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婉仪与裴谨离开了,但乌时晏却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戚妤未受影响,托着下巴看起附近的热闹。
她进京城的那日马车是直接停在了宫门口,对别人稀松平常的坊市百态,对戚妤来说却有意思极了。
茶楼的地段很好,周围不仅有医馆药铺,书斋酒楼,还有绣坊成衣,金玉首饰等铺子。
乌时晏大抵是十天来一次,那她下次不就可以再跟乌时晏出来?
届时也可以在附近逛一逛,买点宫外的东西。
只可惜这次出来没带银子,不然也不会在这慢慢饮茶了。
“我们走吧。”乌时晏收回思绪,定了定神,道。
戚妤应好。
两人从茶楼下来,步入街上,最终停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前
戚妤低声问:“陛下,我们不回宫吗?”
“今日太晚,回宫会耽搁不少时间,朕在京中有宅子。”
戚妤哦了一声,在乌时晏的示意下提起裙摆登上马车。
乌时晏看着戚妤踩着板凳上车,女子的衣裳略微繁琐,她需要时时注意脚下,就显得身子没那么稳,会让人下意识泛起担忧,忍不住伸手扶一把。
尤其是那相似的侧脸。
乌时晏握住拳,按住了这种冲动。
戚妤的话还是在他心中引起了涟漪,他不由苦苦思索起赵婉仪与裴谨的相处日常,好像没见特别亲密的画面。
当然,也许是他们要亲密时,他已经受不了撇开了脸,这才连一次亲吻的画面都没在脑海里浮现。
戚妤没觉得有什么不稳,敏捷地上了马车后,寻了一位置坐下。
而后乌时晏弯腰上来。
马车往方才裴府马车离开的方向驶去。
片刻后,马车停到一宅子面前。
戚妤下了马车,将这个宅子的邻里扫了一遍,发现整条街就这一个宅子。
不由感叹乌时晏的财大气粗。
管家听到动静,先一步出来,身后随着几名穿着简便的护卫,虽衣饰简单,但仍能看出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
戚妤随乌时晏进入宅子。
宅子内很静,也没有什么花花草草,穿过一拱门,本该种些花草的地方全铺上了方砖。
很快,管家安排了一名沉默寡言的女子跟在戚妤身后。
女子又高又瘦,垂着首,静默不语,她的脸很普通,扔在人群中都不起眼的那种。
但戚妤却感觉她很轻盈,走起路来没有脚步声,跟猫一样,所以特意细细瞧了她一眼。
戚妤已经发觉这栋宅子不同寻常,没有普通的小厮丫鬟,就连管家都像是从行伍中出来的。
对待乌时晏,习惯性的听吩咐行事。
乌时晏道:“这是贵妃,给贵妃安排一间厢房。”
管家称诺。
因厢房还需准备,戚妤仍跟在乌时晏身边,他们到了花厅,坐下后,戚妤察觉到乌时晏身边隐在暗处的人气息变了。
戚妤觑了一眼房檐。
本来跟他们通过暗道出来的仅有一名暗卫,一路不远不近跟着他们的马车,并进了宅子。
不过到了花厅,那名暗卫就换人了。
于是在管家来说厢房准备好后,戚妤识趣的告退了。
戚妤有个猜测,恐怕这个宅子,就是乌时晏培养暗卫的一处地方,就连她身边随侍的女子也是名暗卫。
管家将她们带到房间就退下了。
戚妤看向她:“你叫什么名字?”
跟在戚妤身边的女子诧异抬眼,须臾她道:“我叫林七。”
“你姓林,家里行七?”
林七摇了摇头:“我是第七个姓林的。”
戚妤笑道:“我们好有缘,我名字里也有一个qi字。”
林七不说话了,她不习惯寒暄。
戚妤也发现了,不过林七有问必答,基本她问什么林七能说的都会说,不能说的就闭口。
因此聊了几句,戚妤知道了,这个宅子就坐落在裴府附近,跟裴府也能称得上邻居的关系,宅子的后面便是裴府,只隔了一面墙,墙后面就是裴府的花园,距离女眷的院落也近的很。
这个宅子很大,估计人也不少,但来去无踪,因此显得安静。
怪不得乌时晏能知道赵婉仪给裴谨改文章,估计赵婉仪附近就有暗卫,将赵婉仪的大致行程抄录在了纸上报给乌时晏。
因为宅子安静,戚妤没觉得不好,反而感到自在。
她问林七:“林七姑娘,我要沐浴怎么办?”
