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了名,余希从角落里出来,从口袋中拿出一瓶药粉,放进杯子里,用水化开,呈到云起舒面前。
“云姑娘……”
云起舒不知道这是什么,哪可能接受,直接伸手将其打落。
杯子摔在地上,里面的液体撒了个干净。
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楼回意拧眉。
余希赶紧跪下:“主子,都怪属下没拿稳,还请您恕罪。”
楼回意起身,走到云起舒跟前,明显是要亲自来的意思。
余希便按照最开始的步骤,重新弄了一杯。
“你自己喝还是我来?”楼回意看上去十分好脾气的在跟云起舒商量,实则根本没给她选择的余地。
云起舒冷笑一声,接过杯子,“不劳您伺候!”
说罢一饮而尽,果断得如同当初接受假毒酒一样。
真毒酒她都不怕,一杯加了料的水又岂能吓唬住她?
“水里放的什么药,现在可以说了吧?”
楼回意摩挲了一下手指,有些为没能亲手“喂”云起舒喝下而遗憾。
他又重新坐回高位,“你昨日对我用过的东西。”
“什么东西?”云起舒不解。
“都到现在了,就别嘴硬了,老老实实交代,赶上我心情好还能饶了你。”
你大爷的有病吧!云起舒都要忍不住说脏话了。
“楼回意,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男人这回却不开口了,只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身上佩戴的玉佩的穗子。
更气人了,最烦这种谜语人。
云起舒忍无可忍,直接口吐芬芳。
不知道过去多久,渐渐的,她感觉身体有些异样……有点似曾相识。
与她曾经被沁县县令那个狗东西灌的药如出一辙。
“你给我下那种药?”
云起舒不敢置信。
楼回意冷声:“这是想起来了?”
云起舒炸了:“你有病吧?我想起来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麻烦直说,不要让我猜来猜去的!”
“我要干什么?”楼回意眯了眯眼:“是你要干什么。故意出现在我面前,结交思归阁旧人,打探徐氏旧事,来往漪澜殿,与王妃合谋给我下药,哪一件冤枉了你?”
云起舒被气笑了:“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楼回意,我为什么出现在你面前你不知道吗?明明是沁县县令要讨好你,我无辜受害,你要不要这么颠倒黑白!”
“行,这件事就暂且当你是无意被卷入,那这之后的呢?”
“后面的跟我更没关系了!”云起舒一一反驳:“首先,你说我结交思归阁旧人。可我跟李嬷嬷认识,是源于你,是你让她来教我规矩的,冯嬷嬷也是你直接指派到柳月阁的,哪个是我主动要求的?”
“其次,打探徐氏旧事……呵呵……”云起舒重复了一遍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徐氏……我还是头一次听做人儿子的这么称呼自己的亲娘。”
她抬眼看向楼回意:“这个娘你不认,我认,楼回意,不是谁都和你一样,狼心狗肺,恬不知耻。”
她的话语里充满讥讽:“我娘的事,我作为女儿,自然关心,与你何干?”
楼回意脸色铁青。
云起舒没有就徐静姝的事再多说,接着驳斥楼回意给她列的其余罪状。
“然后是什么,来往漪澜殿。这个我承认了。赵侧妃温柔可亲,大公子仁善端方,我喜欢他们的品性,发自内心的想和他们亲近。在我看来,你和王妃,不如他们母子远矣。”
“就剩最后一条了,你说我与王妃合谋给你下药。”云起舒都无语了:“这就更可笑了。”
她说着可笑就真的笑出了声,笑够了以后才继续:“刚刚都说我亲近漪澜殿了,又给我扣了个与王妃合谋的罪名,楼回意,你脑子没毛病吧?我跟王妃私底下的来往可只有一次,还是王妃主动召见的,我们有没有合谋,你应该去问她。”
“至于给你下药。”云起舒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楼回意:“我怎么不知道我给你下了什么药呢?我要是给你下药,一定是穿肠烂肚的毒药,你能好端端地在我面前耍威风,就是我太善良的缘故。”
“这就是你跟主子说话的态度?”楼回意目光晦暗森寒。
“主子?你算哪门子的主子!”云起舒半点都不惯着他,“你充其量就是一个除了威胁强迫女人以外只会无能狂怒的废物!”
“放肆!”
随着这声厉斥,就是“哗啦”满地杯碟的碎裂声。
下人们都躲得远远的,连余希和余冬也不敢在近前了。
唯有云起舒,仍然是无所畏惧的模样,看着她的饭菜都洒落一地,可惜地摇摇头。
真浪费啊。
然后,继续与楼回意对着干:“世子怎么急了?莫非是被我说中了?”
楼回意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暴虐,一把掐住云起舒的脖子,“闭嘴!”
