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被骗先是气急败坏,听她后面越说越离谱,被她的大胆和直白惊的瞪大双眼。
“你!放肆!”
“你这女子,简直寡廉鲜耻!”
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先不说你诓骗本官的罪过,单说这对世子不敬,就够你全家以死谢罪了!”
云起舒嘴角的弧度不变:“全家以死谢罪么?好教县尊知晓,我全家就剩我一个了,你这威胁对我可没用!”
县尊被噎了个倒仰,“行,那你自己也不怕死了?”
云起舒满不在乎:“世子都没治我的罪,县尊是打算越过世子为难我?”
县令再次被噎住,他确实想狠狠处置云起舒,但也确实怕楼回意问起不好交代。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一旁默不作声的师爷眼珠子转了转,几步凑到县令旁边,对其低声耳语几句。
县令听完后脸色由阴转晴,阴恻恻道:“既然你非要这样不识好歹,本官也不必良言相劝了。”
“来人!”县令对外大喊,呼啦啦进来了十几个婆子。
“把她绑了。”
“是。”婆子们恭敬应声,团团围住云起舒,上手捆人。
还以为这县令多么有能耐呢,说不过就摇人动手,真没品。
云起舒心中吐槽。
眼下形式对她不利,但她心中却没有丝毫害怕,一切仍在她的掌控之中,在她预想的剧本中稳步推进。
云起舒心中权衡利弊冷静到极点,面上却一副一点就炸的鲁莽样子,先下手为强。
一番拳脚并用的混乱,她这样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倒真干翻了几个婆子。
手脚得到解放后,直冲县令而去,趁其不备,将其扑倒在地,拳头攥紧照着眼睛去。
“啊!”
一声惨叫。
县令读书人出身,文弱不通武艺,完全不是云起舒的对手,被打了以后吱哇乱叫大喊:“快把她拉开!赶紧拉开!”
婆子们加上师爷赶紧冲上去拉架,努力过后,终于成功将成了熊猫眼的县令解救了出来。
县令用手轻轻捂着眼睛,面目很是狰狞:“贱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云起舒无所谓,她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她的计划中有面对各种情形的应对办法,唯独不包含死亡的威胁。
毕竟,对于她这种人来说,死才是最终的解脱。
按照她的本心,早就该去地下找娘了,可她答应了娘,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
但若是别人要杀她,就不算违背诺言了。
县令被云起舒的样子气得不轻,胸中怒火翻涌,很想不管不顾地发泄解气。
这时,有小厮来回禀。
小厮面带难色:“大人,世子说那些都是庸脂俗粉,比不上云姑娘。”
原来是县令不死心,又派人给楼回意送了几个和云起舒风格类似的美人。
县令脸色更加难看。
这世子宴会上还表现的一副君子不强人所难的模样,现在却让下人传这种话,很难说不是在暗示他。
县令压抑住情绪,不再和云起舒多言,直接吩咐婆子。
“给她灌药。”
什么药?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云起舒很难不往下三滥处想。
这狗县令!
婆子们领命,分工明确,几人负责摁住人,几人负责灌药。
虽然明知道反抗难以成功,云起舒却不是个轻易服输的,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挣扎。
一番缠斗后,一碗药被逼着咽了好几口。
县令也不关心喝下的这点药效强弱,左不过是助助兴。
“带下去送到世子住处。”
……
云起时就这么被送到了楼回意暂住的院子里。
男人不知道去哪儿了不在,是下人安排的她。
云起舒被放在了床榻上,双手双脚都被棉布捆得结结实实。
婆子们离开。
等到屋里只剩她一个的时候,云起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挣扎着拿嘴和手将大腿上绑着的匕首弄出来,先磨脚踝处的布条,再磨手腕上的。
脚踝处还好,准头足一点,弄手腕上的就困难多了,割出了好多道口子,流的血把衣裳都染上了色。
云起舒皱眉忍痛,在心里疯狂咒骂县令和楼回意。
都是狗东西!
这一折腾,被迫咽下的药渐渐发挥了作用,身上发热,连带着头晕心悸乏力。
云起舒下床,走到窗户边,小心推开一条缝向外观察,很好,没人守着。
便迅速打开门,溜出去,再把门关上。
整个过程轻手轻脚,没发出丁点动静。
这座园子的设计是典型的江南水乡风格,陆地建筑如同湖中小岛,一个又一个地被水分割,靠桥相连,或者划船而行,别有意趣。
这倒是方便了云起舒。
她略微一想,有了主意。
云起舒走到桥边,将衣裳的袖口和下摆等妨碍活动的地方全都扎起来,又寻了一根苇管做呼吸换气的工具,便蹲下轻轻滑进水里。
她的水性是很好的,在水中待几刻钟没什么压力。
水的凉意缓和了她身上的燥热和冲动。
云起舒安静等待,像丛林中最耐心的猎人,等待猎物靠近后的一击毙命。
差不多一刻钟后,她身上那股难受劲儿就被压了下去,也等来了准备使坏的目标。
运气还不错。
云起舒嘴角上扬,蓄势待发。
楼回意要回住处,她选择的地方是必经之路。
一直等到男人的脚步出现在头顶正上方的桥上,离她最近的时候,云起舒突然伸手,用力一拽。
“哗啦!”重物落水,水花迸溅。
“世子!殿下!快来人呐!世子落水了!”
