门主总是这般着急。以前我爹在的时候总说,赵代门主,性子急躁,难成大器,必须找机会磨一磨才行。这么些年过去了,赵代门主还是这般急脾气,不等人把话说完就抢着开口。怪道人家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仿佛没看到赵括之被气的快厥过去的脸色,悠悠道,“不过我爹这话说对了一半。‘难成大器’,我看未必吧,人说,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我看赵代门主胆子大得很嘛,哈哈~”


    他笑得开心,只是众人没人能笑出来的。


    赵括之气得脸色发紫道:“你……”


    罗非远又道:“方才我的话还没说完,我不止敢笃定,阴掌事不是凶手。而且,我知道凶手是谁!”


    众人哗然。


    罗非远:“凶手,就在我们当中。”


    这句话说完,仿佛将一瓢水丢进了沸腾的油锅,当即炸开了锅。


    众人都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周遭的人。


    赵括之脸色终于缓了过来,忍着没出声。


    尤水生满脸阴鸷,一字一顿:“害死我儿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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