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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怄气

作者:佰万福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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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锦歌是圣上赐婚,虽然婚期定的急,但也半点马虎不得。特别是姜氏和孟浩倡,心疼这个女儿来之不易,怕她被婆家轻慢了,更是要给她备上丰厚的嫁妆傍身。


    看到长女竟如此通情达理,姜氏心下熨帖,连日来的焦躁也挥散不少。


    姜氏笑道:“你这孩子,喜被喜糖这些挪用倒也罢了,可你那嫁衣,足足用了九百九十九颗珍珠,每一颗都是精挑细选,难得的是颗颗莹润饱满,大小一致;”


    “上面的刺绣,光是凤凰翎羽你就亲手绣了半年多,这都舍得给锦歌?”


    孟锦歌吓了一跳,合着这嫁衣光是上面刺绣,就要花上几年的功夫,自己一个便宜妹妹哪里敢收,赶紧连连拒绝。


    孟锦玥却是诚心要让,“三妹妹尽管拿去用,我们是同袍姐妹,哪里就分得那么清。”


    姜氏一左一右把两个女儿揽在怀里,“你二个都是娘的宝贝,委屈了谁娘都心中不舍。”


    “玥儿,你的心意娘和锦歌知道了。这样,其他的物件,就暂且紧着锦歌,等娘再慢慢与你置备,但是嫁衣,你且留着,娘还要看着我的玥儿风光出嫁呢。”


    母女三人亲昵了一会儿,就有管事来报,姜氏江南的娘家派人过来了。


    来人先给姜氏请了安,又给孟家各位主子问了好,就扔下一个重磅消息:与孟锦玥定亲的姜家公子,前些日子殁了。


    孟锦玥刚及笄就同姜氏娘家侄子定了亲,也是那一年,有消息穿过来,姜家公子在一次出游后染了风寒,后来身子一直就不大好。


    这几年姜家也曾提出为两人操办婚事,但姜氏忧心女儿,便将婚期一拖再拖,今年听说侄子身子仍没有大好,更是生出了退亲的打算,没成想,这人竟然突然去了。


    姜氏心里一紧,她固然惋惜侄子,但相比之下她更担心女儿被传出克夫的名声。


    先得送报信的人去休息,然后安排人去江南奔丧,同时得把交换的庚帖、信物取回来。


    要和江南对好说辞,最好能统一口径两个孩子年前就退了亲,这样才能把影响降到最低。这件事还需谨慎处理,一个不好,就会伤及两家情份。


    同时,锦歌的婚事也耽搁不得,还得继续操办。


    几息之间,姜氏已有了头绪。她稍稍宽慰锦玥几句,看她没什么异样,就打发两个女儿回去了。


    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至于安抚锦玥只能晚些再说了。


    天色渐晚,孟锦歌没急着和孟锦玥道别,而是请她到自己院里听风赏景。


    听风,就是坐在小院、园林、山野中,听风经过时草木落叶时,发出的“簌簌”声,这是百姓生活中最为平常的事情,在大昭上流中却颇为盛行。更有些文人雅士,在长廊里挂上风铃,就为捕捉风动时的美好。


    四月的天还有些凉,太阳落下后,空气中泛起凉意。孟锦歌请孟锦瑶进屋坐下。门窗大敞,门旁的架子上放了一只听风瓶。


    那瓶子细长一只,底缘窄,每当有风经过,就会微微摇晃,碰撞底座发出清脆的响声,故名听风瓶。


    姐妹二人,面对面坐在榻上,只应景地点了几盏昏黄的小灯。


    孟锦玥从一段枯木上削下一小片,在石臼里细细研磨后,置于香炉中点燃,一股悠远的香气慢慢发散出来。


    恰好这时水也烧好了,又往准备好的茶碗中注入适量热水,用茶筅快速击拂,递给孟锦歌时,她衣袖滑落,露出一截莹白皓腕,恰似茶碗中的沫浡形成的美人图。


    “好神奇!”美人美景,香气环绕,这间已住了多日的房间一时竟如幻境一般。


    “你若是喜欢,我教你,锦歌心思灵动,若是想学,定是能做的比我好。”


    孟锦玥微微垂首,更显脖颈修长似玉。


    孟锦歌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请长姐到我院里玩,竟让长姐招待我,真是罪过。”


    孟锦玥笑笑,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才道:“我知道你邀我过来是想宽慰我的,其实不必如此,我心里并不伤心。”


    怕孟锦歌不信,才又解释道,“其实我与姜家表哥从未见过,哪里说得上有什么情份。”


    “我只懊恼又要给母亲添恼,可在婚配上我实在是帮不上,这才有些烦闷罢了。”


    孟锦歌沉默,原来竟是一桩盲婚哑嫁,这下表兄去了,孟锦歌也不知道该劝好还是不好了。


    不想再提这些烦心事,孟锦玥有意把话题转到妹妹身上,打趣她,“你倒是与那二公子见过,他如何?”