岸上是下人们的惊慌失措。
岸下是云起舒得逞的笑脸。
如果说宴会上着绿裙的云起舒是茂盛挺拔的树,那水下的云起舒就是摄人心魄的妖。
她的头发在水流的冲击下已经散开了,披散在胸前背后。墨发雪肤交相辉映,玫红轻纱裙子舒展飘扬。再配上那张明艳靓丽的脸,格外的风流妩媚。
楼回意呼吸一窒。
然后就因毫无防备呛了几口水。
他回过神来,当机立断,反拽住云起舒,不让她丢下自己逃开。
云起舒不悦。
她其实是可以和楼回意僵持的,毕竟她会水而他不会,优势在她。
但僵持并没有什么意义。他身为世子,手下那么多人不是摆设。
她这场恶作剧并不为杀人,只是一个小小的报复。
果然,没多会儿,侍卫小厮等便一个一个煮饺子似的往下跳。
云起舒不再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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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自己的好水性,鱼一样滑溜溜地摆脱楼回意,赶在下人游过来之前先行上岸。
没多久,楼回意也被救了上来。
一上岸,对上的就是坐在桥面上的女人。
浑身湿漉漉的,发丝和衣裳紧贴身体,曲线明显。明明脸上都是水珠,却不显狼狈,反而有一种清水芙蓉天然雕饰的美。
落落大方、野性不羁……
这些很少用来形容女子的词语,放在她身上却刚刚好。
一时间,她身后灼灼盛放的红莲都成了陪衬。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机灵的下人已经拿来了大块的毯子和披风,给楼回意围得严严实实,生怕他受了寒。
楼回意隔着呼寒问暖的人群和云起舒对视上,眸子里森寒晦暗。
云起舒不躲不闪不怕,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奚落的嘲笑。
男人突然挥开围着的下人,走到距离云起舒半米的位置。
“原因。”
话语太过简短,以至于云起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原因,你自己不清楚吗?”
楼回意嘴角扯了扯,标准的皮笑肉不笑,冷冽中暗藏着丝丝缕缕的杀意。
最后却也只是深深看了云起舒一眼,就转身大步向屋子那边走去。
什么都没说,但他的属下自有玲珑心,能体察上意,态度强硬地让云起舒跟上。
云起舒没反抗,十分配合地随着进屋。
耳房,楼回意慢条斯理地沐浴更衣。
厅堂,没有主子的命令,没人敢管云起舒,任她穿着那身湿衣服干坐着。
好在是夏天,一点都不冷,只是衣裳沾上水后黏在身上不怎么舒服。
云起舒目光一扫,将视线对上了窗边纱幔,大步走过去,用力扯下来,给自己擦头发和身上的水分。
等楼回意收拾好出来,见到的就是她随意窝在椅子里,大刺啦啦,毫不在意形象的样子。
楼回意眉头微皱,觉得有碍观瞻,对下人道:“给她拿条毯子。”
“是。”
下人应声,很快找来一条毯子给云起舒。
云起舒毫不客气,将纱幔丢到地上,改用毯子擦头发。
楼回意坐下,“你可知道谋害世子是什么罪?”
语气淡淡的,不怒自威。
下人们噤若寒蝉,纷纷低头当木头人。
云起舒不为所动,无所谓道:“开个玩笑而已,世子这不是没事吗?”
下人们心中咋舌于云起舒的胆大包天。这是有事没事的问题吗?谋害皇亲国戚在本朝是重罪,从严惩治的话是可以被处以极刑的。
楼回意面色不变,只淡漠吩咐,“按住她。”
两名侍卫听命上前,云起舒挣扎反抗。一名侍卫见状便一脚踢在她的膝弯,迫使她跪下。
楼回意这时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低头俯视片刻,就是“啪”的一声,快如闪电的耳光。
云起舒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眸子中燃起愤怒的火光。即使被用力按着,脊背仍然挺得直直的,头颅也高昂着,死死瞪着楼回意。
“原因。”
男人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袖口,问了和在外面时一样的问题。
云起舒冷笑一声:“没有原因,就是看你不顺眼而已!”
“啪!”又是一巴掌。
云起舒被扇的脸侧向一边,眸中是汹涌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