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免呼吸纠缠。
罩甲被脱下了,裴承珏视线下垂,落在乔棠身上。
乔棠扬起的颈子拉出纤细弧度,白腻晃眼,颤动睫毛如薄薄蝶翼,丰润红唇抿紧又放开,泛出水泽,叫他喉结滚动,呼吸急促。
他猛地抬起视线,注视镜面。
可是—
镜面里也会有人。
烛火映照下,镜中背对着他的乔棠身子纤薄,倾身的弧度像要钻入他怀中,他不可抑制地有了反应。
乔棠的手到了衣服下摆,带着微温的触觉。
眼看就要伸到腿上,倏地被拉了上去,连带整个人都被拉得站直了。
她柔声喊,“怎么了,陛下?”
裴承珏嗓子里唔了一声,“无事。”
狼狈地后退两步,从桌面托盘上用两指勾出一件天青长袍披在身子,转过身去了,心里浮出焦躁,姐姐这样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若是有意,是不是想和朕……
乔棠以为他难为情了。
那只能慢慢来了,她走过去,牵住了那衣袖,握手用可以吧。
裴承珏低头,神色一动,探出手握住了乔棠的手。
少年人手掌很大,干干净净,包裹住了乔棠的手,乔棠心底慢慢生出一种异样。
而裴承珏感受着女子手掌的细腻温热触觉,只觉身体又升腾起一股火,烧得他心头都热起来了。
但并不难受,反而心脏欢快地跳跃,叫他忍不住想不要松,不要松……
可乔棠还是松了。
裴承珏的快乐戛然而止,不由喃喃一声,“姐姐真是叫朕快乐,朕便快乐。”
乔棠阖眼,这么会说,倒是动一动。
正想着,松了的手又被裴承珏握去了,裴承珏道,“朕稍后回勤政殿。”
宽大手掌传来热度,乔棠心头压下的异样又浮了上来,她佯装感觉不到,点点头,任由裴承珏握着。
裴承珏也不觉握的时间长,但乔棠不行了,还是她先松开了,“陛下该去勤政殿了。”
裴承珏颔首,忽地拿手指摸了摸她的唇,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乔棠怔住,她想可能裴承珏内心还是想亲她,被他自己压制住了,若是她主动,裴承珏应不会拒绝了。
裴承珏回勤政殿也是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便是坐在圈椅上,另一只手将书翻得作响,他也是在回味两手交握的感觉,只是牵手便这般快乐,那么吻上那唇……
当天晚间,裴承珏又回来了,踏步进入寝室外间。
琉璃灯下,乔棠在案前立着,低眸凝视着研钵里还没碾好的粉末,忽地眼前过来一只手掌,将研钵拿了过去,“朕帮姐姐。”
另一只手伸过来要钵杵,乔棠没有给他,笑道,“陛下今晚不应读书?”
乔棠连连跟了他几日,已对他的习惯摸得很清,这会儿他应该在勤政殿读书。
裴承珏咳了一声,“要读的。姐姐喜欢调香?”
乔棠对调香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碰到魏若湄了,想起自己也可以调个香打发时间,“我今日碰到魏家姑娘,陛下的表妹,生得好看,性子也可爱。”
“魏若湄?吱吱喳喳的,见了她朕就头疼。”
看来裴承珏不喜欢他这个表妹,乔棠道,“魏姑娘话是多,可说得叫人喜欢,怎么到了陛下嘴里成了缺点?”
“莫说她了。”
裴承珏声音一顿,低头闻了闻研钵里的粉末,眉峰一拢,“这不是女香。”
乔棠心里一咯噔,猛地对上裴承珏视线,却见裴承珏双眸发亮,唇边含笑,俨然一副赤诚模样看过来,“给朕调的?”
乔棠一哽,迟疑地点头,“也只胡乱调了一下,陛下若想要,我再重新调。”
说着要拿回研钵,裴承珏却是不给,“便是这个了,姐姐怎么会调这个?”
“之前曾随人学过,陛下不是要读书?怎回来了?”
裴承珏掩饰似地放下研钵,“今晚在此读,先前朕也常在这里读。”
外间窗下设有长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旁边书架摞着厚厚的书。
裴承珏牵起乔棠的手,两人到了圈椅前,裴承珏让乔棠坐下,也不松手,站着翻出一本书,一只手无法翻页,朝乔棠笑道,“姐姐替朕翻。”
这可怎么行?
