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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作者:鹿野修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后来她再提起这件事儿,我就举双手发誓,我说当时对她真的是一点邪念也没有。


    一个直女怎么会对另一个直女有邪念呢!


    更何况那会儿我还经常梦见初中时喜欢的那个男生。


    梦里面他开了一个果园,果园里全都是又大又黄的橙子,我们俩坐在沙发上,我问他有没有结婚,他说他已经结婚三年了。


    我经常能梦见他,最常出现的场景还是初中的时候,他翻着书,我抬头看他,他看向我,我就移开目光,假装看着窗外的树。


    窗外的树郁郁葱葱的,风一吹,树叶和树枝轻轻摇晃,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又回到了那年的夏天。


    我因为总是梦到他还打开小红薯搜索,评论区里有人说这是我们今生缘分未尽,还有未了的纠缠,但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并没有相遇,所以就在梦里把这段缘分用完。


    我觉得边界感这事跟地域有关。


    比如东北,我们东北的大多数澡堂子都是没有隔间的,南方人来我们东北澡堂子洗澡都能吓死。但也有例外,我大学宿舍室友她哥是四川人,在黑龙江念大学,第一天去大学澡堂子就像逛窑子,眼睛冒着兴奋的红光,晚上睡觉差点把被子顶到外太空。


    从此之后他一不开心就去澡堂子洗澡,东北是个空气很干燥的地方,夏天频繁洗澡是没问题的,但是冬天频繁洗澡,特别是洗完澡之后不擦护肤乳,那就有点儿危险了。


    后来我听说这位哥得了湿疹,湿疹是皮肤屏障功能受损引起的。我觉得这位哥应该是把自己洗秃噜皮了。


    我来南方念大学的时候,就发现南方同学普遍比较含蓄,比如在东北,我可以随便和一个路人聊起来,就连取快递的时候都能和身后的大爷大妈美女帅哥聊两句。


    但是在南方就不行,在南方你随便找人搭话,人家会把你当成精神病。


    而且去南方一些城市问路的话,一定要找当地年轻人或者比较面善的中年人问路,因为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会故意指错路,这都是我的血泪经验。


    我在南方读大学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我有社交牛逼症,但没有人知道我在东北的时候,亲朋好友对我的印象都是不爱吱声,一提起我就说“那个不爱吱声的谁谁谁”。


    我刚来我们大学的时候,我每说几句话室友们都会笑作一团,有一次我们打车去外面吃饭,下车的时候我忘解安全带,我室友问我怎么还能忘解安全带呢,我说我要把车背走。


    然后她们就笑得东倒西歪,一个个直不起腰,我矗立在她们中间,一脸迷惑,然后她们一看见我的脸,又娃哈哈娃哈哈地笑。


    反正唐雨薇是不太理解我摸她腰这个行为的。


    她也不知道我上高中的时候天天拍女同学屁股和被女同学拍屁股,大家课间打闹的时候还互相袭胸,比谁的胸更大。


    我给她挤完痘,又拿碘伏重新消毒,最后又涂上了夫西地酸软膏。


    唐雨薇有很多药膏,一管一管的,什么多磺酸粘多糖乳膏、什么克立硼罗软膏、积雪苷霜软膏、维a酸乳膏、尿素软膏、水杨酸软膏、人表皮生长因子凝胶、炉甘石洗剂、莫匹罗星软膏、阿帕达林凝胶、甲硝唑凝胶、还有我看不懂的一些英文包装的药膏。


    “你咋这么多药膏?”


    “一换季皮肤就容易有点小毛病,”唐雨薇叹气,她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挤痘时疼出来的眼泪,“你下手也太狠了,半条命都没了。”


