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得心中俱是一跳。
临霄眉梢骤沉,秋霜的话语更是急,“怎会如此,公主的身体前些日子不是才好上一些吗,今日怎会又更加严重了?”
林太医拿出笔墨开始写药方,这次他用的药都偏猛了一些。
“公主瞧着方才是受了惊吓才会心悸复发。”
说到这,林太医的话迟疑了些,他与临霄不熟,也不知他的身份是何,但能跟在公主身边的,想必就是公主的人,想了想,还是对着两人道:“公主的身体本就很虚,两位日后在公主面前切记谨言慎行,莫要说了什么话再刺激到公主。”
秋霜心脏狠狠一跳,骤然低下了眼眸。
之前她说的那些话,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往公主心窝子里戳的。
公主这心悸,可不就是被她刺激的吗。
“奴婢会好好侍奉公主的。”
不管心中如何,秋霜表面却是端得难过,一副为公主担忧的模样。
若不是见过她那副趾高气昂,理直气壮的模样,临霄就信了她的话了。
他指尖一转,修长的指节便出现一柄寒匕。
突然,临霄伸手猛地捏住了秋霜的下巴,强行掰开她的双唇,在她恐惧颤抖的瞳孔中,尖利的匕首落入嘴里,狠狠压在了她的舌头之上。
秋霜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一旁的林太医见此一幕手抖了抖,一团乌黑的墨滴在纸上,晕染开来。
夭寿了!
临霄冷声警告:“你下次若是再继续在公主面前胡言乱语,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秋霜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哪里还敢反驳,那冰冷的刀锋就在自己嘴里放着,别说点头了,她动都不敢动,只能用眼神连连示意。
瞧她快被吓哭一脸崩溃的模样,临霄冷嗤一声,收回匕首,目光落在了林太医身上,“继续写。”
冷不丁被点了自己的名,林太医抖了抖,下方的纸张又被墨汁晕开,他忙不迭从旁重新拿了一张纸过来。
被临霄用漠然的眼神看着,林太医心里压力极大。
他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煞神,这般可怕!
有临霄看着,秋霜确实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放肆了。
她但凡敢多说一句话,临霄手中便出现了一把寒匕,目光浅浅落在匕首之上,漫不经心的转着。
瞧着那在指尖跳跃的凛冽刀光,明明什么都没说,他的目光也没落在她身上,可秋霜愣是感觉到了一股子寒意从背脊里爬了上来,嘴里的话转了又转,最后还是咽回了肚子里,一声不吭。
沈畔烟目光疑惑的看着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秋霜好像有些怕临霄。
临霄性子是冷了一点,可没什么好怕的呀。
沈畔烟的目光又落在了临霄身上,见他背靠着门框,低着脑袋,把玩着手里的匕首。
明明是尖锐锋利的东西,在他手上却如小玩意一般,十分得心应手。
今日的阳光正好,斜斜的落在了他身上,被布条绑着的长发轻轻散落在了肩上,与阳光一起融化了他身上那股向来锋利的锐气,瞧着反倒有些懒散。
不过,看着他手中时不时闪着寒光的匕首,沈畔烟还是有些担心他会把自己伤到。
“临霄。”
她轻轻唤了一声。
临霄动作顿滞,收起匕首,插入腰间,转头看过来,“公主有何要事吩咐?”
“没.....”瞧他那般收放自如,沈畔烟觉得,自己的叮嘱好像有些多余。
但人已经喊了,看着临霄清清淡淡的目光,沈畔烟有些不太好意思低下脑袋,软声软声,“方才的药有些苦,你可不可以,帮我取一些蜜饯来?”
“是。”临霄退下了。
瞧见他远去的背影,秋霜这才感觉压在心底的大石被搬开。
“公主,他不过是一个护卫,你对他也太惯了些。”
“成日带一个面具,连真面孔都不愿意露,保不齐是有什么心思藏着,想要对公主你不利。”
秋霜十分不满沈畔烟对临霄的纵容。
她不仅允许他随时跟在自己身边,还允许他随意踏入自己的寝殿,不仅如此,还特地让人把西苑旁边离她最近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给他用,哪有护卫是这样的。
但秋霜不敢当着临霄的面说,只能趁着他不在的时候给他上眼药。
“秋霜,临霄很好的。”沈畔烟秀眉蹙了蹙,偏过头去,不太高兴秋霜说临霄的坏话。
“公主!”瞧她不听,秋霜有些急,“你是公主,是天家贵女,怎么能让一个外男跟在你身边呢。”
自从临霄来了以后,秋霜就一直想让她把临霄赶走。
她不想让临霄走,临霄走了以后,就再也没人会在意她了。
沈畔烟咬唇,心中闷闷的,头一次反驳了她,“可是临霄是我的护卫,他不待在我身边又能去哪儿呢。”
完全没想到公主会反驳自己,秋霜怔了一下,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妙。
往日公主都是乖乖听自己话的,如今就因为一个护卫,就开始与自己作对,若让临霄再待下去,公主岂不是更不听自己的话了。
而是,她还答应了一个人......秋霜压下心底的不妙,循循善诱劝导,“公主,听我一句劝,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挑选一位好驸马。”
“奴婢瞧着,那楚公子就挺不错的,对公主你也一往情深,他上次给你写的诗奴婢都还留着呢。”
“公主,楚公子不喜欢你身边有外男存在,你如果想嫁给楚公子,临霄是断不能跟在你身边的,公主,你莫要惹了楚公子的不喜。”
沈畔烟在上京的名声本就不太好,如今及笄都快一年了,婚事却像是无人记起般,再这样拖下去,她何时才能出嫁?
