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完事不完事的,你在说什么诨话啊?”荣观真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荣承光,我看你是一天不挨打就皮痒痒,你究竟还有羞耻心可言吗?”
说来也怪,他一坐下,方才还跃跃欲试要找荣承光要联系方式的顾客就全都作鸟兽散了。
只是他们人虽走了,眼睛却还止不住往这儿瞟。这倒也不难理解,毕竟能见到两个长相近乎一致,气质却千差万别的美男子,不论对当地人还是萍水相逢的游客而言,都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件稀奇事。
荣承光似乎醉了,他看起来难得放松。他抬手准备喊酒保过来,荣观真当即制止了他:“别磨叽,我赶时间。”
墙上的时钟指向零点零分,距离约定的回房时间还剩下十五分钟。荣承光看着他,玩味地说:“这是没喂饱啊,等下还得回去再来一场?”
“把衣服给我扣好!”荣观真指着他大敞的衣领说,“你看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荣承光唰!一下扯开衬衫,露出了浑身精瘦的肌肉。
“哎,有点热。”他拿手扇风道。
金属纽扣叮当落地,周围人爆发出了一阵兴奋的窃语,荣观真深呼吸数次,努力平静地说:“算了,直接进入正题吧,大涣寺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大涣寺又不是我的道场,它咋办又关我屁事?”荣承光阴阳怪气地吐了吐舌头,“你说的那个傻逼,他是叫毕惟尚是吧?干脆叫关居星把他做了得了,那小子不是很能的吗。”
“不行,他没犯什么大错。”
“他那鸟心思都快写到脑门子上了,还叫没做错事?”荣承光翻了个重重的白眼,“是不是非得等他把你神像敲了自己坐上去,你才肯大发慈悲扇他两个耳光啊?你到底动不动手?你不动手,我就找个人把他的修为抽了好了。嗯,不过他有修为吗?”
“有是有,但不知道跟的哪条法脉,整个人身上的东西乱得够呛。”荣观真烦躁地敲打着吧台的桌面,“我都不知道他是打哪冒出来的。”
“要我说你就是闲得慌,这种东西在你眼前晃你都能忍到现在!算了,你别管了,我今晚就托个梦给他。”
荣承光像只大猫一样将四肢伸展了开来:“哎呀——到时候我去龇个牙,瞪个眼,再用尾巴抽他丫的一顿!我给他腚眼门子都抽烂!我就不信他还敢再犯。”
荣观真皱眉道:“就没有更体面点的办法吗?”
“我的好哥哥哎,你的灵体是体面,那谁几把会怕白马入梦啊?!”
荣承光想拍桌子,顾忌到周围有人还是作罢。酒保送来了一整打B52和几大盘小食,他将酒一饮而尽,而后畅快地说:“行了,就这么着吧!你也别对我挤眉弄眼的,这么多年脏活累活全都是我干的,你自个高坐莲台好不快活,在我面前就免装逼了吧。”
荣观真也不再推辞:“那你记得办利索点,别留下什么话柄。”
“那够呛,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荣承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嗑完了十几枚瓜子,他问:“还有什么事不?没有我就回了,呸呸。”
“有。徐知酬的事你查清楚了没有?”
“他啊?也就那样吧。具体的和那死羊头说得差不了太多,反正他家现在确实就只剩下弟弟和妹妹了。徐知元在小公司当职员,那个徐知甄么……好像根本就没有工作。当年害他的那些人确实死光了,乌枫镇就没剩下几个活口,想找人来问都不知道要抓谁。”
荣承光又连吐数枚瓜子壳:“我们这次还会碰见他吗?我觉得他大概率早就死了。”
“如果他落到了山羊人手里,那确实是凶多吉少。”荣观真扭头望向墙上的时钟——零点零五分,还有十分钟。
荣承光揶揄道:“哟,这么关心时间,房里人在等啊?”
荣观真反问:“你不也一直在看表么?”
“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荣承光咣当把手机塞回了裤兜里,“说起来,那个贡布达瓦跟你怎么聊的?我没加他微信,那老小子总不通过我好友申请。”
“他吗?他只说他不知道山羊的事,还有……近期山里雨水多,要我们小心。”
“这话讲的,老子还能被水淹死不成。”
“多注意点总没有坏处,雨季路确实不好走。”
“嘁,我看你是怕雨天路滑,你那小情儿又要抱着翅膀嗷嗷叫吧。”荣承光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行了!那就这么办,给毕惟尚托梦,继续找徐知酬,然后多买两把伞,再给那死鸟搞一双耐造的雨靴得了。”
零点十分。荣观真迅速站了起来,他拍拍外套上的灰尘说:“明早七点集合出发,不要迟到。”
“老子从不睡懒觉。”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跟谁自称老子呢?”
“陛下教训得是,奴才今晚必睁眼直至天明!”
荣承光像一阵风似地蹿出了好几米,荣观真赶忙叫住他:“对了,你那个护法也要注意……”
“注意啥?遥英又怎么你了?”荣承光没好气地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他怎么说也比那个姓常的强!而且我会保护好他的,上次的事情纯属意外!”
荣观真欲言又止道:“他要是出事了,你怎么联系他家里人?”
“管那么多干嘛,他家里人估计早都死绝了。你啊,我看你还是先别挂念别人家的护法了。”荣承光举起手机说:“还有三分钟哦。”
“服务员!打包!”荣承光举手唤来侍应生,他指着桌上的小食说:“牦牛肉干和果盘给我带走,瓜子我也要,酸奶再拿四杯,还有奶片全部都一起放我袋子里!”
荣承光脸色大变:“你大爷的,你是来谈事的还是来抢劫的?!”
