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晏刚才只顾着看房舍,还真没注意匾额和对联。
贾敬又仔细回想陈道长的话,还是有许多不解,尤其那句“书三写,鱼成鲁,虚成虎。”
他就和柳晏讨论起来,“这话为何要对着夫人说?难道夫人被什么谣言所迷惑了?”
柳晏只装作不知道,“机缘到了自然就明白。我瞧着陈道长确实高深莫测,他跟老爷交代的那句话你也要记着。”
在《红楼梦》里,贾敬就是服食丹药而死,如果陈道长真的有神通,这话就是在提醒他。
贾敬颔首,“我倒是想烧丹炼汞,可惜没这个条件。按照道经上说,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适合炼丹。”
“你知道就好,也别急着吃丹药,修炼的境界不到,服食丹药反而会伤身。”柳晏道。
贾敬就看柳晏,“夫人何时懂了这些?”
柳晏睨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什么《抱朴子》《周易参同契》佶屈聱牙的,读得脑袋都痛了。”
她在现代的时候,真的读了一些道家典籍,她就想知道,是什么吸引贾敬,让他抛家舍业地去了道观。
贾敬扭过头看车窗外,柳晏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以为他笑话自己读不懂道经,就哼道:“道经本来就难,天马行空的……”
话没说完,贾敬又转过身来,眼神温和,“读不懂为何不问我?夫人也太要强了些。”
他说着抬手在她后颈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柳晏:“……”这是要强不要强的问题吗?
直到回到宁府,贾敬心情都很不错。听下面人说贾珍往西院去了,他也没生气。
去西院总比出去胡混好,再说也放纵不了两天了。
贾珍还真没敢放纵,只是去看了看自己的姬妾们。
主要是自己住在前院这些日子,竟然只有元姨娘一个人托小厮给自己送过一个香囊,剩下的姬妾没有任何表示,像是把自己这位爷忘了似的。
忘了倒是不至于,但西院这些女人都没什么争宠的心思。
大爷不在,她们反而自在,白天还能偷偷凑一桌打牌。原本掐得跟乌眼鸡似的几个姨娘,现在也都和和气气的。
大家都没宠爱,都没孩子,拿着一样的份例,谁也不比谁高贵。
元姨娘之所以例外,是因为她出身低,是甄家的一位爷送给贾珍的,来自苏州的歌姬。
要不是因为不好驳了甄家的面子,贾敬绝不会允许这样身份的女人进府。
元姨娘在这府上能依靠的只有贾珍,从前哪怕有贾珍护着,府里下人还经常看不起她。这段时间贾珍在前面,下人们就更不把她当回事了。
偏偏元姨娘因为小小年纪被卖到那种地方,伤了身子,很难有孕。能依靠的只有贾珍的宠爱。
贾珍不在,她整日忧心忡忡,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贾珍一见她,就心疼得不行,给她塞了五两银子,让她打点厨房,吃点好的。
正与元姨娘说话,正院来人,“大爷,老爷太太叫您过去说话。”
贾珍到了前院,贾敬和柳晏已经用过午饭。
柳晏一见贾珍就问:“吃过饭了不曾?”
贾珍刚和元姨娘一起吃的,但对着父母,自然不用提元姨娘,只说吃过了。
柳晏担忧道:“不是说了西院的风水与你属相相冲,你怎地又过去?”
“儿子过去拿点东西,就这一会儿,应当无碍。”贾珍道。
贾敬哼了声,没拆穿他。
“我和你父亲今日上午去了趟玄真观,那里山清水秀,十分清净。当家的陈道长乃张道士的师叔,也是位高人。”柳晏先开口,说到这儿就看向贾敬。
贾珍还以为父亲要去玄真观修行呢,眼睛都亮起来,不由坐直了身子。
贾敬道:“你这病请医问药都不见好,我和你母亲想着,不如让你去玄真观住几日,一来有三清庇佑,邪气不敢作祟。二来你也可与观中道长学习养生之术,等彻底把身体养好了,再回来。”
贾珍:“!!!”
