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楚霏整理起要带回西北的东西,她借阅的书,郑康宁已经找好给她送过来了。
梁珘跟教授请了假,但还得过几天才能放他回来。
“珊珊,用报纸包一层再打捆吧,不是说怕磕碰弄脏吗?”李婶拿着一沓旧报纸帮着收拾。
“好,谢谢李婶。”
两人正忙活呢,就听到敲门声,楚霏放下手里的书先去开门,李婶打完绳结出来就慢了一步。
大门一开,门外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腿跨在自行车上,穿着白短袖、灰裤子,长相俊朗,就是晒得有些黑。
“你找谁?”楚霏不着痕迹打量一圈问道。
少年迟疑地左右看看,又确认般瞅了下门牌号:“这里……不是梁婷婷家吗?”
“是梁婷婷家,你找她?”
“嗯,我是她同班同学,叫邱淙,之前说好了要带她去什刹海玩,我这两天把作业写完了,所以来找她出门。”少年简单解释了一下,“她……不在吗?”
邱淙暗自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见她和梁婷婷年纪相仿,不禁猜测:这个该不会是梁婷婷的姐妹吧?看年纪差不多,难道是双胞胎?可长得不像啊!
“她出远门了,你先进来吧,我打电话问问她,你们可以再约个时间。”楚霏让开门邀请他进来。
“啊?哦,好!”邱淙愣了一下,心里嘀咕:就这么让他一个大小伙子进去了?这姑娘是不是太没警惕心了?
他推着自行车进了院门,正看到从屋里出来的李婶,才知道不是人家没警惕心,而是家里不止她一个。
“哎,小淙来了啊,找婷婷吗?她出远门了。”李婶一见是他,笑着招呼道。
“李婶认识他?”楚霏问。
“认识啊,是婷婷的同班同学,这学期经常来家里,好几次婷婷放学都是他送回来的,两人还一起做作业呢!”李婶解释道,“这孩子就住在前面那个胡同里,他爸妈是机械厂的,我都见过。”
楚霏了解地点点头,这么听来倒是来历清白。
邱淙把自行车停好,跟着楚霏进了客厅,看她坐在沙发上打电话,没响两声电话就通了。
这年代的电话声音很大,邱淙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边说的是什么。
楚霏:“喂,妈,婷婷在吗?让她接个电话。”
邱淙没忍住看了她一眼,既然叫对面的人“妈”,那就不是梁婷婷的姐妹?
“在呢在呢,我喊她。”对面扬声喊了句“婷婷,接电话,是珊珊”。
接着就听到电话里传来“来了来了”的回应。
“喂,珊珊,找我什么事?”梁婷婷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楚霏抬眼看了下邱淙,道:“有个叫邱淙的男同学,说是之前和你说好了一起出去玩,他今天来找你,但你还没回来,我现在把电话给他,你们再约个时间?”
“啊……行呢,那你给他吧!”梁婷婷先是惊讶了一下,接着又同意了。
楚霏把电话交给邱淙,自觉地出了客厅,站到院子里能看到这边的地方,其实这个距离以她的耳力还是能听到声音的,只是普通人会以为她听不到。
客厅里,邱淙明显放松了很多,和电话那边的梁婷婷聊起天来,短短几分钟内,他逗得对面哈哈大笑了四五次,自个儿眉梢眼角也染上了明显的笑意。
楚霏背过身,忍不住想:这家伙是不是喜欢婷婷?
片刻后,邱淙从客厅出来,很有礼貌地和她、李婶道别,推着他的自行车离开了。
没几天,梁珘送楚霏回到镇上,又接了梁婷婷返回京市,因着来去匆匆,也没机会让她仔细问问梁婷婷关于邱淙的事,只能暂且将这个放下了。
新学期一开学,楚霏上高二了,文理分班时她按照杨珊的意愿选了文科,而除了正常完成课业外,她自己也没放弃看理科方面的书,还从分到理科班的上学期同班同学那里,借来了他们的课本依次翻了一遍。
也不知是梁父梁母和梁珘、梁婷婷说了还是怎么的,这两人在开学一个月内,先后给她寄来了一沓试卷,梁珘寄的是难度高的全科试卷,里面有不少竞赛题,而梁婷婷寄的应该是她班里用的,只有语、数、英、政、史、地六门课的。
梁婷婷同样选了文科,她的成绩一般,梁父梁母已经在规划着,是不是让她走特长生参加高考,这样她的成绩只算文化课的话,也能选个好学校。
这些试卷后面附带了答案,楚霏做完后自己一对就能知道正确与否,至于错的了那些,都是较难的竞赛题,她自己再琢磨一番,大多都能想明白,之后再做就对了。
除了这些,楚霏还在给杨旗辅导功课,根据他的接受能力,不知不觉加快了进度,导致他超前学完了这学期的课程,没等他在同学那儿秀一秀,再往后的知识点和课程又来了。
“姐,我这已经超前学了,还要继续吗?”杨旗苦着脸,觉得不该对他“拔苗助长”。
楚霏很自然地反问:“为什么不继续?这些你现在不学明年也要学的。”
“那不能等明年再学?”
