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袍被强行扒开,映入眼帘的线条令时妙原不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从精壮的胸膛,到肌肉分明的腹部,再往下……他想再往下动作,被猛地扣住了手腕。
“你……你别瞎搞!”
荣观真浑身紧绷,他额头细汗密布,整个人紧张到了极点。而时妙原虽嘴上说得狂放,但其实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勇气。
他的指尖距离某个地方只有毫厘之遥,不用看他都知道,再继续往下自己会见到何种光景。
曾几何时,他们对彼此身体的熟悉程度较之自身都还要更甚不少,这也是为什么时妙原现在表面看似坚定,内心却已经开始大喊救命。
他是真的豁出去了。
在荣观真出门的这二十分钟时间里,他迅速地完成了一套逻辑缜密的推断。
时妙原心里十分清楚,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接下来的结局无非如下几条而已:
一是不交代身份,等哪天荣观真发现了把他细细地切成臊子。
二是主动坦白身份,然后荣观真勃然大怒手起刀落将他粗粗地切成臊子。
三是深思熟虑谨慎引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感化荣观真再被他不粗不细地切成臊子。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他干脆选择了选择风险最高但收益也随之并存的方法。
今天晚上,他说什么都要和荣观真大干一场!
——以自己的屁股为代价的那种。
坦白说,时妙原之前其实已经给了许多暗示,但也不知荣观真是定力太强还是对他忌惮太深,不论他如何暗送秋波,这小老神仙就是死活不愿意上钩。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比起遭荣观真当场剁馅,他更担心的是哪天身份暴露被连本带利一起彻底清算。更何况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都已经骑在荣观真身上了,他都能看见荣观真的……了!他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回头了!
只要能和荣观真睡上一觉,只要将他们之间的罪恶关系再延续下去,只要把生米煮成熟饭熟米煮成烂饭,荣观真以后就算再想对他翻脸,也多少得念一念旧情吧!
虽然他之前好像也没念过就是了。
“你……”荣观真无力地推了他一下,“你给我下去……”
“我不。”时妙原缓缓摇头,“荣老爷,你要是实在不想的话,以你的力气,你现在其实是可以推开我的。”
“……”
“你不走,那我就当你乐意了啊。”
荣观真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许多,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时妙原虽被他捏得很疼,但他知道,这估计就是他最后的反抗了。
时妙原心一横,将另一只手探到了睡袍底下。
肌肤相贴那刻,他被指尖传来的温度激了个哆嗦。
好烫,就像着火了一样。
他以前的体温有那么高吗?
算了,先别管那么多了,先把他的裤子脱了再说!腰带,腰带在哪里?这裤子好像是松紧绳儿的对吧……是这么拉的吗?不管了!
时妙原想也没想,闭上眼睛咬住眼前的布料,然后用力一扯——
咚咚咚咚咚!
“有人敲门!”
荣观真如触电般弹射起身,他扯着被脱了一半的裤子飞奔下床,像只见了鹰的兔子般逃窜到了门口。
时妙原冷不丁被推了个人仰马翻,他反应半秒后直接大骂出声:“靠!是谁这么不长眼坏老子好事?荣观真?荣观真你别跑啊!你给我回来继续!!!”
这话说得晚了!荣观真砰地踹开房门,屋内霎时灌进了一大口冷风。他飞身钻进走廊,时妙原赶忙跟随出去,却发现外面除了撒腿狂奔的山神老爷以外连半片鬼影子都没有。
不是?他内心大受震撼:这人是不是不行啊?都到这地步了,他居然还能把持得住?!
眼看荣观真就要跑远,时妙原飞奔上去抓住了他的胳膊:“那啥,有话好好说,你别想不开这么大冷天出去啊!你穿得太少了!你——唔唔唔唔?!”
荣观真反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时妙原脑袋一歪不慎向墙倒去,荣观真反应过来,及时把手垫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小点声,”他紧张地说,“有人在敲门!”
“哪里有啊?那其实是是风声吧!”时妙原像条胖青虫一样在他手下扭动了起来,“这房子那么老了,从古至今死在这儿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算是闹鬼也很正常啊?谁爱敲门那就让他敲就是了!你快跟我回去,我发誓我一定慢慢来,我这次绝对不强迫……”
“不是普通的敲门,有东西来了!”
“哎?”
“但应该不是人。”
时妙原心下一惊——他果真又听见了奇怪的响声。
咚咚咚,啪啪啪。不像是风声,也不是鬼叫,而是某种切实存在的躁动。
现下已近凌晨一点,走廊上根本无人走动,异响来自于庄园前厅,荣观真张望片刻,说:“一起去看看吧。”
他抬腿便走,时妙原赶忙跟上,经过佛堂的时候,他发现那尊黄铜制的绿度母像不知何时扭过了头来。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荣观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伸出手对时妙原说:“抓紧我,别走丢。”
时妙原小碎步跑到了他身边。
“难道说,我们现在已经在幻境里了吗?”他探头探脑地问,“同一招翻来覆去地用,是不是有点缺乏想象力了?”
