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刘清水又随手拿起几个看了,“痒痒粉”、“失忆丸”,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随手把药瓶扔回箱子里,又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怎么有人可以不负责任呢?坏了人清白,又不想负责,无论男女,都妄为做人!”
“吉利你说这是也不是?”
吉利沉默片刻,才应了一声:“是”。
他低着头,并没有叫人注意到他眼里翻涌的情绪。
刘清水也不知听没听到吉利的回答,摇摇晃晃向外走。
吉利在后面喊他:“二爷这是要去哪?吉祥呢,怎么叫二爷一个人回来了。”
刘清水:“吉祥?吉祥给爷买酒去了。”
“我去园子里逛逛。哼,不是说小爷不能沾水吗?小爷今天偏偏要下水给她看看。”
要是换了平常,刘清水这样醉酒出门,吉祥定是要劝上一劝,今天他却什么也没说,只亦步亦趋跟在刘清水后面出了屋。
室外的凉风一吹,刘清水眼中有了三分清明,但他并没有折返,而是径直往后园子走。
此时,园门已经落了锁,刘清水轻轻一跃,翻了进去。吉利身手不及吉祥,更比不得刘清水,等刘清水走远了,他还挂在门上慢慢往下爬。
刘清水行至水边,自上次孟锦瑶落水后,这里已经加高了围栏。
“区区小水塘,还能困住小爷不成?”
刘清水踢掉靴子,噗通一声跳进水里。好像有什么不对,那日明明只到胸口的水突然就够不着底了。
他不知,那日水浅,是孙雨薇给孟锦歌临时开的外挂。
刘清水猝不及防下呛了几口水,一下子就清醒了,奈何他手脚发软,浑身使不上力。
春天的水还很凉,刘清水喝了酒身上燥热,这时冷水一激,双腿同时抽筋,任他水性再好,也施展不出,
等吉利把他拖上岸时,刘清水已经没了气息。
第二日,孟府收到报丧消息。
一日没了两个女婿,姜氏受不住打击,立时就病了。孟浩倡尽管没说什么,但看面色,他心里也定不痛快。一时间,孟家的下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几乎就在同一天就有闲言碎语传出来:孟家姑娘克夫。
彼时孟锦玥未婚夫病逝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已经有留言说孟锦歌的衰气,连皇恩的也不能庇佑。
姜氏得到消息,当即推开药碗,打起精神应对。
孟锦歌从始至终、从内到外,都抗拒这门婚事,但是她没想到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落幕。
会不会是那天她的话让刘清水的死提前了。
孟锦歌记得,原剧情中刘清水是在新婚夜与“孟锦歌”发生争执,负气出门后不慎落水溺亡的。这次自己没有和他争吵,可他还是死了。
一个鲜活的少年,就此离世,孟锦歌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清风拂过,窗外的树木发出“沙沙”声,孟锦歌突然意识到,那个会在夜晚翻窗进来的肆意少年,再也不会出现了。
白莲给孟锦歌肩上披了一件外衫,“小姐,起风了,可是冷了。”
孟锦歌摇摇头:“我想吃烤鱼了……”
话音未落,眼眶已湿。
次日天才蒙蒙亮,孟锦歌姐弟三人跟着父母去公国府奔丧。
上次来,这里到处插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这次一进门,入眼白茫茫一片。灵堂内时不时想起压抑的哭声,孟锦歌心里发紧,按着姜氏的交代给刘清水上香。
火光中百发百中的神射手,宴会上穿红挂绿的公子哥,他毫不避讳自己的张扬,是哪怕穿着夜行衣也得选满绣的。此刻,他安安静静躺在棺椁中,双目闭合,如同睡着一般。
很奇怪,向来怕鬼的孟锦歌看着他,心里并不觉的害怕。
孟锦歌手里的香还没插上,已有喧闹声传来,国公府刘夫人张氏,挣脱阻拦的婆子,哭哭啼啼冲到堂上。
张氏:“水哥,水哥,娘来救你了。”
张氏手里举着什么接连冲破数人,眼瞅着就扑了过来,孟锦歌吓得手一抖,一段香灰落在刘清水面上。
孟锦歌用力闭上眼、再睁开,是她眼花了吗,怎么觉着刘清水脸皮似乎抽了一下。
“你这是做什么,”知道张氏又在胡闹,英国公扔下前院的客人,亲自过来阻拦,“你就让水哥安安静静的走,不行吗?”
两日不见,英国公脸上已有了干纹,他眸光滞涩,一眼看去尽是血丝。
张氏:“方丈说了,咱水哥喝了这水就好了,今天刚好三天,我得把水给水哥喝了。”
英国公见张氏仍疯疯癫癫,一把抢了她手里的瓷瓶摔在地上,一时间瓷片飞溅,水撒了一地。
“水哥……”张氏的哭嚎一时哑了,她望着地上碎裂的瓷瓶,人一瞬间枯萎了,英国公趁机一掌劈在她后颈上,交由几个婆子,架着她去堂后休息。
“内子突逢丧子,心中悲痛,还望各位海涵。”
英国公朝堂上的宾客行了礼,和接待的人交代一番,又去前院待客了。
经历了刚刚那一遭,英国公夫人王氏当即安排了几个婆子守在棺椁四周,即便是来吊唁的客人,也只能远远看一眼。
孟锦歌也被拉倒一边,她依稀看见,刘清水脸颊上,似乎被崩碎的瓷片划开一条细细的血痕,只是还没等看仔细,已经被看守的婆子格挡开。
孟家与英国公府尚算姻亲,但因着刘清水突然身死,这不上不下的关系,反倒让人觉着尴尬,故而一祭拜完,也不等用饭,姜氏便想找借口先行离开。
同公国夫人王氏客套了几句,王氏心下了然,也没有强留。
孟锦歌望着棺椁,心里着急,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若是弄错了,这样贸然开口定会给家里带来麻烦;若是不开口,他要是还没死呢?
