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不同于七夕节,一则是还在过年,二则节日所代表的意义不同,楚霏一出门就感受到了远不同于七夕节的热闹。
寻常百姓忙忙碌碌一年,只这时节愿意穿新衣、吃好些,所以街上的百姓明显比七夕时要多得多,相应的带着孩童出门的也多。
她见庙会上人挤人的,看了眼高兴极了的堂姐们、表哥表妹们,便蹙眉跟护卫们多叮嘱了几句:“每个公子小姐身边都近身跟两个护卫,特别是小姐们,一定要紧跟一个嬷嬷。”
他们带出来的嬷嬷不是平时贴身伺候的,都是各自院中力气大的嬷嬷,就是防着护卫不方便的时候护着小姐们。
“是,郡主。”听了话的护卫应声后,寻着给带队出来的小队长传话去了。
这队护卫是长公主府的,也是宋恒训练出来的,他训练的时候连护国公府的一起训练了,所以两府的护卫其实相互很熟悉,今儿出来时护国公府也派了人,为了方便就点了一人带队,这会儿得了郡主传话,便立刻安排起来。
楚霏见没多久,每个主子身边都跟了人,这才放心地打量四周、游玩起来。
庙会是城里的庙会,拜的是神不是佛,佛家的寺庙都在城外,每月逢五逢十的,有信佛的人家前去许愿还愿,相比起城里供奉神的庙更清静些。
瞧着百姓们满脸笑容地顺着人流进到庙里,有钱的添点香火钱,没钱的上柱香拜一拜,一时间倒显得这庙里香火极旺。
可实际上呢?
在楚霏看来,百姓们内心深处其实并不信神,这般做也只是凑个热闹,不让人说是“见神不拜”而已。她不禁想起皇舅舅,作为皇帝,逢年过节免不了一些祭神祭天的仪式,但他登基以来,这些每次都需劳师动众的仪式已被他砍掉一些了,除了实在不能取消的,其他基本都没了。
可能是上行下效吧,祁都的百姓们和皇舅舅一样,更相信自己去努力、去争取,皇舅舅兢兢业业处理政务,百姓们辛勤劳动改善生活,他们都不将希望寄予神佛。
这般想着,楚霏再去打量庙会这里的人山人海,就发现大多数的人来这里主要是带着孩子买小吃、玩具,要不就把孩子架在肩头去看杂耍,基本都是来吃吃玩玩的,敬神?那就是个顺便的事儿。
楚霏忍不住轻笑,只是打量四周也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跟着堂姐们、表哥表妹们逛了庙会,他们又去了早就订好的酒楼吃饭,饭后说是要消食,又逛起街上的铺子,这时就暂且分开了,男孩们自去逛书肆、器物、金石等铺子,女孩们则去衣裳、首饰铺子,就楚霏一个特别,她去医馆、药堂了。
正过年呢,医馆、药堂自是没什么生意,她一进去那店里的人还挺意外的,一问是想买点药材,不是看病,这才热心介绍起来。
楚霏在府里学习的地方并不缺药材,但还是点了几种,让伙计给她装起来。等候期间,她发现这家医馆的柜台上还放着一些配好的药,以瓷瓶装起来,瓶身上写着治风寒的、治咳嗽的、止血的等等字样。
“这些是成药吗?”她问正在包药材的伙计。
“小姐说的正是,这些是专为一些行商准备的,他们常年行走在外,路途上不大方便熬药,我家大夫便想出了这法子,配一些常用的药做成药丸,方便携带、易于服用,许是药效不如汤剂,但连续多吃几日便也差不多。”
楚霏不由得称赞:“你家大夫医者仁心,是行商们之福。”
“嗨,这也算不得什么。”伙计系着绳子,感叹道,“只是我家医馆名气不大,许多人不知道有成药,除了行商少有人来问,其实这些成药对普通百姓来说也很有用的。”
“好些百姓要么住在城外,要么在乡下,生了病、受了伤求医总要赶一段路,有牛车的许是赶得及,只凭人力行走的多半就耽误了,若是他们家中也能备些成药,许是就能救命。”
楚霏听着若有所思,夸赞这伙计:“你也有颗仁心,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大夫。”
这伙计受宠若惊的抿唇笑了:“承小姐吉言,您谬赞了!”
医馆的伙计多是学徒,他抓药这么熟练,自然也是跟着医馆大夫的学徒,注定是要学成当大夫的。
让护卫拿了包好的药材,楚霏付了银钱,转身出来继续逛,这次她着重去看街边摊贩和临街的店铺,发现还有临时摆摊卖药的,她也上前去看了,卖药的显然是普通百姓,大抵是自家采的,采药的手法有些欠缺,药材处理手法也不好,导致药性有些流失。
即便如此,她也掏钱买下来了,还拿着药材一样样给卖药的百姓说,采摘时该注意什么,采摘后该怎么处理、怎么保存,解释得太详细,搞得那百姓都不好意思把药材卖给她了,还是她反复说没有嫌弃才安心。
就这样逛了一个下午,等大家要把买来的东西送到马车上时,宋澄玉、宋华玉及沈家、文家、刘家的表哥表妹们看着楚霏买的东西都惊讶坏了。
他们买的都是笔墨纸砚、布匹、首饰、玉石等等,独她一个买了一堆药材,还良莠不齐,有一部分甚至是护卫们把帕子撕成条捆着的。
“四妹,你这是……哪淘换来的啊,这东西能用?”宋澄玉指那捆起来看着不大好的药草。
楚霏瞥一眼:“效果会差些,但能用。”
沈、文、刘三家的表哥表妹们面面相觑,早听闻这个表妹/表姐喜好医道,没想到会喜欢成这样?
