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就将云起舒的所作所为都讲了一遍,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委屈,说完还忍不住瞪了云起舒一眼。
饶是楼回意对云起舒的性格脾性已经有一定的了解了,也被她做的事震惊到了。
因为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她难道不怕事情闹大吗?
这是真不怕死啊。楼回意心中感慨。
云起舒全程没说话,任由竹影告状,颇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起来,跟我去向王妃赔罪。”楼回意起身,给了云起舒一个眼神。
云起舒没动。
“害怕了?”
非常明显的激将法,但云起舒吃这个。笑话,她长这么大,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就这样,云起舒跟着楼回意重新进了惠安殿。
燕王妃在下人的服侍下已经缓过来了,好悬没叫府医。
看到楼回意惊讶了一瞬:“意儿怎么来了?”
楼回意道:“听竹影说这女人冒犯了您,便特意带她来给您赔礼道歉。”
燕王妃一看见云起舒,就又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只要一想到过后府中的人会怎么看她的笑话,就恨得牙痒痒。
冷笑道:“是啊,你这个侍妾真真是粗鄙不堪。就她今天做的事,乱棍打死也不为过。意儿,她如此品行,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你身边,这样,母妃做主,为你选些品貌俱佳的好姑娘伺候你,如何?”
楼回意面对燕王妃时很温和,说话也客气,可话语里的意思却不是那么软。
“云氏确实胆大妄为,儿子代她向您道歉。她出身乡野,没受过太多礼仪规矩的约束,行为才有失体统。您素来宽容大度,可否饶她这回?儿子以后定会好好管教她。”
燕王妃唇角的笑意凝固:“意儿这是要为了一个女人忤逆母亲?”
楼回意:“儿子不敢,母妃言重了。”
燕王妃道:“你可知道她干了什么好事?恐怕现在,咱们母子两个已经成了整个王府的笑柄了。若不赶紧处置了她,岂不是坐实了她乱嚷嚷出去的话。一旦传到外面,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你可知……”
燕王妃越说越激动。
“那母妃在行事之前怎么不考虑考虑后果呢?”
燕王妃又惊又怒:“你,你这是在怪我?”
楼回意仍然是道“不敢”。
他的平静和冷淡与燕王妃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我做的事是不体面,可我是为了谁?”她指着楼回意埋怨:“你都十八了,后院连个女人都没有,还屡屡拒绝你父王为你定下婚事。你知道外面的人都说你什么吗?你以为你这个世子之位做的那么稳当吗?你的那些兄弟,有哪一个不是眼巴巴地盯着你的位子?”
“还有现在,圣人要选嗣子,你别跟我说你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
楼回意自然有想法,他也知道,圣上选人的一个重要参考就是子嗣多寡,但……
他只是看着燕王妃,眼中没有丝毫愧疚和动容:“不管因为什么,母妃也不该做这样的事。”
燕王妃气的手抖:“你这是做儿子的态度?”
楼回意:“给儿子下药,逼儿子宠幸女人,也不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
这是把他当什么了?配种的牲畜吗?
这么一想他的表情更冷了:“好叫母妃知道,云氏是我的人,犯了错也是由我处置,母妃的手莫要伸得太长。”
“你!你!你!”燕王妃是真的被养子的冷漠和强硬伤到了:“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这个当母妃的管不了了。”
楼回意不为所动:“儿子没这个意思。”
如一拳打进棉花里,她的歇斯底里被养子的无所谓衬托的愈加可笑,燕王妃终于忍不住了。
“带着你的女人滚!”
楼回意行礼告退。
礼数一分不错,服软的话是一句没有。
云起舒就这么近距离旁观了一场大戏。
看来,这对母子并不是外界传言中说的那样亲密啊。
也是,楼回意这种冷心冷肺的,生母都不看在眼里,养母再怎么捂也难捂热的。
一路无话,直到回到书房。
“不是很能说吗?这会儿怎么没话了?哑巴了?”楼回意冷嘲道。
云起舒嗤了一声:“本就是你们母子搞出来的污糟事,让我说什么?你皮痒了想找骂?”
