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秋葵便抱住身边虞杏娘的胳膊道:“夫人自有办法。”
“夫人?这是……”
“镇勇侯府谢小侯爷的夫人。”秋葵答道。
一听镇勇候秋崇立马明白过来,镇勇候的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是有他在百姓们才能安稳度日,只可惜新帝登基后没能让他善终。
很多真相在京城里是传播不了的,大家知道也都闭口不提,一旦有任何对新帝不满的舆论流出,便是掉脑袋的代价,这些年来他手下死的无论忠臣奸臣,还是百姓都数不胜数。
也就他们这些偏远小村里面,敢说些真东西。
秋崇满眼震惊自己眼前的这位姑娘,居然是大将军的儿媳,秋崇连忙起身要跪,虞杏娘及时将他扶住:“不必了,大将军保护了国土平安,而我却没能保护得上任何人,晚辈定然是受不起这礼的。”
“伯伯可愿相信晚辈,随晚辈一同回京做个证。”昏暗的烛光下,少女的深瞳格外郑重。
在秋崇知道她身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对她产生莫大的信任了,无论是看在大将军的份上,还是少女本身那种坚韧不拔,他都愿意相信,一个能够舍己为人,用自己性命做赌注的人,于他而言是值得信任的。
“好,我现在便同你进京。”老人面皮如枯树的褶皱,心中藏了一圈又一圈的年轮,这次他心甘情愿。
不久,秋崇便收拾好了包裹,几人来到村口还上了来时的那辆马车。松石听了他们在破屋里的对话,揣着一肚子信息一边捋,一边偷偷跟着他们往回走。
少女白色绣芙蓉的锦包里,安静躺着的小木匣子里一片漆黑,有被纯白丝线包裹着的小虫,伸出爪子拽了拽将自己浑身束缚的丝线,它慢慢有了意识,想起自己诞生的使命,它是一只蛊虫。
一只能让中蛊之人无条件爱上主人的蛊虫。
马车一路颠簸疾驰,很快便回到了上京城。
虞杏娘将秋崇安排在离侯府不远处的客栈里,秋葵则留在这里照顾秋崇,杏娘之所以没将他带进侯府安置,是因为不想将侯府牵扯进来,想救惊鸿楼众人是她一意孤行的决定,没必要连累他人。
说是真的发生什么事,那就让谢予辞一纸休书将自己休了罢,反正这一系列的计划侯府众人都毫不知情。
宋妈妈和姑娘们自从上次被关押在刑狱司里,到现在就没放出来过,想都不用想这些时日她们受了多少苦,定是连正常吃食都没有。
虞杏娘将租的马车还了,又将车夫的钱结清后,便直往侯府里去。
回到房间福泽院后她发现谢予辞竟然不在,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不过这样也好,正好遂了她的意,没人牵制她了,免得谢予辞处处问。
她吩咐厨房做些可口的餐食后,便在屋子里到处找自己的首饰,当初大婚时的首饰全都被她放到妆奁里了,她随意挑了几件好拿的,发钗、步摇、镯子、耳铛,全部塞进锦包里。
她有些着急时间,便直接走到厨房,找了个大些的食盒,坐等他们将膳食做好,后脚就把东西全装到黑漆十锦盒里了。
忽然她又想到什么,回福泽居又将帷冒带上,这才放心离开,她先来到当铺将带来的首饰当了,她没想到她那些首饰居然那么值钱,远远比她预期想要的多得多,于是便只将最小的耳铛给当了,剩下了等下次要用时再当。
来到刑狱司门口便被官兵拦住了,虞杏娘莞尔一笑,拿出一锭银子交给那人,那人二话不说便将人请进去了。
依着记忆来到当初宋妈妈她们被囚的那间牢房,那个官兵和狱卒说了些什么,他就将牢门给打开来,并没有再和她要银子。
他们走后,虞杏娘提着食盒走进去,众人许是被关地太久,又或是得知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一个个如蔫了的花,无精打采地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见到她来大家并没有什么反应,知道她将帷冒打开,大家才有了反应。
其中一个姑娘见到虞杏娘,满眼都是不可思议:“杏娘?”
