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有病吧？
这是云起舒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就是，都查出来了是王妃的人做的，还非要给她扣个跟王妃合谋的锅。
不好意思，这锅她背不了一点。
“请问呢，我跟王妃合谋给你下药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说我是故意接近你，图谋不轨，那好办，你现在就放我走，我离开了就没办法对你使阴谋诡计了。”
楼回意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你别做梦了，我不可能放你离开。”
“那就有意思了，你既怀疑我故意接近你是要害你，又不肯放我走，怎么，不怕我下次给你下毒药？”
楼回意：“想毒死我？你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云起舒笑了：“你都觉得我没下药的本事了，又说我给你下药，矛不矛盾？”
楼回意没被绕进去，他有自己的思考逻辑：“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说的是你配合王妃算计我。”
除非燕王妃有了亲生的儿子，不然她绝不可能想着毒害楼回意。
所以，云起舒说的给她下毒药这事不成立，单靠她自己没这个本事。
云起舒也懒得跟楼回意理论了，这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她可不信他当了这么多年世子，掌了这么多年大权，对王府一点管控能力都没有。
他手下那么多人，难不成都是吃干饭的？自己主子接触的东西被下了药提前没察觉还能说得过去，毕竟谋划这个事的是王妃，王妃作为当家主母有自己的人脉。
但事后的排查不至于这么垃圾，连她究竟有没有参与都不知道。
所以说，这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就是硬要往她身上牵扯。
原因也很简单。
一是那天的事加昨天的事，这人估计有些恼羞成怒，因为他对自己怨恨的人动了欲念，高高在上的世子，竟然对自己要折磨的人起了心思，面子上挂不住。
所以，明知道她是无辜的，也要给她找点罪状，把锅扣给她。上位者的通病，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反正自己没错。
二就是要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他对她有怨有恨，他想报复她，他想拿她出气，但他没什么借口和理由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肯定想把罪名钉死，好理直气壮的折辱她。
明白这两点以后，再“辩论”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她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大概也知道她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后面如何，单看两人谁技高一筹了。
云起舒进入燕王府的首要目的是找到那个害了徐静姝的人，为她娘报仇。
恨楼回意的冷血无情，想让他和自己一样痛苦这件事还要往后撤撤。
所以这几个月以来，她在楼回意身上下的功夫并不很多，大多时候都是借力打力，顺势而为。
比如，她知道了楼回意还是个雏，并且这人对自己有那方面的心思，那就可以拿来利用一下。
虽然云起舒知道，跟上位者谈情说爱很搞笑，但是，她前世听说或见过的很多例子表明，没经过男女之事，没体验过爱情的人，再怎么理智，在第一次的时候也会脑子进水，被激素和荷尔蒙之类的冲昏头脑。
而且，没有爱的人生太无聊了，失去了精神支柱的云起舒，需要给自己找些乐子，来哄着自己坚持着活下去。
玩弄一个上位者的感情，就是一个不错的游戏。
云起舒：“反正我没做过，你爱信不信。”
“而且。”她看着楼回意道：“昨天在我身上已经证明，这药只是会让人起兴致，并不会让人失去理智，所以，你对我做的事，你应该在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说完她就直接走了。
守门的小人小心翼翼看了眼楼回意的脸色，见他面色十分难看，却一言不发，就没敢自作主张拦下云起舒。
余希见状挥挥手让屋里的下人退下，被云起舒这么直白地戳心窝子，他有点担心，一直用余光观察。
大概一刻钟后，楼回意才从思绪中回神，继续处理事情，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
第二天，云起舒睡到自然醒以后，就自己去了燕王妃的惠安殿。
经由小丫鬟通报后，很顺利见到了燕王妃。
“云氏，你主动求见可是有什么事？”
燕王妃通过底下人的通风报信，知道药下成了，误以为两人真的成了好事，此刻很是高兴。
云起舒也不整那些委婉含蓄的场面话，开门见山：“我来是想问问王妃，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您，竟然这么害我。”