“别废话,你给不给?”
“老不死东西,你香火钱都吃狗肚子里去了吧!”
两人抱着一堆食物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他们同时钻进电梯,同时踏出门外,荣承光袒胸露怀,路上的人看了都唯恐避之不及,他自己倒好像没什么羞耻心。到了亮的地方,荣观真才发现他唇边似乎有伤口——又红又肿,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荣观真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没说什么,就只见那傻小子一蹦一跳地跑回了自己房间,临关门前还送了他一个大大的中指。
零点十五分。
“遥英!”
荣承光一脚踹开房门,喜不自胜地说:“刚好二十分钟!我给你带夜宵回来了!老东西磨磨唧唧的害我等了好久,你没着急吧?”
“你回来啦!”遥英从满地行李装备中爬起来,满心欣喜地从荣承光手里接过了打包盒:“这么多吃的!你们都聊了什么?”
“没聊啥,就大涣寺那点破事,你先别管这个了我靠,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从他嘴里掏出来的。快点吃!”
“唔,唔唔唔!”遥英嘴巴塞得像仓鼠,他眼尖地发现了荣承光唇边的红点:“你这是怎么了?”
“好像有蚊子咬了老子。”荣承光摸了摸嘴角,“很明显吗?刚才我哥也一直盯着我看。”
“倒是不明显,就是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哎呀这不重要!东西都收拾完了?我马上来帮你!”
荣承光一头扎进了衣服堆里。他手上挑着东西,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我跟你讲,荣观真那王八蛋脾气真的越来越怪了,他现在讲什么我都理解不了!就刚才我问他整理完要带的行李没有,他居然还瞪我,说我不知羞耻!简直莫名其妙。”
“吓!这么夸张?你是怎么问他的啊?”
“哦,我就问他是不是完事了,还问他有没有给他那护法喂饱饭,结果他就瞪我!搞得我好像干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儿一样。”
“……”遥英沉默片刻,道:“我有六点想说。”
“哪六点?”
“点点点点点点。”
“啥啊,你也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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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荣承光嘀咕两声,又投入到了与行李的搏斗当中。他的脑瓜子理解不了过于复杂的嘲讽,注意力也集中不了太长时间,还没收多少他就把雪山靴扔到一边,扒拉起了刚才打包的零食。
遥英坐到他身边,帮他把牦牛肉干撕成了许多小片。他一边往他嘴里送牛肉干,一边欲言又止地说:“对了,承光,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
“唔唔……什么?你讲。”
“我总觉得荣大哥的护法有点不太对劲。”遥英露出了忧愁的表情,“就那个常栖迟,我总感觉他好像有事在瞒着大家。这次去克喀明珠雪山前途未卜,他的身份不明,我们真的要带着他一起吗?”
荣承光大手一挥道:“这有什么的!反正他跟的是我哥,要坑也是坑他。”
“不,万一真有什么的话……”
“哎呀你就放心好了,他要真敢有二心,荣观真绝对会第一个弄死他!”
荣承光咽下牛肉干,满不在乎地说:“你别看老东西好像多稀罕他,那只不过是因为他和时妙原长得像而已!就那个时妙原也没好到哪去,他跟了他不知道多久,当初翻脸了也是说杀就杀,一点也不带含糊的!你是没见过那场面,我靠,是真特么血腥,肠子都流了一地。”
遥英被吓了一跳:“这么严重,他们之间是有什么过节么?”
“说是因为时妙原吃了人,不过我觉得……嗨。就是让我哥他丢人了而已。先别管死人的事了,来,你看看我的眼睛!”
荣承光拆出一只隐形眼镜戴到了自己右眼里:“瞧!还是绿色的!这牌子是我新选的,好不好看?”
遥英细细打量道:“好看是好看,但你为什么总爱打扮这只眼睛?”
“我没有告诉过你吗?这是我用来存修为的眼睛啊,当然要特别对待了。”荣承光随手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得意地端详了自己的美貌。遥英在一旁欲言又止道:“但我还是有点介意那个常栖迟……”
“哎呀,遥英!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成天怕这怕那的啊?你就别担心了,荣观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荣承光放下手机,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就等着看吧,他最不能忍受别人背叛自己。那个叫常栖迟的最多也就是被他随便玩玩,他要真敢做什么出格的事,荣观真绝对会把他的皮都给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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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隔壁房间。
“你下不下来。”
屋内寒风四起,荣观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攥着打包塑料袋,面目狰狞地说:“你再不从我床上下来,信不信我弄死你!”
时妙原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了几分。
他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求道:“不要嘛……人家不想离开被窝……”
“可这是我的床!”荣观真一把将被子掀了开来,“你为什么睡我床上?你的头发怎么还在滴水?!你把我枕套都弄湿了,你立刻给我滚下去!”
“我不!人家害怕!人家不要一个鸟睡觉!”时妙原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扒在了荣观真身上,“我离不开你,我就想挨着你!我怕我离你太远,万一我不注意高反死了第二天才被发现怎么办!”
“高反死?你还记得你是妖精吗!你到底下不下去?你不下,我就睡另一张……”
另一张床上竟然被踩满了鞋印!荣观真气得仰天长啸:“你这死鸟,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和你睡。”时妙原娇滴滴地说。
“不行!”
“行不行可由不得你!”
时妙原突然发难,用力把荣观真推倒在床,潇洒地跨坐了上去。
浴袍松松垮垮落下,他闭上眼视死如归地大喊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今晚都要和你睡觉!小的心仪荣老爷已久,每天对您是茶不思饭不想,您就从了我吧!不然,我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弃钻你的被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