“好了好了,眼看着要天黑了,放了东西咱们去灯会吧!”宋华玉心早飞到灯会上了,催着他们赶紧放东西。
很快,一行人又汇入人流往灯会而去。
大家感兴趣的东西不一样、喜欢的灯也不一样,渐渐地就三三两两拉开了距离,楚霏眺望着护卫、嬷嬷都紧跟着他们,便也不急着要追上去了,只自顾自看着挂出来的灯,遇到有灯谜的就驻足看一会儿,有的会被经过的人猜中取走,有的则无人问津,有的是太难了,好些人看过猜不出来便放弃了。
忽地,人流前方来了舞龙的长队,楚霏扫了一眼,往挂着灯的架子缝隙挤了挤,防着被舞龙的队伍和裹挟的人群挤到,也就是这一瞬间,背后忽然伸来一只大手拿着叠起来的粗糙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同时,有个壮实的胳膊揽住了她的腰腹。
楚霏闻到那帕子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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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药,忙屏住了呼吸,下意识运起经她改过的那个功法,手里则摸出了一根针,只是掳了她的这人在往远离街市的巷子、墙边奔跑,她是背对着的,也没法找这人身上的穴位。
大概是感到她不动了,这人也怕憋死她,便松开了捂住口鼻的手,换抱为扛把她扛到了肩上,也就是这时,楚霏出手了,手中的针直刺此人大穴,顿时,这人便松开她捂着脖子委顿在地。
“你……你?!”这人眼珠突出,一张狂横的脸满是震惊。
楚霏摔落在地后,立刻爬起来近前,又往此人身上扎了几针,保证他彻底动不了了才安心。她环顾一圈,发现身处一个昏暗的小巷子,周围不乏一些杂物,估摸着该是住宅区的哪个巷子。
她打量着这男人,见他此时已不再震惊,但好似也不急,像是笃定了他不会出事。
这么有底气么……莫不是还有底牌?
楚霏心念一转,开始扒拉周围的杂物,把一些附近人家堆在这里、可能是垃圾的东西往这个男人身上堆,三两下就弄得像个杂物堆了,她则拿了几个破筐,套一个摞两个、再堆两个的,把自己也藏了起来。
大约半盏茶的工夫,这巷子果然有三个人经过,三人均抱着一个孩子,楚霏透过筐子缝隙看不清是多大的孩子,只从衣服上勉强辨出,一个是富贵人家的,两个是寻常百姓家的。
“今儿收获不错,加上这三个,这批能卖十来个了吧?”
“大头怎么没见,方才街上离得不远啊!”
“我见着他抱了个官宦人家的姑娘,应是比我们早回去了,免得被那家的护卫给抓咯!”
“说的也是,这几年祁都的生意是越来与不好做了,瞧瞧那街上,隔一段就有巡逻的,不小心些还真说不好谁抓谁!”
等三人奔跑而过,楚霏又等了一阵才从破筐中出来,她蹙了蹙眉,这伙人太猖狂,该想个办法把他们给抓了,还有十来个孩子等着救呢!
她正想着该怎么叫人来,那边街市上已经被封锁了,紧跟着她的护卫被人流挤开,眼看着她被掳走偏靠近不了,急得都要疯了。
这护卫不敢隐瞒,第一时间就通知其他护卫了,于是宋澄玉、宋华玉等人立时被护卫们护着到街边一家茶馆安坐,其他护卫则集中起来要去找人。
因为护国公府这边通知,巡逻的城防护军赶忙禀报上司,派人去各个城门传令,封锁了城门。
丢了的可是长宁郡主,谁都知道陛下有多宠爱她,祁都府尹和城防护军统领立刻赶到了这条街上,都顾不得扰不扰民了,他们只知道但凡这位郡主有半点损伤,他们这官就做到头了。
这时,燕北归早就得了暗中跟着楚霏的护卫禀报,赶紧加派人手追了过去。
因着他的人身手好,一路紧追没有跟丢,是以,镇北王府的人是最快找到楚霏的。
燕北归经过几个月的治疗,虽然还不能如常站立行走,但已渐渐在恢复了,又知道长宁郡主出门游玩,他纵使没陪在跟前,也一直跟在附近,她在街上逛的时候,他就坐在相距不远的酒楼上,所以,得了找到人的消息,他立刻就朝那巷子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