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下课,陈如桂估计是没吃早饭,他带了个饭盒,里面装着的是他妈做的糯米红糖糍粑。
他大方地拿出来和她们分享,几个人凑在一块,都对糍粑赞不绝口。
糯糯的糍粑圆滚滚,差不多两口一个。外面裹着黄豆粉和红糖酱,卢月梨一咬开,里边还有甜甜的红糖流心。
丁文进一边吃一边夸:“咱妈做的能直接拿出去卖了。”
“别,我妈有儿子了,勉强收你做个孙子吧。”
辈分就这么降了,齐妙吃完把擦手的纸巾拿去丢了,回来正好听见这一句,笑道:“那陈如桂不成你爸了。”
这是占他便宜的意思,但是吃人嘴短,看在红糖糍粑的份上,丁文进决定不和陈如桂一般计较。
丁文进又拿了一个,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去你的。”
陈如桂在包里拿出来本习题册,转过来面对卢月梨:“卢月梨,这题为什么要这样写?我看了答案也没怎么看懂。”
卢月梨正在点交上来的作业数量,闻言抬头,嘴里还在嚼糍粑。
陈如桂下意识伸手戳了下她鼓鼓的腮帮子:“你好像一只花栗鼠哦。”
卢月梨加快嚼的速度,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你才像。”
其实几个人都发现了,最近陈如桂对于学习的兴趣明显提高,有时候下课了还学。
丁文进:“不是吧,你大清早就这么好学?”
陈如桂便宜占个没够了:“儿子乖,吃你的。”
卢月梨一般不会拒绝同学的问题,况且她刚才还吃了两个陈如桂的红糖糍粑。
她拿过习题册看了眼,不算特别难,只是有些绕,简单想了下思路,就拿着笔和他讨论起来。
丁文进倒是很理解,卢月梨成绩那么好,陈如桂喜欢她,按照电视剧的套路,他现在要努力学习,拉近自己和卢月梨之间的距离。
感觉陈如桂是听了他的建议,回去恶补了电视剧。
丁文进正想着,忽然意识到,陈如桂和卢月梨在解数学题,齐妙又低着头在画小漫画,只有他除了吃东西无事可做。
这时,齐妙拉开椅子起身:“陈如桂,我和你换个位置。”
这两个人面对面讲题实在是不方便,一会把习题册反过来,一会又反过去,总有一个人要看倒过来的画面,两个当事人倒是没意识到,她在旁边看得有点急了。
齐妙带着破破烂烂的草稿本就坐在了丁文进旁边。
她的草稿纸上有不少随手画的Q版小人,纸也是随意夹着的,丁文进已经看过好几遍了,此刻又熟稔地拿过来,打算边吃边欣赏。
他很轻易地就找到了自己,齐妙的模特里边,卷毛就他一个。
如此有特点,简直就是天生的主角命。
除了他,上面还零零散散地画了一些横七竖八的小人,虽然没他有特色,但仔细一看都能找到对应人物。
他翻了一页,发现这一页貌似是个挺搞笑无厘头小故事。
主角是两个小人,一个男的正在开瓶盖,身上穿的花里胡哨,嘴里还叼着朵花,神情得瑟得要命。
在他旁边坐着的女生就稳重多了,手里捧着书看得聚精会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然后开瓶盖的小人就开始状似无意地,围着女生转圈圈?
他抱着瓶子,叼着花,从东边转到西边,从西边转到南边,从南边转到北边…
总之就是以女生为圆心不停旋转。
女生终于意识到旁边的人,从书里抬起头。男生头顶出现一个对话框:“卢月梨,我唱的好不好听?”
哦,原来画的是卢月梨,怪不得看着这么眼熟。
叫作卢月梨的女生别过脸,头顶也出现一个对话框:“一般。”
男生相当不要脸地撩了下头发,齐妙还给他来了个特写,他信誓旦旦,头顶也出现一个自信的对话框:“我才不信。”
看到这的丁文进不禁赞许地点头,画得也太像了。
虽然没撩过头发,但陈如桂在卢月梨面前,就是这么不要脸的样子。
最后一幅图,听了这话的女生头顶的对话框“duang”一下,变成了个“?”。
后面齐妙没画完,但下面的剧情丁文进知道,马上他就要出场了。
不过,陈如桂为什么要开瓶盖呢?他那天明明是唱歌来着。
对于他的疑问,齐妙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孔雀开瓶。”
丁文进先是没反应过来,接着笑出声,原来开瓶是字面意思。
孔雀开瓶,孔雀开屏,一语双关。这只陈孔雀可不就是在开屏。
丁文进一边笑一边奇怪:真是的,齐妙怎么那么正经,明明这么好笑。
越想越收不住笑,丁文进脑子里莫名出现了一个孔雀打扮的陈如桂,要勾引唐僧模样的卢月梨。
他笑得止不住,不小心把桌子上的笔碰掉了。
丁文进弯腰去捡,结果齐妙正好看到了,他腰上露出来的,一截的红裤衩。
本来就是装正经的齐妙一下子绷不住了,她把脸埋在桌子上,笑得一抖一抖的。
前面两个人忘情地哈哈哈,后面两个人很难不注意到。
卢月梨和陈如桂题讲完了,停下笔。谁也没说话,就这么观看前面两个人的大笑表演。
等了半分钟,两个人还一直没停的意思,卢月梨一算时间,快上课了。
她起身把昨天的作业收齐了送老师办公室去。
丁文进终于笑够了,他转过身打算把画给他们看。
结果只看到陈如桂一个人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
“哎,卢月梨呢?”他还想让卢月梨猜猜为什么要画陈如桂开瓶盖呢。
“送作业去了。”
“那你先看,”他把画拿到陈如桂面前,“看图说话,猜一个四字成语。”
说完丁文进扭头问齐妙:“等等,这是不是成语?”