“我,就,不,闭……”云起舒被掐住命脉仍然断断续续说。
“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楼回意手上青筋暴起,控制不住想把这女人的脖颈扭断。
但想到这女人根本不怕死,便强迫自己松开手。
她怕什么呢?
楼回意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昨日的情形,女人眼中的惊惧,颤栗,是平常不会出现的。
他想,他知道该怎么对付她了。
楼回意蹲下身,将瘫坐在地上狼狈喘息的云起舒拉回自己面前。
然后拔出腰间的匕首,一边盯着她的眼睛,一边控制着刀尖一路下滑,挑开所有的系带。
结果,出现在女人眼中的,却不是他想要的畏惧和求饶,而是,不屑。
不屑?
怎么可能?
他皱眉,看了又看,确实是不屑。
“你……”他想说什么,却被云起舒开口堵了回去。
“楼回意,你是不是很得意?但是,容我提醒你一句,今天的你可没有中药。”
楼回意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云起舒这句话里的深层含义。
今天中药的不是他,而是她。
可她药效发作至今,除了脸颊潮红,汗水打湿头发,行为举止都格外正常,没有丝毫献媚取宠的意思。
而他,不仅昨日对自己所憎恨的人意乱情迷,今天也如同……上脑一样,不知不觉就想到了那档子事。
意识到这一点后,楼回意就如同被人扇了好几巴掌,恼羞成怒到极点。
云起舒笑得挑衅,“楼回意,你别是爱上我了吧?”
她这仍然是在故意恶心他。
“因为你爱上了我,所以即使你明知道我跟纪山什么都没有,仍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将人关在了大牢里。”
“那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刚刚的所作所为理解为,你,作为我的爱慕者,在想尽办法吸引我的注意力?”
“那我要很抱歉的说一声,楼回意,你的爱慕太恶心太垃圾了,我是不会接受的,你,只配被人讨厌,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喜欢。”
“闭嘴!”楼回意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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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拳,全力挥出,砸在了距离云起舒的头堪堪一寸的位置。
云起舒连眼睛都没眨,嘴角还勾起了一抹弧度:“我这是说中了?”
“我让你闭嘴!”
云起舒没有再继续刺激他,嘴闭上了,只是眼睛像会说话一样,仅仅是清凌凌地看着人,就能让被注视的人的小心思无所遁形。
“余冬!拉下去,关起来。”
……
云起舒上一次蹲大牢还是在沁县呢。
这次又被扔进了王府大牢,也算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呢。
云起舒是很想的开的,蹲大牢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她没什么可害怕的。
就是有点担心暗香她们,怕是会哭鼻子。
想到这儿云起舒有些坐不住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没有人?”
她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没有回应。
“我要死了,快来人啊!”
连喊三遍,终于有了脚步声。
“喊什么喊?”侍卫人未到,声先到,看到云起舒后有些无语,“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好不好不好。”好不容易喊来了人,云起舒肯定不能让人走,“我要渴死了,我想喝水。”
“等着。”
撂下一句就走了。
这侍卫是个守信的,没多会儿又回来了,带着一个壶和一个碗。
“壶里的水是满的,你渴了自己倒,喝完了再喊我。”
“哎哎哎,谢谢大哥,大哥你人真好。”
云起舒干脆利落地给侍卫发了张好人卡。
然后借机攀谈:“世子打算什么时候杀我啊?”
“啊?”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犯了什么事啊?没听说世子要处死你啊?”
“这样啊。”云起舒这一声里面蕴含着满满的遗憾和失落。
这不对吧?哪个好人知道自己不用死是这种反应啊?弄的侍卫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云起舒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emo了几秒就又恢复了活力,“那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侍卫没一口答应,他还是有些警惕心的。
“帮我给我的小丫鬟带句话,很简单,就告诉她我没事就行。”
云起舒一边说一边从自己头上拔了根簪子塞给侍卫。
“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如果方便的话,再给我带几本画本子。”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侍卫答应了。
当天下值就去柳月阁传话去了,话本子也买了好几本,第二天就给云起舒送了过来。
这有了话本子,无聊的蹲大牢生涯一下子就变得有意思了。
但有了话本子看的云起舒并没有老实待着,而是开始随机逮人“骚扰”。
是的,即使王府私牢守卫众多,在她的坚持不懈之下,三天也被她“骚扰”了个遍。
现在,她可称得上一句交友广泛,毕竟,这些侍卫都是她的朋友了,谁说单方面认证的朋友不算朋友?
至于这些人为什么能老老实实按照她的剧本走,针对不同的人,云起舒的方法是多样的,包括但不限于威逼利诱,一哭二闹三上吊,栽赃陷害恐吓(bushi)等等。
效果显著,燕王府的人提到云起舒的时候,不再是单纯的不守妇道,与一个侍卫不清不楚,而是升级成了行为不检点,与众多侍卫关系匪浅。
在谣言有向外蔓延的趋势的时候,楼回意终于忍不住了,派了余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