她可不想被困死在她身边。
“我不喜欢那个楚公子!”沈畔烟抿着唇,双手不自知的绞着被褥,“我不会让临霄走的。”
秋霜说的楚公子是礼部侍郎家的二公子,是上次她出宫去皇家别苑在路上遇上的,他满脸轻浮,刚看见自己就说些是是非非的话,她不喜欢。
想起他写的那些诗,沈畔烟脸颊霎时间白了下来。
她不想要那些信筏的,但秋霜却自作主张替她接了过来。
她低声央求,“秋霜,你把那些信筏都烧了好吗,我不喜欢。”
“公主!”秋霜眉心皱起,压下心底不悦,继续耐着性子哄,“楚公子样貌好,性子也好,是公主你能选择的最好的驸马了,公主你莫要闹脾气。”
“你生母早逝,皇后娘娘和陛下又繁忙,你的婚事得自己筹谋。”
“奴婢也是为了你好。”
沈畔烟不爱听这些,可她又不知道怎么反驳,便只能偏着头,咬紧了自己的话,“我不喜欢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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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他。”
“可公主你总要嫁人的!”秋霜更急了。
她如果一直不愿意嫁,那她何时才能离开她身边,得皇后娘娘恩惠嫁给皇家侍卫。
沈畔烟把脑袋埋进被褥里,不听她的话,“我不嫁。”
“公主!!”瞧她又如以前一样躲进被褥里,秋霜眉间烦躁更甚,伸手就是想去抓她的被褥。
“你做什么!”
一道冷冽的男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秋霜被吓了一跳。
临霄走了过来,冷眼看着她,“你想对公主做什么?”
说着,一柄锋利的匕首落在了她的脖颈间,“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警告?”
“我.....”冰冷的匕首贴着皮肤,仿佛下一瞬就会划开她的脖子,秋霜咽了咽口水,浑身鸡皮疙瘩不受控制的立起来,“我就是给公主......给公主盖被褥......对,我就是要给公主盖被褥来着......”
她一边说,一边往旁边挪了一下脚步,悄悄观察临霄的反应,见他收起匕首,忙不迭离开他身旁,上前给沈畔烟掖了掖被角,胡乱敷衍两下,就赶紧后退,福身一礼,“公主,奴婢先告退了。”
她脚步匆匆的出去了,活像背后有鬼在追。
临霄看着她的背影,嗤笑一声。
欺软怕硬的恶仆。
沈畔烟不知何时已经偷偷放下捂着脑袋的被褥,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临霄,你好厉害!”
这突如其来的夸赞令临霄沉默了一下。
“不是属下厉害,只是公主你性子太懦......”说到这,他想起林太医的叮嘱,于是话转了个圈,“太好欺负了。”
被临霄这样直白的指出来,沈畔烟眨了下眼睛,原本发亮的眼睛逐渐暗淡下来。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性子不好,可她改不了。
她一听见旁人指责自己浑身就会升起一股无力,就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底,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更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临霄,让你失望了......”她又把自己的脑袋蒙进了被褥。
她这装鸵鸟的行为在临霄看来不仅是不解,还十分不可思议。
明月公主怯懦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临霄声音冷淡,“这是公主你自己的事情,无需向属下道歉。”
说罢,他把蜜饯放在了一旁托盘中。
“公主,这是你要的蜜饯。”
听他说起蜜饯,沈畔烟松开被褥,看向临霄,软声道谢,“谢谢你,临霄。”
看着公主有些红的眼眶,临霄刚准备离开的身影滞了一下。
到底是公主.......他现在的主子。
想了想,临霄还是解下自己腰间的匕首放在了她身旁。
“公主下次若是不知道怎么说,那就用刀。”
“临霄.....”沈畔烟怔愣的看着他放下的匕首。
这把匕首刀鞘的已经磨损,上面的黑漆有些许掉落,还有一些划痕在上面,除了这些小毛病,整把匕首都完好无损。
临霄应该很喜欢它的,不然之前也不会把它拿在手上把玩。
可现在,他把这柄匕首送给了自己......
沈畔烟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匕首。
匕首入手冰凉,心底仿佛也有了一股勇气,她抬头看向临霄,眉眼盈起笑意,“谢谢你,临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