“现在学完明年的,明年还有以后的要学。”楚霏指着她做完的那些试卷,“以你的脑子和现在的学习进度,等明年过完,这些卷子你就能拿来做了。”
“啊?这是你给我留着的?”杨旗傻眼,他还以为她把做过的卷子收拾整齐是单纯习惯好,没想到是给他留着的。
“当然,这些题目很有意思,等你掌握了相应的知识点,试着做一做就知道了。”
杨旗:“……”亲姐她竟然恐怖如斯?!
纵然觉得已经超前学了,剩下的时间就应该让他去玩,可杨旗并不敢反对楚霏的安排,哪怕她不打不骂也不敢,只好乖乖听她的话学习。
实际上,杨旗经楚霏点拨,也感受到了理科的魅力,生出了兴趣和动力,不然怎会这么听话?
转眼几个月过去,这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杨旗果真成了他们班第一,挤进了年级前十,惊呆了老师和同学。
梁婷婷那边也在国庆节时跟着找好的老师开始学画,等寒假来临的时候,她已经顺利入门,能画出像样的东西了。
再一次迎来寒假,这回因为梁珘学校有事,没能正常放假,导致已经放假的楚霏、梁婷婷无人接送她们来回,只好暂时待在各自家里。
杨旗为了少做点题,硬拉着窝在家里看书的楚霏出门去玩。
镇上新开了家旱冰场,他和同学们去过,只是没玩过瘾,还没放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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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就心心念念想去了。
“姐,我跟你说,那旱冰场可火了,我的好多同学都去那里玩,我之前去过几次,基本学会了,今天去我教你啊!”杨旗扯着她走得很快,好像慢一点那地方就飞了一样。
“好,我跟你去看看。”楚霏不得不加快步子才能跟上他。
镇上本就不大,没走多远就到了旱冰场,这是个圆形的露天场地,周围镶着铁栏杆,场地中间有一个石墩子,上面竖着铁栏杆,顶上挂着一个球状彩灯,从这里到场子边缘的栏杆呈辐射状挂着一条条小彩灯,搁晚上灯一开,还挺有氛围感的。
楚霏记得,杨军和她讲过,这里原本是个舞厅,就是前几年他们跳迪斯科和交谊舞的地方。
嗯,上一代人也很时髦,杨军、余秀来这里跳过,后来舞厅不开了,就没地方跳了。
楚霏被杨旗拉着一进大门,就不由得皱了眉。
场子里不止有半大的孩子,还有更大一点、游手好闲的那种街(gai)溜子,留长发的、染黄毛的、抽烟的,乌烟瘴气极了。
杨旗拉着她到租旱冰鞋的那儿,掏了四块钱给对方:“老板,租两双,各一个小时。”
“行,鞋码多大的?”老板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收了钱先扯了四个塑料袋递过来。
“男式40的,女式36的。”
楚霏听他准确报出了她的鞋码,不禁问:“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鞋?”
“之前我跟着你和妈出去,给你买的棉鞋,你忘了?”
哦,经他一提想起来了,不过,当时这小子去得不情不愿,没想到还能记得这个。
老板很快找出对应尺码的两双鞋,杨旗拿了鞋带着楚霏去场地边缘的长条木凳上去换。
“姐,这个塑料袋套到脚上再穿鞋,小心点别弄破了,免得感染了脚气。”杨旗提醒道。
楚霏依言换鞋,这旱冰鞋下面有四个轮子,鞋尖下面还有个小桩子,鞋本身不重,可加上这些轮子就挺重了。
杨旗换得快,换好后把自己的鞋往木凳下面放,顺手把她的鞋也整齐摆在旁边。做完这些,他抓着场地边缘的栏杆站起来,小心滑了两步,刚一松手就一个后仰,要不是及时抓住栏杆,险些就摔了。
“哈哈哈哈~!”不远处聚集起来的四五个街溜子爆发出极大的嘲笑声,楚霏抬眼就发现他们看的是这边。
杨旗涨红了脸,臊得头也没抬,只干笑着跟她说:“意外,纯属意外。”
楚霏也抓着栏杆站了起来,她蹙眉适应着旱冰鞋的重量和脚下一不小心就滑动的轮子。
杨旗见她站起来,朝她伸出一只手:“姐,我拉着你。”
“不用,我自己先适应一会儿。”她顺着栏杆慢慢往前溜,时不时观察场子里滑的那些人。
杨旗见她自己可以便不再多管,自己也顺着栏杆往前滑,可能是找到感觉了,没一会儿他就能松开栏杆顺畅地滑了。
楚霏发现他离远了,就分点神注意着他的位置,很快看到他和两三个年龄相仿的少年在一处说话,还扯着彼此一起滑,想必是遇到同学了。
她继续沿着场地边缘往前溜,半圈没滑完她就能松开栏杆独立滑了。
这个……也不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