乔棠索性站起来,挣脱开他的手,把他推回圈椅上,“陛下且好生读吧,我陪着。”
她出去命宫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与裴承珏坐在一起,裴承珏见状失笑,“一到姐姐身边,朕可真是糊涂死了。”
他是真情流露,乔棠却听得心里一跳,只想捂住他这张嘴,可别说了。再说反倒是他来撩拨自己了。
正欲收手,裴承珏抬袖一把握住了,她的掌心便贴着裴承珏的薄唇。
薄唇动动,在掌心浸出水痕。
裴承珏眸底生出暗火。
薄唇便不停,掌心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乔棠唰地起了身,匆匆奔到里间去。
裴承珏扬颈,喉结滚动间咽了口水,忽听门外一声通禀,“陛下,慈宁宫来人说太后想见陛下。”
承珏平复呼吸,到屏风前说了一声,“姐姐要朕去慈宁宫一趟。”
里面传来乔棠的声音,“陛下去吧。”
裴承珏出去了,乔棠立在里面,看着自己水淋淋的掌心,轻轻地呼了口气,这回竟是她先逃了,不应该呀。
她对自己很不满意,出去洗了手再回来,发现那画像的衣衫被扯开了,便叫宫人拿个纱帐,直接拢得严严实实,这才心满意足地去睡了。
裴承珏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到了慈宁宫见到魏若湄,眉峰一折,嘴角下沉,魏若湄立马眼里含泪,躲到了太后身后。
太后无奈道,“陛下怎总吓她?”
裴承珏随意地坐下来,冲着魏若湄扯了扯嘴角,魏若湄当即提裙跑进去了,他这才对太后道,“朕不会娶她的,母后也别打这个主意了。”
太后恍然大悟,“陛下每次见她,便要吓她,便是为这。”
裴承珏道,“她这么害怕朕,也不会想嫁给朕的,朕有乔姑娘便好了。”
太后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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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当一回事,少年人哪有个定性,嘴上这么说,哪天不喜欢了,随手就扔了,便也不泼他冷水,揶揄一声,“乔姑娘便这么得陛下喜欢?”
“若是母后没有其他事,只让朕和她见一见,朕便走了。”
他起身便走,忽地身后传来魏若湄怯怯的声音,“陛下,臣女能到太极宫找乔姐姐么?”
裴承珏脸色又沉下来,“不准。”
甩下两个字,他便回太极宫了,此时乔棠已睡着了,她一向睡得很沉,浑然不知裴承珏回来,撩开纱帐,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
双唇柔软饱满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
如何都不够。
裴承珏渐渐地又不满足了,力度一加,一声嘤咛从乔棠唇中溢出,带着灼热温度,烧得他缩回手,离了床边。
纱帐重新落下,他大步离去,命宫人备水。
乔棠一醒来便觉唇上有些疼,坐在镜子前一看,略略肿了些,正疑惑着,镜子里闪出来一道鬼鬼祟祟的红衣。
她回头一看,竟是魏若湄,魏若湄扑过来抱住她,“乔姐姐别出声,我害怕陛下知晓生气,他不准我过来找你。”
乔棠笑了一声,这不是两个幼稚鬼吗?
她扒开魏若湄的手,安抚她,“无事,我会和陛下提的,你就放心地在这里玩。”
“乔姐姐真好。乔姐姐教我调香吧!”
乔棠正愁闷呢,来了一个解闷的,求之不得,一时也没去勤政殿陪裴承珏,只和魏若湄调了香。
午膳后,魏若湄回慈宁宫去了,勤政殿的宫人白着面色疾步奔过来,问太极宫的人,“陛下生气了,乔姑娘怎还不去勤政殿?”
乔棠听到,拿了调好的香去勤政殿,宫人先去通禀裴承珏,即便如此,乔棠到时,还是看到了阴着面容的裴承珏。
他的双眉本就锐利似刃,生气起来更是吓人,乔棠有一瞬想走,可当裴承珏看到她时,怒容转瞬消失,只笑起来,看着不过是个明朗挺俊的少年罢了。
乔棠心头哆嗦,看着裴承珏步步靠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笑道,“姐姐上午做了什么?”
“昨夜陛下要的那香,我觉着不够好,想重新调,再送给陛下,便喊了魏姑娘过来帮忙,”
她说着便进了暖阁,将香粉铺在银片上,再回身裴承珏已靠过来,她便伸出双手,抱住了裴承珏的腰身,脑袋搁在裴承珏身前,“陛下别生气了。”
裴承珏只觉耳边轰隆隆一阵响,脑中什么都没了,只有相贴过来的身体。
彼此交融的气息浮在鼻尖,慢慢地,熏炉里燃起了一股香气,乔棠收回手,退了一步,笑道,“好闻吗?”
裴承珏整个人都似柔软了几个度,轻轻地点点头,伸出一只手,“过来,朕再抱抱。”
乔棠却呀了一声,侧头指了指要通禀的宫人,宫人承受着裴承珏冰冷视线道,“陛下,该去校场了。”
这几日正在准备春猎,裴承珏去校场次数多了,眼看他在迟疑,乔棠催道,“陛下莫耽误了正事。”
裴承珏笑道,“乔姑娘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