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木一直陪何言创作她的小说,直到下半日才从仙孰学堂中出来。
刚穿过学堂旁的长廊,就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修士对着何言围了上来。三人之间彼此眼神示意,何言将方才赶出来的话本子塞到二人的手中,对方一人掏出一颗灵石交于何言。
“到明日傍晚前还我哈。”何言嘱咐道。
“这还用你说,走了。”其中一位女修士扬了扬眉毛,和另一位结伴匆匆离开。
“真有人花钱看?”阮清木在一旁看着这几人的操作不禁叹道。
“骗你干嘛?”何言收好灵石,“这都是上个月就来找我排的,现在才轮到。”
何言带她逛着云霄宗,顺便去一趟藏书阁借几本参考文献。一路上偶有几名修士从她们身旁经过,总会紧盯阮清木几眼。
“你被温疏良英雄救美了,这事稍微传开了一些。”何言解释道,“等我下一本写到你,你会更红的。”
阮清木:……可以婉拒吗?
滴的一声,系统声再次响起。她皱起眉,这任务来得也太勤了点。
面板上给她显示了一个位置,任务是让她送温疏良一副剑穗以谢前番的救命之恩。正疑惑要上哪去搞个剑穗,手中蓦然闪烁点点灵光,一副墨青色的剑穗落于她的手中。
样式略为普通,盘在剑穗上的长结甚至有些凌乱,看起来像是临时赶制,且手工水平还很一般。
阮清木反应过来,好像就是故意要表现出是她手作的样子。
可这未免太细节了点……
扫了一眼面板上的位置,是洵青境。这位置有些耳熟,想起来上次和云渡珩碰面时曾听她提过,若有事,可去洵青境找她。
系统这是要让她当着云渡珩的面把剑穗送出……
且洵青境与何言要去的藏书阁是两个方向,正思索着,何言一眼就瞥见她握在手中的剑穗。
“这东西哪里来的?”她立马来了兴致,“要给谁呀?”而后她又想起阮清木方才在她身侧张望的模样。
“哦~给你温师兄的吧,对他略表言谢之情。”何言一副她都懂的神情。
阮清木实在是怕了她这八卦的劲,她连忙正色道:“不是。”
反正温疏良能不能收下都不一定,就算收了也必然不会戴出来,她随便说个人又有谁会知道。
再者她实在是不想成为何言的写作素材。
“是给我表哥的,我方才在前面那街角看见他身影,本以为能与他对面碰上直接交给他,谁承想他又转个方向走远了。”
她悄然收起剑穗,柔声道:“我先去追我表哥了。”
何言欲要再说些什么,阮清木灵巧地转身提起裙子就小跑了起来。
表哥这块砖很多时候还是蛮好用的。
面板上显示着洵青境的位置,她往回走着,还要再重新穿过学堂的那条长廊。
此时已不是上课的时间,学堂内空无一人。
两旁的高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她衣摆飘荡,花海中几瓣落花垂落到她肩头,忽让阮清木想起风宴方才与她隔着花海相望的样子。
说不定他现在又躲在什么地方看着她,反正每次她要去做任务,都会被他撞见。
她撩起悬挂在上的帘挂,刚踏上青石阶,刹那间一股灵压袭来,空间骤然扭曲。
阮清木陡然心中一紧,连忙停下脚步,可面前的长廊已然消失不见,这股灵压一时将她挤迫得难以呼吸。
再回过神来,已身处于一片空旷死寂的无边空地。
阮清木怔在原地,神色骤变,她谨慎地环视一周,这无边的空地之上死一般沉寂,方才掉过在她肩头的落花无声地滑落,坠在地上转眼间便消散。
她被拉入了另一个空间。
阮清木尝试往前走了几步,但在此空间之中根本无法分辨任何方向,四周仿佛没有尽头般无限延伸。
会是谁?
