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就是容易这样,大部分都已经不像个人样,只有嘴上还在叫喊我是新人类。
宁繁见过很多异种,对什么稀奇古怪的形状都能接受。而且他有时候也觉得和异种相处没什么不好的,虽然身体上会累点,但脑子轻松,台词也比较普通,不要求他念奇怪的剧本。
他顺从对方,没有挣扎叫喊。
半被强迫地走到了没有监控的小巷。
“我司机马上会来接我。”宁繁垂着眼眸,声音微颤,百分百的纨绔少爷含量,“你把我杀了,自己也会暴露。”
“闭嘴!”耳边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难道你很重要吗?”
“嗯,对的。”
“……”
宁繁被脖子上的东西一勒,顿了一下:“我以为你知道这点才跟着我,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宁繁心想他不知道。不管是这周目还是上周目,宁繁的身份一直被保密得很好,有关他脸和身材的信息几乎没在网上流传过,更别提失去人类网络、回归原始社会的异种了。
这次晚宴,是好多人第一次见他。
所以这东西是为什么跟着他呢?因为霍明瑞?想偷偷杀掉城主的异种肯定很多。
“你怎么不说话了!”异种发现被他抓住的人竟然在笑,浅浅地笑。
“疼……”宁繁蹙着眉,挤着一点气说话,“呼吸不过来了……”
他的异能没有对身体的加强,从外表来看几乎无法发现他是异能者,就算用机器检测,也只会看见一般的波动——可能也就C到D级。
谁让他是纯粹的机制怪呢。
宁繁看起来疼得要昏过去了,白皙的脖颈上无端出现了一圈红色的痕迹,他的呼吸短促用力,胸膛起伏,就像一只被蛛网笼住的蝴蝶在拼命挣扎。
异种不自觉地松了一些……好像是有点用力了。
很明显,这个人类比寻常的人类还要脆弱。
察觉到对方松了劲,宁繁放轻了表演力度。他对疼痛的耐受能力很强,装疼的能力也很强。
他往后一靠,后背挨在小巷子冰冷的墙壁上。干涸而夸张的涂鸦放肆地在墙上飞舞,一团又一团。而宁繁得了喘息的时间,偏着头,轻轻地吸气。
宁繁这人是很神奇的,至少他说话的时候,很难去打断他。甚至看他喘息、呼吸……也会就这样看入迷,不想发出声音打破这一刻。
如果是上周目,大概就会变成“叫啊你叫出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但这周目,对面的隐形怪物冷冷地命令:“叫出声就杀了你!”
宁繁冲空气笑了一下。
哎呀,想着杀人的怪物,正常到美好。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会给他一点小惊喜,没有对比就没有幸福。
虽然也不排除存在一些冰什么的恋什么的,不过这不重要。
他完全看不到怪物的模样,说明这家伙的异能是一种至少B级强度的隐身类,在视觉上做到百分百的欺瞒。大概率是A级。
怪物贴到他身上的肢体是毛茸茸的触感,但不是猫狗那般柔软的毛发,而是细密的硬毛,十分扎人。长条形的,一圈又一圈,不是副肢,就是尾巴。
力量很大,仍然圈着他的腰。
似乎是等得不耐烦,又或是觉得这个时间应该被拿来做点其他的事,他用力地拖着宁繁往前扯了一点。宁繁没站稳,腰往下滑了一截,两腿被看不见的东西往两边挤开。
裤子的布料上出现鲜明的压痕,在大腿上蜿蜒。
上下左右,迅速地搜身,然后把一个东西扯下来,悬浮放到他面前。
怪物的语气仍然冷冷的:“你的武器呢?”