    这个问题,孟锦歌倒是真要好好想一想了。


    掰着手指头数给孟锦玥听:


    “长得的嘛,”孟锦歌思索了一下,一时竟不知怎么形容好,“顶配?”看孟锦玥有些疑惑,又赶忙换了一个词,“极品。”


    孟锦玥侧过身,端起茶碗遮住脸,面上已染上些许赧色,“锦歌你怎么能用这样艳俗的词。”


    话一出口又觉得说得太重,怕锦歌不肯再说了,手伸到桌下,偷偷去拉妹妹衣角。


    姐妹二人殊不知身后敞开的窗户下,蹲在那里的刘清水也听得认真。


    孟锦歌看到长姐因着自己的话,似乎是忘了心中的烦闷,心思活络起来,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身材嘛,这个不好比较,毕竟我见的也不多……”


    “不多”,你还看过谁?刘清水皱眉,但又觉得这是媳妇在夸自己,不免有些得意。


    孟锦玥捂住脸,衣袖飘动间,荡起一阵香气。


    她没什么闺中密友,孟锦瑶还在府中的时候,锦瑶也多和姜氏、锦璋腻在一起。说起来,她还是头一次和同龄女子说这些私密话。


    见孟锦歌冲她龇牙笑,明白这是妹妹在反过来打趣她,佯装恼了,去挠孟锦歌痒痒,不想孟锦歌身高腿长,孟锦玥不敌,反被制住手脚,被挠的“咯咯”笑。


    孟锦玥鲜少笑的这样畅快,直到她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孟锦歌才停下手。


    好容易喘匀气,孟锦玥又问,“既然这般,看来三妹对这位‘妹夫’,是颇为认可了。”


    一句玩笑话却捅了孟锦歌的心窝子,要不是那道突然而至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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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万不会嫁给刘清水的。


    好容易摆脱了冒名顶替的生活,难道就要去国公府当寡妇吗,想消停过几天日子怎么这么难。


    看出孟锦歌面有难色,孟锦玥明白定然是自己说错了,眼波流转,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心下骇然,“难道锦歌你还记挂着那位冯公子?”


    冯公子?刘清水不知这人是谁,索性先把名字记下。


    “哪个?”孟锦歌愣了一下,反应过,“奥,那个小秀才啊。”


    孟锦歌摆摆手,无论是曾小妹还是自己,对冯怀瑾都没什么印象。


    诚如冯怀瑾所说,他与曾小妹只远远看过一眼,连对方是圆是扁都没看清。


    自己就更无需说了,那天在堂上她只怕冯怀瑾指认自己,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孟锦歌:“我只是没想过要嫁陌生人。”


    刘清水:我是陌生人?


    这个形容又好像不太准,毕竟人家给自己送了好些东西呢。


    孟锦歌又道:“只是觉得只因为我误入他浴室、就要和他成亲这事,十分可笑。”


    刘清水震惊,嫁给我可、笑?


    孟锦歌:“难道就因为看到了,两个人就要结为夫妇吗?”


    刘清水:看都看了,还能不成亲?


    孟锦歌:“而且,他还小,不过还是一个孩子。”


    孟锦歌代入了自己现代时的年龄,相比已经二十二岁的自己,确实看刘清水还是一个孩子。


    刘清水:你嫌我小?


    孟锦歌:“总之,如果能选的话,我更想好好在家待几年。”这句倒是真心话,也说道了孟锦玥的心坎上。


    孟锦玥、孟锦歌姐妹二人一同沉默,片刻后,又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窗外的刘清水意有所感,只觉这些日子的心思都喂了狗,不自觉也为自己叹息一声。


    孟锦歌与孟锦玥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出声,这第三声叹息是谁?


    孟锦歌突然想起,今日她和长姐在窗前叙话,窗外、廊下并没有安排人值守。


    手脚并用爬到窗前,正好看到一个没落修长的背影。


    那人似乎回头看了一眼,清晰的下颌线在月光的映衬下看得分明,一头的琉璃珠子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滑过。


    刘清水转过头,什么也没说,纵身一跃,离开了。


    刘清水回家前,已经灌了两壶酒。进门时,他脸色潮红,脚步飘忽,看吉利在桌前摆弄着什么,好奇地凑上前去看。


    刘清水:“这些瓶瓶罐罐都是什么?”


    吉利见是刘清水回来了,敛眉起身低低应了一声:


    “是还在安居县的时候,禚(卓)神医给您留的秘药,当时二爷说‘先给您收着,回京再给您’,没成想这一耽搁就忘了,今儿才想起来。”


    “嗝”,刘清水打了一个酒嗝,带出好些酒气,“是有这么回事。”


    “我看看这些都是什么?”刘清水随手拿起一个瓷瓶,对着烛火念叨,“龟息丸。服下三日内气息全无,形同死人。服下解药,方可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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