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棠在暖阁里坐着,琢磨这事快成了,果真傍晚时,裴承珏命人送她回太极宫,“朕晚些回。”
乔棠暗喜,回了宫里,见两个宫人过来,一宫人捧着一个匣子,另一宫人举着酒壶,都说是慈宁宫送来的。
乔棠打开匣子,看见册子,啪一声又阖上了,又去看那壶酒,自是明白了太后的意思,看来太后是真急了,连这种手段都使上了。
“将酒放在外间。”她自己抱着匣子进了里间,将册子拿出来,放到床最里面,下了床去沐浴更衣。
及至裴承珏回来,他换了一件天青长袍,黑发束于脑后,拿着书卷在临窗长案下坐着,问宫人,“乔姑娘睡下了?”
“回陛下,没有。”宫人道,接着捧来酒杯道,“陛下,乔姑娘说此酒酿得甚好,若陛下回来了,请陛下喝一杯。”
裴承珏定定地看着那酒,闻得酒气便知不对劲,半晌也不接过来,面色一沉,“哪里来的?”
宫人战战兢兢地举着酒杯,“慈宁宫送来给乔姑娘的,乔姑娘又安排奴婢给陛下端来。”
裴承珏眸子黑沉,“倒了,母后宫中若有人问及,便说是朕不小心撒了。”
“是。”
接着裴承珏进到里面,先是看到了那副画像,上面散着衣衫,他走过去抓过衣衫放到一边,露出了乔棠的笑颜,不由也笑起来了,姐姐竟把画放在眼前,可见是喜欢的。
他转身看向龙床,纱帐罩着,也瞧不见乔棠,倒是有光芒在里面隐隐的闪动。
他疑惑地走过去,轻轻一扯纱帐,霎时亮堂一片。
只见乔棠手中把玩着夜明珠,浅色衣衫松散,露出大片肌肤不说,胸前白膩也若隐若现,更莫提那张美貌的面容了。
裴承珏不过看了一眼,顿时气血上涌,身下异样传来,当即匆匆转身而去。
到了外间犹觉不足,直出了后殿,到前殿重重地呼了口气,翻出书卷试图去看。
每个字都像不认识了一样,最终他甩掉书,狼狈地处理这平时并未的情况,命人备了水,洗了个凉水澡,终是冷静下来。
乔棠根本没来得及发挥,裴承珏就猛地转身走了,让她料定裴承珏定是喝酒了,反应才这般快,但他怎走了呢!
她失望地举着夜明珠玩,闻得脚步声又来,知晓裴承珏折回来了,心道既喝了酒,也通了情意,也该知晓什么意思了,该过来了吧。
她把夜明珠放好,动了动纱帐,“陛下不休息吗?”
裴承珏抿唇,“朕只是来看看姐姐。”声音顿了顿,续道,“往后若是母后送来的东西,姐姐注意一些。”
乔棠愣了好一会儿,蓦地明白过来,原来他知道这些手段,许是太后已在他身上用过了,他就记住了。
乔棠试探道,“今日慈宁宫送来一壶酒,可也算在里面?”
“算,朕已命人倒了,姐姐日后小心些。”
乔棠一股气哽在心头,心道,我小心什么,我该小心你才是!
她真真无言了,总不能直接和裴承珏说,“倒错了,我本有意和陛下敦伦,才让陛下喝的。”
纱帐外,裴承珏似在踌躇,末了还是张口道,“今日午膳,姐姐担心烫着朕,朕很欢喜,姐姐的手碰到朕,朕的心跳就又快又急。”
乔棠,“……”
老天,你真是说得好听,但一动不动!
再说,说得再好听也是无用的,她对天子真无什么特殊感觉,更也不会为这些心动。
她思索着,随口回,“我也是如此。”
裴承珏耳根慢慢红了,原来姐姐也心悦自己。
若是乔棠往外看一眼,就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孽,可她不仅不收敛,还慢慢道,“我想问陛下,陛下是只对我如此吗?”
裴承珏心道,原来姐姐还会怕朕对别人这样,当即道,“朕只对姐姐这样。”
乔棠心底嘶了一声,若是她有意于天子,恐怕这会儿心跳也得加速了。
裴承珏笑道,“所以接了姐姐进宫,姐姐你不会生气吧?”
乔棠一听,心头一哽,她能说很生气么?不能,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陛下,你对民女这种感情称之为男女之情,想必陛下也知晓吧?”
裴承珏一听,怔住了,他从未看过那些话本册子,读的都是帝王治国之道,但再怎么样,也是听说过男女之情的,那是一种很无用的东西。
十来岁时,他听宫人们碎嘴,偶尔听到了这个词,便问父皇何为男女之情。
父皇神情异样,好似尴尬地咳了一声,“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于治国无益,日后绝不可提,也绝不可沾染。”
父皇这般郑重教导,他自然铭记于心,从此再没问过,便是旁人来试图教导,他也将人赶走,这不是耽误他治国么?