宁繁沉默两秒:“不好意思,我习惯了,腿环基本是个装饰,不挂武器。”
怪物也沉默了。
“没用的东西。”
其实有点用的,勒紧的话,脱裤子将变得十分艰难。宁繁的裤腿皮带都扎得很紧,恨不得挂几个锁——他其实知道布料是可以被撕开的。
“你是不是认识城主的人?”异种又问。
“是的。”
“带我去城主府。”
“没问题……但是我得先应付我的司机,他快来了。”
答应得太快了,异种并不信。
宁繁说话的时候看着空气——也确实没什么东西能看了。他微微地垂眸,绿眸里泛出一点因疼痛引发的氤氲水汽,立刻就让他的眼睛变得深润起来,看着空气都无比真诚。他的眉心是皱起的,唇角却翘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轻佻的嘲讽。
让人下意识想要听他倾诉。
“我会帮你。”他轻轻地,冷冷地说着,“我和那边,有一点……微不足道的私仇。”
……
宁周找到宁繁的时候,他正坐在路边,一脸郁闷。
“您为什么跑到这儿来了?”宁周伸手,将宁繁从肮脏的地面上提溜起来,“这里没有监控,流民太多,很危险。”
宁繁抬起头。
宁周:“!!!”
哪怕衣领扯上去了,也仍然能看见他脖子上那圈鲜明的红痕。衣服也乱了,重新穿过,他早上帮宁繁整理过这身衣服,对于那些繁复小玩意应该在哪可太熟悉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小少爷的眼尾也有点红。
宁周:“。”
“是谁,我去杀了他。”
“啊?”宁繁很惊讶地指责他,“你怎么能干这种私下动刑的事!”
宁周:“……”
“而且不是一个人。”趁宁周大脑停止思考的时候,宁繁开始说瞎话了,“我遇到一群流民,嫉妒我穿得好,上来打劫了,结果没搜到什么钱。”他出门是从不带钱的。
被勒索了吗?脖子上的痕迹倒也说得过去。
“他们人呢?”宁周平静问。
“不小心摔死了。”
“?”
“摔死了。”宁繁重复了一遍,“全都非常不小心。”
“……”
宁周下意识看向边上的小巷,幽深的巷口里飘来些许的血腥味,让人下意识想要过去查看。宁繁身上只是衣服有些凌乱,干干净净,说是不小心让人摔到致人死亡,也很合理。虽然人好像不止一个。
宁繁也很无奈。
他本来和异种谈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冲出来几个人,眼睛里闪烁着打劫啊有钱人啊就来了。
水灵灵地就被异种干掉了。
干完还挺骄傲,充满了异种特有的护食情节。
搞得他现在还得想办法把这几个人处理掉。
看着已经有计划的宁周,宁繁冷不丁地问:“为什么你觉得会是我被欺负了?”
宁周一愣:“我?”
说来也奇怪,在来中心城之前,宁周一直担心自家少爷的烂脾气,仗着自己的异能强度还有获得的权势,欺负别人。结果来了中心城,他脑子里全是少爷被人欺负怎么办。
昨天晚上淋雨,洗完澡后湿漉漉的那声纵欲,他没有忘记。
他本能觉得,宁繁好像是受了欺负的。
可是作为绝大部分时候都死死跟在宁繁身边的人,他想不起来,也不觉得是来中心城之前的事。
那就只能是这里了。
那些人。
……他不知道。无法理解。在很久之前,宁周就有三个愿望,一个是这天灾末日能早早结束,一个是少爷健康安全。还有一个是自己能有个美满的家庭,娶妻生子,孩子可以在正常的世界里找工作,也可以留在宁家,作为管家、会计都很有前途。
他可以在宁家很踏实地过一辈子。
谁知道少爷竟然受这样的委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往男宠方面去想,当他真的思考起来,才惊悚地发现这完全有可能。宁繁长得太好看了,又几乎没有武力值。
宁周惶惑地忧心起来,翻来覆去,几乎一晚没睡。
他幻想过少爷带着自己的S级异能走上人生巅峰,而他在一边吃香喝辣,没多久就觉得那样太危险。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好的异能,最终成了枷锁。
得到异能很难,但得到异能拥有者,没有那么难。
如果宁繁“自愿”留下。
他大脑里好像自动地出现了各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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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的手段,,连他自己也吓一跳。
“宁周?”