贾珍脑中空白了一瞬,他之前一心盼着父亲去道观清修,现在去道观的怎么换成自己了?
贾珍愣了片刻,有些哭笑不得,“父亲母亲的一片苦心儿子明白,只是儿子从未听过去道观住住就能把病治好的。再说儿子真的只是有些上火。”
“若真像你说的这般简单,你吃了大夫的药怎么不见好?”柳晏问。
“那肯定是那大夫医术不精。”贾珍道。
“我特地让人请口碑好的大夫来,怎会医术不精?”柳晏蹙眉,“就算这位大夫医术不精,那之前的太医呢?”
贾珍被噎了一下,其实之前太医开的那些药未必无效,只是当时自己没当回事,依旧纵欲,他就小声嘀咕:“太医……太医也未必都是好的。”
贾敬被气笑了,“之前给你看病的王太医,也给你母亲看病。你母亲用了人家的方子怎么就有效?”
贾珍:“……儿子的病这么麻烦,就更不能去道观了。儿子在那边若是有个万一,请大夫都来不及。”
“这个你不用操心,道医不分家,玄真观的道长会看病。”贾敬道。
贾珍:“那也不必让儿子在那边住吧。父亲不是和张道士交好吗?再请张道士来给儿子看看岂不是更方便?”
这不是因为张道士道行不够,无法彻底驱散贾珍身上的邪祟,他们才另想办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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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贾珍自然不能这么说。
“道士们也是各有所长,玄真观的道士更擅长治病养生。”贾敬道。
柳晏温声劝道:“珍哥儿,你听话,说不定你住十天半个月的,病就好了。”
贾珍本就是个脑子灵活的,他现在和父母顶着来,只会惹得父母不快。不如先答应下来,说不定到了城外反而自在,那些道士们还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自己不成?
他轻叹口气,“儿子不忍您二老费心,就去吧,希望能尽快好起来,回来尽孝。”
贾敬眼中多了几分满意神色,“到了那里要听道长的话,不可摆大爷的款儿,更不可惹是生非,给家里丢人。”
“父亲放心,儿子现在一心只想尽快把病养好,哪儿还有别的心思。”贾珍答得恭敬。
“回去吧,我这就让人给你收拾东西。”柳晏道:“这两日天气热起来了,要带几件夏装。还有被褥,也要换轻薄一些的。”
她念叨着就去吩咐蜜桔、甜杏去找东西。
贾珍回到前院,要想在玄真观过得自在舒心,头一个不能带焦大去。
他就悄悄吩咐了常明几句。
贾敬派人去给玄真观送信,说贾珍后日晌午过去。
留一天半时间收拾包裹足够。
贾敬次日去翰林院了,柳晏就盯着婆子们给贾珍收拾东西。
正好荣府大太太派人来借一架炕屏,贾赦过生日的时候要摆摆。
这人见宁府也正开库房找东西,就随口打听了句。
她回去和张氏交差时,顺便就把这新闻说了。
正好贾赦也在旁边,听了这事儿直皱眉,“大哥大嫂真是魔怔了,孩子有病就看病,怎么往道观里送?”
“玄真观在城外,环境好,大概只是让孩子去调养身子的。”张氏道。
“环境再好还能比家里好?”贾赦就是个宅男,很多朋友邀他去外面喝酒看戏,他都懒得去。“就算真要住在依山傍水的地方,为何不去庄子上?道观有什么好的?烟雾缭绕的。”
“人家的事儿,咱们就别操心了。”张氏轻笑,大嫂子没特地让人告诉这边,大概就是不想让这边的亲戚插手。
贾赦才不操心,就是觉得大哥大嫂有点离谱,下午去荣庆堂时,又把这事儿告诉贾母。
贾母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东府那两口子虽然被贾珍这孩子搞得头疼不已,但那二人是很疼爱孩子的。能让他们舍得把孩子送去郊外住,八成是贾珍犯了事儿。
这事儿肯定不小,连荣府这边都瞒着。
贾母想了想,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了一位姓王的老仆人,这人当年和焦大有点交情,让他去和焦大打听打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