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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锁] [此章节已锁]

作者:邻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以为临时的婚礼,冷冷清清没什么热闹可言。庭院里的喜鹊却叽叽喳喳,绕着挂满红灯笼的银杏树飞来飞去。


    青绿小扇叶,闪烁着盈盈金光,像挂了彩灯般璀璨。吴老一席深紫色长衫,站树下宣证婚词。


    “今天是我家公子金泽,同我家宋雨熙小姐大婚之日。受我家公子之托,很荣幸为我家公子小姐证婚。在这里,感谢上苍让我家公子小姐相遇,我家公子小姐从此以后天天幸福美满……”


    说完一大段感谢天地,感谢公子小姐的祖宗守护,吴老抹了把闪泪光的眼睛,继续说,“下面请我家公子,对雨熙小姐表达深刻的爱意。”


    喜鹊都缩了翅膀,停在树枝上,歪着脑袋听。


    穿着喜红中山装新郎礼服的金泽,看着同款中式新娘礼服的我。茶色墨镜的镜腿上,绑了两根细细的红丝带。


    微风拂过,红丝带飘飘,像战争年代独守家门的妻子盼着丈夫归家的祈福。


    “雨熙,我爱你。”洪亮的表白,震得喜鹊们啾啾鸣叫。


    一阵后,大家静候下文,金泽却不再说话。


    吴老踩着小碎步到金泽身边,小声说:“公子,太短了。越长越能体现您爱小姐。”


    金泽点头,继续说:“雨熙,从我第一次见你,你的模样就长在了我的眼睛里。”


    “你看见过我的样子?”我感觉不对劲。


    “通过你的声音,我可以在脑海里画出你美丽的模样。”


    “……”这人说话怎么总让人误会?


    “雨熙不喜欢我能看见你的样子吗?”


    “没有,只是有点吃惊,我以为你能看见了。”


    “我看得见,因为你一直在我心里。第一次见你,你就在我心里。”


    “……哦。”


    “今晚,我们站在老树下,”银杏树一阵摇晃,树叶沙沙,逗得喜鹊们扑腾翅膀啾啾,“小银说很开心见到你,问可不可以给你做个花环?”


    “可以。”可是它哪里来的花瓣呢?


    刚这么想,一根长满绿叶的树枝悠地伸长。我睁大眼,盯着不断延伸至院墙外的银杏树枝。


    它卷上朵朵粉艳海棠花,缩回来的空档,绿叶细枝已然穿上片片花瓣。


    如果没有见过二楼的三具尸体,我可能还会惊讶。现在,爱心形状的花环刚好套住我头围,也变得正常了。


    “谢谢,我很喜欢。”我摸摸花环,微微一笑。


    银杏抖抖树枝。点点金光洒下,落至半空,忽然停住。


    我比可思议地跳起来,抓住一点。萤火虫似的光芒,落我掌心闪耀。很美,像儿时父亲用玻璃瓶抓回来的萤火虫。


    “雨熙最喜欢什么花?”金泽问。


    “康乃馨。”没能在母亲生前买上一束的花。虽然海棠花也很喜欢。


    话落,闪闪金光飘下朵朵粉红康乃馨。


    我呆呆望着,伸手接住一朵,就听母亲的声音在耳边说:“我们雨熙以后一定要找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儿当丈夫。你爸走得早,妈妈只能一个人带你。你不要走妈妈的老路。”


    “金泽,你能长命百岁吗?”我眨眨有些发热的眼睛。


    “只能百岁吗?”


    “我只能百岁。”


    “嫁给我,你可以超过。”


    “你也能吗?”


    “我能。”


    “那就够了。”


    我不确定金泽有没有看见尸体都恢复了我的脸。直觉告诉我,第一个尸体的话,有特别的含义。那话,就好像我也该成为尸体。


    “雨熙,”金泽轻轻抓住我的胳膊,“我们会一起超过长命百岁。”


    “嗯,谢谢。”我将手中花插上耳朵,“金泽,我愿意嫁给你。”


    喜鹊们又歪着头听。吴老道:“下面由我家雨熙小姐,表达对我家公子热烈的爱意。”


    “啊?我也要吗?”我指指自己鼻子。


    才刚认识两天不到,要怎么表达?


    “要的。雨熙小姐可以慢慢讲。”吴老笑眯眯。银杏摇动枝丫沙沙响,喜鹊啾啾地跟着起哄。


    “我,我……”我吞吐着。


    上一次参加婚礼还是母亲在世的时候,跟着去村里人嫁女儿的宴席。农村人没什么排场,来接新娘的婚车一到,就点爆竹开席,没有证婚这一流程。


    我绞尽脑汁搜罗电视剧里出现过的台词,琢磨着道:“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你听劝的品行让我觉得是所托之人。今晚我们结为夫妻,我愿意跟随你到老。不论贫穷富贵,还是疾病健壮,抑或年轻年迈,我都不离不弃。”


    吴老即刻鼓掌:“公子,雨熙小姐很爱您。”


    银杏和喜鹊跟着打call。沙沙,啾啾。


    金泽咧开嘴角,搂住我腰,说:“不论天上地下,还是往生新业,我都与你携手共赴。雨熙,不止今生,还有来世,生生世世,我们都是夫妻,你愿意吗?”


