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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作者:拙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柳晏听到“玄真观”这三个字就乐了,贾敬问她笑什么。


    柳晏说:“笑张道士选的这地方好。”


    贾敬颔首,又问柳晏,“玄真观的陈道长精通外丹术,咱们要么带些云母、寻黄之类的药材去?”


    这些药材都是炼丹的原料,柳晏虽然对炼丹嗤之以鼻,但现在还不是反对的时候,就答应下来。让人去库房找药。


    贾敬又想叫来贾珍,通知他这件事。却被柳晏拦了,“老爷现在告诉他,他定是要反对的。明儿咱们不在家,他再跑了可怎么办?再说这事儿还要亲眼见了玄真观和那里的道长才能定,如果那地方实在太破,我也是不舍得让珍儿去受罪的。”


    于是贾珍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送去道观,他要请大夫,母亲也给他请了,可这症状还是没怎么减轻。他便打算第二天再去求母亲换个大夫。


    谁料次日到了正院,父亲母亲都不在家。问正院的吴嫂子,只说往城外玄真观去了。


    贾珍:“……”


    贾珍只当二人是去拜三清的,也没在意。


    正好一个荣府的婆子过来送请帖,过两日贾赦过生日,请东府这边的老爷太太一起过去乐乐。


    贾珍就替父母笑着接了请帖,“放心,叔叔过寿,我们必然是要去的。”


    那婆子愣了下,这请帖上可没有贾珍的名字。都知道他还在服丧,没敢请。


    贾珍的病荣府也有耳闻,老太太还是有几分忌讳的。大太太也病着,身子虚,就怕贾珍去冲撞了。


    但人家都接了帖子,这婆子只能笑呵呵答应。


    贾珍今日正不知去哪儿消遣,就对那婆子说:“叔叔过寿,想必有许多事儿要筹备,我今日正好得空,便过去帮帮忙吧。”说着就要吩咐人跟着往西府去。


    人还没走到二门,就被焦大拦住了。


    “大爷在服丧,还是别去的好。”


    贾珍皱眉:“都是自家人,何时忌讳过这些?你这话让那边的老太太和两位老爷听见了,岂不是要说咱们见外?”


    焦大不理他扣下来的帽子,只说:“这是老爷吩咐的。”


    贾珍:“……”


    贾珍忍了又忍,还是没去。


    得让父亲知道自己是可以托付家业的,如果连这点礼数都不讲,父亲如何放心让自己做族长?


    他于是转身回到前院,又派了两名小厮往荣府去给贾赦帮忙。


    此时,贾敬和柳晏已经到了城外的玄真观。


    此地不远处就是一个小村落,有大片农田,正是春耕的季节,许多农人在田间劳作。


    玄真观这边则是香烟缭绕,但并无香客,只三五个道士在院中洒扫。见贾敬和柳晏这样穿着富贵的夫妻走进来,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招待。


    贾敬只得主动上前,自报家门。那小道士恍然大悟,忙往后去叫师祖。


    不一会儿,有位身材瘦削、须发皆白的道人走了出来。他一手拿着拂尘,步履蹒跚。


    这就是陈道长了,昨儿听张道士介绍,此人今年已有八十多岁了。


    贾敬和柳晏忙上前行礼。


    他对贾敬和柳晏也没表现得多么热络,只是将他们领进待客的房间,让徒弟倒了两碗水。


    “我们这里没有茶,只有白水,二位将就将就。”陈道长的徒弟道。


    贾敬和柳晏忙说无妨,好在那白瓷茶碗十分干净。


    贾敬喝了一口,“这水甘甜清澈,与城中的水不同,想必是泉水吧?”


    柳晏刚也喝了,但没喝出什么来,贾敬这人向往道门,连人家道观里的水都觉得好喝。


    谁知那陈道长闻言,眼中有了几分笑意,点了点头。


    旁边的徒弟就解释道:“二里外就是御泉,我们都在那里取水。”


    所谓御泉,就是上用的泉水。柳晏听说过,宫里泡的茶都是用城外的泉水,原来泉就在此。


    御泉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玄真观万万没有跟皇帝抢水喝的胆子。这定然是上面的恩典。


    看来也是一位和皇家有关系的道长,但此人显然低调许多。柳晏从未听过他的名号。


    贾敬就恭恭敬敬拿上礼物,陈道长看了眼,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多谢”。


    贾敬平日那般清高之人,在陈道长面前都显得殷勤起来。


    贾敬说了下贾珍的情况,他干的那些糟心事没细说,只说顽劣不服管教。


    陈道长的目光则落在柳晏身上,“前世冤孽。”


    柳晏心说你们道家怎么也搞轮回转世这说法?不过佛道早已融合,还真不能计较。


    贾敬只当陈道长说的是贾珍身上那邪祟其实是来报复柳晏的,心中顿时一凛,忙问:“不知老神仙可有办法化解此事?”