齐妙已经从桌面上抬起头,正对着镜子打理自己乱掉的刘海,“不知道啊,算是吧。”
“行吧,陈如桂快点猜。”丁文进无比期待下文。
陈如桂低头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门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丁文进:“这巨巨巨好笑,是不是齐妙?我俩都笑疯了。”
齐妙摊手:“我不是因为这个笑啊。”
丁文进纳闷:“那你刚才笑什么?”
两个人一齐看着齐妙,齐妙又有点想笑:“丁文进,是你自己主动问我的啊。”
丁文进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有什么好笑的?”
齐妙慢吞吞道:“刚才丁文进笑得太投入,把桌子上的笔碰掉了,然后他就弯腰去捡,结果他一弯腰,我就看到他的红裤衩的边了…”
没等她说完,丁文进就抱住自己的卷毛胡言乱语,试图让她收回刚刚说的话:“啊我的清白我的隐私我的裤衩!”
他问陈如桂:“这好笑吗?这好笑吗?”
陈如桂点头如实相告:“这真的特别好笑。”
丁文进变成一摊液体,从凳子上滑下去,虚弱道:“我没脸见人了…”
见状陈如桂又不嫌事大地补了一句:“你还挺时尚的,可以拿裤衩见人。”
听了这话的齐妙笑出声,又立刻收声试图找补:“我本来没觉得多好笑,但是你笑得太有感染力了,连带着我也笑得停不下来。”
丁文进羞愤地捂住自己的身子,控告齐妙:“流氓!”
齐妙又忍不住笑:“什么话,我又没扒着你的裤子要看,我本来都没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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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要问我我才说的。”
一通胡闹下来,丁文进想起来主角不是自己:“都不准笑了!陈如桂还没猜呢。”
被他提醒的齐妙收了笑,也跟着岔开话题:“对对对,陈如桂快猜。”
陈如桂重新看图,懒洋洋地开始看图说话:“这个叼着花的是我,看书的是卢月梨,我一直围着卢月梨转圈,成语…成语是…”
他把满脑子的天作之合天生一对天造地设通通压下去,胡乱说了个,“好运降临?”
齐妙:“错!是孔雀开屏!”
陈如桂:“…哦。”
当事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一直抱着个瓶子跑来跑去,原来是在开屏啊。
丁文进为了报陈如桂刚才大笑之仇:“好运降临?你怎么不猜美梦成真,和卢月梨画一块给你画得心里可美了是吧。”
说着说着他就说出了心里话,“我看是孔雀精勾引梨唐僧。”
这话给了齐妙新思路:“我怎么没想到,我等会就画一个陈孔雀勾引梨唐僧。”
这两个人…
陈如桂沉默半晌,觉得这也算是对自己姿色的认可,而且,卢月梨这时候确实挺像个木木的唐僧。
他提了个要求:“那把我再画帅点。”
齐妙:“…”画的时候还担心会ooc,这么一看是她多虑了。
预备铃响了,丁文进也该回到右护法的专属工位上去了,临走前他想起来,问陈如桂:“明天咱妈还做吗?”
这红糖糍粑真挺好吃的。
陈如桂一边把第一节课的书拿出来,一边纠正他:“好儿子,是爹。”
“便宜占个没够了是吧?”
“谁占你便宜了?不是你自愿的。”
丁文进没明白:“这是你爸做的?”
“是我做的。”
“你做的?!”怪不得要变成他妈的孙子。
“当然。”
“你什么时候还会做这些了?”
“少管,多个手艺多条路懂不懂?本人就是上得厅堂又下得厨房。”
“…,”丁文进不死心,“那明天还有吗?”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陈如桂微笑:“滚,没有。”
丁文进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说他是孔雀精勾引梨唐僧了。
他转身要回去,齐妙又叫住他:“等等。”
“干什么?”
齐妙让他凑近点,丁文进把耳朵凑过去,于是听到了恶魔在耳边低语:“明天记得别穿红裤衩了。”
“…”
丁文进落荒而逃。
他和正好回来的卢月梨擦肩而过,卢月梨奇怪:“他怎么了?”
齐妙:“他因为太时尚没脸见人了。”
时尚?大家不都穿着校服吗?
卢月梨回来的时候后面就跟着老师,下课时才看到孔雀开屏的小漫画,她也没明白为什么陈如桂要一直围着她转圈,于是她问:“他是在做法吗?”
“是谐音孔雀开屏啦,”齐妙想了下,“不过按照丁文进的说法,确实和做法差不多。”
“丁文进说什么了?”
齐妙看着面前的梨唐僧,卢月梨完全只当是个谐音小漫画,根本没意识到是陈如桂在对着她开屏。
她以为是齐妙为了画“开瓶”才画的他俩,实际上是为了画他俩,才画的“开瓶”。
齐妙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陈如桂喜欢卢月梨这事怎么也没法叫她来说,这得让卢月梨自己发现,再自己做决定啊。
她只好捋了把不存在的胡子,甩给丁文进:“等他过来让他告诉你。”
可惜丁文进一整天都不肯再过来。
他坐在位置上谨慎得不行,捡东西的时候尤为警惕,要三百六十度转头注意身后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