楼回意脸色阴沉下来:“云起舒,我把你保下,不是为了让你和我顶嘴的。”
“又不是我求你保我的,你觉得亏了再把我送回去呗,我没意见。”
云起舒是知道怎么气人的。
“看来你是半点不觉得自己有错。”楼回意目光森寒:“我知道你不怕死,所以我不会让你死。”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别逼我用在你身上。”
这是楼回意第二次提醒她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耐性还剩多少,等有一天他的耐心耗尽……
云起舒清楚这点,她吃不了苦,受不了委屈,也挨不了疼,折磨人的法子,她没有不害怕的。
“你说的对。”和上次一样,她承认的很干脆。
“但是,我有自信,我能在承受不住之前结束自己的生命,你要是不甘心,可以试试。”
她承认归承认,态度不会软。在一个对自己怀有恶意的人面前露怯,是最愚蠢的做法。
楼回意被噎住了,磨了磨后槽牙。这女人真的是油盐不进。他气恼的同时,没有因挫败感而生出放弃的念头,反而被激起了更强的胜负欲。
小白兔有什么意思,驯服这种硬骨头才有趣。
就像儿时学骑马,大哥要帮着他选一匹温顺的矮脚马,他却不愿意,非闹着要那匹最野性难驯的。
即使被摔了个头破血流,即使花费了数不清的时间和精力,到最后,他终究是成功骑在了马背上。
驯马有策略,驯人同样。
这样一想,楼回意心中的怒火也不剩多少了,早晚,他会让眼前桀骜不驯的女人,真正的心悦诚服,匍匐在他的脚下。
楼回意暂时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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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对云起舒做什么惩罚,直接让她离开了。
他想的很好,可有一点他没有察觉到,那就是,他的想法已经偏离了最开始的轨迹,从单纯的想报复,想泄愤,变成了想征服,想看她低头服软。
……
虽然楼回意极力善后,但云起舒的那一通折腾还是在府里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府里的其他女人和孩子,不乏看笑话拱火的,跟着散布些议论推波助澜,在燕王跟前上上眼药,都是基础操作。
燕王楼晟淮初听闻此事直接变了脸色,他的王妃和世子卷进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传言里,让他都颜面无光。
当下就把燕王妃叫了过来,训斥一顿。
“蠢货,做了蠢事,连怎么收尾都不会吗?”
燕王妃都要委屈死了,她是有错,可她是为了谁?一个个的,每一个理解她。
当然,这些都是她的心理活动,对着燕王,她可不敢露出半分的埋怨来。
先请罪,再是小心翼翼表示,不是她不想处理了云起舒,是楼回意护着,她也没办法。
燕王眉头皱起,摆摆手让燕王妃回去,让下人去叫楼回意。
同样的流程,训斥一顿后直接命令他将人处理掉,不要让他这个当父亲的为儿子收拾烂摊子。
楼回意全程没有为自己辩解,因为这些都没意义,楼晟淮根本不在乎他究竟怎么想的。
等到燕王说完,他才开口:“云起舒是她的养女。”
楼晟淮没反应过来:“谁?”
“思归阁的主人,您曾经的徐侧妃。”
楼回意淡淡地说道,平静的好似他口中的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乍然听到这个多年不曾被提及的人,楼晟淮愣住了,思绪陷入回忆,半晌回过神来,瞬间暴怒:“那是你母亲,你这是提及母亲的态度吗?”
楼回意扯了扯嘴角,直视楼晟淮的眼睛:“您忘了吗?是您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将我送入了正院,交给王妃抚养。是您,亲手剥夺了我拥有母亲的机会。”
“啪”一下,是杯盏磕破额头摔落在地面上碎裂的声音。
鲜血从额头滑落到眼角,像是血泪,被楼回意无所谓地用手抹去。只留下一道鲜红的印子。
“父王出气了吗?没出气继续。”
楼晟淮胸口起伏,面目阴晴不定,良久,终于控制住自己的脾气,问道:“她呢?她现在在哪儿,她过的好不好?”
楼回意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去世了。”
“你说什么?”楼晟淮不敢置信。
“她去世了,三年前就去世了。”楼回意重复了一遍,不管楼晟淮受不受得了这种突然的刺激。
“去世了……”
他看着他的父亲喃喃自语,没有安慰,没有劝解,就这么等他自己消化,冷漠的不像一个儿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晟淮惨然一笑:“我都放她自由了,她怎么还是不能好好活着呢?”
“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本王不让他们重归于好,她心里就一直惦记着,才郁郁而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