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拉出来。
宁繁盯着他:“如果你要思考,可以去车上,把车开回家,然后再发呆。”他耐心要消失了。
“抱歉。”
宁周终于是想起来自己的正事,把宁繁送到车边,又忍不住说:“少爷……我怀疑,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宁繁握着车门把手,淡淡抬眸。他看着宁周,他的侍卫。长得其实很标准,浓眉大眼,脸型周正,肌肉藏在朴实无华的衣服下,小麦肤色,手背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其实宁繁对他的了解不多。
他只知道宁周对他忠心耿耿,并且受过多种训练,几乎把B级的身体强化异能练到了极致。唯一干过对不起他的事,就是给他喂春日良药——好像还是出于某种保护心理干的。
在上周目,宁繁离开第三城的时候,宁周为他而死。
宁繁想休息,又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思考两秒后,干脆还是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他其实还蛮好奇这周目的宁周怎么想,感觉宁周这人的脑回路就很神奇——哪有人保护是把人保护到床上的。
宁周沉默两秒。
少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纤长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
“我怀疑,霍城主还有其他人,可能会故意制造一些危害您的事件,让您寻求他们的帮助,继而把您留在中心城。他们完全做得出这种事。”
宁繁静静听着,感受着腰上沉重的触感。
能隐身的异种现在正趴在他的腰上,似乎能缩小自己的体型,如同毛茸茸的八爪鱼一样缠绕着他。隔着布料,异种身上的硬毛也在轻轻地蹭着他的后腰,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过于强烈的异物感和陌生触感,麻痒感像细密的电流般窜开。
连宁周也没发现他携带了私货。
“我试着去申请了出城许可,失败了。少爷,他们不想让你离开。”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解决,你不用操心。”
宁周又沉默了一会儿。
“您要是遇到了危险,有异能者来找麻烦,请务必通知我。不,这几天,不论如何我都会24h留在您身边。”他做着最坏的打算,“我怀疑,他们连异种都会放出来,袭击你。”
宁繁:“……噢。”
挺正常一想法。
他虚虚看向自己的大腿,仍然什么都瞧不见。真不知道这异种什么材质,又粗又长,隔着布料都扎得痛。
“等会去城主府吧。”宁繁忽然说。
“少爷……”太危险了。
“我得……”宁繁抬手的时候刮到了异种,差点没控制住表情,轻轻地吸了口气,尾音绵长地颤着。他太怕疼,真的很想自己的debuff快点过去,“我得去上报一下被打劫的事。”
“好可怜,全都意外摔死了,”他摸了摸眼尾,一脸无辜,“惹出这种事,都是我的错。”
宁繁掐着手中的异种:“怎么想我都应该去赔礼道歉。”
必须把这玩意丢到霍家去。
宁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看着衣着凌乱的宁繁,犹豫片刻主动提出:“我帮您整理一下衣服。”
“嗯?”
也许是因为他忽得靠近,宁繁有些慌乱,往后退了一步,靠在车上,抬起头。
带着厚厚一层茧子的手指落到他的领口,宁周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整理那片布料。他忽然觉得自己误会宁繁被欺负也是正常,那么细的脖颈,像只高傲轻盈的鸟,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又那样敏感,指腹不经意的触碰,都能激起一阵轻颤。
领口被翻好,纽扣一一合上。
薄薄的衬衫下,一弯锁骨透着浅淡的粉,肌肤细腻到像是玉石。除了颈上那一圈碍眼的红色,其他地方确实没有任何伤痕。
“疼吗?”他问。
“嗯?”宁繁又发出了疑问的气音。
直到红痕被触碰,他瑟缩着仰起头,才反应过来宁周在问什么。
“还好。”他偏开视线,“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