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然而,生活总会在暴击迪克之后,狞笑着告诉他:还能更糟。
深陷敌营的他被粗暴推搡进那间熟悉的会客厅。戴斯蒙德好整以暇地陷在沙发里,姿态如同盘踞王座的暴君。
“旧地重游?”迪克踉跄着站稳,扯出一个锋利的笑,“哈,真当我乐意来你这鬼地方做客?怎么,好客如你,这次打算换Soder‘款待’我?”
“哼,你那导师——那只蝙蝠——把你丢来布鲁德海文,真当你是他的执政官,来接管这块‘法外之地’?” 巨汉即使坐着,投下的阴影也足以吞噬年轻的义警。他声音低沉,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嗡鸣,“那他可大错特错。这儿绝非无主之地!夜翼,你真以为安琪·马林那种货色管得下整个布鲁德海文?笑话!站在你面前的,才是这伊比利亚半岛真正的凯撒!”
“真是你的示威吗,巨汉?你以为抓到我,我就会摇尾乞怜、滚回哥谭?”迪克的下巴扬得更高,蓝眼睛里燃着不屈的火,“做你的美梦去吧,罗兰德! 不是蝙蝠侠选择了我——” 他猛地踏前一步,声音斩钉截铁,“是布鲁德海文选择了我!没人能逼一个义警抛弃他的城市!”
“夜翼,看来是上次的‘礼貌’让你产生错觉了?”戴斯蒙德脸上的狞笑扩大,他缓缓站起,庞大的身躯如同拔地而起的山峦,将迪克彻底笼罩,“这不是商量。是宣称。布鲁德海文——过去,现在,未来,都只能是我的!”
“省掉那些狗屁宣言,直接动手?”迪克毫不退缩地迎上那噬人的目光,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正合我意!上次装得人模狗样,我还以为你改吃素了呢!”
“那只在疗养院嗡嗡叫的灰蛾子确实烦人,”戴斯蒙德的指节爆出骇人的嘎嘣声,周围的黑西装们无声地退向墙边,“除虫专家上门,我乐意给点面子,收敛脾气。” 他巨大的拳头缓缓攥紧,肌肉贲张,“但你若以为我的怒火已经平息……那就大错特——”
人们常说,速度就是力量。
但对此刻的迪克而言,这句话需要彻底颠倒——
当戴斯蒙德的拳头庞大到足以覆盖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时,他本身就拥有了无可辩驳的“速度”。
“躲开——!”
“罗兰德!冷静——!”
轰——!!!
恐怖的爆鸣撕裂空气!戴斯蒙德的巨拳砸向迪克,万幸迪克于万钧中跃向窗户处的空地,于是被悍然轰击的变成了地板!拳头触地的同一时刻,昂贵的硬木瞬间炸裂、悲鸣、粉身碎骨!冲击波裹挟着木屑碎石四溅!紧接着,那张沉重的三人座沙发就被戴斯蒙德顺势抓起,炮弹般砸向斜侧的落地窗!钢化玻璃发出短暂而凄厉的尖啸,化作漫天晶莹的死亡之雨!
眨眼间,这间豪华的会客室变成了毁灭的斗兽场! 墙壁呻吟,梁柱震颤,昂贵的装饰化作齑粉!在这陡然变得致命而狭小的空间里,除了暴怒的戴斯蒙德本人,所有人——包括迪克——都成了在狂暴天灾中挣扎求生的蝼蚁!
体术?技巧?在绝对的质量与毁灭性的范围面前,苍白无力。
戴斯蒙德只需成功一次——只需那巨掌抓住夜翼——他就能把这只该死的蓝鸟捏成肉酱!
第五次擦过死亡边缘时,迪克踩中翻倒的威士忌酒柜。
滑倒的刹那——
钢铁般的五指钳住他的咽喉!
“咳!” 迪克被吊离地面,双腿徒劳踢蹬。
“真想……就这样……拧断你的脖子……” 欣赏着掌心濒死的战利品,戴斯蒙德的声音如同滚过地底的闷雷,指节因发力而泛白,“比折断一根稻草……难不了多少……”
“别……蝙蝠会查……正好稻草人……” 桑莫斯模糊的惊怒之音被掐断在迪克耳中。
紧接着,视野被血红吞噬,氧气急剧抽离。戴斯蒙德的面孔在扭曲的光影中模糊、远去,连同桑莫斯断续的词汇,一同沉入死寂的深渊。
意识沉沦的最后一瞬,迪克最后一个念头带着绝望与恍悟:
‘布鲁斯……杀死那二十一个帮派成员的幕后黑手……我……找到了……’
(9)
恐惧何时最蚀骨?
