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很久,可实际上前后也就一炷香,燕北归派的护卫先出现在了楚霏面前。
“属下见过郡主。”
楚霏打量面前单膝跪下向她行礼的护卫,嗯,一张生面孔,便问:“你是?”
“属下是镇北王府的,受世子之命暗中保护郡主。”
“哦,”楚霏点头表示了解,也不质疑镇北王府怎么会派人来保护他,只让他起来,“你们有几个人在这里?”
“回郡主,本有两人,一人给世子报信了,只属下紧随到此。”护卫低垂着头不直视她,“世子就在街边酒楼,想必接到禀报很快就会赶来。”
正说着,又有四五个人纵身而来,看服饰和这护卫一样。
“你们都是镇北王府的?”
“是,郡主。”
楚霏见多了几人,便指着掳了她的那人藏身处:“抓我的人在这里,他还有同伙,已经拐了十来个孩子了,你们提了他去抓人,务必不放跑一个!”
“这……”几个护卫相互看看,没人敢离开,其中一人行礼道,“郡主,属下等先得保证您的安全。”
也就是说,抓人贩子那是次要的,保护她才是第一命令。
楚霏不由得蹙眉,也没有生气,毕竟这些护卫不是她的,听从人家主子的命令并不奇怪,更何况这命令还是保护她。
可这样一来,她担心不快点去那些人贩子会跑了。
“听郡主的!”正为难呢,又有人过来了,这一声伴随着轮椅滚动的声音。
“是,世子!”护卫们二话没说,当即齐齐应声。
“镇北王世子?”楚霏转眼看去,就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这昏暗的巷子中多了几分明暗难辨,只一双点漆如墨的眼睛朝她看来,眼神充满了安抚和暖意。
“莫怕,我来了!”燕北归见她好端端站在那儿,除了衣饰有些脏污,身上的斗篷被蹭乱了,整个人并无大碍,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安慰的话根本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语气还温柔得像是怕惊到她。
先派来的几个护卫,加上燕北归又带来的,近二十个护卫如狼似虎地扒开那堆杂物,把那男人揪起来扯到一边,逼问起他们的老巢、人数。
燕北归竟是第一个找到她的,这让楚霏既感到惊讶,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先不去管心里面由原身传来的“惊喜”“安心”“感动”等等情绪,她忽地想到什么,往被抓的那男人走去:“先等一下,我扎了他的穴位,得解开才能说话。”
护卫们让开条路,见她持针往那男人身上扎了几针,这男人喉咙里才能发出声音,心下不免称奇,却也无一探究,只提了那男人继续逼问。
“多谢世子相救。”楚霏走回燕北归面前,行了一礼道谢。
“郡主安好便是最重要的,还望郡主莫怪我多事。”燕北归语气温和,坐在轮椅上的他,差不多和身量不高的她平视,虽周围昏暗,但他眼力好,能看到她的表情和眼神,瞧着确实没受到惊吓。
其实这个年岁的他们是没有过交集的,他也不太清楚这个时候的宋元玉是怎样的,哪怕是为了保护她,可暗中派人跟着许是会给她被监视的感觉,燕北归并不想引来她的厌恶和防备,一丝半点都不想。
楚霏意外抬眼,就撞入了他带着点小心和探究的眼睛,她不明白地反问:“为何会怪世子多事?”
燕北归一怔,没料到她会直接问到当面,心里顿时闪过一缕奇怪,但也顾不得细想,只出言解释:“我派人跟着郡主,本意是为了保护郡主的安全,只是怕你误会被监视,所以……”
“哦,我不曾误会世子。”
这时巷子那边再度传来声音,是长公主府的护卫来了。
楚霏行礼道别,便被护卫们护送回府了。燕北归转动轮椅,目送她慢慢离去,这时才有心思去想方才掠过心中的那缕奇怪感觉。
人……便是年龄增长,本身的脾性和处事应是不会改变太多吧?
燕北归拧着眉回想,上一世他遇到的宋元玉是及笄后的大姑娘了,许是经历了一些变故,比寻常同龄的姑娘更沉静寡言些,但后来他们朝夕相对时,还是能看到她会流露出姑娘家的害羞、不好意思、忐忑、期待等等情绪。
可如今的宋元玉,是不是有点过于一板一眼?
且今日这番遭遇,她竟无半点惊惶、后怕等情绪?