    香甜的红豆圆子味道,随他的话语呼出,我点头。我要说下辈子想做一株小草,无依无靠也毫无牵绊,他大概会蹙眉。


    只要金泽能帮忙破案,只是应下虚无缥缈的下一世又有什么关系?


    见我点头,金泽不常有表情的脸笑开了。“雨熙,我爱你。”说着托住我后脑勺,吻来。


    我本能要推开,却不得不接受已嫁为人妇。我攥住他的喜红礼服,笨拙张嘴,许他莽撞到齿关的索取。


    他一探入我嘴里,吴老就喊道:“礼毕,送入洞房。”


    银杏欢快摇树枝,喜鹊啾啾地在前头飞。金泽抱起我,却不松嘴,大步上台阶,往三楼去。


    途经二楼,我转头想看看入夜了有没有尸体现身。金泽扣回我脑袋,不松嘴却能发声:“雨熙不专心,是因为我吻得不够好吗?”说完猛一探,直逼咽喉。


    “唔!”嘴角溢出一声惊颤,就听喜鹊鸣叫得尖锐。那感觉就像看偶像剧尖叫的粉迷。


    金泽似大受鼓舞,越发吻得深。我招架不住,环紧他脖子,立起上半身,捶他胸口抗议。


    见我蹬腿挣扎,金泽索性托住我屁股,让我腿夹住他腰,像抱孩子那般面对面抱住,而后手就探入我礼服。


    “唔唔唔!”不可以在外边!


    他的手异常温暖,像冬日的热炕头。这会大夏天,灼得人浑身冒汗。


    一阵天旋地转,我睁着眼也没看清是怎么回到了卧房。只嗅得一阵桂花清香,我已躺在金泽的大床上。


    深蓝色帷幔很快落下,猛烈的吻从嘴里退出,落往下巴、脖颈、胸口……一阵似要吞入腹的凶吻,身上的礼服化为块块碎片,飘出帷幔。


    “等,等一下……”我喘息着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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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越薄弱的意志。


    那日初见菲尼克斯的腹部发热,此刻烘烤着身体,腰部不自觉扭动。


    “雨熙,我不想等。”


    “等一下,一下,等,等……”


    他已埋首下腹去。我揪住他的一缕金发,喊出最后的理智:“洞房得在下个月月底,吉,吉利……”


    他顿住,仰起头来,一脸疑惑:“不是说好今晚吗?”


    “你,你没让我见学生们,不可以……”


    我深深喘息战栗,希望快点平复今夜不能有的越界。


    没谈过恋爱,我也见多了案卷的分分离离。曾经相爱的恋人,也能成为持刀相向的仇人。何况刚见面的我们?


    有多少男人得到了女人就玩腻了抛弃了?我不确定金泽对我的新鲜度能持续多久。唯一能延长的方法,就是延迟洞房。


    “好。今晚只雨熙快乐。”好一会,他说出这句话,后又埋首下去。


    “我,我也不需要,我想和你一起再快乐……”


    “没关系,我可以等。但我不想雨熙等。今天是我们新婚的第一个晚上,我得伺候好我的新婚妻子。”


    “不,不用……”


    他一点没听进,还嫌我啰嗦更卖力。我渐渐字不成句,只能坠入金泽带来的愉悦中。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窗外鸣叫的喜鹊都回去休息了,金泽还在不遗余力。


    躺着、趴着、侧着、坐着……我已瘫软如泥,他还一身礼服整整齐齐。似不得劲只在床上,他还抱我到书房——早上推开,明明是和隔壁一样布局的卫生间。


    我像道美食横呈在书桌上,身下垫了一张练书法的大张白纸。


    “雨熙,放心开心,不会打湿桌子。”


    “混蛋……”我趁着还有一丝清醒的意识,啪地打上金泽的脸。但软绵绵的手掌,一点没打红他,倒打出他一脸笑意。


    “雨熙,累了可以睡。不用担心,等会我抱你回床。”说完又埋首。


    “@#¥……&*%%@@%!”我已不知自己骂了啥,脑袋一歪昏睡过去。


    迷糊中,我似听到金泽喃喃:“宋雨熙,你知道自己嫁给谁了吗?就敢应生生世世?”


    我已累到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无力回答。


    等第二天醒来,金泽不在房间。床幔透进日上三竿的明亮,我撑着似掏干了水分的身体坐起来。


    忽感手上什么东西硌人,我抬起左手看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金凤戒指。


    想来是我睡着后金泽给戴的。吴老昨晚没说交换戒指,估计知道我根本没准备。


    金凤俯卧的戒指,头部在无名指中间,尾部圈住我的指根。精雕细琢,耀眼夺目。


    我瞅了又瞅,心道:妈,您的女婿怪有钱的,还是妖。我不会步您后尘,放心吧。


    与母亲唠唠最近的家常,大都是在我的破案日常后的夜晚。今天却是一觉上三竿。


    唠嗑完,我拖着酸胀的身体,到衣柜找衣服。


    整齐的衣柜里,一半男士衣服,一半我昨天在隔壁房间见过的女士衣裙。


    翻了一阵,终于找着一套白衣长裤。我套上衣服,把自己浑身上下的吻痕包裹住,正准备推开书房瞅瞅,响起了敲门声。


    “雨熙小姐,您起床了吗?我给您端红豆圆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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