孟锦歌:“母亲,我去更衣,去去就回。”
说完也不等姜氏回她,提着裙子就跑了。
“姑娘,您慢些走,当心脚下。”白莲快步跟过来,小心提醒孟锦歌。
孟锦歌:“白莲,你说死了的人,还会流血吗?”
白莲哑然,三姑娘莫不是伤心过度,发了癔症?
【是不是只能去求证了,要不然你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
一道声音自脑中炸响,是孙雨薇。
【孟锦歌:你来了怎么不早说,让我在这干着急】
【孟锦歌:他现在是死是活,给个准信?】
【孙雨薇:给不了,这里只写着“他静静躺在那里,如同还活着一般”,这我也看不出来啊。】
孟锦歌叹了口气。
返回路上,孟锦歌看见一个不大点的孩子一身孝衣蹲在地上,身边也无人看管,孟锦歌停下脚步,这孩子原来在捅地上的蚂蚁窝。
“这是谁家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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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怎么也没人看着?”
白莲俯身去问,“你是哪家的孩子,你家大人呢?”
小孩子并不吭声,可能是看孟锦歌主仆二人没有走的意思,才朝灵堂的方向指了指。
两三岁的男孩子,这不会是那个刘清水传说中的儿子吧?
孟锦歌提着着孩子的后脖领把人提溜起来,那小孩四下乱踢,像是个努力挣扎的小鸡仔。
“你放我下来,我要国公爷打你!”
“哎呦,还挺厉害哈。”
小男孩生的唇红齿白,一双大大的圆眼睛,瞪的溜圆,竟真和刘清水有几分神似。
孟锦歌:“你一个人在这你家大人知道吗?这会儿人多眼杂,当心丢了,姐姐带你回去,你家国公爷只有感激的份。”
“放我下来,我不回去!”小男孩挣扎,“我要看杀猪,回去了,麽麽就不让我出来了!”
看杀猪?
电光火石间,孟锦歌有了主意,把手里的孩子拎到跟前,眼中透出蛊惑,“看杀猪有什么意思,你骑过猪吗?”
【孟锦歌:能行不,那孩子还挺小的,可别摔到了】
【孙雨薇:放心吧,坐的稳稳的……】
随着孙雨薇的讲诉,孟锦歌隐隐听到有嘈杂声传过来。
这是成了?
伴随着吵嚷声,后面乌泱泱一群人跑过来,为首的正是一头猪。
那头肥猪躲、闪、腾、挪,甩开各路追击,背上的孩子几次被颠的腾空飞起,又几次落回猪背上,孩子白着一张脸,显然已经吓傻了。
【孟锦歌:这就是你说的稳稳的?】
【孙雨薇挠头:你就说摔没摔着吧】
【孟锦歌:糟了,要出人命的!】
那头肥猪,换了几个方向,冲出包围圈,向着孟锦歌冲过来。
孟锦歌:“白莲闪开!”
孟锦歌大喝一声,左脚往边上跨了一步,没有躲闪,直面冲击,待那猪冲到近前,双手抓住猪头,直至向后滑了数仗,方才止住那股冲劲。
在猪停下的一刹那,孟锦歌按住猪头,抬腿骑上猪,把已经吓傻了的孩子,结结实实揽在怀里。
孟锦歌:“没事吧。”
小孩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眼里满是激动,两条小短腿一夹,带着孟锦歌继续向前冲。
孟锦歌身子向后一仰,险些被甩下去,可因她抱着孩子,身子又以诡异的角度,弹坐回猪背上。怀中的孩子发出刺激的尖叫声。
小孩哥:“哇呼——”
孟锦歌:“我擦——”
肥猪驮着两人一路跳跃奔腾,冲向灵堂,孟锦歌五脏六腑都快被甩飞了,怀中的孩子还时不时发出雀跃的欢呼声。
【孙雨薇摇摇头,低头啜了一口奶茶:让你偏不信我,非得自己上,这下玩嗨了吧】
猪背上的孟锦歌哪里还能顾得上回话,只抱紧怀中的孩子,才没有被甩下去。
两人一猪冲进灵堂,撞翻几个躲闪不急的人后,直奔棺椁而去。
咣当一声,猪一头顶在棺木上,扑腾几下终于停下来,同时孟锦歌终是没抓住,被甩飞在地,正好同滚落在地的刘清水跌在一起。
孟锦歌:“呕——”
被颠的七荤八素的孟锦歌,一张嘴,吐了刘清水一头一脸。
刘清水躺在孟锦歌身下一动不动,只在呕吐物流过他鼻息时,微微冒了一个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