林七便消失去给她弄来了热水。
另一边,如戚妤所料,她刚走,乌时晏便打了个手势,房檐上的暗卫翻身落地,却没发出丝毫声响。
“她发现了你。”乌时晏道。
准备起身的暗卫身体一僵。
乌时晏没准备深究,他将戚妤带来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戚妤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并不需要他担忧什么。
他揭过此事:“轻功再好好练练。”
暗卫这才缓了口气,站起来,将一张小纸条交给乌时晏,上面详细地记载了赵婉仪的一天做了什么。
不过这上面记的都是有丫鬟在的情况的下,至于赵婉仪与裴谨的房中之事,则只字未提。
毕竟若他要记下,乌时晏也是不允的。
赵婉仪的一日很平淡,赏花,看书,进宫面见太后,出府去医馆,回府用膳,接着房内便熄了灯,暗卫也回了这个宅子内。
这次乌时晏看的比往常都要久,裴谨一有空就会陪在赵婉仪身边,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光从纸条上看,这就是一对如胶似漆的夫妻。
他并未发现什么,将纸条放下,这才处理起其他暗卫带回来的消息。
从前的皇帝只用暗卫来保证皇室成员的安危,但到了乌时晏,他接手暗卫后就需要平定天下,而他本人也不需要暗卫保护,甚至皇室成员都寥寥的可怜,因此他就将暗卫分散各处用来打探消息,在这期间暗卫进一步扩大。天下一乱,吃不饱饭的人就多了,根骨好的因为各种原因加入了暗卫。
后来天下安定,他仍没有子嗣,就将暗卫当作暗哨,分散在大臣家中。
乌时晏比起前面的皇帝来说并不勤勉,但朝政一片欣欣向荣,除了他登基是以武定天下的结果,便是得益于此。
将贪官污吏揪出来,朝政可不就好了?
-
裴府。
熄了灯的屋内,月光洒下,形成漂亮的水光。
但屋内的二人却毫无欣赏之意。
裴谨道:“走了。”
赵婉仪闻言,漂亮的脸上神情郁郁,什么也没说,翻身睡去。
裴谨见此,从柜子里拿出被褥,去外间打起地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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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形式,自他们婚后陛下便派了暗卫来,裴谨不知道该说陛下敏锐,还是该抱怨陛下这样折腾他。
晚上避暗卫,早上避丫鬟,白日还要在暗卫的眼皮子底下与赵婉仪扮作恩爱夫妻。
好在上值的时候可以缓一口气。
不过裴谨也在其他大臣的府邸察觉到暗卫的痕迹,得知陛下不是特意针对他,亦或者察觉了什么,便算是好消息。
翌日,晨光熹微,戚妤被林七叫醒,穿好衣裳后与乌时晏碰面。
这次他们是坐马车回宫。
整个皇宫乌时晏最大,他自然什么时候出宫什么时候回宫都可以,用暗道许是不想让有心之人察觉他出宫的规律。
戚妤见林七退下,疑惑问:“陛下不在臣妾身边放暗卫吗?”
乌时晏:“合适的暗卫轻功没有到你察觉不出的地步。”
戚妤莞尔一笑,大抵昨日往房檐上看的那一眼被乌时晏察觉了。
乌时晏竟敏锐到这种地步。
当然,他话中还含有另一层意思,轻功极好的暗卫有更紧要的去处。
戚妤自不会争这个,她可不想一举一动被监视。
等登上马车,乌时晏问:“你在学字?”
戚妤点头:“是,锦榕姑姑为臣妾找了一个女师父,臣妾在昭阳殿每时每刻都在认字,如今不复杂的字已经认了七七八八,只是写起来还一塌糊涂。”
乌时晏道:“回了昭阳殿,抄一篇文章让宫人送到朕那里。”
戚妤不太明白,愣神的瞬间,乌时晏解释道:“宫中的宫务不能总是由朕处理,贵妃理应为朕分忧。”
观乌时晏对待暗卫的态度,便可看出他是个物尽其用的人,不会让人才闲下来。
但戚妤不知道啊,她问:“宫中不是有太后在吗?”
若宫权一直在乌时晏手中还好,真分出去了,太后能乐意吗?
“她非朕生母,又到了不该操劳的年纪。”所以可以保太后荣华富贵,却不会给太多。
太后是先皇头一批妃子,如今并不年轻。
戚妤不再推脱:“臣妾会认真写。”
等回到昭阳殿,锦榕姑姑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安了神:“娘娘和陛下怎么从宫外回来了?”
戚妤笑道:“陛下带本宫出宫看了看,姑姑,备墨,再准备一篇赋文。”
她极认真地照着写了一篇,但奈何水平在那儿,自是不如土生土长的才女,果然,字送到温室殿后,便没了下文。
戚妤自然不服气,她跟自己较劲,每天练到手腕酸疼才歇息,且第二天就会往温室殿送一篇誊抄的文章。
起初温室殿那边没什么反应,但渐渐的,乌时晏开始批阅她的字迹,并在旁边用小字题上修改意见。
戚妤是贵妃,也是宠妃,乌时晏隔些日子就会来昭阳殿一趟。
在隔着被衾纯睡觉之前,因为戚妤的字,两人会来了兴致,来到桌子前畅快的写一写。
戚妤看着乌时晏的字,心里咕噜噜冒着酸气。
她是真服气乌时晏这个古人了!
察觉到戚妤强烈的目光,那种真情流露的嫉妒,让乌时晏唇角微弯。
戚妤有戚妤的好,赵婉仪有赵婉仪的好。
不知不觉间,乌时晏将两人分的很清楚,他绝不会认错两人,亦不会再对着戚妤恍惚赵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