    唐雨薇的腰真的不能碰,过了很久她的脸都是红的。


    人和人之间真的有很大的不同,比如说我的腰也挺敏感,但是别人一碰我的腰,我就会变成一只大鹅,发出嘎嘎嘎的笑声。


    不像唐雨薇,一碰腰就眼含春水,全身泛红,趴在枕头上半天起不来。


    过了两天,她腰两侧又冒出了几颗痘,也是那种冒着白尖的脓包痘,疼得她辗转反侧咬牙切齿,只好含恨求助于我。


    我又快乐地给她挤痘。


    我知道唐雨薇腰侧敏感之后动作刻意粗暴了起来,我觉得人在过度的痛感下是很难有什么敏感反应的,于是在挤痘的时候铆足了劲。


    然后她又全身通红的在床上痉挛。


    我觉得是疼的。


    她说你觉得是就是吧。


    转眼间已经是居家隔离的第十天,在挤痘之后,我们俩的关系飞速升温。


    这种升温不是说一下子就变得热情似火如胶似漆了,而是某种隔阂突然被打破的感觉。


    我觉得这可能是跟脱衣服有关。


    衣服是人体的遮羞布,赤身相对后会有一种微妙的破窗效应,类似于反正都被她看光了,那再熟稔一点也无所谓。


    当她这么对我说的时候,我是相当震惊的。


    我说你们上海人怎么这样啊,非得脱了衣服彼此看了一遍才能熟悉起来吗?


    唐雨薇深吸一口气,一边翻白眼一边喝了口咖啡。


    她动作很优雅,穿着浅绿色挂脖长裙,一头栗棕色长发在阳光下发着光,脚上的浅灰色镶钻细带拖鞋挂在她雪白的脚背上,脚上做了粉色美甲,上面还镶嵌着施华洛世奇水晶,在阳光下闪耀着尊贵夺目的火彩。


    她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杯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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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雕刻着冰花似的纹路,阳光穿过那个杯子,在她手背上投下一圈钻石般的蓝色的光,就像万花筒似的闪来闪去。


    屋子里飘荡着淡淡的咖啡香气,她咽下咖啡,扬起修长洁白的脖颈,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


    差点被她装到了——如果我不知道杯子里是一块钱一包的雀巢速溶咖啡的话。


    唐雨薇是个必须喝咖啡的人,她不喝咖啡就会偏头痛,精神萎靡一整天。


    速溶咖啡是我和楼上邻居用蔬菜包里的两根黄瓜换的,运送方式是两根绳加一个宜家的白色洗澡篮子,辅以消毒水喷洒,完成无害化运输。


    我盯着她看了好几眼,觉得那个杯子出的光芒特别漂亮,就顺口问了一句。


    她轻轻放下杯子,说什么江户切子。


    我表示没听过,我只知道江户川柯南。


    她露出一个吃鸡蛋黄被噎住的表情,放下杯子去码字了。


    每当唐雨薇码字的时候,我都有点害怕。


    唐雨薇长得很漂亮,平时都特有古典美,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她码字的时候总沉着个脸,身上阴气特别重,像一个充满怨气的女鬼。


    有时候码着字呢,她会突然开始砸键盘,哐哐哐的,特别吓人,每当这个时候我连气都不敢喘,只敢拿眼珠子偷偷瞄她。


    她表情特别吓人,让我觉得她不是在码字,而是在杀人。


    我俩熟悉起来之后经常在一个屋子里看电影。


    写小说的都知道拉片。


    拉片就是拆解影片,理解电影是如何被创作的,然后再分析分析镜头语言和叙事节奏。


    看电影很有意思,但拉片非常枯燥繁琐,她摊开笔记本,戴着防蓝光眼镜,一边在本子上写写写,一边拿着笔记本敲敲敲。


    她有两个笔记本,一个是银白色的外星人游戏本,一个是银色的苹果笔记本。


    外星人笔记本放的电影,苹果笔记本上面是一个我不认识的软件,她的双手挥舞成道道残影,噼里啪啦地在那写笔记,时不时跟我说一些人物啊、设定啊、镜头啊、语言、文学啊、艺术啊什么的助眠文字。


    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


    她会抽空拿着笔捅咕我一下,然后我一个激灵后又重新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电脑屏幕。


    唐雨薇的主卧全都铺上了地毯,是那种浅米色的厚毛地毯,每次拉片儿,她都会把客厅的茶几拖到卧室里来,然后拉上窗帘,点开台灯,营造出一种黑不隆冬的氛围,有时候还会点上一个香薰蜡烛。


    她拉片拉得很认真。


    我也睡得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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