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场子了,扫场子了!”忽然传来一声爆喝,把老板放得节奏感十足的音乐声都盖过去了。
楚霏抬头去看,就发现有人聚集到了场地中间那个石墩子旁边,他们商量了几句,依次排开拉住了手,不断有人滑过去接上下一个。
与此同时,很多慢悠悠溜达、明显是初学者的人,着急忙慌地往场地边缘滑,杨旗和他的同学也贴到了栏杆边。
几分钟的时间,十来个人从场地中心的石墩那儿手拉手延伸到了边缘,接着他们开始动了,最中间那个人一手抓着石墩子上的铁栏杆,垫着脚尖用旱冰鞋前面的小桩子着地开始顺时针绕圈走,被他拉着的第二个人绕着他滑,带动第三个、第四个……乃至最外圈的人绕圈滑。
越外圈的人滑得越快,到最外边那个人时,速度已经远远超出单人滑时能达到的,虽然这样能体验到飞一般的速度和快感,可同样也很危险,如果中间有哪一个人不慎松手,那外圈的人会不受控制飞撞到栏杆上。
楚霏站在边缘蹙眉望着这一幕,她这会儿才明白“扫场子”是什么意思,被这十来个人这么一搞,整个旱冰场除了他们,再没人敢去里面滑了,等于是清空了场地。
这些人一圈比一圈快,旱冰场动感的背景音乐下,此起彼伏地响起口哨声。
杨旗不知什么时候顺着栏杆滑到了旁边,不满地抱怨:“也不知道他们多久才结束,都浪费咱们滑的时间了。”
是了,这租来的旱冰鞋是按小时算的,这些人占了场地,其他人就没法滑,只能避让到边缘干看着,白白浪费租鞋的时间。
“这样……老板不管吗?”楚霏问。
杨旗瞟一眼老板那边:“听说这些人老板都认识,还指望着他们能帮着暖场子、平事,所以不可能管他们的。”
“不过,这些人也不会太过分,咱们稍等一会儿,他们应该就结束了。”
果然,又过了几分钟,这个“扫场子”的横队三三两两松了手,各自滑各自的了。
“姐,我带你去滑吧,我熟练多了。”杨旗兴致勃勃道。
“我也差不多会了。”楚霏牵住他递过来的手,左脚向前一滑,右脚在后用力,便拉着他滑入了场中。
杨旗愣愣地被扯着,发现她滑得很流畅,速度虽然不快,却特别平稳,一点儿也不像初学的人那样保持不了平衡。
“姐,你这就会啦?”杨旗很不可思议,他抽空瞟了眼老板那边挂着的表,这才过了半个小时吧,她怎么学得这么快。
“没,只会顺滑,像那样的就不会。”楚霏指着场地中一个倒着滑的人说道。
杨旗一看,被她整无语了:“姐,倒滑本来就比顺滑难的。”
“难度差不多,只是倒滑时人得留意后面的情况而已。”
本是带她来准备教她的,谁料最终反倒是楚霏带着他滑了,在场中转了几圈,杨旗就滑得很顺了。
两人玩够一个小时,还了租的鞋就回家了。
刚学会的杨旗瘾特别大,第二天开始天天拉着楚霏来玩,大概是天天看到他们,那些街溜子觉得他们这么玩肯定有钱,竟然盯上了他们。
有天晚上姐弟俩玩完回家的路上,就被七八个街溜子给堵了。
“小妞长得还挺漂亮!”一个黄毛青年向楚霏伸手,想捏她的脸。
“把你手拿开!”杨旗一把打掉这只手,顺势站到了楚霏前面挡着她,“你们想干什么?”
“小子,劝你识相点,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看你们天天来场子玩,家里有钱得很吧?”
“就是,少了五十,我告诉你,今儿少不了一顿打!”
一个长发的、一个抽烟的来回推搡杨旗,威胁着让他把钱交出来。
可两人出门也就带了几块零花钱,滑完旱冰只剩两三块了,哪能拿出五十块钱来?杨军、余秀虽然宠孩子,却也不会给他们太多零花钱。
“我,我们没钱。”杨旗拧着眉头,防备地看着这些人,牢牢把楚霏挡在后面。
“骗鬼呢,你们天天来玩,一玩一两个小时,还能没钱?”这些人根本不信。
“没钱回去取啊,把这小妞留下,拿钱来换!”
“不行!”杨旗当即拒绝,可看对方人多势众,又个个不像好人,他也不敢惹火对方,便商量道,“几位大哥,你们看让我留下,让我姐去取钱行不?”