燕王妃脸上的笑意僵住，“云氏，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起舒道：“就是字面意思。”
她一脸疑惑不解：“莫非这事世子还没跟您说？”
“那就是世子的不对了。”她道：“世子昨日可是跟我说了，您给我们俩下了药。”
云起舒贴脸开大：“王妃急着抱孙子，可以多为世子选些佳人，男女之事本是你情我愿的，弄到下药的份上，说出去多难听啊。”
燕王妃的表情彻底挂不住了，手腕上的佛珠串都被扯断了：“放肆！”
她使劲一拍椅子的扶手：“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妃面前满嘴胡言乱语？小小一个侍妾，敢如此无凭无据跑过来污蔑主子，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云起舒很是淡定：“我本就出身乡野，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无奈何世子喜欢。王妃若是看不惯，把我赶出府就是了。”
这几句落在王妃耳里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是仗着楼回意的势，不敬她这个王妃，更是大怒。
“你以为有世子护着本妃就拿你没办法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找死！”
云起舒听到这个“死”字瞬间兴奋了：“好呀，好呀，赶紧杀了我。”
她这次是真心的，但燕王妃不知道啊。
“还敢顶嘴？方嬷嬷，赏她二十个耳光，教教她规矩。”
方嬷嬷早就受不了了，闻言立即领命，走到云起舒跟前，皮笑肉不笑道：“云氏，还不跪下领罚？”
搞笑呢，燕王妃和楼回意的话她都不听，能听她的？
“你算哪个牌面上的人，让我跪，也不怕折了自己的寿。”
方嬷嬷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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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不服软，“牙尖嘴利！”
直接吩咐小丫鬟们：“你们帮帮她。”
几名小丫鬟走过来，要压制云起舒。
云起舒早有准备，才不会在原地等着。
要是杀她，她还能考虑考虑要不要接受，打耳光就算了，她没有受虐的倾向。
所以，瞅准时机，直接往外一跑。
因着是出其不意，谁也没料到，成功跑了出去。
她来这趟就是出气来的，刚刚那点言语“冲撞”哪叫事啊，后面的才是重头戏。
所以，她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呐，来人呐，燕王妃要杀人了！”
“燕王妃给自己儿子下chun.药了！事情败露就要拿无辜的我撒气！”
“大家都瞧一瞧，看一看了！”
“燕王妃要杀人了！”
“燕王妃竟然给世子下chun.药！”
不是算计她吗？敢做就要敢当，她不把这件事抖落出去，她就不姓云。
“快抓住她，堵住她的嘴！”
惠安殿的人大惊失色。
王妃被气的都要撅过去了，一部分人慌里慌张的帮忙拍背顺气，端茶倒水伺候，一部分人跑着追人。
但王妃院里规矩严，她们往日里都是规行矩步的，最稳重不过，连快走都少有，更别说跑了，哪追得上云起舒？
只能干着急，听云起舒肆意“抹黑”燕王妃，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云起舒就这么一路喊一路跑的进了恒宁院。
她没往自己的柳月阁去，二是跑进了书房。
“云姑娘，你不能进，还没通传……”
下人们着急忙慌地阻拦。
云起舒充耳不闻，闷头往里闯。
楼回意本是在写字，闻声皱眉：“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云起舒翻了个白眼：“你最体统，你们燕王府都体统到王妃给世子下春chun.药了。”
楼回意被这大呲啦啦地话语惊到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云起舒：“我可不是胡说八道，你一个世子，院里跟个筛子似的，给你下个药跟闹着玩一样，我这是帮你出气呢。”
她随意给自己找个座位坐下，“再说，你不是非要说我和王妃是一伙的吗，我就让你看看，我俩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楼回意不明白这是要闹什么，刚想说话，惠安殿的人赶到了。
但她们显然不是云起舒这样的，也不敢学云起舒硬闯，只着急让下人通传，
“叫人进来。”楼回意道。
进来的是燕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竹影。
她行李过后直接告状：“世子，您院里的云姑娘也太胆大妄为了，竟然公然污蔑王妃。王妃很是生气，还请您能将她交给奴婢带回去处置。”
楼回意听后瞥了眼云起舒：“你干什么了？”
云起舒理直气壮：“我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王妃算计我在先，你污蔑我在后，我肯定要还回去。”
一句关键信息都没有。
楼回意转而问竹影：“她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