她刚与何言分开便被人拉入这个结界之中,显然对方早就盯上了她,就等着她独自一人的时机下手。
来云霄宗不过短短数日,她唯一“得罪”过的人,就是那日对着她忽然发疯的周明远。
“真是个废物。”
“你果然很弱,实力差到如此地步,连这种程度的结界都无法抽身。”一声嗤笑,周明远自虚空之中现身在阮清木的身后。
阮清木回身,正看见周明远拧眉狠厉地盯着她,眼底间全是鄙夷和怒意。
系统提醒她任务进度的提示音在脑中响起,面板上洵青境的位置开始闪烁,大概是温疏良即将移身去别处,系统在催促她。
“我好像并没有招惹你,为何一直抓着我不放?”阮清木问道。
她对自己的灵力尚且都掌握得不太熟练,更不要说破阵这种高阶的术法。但周明远挂于脸上的神色,看起来也不像会放她走的样子。
可是要没有时间了。
周明远扯了扯嘴角,“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毕竟录名阁已将你记为云霄宗的内门弟子。若你死了,云霄宗必会追查,于我没有好处。”
他踱步走来,自体内散开的灵压逐渐逼近阮清木,“只要你能证明自己实力在我之上,我便就此作罢。”
“或者你实在不想与我较量,那就让我一探你的灵根,如若天资也远超于我,我立刻就滚,绝不多言。”
他手中灵力萦绕,“如何?你选一个就好。”
面板上洵青境位置的亮光更加频繁地闪烁,阮清木有些急躁,“你先等我半个时辰行吗?我真的有急事。”
等她先把这个破剑穗送了随你怎么闹行不行。
周明远的脸上更加鄙夷,一副就算你想逃怎么也不想个好点的理由的表情,他嗤笑道:“没有这个选项。”
“若换做普通修士,面对这种低阶术法的结界,随便掐个诀就能轻松破解,真不知道你背地里使了什么勾当,竟能让云霄宗收下你这种废物。”
凛冽的气氛中,阮清木冷冷地看着他。
上次如果不是系统突然弹出时停,搞得她灵力被阻断,才不得不接下他那带着杀招的一掌,导致她现在扭动脖子时还扯着疼。若没有温疏良出现,说不准真被他杀了。
现下又是这幅疯子模样,一会难保不会对她出手。
系统音还在警告着,她心中早已烦躁到了极点。但显然眼下没有任何一个方法能让她立刻逃出这个结界。
既然走不了。
“只有这两个选项?”她问道。
他语气嚣张得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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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你去录名阁将自己除名,也可。”
忍住,她深吸一口气,缓缓低下头,“那你来测我的灵根吧。”
周明远往前走着的步子陡然停住,显然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同意。他眼神质疑着,好似在怀疑她打了什么鬼主意。
阮清木抬起头,眼眶泛红地望着他,“像我这种资质平平的人就该坐天之骄子的垫脚石,我原本就不该妄想,是我错了。”
两滴泪顺着她脸颊滑落,魅术近日来用得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周明远却迟疑了。
那日收徒大会上他便是见到她一人落寞站在台上,茫然无措,看着就不是个修仙的料,他鬼使神差下意识去搭话。
是刻意为之。
因为多次被云霄宗拒之门外,他逐渐抬不起头来,和原先的好友之间差距也越来越大,胜负欲让他变得扭曲,可是又无处发泄,因为根本就没有让他站在高处的机会。
最后一次参加云霄宗的收徒考核,他看到了阮清木。
在她身上他找到了好久未曾有过的虚荣感,那种对低阶修士高高在上的伪善般的怜悯,以及强者才配有的优越。
他真的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滋味了。
可是转眼间他居然又没通过考核,更让他讶异的是,阮清木居然过了。
多年积压的怨念终于爆发了,他跟在阮清木身后,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像阮清木这样的弱者就应该被他肆意嘲讽欺凌才对啊。
好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对云霄宗的执念太深,还是对玩弄弱者的渴望太重。
不,这不冲突,他看着阮清木羞愤的神情,竟徒生一丝快感。是了,就是这种感觉,上位者对脚下之人的蔑视的爽意。
他笑出声来:“你能这么想,看来还不是太笨。”
如果能将她如一只蚂蚁般轻松碾死,那就更好了。
阮清木点了点头,“对,所以求求你测完就放过我,好吗?”
周明远向她走去,他指尖轻运灵力,甚至不屑让自己整只手都覆满灵力。
她不配。
站定在她身前,本想再羞辱她几句,但又对这种蝼蚁实在是懒得再废口舌。
他冷笑着,将手向阮清木的后颈探去。
任务失败的提示音自阮清木脑中响起,她心如死灰地闭上双眼,下一秒她爆发出的灵力直接锤在周明远的胸口,旋即猛地掐住了周明远的脖子,掌间狠狠发力。
窒息感猛然间袭来,周明远立刻结出几层防御术法,可几乎一瞬间他的防御术竟然全破。
怎么……可能!
强大的灵压自阮清木体内轰然四散开来,周围平地袭起飓风。
阮清木面无表情地抡起他径直向后丢去,周明远重重地摔在无形的屏障之上,跌落在地。脏腑因被强大的灵力挤迫得受了重创,他呕出一口血来。
不……不对。
他不可置信地在地上蜷缩着,不可能,她方才出手的灵压远远在他之上,她的修为实力……是碾压于他!
可是,可是怎么可能?
甚至……是他十年,五十年,百年都追不上的程度。
阮清木无力地垂下眼睫,盯着面板上赫然提示着四个字。
“任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