他是男孩子,就算挨顿打,皮糙肉厚的过几天就好了,但他姐不行,女孩子面对这么多男的太危险了。
怎么个危险法,他这个年纪还懵懵懂懂的不太明白,却直觉得那是很糟糕的事。
“哟,还是个怜香惜玉的小子!”黄毛大声嘲笑起来。
其他人看向杨旗的目光充满了轻视,仿佛在说:就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想英雄救美呐?
“我说小妹妹,咱们又不是坏人,陪咱们喧一喧等你这兄弟拿钱来怎么样?”
“妹妹别怕啊,咱又不会对你干啥,哥几个,你们说是不是啊?”
“咱就是想要两个钱花花,小子,只要你给了,往后这一片咱们兄弟罩着你怎样?”
七八个街溜子你一句我一句地劝着,嘴里这么说,可他们的眼神和表情却充满了不怀好意,让人根本没法相信。
杨旗又急又气,到底是半大孩子,自己心里也怕呢,但又惦记着得保护姐姐,强忍着才没掉眼泪。
这时,楚霏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侧跨一步把杨旗往后拨了一把,她眼神淡淡扫过这些人:“想要钱是吗?”
“小妞真正点啊!”有人吹口哨,学着港剧里的词说道。
见她走出来,那个黄毛手欠地又要伸手去摸她的脸,这回没等杨旗出来阻拦,他的手腕就被楚霏给捏住了,接着迅疾如电地一扭一折,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清晰的“咯吧”声。
黄毛顿时惨叫起来,另一手捂着受伤的手腕委顿在地,大冬天的疼出了一身的汗,脸都白成雪了。
这下把街溜子们给吓坏了,抽烟的那个烟掉了都不知道,其他几个更是噤若寒蝉,惊惧莫名地盯着楚霏。
杨旗哆嗦了一下,完全被吓愣了。
这……这就直接动手了?把人家手腕子折了?
楚霏扫过这几个人,见他们面露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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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嗤道:“就这点胆子,还出来讹人钱?”
她能感觉得到,这几个人就是游手好闲,并不是心狠手辣、胡作非为的那种人,心性还没坏彻底,要不然她根本不会开口,折完黄毛的手腕,紧接着就会把这些人通通打趴下。
“姐,大姐大,我们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那个长发的小青年第一个回神求饶,看她时还满眼畏惧。
“是是是,我们不敢了,求大姐大饶过这一回!”
其他人陆续回神,纷纷拱手弯腰求饶,怂得特别统一。
楚霏蹲下,才朝那黄毛抬手,这家伙就哆嗦着急忙往后缩,像是怕她再给他来一下,可惜她出手快,准确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根本退不了。
“四肢健全、好手好脚的,学不好好上,干点别的事挣钱不行?还出来讹人钱、收保护费?出息得你们!”她嘴里说着话,手下抓住黄毛的胳膊和手腕,一扭一推就给他复原了。
“滚吧,少看点港市那边的电影,学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作派!”她起身嫌弃道。
说罢,楚霏拉着杨旗转身离开。
“彪哥,你手……好了?”一个小青年问还在发愣的黄毛。
黄毛后知后觉地转了转手,又喜又惊:“哎,还真好了,一点儿也不疼了!”
“这丫头哪来的,以前没咋见过啊,这一手可真厉害!”
“我在东街那边见过,要不咱打听打听?”
“感觉跟电影里的人一样,刚才折我手腕那一下,我都没反应过来。”黄毛两眼放光。
“咱们这小镇子还有这么牛的人?比西街那个接骨的邓大夫也不差了吧?”
几个人站在街上激烈讨论着,竟然都不觉得冷。
另一边,回家的杨旗一下下偷瞄楚霏,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想问什么就问吧!”他的目光太明显,让人根本忽略不了。
杨旗:“姐,你……练过?”
“学过一点拳,小时候住在大院里,邻里邻居家有一部分是军人家庭,他们的孩子打小都学的,我也跟着学了点儿。”
当然,只学这个顶多强身健体,不进部队系统训练,是达不到这种程度的。
她依靠的还是之前在大祁见过、如今融会贯通的拳脚功夫,再加上学医对人体经脉穴位的了解,今儿那七八人要真有胆子和她动手,那肯定会被她打得断手断脚。
“那我能学吗?”杨旗期盼道。
男孩子没有不喜欢这个的,个个都梦想着当大侠呢!
“你想学,就教你一些。”楚霏想着学一点也好,就算不与人动手,也能强身健体。
“那我们明天开始?”杨旗兴奋极了,立刻将方才的遭遇抛之脑后了。
“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即便学了也不准在外面主动出手,如果被人围堵或针对,还是以‘跑’为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我知道了,姐,只要你教我,我保证听你的。”
“行,刚才的事别和爸妈说了,免得他们担心。”
“好,我指定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