当迪克在送餐电梯井底睁开眼时,甚至感到一丝荒谬的庆幸——至少没被扔进水泥搅拌机。
但这侥幸仅持续了半次心跳。
荧绿幽光正从井底汩汩上涌,如同地狱煮沸的毒汤。
“克莱恩的……恐惧毒气……”迪克的声音卡在嘶哑的喉咙里。他被倒吊在钢缆上,手腕被特种合金铐死。双腿虽能蹬踏井壁延缓下坠,却像困在注水刑具里的实验鼠——当他耗尽力气攀至顶端时,等待他的只会是焊死的铁门!
这才是戴斯蒙德的完美刑具:
不是简单的处刑,而是精密的身心凌迟。上升的毒液是计时器、倒悬的姿势催化脑充血,绝妙的是,它还附赠一位意外嘉宾:井壁残留着最日常的餐食味儿,混着高空特有的稀薄冷冽,精准刺入迪克骨髓深处的噩梦——
梦中,总有个小男孩在坠落。
他嘶吼、满面不甘、双眼含泪。
那个可怜的孩子黑发蓝眼,他被双面人挟持、因夜翼无法胜任而被辜负,
他似乎是无辜的受害者、更好像是可怜的罗宾……又或者是幼时的格雷森自己?
冷静。布鲁斯教过你。
迪克心绪打乱,他狠狠咬破舌尖,用铁腥味短暂唤醒神智:专注呼吸频率,计数心跳,放空——
“咔啦!”
铐链在挣扎中割进腕骨,却纹丝不动。冷汗浸透凯夫拉纤维,冰冷黏腻如第二层皮肤。
隐约间,艾斯俄比亚的灼热开始在网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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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影影绰绰蔓延。
“咔啦!咔啦!”
有什么勒破制服、勒进血肉、勒进骨髓!
太迟了。
荧绿毒雾已漫过腰际,章鱼触手般缠上他的下颌,从耳孔、鼻腔、齿缝钻入。尽管他立刻屏息,训练有素的肺活量也仅能争取一百八十秒缓刑。
肺叶灼烧般剧痛,视野浸染诡绿。硫磺与腐果的甜腥在气管里翻腾。
意识溃散前,他喃喃挤出最后一句:
“Gotta wish...wish that our damn show never ends……just for one more encore with you, ”
血沫堵住后续的字句,唯有那个名字在舌尖灼烧:
“……Millie.*”
菌丝般的恐惧终于裹紧核心。
他向下坠去——
(10)
当迟到一步赶来的米莉终于用阿尔德法印轰开水泥封死的梯口时,浓烈的血腥与不详的酸臭呛得她瞳孔骤缩。
那只总在夜空划出漂亮弧线的大蓝鸟,此刻像被射落的标本悬在黑暗中央。腕间的凯夫拉纤维碎成染血的绶带,露出勒入腕骨的合金铐——深得能看见肌腱。
而在这破碎里礼盒里,迪克垂着头,过分宁静。唯有被铐住的手腕还在神经质地抽搐,仿佛连昏迷都在挣扎。
“康斯坦丁的人情债可比高利贷狠多了,”她啐道,毫不犹豫纵身跃下,“…够买下十个你了,混蛋。”
接着,刀光闪过,钢索断裂。男人躯体沉重地砸进她怀里。没有呼吸,脉搏微弱如风中残烛。耳光、按压伤口、甚至用猎魔人咒语刺激神经——皆石沉大海。
生命之火熄灭前的噼啪声,在猎魔人超凡的听觉中无限放大。
那一刻,疯狂攫住了她。
“听着,格雷森,”她猛地揪起他染血的衣领,声音淬着冰,“在欠我的报酬付清前,不准死——”
说着,银发女人咬开“燕子”药剂的水晶瓶塞,玻璃碎屑混着药液刺入口腔。她染血的唇狠狠压上迪克青紫的嘴——犬齿撕开裂口,将致命解药灌入喉管!
伏特加的凛冽席卷味蕾,洋甘菊的冷香漫过神经,她亲吻他、撕咬他、折磨他,为他送上致命之毒、最后的解。
(11)
“咳……Fuck!”
迪克从地狱弹回人间,腐木与血腥味粗暴地冲进鼻腔。
同时,腕骨传来电钻般的剧痛——米莉的指甲正楔进他裸露的肌腱!
“欢、迎、回、到、人、间,”银发猎魔人掰开他染血的下颌,眼底翻涌着后怕的暴怒,“现在,把银币和药钱吐出来……”她染血的拇指碾过他开裂的嘴唇:
“……你这欠债不还的蠢鸟!”