这会儿一思索,身体里的一种本能慢慢觉醒,那是一种直白的汹涌而来的欲望。
他喜欢乔棠。
他见了乔棠心脏剧跳,过度欢喜……
这种奇妙又近乎上瘾感觉只有乔棠能给他,而他只是见了乔棠几面而已。
裴承珏回味着,慢慢地笑了起来,想必姐姐和自己一样,也有这般感觉,语言上也就没了遮拦,“姐姐真如神仙一样,叫朕尝到了飘飘欲仙的滋味。”
乔棠几乎麻木地心想,你但凡换个对你有意的,眼下你们已在床上飘飘欲仙了。
忽听裴承珏道,“可,不够,远远不够……”
乔棠靠近他时,他近乎僵硬,可同时心底也催生出另一种感觉,叫嚣着要他靠近乔棠侵入乔棠。
乔棠一听就明白了,她并非没有尝过情爱,每一个人对心上人最本能的反应便是肢体接触。
裴承珏觉着不够是因为自己没有满足他的本能,只要自己和产生肢体接触,他就会尝到快乐。
且这种本能,近乎不用教,一旦觉醒,便无师自通。
裴承珏身侧的手指紧了紧,既然他这样想,姐姐也是一样的吧,他便是做了什么,姐姐也不会生气的。
裴承珏一步一步地靠近,乔棠心头一颤,知晓他这是反应过来。
纱帐被一只手抓住了。
乔棠微一思索,忙假装睡着了,并未出声。
夜明珠被放了起来,纱帐里很暗,不知为何,裴承珏终究没有选择掀起纱帐,只轻轻道,“姐姐睡吧。”
殿里脚步声远去。
乔棠心里惊讶他放弃了,又有些惋惜,她实则想得很清楚了,无论早晚,她都逃不掉被裴承珏要身子,与其磨蹭耽误时间,还不如趁早完成。
裴承珏慢慢踱到外间,心道,不急,日子很长,别吓着姐姐了。
于是一连几日,这事都没个进展,乔棠彻底明白,裴承珏要了感情还没完,他要一步步来,连吻都没吻过,怎么能直接这样做。
乔棠深觉这世界上最难搞的就是纯人,无论纯在哪一面,譬如裴承珏就纯在情上,他觉着不能乱来,得缓缓图之,情到浓时才顺理成章。
这么一想,乔棠意识到没个一年半载,她是走不了了,索性趁裴承珏去校场没回来,去御苑走了走,熟悉一下日后居住环境。
宫人领路,沿路看来,景致极好,她的心情终于好了点,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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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栋二层阁楼前。
楼前立着几个宫人,见了她过来行礼,乔棠受之有愧,将身子侧过去。
乔棠知晓自己在宫中也无位分,宫中人如此是因为裴承珏看重她,觉着早晚都要给她位分,所以待她极为体面。
但乔棠知道自己终究是要走的,不想受这个礼,瞥见一楼敞开的窗里似有人影动,还有缕缕升起的香雾,便问,“何人在里面?”
宫人道,“是魏姑娘。”
乔棠听宫人细细说这个魏姑娘,原来是镇国公的幼女,太后娘娘的侄女,比裴承珏小两岁,这几日会待在宫中陪太后娘娘解闷。
乔棠眼睛一亮,提步往里面去,才走两步,里面也走出来一个娇俏姑娘,却是魏若湄,她先道,“乔姑娘可要进来?”
乔棠含笑点头,“魏姑娘不介意我打扰便好。”
“乔姑娘言重了,便是看见乔姑娘过来,我才出来的。”魏若湄领着她在案前坐下,自己坐在对面,一双眸子大方地落在乔棠身上。
乔棠知晓她在看什么,扬起脸颊笑了一下,魏若湄呆了一呆,她穿着浅红衣衫,如枝头桃花般娇嫩,呆愣表情让她看起来娇憨可爱。
不知为何,见了她的容貌,乔棠心底生出一点熟悉感,但两人从未谋面过,兴许这就是眼缘吧。
乔棠这么想着,目光扫了一眼桌面,看见上面不仅有点茶工具,还有些调香工具,笑道,“魏姑娘在调什么香?”
魏若湄也笑起来,“随意调的,我也调不好,兄长教了我好几回了,再调不出来,他该嫌弃我笨了。”
看来是个话多的,怪不得能进宫陪太后,太后光听她说话也能解闷,至于她口中的兄长,乔棠忽地想起裴承珏提起的那个状元身世,“魏姑娘兄长便是去年的状元郎?”
魏若湄捧脸道,“是呢。”
想来极为喜欢这个刚找回来的兄长,便帮一帮她吧,乔棠道,“我见魏姑娘,心里喜欢得很,若魏姑娘不介意,我也会些调香,不妨帮魏姑娘调个试试?”
“那谢谢乔姐姐。”
魏若湄欢喜,眸子发亮,心道怪不得陛下喜欢乔姐姐,乔姐姐生得这般美,笑容也柔柔的,一瞧就是个好性子的人。
等两人调好了,乔棠看着魏若湄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你兄长必定是哄你的,哪有嫌弃自己妹妹笨的,何况魏姑娘哪里笨了?”
魏若湄又心道,说话也好听。
这时门外传来宫人的声音,“乔姑娘,陛下从校场回来了,要见乔姑娘。”
“那乔姐姐快去吧,别让陛下等久了。”
乔棠看着魏若湄提起裴承珏时有些害怕的表情,奇怪道,“魏姑娘害怕陛下?”
魏若湄皱巴着脸,“自然,陛下发脾气时很吓人。”
乔棠本想说陛下脾气还好,可想起在暖阁她听到的那声音,又将话咽了下去,也许裴承珏确然有吓人的那一面。
乔棠随宫人回了太极宫后殿,宫人在外间告知他,“陛下说等姑娘回来,让姑娘直接进去。”
乔棠颔首,绕过金漆雕龙屏风,进入里间,果然见到了裴承珏。
裴承珏立在镜前,因去了校场,里面穿了一件大红交领窄袖戎衣,外穿方领黄罩甲,有的手指在上面游走,显然是在为他解衣。
镜面光滑,一映出身后的乔棠,裴承珏倦怠的眼神焕发出了光亮,一手挥退了宫人,注视着镜中的乔棠。
“民女为陛下解衣吧。”乔棠走过去,转到裴承珏身前,扬起颈子贴近,伸出手指摸上了领部系带,手指灵活地解开,偶尔扫过线条流畅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