有人听了这才抬起头来,还真是虞杏娘来了。
躺在铺满稻草简榻的宋妈妈面对着墙,听到大家惊呼眼皮也没抬一下:“还杏娘呢,你们也是临死前得了臆想症,安静点别打扰我休息。”宋妈妈的丈夫和儿子就关在隔壁牢房里,她现在已经活着的希望了。
她宋翠兰努力了一辈子,最后终于慢慢平步青云,将惊鸿楼经营到如今的地步,没想到真是飞来横祸啊。
这红极一时的地位和声望,都终将用她一家的姓名来换,老天还真是得理不饶人啊。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秋葵到底是不是前朝遗孤,所以对自己接下来的处刑毫无反抗的念头。
虞杏娘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端出来,放在一张瘸了腿但还算能用的桌子上。
饭菜热乎乎的,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十分可口。是在惊鸿楼里日日保持身材的姑娘们从来没吃过的,由于时辰太赶,虞杏娘并没有让厨房做那些难得的珍馐美味,而是一些侯府平日里常吃的菜,但饶是如此平民之家还是消瘦不起的。
都是些茭白虾、羊蹄笋、葱泼兔、酱烤鸭等,姑娘们看了口水直流,在这里待了五六日了,每日都只能吃些发了馊的糙米汤,几个人还得抢着吃,如今看着这一桌美食,众人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宋妈妈闻到饭香味立马转起身一看,原来姑娘们没说谎,杏娘真的来了,刚刚她听到牢门解锁的声音,她还以为是自己出幻觉了,这样的幻觉在这些天里时常出现,导致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于是便对一切不闻不问,凡事一概当作幻觉来处理。
“宋妈妈,来吃些东西吧。”
宋妈妈走到饭桌前坐下,对于虞杏娘的到来和满桌子珍馐美味感到不可置信,她拿起筷子拣了一筷子虾放入口中,虾尾细腻顺滑的真实感,舌尖鲜香麻辣的刺激感,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一切的真实性。
“都过来吃。”宋妈妈对众人招手。
姑娘们得了宋妈妈的准予,才敢过来,个个皆是狼吞虎咽,虞杏娘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带少了。
她持起瓷瓶将里面的青梅酿倒出来:“别着急,还有果饮。”
“等她们吃完了就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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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与我们牵扯上关系,对你没有好处。”宋妈妈神色冷漠,无精打采地坐着,也不动筷子。
虞杏娘原是不想说的,但见大家都一脸苦闷,便不由说出:“我有办法救你们,先别担心。”
春水眼里立马泛出光芒:“什么办法,真的可行吗?”她心中懊悔了好几日,那日她主动献身,是希望那些狱卒们能将她放了,不过事后也确实放她走了,但秋葵死后她是前朝余孽的真相实锤,那些官兵满城搜查,最后又将她从惊鸿楼里抓了回来。
因为上次的事,大家都不待见她,可偏偏还得和她们关在一起,活生生受了好几日的白眼。
春水不屑,她们有什么可清高的,三日过后大家都是一样的烂人,说不定她们要更烂一些,日后过得谁好谁坏还不一定呢。
春水看着这一桌的美食,也是饿得口水直流,她伸手过来想拿一块烤鸭,却被宋妈妈用筷子狠狠敲了手,围着桌子吃饭的其他姑娘都满脸恶意地盯着她,好似一头头恶虎,要将她抽筋扒皮一样,春水迫于压力只好放下手中的鸭肉,垂头丧气回到原来的角落躺着。
忽然,一个东西从饭桌那里被扔过来,径直坠落到她身前的青砖地面上,滚得沾了半面泥灰。
她拿起来,原来就是刚刚她拿的那块鸭肉,春水饿得要疯了,狼吞虎咽将那块裹着脏灰的鸭肉塞进嘴里,刚嚼完还未咽下去,宋妈妈的声音便想起:“这种脏东西,我们扔了也不要。”
春水听了双颊燥红,“呸”地一声将口中嚼烂了的鸭肉吐了出来,转身便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所有人都针对她,明明这场祸事是秋葵造成的,要不是她,宋妈妈也不用一家惨死,她们也不用被发配军妓日日受人凌辱,真不明白,她们不去讨论她,非在这里排挤自己。
虞杏娘看到她将地上的藏物吃下去,原想要说些什么阻止一下,但见她又将嘴里嚼烂的肉吐了出来,便也没再说什么。
等大家都吃完后,虞杏娘将桌子上的碗碟收起来放到食盒里,便离开了。
虽然给了银子,但这里到底不宜久留,狱卒们是趁狱司不在,偷偷收的贿赂才将她通融进来,这要是被发现了,又要给自己白找麻烦。
回到侯府时,天已经暗了下来,离处刑还剩两日。
虞杏娘回到房间时发现谢予辞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此刻正独自在房间里用晚膳,自从虞杏娘嫁过来到现在为止,荣夫人都是独自在自己院子里用膳的,一家人从未一起吃过饭。
谢予辞看到她推门进来,便对她招手示意她过来:“一天了终于舍得回来了,过来吃饭。”
虞杏娘坐下,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她真的很饿了,但奔波了一日竟然将此事给忘了,但见一桌美食瞬间食欲大增。
自从遇到谢予辞后便大事小事不断,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却忘了吃顿好饭。
“慢点,没人跟你抢。”谢予辞冷冷道,放在桌子下的手却不断摩挲着,那对红玉髓耳铛,就是今日虞杏娘当掉的那对,她新婚那日带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