荣观真沉声道:“目前看来不是,但正因如此才需更谨慎些。毕竟这里有很多住客,波及到普通人可能不好收场……你在干什么?”
“在玩你的手手。”时妙原挠了挠他的掌心,“荣老爷手好大哦。”
“……你给我撒开!”
“我不!是你自己说要牵我的!”
荣观真快步向声源的方向走去,时妙原也紧随其后。经过前台时,他闻见了十分浓烈的青稞酒味。早前引导他们入住的服务生正平躺在行军床上,他脸上盖着毛毯,睡得昏天黑地。
他们绕过小床来到门外,庭院内一片静谧,唯有白塔耸立依旧。时妙原先是跟着穿过了一条木长廊,然后又七拐八拐地绕过了两排转经筒,雪龙庄园的面积之大远超他的想象,大约十分钟后,荣观真在一处白墙边止住了脚步。
敲门声戛然而止,但他们看到了门。
一扇尘封已久的木门。
门上布满了蛛网和灰尘,一看就很久没有被打理过,想来估计也很难再开开了。
“这是干什么用的?”时妙原凑上前去观察了起来。
“是防熊门。”荣观真说。
“防熊门?”
“准确来说只有这扇不是,但旁边这些都是用来防熊的。”荣观真指向白墙,时妙原看见了许多样式类似的门。它们看起来十分不自然,都是用颜料画上去的假门。
荣观真解释道:“藏区的熊聪明,会伪装成人靠近落单的牧民,也时常潜入到民居里寻找食物。为了干扰它们的判断,以前藏民便会在外墙上画假门。雪龙庄园历史由来已久,从前估计没少受野兽困扰,我想这些门应该就是那时候遗留下来的。绕着墙找找应该还有很多。”
“哎,那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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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啊。”时妙原举手提问,“既然是防熊门,那不应该是画在外面的吗?咱们明明在庄园里头,为什么还能看到假门?”
“这……”
门边正好有窗,窗外是一片广袤的平原。此地位处近郊,太阳落山后就基本没有人在外面活动了。
时妙原左看右看,没瞧见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回过头去正想对荣观真说些什么,冷不丁发现他正在悄悄扯自己的裤子。
这里光线很暗,但他还是看到了一些十分可观的凸起。
和在房里的时候比起来,那玩意儿的尺寸不仅没有缩小,反而比之前更大了几圈。
时妙原默默扭过了头去。
他又跟着荣观真在门边绕了一会儿,但都没能看出什么眉目。这个点外出搜寻并不现实,再加上敲门声也已经消失,两人稍一合计,决定先打道回府,等天亮再作其余打算。
这回他们不再手牵着手了。荣观真大跨步走在前头,夜风徐徐而来,时妙原感到清醒了不少。
他想起自己刚才在房间里做的事,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阵尴尬。
真是猪油蒙了心,他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为了活命逼荣观真睡他,这还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路子吗?真是日子过得糊涂脑袋也成了浆糊,真把荣观真惹急了,不用等以后,他现在就能被细细粗粗大大小小地切成鸟肉沫子!
好在,荣观真似乎并不准备深究下去。进入大堂之后,他径直走到行军床边推了推那服务生:“你好,你好?”
对方咕哝了两声。
“你好?抱歉打扰,请问能帮我换一下床单吗?我们那有一张床被弄脏了。”
“唔!”
服务生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扯掉脸上的毛毯,坐直起身,睡眼惺忪地望向了两位来客。
“哦,是客人!是要换布草吗?对不起对不起我喝醉了……我马上……”
荣观真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时妙原看清眼前的情景,浑身血液都倒流了半秒。
只见那年轻人缓缓下床,把毛毯随意收拾了两下,又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
然后,他僵在了原地。
过了几秒,他抬起手来,带着些许疑惑望向了自己的手心。
手心里的东西有些难以理解,他对它翻来覆去地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见到这般情景。
“哎,为什么,我的手……”
他茫然抬头:“为什么我的手上会有眼睛?”
五目相对瞬间,他脸上最后一小片皮肤啪唧落了下来。
他的脸皮已被全部掀掉,取而代之的是皮下嫩红的鲜肉和深浅不一的牙印。一颗棕褐色的眼珠迷茫地嵌在眼窝之中,另一颗则从他手中掉下,骨碌碌滚到了柜台深处。
几乎同一时间,庄园内外传来了如雷鸣般可怖的嘶吼。大堂前门被人一脚踢开——来的是荣承光,他半裸上身,只穿着条长裤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声嘶力竭地喊道:“快回去!回去!把门都锁上!把住客全部赶走!不要再待在这里了!这里危险!!”
荣观真迎了上去:“发生什么事了?!”
“有熊!”
“熊?!”
“熊!bear!会上树吃人掏心窝子的那种!快逃别傻站着了看我干嘛看外面外面他奶奶个熊的有他爹的熊啊!!!!!”
那服务生直接晕了过去。荣承光看到他的样貌,也被吓得倒吸了几口凉气。就在此时一头有两人高的狗熊破门而入,挥舞着巨掌朝他猛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