    陈道长道:“入道则解。”


    贾敬和柳晏闻言都是一愣,这是劝贾珍出家?


    如果贾珍出了家真能清心寡欲,柳晏当然高兴。但这人出家了也未必能收敛性情。


    贾敬则是单纯舍不得儿子出家,贾珍那小子也不会乐意的。


    陈道长还是看着柳晏,“书三写,鱼成鲁,虚成虎。”


    这是《抱朴子》中的一句话,贾敬不明白陈道长为何跟夫人说这个。


    柳晏心下却是一颤,这话的意思是说,文字在多次传抄后,意思会变化。柳晏一下就想到了《红楼梦》,这本书正是因为不断传抄,产生出了不同版本,从而引起诸多争议。


    但陈道长自己都是书中之人,又怎会知道《红楼梦》呢?如果他说的是红楼,岂不是意味着他也看出了自己的不同?


    柳晏不相信面前老道能有这般神通,但除了这个解释,柳晏实在想不到他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贾敬已经问出口:“老神仙此话何意?”


    陈道长不答,浑浊的双眼又看向贾敬,然后摸着胡须,呵呵呵地笑起来,“善信也算是没白修炼。”


    贾敬:“……”


    这位道长说话怎么颠三倒四,没头没尾的?


    “只是烧丹炼汞不如积善修德。”陈道长又说。


    贾敬:“……”


    陈道长是外丹派的传人吗?这怎么还否定起“烧丹炼汞”了?


    柳晏却已经拍着贾敬的手臂,“道长高见,老爷可要谨记啊!”


    贾敬只好道:“晚辈谨记。”


    陈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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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让一旁的徒儿和两人商议贾珍吃住之事,自己拿了拂尘去袇房炼丹了。


    贾敬:“……?”


    陈道长的徒儿就正常的多,此人姓林。还带着贾敬和柳晏去看了供俗家弟子所住的客房,家具陈设虽简单却很干净。


    “只是我们这里无论出家还是在家弟子,都需要砍柴挑水,打扫房舍。哪怕贵府公子带了仆人来,他也是要做的。”


    柳晏有种送儿子来参加《变形记》的感觉,那陈道长虽然说话神神叨叨的,但柳晏就有种预感,此人能降服贾珍。


    “无妨无妨,珍哥儿可以慢慢学,还请道长多教教他。”


    林道长点头笑道:“那是自然。”


    他又让二人看了道观的斋饭,道家向来是不建议人吃饱的,斋饭非常素,量也不多。这才是养生之道。


    别说贾敬,连柳晏都觉得在这住几天,贾珍的身体能好起来。


    正好到了饭点,有几个老人说笑着走进饭堂。


    这几人都有七八十岁的样子,满脸皱纹,还有一个腿脚不好,坐在一个类似轮椅的木车上,被其余几位老者推着进来。


    坐在木车上的老者一眼看见了贾敬,“这不是国公爷么?”说着就要撑着扶手,起来行礼。


    贾敬一愣,看来这人是见过祖父的。


    “你又老糊涂了,宁国公早死了,这是节度使贾大人。”推着他的老者就笑盈盈向贾敬行礼。


    贾敬:“……”


    柳晏:“……”


    陈道长的徒儿就小声和柳晏他们解释,“这几人是宫里出来的老太监,”他指指木车上坐着的那位,“那位今年有九十多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怪不得说话声音怪怪的,也没胡子,都跟老太太似的。虽然是阉人,但毕竟是见过祖宗的,贾敬和柳晏只好上前行礼。


    “晚辈乃宁国公之孙贾敬。这是内子柳氏。”


    那几个老太监眯着眼打量他们。


    “想起来了,宁国公家那个会读书的孙子。”


    柳晏:“……”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骂人呢?


    小道士端着饭出来,几个老太监便不搭理贾敬和柳晏,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吃饭。


    贾敬他们从饭堂出来,柳晏就好奇地问林道长,“这些公公们为何住在此地?是皇上安排的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来此修道之时,他们就在了。”林道长答道。


    这位林道长也有五六十岁了,五六十年前,就算林道长十岁来此,四十多年前,这些老太监才四五十岁,就已经到出宫的年纪了么?


    她隐隐觉得有点蹊跷,却没多问。直到坐上回城的马车,才和贾敬说起自己的疑惑。


    贾敬倒是平静,“这些大概都是前朝留下的小太监,太/祖用着不放心。就早早让他们出来了。”


    柳晏算了下时间,确实有这个可能


    ,忙问:“那咱们让珍哥儿在这住,圣上会不会不满?”


    贾敬笑道:“这有什么,几个八九十岁的老太监,还能造反不成?而且你看那三清殿两旁的对联,是太/祖御笔亲书。证明皇家一直都知道有这么一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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