燕北归暗自在心中对比着,可因为这一世他们接触得少,寥寥几面不足以让他做出更准确的判断,但这点疑惑终究是被他记在心上了。
另一边,楚霏失踪的消息已传回护国公府,宋恒不敢告诉文瑾,只自己找了借口出来,又带了些护国公府的护卫准备亲自去找,好在刚出府门没多久,就和回来的楚霏碰上了。
“元元,可有受伤?”宋恒马还没停下,便飞身跃下朝女儿奔去,上上下下检查一圈后急问。
“没有受伤,爹爹安心。”楚霏见他眼圈红着,面上的焦急担忧还未褪去,连忙摇头回道,“是镇北王世子暗中派人跟着,他的护卫及时救了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宋恒见女儿确实无恙,精神也还好,才彻底安下心,听得是镇北王世子的功劳,他道,“好,爹爹知道了,回头会登门道谢的,走吧,咱们回家!”
他牵着女儿走到马旁边,解下自己的大氅将她包严实,才将她扶上马背,接着自己翻身上去,边调转马头边吩咐道:“宋大,让人处理后续的事吧!”
“是,三爷。”宋大应声,他是护国公府的护卫首领,不管是之前派出来跟着主子们逛灯会的护卫,还是此时被带出来准备去找郡主的护卫,都是归他统领的,所以后面的事自然归他管。
他打了手势,这带出来的护卫便分了些人跟着宋恒父女回府,其他人则跟着宋大往街市那边而去。
这天晚上,祁都的灯会提前结束,哪怕长宁郡主被镇北王世子及时救下了,并未受到伤害,但祁都府尹和城防护军统领也不敢隐瞒此事,连夜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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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请罪去了。
至于那伙人贩子……被镇北王府的护卫堵在他们当落脚点的民宅中,一个也没漏地抓了,且交给祁都府尹之前还好生“照顾”了一番,被人贩子掳的、拐的孩子、姑娘也得救了。
元熙帝得闻外甥女差点被掳走,那是怒不可遏,把请罪的祁都府尹和城防护军统领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让他们好生审问被抓的人贩子,务必将此恶连根拔起!
这俩请罪的难兄难弟从宫里出来时灰头土脸,好在元熙帝没有怒极拿东西砸人的习惯,不然今儿脸上铁定要挂红。
“明儿审吗?”城防护军统领抹了把脸问。
“等什么明天,这会儿回去就审吧!”祁都府尹很着急,“我怕人坚持不到明天。”
“啊?”城防护军统领惊了。
“人是镇北王府的护卫送来的,下面人来禀报,说个个没一块好肉了,嘶……镇北王世子下手是真狠!”
“听说镇北王世子和勇毅侯世子交好,许是因此才让人这么做的?”
“管他因为什么,咱们还是赶紧去审人办案吧,明儿问的人肯定更多。”
两人想到今晚安阳长公主还未过问,以这位殿下往日爱女如命的名声,之所以没过问,八成是勇毅侯还没说,听闻这位殿下有孕了,勇毅侯大概是因此才瞒着的。
但瞒也只是一时,明日安阳长公主必是会知晓的。
两人一想到这案子将要面临的压力,顿时心有戚戚焉地对视了一眼。
事情也确实如他们所想,第二日楚霏给文瑾请安时,和宋恒慢慢与文瑾说了前一晚有惊无险的事,就这都惊得她胎动频繁、心跳加快,好生安抚了许久才平复。
“拿长公主府的牌子,让祁都府尹抓紧查,务必要将这些人贩子及其同党绳之以法!”文瑾缓过劲后,十分严肃地看向宋恒。
“好好,你别急,我立刻去办,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宋瑾玉昨天回府就得了消息,先去看了楚霏,见她好端端的才放心。
此刻他也一脸严肃,眼中还冒着火:“爹,这些人贩子敢在祁都如此猖狂,背后必有人撑腰,要抓就把这背后之人也抓了!”
宋瑾玉非富贵堆中的天真公子,他很清楚这类买卖人口的生意,背后都有达官显贵做靠山,一伙人贩子在大祁都城横行无忌,是何人给他们的底气和胆量?这事绝不能只抓几个人贩子便算了,必须要把那背后之人一并收拾了,否则实难消人心头之恨!
“这是自然,不管是谁,敢打咱们元元的主意,定要打杀了他才行!”宋恒眼底划过冷光和杀意,他只是低调做人,不代表旁人能欺到他头上。
文瑾抚着孕肚面无表情,自皇弟登基以来,对贪官污吏已是加大了惩处力度,可还是有人心存侥幸、欲壑难平,这回不妨动静大些,再砍杀一批给朝堂众臣紧紧神?
于是,一伙人贩子成了元熙十一年一场官场动荡的导火索,几方施压促成了一场惩治贪腐的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